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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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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出来就哭,三郎与皇甫竞急忙分头下马上前劝慰,又分头执了她的手往车队前走去。皇甫竞边走边递过来一条布帕,又低声对妹妹说道:“擦擦眼泪。高高兴兴的见父王不好么?那个……你今儿灵醒些,若一会儿有什么不对的,你劝着母妃些。”

皇甫惜歌一愣。这是怎么了?高兴是该高兴些,只是没忍住眼泪罢了,为何还要灵醒些又要劝着母妃?她扭头望向三郎,三郎摇头不语。

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车队跟前,皇甫竞松开妹妹的手上前低声禀道:“父王,咱们已到了惜儿的郡主府,惜儿过来迎您了。”

轿厢的帷幕一把便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撩开,谨亲王的笑脸随即露出:“闺女,爹回来了!”

皇甫惜歌立刻哽咽难当随即失语,任凭泪如泉涌濡湿整个脸庞。谨亲王见她哭得话都说不出,一大步便迈出了轿厢跳下了马车。皇甫惜歌见状抹着泪哭喊道:“爹,你的腿!”

见皇甫竞与妻子一左一右搀扶了岳父,萧孟朗便开了口高声招呼车队:“大门的门槛卸下了,进府吧。”

轿厅前,一家人终于相见,自然是女眷们哭成一团,男人们尴尬的立在一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云妃与妩霞哭了几声后却觉得不对,皇甫晟呢?

淳亲王此时正与萧孟朗立在一旁。和那一群比较起来,他们两个就和外人无异。两人见云妃和妩霞擦了泪四处张望,慌忙扭脸的扭脸,低头的低头。皇甫惜歌这时也纳过闷来,喊着皇甫竞问道:“我二哥呢?”

皇甫竞指了指一辆马车,脸色沉沉的布满了阴霾。皇甫惜歌几步走上前去,一边伸手撩那帷幕一边喊:“二哥为何不下车?”

帷幕竟然撩不开,里面似乎有手紧紧攥着不叫她掀起。皇甫惜歌有些怒:“皇甫晟,你搞什么鬼!父王在我府门口便下了车,你倒要这个请那个劝!云姨在那边恨不得脖子都扭断了盼着你,你连车都不下,你还是个爷们儿吗?”

“惜儿!”皇甫竞低喝,“你二哥他……”

“他怎么了?他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皇甫惜歌到这会儿便知道肯定是二哥有哪儿不对劲了,缺了胳膊少了腿儿?要是那样便不想见人,怎么还跟着回来?就在岛上住一辈子得了!

众人这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皇甫晟在轿厢里也能清清楚楚听见娘与王妃的轻声缀泣,似乎,还有妩霞表妹。他沉默,继续沉默着,终于在众人都难以忍受这种气氛之时,他在马车里抢先开了口;嗓音喑哑的吓人:“惜儿说得对,我是活着回来了。”

“既然命还在,我还怕什么?咱们先说好,我出来后你们可别怕。”皇甫晟一把掀开帷幕低头迈步出来,跳下马车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皇甫惜歌见他这么利落的跳下来又那般稳当,便笑了:“这不是挺好吗,没缺胳膊没少腿儿的。你闹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她抬头望见皇甫晟的脸,随即便用手掩了口,眼泪再次滚滚滴落。她身边的王妃与云妃亦用帕子死死堵住嘴,任凭泪水滑过脸颊滑过衣襟。只有妩霞,她忍着泪,满眼热烈的渴望,似乎根本就没瞧见皇甫晟脸上那道深刻的疤痕。

上官颖见状不由的扭头偷偷拭泪。她看不了这场面,她没想到那个俊朗白皙的少年,两年多后再见面竟然已经破了相。那张曾经英俊的脸上,一条紫红色的疤痕从左面嘴角一直拉到耳后,令皇甫晟的面相立现狰狞。

谨亲王却在此时朗声道:“竞儿,去将你春姨请下来,叫她过来拜见王妃云妃。”

皇甫惜歌又是一惊。春姨?哪儿来的?大哥那会儿叫她灵醒些再劝着母妃,她还以为是说的二哥这事儿,难道不是却指的这个?岛上带回来的野女人?想到此处她连忙对王妃道:“母妃咱们到正堂去吧,这院子里头忒晒了。”

王妃愣着不吭声,云妃也擦了眼泪愣愣的望着皇甫竞走向那辆马车前。好在淳亲王皇甫硕笑着向谨亲王道:“惜儿妹妹说的对,叔父您先请。”

淳亲王此时发了话,众人再不好当院儿立着,于是转头纷纷向正堂而去。而萧孟朗陪着皇甫晟走在最后,一边经受皇甫晟不住打量他的目光,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这一天惜儿要受多少惊喜?

众人在前院正堂里纷纷落座。两个伶俐的小厮悄声上前给众人端上茶水,便屈膝退出立在屋外回廊下。皇甫竞带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朝正堂而来,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

“我带回来个人,” 谨亲王喝了几口茶,斟酌了用词对王妃道:“王妃见见之后,与云妃你们姐妹俩商量下看看如何安排。”

皇甫竞将那女子留在门外进来回禀:“父王母妃,人带了,可要孩儿带她进来?”

王妃神色漠然一声不吭。皇甫竞求助般望向云妃,似乎想叫云妃劝劝母妃。不想云妃一直垂着头,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再看向上官颖,上官颖满脸尴尬的微笑。这可怎么办?谁也不发话,是领进来还是不领?

“大哥,快快带进来我瞧瞧。”皇甫惜歌高声道,“我倒要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还值得母妃与云姨商量着安置?”

谨亲王沉了脸:“胡闹!”

“父王您说那人叫胡闹?这个名儿可挺新鲜。”皇甫惜歌嬉皮笑脸的说着,心里却像开了锅。从碧云庵跑出来的那个姑娘之事才过去多久,怎么又来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男人们整天在外头惹麻烦,回来交给女人想办法,这是谁家的规矩?

皇甫惜歌这话接得好笑,妩霞在一旁扑哧乐出了声儿,侧头偷看了皇甫晟一眼,连忙掩住嘴。谨亲王也被女儿的话弄得无可奈何,只得抬手:“竞儿领她进来吧。”

待王妃见到那女子跟在皇甫竞身后进来,怀里还抱着婴儿,脸色立时更见阴沉。等那女子施施然走上前来跪下请安,王妃如同没瞧见般扭了脸。

除了谨亲王在一旁频频的清喉咙,偌大的厅堂里再无声音。片刻后,那女子怀里的婴儿哇哇大哭起来,女子跪在地上无助的望向谨亲王,满眼都是哀求的泪水。

谨亲王没辙了,低声请求王妃般:“琴儿你倒是发个话,人还跪着呢,也该叫起啦。”

谨亲王妃闺名瑶琴,当年才嫁给王爷时,王爷便如此唤她。今儿再次听到这一声琴儿,却是为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求情,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她是和王爷生的?谨亲王妃满腹的哀伤,缓缓抬了头:“王爷都发了话,起吧。”

如释重负般,谨亲王长出了一口气。不想那女子立起后便莲步轻移到了他身前:“爷,昆儿准是饿了。”

皇甫惜歌见父王听了这话求助似地看过来,连连摆手:“父王您别瞧我,那又不是我儿子,我可不敢吩咐我府里人随便给他做吃的,万一吃坏了再赖上我。还是叫这位姐姐自己带来的下人去借我厨房用一下吧。”

萧孟朗被她这话吓得一激灵,随即眼皮乱跳。惜儿她也太坏了吧,这话也敢说?就算那女子没有名分,那孩子到底是她同父兄弟,她竟然说‘不是我儿子’,言之意下谁爱管谁管。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章 春姨

第一百二十章 春姨

谨亲王听罢女儿的话一阵恶寒。这个过去只知道胡闹着要吃要玩要穿的小姑娘,为何嫁做人妇后竟然变成这般厉害又有心计?方才明明告诉竞儿说将你春姨带过来,如今女儿竟然口口声声叫春儿为姐姐,'。。'还说什么不敢随便给昆儿做吃食,怕吃出毛病来?

而淳亲王此时向萧孟朗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偷偷贴着墙溜了出去。两个人一个是子侄一个是姑爷,坐在正堂里旁听到底太落谨亲王面子了。于是一出门萧孟朗便带着皇甫硕去了书房。

春姨,春儿,闺名咏春娘家姓牟,爹是海盗、娘是海盗婆。谨亲王与皇甫晟被刘家勾结的海盗从船队掳上海岛,那群海盗的头目便是牟咏春的爹牟效扬。

阿晟从被掳一直到上了岛都未曾停止破口大骂,被牟效扬的手下一刀划破了脸还是骂个不停,若不是牟咏春及时制止了她爹,想必阿晟连命都不在了。 谨亲王明知这女子不过是一直生活在岛上、如今见了外来人便活泛了心思,到底还是念了她一个好儿。

后来为了想办法离岛,谨亲王不得不与这牟咏春虚与委蛇…谁知这牟咏春竟然有了身孕,还生了个儿子…

谨亲王把她是如何救了阿晟、之后又发生过什么事儿的话大概说罢,云妃不由得满脸感激满脸歉意,又嗫喏着提议:“要不叫叶子去帮着那孩儿弄些吃的?”

云妃将话说完心头忐忑极了,她这样做会伤了王妃的心吧。皇甫惜歌见状不待母妃答话便接了云妃的话:“还是留叶子在云姨身边伺候吧。”

又将脸儿转向谨亲王,眼神却瞥向牟咏春:“海路加旱路走了好几个月,一个能用的下人都没带?那小孩还是吃奶的年纪吧?不是该带着奶娘的吗?”

她救了二哥?不搭交情。怎么不待二哥没被划那一刀之前便出手?是想给二哥脸上留个疤天天被人瞧着,然后叫父王这辈子都念她救命的好儿吧?父王上当也就罢了,云姨竟然也上这个当。好好的一场亲人相逢,竟然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牟咏春犹豫了半晌,走到王妃身前跪下:“春儿本来故土难离,不愿随着爷到中原来。可昆儿还是个孩子,不能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啊,何况这一路奔波,春儿也怕他受不住,这才随着来了。如今知道王妃和善,春儿也就放心了。”

话说罢她爬起来将孩子朝王妃怀里一塞扭头便跑。那孩子被他娘这么一鼓捣,本就饿得嚎咷痛哭,如今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脖子一挺便厥了过去。王妃此时已是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上官颖忙上前帮婆母的忙,接过那孩子一阵拍打后背又掐起了人中。

而门外的两个小厮已经拦住了跑出去的牟咏春,到底又被谨亲王拉了回来。那牟咏春见上官颖对那孩子连拍带打,不由得一阵嚎哭又扑上来撕扯:“你放开我的儿子!”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你扔下他就跑,他哭厥过去了,我嫂嫂在救他不是在害他!”皇甫惜歌不喜牟咏春,更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异母弟弟。但是到底也要看父王面子不是?

可就算再看面子又能如何,无媒无聘的野女人罢了。皇甫惜歌这里这么想,那牟咏春却哭哭啼啼开了口:“爷在岛上是如何说的?说这辈子都和我们母子绑在一起了,如今可好……”

“我劝你一句还是莫拿岛上那些事儿当话说了,你爹勾结贼人掳了我们父子上岛,按的是好心么?我父王若不是那般与你周旋,我父子二人可还有命在?如今到底是叫我们回来了,待小爷回了京城便去求皇上给我派个大船队,看不将你们那群孽匪杀个片甲不留!”一直都在旁观的男人们终于有人说话了,是皇甫晟。

他这话不但点醒了王妃,也点醒了皇甫惜歌。可不是么,若不与她虚与委蛇,何处留得青山在?虽说带回来个女人又带回来个儿子到底叫人心头不爽快,可母女俩对王爷立时便不再那般埋怨了。

牟咏春听罢皇甫晟的话,便哀怨的望着谨亲王,“爷,您瞧他这话……”

皇甫惜歌绝不能允许她当众挑拨离间,反正三郎早跑了,也不怕叫他瞧见自己撒泼耍赖,立刻接茬儿道:“我看那孩子饿成那样你一点都不急。你的下人呢?奶娘呢?刚才那话都白问了?有勇气扔下孩子就走,那为何又回来了?跟我父王那里念什么殃儿?意欲挑拨我父王与二哥的父子关系么?”

谨亲王微微皱眉,女儿的话虽然始终都不大客气,可确实说得极对。这里已经不是海岛上、不能再事事由着她了。王妃这时却幽幽的长叹了一声后说道:“惜儿说得对,牟姑娘还真不是个能好好疼孩子的。既然这孩子是王爷的骨肉,王爷,妾身留他在身边抚养吧。”

这母女两个你一唱我一和的,早将牟咏春吓傻了。她自幼长在海盗窝子里,哪里懂得这些明争暗斗?高兴与不高兴喜怒笑骂全摆在明面儿,刚才扔下孩子就走以及向谨亲王撒娇,根本就是依着性子的正常反应。如今她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皇甫惜歌见到牟咏春的神情,猛然觉得这人也怪可怜的。若不是父王想保命想逃跑也不会利用她,不利用她就不会令她有了身孕又生下孩子,更不会叫她带着孩子离开海岛背井离乡……

想必在岛上她早已习惯与父王‘一夫一妻 ’了吧?如今这没名没分的日子,她受得了吗? 不要说太后祖母容不下这样的女子,就算给她封个侧妃,她能心甘吗?

想到这里,皇甫惜歌脸上本来一直冷冰冰的神色都软了。王妃与云妃也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的哀叹。惜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看得出来的,她们如何不懂?要不然,叫她住到哪个别院里去吧。

谨亲王听罢王妃关于别院的建议,果然很是赞成。牟咏春听着眼前这夫妻与父女间的来言去语,人变成了木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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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2000字,肚子疼,卡文了OTZ~~下午会补一章3000的上来~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病

一会儿想护着娘亲,一会儿又想护着爹,皇甫惜歌就这么在郡主府里忙了两日,愣是没当着三郎面前叫过一声苦。这是娘家的笑话儿啊,哪怕人累死也不能吭一声,她如是的想着。

待终于将娘家人送离了殷州,皇甫惜歌顶着一对凹陷的黑眼圈望着镜子唉声叹气。什么叫家宅不宁劳心劳神,想必这就是了,她此时更是万般的同情起萧老夫人来,这么些年来那老太太是如何熬过来的?还有外祖母,也被烂事儿折磨得不善吧。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宅子大了也一样。哪里就那么好叫人只享荣华富贵悠然自得,一点担子也不扛?就像父王,无论如何那牟咏春与昆儿都是他惹的祸,想甩手掌柜般扔给母妃不管了,这可能么?

牟咏春到底舍不得和昆儿分离,即便她必须要住到京郊别院去又必须将昆儿留在王府,她也认了。这种距离怎么也比海岛和中原之间近得多不是,何况谨亲王还答应叫她一个月与昆儿见上一面。

立在谁身旁看事儿便同情谁,这样可要不得。外祖母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滥施同情之心的人成不了大事。皇甫惜歌甩了甩头,仿佛这样便能将烦恼甩得一干二净般,随即喊来流苏给她梳妆,准备离开郡主府回萧府。

阿四家的前些日子带着娅妮,将郡主府园子里的玫瑰该采的采该腌的腌,玫瑰酱与糖渍玫瑰的手艺已经学得很有模样了。又窨了些许的玫瑰花茶,方才便装了两罐送进正房请主子带回萧府去尝尝。

上了马车离了永和里往永丰里而去,走了才没多远顺子却停了车。正欲开口相问,顺子低声禀道:“主子,爷过来迎您了。”

萧孟朗将马交给三禄便上了车:“惜儿,快快随我去趟洛府请四舅父来一趟吧,祖母病了。”

皇甫惜歌大惊失色。能令三郎急成这般模样,看来病得不轻,忙高声吩咐顺子赶着车往洛府去,又按捺住心神问萧孟朗:“请了别的大夫先瞧着用上药没有?是不是这几天暑气太重了?”

心里却有些埋怨起他来。他的鹿胎膏都答应叫洛家包销了,几十盒样品也送了去只等秋天大量供货,四舅父一直对他赞赏有加,难道他不能自己快马去一趟先将四舅父请来再说?有这往永和里迎她的时候儿早都到了洛府了。请大夫这种事儿又不像礼贤下士,若等规规矩矩恭敬相请,病人受得了吗?

“黄大夫已经过府看过了,给开了些清心去火的药,可眼下祖母是吃什么便吐什么,那药根本就喝不进去。她自己还一直闹着说她没病,再给她请别的大夫她连瞧都不叫瞧。”萧孟朗急切的说道。

皇甫惜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来迎她,她若回了府,又请了四舅父给老夫人瞧病,那老太太多半也就不敢闹脾气了。

二人到了洛府也未多做停留,请出洛四老爷后,出了洛府门萧孟朗重又上了马,皇甫惜歌陪着四舅父坐在马车里一行往萧府而去。

洛四老爷将声音放得极低:“我听着三郎学说的症状,你那婆祖母想必是心病。你母妃前两天来,可曾对那老太太兴师问罪来着?”

“您与我母妃讲了那麝香的事儿?”皇甫惜歌被四舅父的话吓了一跳。母妃可是个盛不住事儿的人,若知道萧林氏给她和三郎使了坏,难保不会与老夫人要说法儿,若是如此也能解释得通老夫人病打何处起了。

洛四老爷一笑:“惜儿当四舅父是傻的?这是咱们舅甥两个的秘密,我和谁都不讲,和那人都不讲。”说完用手直指轿厢外萧孟朗的身影。

流苏与璎珞都坐在后面车里,这轿厢里就只有她们舅甥二人,四舅父这所谓的两个人的秘密还真是对呢,皇甫惜歌抿嘴儿笑了片刻,“那这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我娘家来了几个人便吓到她了?”

“保不齐还是麝香之事一直都没放下。” 洛四老爷很肯定的说道,“事情真相肯定不能与她讲,省得又拿子嗣与你说事儿。还是三郎你们小两口儿多劝劝吧,你们若是不在意的样子,她也就释然了。至于萧林氏一事,也莫追着老太太要说法儿了。”

皇甫惜歌点头。老夫人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即便没谁和她要说法儿,她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呢。看来最近几年萧府还真是没出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儿,老夫人自信惯了,这次便受了打击。

若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三郎受得了吗?若叫她眼下替老夫人将内宅掌起来,她有那个本事吗?既是如此,萧林氏一事,要不要说法又如何?

到了鹤年居,老夫人见三郎媳妇回来了又请来洛四老爷来给她诊脉,几人都是满脸的关切之情,不但不再说没病不用大夫瞧,心情也好了不少,乖乖的伸出手腕叫洛四老爷诊治。

洛四老爷诊罢脉象,几乎微不可见的对皇甫惜歌点了点头。看来是路上猜测的所谓心病没错了,皇甫惜歌也就放了心。开了个三物香薷饮的方子给老夫人止吐,紫藤便去小厨房煎药,洛四老爷又取了银针给老夫人扎上。

银针取下之后,香薷饮也煮得了,微微晾凉之后,老夫人便自己端着碗喝起来。又一边喝一边嘱咐萧孟朗:“祖母这几日不爽利,连带着大厨房做事儿都不认真了,若留你们四舅父在府里用饭只怕怠慢,不如你陪着你四舅父到你们那杏花村去吧,替祖母将你四舅父招待好。”

洛四老爷也不推辞。早知道惜儿用嫁妆银子弄了个酒肆,说是三郎给打理得很不错,今儿正好见识一番。见萧老夫人喝了药之后不呕不吐,也就起身告辞随着萧孟朗往杏花村而去。

皇甫惜歌送走了四舅父折返回鹤年居,路上先去了趟大厨房。婆子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的在大厨房小院儿里树荫下乘着凉,舌头嘴巴一直也没闲着,见三奶奶竟然过来了,忙纷纷起身相迎哈腰屈膝。

“妈妈们都各自忙着去吧,我就是随便看看。”皇甫惜歌站也不站便进了厨间。面案上一只大瓷盆,想必是发的面团发过了头,将盆上的盖帘顶得东倒西歪;水池旁的盆里发着干货,那水不知多久没换过已经起了白膜……

跟进来的婆子们见三奶奶看了一眼那面盆又看了一眼干货盆,皆是胆战心惊。谨亲王府的郡主,正宗的皇室贵女,还真懂得厨房里这些事儿?怎么这两眼专往要命的地方盯?

皇甫惜歌又走到了灶台旁伸手摸了摸台面,旋即便皱了眉。将手伸到跟进来的厨娘们面前,张开,和上,再张……张不开了。一众厨娘们全都红了脸,纷纷低头等待三奶奶斥骂。

她才不屑于骂这些死奴才,何况她又不是当家管事的,低低一笑便扭头快步离去。待婆子们回了神儿,三奶奶人已经没了踪影。管事才想开口吩咐各自做起事来,婆子们早就纷纷四散,手脚麻利的干起活儿来。

回了鹤年居叫绿萝帮忙打水净手,用了一大把澡豆才将手洗净。绿萝一脸的迷惑,三奶奶不过是出去送了趟洛四老爷,这手是打哪儿摸来的一把油腻?

“老夫人喝了药没又吐了吧?”皇甫惜歌擦着手低声问。绿萝轻笑着回说没再吐,一脸的如释重负。这几日可把她们这几个丫头和孙妈妈习妈妈急坏了,怪不得都说洛府出神医,洛四老爷来这一趟真是管大用了,不要说不吐了,就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皇甫惜歌情知四舅父开出来的方子也罢扎的针也罢,不过是叫老夫人清清浮火,至于心病还是得心药医。眼下只要能吃得进去东西,心事慢慢开解吧。

进了东次间问祖母中午想用些什么:“惜儿陪您一同用些吧,还省了清苑小厨房的事儿。叫紫藤给您煮个鸡皮酸笋汤如何?开胃又败火。”

陪着老夫人用罢午饭,老夫人便催她:“惜儿快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定是将你累得不善。回去好好睡一觉,晚饭若实在懒得动就别过来了,来了也吃不好。”

这是话里有话啊。大厨房现在的样儿皇甫惜歌也瞧见了,可不是吃不好么。多亏不是她当家管事,否则老夫人这话儿就像敲打一样。看来老夫人病了这几日虽说吃不下喝不下,眼睛鼻子可还是管用的。

皇甫惜歌便嘱咐了孙妈妈和绿萝几句,告退回了清苑。洗了脸换上家常丝袍,喊着流苏去了放嫁妆的耳房。原来的旧清苑耳房很小,堪堪放得下三五十只箱子就已经没了落脚地方,剩余放不下的都挪到了东厢房。而这边的耳房一间已经足够用,真是天壤之别。

叫流苏打开放绸缎的箱子,取一匹正红软缎一匹绯色团花锦出来,再搭上一匹品红底折枝莲花纹的亮花漳绒以及一匹海棠红的素漳绒。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笼络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笼络

流苏瞧着这四样衣料有些糊涂,都是深深浅浅的红色不说,四匹就分三个季节、只差了寒冬腊月的了,这大热天的是要做什么?转念又明白了,笑着问道:“主子这是给茯苓准备的嫁妆吧?怪不得都是红色,奴婢还当主子转了性子。”

服侍着主子回了内室,流苏便叫门外的小丫头将茯苓喊来。茯苓自打订了婚约,已经不再往前面来伺候,得了主子的话儿一心在后罩房准备嫁妆。如今见主子召唤,便放下手里的绣活儿往正房而来。

进屋给主子屈膝请了安,便见到炕边放着火红耀眼的一摞料子。茯苓似乎看出来些苗头,一脸艳丽的羞色。流苏这时又捧来一个红漆木匣,放到炕桌上之后躬身立在一旁。

皇甫惜歌打开木匣,里面有一锭十两的金饼儿,四锭二十两的银元宝,笑点着那些金银道:“莫腹诽你主子抠门儿,给压箱钱还讲给单数儿。只有那银子是压箱钱,这金子是叫你去打头面的。”

“你也知道,我妆奁里成套的头面给不得你,这金饼儿你拿着选个自己喜欢的样式、打套赤金的也足够了。”

何止是足够,对于茯苓的身份来说,十两金打两套头面也是富富有余。茯苓眼泪汪汪的看着皇甫惜歌:“不是奴婢不知道感恩,只是若给主子跪下叩头谢恩,倒像奴婢见到了金银便兴高采烈。等奴婢出嫁那天,再给主子磕头吧。”

皇甫惜歌吃吃的笑:“谁稀罕你那几个头,只要你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替你高兴呢。那几匹衣料你做衣裳穿吧,不够的你自己置办——聘礼不是收了吗?我瞧着那里面也都是些好料子,日常居家倒是不得穿,还不如就拿聘金银子去买些家常的便好。”

茯苓听了这话更是一脸娇羞。这些日子可没少被姐妹们调笑,都怪主子,聘礼送来后竟然喊着丫头们围观了个遍,如今可是一点儿秘密也没有了。

“至于你的卖身契,我无论如何都会在你出嫁之前还给你,可我有个要求,”皇甫惜歌继续说道,说话间也没忘打量茯苓的神色。见那丫头除了方才的羞红还未褪下、倒很是平静,也就满意的接着说起来:“若是许彦昌愿意与我合伙儿做生意,死契还给你后你得给我签个活契。”

见茯苓一脸的不懂,便解释道:“你给我签了活契好继续给我做事儿啊?那生意总不能叫我去打理吧,你琉璃姐姐她们也不能整日长在铺子里不是?”

茯苓一听这话儿有些急切:“那他若不愿与您合作呢?”

“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我就将卖身契还给你,你们俩去过自己的小日子。”皇甫惜歌不知道茯苓为何这么问。方才不是说了么,卖身契无论如何都会还给她,她急什么?

“他若不愿与主子合伙儿做生意,奴婢就不嫁他了!”茯苓有些赌气的说。这话音一落,皇甫惜歌与流苏一同笑起来,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啊。

问过她为何这么说,就连皇甫惜歌也暗暗佩服起茯苓来。原来当初斥责杜雪娥不愿自食其力,真的是茯苓发自内心的话。

“若他愿意和您合作,奴婢与您签了活契给您打理铺子,不就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这样的日子过着才有意思。何况、何况生意若是好起来,他不是也跟着沾光了?如此的话他这辈子也不敢给我脸色瞧。”茯苓如是说。

流苏笑指着她嗔道:“还真真是个鬼心眼儿不少的丫头,这会子就惦着算计起来怎么拿捏夫君呢。”

皇甫惜歌瞥了流苏一眼,“你还莫笑话茯苓,这事儿你还真得与她学着些。能学会了这一套再加上我给你们撑着腰杆儿,这辈子也没亏吃。若单单指望我,自己不多长几个心眼儿也白搭。”

流苏如何不明白。主子嫁到萧家来,不还是大多半儿的事儿都要靠她自己么,远在京城的娘家再显赫再高贵,院儿里的仆妇们再彪悍再聪明,能帮得上的忙也是极有限。

“其实我是吓唬你的,茯苓。咱们爷已经与你那未婚夫君商量过、他已是满口应下了,就连爷试探着问他可愿意叫你帮我打理生意,他都答应了。”皇甫惜歌强忍着笑与茯苓说道。许彦昌还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那杜雪娥有眼不识金镶玉倒好,叫她的丫头白白捡了个宝。

茯苓听罢主子的话惊喜万分,犹豫了半晌才敢开口问:“主子不是骗奴婢的?他果真应下了?”

“他他的称呼还真是亲热呢,这个他到底是谁啊?”流苏打趣着茯苓,又将那一摞衣料抱起来交给她:“主子能骗你么,快抱着你的东西回后罩房去吧,平白的在这儿惹人羡慕嫉妒。”

茯苓不好意思的笑着,抱着衣料与木匣还不忘屈膝告退,流苏将她送到门口,正巧见到小点灯儿往前院儿走来,便喊小点灯儿帮着将她送到后头去。

再回了内室,流苏便见主子探究的望她,直到将她望得浑身发痒,只好开口相问:“主子这是瞧什么呢?奴婢身上脸上哪里不对劲儿?”

“你方才那话是真是假?你真的羡慕嫉妒她?” 皇甫惜歌颇是一本正经的问。丫头们岁数也都不小啦,会不会见着茯苓有个好归宿,便连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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