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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VS学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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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甩甩脑袋,努力做点什么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细细打量着上次来访时没有好好看过的起居室。墙上有个长条型的入墙式玻璃展柜。长度和整面墙一致,宽约50厘米。左边数起,依次摆了六件精致的物品。
  第一件是陶瓷娃娃,第二件是椰子壳做的手工碗筷,第三件是丝巾,第四件是首饰盒,第五件是小型石雕,第六件是香水瓶。展示柜很长,仅摆满了左边,右边的全部空着。
  夏晴站起来,把脸贴到玻璃面细看,不禁赞叹道:“谢森,这柜子的东西真漂亮!”
  “嗯。”谢森没往墙上看,免得勾起回忆。他补充了句,“旅行纪念品。”
  “东西这么好,怎么不摆满它啊?”
  谢森顿了顿,没回答他。取来药箱和热毛巾,让夏晴重新坐好。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用热毛巾轻轻为他试擦额角和脸颊。
  拭完脸颊,放下毛巾,谢森用食指缓缓抬起夏晴的下巴。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情愫。压抑的亲密感让夏晴不知所措,脸刷地红透了。
  好近,近到可以闻到谢森的气息。瞬间心如鹿撞,僵直身子,屏住呼吸。
  真好闻……好想再近点……要是,被他亲一下,也很不错……
  认真验伤的谢森察觉到下颚也有瘀青,皱皱眉头,继续凝视专注。
  指尖传来微微的温烫和轻轻轻的颤抖,谢森感到有一丝疑惑,轻抬眼睑,对上夏晴双眼。目光碰撞,夏晴慌乱不已,仰起头避开他的手。
  “?”
  被发现了……谢森一定知道自己在想着猥。琐之事。夏晴开始语无伦次。“我我我我绝对没有在想被你亲的事……”
  手足无措的此地无银,让谢森微愣,随即扬起唇角,失笑。这家伙,怎么总让人心情大好呢?
  俊朗的脸绽放着浅浅暖暖的笑意,夏晴不禁看呆。
  谢森放下停在空中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执起夏晴的手,继续用毛巾拭擦。
  拭擦的过程中,细数过他的伤口。额头、嘴角擦破了皮,血迹已干。颧骨、下颚、拳头留有瘀伤。清洗、消毒、上药,一丝不苟,一件不落。
  夏晴以为快完工了,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
  谢森左手握着夏晴左腕,夏晴刷地继续绷直身子,大气不敢喘,手握成拳。谢森右手握拳,轻轻和夏晴的拳头相碰。他问夏晴:“这是什么?”
  夏晴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二人相碰的拳头,想了片刻,答:“这是我出石头你出石头,没输没赢。”
  话粗理不粗,谢森把它提炼成句。“这是以暴制暴。”
  接着,谢森松开拳头,手掌包裹着夏晴的拳头,继续问夏晴:“这个呢?”
  夏晴迷糊了,不过心中想到什么就回答什么。“这是我出你石头你出布,我输你赢。”
  “这是以柔克刚。”
  说完,谢森松开夏晴的拳头,用自己的手掌复上他的。掌心相触,温热蔓延。
  夏晴屏住呼吸,用心感受。
  “这是以诚相待。”
  夏晴似懂非懂,点点头。
  “往后,善用、慎用你的拳头。”
  “拳头不打架,留着它干嘛?”夏晴不解地问。
  “爱惜它,用它捍卫你重要的物,保护你重要的人。”
  

  ☆、御厨

  谢森松开掌心,夏晴还没反应过来。直至感到热度退去,才发现眼前人早转到厨房张罗。
  夏晴一人呆在起居室,觉得无聊,进厨房探个究竟。谢森围着围裙,正在切配菜调酱料。
  “哇,你会做菜啊!”夏晴见他一身专业架势,觉得不可思议。“居家好男人”五个字立即浮现在脑海中。
  现代简约的厨房里播着夏晴听不懂的语言。夏晴好奇地打量着起来,只见墙上镶有平板电脑,声音正是从它那里发出的。
  “正在播的是什么?”夏晴问。
  “法语,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吵架?你不说我还以为在谈情呢?法语真好听。”
  “嗯。”
  平板电脑上还装有菜谱、新闻等客户端。边做饭边学外语,夏晴心想谢森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学习呢。
  夏晴想起要是芳姨在这,谢森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便问:“芳姨什么时候才回来?挺想她了,她老拿水果给我吃,还说我活泼开朗。”
  谢森把配料放进干净的碟子里,抿抿唇,说:“她母亲走了,料完后事回来。”
  夏晴听到这个坏消息,默默看着谢森为晚餐忙碌,久久没有说话。想到谢森和芳姨相处多年,感情一定深厚。他尝试安慰谢森:“她母亲挺年长的,算是喜丧吧。”
  谢森用刀背拍扁两颗蒜头,倒了一勺食用油进锅里,等油温稍热,把蒜头扔进锅里,用锅铲推了数下,开始向锅里放肉丝翻炒。
  夏晴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过,至亲离去,无论年纪多大还是会难过吧。”
  油烟机努力工作,烟还是朦胧了谢森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嗯” 的一声附和。
  张罗完毕,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热菜陆续上桌。夏晴伸出爪子偷吃,嘴角沾满酱汁。边吃边赞不绝口:“谢森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要是学校考厨艺,你一定又是第一。”
  “和我爸比,不算什么。”
  此时谢晓东回来。他是知名外企的高管,工事繁忙。疲惫的他把皮鞋收进鞋柜,换上拖鞋,在柜顶放下公文包。进屋看到夏晴,有点意外。没想到素来疏远人群的儿子会邀人进屋。
  见他正巧赶上开饭时间,夏晴禁不住问:“叔叔也是吃货?一开饭就回来。”
  一般孩子们和大人打招呼不外乎“叔叔好”“伯父好”,谢晓东被他逗乐了,笑着点点头。
  “是啊,”看着偷吃忘擦嘴的夏晴,谢晓东忍不住和他开玩笑,“和你一样。”
  洗过手擦过脸,谢晓东坐在餐椅上,夏晴也乖乖就坐。谢森细致为每位用餐者铺上洁净的餐巾、摆上干净的骨碟、盛上甘香的米饭,并为谢晓东倒上小半杯红酒。
  “好像高级饭店!”夏晴啧啧称赞,蹦出在电视上学到的单词,眯眼看着谢森,扬起手,掌心向上,“唷,WATER,给爷来碗香槟。”
  “……”是WAITER(侍应)不是WATER(水)。谢森白了他一眼,优雅就坐开始用餐。
  谢晓东心情愉快,敢调侃自家孩子的看来只有夏晴了。他喜欢夏晴,稚气浓重、直率坦荡。平常要是只有自己与儿子二人,通常是自己问,儿子答。现有夏晴在,气氛融洽活泼多了。
  “夏晴,有空多来找谢森玩。”
  “他很闷的!就知道看书。” 夏晴抓住机会向谢晓东投诉,不过很快他就更正过来,“还知道做饭,还做得很好吃……”
  夏晴不情不愿的赞许惹得谢晓东哭笑不得。“好吃多吃点。”
  “吃剩能不能打包啊?”夏晴得寸进尺。
  谢晓东忍着笑意,连连点头。“把谢森打包走做你御厨怎么样?”夏晴欢欣鼓舞,大赞谢晓东英明。
  “……”谢森汗颜。那一大一小完全没征求过自己意见。
  门外的声响破坏了乐也融融的气氛。显然是夏晴父母回家了,一边吵架一边进屋。谢夏两家没有关上木门,即使是进屋后,仍然传来隐约断续的吵嚷声。
  夏晴停箸,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谢晓东安慰道:“夫妻吵架很正常,冷战更伤感情。”
  “叔叔也会和谢森妈妈吵架吗?”
  谢晓东心弦一紧。若有所思地望着谢森,眼神似在疑问:怎么还没和他说。
  原来自家儿子还是老样子,以为夏晴来了,会和他分享半点,向他倾诉些许。他晃了晃酒杯,苦笑一阵,为自己,为谢森,为他太太,闭上眼一饮而尽。“但愿我们有机会吵架。”
  门外传来摔东西的声响,夏晴用手擦擦嘴,放下筷子离席。
  “我先回家。”匆匆和谢氏父子道别,冲回家去。
  夏晴知道卷进战火不明智。但他清楚只要他出现父母便会有所顾忌,稍为收敛。他返家后,如他所料,没多久争吵演变为啐啐埋怨,最后化为冷战。
  火熄烟灭,夏晴躺在床上,扫了眼满屋的玩具,完全提不起玩心。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
  房门被敲,王莹秀在门外说谢森来了。
  夏晴立即生龙活虎跳起来,开门让他进来。
  “怎么来了?”
  “给你打包。”谢森简单清理开夏晴书桌上的玩具车,放下环保饭盒和筷子。盒内装着丰盛的晚餐。想到那家伙没吃多少就匆匆离席,一定饿虫满肚爬。
  “哇啊,还有送货。上。门。服务!”夏晴两眼发光,麻利打开饭盒狼吞虎咽,边吃边说:“谢森你真好!不过,你爸更好!”
  “嗯?”
  “他不是把你赏赐给我做御厨吗?”
  “……”
  “他还不如干脆把你嫁给我吧?”
  “……”
  ※※※
  学校。
  临近上课,夏晴温馨提示卢海鹏:写好检讨没。卢海鹏完全忘了此事!毕竟有退学危机的是夏晴而不是自己。临渴挖井,得想办法拼份检讨书。
  夏晴没放过看好戏的机会。昨天打不过瘾,心想今天非得整一整你补偿。“哥们,我替你准备一份。” 夏晴拍拍胸口,似有成竹在胸,大笔一挥,手起文落。他大方把纸条塞进卢海鹏兜里。
  卢海鹏拽着纸条,疑云重重。心想夏晴小学时连石头班长的名字都念不出,成绩又长年包尾,他行不行啊!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张城管修理人时可不手软。
  上课铃响,张城管清清嗓子,通报了夏卢二人昨天的劣迹。“卢海鹏同学,请作自我检讨。”张城管让他上台后,提醒同学们,“各位要引以为戒,专心听讲。”
  “我是卢海鹏。我错了。”张城管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点头赞许。
  卢海鹏只记得纸条第一句话,接下来频频低头偷看兜里的纸条。“我不应该说夏晴妈妈坏话,不应过当防卫。”
  过当防卫?也算不上过当吧。张城管摇摇头,继续听下去。
  “我应该逆来顺受、忍辱负重、忍声吞气、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揍不还拳、踢不还腿。以后要对夏晴同学俯首称臣、顶礼膜拜、三跪九叩、高呼万岁万岁万万……”
  越说越不对劲,同学们的哄笑声让卢海鹏醒悟过来,张嘴对夏晴大吼:“夏晴你敢甩我?! ”
  夏晴手持卷成卷的教科书,似要化作翩翩公子的折扇,温文尔雅,装腔作势,加油添醋,落井下石:“启禀夫子,卢海鹏胡言乱语、瞎抄盲袭、不知悔改,该当何罪?”
  张城管被气得几近断气。“卢海鹏!你清宫戏看多了!”卢海鹏方寸大乱:“微臣知罪……”还没说完,又爆出一阵哄笑。
  现在的孩子怎么越来越难带啊!张城管气得直拍案台。
  “夏晴,到你。” 张城管让出讲台的位置,站下讲坛,拉了把椅子就座消气。
  夏晴毕恭毕敬给大伙鞠了个躬,脱稿检讨。
  “昨天,我打了卢海鹏。原因就不说了,因为所有理由都是借口,不值一提。”
  开场白口语化。张城管对素来不学无术的他没抱什么希望。见是无伤大雅,倒觉欣慰。
  “学校打算劝退我时,我父母想到的是我的前途;我自己想到的是我又让父母费心了;谢森想到的是我伤得怎么样。”
  讲到这里,大伙的视线齐刷刷看着谢森。谢森表面淡然如水,心里却是感到不好意思。低调的他,并不喜被人关注。
  “谢森给我上药包札(伤口疗伤),做饭给我吃(胃口疗伤),还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精神疗伤)。”
  大伙纷纷概叹原来男神谢森有这样的一面!同时非常羡慕夏晴看到不一样的谢森。
  “原来他不仅学习好,还能扮演好不同的角色,既是医生,又是厨师,更是老师。”
  张城管频频点头。一是在字里行间感受到夏晴的诚意,二是赞许得意门生谢森内外兼修、热心助人。
  “他教我,不以暴制暴,不以怨报怨;他教我,松开拳头,以柔克刚,以诚相待。”
  哇!学渣小宇宙爆发了,竟能把文邹邹的言辞汇集成哲学味浓郁的字句。张城管惊讶得眼镜都快掉到地上了。
  “请允许我由衷向他们道歉,并感谢他们。
  亲爱的母亲,抱歉让您担心了;感谢您,让我出生面世;尊敬的学校,抱歉让您蒙羞了;感谢您,让我知书识礼;友好的同学,抱歉让你笑话了;感谢您,让我交朋结友;亲密的邻居,抱歉让你牵挂了;感谢你,让我知道何谓廉,何谓耻,何谓恩,何谓爱。”
  排比句都出来了!这仅仅是检讨书吗?这还是感谢信!不管夏晴是否口是心非,但他言辞恳切,又岂像演戏?张城管难以置信地瞪着夏晴。敢情这小子平常是扮猪吃老虎的吗?
  大伙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倒数第一真要易主了?
  夏晴再次给大伙鞠躬,举止得体,有礼有节。下台后对着坐在背后的谢森来了两句俏皮话。
  “谢森,布能赢石头,你说,比起拳头,用布(巴掌)打人是不是胜算更高?”
  谢森心里偷笑,没回答他。表情柔和,心情不错。
  

  ☆、离异

  夏晴家最近气氛古怪。夫妻二人总是关着房门大吵大闹。夏晴隐约觉得将有事情发生。
  有时候他们察觉到太大声,会尝试克制。尽管如此,一些词汇语句还是会飘出大厅,灌进夏晴耳朵。“除了儿子,我什么都不要!”“除了儿子,我什么都可以给!”
  然后偶尔会有“瞻养费”“房产”“孩子”“女人”“狐。狸。精”之类的字眼。二人摊牌,王莹秀像头受伤的母狮,边吼边哭。
  第二天,回到平静。
  夏晴回到家的时候,像每次夏敬修出差一样,家门口堆放着他的行李袋。王莹秀坐在餐椅上默默流泪。夫妻二人没说话。夏晴喊了一声“妈”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夏敬修满脸疲惫,弯下。身。子,问:“夏晴,你愿意跟着我吗?”
  他这样问,意思就是,他们要离婚了。电视上演得多了,真正落到自己时,却是如此深刻,如此生痛。良久,夏晴摇摇头。你还有那个女人,妈只剩我一个。
  夏敬修沉沉点点头,抱了抱他,夏晴身体僵直,没有回抱他。从此,曾经幸福过的三口之家只剩下两个人。
  女人的坚强,不可估量。再艰难的母亲,还是会为了养活幼兽想尽办法。夏敬修走后,王莹秀开始整理因争吵砸破的杯盘碗碟。她的生活,就如一地的碎片,破破败败。
  ※※※
  王莹秀去了学校找张城管。和她说了家里的情况,请她多关照自己儿子。单亲家庭不易,张城管很是同情。
  刚好,卢海鹏此时在办公室听到她们的对话,抓住了夏晴的尾巴让他莫名兴奋起来。
  最后一堂是自习课。课室安静,落针可闻。夏晴看着窗外发呆,思绪混乱。脑海闪过似有幻无的回忆,远的,近的,新的,旧的……
  他想起爸爸夏敬修,会不会以后都不能再见面?
  想起他每次出差为自己买来的玩具,想起那辆在父母面前摔碎散架的摇控车,想起儿时吵着要东要西的时候,他总是不顾妈妈反对,说:那就买吧;想起妈妈埋怨自己顽皮时,他就会反驳:那叫活泼;想起妈妈斥责自己成绩烂时,他会耸耸肩,轻松说句:成绩好有成绩好的路,成绩坏有成绩坏的路。
  不舍,思念,牵挂。有种想哭的冲动,又硬生生逼自己想起酒店的事情,想那位温柔清秀的女子。用对她的怨恨,用对他的背叛,冲淡对他的挂念。
  有时候夏晴会想,其实他不恨那个第三者。夫妇二人缘份走到尽头,一定有原因,即使不是她,而换成别的人,结果也会一样。该分的,合不了。
  如果自己乖巧一点,他会不会远走?如果母亲温柔一点,他会不会离开?
  他想起妈妈王莹秀,这个没有男主人的家,她的肩头如此单薄,能独力支撑吗?会像自己一样思念爸爸吗?会哭吗……
  “夏晴。”卢海鹏的声音打断了夏晴的思绪。夏晴转过头瞟了他一眼。原本安静的教室听到声响,同学们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卢海鹏不介意夏晴那轻蔑的眼神,神秘一笑。“你家的事我知道了。”有些同学感到好奇,轻声问:“什么事?”
  夏晴盯着他,目含怒意。卢海鹏喜欢他有如困兽的模样,把他踩在地下的感觉,真好。
  “你爸妈离婚了。”卢海鹏笑着说。 同学们面面相觑,知道再闹也不应以此为乐,不敢说话。
  夏晴脸色越来越不好。“轮到你道我家长短?”
  “你爸真可怜,有个没出息的孩子,还有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卢海鹏摸摸下巴,眼神挑衅,继续撩事斗非,“肯定是你们他才离婚的,他受不了……”
  夏晴冲到他面前,揪着他衣领,把他摔在地上,几张桌子被冲力推开。弯下腰,单膝压住他胸口,猛提衣领。恶狠狠盯着他,向他扬起紧握的拳头。
  石头班长见势头不对,马上飞出门外找老师。
  卢海鹏清楚夏晴最受不了激将法。他巴不得夏晴现在揍他,加上这次斗殴,便能顺利被学校劝退,好让他报被羞。辱被笑话的仇。
  落拳被硬生生急刹,在卢海鹏面前收住。夏晴确实想把他打残,他不怕被退学,他怕的是为自己不被退学向学校苦苦哀求的母亲伤心的脸。
  拳头落下除了能解一时之气,还能让自己得到什么?让妈再来学校被轮翻轰炸被奚落数顿?让她再低声下气泪眼婆娑向张城管求情?
  家里只剩下自己了,要保护妈……
  不甘收拳,把卢海鹏狠推了一把以解气。冲力让卢海鹏滑出一丈远,同时挤推开数张课桌。
  夏晴咬着牙说:“别弄脏了我的拳。”
  此时石头班长带着张城管回到教室。张城管刚好见着夏晴推搡卢海鹏,以为他又惹事了,焦急喊道:“夏晴!”
  夏晴头也不回,快步离开教室。
  张城管弯下腰正要把卢海鹏扶起,卢海鹏委屈向他诉苦,挤出痛苦的神色,企图加深张城管对夏晴的误会。“老师我……”
  撩事斗非,幼稚;伤口洒盐,卑鄙;含血喷人,无耻。谢森冷冷扫了卢海鹏一眼,打断了他。“非要嘲笑不幸悦已吗?”
  向来有礼疏远的谢森,此刻的话如冰刃般刺向卢海鹏。卢海鹏不寒而栗,班上其他同学倒抽一口冷气。
  甩下这句,谢森离开。
  ※※※
  夏晴奔进洗手间。双手扶着冰凉的洗手盘。似乎不狠狠紧抓它,身子便无常支撑,随时倒地。
  或许卢海鹏说得对。我顽皮,所以妈为自己生气,脾气变得越来越坏,爸受不了,于是离开这个家。
  撞到父亲出轨,他没哭;他们宣布离婚时,他也忍住了。孤独和无力感狠狠冲击着他,直到把他掩埋,致他窒息。泪腺被轻易捅开,热泪汹涌。平日嘻笑怒闹,大大裂裂的自己,原来也会如此哭泣。真难看……
  他颤抖着打开水龙头,不断往脸上浇泼。不确定能否用自来水掩没泪水,掩盖悲伤。腥淡的自来水混着苦涩的泪滴,形成艰涩难咽的味道,滑过唇角,打湿口舌,渗进胸腔,透入肺腑。
  毫无预料地,熟悉的掌心紧握他的手腕,把他拉入怀里。左手抱着他的背,右手抚着他的发。
  闻着熟悉的气息,听着起伏的心跳,是谢森。这人果然很讨厌,什么也不说……又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刻出现……
  夏晴埋进他胸口,泪水不绝。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所有的艰,所有的涩,都随着泪水流尽淌干吧……
  温柔包容,暖意簇拥。不知道过了多久,泪干,痛止。
  “如果我妈温柔些,爸是不是不会找别人?”藏于心底的苦涩被翻掀,夏晴仰起头,忍不住问。
  对上他的通红眼框,谢森凝视着他眸子,说:“为悦已者改变本性?”
  “不行吗?”
  “她有她的好,自然有懂得珍惜她的人。委屈她扭曲、改变,对她不公。”
  夏晴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谢森,你怎么这么好……真会安慰人……”
  夏晴不舍地退开怀抱,回了谢森一个感激的笑脸。拍拍脸,努力让自己回到往常般神采奕奕的状态后,开始调侃:“今天占尽帅哥便宜哦!”
  谢森静静看着自愈能力强悍的夏晴,最后淡淡说了句:“走吧。”
  “我的眼眶一定好红吧?”夏晴揉揉眼角,问。谢森轻轻点头。夏晴扬扬眉,换了个话题。
  “校际运动会,我要参加50米,100米,400米。”夏晴对自己的参赛选项自信满满,说:“男人啊,拼的就是爆发力。”
  “持久力。”谢森更正。
  “噗!你也会开玩笑!”夏晴用拳头敲了敲谢森胸口,继续问,“你呢,感觉你都不怎么热心班里的活动。”
  “1000米,3000米,5000米。”
  “哇!跑死人啊!是够持久了!”夏晴扬言:“我要赢,把奖杯送给妈喝水插花!”
  ※※※
  父母离婚,让夏晴忽然成长了好多。尽可能不气妈妈,尽可能帮她分担一点家务。也不像往常般,为了玩具匆匆吃饭离开餐桌。
  他会和妈妈安静享用每顿饭。一条瘦鱼、一碟青菜,一碗清汤,餐点比以往一家三口的时候节约。家里少了个男人,省着点还是能过日子。生性乐观的二人却吃开怀。生活吗,总得继续,也总会有办法。两母子很默契,从不提父亲。
  他把大部分玩具打包封箱,堆在墙角,只留下几辆小汽车在枕边。
  五一有三天假期,王莹秀带着夏晴回娘家。刚离婚,家人异常担心,一直催促她回来,非得见她和孩子。王莹秀娘家离G市三小时车程,在乡村里。她在家中排第二,有个哥哥和妹妹,哥哥与老母亲同住。
  夏晴母子俩刚进门,外婆扑过来,朐髅着背,摸着夏晴脑瓜,直喊“乖孙”,然后拉着自家女儿,不无心痛,久久没说话。
  “怎么这么苦命啊……”她擦擦眼角,长长叹气。
  “都过去了。”松开老母亲苍老的手,让她座好后,王莹秀坐到她身旁。见母亲动动嘴角,怕是继续絮叨,王莹秀阻止道:“难得回来,不提那个臭男人。”
  臭男人?夏晴抬头看着她。碰上儿子的目光,她阵阵生痛,避开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说是臭男人,确实过了。夏敬修关爱孩子,关心自己,即使二人情谊已尽,他把房子留给她,瞻养费一分不落,还会给她发信息过问孩子,只是她一直未予以理会。
  人总是喜欢用口是心非的话语遮掩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家人吃饭时,夏晴正要动筷子,王莹秀像往常一样喝他:“外公外婆还没动筷,平常怎么教你的?”
  夏晴眉毛舒展。平常的妈妈回来了,脾气不好,严格管教。以前他不喜欢这样的她,现在却无比安心。他乖乖让大人们起筷后再开动。
  外婆没怎么吃,忧心地问:“家里没有男人,以后怎么办?”
  伤春悲秋、哭哭啼啼不是王莹秀的风格,她想和母亲换个话题。还没开口,夏晴放下碗筷,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我是男人啊!长大了赚钱养妈。”
  外婆见孙子如此讨喜,甚是宽慰。不过孙子还小,等多少年才能担起一头家呢?她对王莹秀说:“要不搬回来吧!”
  搬回这个村子,是不是再也见不着谢森了?夏晴全身紧绷,忧郁地看着母亲。
  王莹秀摇摇头,“城里的教育应该好些吧。”母亲站在他这边,夏晴听后舒了口气。
  大舅顺势问起夏晴的学业。夏晴大口吃了只虾,脸不红心地跳地回答他:“除了体育优秀,其他年级包尾。”
  什么时候从班级倒数变成年级包尾的?王莹秀瞪着他,动了动筷子头。夏晴以为她要敲他的头,也不躲。能让母亲消消气,他还是乐意的。
  王莹秀没有敲他脑瓜,给他碗里夹了块肉,佯装生气,“多吃点,长些肉,不然怎么养我啊?”
  “城里的教育也不怎么样啊。”大舅听了夏晴的成绩报告,继续劝她母子留下。
  王莹秀也曾考虑是否应该搬回娘家。离开那个伤心地,在没有那个男人气息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不过心中要是有他,逃到哪还是绕不开。
  “妈我们不要搬!”夏晴年纪虽少,却也知道定要努力争取。
  “换个环境也挺不错的,这边消费还低些。”
  “我离开K中后,学渣们都好担心坐我宝座啊!”
  “……”
  “我祸害K中还不够吗,怎么能继续祸害纯洁的乡村学校?”
  “……”
  见夏晴说得理直气壮,一众大人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饭后,大舅和夏晴说话,要他好好读书。他和夏晴谈起自己一双儿女,就是夏晴大表哥和大表姐,说他们就是没好好读书,中学没毕业,在大城市打工,食宿差,工作苦,工资低。
  夏晴似懂非懂,劝他好好读书的人太多了。母亲、老师、班长。似乎只有谢森从没劝过他,他不喜说教。
  “不读书养不起妈吗?”
  “不会养不起,也有做小生意发家的。只是路难走,太难了。”
  

  ☆、晨曦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以往一粘枕即入睡的他,睡得并不安稳,经常做梦,梦到他爸爸,梦到那个女人,梦到与父重逢又分离。
  早上6点半,再也无法入眠,干脆起床洗漱。给妈留了张纸条“我上学去”,免得她担心。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出门,6点50分到达学校。
  学校大门没开,仅开了个小侧门。保安见是本校学生,也没阻拦他进去。
  操场上慢跑的身影很是熟悉,是谢森。他穿着便服,晨曦洒在他身上,渡上一轮淡金色。运动的健康气息让他添了几分硬朗。
  夏晴既惊又喜,奔上跑道喊道:“谢森!”谢森看到他,颇感意外。饶到他那,用眼神问他:怎么来了。
  “睡不着,来打转。”夏晴把书包扔到一旁,和他一起跑,边跑边问,“你每天都来?”
  “上学时来。”休息日学校不开放,他便到小区跑。
  来得真早,难怪这么多年没和他上学时碰见。坚持锻炼,难怪他不仅文化课成绩超棒,体育课成绩也是极优。
  谢森每天上午6点40分开始跑,跑到7点20分结束。再晚些就会有学生陆续回校,低调如他,不喜被人看到,避免被围观。
  见谢森离开跑道,夏晴捡起书包,跟上他。“校际比赛我俩肯定包揽长跑短跑的冠军!”跑步时免得喘气一直忍着没说话,跑完后夏晴说。
  谢森来到操场的长凳上,拿起书包,没直接去教室,径直走向洗手间。
  二人洗了把脸,谢森从书包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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