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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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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听璎珞说,习妈**额头都磕出血了。嗯,这事儿是不小,她一边催璎珞,一边琢磨起来。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七章 圣旨

第六十七章 圣旨

直到踏踏实实睡醒午觉,身上头上都收拾好了,也没听哪个丫头学说鹤年居有什么动静传出来。皇甫惜歌便暗想也许是习妈妈爱财的习性儿又犯了,该收的收,不该收的还收。

这种事儿在内宅里可大可小。老夫人不追究还则罢了,若追究到额头磕出血都不饶…可既是叫璎珞去禀过,这请安就不能不去啊,权当没听说这事儿好了。

大婚出了满月,皇甫惜歌便迫不及待换上了嫁妆里的新衣裳,当然不再是大红。那四季衣裳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套,更不知道有多少还没等穿便过时了。因此她一边换衣一边琢磨,这些日子一定要打着滚儿的换来换去。

浅藕色的云锦小袄,底边与袖口处以银线绣着朵朵梅花,阔袖对襟刚过腰。下面系了条深紫色缂丝月华裙,裙底、裙片接缝处皆滚了银边,每迈一步都有银光在裙角闪烁。

满头乌丝盘了个倭堕髻,以白玉梅花簪妆点。手执靶镜照了照,有些太素了,又取了个紫晶梅花押发别在了鬓边。一切收拾停当,皇甫惜歌便带了流苏璎珞前往鹤年居。

真冷啊,身上的紫貂裘衣好似都挡不住那凛冽的寒风。皇甫惜歌紧了紧衣襟钻进翠幄碧油车,暗笑还好前些日子不大冷,趁着能步行便将这后宅看了个遍。

到了鹤年居,却与往日无异。守门的婆子、穿堂里的媳妇以及廊下的小丫头,还是那些人,还是那般神色。皇甫惜歌正欲叫那小丫头禀一声,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青芽正迎面开门出来,见状忙将三少夫人请进去。

“三少夫人请稍坐坐,奴婢去里面禀报一声。”青芽虚扶着她坐到明间的太师椅上,便闪身进了东次间。

天气冷了之后,老夫人这东次间的落地罩前便垂了帷幕。里面什么情形便也瞧不清,只听得有隐隐的低语声,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没半刻老夫人的大嗓门响起,“请三少夫人进来吧。”

待青芽出来屈膝请她,皇甫惜歌站起笑着点头谢过。又自己解了身上的貂裘随意扔在方才坐过的太师椅上,撩开帷幕进了东次间。她身后的青芽忙提起那衣裳抖了两抖挂好,又轻手轻脚开门出去了。

老夫人像往常一样在炕上歪着,眼睛却有些哭过的泪痕。孙妈妈与绿萝站在炕边,也都是眼皮红肿。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习妈妈四处要小钱儿么,为何主仆几人全都哭成这样?

给老夫人行了礼,皇甫惜歌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口相问还是该视而不见。视而不见吧,老夫人那泪痕还挂着;开口相问呢,人家愿不愿意说还是回事儿。

见孙妈妈和绿萝屈膝,她忙抬手拦了。为什么哭可以不问,可哭成这样子不能不管吧,便低声问道:“青芽可是去拿热水去了?惜儿服侍着祖母洗个脸吧。”

老夫人微微缓过神来:“回来了?着急来请安做什么,不好好歇歇?三郎呢?”

“三少爷不放心扔下好几天的差事,午饭后便出去了,”皇甫惜歌轻柔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为夫君的忙碌忧心。又忙解释自己:“在娘家也是歇着,回来还是歇着,惜儿歇得足够了。又好几天没瞧见祖母了,有些怪想的。”

老夫人被她哄得立时高兴起来。就算这话只是为了哄人实则言不由衷,到底是个懂事的,“王妃可好?王府都挺好的?怎么今儿突然就回来了,没再多呆一天呢?”

皇甫惜歌扁了扁嘴:“挺好的,都挺好,劳祖母挂念了。惜儿是被我娘赶回来的,打前天便开始撵了。说不能叫三郎撇下一大摊子事儿不管不问,家里的祖母爹爹跟前也需要尽孝。”

“又问妯娌们当初住对月住了几天,嘱咐惜儿不能越过嫂嫂们去。” 瞧瞧我娘亲,先惦记着三郎打理的外务与亲情,又叫我与妯娌们和睦相处,有个这样的亲家,你们萧府烧了高香了。

老夫人果然笑得眯了眼:“王妃想得太周全了,怪不得教导出惜儿这么个懂事孩子来。”

说话间,青芽端了半铜盆热水进来,皇甫惜歌见状嘱咐孙妈妈与绿萝也去洗洗脸,随后接了青芽胳膊上搭着的洗脸巾子,“惜儿伺候祖母净面,刚睡醒了洗一把才精神不是?”

老夫人暗叹这孩子还真沉得住气,自己这房里都闹成一锅粥了,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看起来挺吓人吧,竟不问一声。当初不是说海上噩耗传来便将她吓晕了过去么,还当她多弱呢。如今瞧起来,传闻太不可靠。

热热的洗了脸,老夫人方要坐下与这孙媳说说今天的烂事,便听见外头高声禀报:“禀老夫人,外院儿有钦差前来传圣旨,大老爷已经派人去请三少爷了,又叫人来禀您与三少夫人,收拾下去前头接旨吧。”

皇甫惜歌被吓得一激灵。什么旨意这是?为何她与三郎头脚到家圣旨后脚便来了?不会是将那刘远馨赐来了吧?那日在宫里,皇上还夸奖三郎来着,总不该这么快便翻脸吧?

老夫人也被惊得不善。那刘家姑娘与宫里有牵扯,眼前这孙媳与宫里还有牵扯,是谁带来的祸事?却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忙喊了孙妈妈给取吉服来换上。

收拾完毕急急赶到前院,迎旨的香案已经摆好,人也跪了一大片。皇甫惜歌扶着老夫人找到该跪的位置齐齐跪了下去。

旨意宣读完毕,萧家众人叩头谢恩,皇甫惜歌暗抚胸口念着阿弥陀佛。昊文帝搞这种鬼有意思么?不过是给了三郎一个虚衔,在宫里为何不给,还要追到萧家来?这哪里是惊喜啊,只有惊吓了。

萧大老爷谢恩起身便请传旨钦差正厅里坐坐,言道天气寒冷请大人喝些茶暖暖身子,这同时便暗里塞过去一个红封。那钦差连连拱手谢绝喝茶的邀请:“路途遥远,在下还得快马回去交差,请萧老爷恕在下不便久留。”

红封薄薄的,捏起来没什么感觉。钦差心里暗笑这一趟又没白跑。上次传赐婚旨意也是他来的,当时可很是不满意萧家给的不是几锭雪花银而是个薄纸片。

可他离开后打开来却惊喜异常,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岂不是比几个银锭子多得多,况且银锭子又惹眼、极易被人瞧见。

这萧家既大方又会办事,因此他这次便不顾天气寒冷又抢着来了。别人当面笑着奉承他说,既然老兄路熟便能者多劳吧,背地里却全都骂他傻瓜。哼,到底谁傻瓜?

传旨钦差捏着袖里的红封美滋滋离去,留下萧家人形形色色的立在庭院当中。待送人的大老爷与萧孟朗转头回来,其余人等还有没纳过闷来的。

萧老夫人握着皇甫惜歌的手笑道:“三郎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也是萧家的福气啊。”

原来昊文帝想叫萧家人接了旨卖她一个面子,再叫自己卖他一个面子。皇甫惜歌听罢老夫人的话,弄明白了为何在京里不下旨的缘由,心里有了计较。真能卖面子的不过是老夫人外加大老爷而已,想必接踵而来的便是那几房的麻烦吧。

于是她顾左右而言他:“在庭院里也老半天了,咱们回去再说可好?祖母的手都冻得冰冷。”

萧孟朗闻言也几步上前扶了老夫人:“孙儿与您孙媳妇一起服侍您回房。”

大老爷本想趁着人齐全说上几句,眼下被儿子和媳妇这么一说,也想起来这可是严寒数九啊,叫老母亲当个陪着听训的可不大孝顺。便吩咐下去晚上摆几桌给三郎贺喜,有话那时再说也不迟吗。

临背转身前,大老爷似不经意间望了自己那儿媳妇一眼,见她面色平静看不出波澜;又瞧了萧林氏一眼,望到的却是满脸强颜欢笑。大老爷低低的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离去。

皇甫惜歌如何没瞧见萧林氏的模样。无论她心底有多不情愿见到三郎日日强大起来,今儿这圣旨应该足够威慑她一阵子吧?既是如此,还是弄清楚老夫人那会子为何忧心忡忡更重要些。

小两口陪着老夫人回了鹤年居进了东次间。房间里已没了皇甫惜歌刚来时那种气氛,重新归置打扫过,帷幕也挽到了一旁。老夫人勉励了萧孟朗几句,又催着说还不谢过你媳妇。

不等萧孟朗照做,皇甫惜歌便按住他:“祖母实在太过客气了,惜儿与三少爷本是夫妻一体,何来感谢一说?祖母身子骨硬朗心头舒坦,三少爷勤恳又上进,这便是惜儿求之不得的福气了。”

“说得好!什么叫大家闺秀?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这个那个都说女人难做,其实不还是自己不争气么。连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该做什么,哪个能叫你好过了?”老夫人似乎话里有话。

不自恃身份,不过分企图,知道夫家的脸面便是自己的脸面,夫君的荣耀便是自己的荣耀,这样的媳妇却不是找来的,而是天赐的,这叫什么?这就叫天赐良缘啊。老夫人再次感慨万千。

皇甫惜歌也是满腹感叹。以往不过都是在哄老夫人开心而已,实事儿没做过一件半件。今儿这个又是天子的赏赐,除了仰仗强大的娘家势力,还真的得靠自己做点什么了。老夫人连捧带推的话儿摆在这里,前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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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卡死了~~今天只有这一更~~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八章 无赖

第六十八章 无赖

萧孟朗又与祖母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说是被小厮们打外头找回来的,该做的事儿还没做完。老夫人追着嘱咐了几句注意保暖晚上早些回来,便挥手叫他离开。

萧孟朗才离开,老夫人便意味深长的瞧着皇甫惜歌微笑。皇甫惜歌有些毛毛的感觉,这是笑什么呢?难道她以为这圣旨是自己叫皇帝追到萧家来下达的?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在宫里接了旨带回来也一样啊,携旨而归不是更风光?

老夫人见孙媳被自己盯得有些窘态,便笑着开口了:“还真沉得住气。不想问问祖母那会子为了什么掉眼泪?”

皇甫惜歌忙回话:“惜儿的娘亲一直教导,太后祖母也训诫过,该打听的可以打听,不该问的不要问。祖母若觉得惜儿不算愚钝,惜儿巴不得为祖母分忧解愁。反之…惜儿会努力成长的。”

可她表现得再好说得再动听,对于萧老夫人来说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罢了。都说日久见人心,短短的一个月能叫这前年老妖精下什么定论?眼下只能算个比较美好的开端吧。

她到底能否协助三郎将重担挑起来?这诺大的内宅能否放心交到她手里?想必老夫人不观察到自己年老力衰只剩最后一口气,是绝不会轻言信任的。皇甫惜歌想到这里更加安心了,不急,都不急。

还是酒楼与庄子的合伙儿之事更重要些。那是事关她与萧孟朗夫妻情份之外的生意伙伴关系,若能夫妻和睦与携手赚银子两不误,这一辈子才是真正的有依有靠了。

老夫人见这孙媳将话抛了回来……说不说在你,你爱说不说,便有些惊讶。别的房头只要听说自己这里发生一点小事,恨不得削尖了头也要钻进来打听,以便有机会显示下她们的能耐顺带表表孝心,这丫头怎么反倒与众不同?

罢了,你不想打听,我偏偏叫你知道。你知道了,我再瞧你帮不帮忙,能如何帮,出的主意到底是妙计还是烂馊主意。

老夫人打定主意,便将习妈妈母女之事细细与孙媳说了。原来璎珞瞧见跪在习妈妈一旁的那媳妇,是习妈妈脱籍嫁了人的女儿。昨日习妈**女婿又将家里仅有的几两银子输光了,逼着媳妇回家弄银子未果,便将亲生女儿卖了出去换了十八两赌本。

皇甫惜歌听得有些恼怒。虽说近几年来王府被母妃把持打理的还好,严令不许外头那些烂糟事儿传到她耳朵里,可婆子媳妇们的嘴哪里有个把门的,男人薄幸的事儿也不少听说过。何况还有昏迷时那些奇遇。

可这种卖了儿女换赌本银子的事儿,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习妈妈在萧府可算是很有脸面的管事妈妈了,又是老夫人身边既得力又贴身的,怎么竟然为女儿选了这么一个夫婿?

待听得老夫人解惑,方知那男人当初并不是这般。皇甫惜歌有些心冷。怪不得谁都教导她不要轻信哪个,人心真是莫测。

“祖母是替习妈妈那闺女与外孙女难过?因此惜儿来时您才挂着泪痕?” 她探寻般问道。若真是这缘由,这也不算个事儿啊,竟还拿出来卖关子试探?

“不如先将那习妈妈那外孙女赎回来吧,祖母您说呢?” 这事瞧着发生不大久,莫叫那孩子辗转多人之手寻不到根源才好,剩下的事儿也好商量。

老夫人叹了口气:“可不是,流了大半个午后的泪,全是为那娘儿俩。不然祖母怎么会说女人难做。当初劝了你习妈妈好几日,说叫她那闺女嫁个府里的,凡事也好照应,却死活的要脱籍出去。”

“如今怎么着?本就是个家生子的身份,再做了良民又如何,夫家何曾拿那丫头当过人看?活计做的一点不比当丫头时候少,吃得也差了,穿得也不像个样子了,最后连闺女都被人卖了,这日子过得哪里还有奔头儿?”

“已经打发人出去寻啦,就是不知道私下卖的还是卖到官牙手里去了,若在官牙手里还好说,倒了多少遍手都有据可查。就怕那死赌鬼又要银子又要脸面,怕卖亲生闺女好说不好听便不敢去官牙,偷偷送到哪个腌臜地方去可就坏了。”

大齐的人牙子都是在官府有记录的,每次买卖也必须去官府备案留底。可老夫人所说的腌臜地方,便不在乎这些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先买了人再去买通官牙编造身份做备案的事儿常有发生,这种备案轻易查不到真底细。

“惜儿敢问祖母,习妈妈那外孙女几岁?一般那种年岁的丫头卖到官牙都能卖几两银子?” 皇甫惜歌接话问道。王府里的下人们除了宫里出来的便是家养奴才,很少打外头买人,况且就算偶尔买上一个半个,人牙子也是加了钱的不是?

老夫人猛然一拍大腿:“可不是,你这话儿倒提醒祖母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丫头八岁,若是被官牙买走的话,也就值五两到八两,顶破天超不出十两银去,那死赌鬼竟得了十八两?坏了坏了,定是卖到腌臜地方去了。”

老夫人说完这番话便立刻喊来绿萝:“去将孙妈妈叫来。”

打陪着老夫人回来后便没再瞧见孙妈妈,皇甫惜歌还纳闷。这一个月以来还没瞧见过孙妈妈离了老夫人身旁的时候,倒是几个大丫头不常在屋里贴身伺候。如今听老夫人学说了习妈妈家的事儿,那孙妈妈一定是去办大丫头们办不了的差事去了。

皇甫惜歌由此便想到,自己身边便缺少孙妈妈这样一个人。带两位姑姑嫁过来,是为了给她们养老而不是叫她们随身伺候的,叶妈妈又不是自己人暂时用不得。吴妈妈是清苑的管事,院儿里的事都离不开她…

有习妈**闺女这事儿摆在眼前,皇甫惜歌越发不想叫贴身的几人随便嫁出去了。若能过上一两年嫁个府里的管事,既有她照应着不至于步习妈妈那闺女的前辙、等丫头成了媳妇子,也就能与孙妈妈习妈妈一样办差了。

正寻思间孙妈妈进来了,给老夫人和皇甫惜歌行了礼,便立在那里等吩咐。皇甫惜歌打量着她,瞧见她那眼睛肿得更厉害了,便知道她方才定是去后罩房劝慰习妈妈母女去了。

老夫人将皇甫惜歌刚才那话学说了:“咱们可是哪个也没琢磨那丫头卖了个高价,还打发人去官牙那里打听呢。如今怎么是好?打发府里的下人们挨个去青楼楚馆询问,这也不像样子啊?”

那会子都只顾陪着掉泪了,谁有心思计较孩子卖了几个钱儿?饶是这老太太心眼儿足够,俗话说关心则乱,习妈妈是跟了她几十年的贴心人,她那闺女又是大伙儿瞧着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想法儿便都有些乱了套。

孙妈妈闻言大惊。照这么说,那丫头指定就是被卖到那种地方了。老夫人的忧心极有道理,先不说下午派出去的人都极可能白跑,接下来的事儿可是不好做了。

皇甫惜歌犹豫了片刻,便开口询问:“祖母容惜儿插句嘴。习妈妈那闺女是什么想法儿?还打算跟那女婿继续过日子么?”

老夫人对着孙妈妈示意,孙妈妈忙屈膝道:“回少夫人的话,那彩云,哦,习妈妈那闺女在娘家时候叫彩云。彩云都哭个半死了,说宁愿被打死都不想回去了,那混账畜生昨儿能卖闺女,保不齐接下来便会卖她卖儿子,还好她逃出来时将儿子带出来了。”

皇甫惜歌有些楞。儿子都带出来了?若那彩云的夫君是个无赖,岂不是很快便能找上门来?就算他不在乎子嗣,能讹诈些银子也是好的。

于是她便急忙将这担心说了。萧府是极重名声的,若被那无赖打上门来,在府门口哭上两声便是个事儿啊。何况那种人哪里只是哭两声那么简单?

老夫人一听也变了脸色。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被人闹上门来,还真是不好听,“绿萝,出去喊个粗使婆子去前头传话儿,叫门房们盯紧了,若有形迹可疑的先按住了再说。”

皇甫惜歌却觉得,仅仅是按住了远远不够。若真如那彩云所说不打算与那人过了,不如趁他送上门来将事情解决了才好,被卖的孩子下落、彩云与他和离还是要个休书、彩云的儿子如何安置都是急需要办的。

待她将想法儿说了出来,老夫人连连点头赞许:“想得周全。不如叫孙妈妈将习妈妈母女俩叫来你问问?”

皇甫惜歌倒极是愿意。瞧着孙妈妈哭成那样,便知道她与习妈妈处得不错;这两位妈妈又都是老夫人的心腹,若这件事自己能办好了,无疑是一好儿合几好儿,何乐不为?

本来嫁过来时候短,她还没打算现在便开始收服人心,只想一心一意与萧孟朗做些买卖充实下自己的荷包呢。眼前既然有机会送上来,听起来又比较好解决,先抓住是真格儿的。

因此她又迅速的重新衡量了一下利弊,便应下了。事儿是大伙儿一起解决,她若主意不够还有老夫人在旁指点,再办砸了能砸到哪儿去。若办好了,习妈妈与孙妈妈往后不说会高看她一眼'。。',至少也会亲热些,再往这边来也就多些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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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章,周六周日加更~~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九章 拒绝

第六十九章 拒绝

孙妈妈见三少夫人应下了,由衷的替习妈妈母女两个庆幸,更替彩云那被卖的闺女念起了阿弥陀佛。三少夫人是郡主啊,如此的话哪怕事儿大了闹到官府去,那知府敢不乖乖听郡主的话办事么?

虽说萧家是六大民间世家之一、往日里遇上年节也不少打点,毕竟民是民官是官,只要求到官府头上便得弓腰办事。就算不打郡主的旗号,三少爷才封了从四品骑都尉,能拿着三少爷的帖子办事去也好得多。三少夫人若不爱管,怎么好叫爷们插手内宅之事,何况还只是下人的事儿?

银铛儿她过去对三少爷可不大尽心呢。私底没少收了大夫人的银子,若有三少爷的丫头婆子跟她禀事儿,她便不及时向老夫人禀报甚至敢于瞒下。虽说帮大夫人欺负三少爷的事儿她不敢做,可是也从来没关照过。

若不是老夫人有心叫三少爷在逆境中磨练磨练,银铛儿如此做正中老夫人下怀,想必早就被发作了。前几年旧事重提,老夫人可是敲打了她几句,她当时被吓得不善,却也懂得找借口说早瞧出来了老夫人的用心良苦。

虽说整日里跟在老夫人身边,若还瞧不出来老夫人的真实想法儿便不算个好奴才,胆大妄为的东西不也有过?如此说来这银铛儿也还算有分寸,否则老夫人也不愿帮她了,孙妈妈一边想着一边往后罩房走去。

习妈妈一听孙妈妈说起三少夫人在老夫人屋里,叫她带着彩云过去说话儿,心头很是忐忑。孙妈妈方才路上想到的事儿她也立刻便琢磨起来。三少夫人这是愿意帮忙出些主意?难道她不计较过去自己对三少爷不尽心么?

'文'也许三少爷不曾与三少夫人提过?倒也是,爷们哪能像妇人那般嘴碎,何况都是十来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三少爷早就忘记了也说不准,如此才像个做大事儿当家主的爷不是?

'人'习妈妈想到此便与孙妈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嘱起了彩云。好在她这闺女是在府里长到十几岁又在老夫人房里伺候过的,不是那等没见过一点世面的小宅媳妇子,既懂得些礼仪又不至缩手畏脚,麻利的洗了脸重新盘好头又抻了抻衣襟,便随在自己的娘与孙妈妈后头往上房走去。

'书'给老夫人与三少夫人屈膝见礼后,彩云便低眉顺目垂手立在她娘身侧。却听老夫人重提起她丫头的卖身银子:“多亏三少夫人提醒,你们娘儿俩琢磨琢磨,那银子是不是忒多了些?”

'屋'习妈妈是个反应快的,闻听这话立时觉得不好。彩云却惶恐的微微抬头道:“禀老夫人,彩云的闺女自幼懂事,又常帮着彩云做活计,小模样儿也不差,大概是因此才多卖了些吧?或是被哪个大户人家买走了?”

她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不愿想,闺女竟然会被她亲生父亲卖到了腌臜地方。何况装傻也是一种手段,如此才能更令人怜惜不是?

“哪个大户人家不打官牙那儿买人?何况这事儿若不往最坏了想,可是耽误救那孩子啊。”皇甫惜歌不等老夫人说话便开了口。

彩云听到这话便似傻了一般,半晌没言语。习妈妈却彻底明白了,三少夫人不用‘赎’而用‘救’,这话儿说的多明白啊……十八两银子被卖的绝不是好地方…

母女俩的眼泪相继如断了线儿的珠子般滚落,无声的苦痛情绪立时蔓延开来…皇甫惜歌一瞧这架势,不吭声都只是哭,这叫什么事儿?想必老夫人那会儿哭成那般,也是被她们牵着走了吧。

因此她便沉下脸来:“叫你们母女来,是来商量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儿,若你们还只是一味的哭,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令老夫人跟着揪心,我便只能叫你们先回去了。何时能不哭了好好商量,何时再过来。”

习妈妈一凛。忙抽出塞在衣袖里的帕子递给彩云,自己又以袖拭了泪,拽着闺女一起跪下:“老奴还请老夫人与三少夫人恕罪,是老奴太不稳当了,累老夫人三少夫人陪着操心不说,还只顾哭哭啼啼惹主子们不快活。”

皇甫惜歌想着既是老夫人发话说喊来这母女俩叫自己问问,自然不能人来了自己又往后缩不是,便也不接习妈妈那恕罪不恕罪的话,只问接下来能不能好好说话儿。

习妈妈母女俩连连点头,皇甫惜歌便叫了起:“习妈妈您的闺女叫彩云是吧?彩云我问你,你真的不打算再与那人过下去了?往后会后悔么?那人若来找你要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彩云连琢磨都不琢磨便毅然开口:“回三少夫人,彩云死也不和他过了,死也不后悔。儿子我也不想给他,给了他也逃不了被卖的下场。”

“那好,我立刻派人去帮你找闺女,你先给我写个卖身契吧,你的和你儿子的。”皇甫惜歌微笑道。

彩云听了这话有些迷茫。写卖身契做什么?习妈妈却急了,紧道:“三少夫人,这怎么可以?往回找孩子归找孩子,我们娘儿俩这辈子都会感激老夫人与您的大恩大德,老奴这闺女得老夫人恩典好不容易成了良民,如何能再次卖身做奴才?”

习妈妈话音未落,彩云也纳过闷来,这就是三少夫人为何要帮她了?前提是她和儿子卖身为奴?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皇甫惜歌。说什么恩赐,都是假的。若没所图,哪个主子会帮个下人办事儿?何况她又是已经脱了籍的与萧府无关的外人?

皇甫惜歌轻描淡写的问:“做我平康郡主的奴才很委屈么?至少从今后再没人敢轻易欺负你们母子了吧?”

她是这般说,习妈妈母女俩却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她又不缺奴才,为何偏偏以替她们出头为由逼着彩云娘儿俩卖身?若真心关照,不卖身不也一样?还真是身份越高贵为人越冷清呢,一点也不肯相让。因此习妈妈母女俩半晌不言语。

老夫人偎在炕上也不吭声,时不时端起茶喝上一口半口,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听不到也看不见。皇甫惜歌也不知道老夫人听懂了没,若听懂了又懂了多少。

孙妈妈起初也被三少夫人那‘卖身契’的话惊呆了,这可是逼良民为奴啊。银铛儿当初之所以求老夫人给彩云脱籍,不就是为了给外孙辈个良民身份?可又听了后来这句,她有些明白了。

于是她贴近了习妈妈低声说了两句。习妈妈先是满脸怀疑,然后便点头继而露出笑容。执了彩云的手再次跪下:“老奴真是个不懂事的,老奴谢过三少夫人了,老奴叫彩云这便给您签卖身契。”

彩云挣脱了习妈**手,愤怒也挂上眉梢眼角,整张脸看起来凄苦又狰狞,“我不卖身,我儿子更不卖身!”

皇甫惜歌不理这茬儿:“孙妈妈,帮我去瞧一眼时辰,时候儿不早了吧?习妈妈领着彩云先下去吧,想明白了再谈也不迟。一是不能耽误老夫人用晚饭,何况今儿晚上是给三少爷摆酒贺喜呢。”

习妈妈有了孙妈妈方才附在耳边那几句话垫底儿,也不甚急切了,便起来想拽彩云随她回去,又强按着倔牛般的彩云给老夫人三少夫人施礼告退。再不退下,保不齐这闺女又说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还是回去开解了再说吧。

皇甫惜歌说不清心头什么滋味。怪不得老夫人午后哭成那般样子,方才这简短的碰撞,更令她瞧清了女儿命不值钱。需要为父亲兄弟牺牲时,都不用洗净,直接扔到祭台上去了。

想到这儿,她瞬间就改了初衷。习妈妈若也是个糊涂人,与彩云一样不拿女儿家当人看,收买她的心有何用。不过是个区区奴才而已,难不成她还敢给自己下绊子么。

于是她更加可怜起彩云那个被卖的女儿来。便请孙妈妈先去找习妈妈娘儿俩问清那孩子姓名年龄以及容貌,再去帮她给穿堂里的璎珞传个话,让璎珞赶紧回去找吴妈妈跑趟郡主府,叫阿四带着那边府里的几个侍卫无论如何都得将那孩子找回来,哪怕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彩云可以为了保住儿子的良民身份丢掉女儿不管,她不能。何况那无赖也许转眼便会打上门来要人,彩云若因此又丢了儿子,那是她咎由自取。

老夫人旁观着她嘱咐完孙妈妈,便招手喊她炕上坐:“这一下午忙坏了吧,快坐着喝点茶。也别往心里去,奴才终归是奴才,心思慢想不通也是理所应当。等火候差不多了,该点化还是得点化啊。”

皇甫惜歌脸一红。让老夫人这么一说,自己方才试探彩云能不能为了女儿舍弃儿子的良民身份,有话又不直说是有些过分了。

不要说在平民家里,就是无上尊贵的公主,不也得随时准备好为父兄牺牲一切?就算想与这个世俗挑战,也得看自己的力量够不够不是?

不忿世俗便拿彩云的重男轻女撒气,又抻着假装不帮忙叫她回去想清楚,确实太小性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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