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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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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惜歌抬脸,有些惶恐的望了望她,又求助般望向老夫人。嘴唇只是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还叫惜儿如何说清楚?难道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你是想叫我请了大夫来,当众说给你听?”

真真是给脸不要了!老夫人暗骂。拿着错处当美事儿,四处喊也就罢了,如今被人提醒了,怎么还知错不改反倒追究上提醒的人了?

若说这萧林氏有心害大老爷,还真不大可能,谁做了坏事儿还特地拿出来给别人抓把柄呢。可她若是聪明的,便该离了这里就去找大夫问过,往后莫再做这个吃食就好。到底是小户出身,心里缺根弦儿啊。

听了老夫人的训斥,萧林氏犹如吹鼓了的鸭子被扎了一刀,瞬间泄了气。忙起身跪到老夫人跟前解释,说儿媳不懂事险些害了大老爷,往后必不敢再犯。呆一会儿回去后,定会找了大夫来教导,以免再犯食物相克的错儿。

萧林氏嘴上如此说,心头却万般忐忑。这汤做了有多少年,大老爷便喝了多少年,为何没有症状?那丫头又不像个说谎的啊。

是了,那丫头只说十个喝了九个喊疼,并没说个个都逃不脱。想必大老爷便是个例外的,只因身子骨强壮肠胃好。每年四五月份吃鱼脍,可是数大老爷能吃呢。

萧林氏在这事儿上安了心,便一心等着老夫人发话责罚。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手:“还不赶紧起来,喊丫头们回去告诉声,将那汤扔了去?”

二夫人忙起身过来搀扶萧林氏:“这地冷硬,大嫂快快起来吧。娘既然发了话,那汤还真是该赶紧扔了,大老爷喝罢汤没什么不舒服,可不敢保证别人喝了一样没事啊。”

“若是六郎不凑巧也喝了那汤,大嫂岂不是得心疼坏了?”

萧林氏身子一滞。虽说这话也是连敲带打的,六郎却实实在在是她的心尖子。煲了这么多年的汤水了,自然也没少了六郎的份儿,为何六郎也没事儿?

老夫人麦芒样的目光又盯了过来。萧林氏满身不自在、甚至有些疼痛。看来真的得问问大夫了。若大夫说那两样食材并不相克,再来与这皇甫惜歌算总账。

“大嫂真是个有福气的,大老爷和六郎都长了一付铁打的肠胃不说吧,就连三郎也得笑自己运气好,那汤根本送不到他眼前。”不用抬头瞧,都知道这等话语出自谁口。

三夫人这话音一落,皇甫惜歌几乎要笑出声来。不知是三夫人学会了水雅琳的阴阳怪气,还是水雅琳那种人注定要做三夫人的媳妇。真格儿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萧林氏被二夫人扶起坐下,闻言讪讪的开了口:“煲汤这种手艺还是我与我绮芳表姐学的,哪敢拿到三郎跟前去卖弄。”

她此时似乎忘记了,萧刘氏仙去之时,三郎才不满四岁。

李秀媛这会子也不知是想起来什么了,低声问皇甫惜歌:“弟媳可是后日一早儿便离开殷州回京城?三少爷可是与弟媳一同出发?”

“要说京城啊,到底是天子脚下。弟媳何不趁着这工夫给三少爷寻寻看,京城可有更好的前途,比如入个仕?”

才按下葫芦,又起了瓢来。皇甫惜歌几乎要笑死了却不敢流露,只得微笑道:“瞧大嫂这话儿说的。三少爷毕竟已是成年了,哪好听我一个新媳妇的安排。何况他的前程自有祖母与大老爷做主。”

“不过大嫂若是不介意,我倒愿意将你家允哥儿带过去,也不在乎他占了我们房头儿的长子长孙名分呢。”

李秀媛与二夫人几乎同时白了脸。皇甫惜歌却是未曾瞧见的模样,站起身来给老夫人施礼告退:“祖母您歇着吧,惜儿先回了。”

老夫人笑着点头:“你也回去好好歇着,可莫听你们大夫人的、还亲自下厨整治吃食,那叫给萧家没脸。何况三郎走到哪儿都有肉吃,不用你惦记也一样亏不了自己。你好好安排回娘家的物什最要紧。”

“我一会儿张罗你孙妈妈她们打点些礼物送到清苑去,你记得帮我带回去给王妃云妃。”

皇甫惜歌谢过老夫人想得周到,又给在座的众人一一屈膝说了少陪,兀自扭头离去。

二夫人翕动了一会嘴皮子,想就皇甫惜歌方才‘带走允哥儿’的话向老夫人告上一状,犹豫了犹豫又未开口。心底便有些埋怨媳妇今儿嘴也太快了些,这等话如何能拿到这里讲。

老夫人见皇甫惜歌走了,也不耐烦起来,“都回去吧。这一大早儿的便听你们在这儿嚼舌,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们搅了。”

几位夫人与少奶奶都是脸色讪讪然,纷纷起身施礼告退。恰好外头来报,几位孙小姐与表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了。老夫人重又挂上慈祥的笑容,连连喊着赶紧让进来,不再搭理眼前众人。

皇甫惜歌回了清苑,身心疲惫的窝进内室暖阁。不想说话,也不想动脑子。这叫什么事儿啊,难道接下来的一辈子,都这样活着?又都是所谓的亲人,什么雷霆手段也使不出。

还是先顾眼前吧。待从京城回来后,说什么也得拿个人开刀。省得这每天的请安除了斗嘴便是斗嘴,不但没有乐趣,反倒令人生厌。

老夫人她也不厌烦么?什么样的好戏不停的在眼前重复来重复去,也没了意思啊。也许居家过日子就是这等味道?

怪不得在王府时没人教她斗婆母斗妯娌。母妃的婆婆在深宫,一个月至多见上三四次,互相亲热还来不及;父王的兄弟们都分别住在自己的府邸里,王妃们见面除了寒暄便是闲聊,偶尔的斗嘴也不伤及各府内务。

像萧府这样的,就是大嫂说的世家之苦了吧,妯娌婆母一大群,杀不得赶不走,只能瞧着。真不如嫁个没父没母没兄没弟的省心,唉,皇甫惜歌连声叹气。

璎珞放轻了脚步走进东次间,流苏忙问你怎么起来了,不是叫你歇着去。璎珞笑道:“值夜很省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有那么多需要补眠的夜。”

她说罢便拉了流苏倚着东次间的落地罩嘁嘁低语了起来。流苏听着听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事儿,要不要禀报主子一声儿?”

“你们两个丫头嘀咕什么?”皇甫惜歌在内室懒懒的发问。

流苏的脸变得煞白,询问般瞧着璎珞。璎珞紧紧拉着她的胳膊:“主子,奴婢璎珞与流苏有事禀报,奴婢们能进去么?”

皇甫惜歌忙翻身下床穿鞋。璎珞这口气,听起来可很是慎重。出什么事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章 小桃花

皇甫惜歌瞧着眼前低头不语屈膝站立的两个丫头,沉思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先拿了锦杌坐下,慢慢商议吧。”

“谁在外头守着?”又问璎珞。

璎珞本来正端着锦杌递给流苏,闻言忙躬身:“回主子,防风和吴妈妈在外头。要不要奴婢去请两位姑姑来?”

“不必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搞得人心惶惶。”皇甫惜歌笑道,“赶紧坐了,咱们商量便好。”

这俩丫头刚被叫进来时,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儿。皇甫惜歌暗叫不好,想着可能是上官恪那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还没等两人说话,便有些珠泪欲垂。

不想两人开了口后,全然不是她想的那回事。区区个卖唱女,值得大阵仗对付么?何况听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流苏也不坐,只是兀自的跺脚:“主子您瞧瞧您,怎么都不当个事儿。”

璎珞听了主子叫坐的话,这会子倒恢复了沉稳,拉了流苏坐到她身边:“主子说得是,原本不是大事,别反倒被你带慌张了。”

流苏无奈只得坐了锦杌的半边,殷切的望着皇甫惜歌。璎珞调笑般说道:“流苏看来倒比主子更急切。莫要说咱们姑爷了,哪个富家公子哥儿身边不是时不时飞舞几朵小桃花?”

“流苏你且放心,咱们主子就是那秋风,待她呜呜一刮,不要说什么小桃花了,就是水灵灵的仙桃儿,也得眨眼变烂桃儿。”

“我呸呸呸,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皇甫惜歌笑骂道:“我若有那本事,早将那几个房头儿吹跑吹烂了。”

流苏紧张的问:“怎么,今儿一早儿她们又给您气受了?”

皇甫惜歌摆手:“不足为道,随她们蹦跶吧。还是先说这事儿,璎珞你确保这事儿真的有么?”

“四叔专门叫四婶给墨儿送来的信儿,怎么会是假的?墨儿听了撒丫子就跑回来了,一边和奴婢学一边就蹦着要去厨神酒楼宰了那女子,还惦着要去小厨房找把刀呢。”璎珞学着墨儿,边说边笑。

学说完又抚着胸口道:“还好她知道去奴婢屋里找奴婢,没弄得满院子都听得见她的叫嚣。估计是四婶临走前叮嘱她了,否则这丫头哪儿有谱儿。”

皇甫惜歌满意的点头:“还好阿四家的想得周到。不过她那是忙什么呢,怎么说两句话便走了,也不进来歇歇?”

璎珞应道:“四婶儿既是知道了,还不赶紧去盯着那卖唱的去?若是三少爷回府路上被那没脸的女子拦了,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再次感叹人多力量大。萧孟朗啊萧孟朗,你想做好人咱不拦着,你叫掌柜的扔给她些银子就得了,干嘛还要自己亲自给?这下子可好,我的人统统都得上阵,帮你拂跑小桃花了。

“阿四家的确实那么说的,三少爷对那小桃花儿没想法儿?”她忙问璎珞。

璎珞听了咯咯笑,流苏气得拧了她一把,“都怪你,桃花儿烂桃儿仙桃儿的满嘴浑吣,瞧瞧主子被你拐带的。”

璎珞一边求饶一边说:“四婶儿说三少爷是个老好人儿,一见那小桃花儿找到酒楼去他就跑了躲了。到底有没有想法儿,三少爷也没和哪个说啊。”

流苏沉了脸,黑黑的眼珠只顾盯着主子的反应。万一主子生气了,得赶紧哄啊。没想到皇甫惜歌却扑哧笑出了声儿。

“我知道了,等三少爷回来我问问。他若是有想法儿,便叫他求老夫人去,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若是没想法儿,总是被人追得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就少不得我替他抵挡一二了。”皇甫惜歌笑罢,如此说道。

流苏瞪大了眼:“三少爷若有想法儿,您也不拦着?”

“我拦得住么?”皇甫惜歌反问,“爷如何想是他的事儿,我只管打理好这清苑。对了璎珞,你嘱咐没嘱咐墨儿,不要再与她人提起这事儿?”

璎珞肃颜道:“主子放心,墨儿她保证不会再与别人提起,奴婢二人也不会说出去。”

皇甫惜歌接过流苏新添了水的茶碗儿抿了两口:“要不,借着这机会将后面那两个探上一探?”

又忙自己摆手否定,“还是暂时算了。后日就得回京城,万一这儿搞得乱七八糟不好收拾,走也走不踏实,不如回来再说。”

两个丫头齐齐立起躬身应着是。不管大事小情儿,主子只要心头有谱儿便好,万万不可像当初似的,一个不高兴便昏迷不醒。尤其是去年那次,可是吓死人了,一病病上好几个月,几个丫头背地里都哭死了。

除了已经配人的,璎珞与流苏是跟着主子时间最久的两个丫头。她们俩五六岁便进了锦茵院,一直陪着主子玩耍直到长大。

皇甫惜歌与她们的情份,比姐妹也不差。小时候,一起翻绳跳索扔拐;大些了,主子下了课便教她们认字读书。

璎珞从小就比流苏机灵,因此最得大李姑姑看重,亲自指导她察言观色迎来送往。流苏细心又善良,温和的小李姑姑最喜欢这样的,便将如何配色装扮都教了她。

如今两个丫头这般将她的事儿放在眼里,皇甫惜歌也不由感慨。还好有她们陪着啊,否则这深宅大院儿的,又比那宫闱里强到哪儿去?

流苏见主子不再有别的吩咐,忙扯着璎珞嘱咐:“吴妈妈与防风还在外头,快叫她们进屋暖和一会子去!”

璎珞也纳过闷来:“可不是,这大冷天的。”

皇甫惜歌忙喊住她:“你先去喊了翡翠或者白芷,叫她们去小厨房告诉一声,给吴妈妈和防风弄点子热汤喝喝。”

又告诉流苏将吴妈妈和防风叫进次间来坐,“这里比后罩房暖和,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那么客套了。”

吴妈妈在锦茵院做管事娘子便做了十几年,皇甫惜歌对她并不比两位姑姑差,因此吴妈妈也不推脱,领着防风进来后,先给主子请了安,又接过流苏递来的锦杌坐下。

防风有些拘谨,往常回事禀事还都放得开,如今主子赐座倒着实有些令人意外。毕竟她不似流苏几个是王府家生家长的。流苏在皇甫惜歌的示意下递来热茶,她也畏缩着不大敢接着。

“叫你喝你就接着,你璎珞姐姐去给吴妈妈和你要热汤去了,先捧着热茶暖暖手吧。”皇甫惜歌笑道。

吴妈妈也劝她莫要客气:“这一个月你还没瞧出来,咱们主子可是个体贴下人的主子,既宽厚又良善。”

见防风敦厚的笑着捧了茶,皇甫惜歌又与吴妈妈聊了聊,说这院子左右外人进不来,往后若再有这等事,穿堂里坐着便好:“反正也能一眼就瞧见这正房的门窗两旁不是?”

穿堂里既有炭盆烤又有地方坐,总比站在房门两侧的廊下舒服些。何况这一个管事妈妈一个外祖母送的丫头,真冻病了可是好说不好听呢。

待翡翠打小厨房拎来酸辣汤,吴妈妈便接了那食盒、拉着防风向主子告退:“这汤喝完了必是满身的汗,奴婢们不如回房去用,省得一会儿再出去被风扑了。”

两人才出了正房门,外头便传话说爷回来了。随即夹板棉门帘子被掀起,带进来一股冷风。流苏刚上前服侍着解了大氅挂到衣挂上,萧孟朗便被内室的热气扑着连打了三个喷嚏。

皇甫惜歌忙喊翡翠:“小厨房的酸辣汤还有么?快给爷来上一碗。”

转向萧孟朗问道:“今儿怎么这般早?我还当爷得午后才回得来。”

萧孟朗一边撩着铜盆里的热水洗着脸,一边说道:“我怕安郡王到早了,我要是不在多不合适。并且我有事儿与你商量。”

两人坐上东次间的热炕,萧孟朗美美的喝着酸辣汤,皇甫惜歌端了杯玫瑰花茶慢慢抿着,一边抿一边瞧萧孟朗的表情。可除了能瞧出来那汤确实够味儿,倒瞧不出什么其它的来。

喝罢汤的碗放到炕桌上,萧孟朗又接了流苏递来的布巾擦了嘴:“流苏去搬个锦杌门里边坐着,我与你主子说点事儿。”

流苏收了碗,便屈膝退了出去。并没有照吩咐说拿了锦杌坐下,只将两个胳膊肘儿搭在门旁的窗台上朝外四处望着。

萧孟朗犹豫了半晌,“我要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皇甫惜歌调皮的笑,心底却有些含糊。他上来就这么问,难道真是对那小桃花有想法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萧孟朗不停打量皇甫惜歌的神情。她越是平静越是温和,倒越令他不敢开口。毕竟人与人的想法儿不一样,你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别人却也许将那看得惊天动地。

皇甫惜歌继续温和的笑:“你这人今儿是怎么了?讲个故事还用商量?两口子过日子不过就这么点事儿,若在内室还要寻思来寻思去,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岂不是太累了。”

萧孟朗闻言便摆出来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准备全兜出来算了。皇甫惜歌心底紧张极了,生怕他会说出要纳了那小桃花一类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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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一章 狗皮膏药牛皮糖(加更)

萧孟朗将那小桃花、哦,闺名杜雪娥的卖唱女之事原原本本说给了皇甫惜歌听。皇甫惜歌默默听罢,只扬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望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萧孟朗有些慌张:“惜儿为何如此看我?”

“我为何不能看爷?爷是惜儿的夫君啊。只可惜,夫君讲故事便只是讲故事,自己的想法儿却一点不说给惜儿听。”皇甫惜歌依然是一双黑亮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

却又在萧孟朗欲张口解释前笑起来,黑眸闪着调皮的光亮:“爷需要惜儿帮什么忙,便说罢!”

萧孟朗瞬间便轻松起来:“真的?”

“真的。爷是叫妾身将东西两头儿哪个跨院打扫出来准备迎新人住进来,还是叫妾身备些胭脂水粉金银头面绸缎裘皮给新人做聘礼充添妆,只需发个话便可。”皇甫惜歌郑重的应着。

萧孟朗眉头一皱,眼角抖了抖:“哦?这么简单?”

“那爷说该如何?妾身是当朝太后赐婚下嫁,婚期未满一月,总不能便腾出这主院正房,再给爷备了八抬大轿去抬人吧?”没有怒气,皇甫惜歌依旧是那般笑着。

“爷若是实在疼惜那小桃花,不舍得她住到跨院里去,妾身也不介意与她两头大。爷不如在府外置了产业,叫你那小桃花在外头做个当家主母吧。”

“如不是身份使然,妾身倒盼着那种日子呢,可比这深宅大院里舒服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挂上满脸的向往。

萧孟朗强忍了笑,若他再听不出来可是傻子了。这是在耍什么小脾气儿?妾身俩字都拿出来说了,前几日何曾如此过?莫不是这事儿早有人漏了口风儿给她,她当自己意欲如何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流苏,给爷弄些菊花茶来。这屋里忒干热,嗓子眼儿不大舒服,得喝些茶去去火气。”

“嗯,给你主子也弄一碗来,你主子也有火。”又高声补了句。

皇甫惜歌几乎被气歪了鼻子。知道我有火,为何不利利索索说出来你到底想如何?

一拍那炕桌:“妾身也不和爷拐弯儿没角儿了,爷痛快说吧,到底想叫我怎么做!”

萧孟朗大笑,也一拍那炕桌:“我也不和惜儿拐弯抹角儿了,我痛快说了,惜儿定要答应才是。”

流苏端着红漆托盘站在碧纱橱的进门处,来也不得去也不是。那会子不说爷没想法儿么?怎么竟然拍了桌子?主子又一脸的恼怒?难道爷真的起意、想收了那烂桃儿?

萧孟朗扭脸见到惶恐的流苏,忙招手:“将茶端过来吧。再劝劝你主子。”

“劝我做什么?既是爷说了,叫我定要答应,还用劝么?”皇甫惜歌仰脸道:“明告诉爷说,我是个爽快的。若与我藏着掖着,再简单的事儿我也不同意,若痛快些,也许我就应了。”

流苏将手里的茶一一端上炕桌,嗫喏着问道:“主子应了什么了?主子不该随意便应了爷,这等事儿该与老夫人商量了再说。”

萧孟朗笑问:“流苏倒是个护主的,一点儿都不怕爷不高兴?”

流苏鼓了鼓劲儿,小声说道:“爷若是都不怕惹我们主子不高兴,那奴婢们也不怕惹爷生气了。”

萧孟朗摆手,“好啦,不逗你们主仆生气了。惜儿速速帮我想个辙,看看如何打发了那杜雪娥才好。那酒楼也不适合她每日逗留,就连客人都只顾瞧热闹了,还如何做生意。”

皇甫惜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绕了这么多弯子,只为了逗她们么?难道是她将这事儿太看重了,早被萧孟朗一眼看透了?越是揪心,他越不说,越是不说,越是揪心。

萧孟朗打炕上跳下来连连打躬作揖,说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像个流浪汉般被追得无处躲藏的凄惨样儿上,赶紧帮帮他才是。

“原来娶了妻还有这等好处,能帮着爷们赶走那些瞧不上眼儿却紧着往前贴的小桃花。”皇甫惜歌以袖掩口笑道,“好啦,瞧在爷一心求助的份儿上,便不计较你绕弯子逗弄我们主仆了。”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再有下次。既做了夫妻,什么事儿都摆到明面上好好说才是,省得哪个耐不住性子,翻脸甩袖子走人。就算扭头说开了,结了疙瘩再解也费力不是?”

萧孟朗紧着应声说是是是,惜儿说得都对:“我是瞧着惜儿你整日窝在家里甚是没趣,想逗逗你开心不是?我还以为给你讲了那故事,你会赞扬我是个好心人。”

“这是我的不是,是我的错,这就叫弄巧成拙啊。堂堂七尺男儿却不懂如何哄着媳妇开心,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见他满脸装出来的悔恨,也不禁开怀笑起来。既是夫妻,不说不笑不热闹不是?这也是打情骂俏的一种吧?

她想着想着便红了脸颊。忙扭头掩饰着,叫流苏去喊翡翠来:“给爷弄些爱吃的,吃罢后我好去神厨,帮爷辣手摧花去。”

又告诉萧孟朗:“爷也莫被惜儿的话吓到。孤身的弱女子不大好生存,她也不过是想靠棵大树来乘凉,无论如何罪不至死不是?只要她不打爷的主意,我怎么都要帮她一帮。”

“可话说回来,她若是狗皮膏药揭不下了,我可免不了与她翻脸。到时只要爷有一点点心疼,我可要与你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萧孟朗猛摇头:“惜儿放心,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你尽管去使你的摧花辣手好了,绝不用姑息她。”

待小夫妻俩用罢午饭,皇甫惜歌叫人喊来墨儿与茯苓:“你们俩随你流苏姐姐一起,陪着爷和我出去一趟。”

流苏情知主子喊着茯苓一起去这是要杀鸡儆猴,因此也未曾阻拦。墨儿却有些不满,嘟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脚尖儿踢着地发泄。又见主子假装无视她,气囔囔的翻着白眼瞟茯苓。

茯苓以为只是陪着主子去街上闲逛,便低眉顺目的禀道:“禀主子,方才过来时,墨儿说马车太过拥挤,不如主子便只带着流苏姐姐与墨儿出去吧。”

“叫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来那么多闲话。”墨儿哼道。

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乜了墨儿一眼,温和的劝茯苓不用搭理她:“她那是嫌你们都跟着,她没法子打扮成小厮,正来气呢。”

茯苓笑着屈膝道:“只要主子有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马车离着神厨还有一段路程,萧孟朗便打发自己的长随三禄先去探探,若那杜雪娥还在酒楼附近盘亘,再回来禀报。

“三禄,那是不是还有大喜二福?这也就罢了,若再有个四寿可就不好听了。”皇甫惜歌打趣起了那长随的名儿。

萧孟朗无奈的笑着摇头:“老四还在族学读书,只有书童并没有长随,因此也没四寿这个名儿。”

“那就是说有大喜二福了?”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珠儿,既惊讶又好笑,“这都是什么名?若是那长随不见了,满大街的喊‘大喜’,岂不如疯子般?”

萧孟朗忍笑道:“被你说反了。大哥的长随叫大福,二哥的长随叫二喜。”

惜儿昨日还念叨他的字取得没学问,今儿又蹦出这么几个俗气的长随名儿。但愿她莫追问,这名儿都是谁取的。

赶车的顺子已经将车停到路边,只等三禄回来报信儿。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三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站在轿厢前头回禀:“三少爷,三少爷,那小娘子可是还在呢,午饭时来的客人可是一桌也没走,都等着瞧笑话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忙在轿厢里发问:“你说她还在,是在酒楼门外站着默默地等爷呢,还是赖在里头?”

“回少夫人的话,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柜台旁边,自拉自唱呢。客人们打赏她也不要。她只说…爷的银子她能花,外人的银子哪能随便要。”三禄急得满脸汗,也顾不得遮掩了。

头些年,这酒楼的生意总是半死不活的,一年下来也赚不了三五百两。打前年三少爷接了手才红火起来,谁知竟沾惹上了这么个扫把星,爷的清誉与生意可是全砸在她手里了!

皇甫惜歌闻言,便盯着萧孟朗问道:“爷也听见了?那便示下吧,这等人可还要给她留脸面?”

萧孟朗已是被三禄的回话气得脸色铁青。无论是哪种年代,好人难做!他本来还惦记着将这神厨做好之后,到京城和其他大些的州府也开上几家。如今这好好的地方儿愣是来了个卖唱女搅局,当他这里是吃花酒的地方么?

他如今只是悔不该当初。那日一出神厨的门,便瞧见这卖唱女的老爹晕倒在不远处,他掏出十两银子留给那女子、又叫三禄帮着请大夫。结果那老爹的病未曾治好撒手归西,这卖唱女又来哭求,求大爷好心再赏些银子给老爹买棺木。

掌柜的也侧面劝说过,说少爷可莫将咱们酒楼搞成慈善堂,何况银子不是这等给法儿,拿把碎银叫三禄赏了便好。他却只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又给了那女子二十两。

结果这人便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牛皮糖了。日日含情脉脉的等在酒楼外,只要他一到,便小奴家这个小奴家那个凑上前来。今儿早起惜儿还问在晌午哪里停留、要不要送饭,他心虚的说到酒楼找饭辙。这酒楼都这般模样了,还敢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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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晚了些~~鞠躬道歉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二章 安排

皇甫惜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上身穿了件似火的云锦对襟短袄,前胸是碗口大的十二色凤穿牡丹花样儿,莲子大的东珠为钮、筷子头粗的金银络子为袢;下系着十幅十彩的缂丝丹凤月华裙,足踏一双遍钉米珠的大红如意云纹绣鞋。

她好似念叨了有一个月,实在烦透了这种大红衣裳,今儿却是无比的满意穿了红。萧孟朗又将她的红缎面儿雪狐裘拿起披到她肩上,更是衬托得她面庞白嫩眉目如画。

马车停到了神厨酒楼大门口。萧孟朗本来欲叫顺子依然将车赶到后院儿去,却被皇甫惜歌叫住。三禄拿了脚凳才一摆好,那杜雪娥已是打酒楼里冲了出来。

她倚着门含情脉脉的立下朝这边张望着,正欲抬起腿朝前来,却见轿厢里下来个女子。杜雪娥愣住了,锥子般的眼神紧紧盯了过来。

那女子披着件鹅黄色的锦面儿斗篷,斗篷边上的狐皮风毛有两寸长。风帽底下的小脸儿既娇嫩又水灵,眼珠儿也是黑漆漆亮晶晶颇有神采。这便是萧少爷的新婚妻子么?还真是个可人儿呢。

杜雪娥旋即又愣了一下。因为打那轿厢里又下来两个女子,都长得玉人一般。身上也披着狐皮斗篷,一个宝蓝一个桃红,看打扮便不是一般人儿。难道这是萧公子的妾室?

或许是萧公子的妹子吧,听说萧家有好几位未出阁的小姐。那个穿桃红斗篷的,便与萧公子长得有些像呢。

寒风吹来,杜雪娥打了个寒战。再瞧自己身上不过是一身薄棉裙,就这还是葬了养父后剩的一点银子新做的,不由得暗生恨意。

待她再抬了头,穿桃红色斗篷的女子已经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挽着斗篷下那小袄的袖子。她本能的瞧出来那步伐是奔她而来,那女子的目光更是犹如两把尖刀,几欲将她捅出透心凉的窟窿来。

躲,还是不躲?杜雪娥心里计较了瞬间,便决定还是不躲。比容貌她比不过,比家世才华还是比不过,那么比什么,只能比柔弱了。越是被人欺侮,才越能令萧公子怜惜。

却听远远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墨儿,站下!”

那桃红斗篷女子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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