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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闺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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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皇帝还是其他人操纵,对于现在的上郡,只能自救。而眼前能救所有人的人,只有夏寻雪。

“夏太医,怎么办?”莫锐沉着个脸庞。“村子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了,重兵把守,根本强冲不出去,他们是要我们等死。明明病情已经有好转,却要死在那些混账的手里,我真想和他们拼了。”

“莫锐,冷静。”夏寻雪拉住了莫锐。

夏寻雪比莫锐更清楚他们处境,即使霍乱最后得治,朝廷也不一定会放他们出去。

但愤怒,自暴自弃,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或许是短短几日,见了太多的生死,再面对死亡,夏寻雪比以前更加的沉稳。要冷静,她告诉自己。

夏寻雪让莫锐安抚村民,她则是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她在想根治霍乱的办法。虽然用大蒜、黄醋、姜、酒暂时能缓解病情的蔓延,但治标不治本。房里的灯很暗,夏寻雪一本一本的翻阅着带来的医书。

她记得,最近一次发生霍乱好像是十二年前,是在哪里来着?一定有记载。

又是一天,天阴沉沉,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气温比昨天要冷很多。

阴雨,隐隐的透着些许的颓唐。

夏寻雪推开了房间的窗,潮湿的空气袭进屋,很凉。

又是一个冬天,一个漫长等待的冬天。

看着窗外的雨,夏寻雪突然想起了紫阳城的雪,还有,他。如果,如果,此时此刻,宁东玄在她身边……她会想起他,在无数个夜深人静。她会想起她,在无数个独自一人的时候……如果,也只是如果,不可能的如果。

寒风许许,夏寻雪两手抓着下方的窗框,脸庞不禁的垂下。

也仅仅只是短暂的消沉,抛开杂念,夏寻雪继续翻阅医书。

村口,同样下着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而村口的出口,依旧是重兵把守。

“站住。”

远远的,雨中走出一个人。来人穿着蓑衣,头戴斗笠,身高将近八次,身形矫健,是个男人。男人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他右手牵着马,马车上堆满了东西,用蓑草盖住。

“干什么的?”官兵警惕着那人。

“送药?”男人说话。雨天,他的声音也有些许凉意。

送药?官兵有些怀疑,然后往男人身后看去,马车上厚厚的堆了很高,但用蓑衣盖着,无法确定马车上都装了些什么。

“里面全是药。”男人再说话。

“朝廷有令,这里禁止进出。”官兵也没有检查马车上的东西,却没有放行。

“是朝廷下令,还是你们大人擅自主张?村里里还有上千百姓的性命,封村禁行,这和屠村有何区别。”男人言辞犀利,对朝廷的事还有村里的情况似乎极为清楚。

官兵被质问得一时找不出话来对应,而那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亦是有种令人畏惧的凌厉。一个普通的官兵,根本抗不住男人的气势。

“我只进,不出。”后面两字,男人加重了语气。

几个看守的官兵相互看看,正在犹豫。

男人等着,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今日他一定要进村。

“是你自己要进去的。”官兵的话外之意,是那男人自己要去送死,与他无关。官兵说着,和另外一个官兵一起把挡路的关卡移开,放行。

男人也不和官兵多费唇舌,他急切的,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

男人牵着马车,快步的往村子里去。马蹄踏过泥泞的道路,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很快,男人和马车消失在了村内的雨幕里。

村内

“莫锐。”夏寻雪在找莫锐。

“夏太医,有人,有人送药来了。”莫锐连蓑衣也没穿,远远的跑过来,雨水沾湿了他的衣服,他也顾不上。

送药?这个时候,是谁?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

雨中,一个身影渐渐走近。

雨中走出的男人,松开了手里抓着的缰绳,马车停在原地,他一个人,一步一步,靴子踩过雨水的地面,伴着“踢踏、踢踏”的声响。他速度不快,每一步迈出都万分深沉,然而,他的脚步却未有丝毫的迟疑,每一步都坚定不移的走向她。

三年了……

男人越走越近,头上还戴着斗笠,雨水不断的从斗笠边缘流下。斗笠下的面容,只能朦胧的看到四五分,即使是那四五分的容颜,也够了。另一边的夏寻雪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终于,男人脚步停住,他仰起脸,头上的斗笠向后倾斜,积在斗笠上的雨水顺势“哗哗”的砸向地面。他的眼露了出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双把整个夏寻雪完全融进眼里的丹凤眼,一双,夏寻雪再熟悉不过的丹凤眼。

突然,世界像是静止了,雨也停了,空间里只有她和他。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他极力的想要看清她,辨清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过去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渴盼见到的人。过去的相处太短暂,离别得太仓促,看她的最后一眼也不够深,不曾想,这一别,竟是整整三年。

她也在用尽全力的看着他,她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了,即使能再见,也是时过境迁。眼前的人,是真的吗?[小说网·。。]

倘若只是一场梦,那一刻,夏寻雪也不想要醒来。

雨,还在下着,潮湿的空气寒得很。

宁东玄摘下斗笠。对夏寻雪笑着,笑容是一如既往的轻佻,轻松中却又难掩一抹艰辛。

过去的那三年,宁东玄其实一直离夏寻雪很近很近。

夏寻雪入宫后不久,宁东玄避开宁绍云的耳目,成功逃出了太子府,司徒疏几番相劝。宁东玄坚决不出紫阳城。曾几何时。宁东玄费尽心思的想要离开紫阳城,真的到了能离开的那一刻,他却因一个人留下了。

正所谓是。世事难料。

因为她,他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司徒疏迫于无奈,便找了个和宁东玄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出了城,之后。又在城外的多处留下宁东玄踪迹,用以制造宁东玄已经远走的假象。瞒天过海。宁绍云确信宁绍云已经离开,紫阳城内警戒慢慢松懈,宁东玄实则是一直匿藏在宁绍云的眼皮底下。

之后的日子,宁东玄便想方设法从宫里打探夏寻雪的消息。司徒疏疏通人脉。再加上以前在宫里安插的眼线,即使宁东玄身在宫外,也能清楚知道夏寻雪在宫里的情况。

他知道。宁绍云把她安置在了梅亭苑。

他听说,宁绍云一直没有选妃。是因为她。

他知道,她去了太医院。

他知道,她救了宁绍云。

他知道,宁绍云病愈后,再也没有踏足过梅亭苑。

他知道,她染了风寒。

他知道,他知道……

三年的等待,最远的距离,是他知道她所有的一切,而他却无能为力。

宫里,夏寻雪看似活动自由,那不过是表象,宁绍云一直派人暗中掌控着夏寻雪的一举一动,一旦她出现异常的举动,俯仰之间,她的四周就能冲出百人之众。宁绍云对夏寻雪的重视,远远超出了其他人的想象。要非宁绍云自己放了夏寻雪,唯一还能带她出宫的只还有一个办法,宁东玄去把皇位夺回来。好几次午夜梦回,那样的念头在宁东玄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令宁东玄意外的是,上郡的霍乱,宁绍云竟然派夏寻雪前往。宁绍云这么做的目的?可能之一,借夏寻雪引出宁东玄,可能之二,变相的放了夏寻雪。宁东玄宁可相信宁绍云这么做的原因是后者。放了过去,也是放了自己。

所以,宁东玄来了,即使等待自己的是万劫不复,他也义无反顾。

快到上郡时,宁东玄得知这里缺少药材,于是又花了些时间,才有马车上的一堆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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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来?”

宁东玄还在雨里,雨水沾湿了他的发丝,隔着雨幕,她说道。

“我昨日夜观星象,掐指一算,知道你需要我,我就来了。”恍然间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太子府的那段时光,宁东玄也不想这里方圆几百里都在下雨,晚上哪来的星星?开口就是不着边际的胡诌,一脸的玩世不恭。

夏寻雪也不和宁东玄争辩,她两边的唇角轻轻弯起,浅浅一笑,笑容的幅度不是很大,却是这三年来,第一次笑。

“是不是来得很及时?”宁东玄再道。

“嗯。”夏寻雪点点头。

宁东玄脱掉蓑衣,上前几步,把夏寻雪拥进了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感受着她的心跳,感受着这份真实的存在,这样就可以了。

他发上的水滴沾湿了她的脸庞和颈子,凉凉的,此时此刻,他触手可及,却又来得好不真实。

站在一旁的莫锐,也看出突然造访的男人和夏寻雪认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也没惊扰了他们。

然而,纵使重逢万般美好,现实也依然残酷。

“夏太医,不好了,瑾儿的样子不太对。”

屋里冲出一个妇人,夏寻雪前几日带回来的小女孩,便是交由村里的妇人代为照看着。

闻言,宁东玄松开了夏寻雪,夏寻雪的脸色也为之变得严肃,折身便回屋里去了,宁东玄紧跟其后。

房内,小瑾儿面色苍白,形寒肢冷,冷汗淋漓,一个劲的呕吐,手足螺瘪,瘦小的身子还时不时的颤抖。

夏寻雪把脉,脉象沉细,她心底一沉,小瑾儿在母亲身边待着的时间太久,也染病了。

“霍香一钱,陈皮两钱,黄连三钱,姜半夏一钱,厚朴一钱,茯苓两钱,三碗水药一碗水,快去。”夏寻雪一边说着,一边给小瑾儿扎针。

同那日一样,夏寻雪依次把三枚银针扎进瑾儿的中脘、内关、足三里三个穴道。

“黄连,姜半夏,厚朴,茯苓都没了,就还剩霍香,陈皮。”莫锐刚要跑出去,又折回身,他们所剩下的药寥寥无几。

“马车上有。”话说的是宁东玄。

夏寻雪回头看了宁东玄一眼。

宁东玄冲夏寻雪点点头,像在说,有他在。

夏寻雪别过脸去,又在瑾儿的关元穴上扎了一针。宁东玄也不打扰她,和莫锐一起出屋,把马车上的药全部搬进了屋,药都是用麻袋装的,袋子上写了药名。

“这里我来,你进去帮她。”宁东玄对莫锐说道。

莫锐迟疑,还是出了药房。

路上,莫锐遇到从房间里出来的夏寻雪。

“瑾儿情况怎么样?”莫锐问。

“好在是初病期,不是太严重,病情暂时稳住了。”夏寻雪出来想看看药熬得怎样,四下看去,不见宁东玄。“他呢?”

“在药房熬药。”莫锐说道。

熬药?宁东玄?听着莫锐的话,夏寻雪倒是一惊。

“我去看看。”夏寻雪说着,往药房的方向去。

药房里,宁东玄先是用称依次称出每种药的计量,药罐,碗都是现成的,炉灶上正在烧着水,他把水壶拿下,药倒进药罐,添了三碗水,添柴,熬药,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娴熟得很。

夏寻雪站在窗外,就那般看着忙碌的宁东玄,她眼里的色泽有些许的变化。她没有进药房,也没有喊他,静静的走开了。

瑾儿服过药后,病情还算稳定。

夜深,却是无几人能睡去。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噼里啪啦”,隐隐的还能听到雷鸣声。天就和整个村子般,压得人透不过去。

屋里的人,心绪同是异常的凝重。

傍晚前,宁东玄让莫锐带着自己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霍乱比他想想中要严重太多,随时都有人死去。这也是宁东玄第一次感受那么多人的死亡,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触动。

房内,只有夏寻雪和宁东玄,如此场合下,没有重逢的甜言蜜语,有的是对霍乱的忧心忡忡。

“一定能想到办法。”宁东玄宽慰夏寻雪。

夏寻雪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不知何时才会停的雨。

“你去睡一会。”昏暗烛光中的夏寻雪,异常憔悴,宁东玄心疼她。

又是一个时辰后,夏寻雪去睡了,她说她睡一个时辰,到点了,让宁东玄喊她。夏寻雪躺在被褥里,轻闭着眼,她根本不敢深睡,眉头轻蹙着,应该还在想着怎么解救这场霍乱。宁东玄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她,亦如当初他中毒时她守着他那样。

或许是太疲惫了,一个时辰过去,夏寻雪没有醒来,宁东玄也没有叫醒她,而是又拿了一床被子帮她盖上。

不好的事,会过去的,全都会过去的。宁东玄伸手,抚平夏寻雪蹙起的眉头。

大约是寅时三刻,时间还属于深更半夜的范畴,夏寻雪睡了两个多时辰,她突然醒过来。

“我想到了。”夏寻雪坐起身来,被褥退到了她胸以下,床边是守着她的宁东玄,他并没有睡,她对他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雨过天晴

夏寻雪掀开被褥便要起身,布有血丝的眼里染上些许的振奋,再无睡意。

“想到什么了?”宁东玄莫名其妙。

“用新汲凉水,二到三碗,入炒盐,恣饮,以鹅翎探喉令吐,不吐再服,如吐未尽,三吐乃止。”夏寻雪一边披外衣,穿靴子,一边说着。“若再下者,宜用芒硝。如欲吐下兼行。盐、硝并用。此救急之良方,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干霍乱者,必用之。治干霍乱,用药*,宜开气通窍,和胃调脾为主,吐泻止后,半日饥甚,方可少与稀粥。”

“有办法治霍乱了?”宁东玄听了个大概。

“还小的时候,师父教我背过,因为一直没用到,所以便忘了。”夏寻雪已经整理好衣襟。“这次,一定行。”

“你师父是谁?”宁东玄问道。能医治霍乱,非常人,世上除了百里崖、许代云,还有其他的隐匿高人?宁东玄不曾听夏寻雪提起,她有过什么师父。

“以后再跟你说。”时间紧迫,夏寻雪也没和宁东玄多说。至于她师父?夏寻雪一直觉得她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

师父,这次靠你了。夏寻雪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心里祈祷着。

“要我做什么?”宁东玄也没刨根问底。

“院子里有口井,你汲水,把厨房里的大缸都装满,我去炒盐。”夏寻雪思考片刻,对宁东玄说道。文人小说下载

“好。”

二人说着,出了房间。

“要把其他人叫来吗?”快到院子的时候,宁东玄问。

说着说着,二人已到了院子。夏寻雪看向四周。再看向天,堂里亮了灯,院子里还是黑漆漆一片,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

“莫锐这些日子,也几乎没睡过,待天亮了再叫他们过来。”夏寻雪说道。

天还下着雨,却是小了些。夏寻雪也顾不得去穿什么蓑衣。便和宁东玄分工干了起来。

宁东玄从井里汲水,再提到厨房倒进缸里,夏寻雪则是在炉灶上架了一口大锅。生火,锅烧干后,把莫锐前几日收集回来的食盐倒进了锅里,二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干着活。

冬日夜晚的气温很低。裸露在外的手一下子就被冻红,院中汲水的宁东玄几次来回后。双手都已是冻得快没了知觉。太子出生,从小养尊处优,宁东玄虽是练过武,但这种苦活干得还是少。他把桶丢下井。再把装满水的桶摇上来,提桶,井水从桶里溅出。洒在他的手背,深井里的水尤为的冰凉刺骨。他竟也不由得哆嗦了下,脚上的靴子也踩湿了,浑身都*。宁东玄提着桶进厨房,夏寻雪正弯身往炉灶里添柴,厨房里到处是浓烟,一直都能听到她被抢得咳嗽的声音。宁东玄往夏寻雪那边看去,她满脸全是黑灰,却还在专注的炒盐。他有些心疼,把桶里的水倒进缸,便又快速汲下一桶水。唯有这样,他才能帮她。

盐和井水都准备好,接着是芒硝,宁东玄运来的药材里有芒硝,把整块的芒硝捣碎,芒硝便也准备好了。

最后只剩下鹅翎。

“避免禽类传染霍乱,村子里所有的家禽都圈养在了村尾。”夏寻雪找来两块面巾,一块自己蒙上,一块给宁东玄。“蒙住脸。”

出了屋,村子里的道路左一个水坑右一个水坑,很难走,夏寻雪不小心踏进一个浅坑,宁东玄用手抓住了她的手。

“跟着我走。”宁东牢牢的抓着夏寻雪,他走在前,她走在后,他尽可能的找些干的地方,就算有泥,他也自己走泥滑的地方。

夜如此的寒,风如此的凉,那条不长不短满是泥泞的路,他牵着她,她跟着他。有她,他不怕走不到头的黑暗,她也不怕。

来到村尾,耳边“轧轧轧”、“嘎嘎嘎嘎”各种禽类的叫声不绝于耳。

“为什么要来,或许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禽类的叫声中,夏寻雪的声音不是很明晰。

“因为,你在这里。”宁东玄的声音湮没在一群鹅叫声中。

因为她在这里,所以他一定要来。

若是用一种药来形容宁东玄对夏寻雪感情,罂粟,它能止痛,但服食过多,便会上瘾。他此生,戒不掉了,却又甘之如饴。

没有海誓山盟,夏寻雪和宁东玄下一刻的时间里,全是鹅飞鸭跑。

“你别把鹅的毛全拔了。”

“那要怎么样?”

“一只鹅拔几根长的就行了。”

“轧轧轧。”

“鸭毛行不行,反正也是白的,和鹅毛差不多。”

“鹅毛。”

天亮了,夏寻雪和宁东玄狼狈的从鹅圈里出来,两人头上,身上全是各种白毛。

“哈、哈、哈!听说过丑小鸭变天鹅的,没见过鹅毛堆里出来的。”宁东玄两手抓着满满的鹅毛,看着夏寻雪的窘态,不禁笑起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夏寻雪拍拍身上沾上的白毛,再看宁东玄,亦是狼狈不堪,他向来衣冠楚楚,哪见过这般凌乱。夏寻雪终是忍不住,也笑起来。

就在夏寻雪和宁东玄的笑声中,天完全亮了。

回到屋,莫锐已经来了,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夏寻雪和宁东玄,还有他们手上的一堆鹅毛,莫锐有些疑惑。

“莫锐,把村里所有的百姓都召集来。”夏寻雪对莫锐说道。

“夏太医?”

“去吧。”夏寻雪也不去解释。

很快,村里上千的百姓全部集聚在了来。

“用新汲凉水,二到三碗,入炒盐,恣饮,以鹅翎探喉令吐……”夏寻雪一边对众人说道,一边让人把加了炒盐的井水、鹅毛一个一个的发给村民。

“喝这个有用吗?就算有用,官兵把村子都围起来。也不会放我们出去。”就在一些村民按照夏寻雪说的办法喝盐水时,一个村民发起难来。京城来的太医走到只剩下夏寻雪,每天都喝不同的药,每天又都有人死去,整个村子被死亡和绝望笼罩,层层官兵死守在村外,朝廷已经抛弃他们了。他们等待的只有死。

“夏太医。朝廷是不是要我们全死在这里。”一个村民的发难,引发了更多人躁动。

“什么狗屁太医,也不见救活一个人。”

“大家都别喝了。我们去村口,冲出去。”

……

“乡亲们,冷静一点,大家都冷静一点。”莫锐和其他几个官差阻止激动的村民。

夏寻雪能治病。但并不擅长这种场面。

“乡亲们,冷静一点。冷静一旦。”

“乡亲们,相信我,喝下这些,病就能好了。”夏寻雪只是不停的劝说着要往村口去的百姓。然而。场面太乱,凭几个人之力根本劝阻不住。

场面几乎失控。

“蹦!”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百姓不约而同的往声源处看去。刚才的声响,是宁东玄点燃了混了硫磺的硝石引起的爆炸。

“大家冷静一点。村口层层官兵。你们手无寸铁,凭你们,拼得出去吗?你们冲出去,正好,朝廷以一个冲突官府的名义,直接可以对村子大开杀戒,就不是现在安静的守在外面。”说话的是宁东玄,他站在夏寻雪的旁边,面容严肃,一字一句铮铮有力。“你们可知,站在你们面前的夏太医是什么人?当年皇帝疟疾,太医院束手无策,是她救了当今皇帝的一命。你们只有信她,才能活下去。”

宁东玄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他几句话下去,原本混乱的百姓竟是安分了下来。

“来、来、来、大家把这些盐水都喝下了。等霍乱过了,朝廷自然会让我们出去。”莫锐趁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一个的让他们喝盐水。

不少人端着手里的盐水,看看村口的方向,再看看宁东玄和夏寻雪,有一个人喝了盐水,其他人也纷纷把盐水都喝了下去。

喝完盐水,再用鹅毛挠喉炎,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一天后,夏寻雪的方法果然见效了。

“夏太医,瑾儿不吐了,脸色也红润了。”瑾儿病情好转,妇人去告诉夏寻雪。

“好。”夏寻雪去看瑾儿,小瑾儿正缠着莫锐玩。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霍乱终于是得到救治了。

然而,村外看守的官兵依然没有撤走。

夏寻雪站在院子里出神,宁东玄从后面走上来。

“放心吧,只要霍乱一除,外面的官兵会撤去的。”宁东玄对夏寻雪说道,不是安慰,是肯定。

夏寻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宁东玄。

“我进村之前,已经让司徒疏把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回了紫阳城。不管封村的旨意是不是宁绍云亲自下的,倘若让天下人知道,朝廷无视百姓性命。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时候,天下会怎样?宁绍云继位不过三年,当年的圣旨迄今还存疑,国家刚刚稳定,他是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宁东玄毕竟是皇家人,深知朝廷里的各种利害关系。

夏寻雪看着此时的宁东玄,他眼神内敛,却也是能隐约看到锋芒。她有时候会忘了,他是太子,作为真正太子的他,她有些陌生。

“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宁东玄好像看穿了夏寻雪的心中所想。

夏寻雪低下头,不言。

“放心吧,从今往后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宁东玄脸上划过一抹轻浮的笑,又回到原来的慵懒和不羁,仿佛刚才说那一番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十天,村里的百姓全都治愈了。

也是第十天,雨过天晴,天难得出了太阳,像是预兆着一个好日子。

京城来了钦差。当地州府假传圣意,擅作主张封村,至百姓性命于不顾,闫青等太医,为保自己性命,临阵脱逃,不配作为医者,全部打进了大牢,听后处置。村外的官兵当日撤走了,新上任的州府为了安抚人心,亲自送来了很多的粮食,还有一千银两。

至于封村一事,是不是皇帝授意?当地州府只是做了替罪羊?这些便不得而知了。

然而,钦差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夏寻雪的名字。而村子解封的当日,夏寻雪和宁东玄便不见了。莫锐上上下下,整个村子,问了所有人,也不知道夏寻雪何时离开。

“陈大人,你可知太医院的夏太医?”钦差来上郡巡察时,莫锐问道。

“太医院里没有一个姓夏的太医。”钦差大臣回答。

没有姓“夏”的太医?那夏寻雪是何人?难道是上天派下来救他们的?之后,上郡县的霍乱,成了一个传奇。

皇宫里

宁绍云手里拿着一封不知何人何时放在殿内的一份信,是宁东玄的亲笔信。上面写着,要是宁绍云不能做个明君,宁东玄便会把这皇位再夺回去。

宁绍云一怒,手里的信纸被攥成了团。

他怎么来做这个皇帝,用不着宁东玄来指手画脚。

“皇上,宁东玄确实去过上郡。”杜安易禀报宁绍云。

“宁东玄留着,确实是个祸患。”宁绍云说道。

“皇上?”杜安易等着宁绍云的指示。

“信能堂而皇之的放在朕的殿内,宫里一定有奸细,你下去,把朕登基以前所有的宫人,全部换了。”宁绍云说道。

杜安易没有马上走,在等着宁绍云下令对付宁东玄。

“下去吧。”不过,宁绍云没再提宁东玄。

杜安易走后,宁绍云走到了窗口,窗外,下着雪。这一年的冬,比去年又冷了一些。他左手搭着窗底,右手伸出去,接了一片飘下来的雪花。

宁东玄去了上郡……

白白的雪里,宁绍云的唇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再来说说离开上郡的夏寻雪和宁东玄,二人一路向南,先是去了许碧云的家乡,证实夏寻雪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夏寻雪完全没有对亲生父亲的记忆,但她想,她生父一定是个温柔慈爱的父亲,不然,她母亲也不会郁郁而终。

之后,夏寻雪带着宁东玄又回了长青县。

这里夏府已经不复存在,夏寻雪要找的是她的师父,她去了师父家,没人有,家里到处都是灰尘,很久没人住了。

“这不是小雪吗?”隔壁的大婶认出了夏寻雪。

“王大婶,我师父呢?”夏寻雪问道。

“你说疯郎中啊,不见了。”王大婶回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团圆(全本终)

不见?听到“不见”二字,夏寻雪不禁又想到当年的许代云。什么叫不见?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夏寻雪心莫名的一紧。

“大概是三年前吧,觉得隔壁有段时间很清净,我便去瞧了瞧门,门没锁,就是没人。从那以后,就没见过疯郎中了。”王大婶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整天疯疯癫癫的,说不定爬到哪个山头,误吃了什么有毒的草或是摔到了山底下。”

王大婶口无遮拦,说完之后,才注意到夏寻雪的表情变得凝重,她一跺脚,右手在嘴前挥了下,当做扫去刚才说的晦气话。

“我那都是瞎说的,小雪你也别当真了。我看疯郎中,或许是哪里云游去了。”王大婶再道。然后,看到了夏寻雪身边的宁东玄,模样清秀俊朗,器宇不凡。有些八卦的王大婶,又把话题转移开去。“小雪,这位是?”

王大婶一边打量宁东玄,频频点头,倍是笑得殷勤。

“说那韩家公子,死了也有三四个年头了,趁着年轻,你也再找个人家嫁了。”王大婶没啥心眼,就是想到啥说啥。

宁东玄并没查过夏寻雪以前的事,她和韩凌风,他不知道。首次听到和夏寻雪有着密切关系的“韩家公子”,宁东玄也不免上了几分心,他看向夏寻雪,她的脸庞已经垂了下去,想必,王大婶口中的“韩家公子”,是夏寻雪极为重要的人。

“哎哟,我还有点事,得走了。”王大婶想起什么,丢下一句话。匆匆的走了。

王大婶走后,夏寻雪又进了她师父的屋。王大婶一直叫她师父疯郎中,县上的其他人则叫她师父“药疯子”,夏寻雪喊她师父叫“师父”,至于“疯郎中”又或是“药疯子”,没人知道她师父的姓氏名谁?夏寻雪也不知道。

屋子确实是太久没人住了,窗户、桌子、椅子、地面。到处都布满了灰。夏寻雪进了药房。以前她师父堆药和炼药的地方,一进房,迎面扑来的浓郁的药味。整座房子。只要药房最整洁,所有的药草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屋里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应该就如王大婶说的那般,她师父是自己“走了”。陷进回忆里。夏寻雪静静的在药房里呆了良久,突然。她蹲下身,数着地面的低砖,用旁边的小铲子把挨墙角的第六块砖撬了起来,里面有个陈旧的木箱子。

“小雪。这些都是师父的宝贝,你可不要说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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