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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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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气的。由这里想那里,老奴怎能不服气,不但服气,还要一心帮着总管妈妈给三奶奶做事儿。”

这就好,皇甫惜歌笑着点头。虽说当家主母很多事儿并不需要与奴才商量,到底也要奴才心里明白道理不是?宋元家的也精明着呢,总管妈妈有啥好处,哪有库房油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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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二百零六章 揉与捧

第二百零六章 揉与捧

殷州的大街小巷最近都在传扬着萧府的喜事,甚至比当初萧家三爷迎娶平康郡主下嫁还要轰动。只因这萧家大老爷老树发新芽,在四十几岁的时候又娶了第三房媳妇。

林氏从打回了娘家,一直都是偶尔清楚偶尔糊涂。清楚的时候,她会默默流泪,嘴里也低声念叨着六郎我的六郎,糊涂时便会高呼道,表姐夫,我一定会好好待婉筝和三郎如亲生的一般……

这一日正赶上清醒时分,突然听到房门外有丫头喁喁低语声。凝神细听,萧长田又娶了个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据说那萧家新大夫人貌美如花,既温柔又多才情?林氏苦笑一声,随手便拿起了身边炕上的笸箩,那笸箩里,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剪刀。

她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犹豫了再三,又想起了六郎。这一剪子下去,倒是再不用烦恼,也不用婆子们天天按着劝着叫她喝那黑苦的药汤,更不用父亲看见她便黑了脸,母亲看到她便满脸泪。可是六郎不就真成了个没娘的孩子了?

其实她最近想明白了。三郎与三郎媳妇还真不是坏人,是她当初……也许,她没了之后,这哥嫂还能更善待六郎些?嗯,一定会的。林氏想罢这些,罢了罢了,就用一死给六郎铺就一条更好的路吧。

也就是火石电光间,她的剪子高高举起,门外的两个丫头也进了门。惊呼声中,剪刀扎偏,却依旧是血流如注。林氏临近昏迷前,还苦笑了一声,暗道我真是造了孽,想死都死不成。

六郎早在三月就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他本不想回殷州参加父亲的婚礼,却又极是想在父亲的婚宴上大闹一场,因此到底与先生请了假,长途跋涉十几日后终于在四月初七到了家。

不想父亲与他一次彻夜长谈,彻底惊醒了他。原来,母亲真是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父亲的为人他其实知道得很清楚,即便对他有再多严厉,动怒时甚至会拳打脚踢,到底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何况,父亲说到伤心处还落了泪。而他,其实早在大闹清苑之后,心里已经对自己的母亲起了疑,只是打死都不愿相信。

外祖家是什么做派他也清楚。若不是被父亲实实在在抓住了把柄,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将娘接回去的。六郎想到这里,不由得与父亲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道,我怎么竟然有这么一个娘亲……

听到他这么说,大老爷抹了把脸上的泪:“她是生你养你的人,就算有些事做得再不对……因此你不能说你恨不得没有这么个娘。只是你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记住,无论是为自己谋求什么,一定要努力走正道儿。”

若不是大老爷这些话,六郎也许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这孩子,也是眼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的主儿。再加上之后在家的几天里,无论是老夫人,还是萧孟朗与皇甫惜歌或是其他哪个,甚至哪怕是个下人对他也与以往并没有两样儿,六郎不再带着偏见看这些,竟也觉出了谁都可亲可近,好好活着似乎也有了意义。

大老爷成亲后的第六天,六郎便想重新回学院去。倒是大老爷舍不得了,说不如父亲给你们山长写封信去,咱们族学如今被你三叔父整顿得极好,又请来了几位好先生,何必再去那么远,叫家里都惦记你。

六郎心里还有些小别扭,不大愿意立刻就答应留下。又想到四哥成了家不再去念书,五哥也去了京城国子监,剩他一个怪没意思,正待执意要走,林家来人送了信儿——六郎他娘病重得厉害,只想看他一眼,再三恳求大老爷叫六郎去一趟。

大老爷将六郎叫到跟前,问他可愿意去。六郎摇头。大老爷沉了脸色:“还记得爹与你说过的话么?身体发肤,受之于谁,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若不愿去,爹也不勉强,只是等你年纪大了,你终会后悔的。”

皇甫惜歌在后院儿听说了这事儿,便叫白芷打点了些许的名贵补品,叫吴妈妈送过去给六郎带着。如今大老爷舍不得六郎再离家求学,六郎又是牛脾气执意要走,不如借此解开以往的心结,也许能将六郎留下。

林氏当初再过分,毕竟已经成为往事,她到底是六郎的亲娘。叫六郎收下这些,也等于是告诉六郎,三嫂早都把过去忘记了。

璎珞在清苑埋怨主子:“那林氏都快死了,若真出了什么事儿赖到您头上,这不是平白惹一身骚?何况她之前的那些事儿,您真的这么快便都忘了么。”

“我是不爱送人入口的吃食补品。若这些补品被六郎扔掉,我必会换个姿态对他;若是他乖乖提着去了林家探望林氏,也许往后会相处得轻松些。这几天找人盯着他些吧。”皇甫惜歌淡淡的说道。拿吃食诬赖她,林家还没这个胆子。

若说忘记林氏的所作所为,那是绝不可能的。可她如今已经低贱至尘埃,难道还追过去痛打落水狗?就算抛开林氏不提,就这么留下六郎,皇甫惜歌也不甚放心呢。

新大夫人太良善了,自家两个哥儿还都小,六郎若只是面上悔改,可是个不小的潜在威胁。

可人生不就是这样,哪有打跑了一个敌人便一劳永逸的?今天走了张三,明天还会来个李四,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大老爷新婚后好不容易舒坦了些,若再送走六郎,怕又得低迷一阵子,三郎瞧着也心疼呢。一切只为公爹与夫君着想吧。

六郎去过林家,回来便找了大老爷,面上无悲无喜:“爹,我不走了,我明儿便去族里上学去。我那院儿里,您嘱咐人将丫头们全撤了去吧,只留蒋妈妈和几个婆子小厮童儿便好。”

没成家的爷们都住在女眷后宅前面的一进院里,说是叫外院,其实离后院更近些,也算是内宅。如今这一进院儿只住着六郎一个,打发走丫头们也好,倒省得再像那会子,丫头们为了讨好爷做出不得体的事儿。

六郎不愿说去了林家都发生了何事,大老爷也不问,便只照着他说的,叫蒋德才家的将丫头们都打发回内院重新安排差事,又问过师总管挑了几个伶俐的小厮进六郎的院子当差。婆子们在某些事儿上比小厮顶用,也就没怎么换,还是原来的几个做些洗扫活计。

“禀主子,陪着六爷去林家的带了话儿回来,说是六爷将您送去的补品带进林家送给林氏了,据说还与林氏说是您送去给她补养身子的。林氏说了啥做了啥他倒不知道了。”六郎从林家回来后第二日午后,璎珞便进了正房里与皇甫惜歌回禀。

皇甫惜歌点头,又问那人可说了林氏的病情。璎珞摇头道:“他知道的也就是六爷和他学说的那么些,病情倒是听过林家小厮念叨,说虽是死不了,可能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受。”

剪刀刺脖子就算没刺正,也会伤了哪处筋骨吧,皇甫惜歌想着。难不成林氏下半辈子就是个歪脖子了?她觉得她本该笑的,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于是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新大夫人章氏给两个哥儿做的小褂儿,努力不再去想林氏。

这几日每天一大早,皇甫惜歌都会先去给大夫人章氏请安,再陪着章氏往鹤年居去。老夫人看见婆媳相处得好,自然很是高兴,章氏却是满腹惶恐。今儿一早终于当着皇甫惜歌面儿与老夫人商量道:“有老夫人在,媳妇实在不敢先受三奶奶请安。”

“清苑离着媳妇那边又有些远,还与鹤年居是个相反的大掉脚儿。不如以后都来您这儿,给您请罢安、媳妇再受三奶奶一礼也便罢了。”

倒是这个理儿,她还活得好好的呢,老大媳妇哪里受得住三郎媳妇这般。才进门的几天三郎媳妇捧她一捧,也算心意尽到家了。老夫人随即便点头应了,又唤皇甫惜歌道:“还不谢过你们大夫人,她这是心疼你每日一早儿跑来跑去累得慌呢。”

皇甫惜歌当时连忙起身谢过章氏,又学着三郎调笑她那般道:“惜儿何德何能,换得祖母与婆母两人疼惜,真真是全天下最清闲省心的小媳妇了。”

这个继婆母与她全无利益冲突,就算再给三郎生个小dd出来又能如何,还不如她的琛哥儿成人早,一切全赖她与三郎照拂也说不准。才进门时的礼数尽到如今,章氏已经领情甚至有些惶恐,她也看得出来,再一味的坚持倒容易适得其反。

如今看着章氏做得的两个小褂儿,这才进门儿没八九天而已,看活计又不像经了针线丫头手的,恐怕全是章氏一针一线缝的,这得耗费多少工夫啊。

想到这儿皇甫惜歌便嘱咐璎珞,拿上几盒鹿胎膏给大夫人送去,务必告诉清楚大夫人如何吃它才能回来。大夫人没过门前吃的苦,本来她与老夫人便多少明白些,如今单看那细腰身与偏黄的面皮儿更是明了。趁着还是春日,赶紧补补也好。

璎珞应了声便拿着两盒鹿胎膏往大夫人那儿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暗暗叨咕着,谁都说我们家主子如何厉害,却不知稍微对她好些她便恨不得将心掏给人家。若都是好的也就罢了,只怕遇上给脸上脸的。守门婆子问璎珞姑娘嘟囔什么呢,倒将她唬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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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一手玩枪,一手经商

第一卷 菡萏 第二百零七章 心照不宣

第二百零七章 心照不宣

说起这鹿胎膏,皇甫惜歌又想起大老爷迎娶的头一日,她陪着几位亲王妃与郡王妃一同聊闲篇儿,端宁郡王妃陈月满说的那些话。说是听得京城贵妇圈子里传遍了平康郡主鹿场里产出的鹿胎膏甚好,她想替眉妃讨些回去用。

皇甫惜歌乍一听没弄懂哪个是眉妃。再一琢磨,原来说的是婉眉。于是当着众王妃与妩霞公主的面儿,对陈月满连捧带夸道:“六嫂真是贤惠,我们家五姑奶奶有您这样的主母百般呵护,真是修了几世的福德。”

之前婉眉小产,不偏不倚去想的话,陈月满做得还算情有可缘。毕竟婉眉当时才进了端宁郡王府没多久,陈月满给她个下马威也算叫她长长记性。哪有才进了那种地儿便迫不及待怀孕争宠的?王妃不给她喝避子汤,她便给鼻子上脸了呢。

如今却与以前不一样了,陈月满生了嫡长女后好久都不曾再开怀,萧婉眉又是皇后领会了皇上的用意之后赐婚的,陈月满到底不敢打压太过——即便暗地打压,表面也要装出贤良来。

陈月满如今当众拐着弯儿说出了她自己的意思,剩下的也只能靠萧婉眉自己了。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说法儿虽说有些薄情,娘家人在子嗣这事儿上又能帮得上什么手儿?况且她嫁的又是端宁郡王那么一个人。

至于陈月满另一个拐弯抹角的意思,无疑是寒碜皇甫惜歌嫁进了萧家便带了商人味儿,就连自己的小姑、萧家的姑奶奶们身子不好,想用几盒鹿胎膏也要上赶与她讨要。

皇甫惜歌才不在乎这些。在座的众位既有自己的母亲又有自己的嫂嫂,自然都是偏着她的,陈月满妄图叫她脸上不好看,纯属白费功夫。

就像头些年在家时动辄便与这个王妃那个宫妃吵嘴时说的话:我往后不管嫁到哪里去,哪怕嫁个要饭的,我也是姓皇甫的,总是正经皇室血统。气不过的,下辈子好好投胎去,不要妄图靠着嫁人改变血统,屁用没有。

这么些年过去了,被她骂过的众人还心有余悸。这小郡主实在是太刁蛮了,骂人专往七寸上打……

再想起婚礼当天一早儿才见到淳亲王妃,淳亲王妃报给她听的喜讯:婉妃有孕了,已经快满三个月。皇甫惜歌如同头天听到陈月满说起眉妃一样,照样当时没纳过闷来。后来缓过神来,心想还真真好笑,萧家出了两个侧妃,她竟全忘光光。

不过这个可不赖她。由婉眉的眉妃想到墨儿,她自然想不到倒取了中间的婉字。淳亲王妃便笑着揶揄她:“一瞧就没拿自己的小姑当回事儿,若叫墨妃的话,难听不难听?”

倒也是皇甫惜歌笑着点头,又握了淳亲王妃的手:“十一嫂,谢谢了……只是……苦了你。”

淳亲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既然必须要与人分享夫君,自然要与合适的人分享才好。有了堂小姑这句话,萧家与洛家对淳亲王的支持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至少,这是个善意的态度不是,之所以要这几家支持,也不过是要个世家的态度而已。

皇甫惜歌一边回忆之前的这些事儿,一边暗自祈求,如果可能,待禹哥儿与琛哥儿长大后,远离皇家这些事儿吧。无论带些恶意的端宁郡王也好,还是带些善意的淳亲王也好,细究起来都不是善茬儿,若干年后的这王那王还是一样。

若是可能,还不如踏踏实实做个商人……做世家有什么好儿啊,又当不得银子花,还成日里提心吊胆的。

皇甫惜歌一直都纳闷,她为何这么看重银子。是因为病重昏迷时跨越九生九世的那个梦?那九生九世缺食少穿的日子也不多啊,怎么还能导致这一辈子像穷疯了眼似的,看见银子就两眼发亮?

如今细想之下她才明白。要想远离皇室纷争,没有银子万万不可。否则日子过起来可就艰难了。想到这里她已经坐烦了,便想起身往两个跨院走一走,去瞧瞧两个哥儿也能解解心宽烦闷。

吴妈妈却快步进来,屈了膝后低声道:“大夫人请您去一趟……老奴瞧着大夫人身边那瞿妈妈面色甚是不虞,便打听了一二,说也好叫您心里有个底儿。瞿妈妈说,是大夫人被陪嫁丫头气着了。”

“嚯,才嫁进来没几天,身边的丫头都有沉不住气的了?”皇甫惜歌觉得有些好笑。可大夫人未免太弱了些吧,打死了再知会她一声,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正这么想着,吴妈妈提醒了一句:“大夫人毕竟是新媳妇,又是三爷的继母,听听她什么意思再帮她处置奴才也不迟。”

皇甫惜歌一愣,转瞬也就明白了,笑对吴妈妈说声我知道了,便唤着花黄与防风随着她一同往大夫人的小院儿走去。

大夫人章氏一共陪嫁过来四个丫头两个妈妈,四个丫头是两个一等两个二等。一等的这两个,一个便是阿四家的说过的那个路上捡来的、大夫人打小儿当妹子般养在身边的桂萍,另一个也是十来岁便进屋服侍她的。若说惹怒了大夫人,这两个倒不大可能,极有可能是章家姨娘在她出门子前给安排这两个小的。

等到了大夫人屋里,却全然不是来时路上想的那回事儿。跪在明间地上的那个,正是大夫人养大的小乞丐桂萍。大夫人本来还在抹眼泪,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过来迎,又是一脸羞愧道:“叫惜儿看笑话了。”

“瞧您说的,这有什么可笑话的,刁奴欺主的事儿媳妇看多了。您也莫哭了,本来就整日爱做些针线活儿,再哭伤了眼睛,我们禹哥儿琛哥儿还找谁做那么好看的小褂儿去。”皇甫惜歌笑着挽了大夫人进了东次间又拉上隔扇门,只叫大夫人院子里的妈妈们看好了外头地上跪着的那个。

之前皇甫惜歌也劝过大夫人,说莫整天做些活计拴人又累眼,大夫人却说她做惯了闲不住。否则皇甫惜歌怎敢与她说这番话,倒好像儿媳妇拿着继婆母当苦工一般。

低声问过大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皇甫惜歌怒从心头起。先不说这桂萍是如何在大夫人与三郎六郎之间挑拨离间的,单说大夫人的年纪,不过才二十二岁而已,怎么就被她一个奴才一口断定不能生、还要她帮着怀上一半个?

可皇甫惜歌到底记着吴妈妈头来前嘱咐的话,还是问问大夫人想如何处置为好。哪怕大夫人太心软,也得听完了她的意思再说不迟。

“我这人再良善,到底容不下最亲近的人昧着良心这么欺负我。若本就是对头,祸害我也就罢了……”大夫人摇摇头,话音才落,又是两行清泪。皇甫惜歌忙安慰着拍了怕她的背,说声既是如此媳妇知道了,您在屋里坐着,也不要出去了。

出了东次间坐在明间的太师椅上,皇甫惜歌不出声的打量那秋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直打量了有一炷香的工夫。不要说这秋桂,就连旁边站着的妈妈丫头们也有些胆寒。在章家时便听说过萧家这位三奶奶不好惹,却没想到行事竟是这般叫人捉摸不透,既不发怒也不冷笑,却平白的叫人心惊胆战。

“听说你要给大老爷自荐枕席?” 皇甫惜歌终于开了口:“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还懂不懂得一点规矩?”

秋桂被羞辱得满脸通红抬了头。自荐枕席,这叫什么话?她又不是个婊。子,“不是陪嫁丫头都是给姑爷做通房的么,我又有什么错儿?”

防风走过去一掌砍在秋桂脖子上,“给我将头低下,我们主子也能叫你这么抬眼看的?说话也没个分寸,什么你啊我的。”

“谁告诉你陪嫁丫头都是给姑爷做通房的?亏你想得出。就算萧家真有这么个规矩,也得等你家夫人开口允了才是,容得你一个奴才主动开口指手画脚的?”

皇甫惜歌笑着唤回防风:“莫和她一般见识了。我本来还想听她表表心迹,说她是如何替大夫人着想的,不想她还蛮有理,这样的奴才留不得了。瞿妈妈,你这就去找邓嫂子,就说我说的,叫她给大夫人挑两个伶俐的大丫头来。”

又嘱咐防风,“你去吩咐个快腿儿小厮,叫个人牙子来,将这丫头赶紧领了去,莫留在这儿叫大夫人堵心。一条好命是谁给的竟都忘记了,卖了也算便宜她。”

秋桂听得这些话,不由得爬起来就想往东次间里冲。好在皇甫惜歌进来时便唤了两个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来,那两个婆子手疾眼快又将她按了回来,饶是如此,那秋桂还杀猪般喊:“小姐,你不识好人心,早晚有你后悔那天。两个人生孩子总比一个人快些,比那长大成人的继子贴心得多啊小姐。”

“塞了她的嘴先拖出去扔进柴房吧。”皇甫惜歌对那两个粗使婆子摆手,又指着秋桂道:“你若还不老实,我就叫人牙子也莫来了,直接拖到乱坟岗子活埋去。”

周围的丫头妈妈们齐齐打了个冷战。也有人想,哪怕这秋桂说的是真话,以后谁也莫再提,烂在肚子里总比没了命好得多。

嘱咐罢这些话儿,皇甫惜歌又回了东次间:“大夫人若是不忙的话,我给您讲个元隐寺解八字的故事。若是听完了还觉得心里不爽快,那秋桂是留下收房还是作甚,随您心意吧。”

才讲了一小半,大夫人章氏早已明白,这故事里的女子就是她啊。章氏的眼泪几乎流成河,紧紧攥住皇甫惜歌的手:“惜儿,我求求你,你别说了。秋桂的话,我从始至终都不曾信,否则也不会唤你过来,你是当家主母,我哪里好私自发卖丫头……”

万事全都说开、心照不宣就好,皇甫惜歌笑着点头。若真怕你生下一男半女,谁还费劲去给你解什么八字。而你若真是一点都不曾信那丫头说过的话——找我来到底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人牙子

……*……

第一卷 菡萏 第二百零八章 九生九世后的大团圆(全文终)

第二百零八章 九生九世后的大团圆(全文终)

就在萧大老爷娶了章氏这一年的秋天,皇帝再一次因风寒卧床不起。虽说二十几天后又在太医们的攘治之下好转起来,却依然坚定了皇帝马上立储的决心。

消息传到殷州萧家时,皇帝立储诏书已下。以后再见淳亲王不能再称呼淳亲王、皇甫惜歌也不能再唤他十一哥,得称呼太子了。

皇甫惜歌当时便松了口气。立储这么迅速,并没起什么大风浪就定了,对萧家来说是个好事。并不是说淳亲王做了太子、萧家便能沾上多少光,而是萧家又能消停几十年,至少这几十年里不再有树欲静风不止的隐忧。

至于皇帝再活上多少岁,惹得太子不甘做太子了甚至去逼宫请皇帝禅位,或是太子被谁陷害了再换个太子吧,那就不归萧家左右了。萧家既不在朝堂,也不掌兵权,不用应对这些变数……

提起太子,便不由得想到墨儿快到产期了。作为墨儿的娘家嫂嫂,总该去送催生礼的吧,皇甫惜歌又实在不愿去。太子已携妻妾儿女住进东宫,以她的身份进宫倒是容易,可麻烦事儿也就更多了。要不请两位姑姑替她回去看看?她又不舍得姑姑们太劳累。

正琢磨着这催生礼到底该送不该送,前院小厮来报,说是有快马从京城来送信。吴妈妈问过那小厮,小厮说送信人已走,吴妈妈忙接了信快步送进正房。看了信的皇甫惜歌终于踏实了:“倒省得我跑趟京城去送催生礼,墨儿昨日生了个姑娘,母女平安。”

生个姑娘好啊。太子妃嫡出的哥儿才多大,两兄弟踩着肩膀儿可不好。这孩子既是个姑娘又选了个好时候降生,必会深得太子疼爱。皇甫惜歌一边低声与吴妈妈聊着,一边叫花黄服侍她换了衣裳,这么大的喜讯,总得报与老夫人知晓才是。

吴妈妈又出去打发人去前院与大老爷和三爷报个喜,再折回到正房来,皇甫惜歌便请她带些供品与香烛去一趟后面家祠:“替太子侧妃去给白芍姨娘念叨一声。”

林氏与大老爷和离之后,白芍也算沉冤彻底得雪,再也不用背着那个携了萧家骨肉逃走的刁奴黑锅了。萧家的家规里,只要生了子女的姨娘,死后都有牌位摆在家祠一个小偏间儿里受香火供奉的,只因以往并没有哪个姨娘离世,白芍还是家祠里的头一份,这也算了了墨儿一桩心愿。

到了鹤年居给老夫人道过喜,老夫人也抚掌称快:“咱们家这五姑奶奶还真是个会生的。只可惜前几日已经随太子搬入了东宫,要不然祖母真想与惜儿你去瞧瞧这娘儿两个。”

“祖母您忘了,太后娘娘千秋不是还有快一个月就到了?太后娘娘今年是整寿,还专门捎信来嘱咐惜儿携您一同回京城去呢。介时咱们既给太后娘娘祝寿,这娘儿俩也都快满月了,说不得咱们还得留在京城过罢满月宴才回得来。”皇甫惜歌劝慰道。虽说老夫人说是不能去瞧那娘儿俩,谁知这几日会不会心头惦记?

“可不是,瞧我这脑子,你前几日还专门和我念叨过。”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脑门儿,“整寿七十岁啊,也不知祖母能不能有这命儿也活到七十去,只怕祖母不如你皇祖母福泽绵长啊。”

“瞧您说的,倒令惜儿无比愧疚了,难不成您是嫌弃儿孙与媳妇们不够孝顺?”皇甫惜歌对老夫人娇嗔道:“惜儿都不怕说句大不敬的,您比太后娘娘福气大。咱们不是早就说过,活一天笑一天才痛快”

老夫人细细一想果不其然。单不说在这子女上福薄,就说当年十四五就进了宫,在那宫中一呆就是一辈子,虽说最终杀出一条血路做了皇后、之后又封了太后,到底不如她这个下嫁到萧家的过得快活踏实不是?更不用提说就算太后年轻时也要与众多女子分薄先皇宠爱……

老太爷若是没与那何氏生下樊氏这孽种,老夫人的一生几乎便是完。美无缺。可人的一辈子哪有尽善尽美的?若真有的话,恐怕神仙都会妒忌,死了都没谁愿意来渡。

顾采镯已于今年五月二十嫁了人,婆家是涿州乡下的一个地主,家有良田千亩,又有鱼塘七八处。那老两口只有一个十七岁的独养儿子,又一心想给儿子娶个识文断字的姑娘。可真正称得上识文断字的姑娘全都出自书香门第,又有哪个愿做乡下土老财的媳妇?

也亏了萧府里一个管事妈妈告了假,去涿州乡下探望已经离开萧府回家养老的公婆,正巧听说了这一桩,也就正合了机缘。老夫人本就给顾采镯备好了三十二抬嫁妆,这财主家送来的聘礼又颇为厚实,老夫人都给换成银钱做了压箱,又全都叫顾采镯抬回了婆家去。

等顾采镯回门那天,午后才离了萧府回涿州去,樊氏也开始打点行装细软——女儿出嫁如同了了一桩大心事,她很主动的与老夫人提起,要住到当初说好的那个庄子上去。

老夫人当时还挺纳闷儿,倒是孙妈妈事后提了醒儿,说咱们三奶奶将那客院的三十个仆妇训练得如同牢头儿,谁还愿在那儿住着啊。

听了孙妈**话,老夫人扑哧一笑,之后又黯然道,“如此我到了地底下见了老太爷,也能挺直腰杆儿说我对得起他了,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反而塌了腰?”

见孙妈妈听了她的话有些担忧,便笑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听惜儿的,活一天儿就得笑一天儿,死了再说死了的,现在说起来有些早。”

之后的日子里,也确实是日日笑语欢声。于是时光如流水,岁月如飞梭,转眼又是一年春。还没过三周岁生辰的禹哥儿,如今已经每隔两日便随着父亲识字开蒙了。

大老爷的继室夫人章氏,于四月二十三头午生了一个女婴,在萧家这一辈儿姑娘里排行老八,大老爷为其取名为菁,大名萧婉菁。

今儿正是八姑娘萧婉菁洗三的日子,皇甫惜歌一早儿便去了大夫人院儿里帮忙招呼大夫人的娘家母亲和嫂嫂。而午后小眠才起身不久的萧孟朗,正在西书房教禹哥儿认字,琛哥儿磕磕绊绊的跑了进来,乳娘还在后头追。

萧孟朗起身迎过去抱了小儿子,笑令乳娘退下,说待哥儿饿了再唤她进来接。琛哥儿如今也快一岁半了,上个月底才戒了奶。这个可与他娘和哥哥的性子全然不同,戒奶的十来天里天天哭得是昏天暗地,后来终于不哭了,乳娘和丫头们全都几乎瘦得脱了相,琛哥儿自己原本的双下巴也有了他娘的模样儿。

禹哥儿见弟弟来了,也就坐不住了,顺着他爹专门给他做的那大高椅子便往地上出溜。萧孟朗一手抱着琛哥儿,一手拿起方才教他的两个字块问他,说若是都记住了便带着他与弟弟去院中玩耍,禹哥儿一边指着字块一边大声念道:“兄,弟”

萧孟朗大笑,扔下字块携了禹哥儿的手便往外走。谁知禹哥儿又挣脱了他,跑回书案前爬上椅子、将‘兄弟’两个字块拾起叠到其它字块之上,这才蹦下来跑过执了萧孟朗的手:“咱们走啊,爹爹。”

萧孟朗猛然有些惭愧。最近这两年,还真是被惜儿染得越来越不羁了。如今竟被一个三岁小儿给他上了一课。抱着琛哥儿蹲下后,腾出又一条手臂抱了禹哥儿,高呼一声:“起”

哥儿俩被父亲的大力气惊呆了瞬间,不约而同拍起手来。萧孟朗乐不颠儿的抱了小哥儿俩出了房门去晒太阳。才一到了院子里,禹哥儿便道:“爹爹放禹儿下来吧,只抱着弟弟便好。”

“娘怎么还没回来?璎珞,璎珞,防风”禹哥儿唤了两声璎珞,猛然想起来璎珞前几天嫁人了,嫁得就是爹身边那个三禄管事……还穿了一身大红衣裳:“爹,嫁人就是穿红衣裳吗,今儿一早娘也穿了红衣裳,可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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