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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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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才一说出这想法儿,直接便被萧孟朗否定——扎缬是种独有的工艺,粗布土布再不值钱,经过扎缬之后因了人工费染料费也会贵出许多,做土布扎缬不是不可以,可普通百姓依然是买不起穿不起。
何况有哪个贵夫人和大家闺秀喜闻乐见于市井村妇们身上都穿着粗瞧之下与她们一般无二的扎缬花裙?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又是什么?皇甫惜歌听了三郎的话颇不服气,说我便不在意那许多,她美美她的,我美美我的,难不成还拦着人家不许穿相似的衣裙么。
说归这么说,皇甫惜歌心里还是明白三郎说的在理。没有任何一种生意是能将穷人富人一网打尽的,就连看病吃药都是一个道理。一样的风寒,富人许就配两付好药回去煎了吃,穷人却只能生扛……想到这里皇甫惜歌不由得叹了几口气。
萧孟朗却看着妻子笑起来:“傻惜儿,难道你以为粗布土布细棉布扎缬出来,富贵人家不会买么?只要花色新鲜,卖价能比扎缬绸便宜几许?因了那材料的质朴粗犷,保不齐销路也不比绸缎差呢。况且扎缬工艺奇特便奇特在每块布料的花纹花色绝不相同…”
皇甫惜歌眼睛一亮。可不是,扎缬这玩意儿是卖花色不是卖布料啊。她又何尝是想造福天下所有爱美的女子,她不过是想多开些思路多赚些银子罢了,只要银子能赚来,至于什么扎缬绸扎缬缎扎缬土布是谁买的、谁穿了美与不美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萧孟朗的打算无疑又是沾了前世的光儿。扎缬粗布即便不能像前世那般做成拎包手挽袋、桌布和挂饰,至少也能做成靠枕迎枕椅搭椅袱吧。待销路慢慢打开、工艺逐渐成熟灵巧之后,做些中堂挂画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想法终归是想法。万事由简入繁才有发展才有希望,哪能一开始便贪多嚼不烂。各种好想法且留在心里吧,任你前期做了多少防范工作,谁也不知哪日会被别人偷了手艺,繁琐的工艺可是留待应急和翻本的。
就好比鹿场里鹿与狍子的养殖。若不是他最开始便留了一手儿,分工分得细致到个人,任何一个下人都不甚懂得所有的养殖方法,那赎身离开的范程义家岂不是早将鹿也养起来了?
后来听说范程义家也包了块山林地,萧孟朗便嗤笑外加苦笑。嗤笑是嗤笑这老范自不量力,苦笑是苦笑看来这老范攒了一辈子的银子要打水漂。
范程义一家赎身离开不满一个月,鹿场便来了个外乡人要买鹿种。鹿场的管事刘景年是萧孟朗亡母当年最信得过的陪房,如今又是萧孟朗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听说有人来买鹿种,便再三劝告三爷万万莫应下卖给那人,那人绝对是老范派来的要抢咱们家生意。
萧孟朗又何尝不知道那外乡人便是老范的人?那人操着一口山西口音又长得黑炭般,老范那没出阁的姑娘定下的夫家,可不就是山西的煤炭窑主子?鹿场过去往外卖过活鹿不假,却都只是一对两对的未成年小鹿,或是大户人家放鹿养鹤附庸风雅,或是买给小孩子养着玩儿图个新鲜。哪里卖过鹿种?
当时的萧孟朗寻思来寻思去,却嘱咐刘景年:“你去,应下卖给他五对,一对八千两银子一文不能少,一共是四万两现银当场结清。多一对少一对都不卖,成就成、不成叫他走人。”
若不是惜儿的山庄里也养起了鹿,哪有这些许的鹿种卖给欲夺养鹿一杯羹的外人儿?范程义自以为他曾经在鹿场负责过两年鹿的饲料、后来又管理起了鹿舍清理打扫便也能养鹿了,真是异想天开。
刘景年听了三爷的吩咐嘴张得老大,稍微一琢磨也马上便明白了。鹿场之所以规模越来越大,还不是得益于三爷那所谓的科学喂养和科学管理?
他一直不明白什么叫做“科学”,却也知道日日按着三爷的吩咐盯着鹿场里各人负责各人的事儿,所谓的术有专精责任到人,谁自己打理的事儿都是手到擒来、却对别人的活计懵懵懂懂,自己这一摊子出了毛病还得全扛下,或扣月钱或扣红利赔偿主家。
刘景年摇头叹气。老范啊老范,你这回可要栽啦。好在老范那姑爷家有的是钱,要不然三爷也不会忍心赚他这几万两银子。
那山西人将鹿种买走了之后没多久,便到了鹿的繁殖期。萧孟朗这边先是听说老范的山林地鹿场里有母鹿难产,再就听说小鹿羔子没几只存活下来的。范程义的姑爷还想来萧孟朗的鹿场捣蛋要说法儿,却被老范拉住了——到底错在哪儿,老范自己也明白了,何况他姑爷一个挖煤炭的暴发户,哪里斗得过萧家。
后来老范求爷爷告奶奶才算见到刘景年一面儿,原来他想求刘景年与三爷递上几句话,问三爷能不能收了他的鹿场——他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就算银子顶得上,没那能力打理。
萧孟朗用了范程义当初投入的两成多一点,便将他那山林地鹿场盘了下来。派了一个信得过的管事带着几个十来岁的小厮过去打理,只养兔子。眼下这兔子场也为他赚了几百两了。
范程义将这鹿场转给了萧孟朗后,便拖家带口随着姑爷去了山西。临走时叹气说挖煤炭只需要一把子力气,比养鹿容易多了。萧孟朗说毕竟主仆一场从此再难见面,叫刘景年替他送了二百两银子的仪程。刘景年回来后说老范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最后只有一句话:悔不当初。
失眠,紧着码出来加更一章,提前祝亲们情人节幸福甜蜜~~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工
素绸素缎第一批扎缬出来的成品,并没有其它颜色也没有复杂的花样儿,只做了些蓝底白花鱼子斑与玛瑙缬,由萧孟朗亲自骑马押着车将这些成品带回了殷州带进了萧府。
皇甫惜歌前往清苑门口迎接夫君归来,又喊着许妈妈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去车马处卸了车将绸缎一捆捆抬回来。夫妻二人进了东次间,皇甫惜歌迫不及待的叫流苏与花黄抖开一匹绞缬绸,周围立时响起了一片惊讶与赞美之声。
“这一批染好之后,便叫贺家丰家的带着两个婆子随意捡了三五匹接连下了三次水,并不见一点褪色,惜儿你可以放心做衣裙了。”萧孟朗见妻子满足地笑着便连忙叮嘱。
皇甫惜歌应了萧孟朗的话,便忙忙的一边嘱咐丫头们将那抖开的绞缬绸重新卷起,一边又叫璎珞将吴妈妈唤来。吴妈妈进来后分头施了礼,她便嘱咐吴妈妈道:“去外院找个妥当的小厮给我买些洒金笺来吧,我想叫三爷帮我写些帖子请人来玩一天。”
这话才说完,想起她才嫁过来时三郎曾经说过他还存着好些的宝蓝洒金笺,不由地讪讪笑着望向萧孟朗。
萧孟朗笑道:“都嘱咐罢吴妈妈了才想起我来?想必是惦记我那些宝蓝笺吧?你得给我说说你请人来是什么由头,我才好决定那些宝蓝笺给不给你用。”
这个三爷,不过是些洒金笺罢了,偏偏要如此逗主子,吴妈妈低头暗笑。一眨眼主子嫁进萧门儿三年了,禹哥儿也已经快满半岁,小两口儿还整日里打情骂俏般的这么恩爱,主子到底是个有福的。
笑归笑思量归思量,吴妈妈却依然屈膝施了礼告退道:“老奴这便去打发人出府去买,买回来后三爷三奶奶商议着用哪样儿罢。”
吴妈妈出去后,流苏带着丫头们将卷好的绸缎流水般搬到耳房去,又按着主子之前的吩咐将玛瑙和鱼子缬各留了一匹,打算一会儿便送到后罩房去叫顶针儿给主子做新裙子。
皇甫惜歌这边便拉着萧孟朗去了西书房,又按着夫君坐下好好听她说两句。萧孟朗见妻子面色庄重不像玩笑,也就老老实实坐好一本正经的等待妻子开口。
“我想开个赏花会,将殷州的富贵夫人和姑娘们都请来。只是此赏花非彼赏花,不赏鲜花只赏绸上花。你看如何?”皇甫惜歌调皮的笑问道。
嚯,小妻子这是打算开个新产品发布会啊。萧孟朗面带赞赏与表扬的神色挑起大拇指,倒令皇甫惜歌羞涩起来。三郎这是觉得这招儿不错了?羞涩瞬间又变成喜色和跃跃欲试,“我叫顶针儿给我将那鱼子缬与玛瑙缬交错着做条十六幅月华裙,待赏花会那日穿,配上月白色的素绸阔袖小袄可好看?”
“月白色小袄的下摆和袖口可以绣些蓝色缠枝花,倒是上下呼应美得紧。” 萧孟朗抚手笑道。既是新产品发布会又是公关会,哪能只拿着死物般的绸缎给人瞧?做成月华裙穿起来给来客们一个惊艳当然最好不过了。
这古代的女子们倒比前世的现代女孩儿们更善于配色呢,就算妻子这种不擅长女红的也不差,想必也是闺中之乐的一种吧。只可惜这世的女子没有戴绸巾的……是了,就算不能戴头巾,不是还能做条尺把宽的披帛么?
待萧孟朗将用那绞缬绸做条披帛的主意讲出来,皇甫惜歌拍手笑起来:“枉我还是个女人家,这事儿倒不如你想得周全。只是既有了绞缬披帛,素绸小袄就不便绣花了,否则客人们还不笑我像只花蝴蝶?”
萧孟朗点头笑道正是,倒不如用绞缬绸给素绸小袄滚了边儿盘了扣儿……皇甫惜歌闻言彻底无语。三郎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对女子衣饰也如此深得要领侃侃而谈、倒令她一个真女子万般羞愧。
接下来萧孟朗又替妻子筹划起了当天的发髻与发饰,什么只盘个利落的大圆髻吧,什么只别一只长长的沉香木簪吧,完全把妻子当成了前世那种品牌代言人打扮起来。
“以后每出一种花样,都由你第一个来穿,再往后咱们生个乖女儿,就叫女儿和你一同穿,正儿八经的母女装。”萧孟朗半正经半玩笑的笑说着。
皇甫惜歌撅起嘴:“我倒偏要给禹儿做个花斗篷披着,抱着他四处走来走去。”
萧孟朗明知妻子说的是气话,也不与她争论只是一股脑的点头。脑子里却想象着儿子披着小花斗篷的模样,不知不觉便笑歪了嘴。皇甫惜歌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两口子瞬时笑成一团。
笑过后,皇甫惜歌拢拢耳边散发,“这两日打发两个靠得住的,给墨儿和五妹妹一人送上两匹吧。十一嫂是个好人对墨儿也不错,给她两匹我倒不心疼,陈月满吗,不想给也得给,否则她还不给五妹妹小鞋儿穿,哪有侧妃有的东西正妃却没有的?”
“可这一送就不是小数儿啊?太后祖母还有皇后伯母都是少不了的,母妃云姨大嫂二嫂更是得惦着,还有晴儿……”皇甫惜歌掰着手指算着,一边算一边心疼肉疼。
萧孟朗本来方才笑得腹痛强忍着方才停下来,如今见妻子将脸儿皱成一团不过是因为心疼几匹自产的绸缎,愈发忍不住了再次大笑起来。桑林村的汤沐邑是皇后做主给的,染坊所在地的庄子是妻子娘家陪送的,如今不过是回报一点点,怎么就将她愁得如此模样?
何况送给这些人一些扎缬绸,不是和妻子的新产品发布会一个效果甚至会更好些么?京城里的贵妇若是瞧见皇家的女子们个个一身蓝底白花衣裙,自家这扎缬绸岂不是得卖疯了?
皇甫惜歌一听夫君的话恍然大悟,却依然略带羞涩的辩解道:“这不是拢共才出了一批么,一共才二十几匹,我怕送干净了之后赏花会上便没得给客人瞧了。”
穿在别人身上带来的效果毕竟没有她自己搞赏花会的成功感满足感更多更快乐,萧孟朗又何尝不知道妻子这小算盘小心眼儿。于是低声解释道:“惜儿你怎么竟忘了,咱们的染坊可是正经开工了,第一批之后接下来便是源源不断的成品,就算桑林村的素绸缎供不上染,还可以去采买呢不是的。”
“你这几天只管列单子好了,京城里该送谁的一份儿也不要落下,俗话说的宁可落一村不能落一人,宫里、你的叔伯们府里、堂兄弟们府里还有老王爷那里,祖母的娘家人与洛府那里都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赏花会也要详细列了单子出来,然后我照着单子帮你写请柬。”
萧孟朗谆谆的嘱咐着妻子,也不怕妻子说他婆婆妈妈了。皇甫惜歌也一反常态,乖乖听着夫君嘱咐,一边嗯嗯应答一边点头。谁叫这些个产业是他们小两口一手经营创办起来的,日日抵着头算来算去,不只是为了叫禹儿今后的日子更好过些?
倒不是萧孟朗与皇甫惜歌对禹儿有多么大的期颐或者是溺爱没边儿。萧府的底子攒起来毕竟并没有多少年,若是眼下这几房要分家,分到各房里的能有多少?并且禹儿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儿,以后还不知道再生几个,养孩子不要银子么……皇甫惜歌想到这里咻的红了脸。
怪不得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眼下才只有禹儿一个,便已是操心起来之后的几个了。尤其是每每见到三郎顶着烈日一身尘土一身泥的回了家,皇甫惜歌的心底便是一阵绞痛。若是家财积累得多些儿孙辈都不用发愁,三郎又何苦如此奔波劳累?
只有自己赚来的才是最稳妥的!两口子都这么想。指望着分家时分上三两成,不过是靠的祖宗阴德。何况有多少人家在分家时打成一团糟?若是自己赚得足够多,哪个还会为一点银子几件瓷器去和这房那院周旋吵闹,不惜丢尽了脸面。
还是趁着年轻身子骨儿结实心思又转得快,多赚些吧。待过上个十来年完成了原始积累,便不用如此受累了。每日清晨起来跑跑步,用罢早饭后读读书写写字,产业都有妥当人儿打理,高兴时过问一声便好。想避暑的时候便去避暑,愿意猫冬儿时候便猫冬儿,每年出去一两个月游览下大好河山,那才是真正的清贵。
小两口不知不觉偎坐在了一起,一边遐想着将来的美好日子一边互相鼓劲儿,心里不由漾满了无限向往和无穷力量。萧孟朗来到这个世界上二十几年,终于第一次发出了感慨,原来无论生活在哪里,只要心底有希望,活着都是一般的幸福快乐。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两人还依偎着低语着。流苏颇有些无奈——三爷三奶奶若是在西书房里算账或是商讨生意上的事儿,为何竟不点灯?难不成又上演了那…一幕?
若是依旧在清苑用晚饭也就罢了,可如今晚饭早就恢复去鹤年居了啊,流苏只得壮着胆子立在西次间低声提醒:“三爷三奶奶,快晚饭时分了。”
流苏话音一落,旋即便听得西书房里一阵爆笑——皇甫惜歌与萧孟朗再次笑成一团。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赏花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赏花
皇甫惜歌盛情相邀殷州贵妇前往萧府参加的赏花会,在染坊正式开工后的第七天举办了起来,这次赏花会要连办三天,聚会的地点依旧是萧府后院儿的一泓轩。
头午尚未到未正时分,萧府门前的永丰里街巷内已是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皆是莺莺燕燕环佩叮当。立在东侧门前帮着三奶奶迎接客人的是叶妈妈与吴妈妈,吴妈妈在王府时便见得多了富贵夫人官家小姐、因此并不曾大惊小怪,叶妈妈却道三奶奶这可是将殷州有头有脸的全都请来了。
而表姑娘何文竹正在一泓轩的正厅里帮着皇甫惜歌招呼已经到了的客人。说起来这位表姑娘,她并不是在萧府赖了这么久还不走,而是禹哥儿大满月才过了七八天便提前回了京城——她祖母病了,回去侍疾便一去几个月,直到半个月前才又被老夫人邀请来继续小住。
何文竹这次又到萧府,就和变了个性子似的,人儿愈加温婉柔顺起来,每每见人施礼问候都是蚊子般的细弱声音,又紧躲着爷们不往前凑,哪怕是晚饭时在花厅也是一样,倒令老夫人与皇甫惜歌均是刮目相看了。
石大*奶是到得最早的一个,婉绣因即将分娩不能前来,便叫大*奶替她给娘家三嫂问好。石大*奶携着自家的几位妯娌和小姑在皇甫惜歌的笑迎下进了西厅,便叫皇甫惜歌自行忙碌去:“我带来的人我替你招呼便好,只是你要记得待会儿来陪陪我,我有要紧事儿与你说。”
皇甫惜歌并不知道石大*奶所谓的要紧事儿是何事,只以为这皇商家的媳妇无孔不入,是个生意便想做见到银子便想赚——一泓轩的各个厅里靠枕软垫全都换成了扎缬土布做的,外加自己身上的扎缬月华裙与披帛,石大*奶是个极聪明的,想必心里有数儿了。
于是温婉的笑道:“那我便不与姐姐客套了,待我迎了客人回来,必来姐姐跟前儿聆听教诲。”
石大*奶见萧三奶奶会错了意,几不可见的暗暗叹气。她也是才知道原来正厅里替萧三奶奶迎客的那女子原来竟是萧老夫人娘家亲戚,莫不是萧老夫人糊涂了?这等人也值得往家里招呼着常住?若再惹出来什么事端,萧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过好在这人儿今日叫她瞧见了,趁着没出什么丑闻前提醒一二,也算尽了姐妹间的心意。萧三奶奶既是应了,待客人来得差不多了往这边来听她说话儿,也还来得及。
石大*奶转瞬便收拾好脸上心里的情绪,端起茶喝起来,不想小姑石晨雨偷偷起身溜了过来附耳道:“大嫂可是要与萧三嫂说外头那女子之事?我瞧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为何不方才便告诉萧三嫂速速回禀了萧老夫人,赶紧将她打将出去?这等玩意儿留着岂不是个祸害?”
“雨儿这话错了,所谓的家丑不外扬,哪能叫萧家在今儿这贵客盈门的时候闹起来?何况那姑娘是萧老夫人娘家的正经亲戚,咱们是客,可不能当众给主家没脸。” 石大*奶低声嘱咐小姑赶紧回去坐下,这事儿回头自有定论。
石晨雨不忿的撇了撇嘴。大人们就是奇怪,无论爱恨还要分场合,场合不对便得强捺着。外头帮忙迎客那狐媚子何止妨碍的是萧家名声,再不揭穿她,想必石家与五嫂子都得被她害得脸面皆无了。五嫂子挺着大肚子多不容易?何况五嫂子又是萧三嫂的小姑子……
知府家乐夫人到了后,今日的客人算是来齐了。众人齐聚在一泓轩的正厅里,皇甫惜歌的绞缬披帛立时便成了众人传阅的物件儿,不是这个捧着啧啧赞叹,便是那个恨不得凑到眼睛跟前儿两寸仔细观瞧,好在她身上的裙子是个遮羞物不能传来传去,却也因了十六幅的裙摆很是宽阔,也免不了偶尔被个极其相熟的偷偷抚着盯上两眼。
乐夫人拍手笑道:“本来还琢磨眼下已是初冬,郡主盛情相邀这是赏的什么花儿呢,原来郡主便是朵花儿,叫我等如此的眼馋心跳。有心想请郡主转上两个圈儿叫我等惊艳一番,无奈郡主又是千金之体,如此提议是否未免太不恭谨了?”
皇甫惜歌豪迈的摆手:“乐姐姐说笑了,今儿只是姐妹们小聚,何来千金之体与恭谨与否,只是惜儿鲁钝、圈儿也转不大好,若是待会儿转晕了,哪位离得近的姐姐可得想着扶惜儿一把。”
话音才落她已经走至大厅正中,又接过不知传了多少手的披帛披到肩上,学着惊鸿舞里的舞步打了几个旋子。十六幅的蓝底白花绞缬月华裙呼啦啦滴溜溜的翻飞着,犹如雪白的浪花翻腾于碧海之上,又像悠悠白云漂浮于浩瀚长空。
掌声响起来,舞步停下来。皇甫惜歌大气不喘,亭亭玉立手抚长裙向众人微笑。随即她拍了几下巴掌,便有七八个丫头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捧着四匹绞缬绸。
“这是惜儿的染坊里染出来的第一批成品,花样分为两种,鱼子缬与玛瑙缬,玛瑙缬的斑点比鱼子缬的大些圆润些。今儿先给在场的姐姐妹妹们每人分上一匹,也算惜儿聊表心意。”皇甫惜歌笑着指挥丫头们将那绸缎捧到众人跟前一一送上,“待以后花色品种多了,再请姐姐妹妹们继续分享,今儿只能先献丑了。”
“若哪位姐姐妹妹有喜好的花样儿,也别忘了讲给惜儿听听,繁琐的做不出来,简单些的倒能试上一试。”听三郎说,这叫定制,“青色紫色的底色倒是也做得出来,只是惜儿个人觉得,不如这蓝底更好看呢。”
在场的众人每人捧着一匹绞缬绸,并听不懂皇甫惜歌所谓的玛瑙缬与鱼子缬之类的说法,或在琢磨着这一匹是做件夹袄穿还是做件马面裙更好,或就随着皇甫惜歌的话皱眉想着,紫色底白花的是否会有这蓝色好看。
更有跃跃欲试者,只想眼下便找了纸笔画出花样交给萧三奶奶,可这绞缬绸本就是从来不曾见过的玩意儿,花样儿画不好岂不是贻笑大方?何况萧三奶奶只是一番客套话吧,哪有染坊会为了一个花样便做上一份印版的,因此都强按住了心思,纷纷端了茶盏谢过萧三奶奶的赠予与款待。
坐在角落里旁观的何文竹心底一阵酸涩。方才那惊鸿舞的舞步令她甚是惊讶,待得知这些美妙的布匹又是出自皇甫惜歌的陪嫁产业,她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恨是妒了。
原以为这位横刀夺爱的郡主连个绣花枕头都不是,谁知肚里竟还有点真货色。听萧府里的六姑娘婉灵说,清苑里的中堂挂画都是皇甫惜歌自己画的,又据说,她师承宫廷画师……何文竹打心里嗤笑,其实还不是投生的好?
不久便到了午饭时分,皇甫惜歌脆声请大家入席,又轻笑着嘱咐何文竹帮她陪好姑娘们——成了家的夫人们在正厅由她陪着,而未嫁的姑娘们便一股脑拥去了西厅,这样各自都自在些。萧家又没有适龄的小姑能够帮她,只好唤来何文竹帮忙抵挡一二。而璎珞也不用主子吩咐,便跟在了表姑娘身后一同往西厅而去。
石晨雨见招呼她们的竟是何文竹,面色便黑沉了下来。身边有相熟的手帕交问她怎么了,她又不好实话实说,只觉得一顿饭吃得甚是无趣,心里甚至悔道不如当初便早早撺掇自己大嫂提前与萧三嫂知会一声了。可是那时她们又哪里知道,那狐狸精的女儿便是这何文竹?
瞧这女子与她娘那一般无二的狐媚子样儿!她那娘如今可是还住在石家的某处别院里要名没名要份没份呢,她竟还好意思跑到萧家来充当半个主家招呼客人。按说她与萧老夫人的亲戚关系也不远,为何萧老夫人竟然不知道?
不过毕竟何文竹的娘十几年前便顶着改嫁的名头儿离了何家,不要说萧老夫人了,就算她的祖父母也并不屑于打听这等人的下落吧。她那祖父母算是白疼白养她了,竟养出个白眼儿狼来,一边算记着她祖父母的家业,一边与她那不成器的娘藕断丝连狼狈为奸…
正厅里的夫人奶奶们与皇甫惜歌倒是相谈甚欢。这次赏花会的宴席并没有多么奢华,依旧还是厨神的拿手锅底汤,依旧还是鹿肉狍子肉与新鲜菌菇连煮带涮。
皇甫惜歌安排菜单时想了好久,虽然说厨神在殷州甚有名气,毕竟应邀的都是体面夫人与姑娘,又有几个像她那般时不时缠磨着三郎满大街混吃混喝?因此这样的一桌酒席想必更得欢心呢。
果不其然待铜锅一一摆到桌子中央,又有大盘大盘的鲜肉端来摆上,奶白色的汤底翻滚开后香味四溢,就有人低声惊呼:“这可是传说中那厨神的鹿肉菌子火锅?今日得于一见,原来还真是名不虚传。”
佐餐的还有糟卤兔头和果木熏兔腿,更有酱鹿筋与五香狍子肉,这几样在今年深秋时便已经上了厨神与杏花村的菜单,这次也被皇甫惜歌拿来待客。按说这些冷荤菜的做法倒没有多么新奇不过是家常风味,只是食材新鲜难得,因此是好评如潮。
知府家的乐夫人是个最胆大的,豪爽的撇下乌木银头箸,只用芊芊十指捏着一只糟卤兔头便吃起来。周围人等见状有人惊奇有人傻笑,只有石大*奶有样儿学样儿,也捧着那兔头一边啃一边道:“萧三奶奶,待我走的时候给我带几个吧……”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主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主意
皇甫惜歌的话一出口,石晨雨便拍起了手直说好,笑道是该按着萧三嫂的主意赶紧办了,靠谁也不如靠自己。而所谓的听话听音儿,石家几位妯娌皆讪笑起来,旋即也纷纷附和道回去便做。
“几位姐姐与雨儿妹妹既然不拿我当外人儿,我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皇甫惜歌也怕若不给这几位留些脸面,她们回去后会对婉绣迁怒,“我这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表姑娘是个有主见的,若待她离了萧家,一切便不在我与老夫人掌控之中,因此还不如你们那边紧着些。”
“说起来她的主见,她前些日子便来过我们府里小住,就是我们禹哥儿大满月前后。本来我们老夫人欲留她多住些日子,结果她祖母病了、她便回了京城侍疾,想必便是那期间往你们家祝县别院偷瞧她娘去了吧?保不齐她回了京城,还得说是我们老夫人一味挽留,因此到家才晚了几日呢。”
“我这里回头也会与老夫人速速商量了,看看是否该赶紧与她祖父母通个气,给她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罢。我们四爷年岁也不小了,我们三爷……听说十来岁时还被她祖父瞧上了想要过去当孙女婿呢,总留着她也是个祸害。”
萧孟朗被何文竹祖父看上了一事,是老夫人那天说与皇甫惜歌听的。她知道婆祖母这是叫她多长些心眼儿防着些——花园子旁边的偶遇哪里瞒得了人,早被婆子们一传十的传到她耳朵里了,又何况老夫人。
石家几位妯娌听她这么说,面上讪讪的笑皆又变成了苦大仇深。这何文竹还真是处处不落空,走到哪里惦记到哪里,与她娘真是一般无两样。原来萧三奶奶也早有了防范呢,可既是怕被人家分享了夫君,怎么还叫那姑娘帮忙招呼客人,倒像姑嫂情深的样儿?这萧三奶奶还真是怪。
腹诽归腹诽,石大*奶也诚恳的劝了几句,“妹妹倒不用太过担心,就算我们五爷,她们娘儿俩都得想方设法算计还不一定能得逞,何况萧三爷与妹妹伉俪情深,哪里能被她随便算计了去。不过你们那四爷,倒是得看紧些了。”
其实之前皇甫惜歌想得并不尽然,石大*奶与几位妯娌其实最怕的还不是五爷被勾搭了。毕竟五爷小两口才成婚不久、五奶奶又有孕在身,小两口恩爱着呢。若是哪天改成自家的爷送大老爷去别院又被尹素娘娘儿俩设了计,那才是真正的糟心事儿。
有其母必有其女,三十来岁的尹素娘能在被冷落一年后重得石大老爷宠爱,就算住在别院里也令他风雨无阻的三五天跑一趟,必有其过人之处和非常手段令男爷们儿喜欢。而她这女儿才十六七岁,除了得其真传,还有这嫩得出水儿的年纪啊。
更何况这母女俩的心计,可不顾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便不能为,若是勾引五爷不成其他几个爷也不成,万一再搞成母女俩共侍一夫,那可是丢大脸了。石大*奶暗自摇头,虽说这想法儿有些龌龊,谁敢保证尹素娘母女做不出?
萧三奶奶说得没错儿,权宜之计便是将别院那边守得水泄不通,萧府这边再与何文竹的祖父母通通气赶紧将她嫁了,那才是一劳永逸。其实这也是与萧三奶奶讲了半天意欲达到的目的。
皇甫惜歌接下来又给石家众人出了些有用没用的主意,比如撺掇着石家老太太做主将老十接回石家大院儿养着吧,再给尹素娘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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