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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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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林笑迟疑地看着龙煊烨。
  “现在白家自己跳出来要为我们出力,我们当然不能拒绝。可是我们也不能信任他们。”龙煊烨淡淡道。“或者应该說,可以信任白家,却不能信白鼎臣。”
  “您的意思是,白鼎臣不是真心归顺?!”
  “他把朕看的太简单了——就像当初,他把你看的太简单了一样。”龙煊烨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笑。
  “……既然父皇已经看出了他的用意,为何还要起用他?”林笑忍不住迷惑。
  “他看不起朕,所以朕才有机会利用他。”龙煊烨慢慢說,然后笑了。林笑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浑身发凉。
  “光儿,你害怕父皇么?”龙煊烨忽然柔声问。
  “父皇既是父、又是皇,儿臣既是子、又是臣。”林笑却道。龙煊烨看着他,很久很久,叹了口气:“你說的没错。”心里却想,这孩子果然是怨着我的。
  这么想着,一股愤郁之气就涌上心头,看着林笑那不卑不亢不冷不热地模样,龙煊烨一阵沮丧。再看那张清丽的脸上澄净的大眼睛,心中不由一动。
  林笑正站着,只觉眼前一花,刚才还在御案前坐着的龙煊烨居然一下子站到了自己面前,捏起林笑的脸,凝视着林笑的眼睛出神,看了半晌才苦笑着道:“光儿,你这双眼睛里清澈的找不到一点荫翳,可为什么,就是让父皇看得心里冷呢?”說着放开林笑,慢慢走回御案前。看着他高大又落寞的背影,林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暗忖,他的手,很暖。
  “父皇,简按死了。”看着龙煊烨的后背,林笑终于說。
  龙煊烨诧异地一下子转过身来看着林笑,“哦?你怎么知道的?”
  当下林笑把自己今晚的见闻侃侃道来。龙煊烨听完后却没說话。
  过了一会,龙煊烨轻声說:“你出宫游玩的事,不要跟你皇祖母說。”顿了顿,又說:“你和玉儿……最近走动的很近,那个秋姓女子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
  林笑尴尬地看着龙煊烨。
  “你只要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永远不要在你皇祖母面前提秋兰若的事。”龙煊烨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眼神也变得十分凌厉。
  “为什么?兰若姑娘很无辜!七哥他们很可怜……”林笑忽然忍不住大声道。
  “住口!你什么也不懂!”龙煊烨忽然发怒了。“这话在朕面前提提就罢了,以后再不许你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回去吧!”
  林笑咬着唇,跟他施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龙煊烨的声音从身后遥遥地传来:“你记着,没谁不是无辜的!”
  
  回到隆庆宫,林笑怏怏地梳洗睡下。却因为龙煊烨那番话搅得一夜辗转反侧,不能睡实。
  “没有谁不是无辜的……吗?”林笑叹息。


  第二天朝中就乱了套,简按的死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大臣都激动了,有为简按鸣冤的,有指证王乐榕就是凶手的,有力保王乐榕无罪的,有弹劾王恒家教不严、纵孙行凶的,有指摘王恒包庇孙子的,更有人直接弹劾王恒身为太傅结交朋党、睚眦必报、压制朝廷言论、实为大昊第一奸臣的……王恒气得白胡须不断抖动,话都說不出来了,面对一大堆青壮年官员群情激愤的指摘,王恒有些傻眼了。而帮他腔的人也都有点傻了,帮王恒說话就要被扣上“王恒朋党”的大帽子,可不說话的话王恒就要独自面对敌人的万千冷箭……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看着那些反应迅速、攻守有度、进退有序、首尾相助的青年官员的进攻,林笑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大皇子砍向太子党的第一刀,倒霉的简按不光活着时被大皇子当枪使,连死了都要创造剩余价值,成为打击太子势力的开山炮——显然,简按死掉远比他活着发挥的作用更大!
  再看无措的王恒,已经脸色发青,神情惶然了。
  “好了!案情还未水落石出,一个个的吵些什么?!”皇帝终于一皱眉,冷声道。“罗卿家,御史被害,于国不祥!朕望你从速破案,以慰简御史在天之灵!”
  “遵旨!……臣僭越,要向陛下讨一人,有此人在,定可迅速破案!望皇上恩准!”罗振纲肃然道。
  “哦?……你要讨谁呀?!”龙煊烨的好奇心也被他吊起来了,不由感兴趣地问。
  “就是十四殿下、敏孝亲王麒光!”罗振纲昂然道。
  “麒光?……”龙煊烨登时看了林笑一眼,随即又对罗振纲道:“麒光一个小孩子,哪里懂你们刑官那套!?”
  “陛下不知,敏孝亲王曾受高人指点,深谙刑事勘验之学,纵观天下,恐怕再无一人能出其右了!微臣昨日见识了十四殿下高超的勘验本事,自愧不如!是以此案定须借重殿下之力,方可从速破案!”
  “好,既然罗卿对麒光这么有信心,那朕就准奏吧!”深深看了林笑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光儿,你可不要辜负罗卿对你的信任,要好好辅助罗卿啊!”
  “儿臣领旨。必当尽心竭力,辅佐罗大卿,不敢懈怠。请父皇放心。”
  “从今日起,你就每日到大理寺跟罗卿一起办差吧!罗卿家不必将麒光看成皇子,只将他看做你的下属差遣便是!”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罗振纲一脸兴奋地拜倒,这下倒是让很多大臣侧目,连龙煊烨都吃了一惊,因为大家都熟悉了罗振纲板着一张棺材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了(平日上朝,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连列班时都无人愿意站在他身边,因为靠近了就觉得寒气森森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不想今日罗振纲居然当众露出了欢天喜地烂漫如孩童的笑模样,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简直就如阎王簪花、罗刹撒娇——說不出的诡异难测。
  “呵呵呵,罗卿居然欢喜至此,麒光,你可要全力辅佐罗卿,万不可让罗卿失望啊!”龙煊烨笑眯眯地叮咛。“朕也很久没见过罗卿展颜了呢。”
  
  散了朝,罗振纲就急急地一把抓住林笑的手腕,拽着他就往外走。
  “罗大人……”林笑苦着脸,差点被他拽个跟头,“我自己能走。”
  “我们得快点!”罗振纲道。“一衙门的人都盼着殿下把那《洗冤集录》写下来呢!昨儿我们一宿觉都没睡好!”
  “呵呵呵……”林笑看着罗振纲一脸热切、瘦铮铮的身体拔得如同疾风中挺拔的松树般的身姿,忍不住笑了,罗大卿那冷酷的脸下隐藏得居然是一颗对科学充满激情的心!这样的大臣才堪称国之栋梁、士大夫中的刚直之臣吧!
  “哈,看不出罗大卿平日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原来好的却是这一口阿!十四弟好手段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过来,麒镇冷笑着从二人身边走过,仰天打了个哈哈,又冲一旁呸地吐了口唾沫,洋洋得意地走了。
  “……”罗振纲的脸一下沉下来,几乎变成了黑的,眼神阴森森地盯着麒镇的背影,却没松开抓着林笑腕子的手,林笑被他捏的手腕都快断了,情知他是真怒了,当下强笑道:“大卿息怒、息怒!麒光听說过一个笑话,有人访友,其友为一僧,那人到时僧正打坐,于是那人笑言:汝看起来好像一坨粪溺之物!僧张开眼看着那人,笑语:老纳看施主却似佛陀。……心中有佛的,看人无一不是佛;心地龌龊的,就看人无一不似粪溺了!大卿何必跟心地龌龊的小人一般见识呢!狗咬了人,难道我们还反咬狗一口么?狗吠得再欢实,也终究不过是个不通人性的牲口罢了!”說罢笑吟吟地看着麒镇背影,罗振纲闻言大笑,朗声道:“不错,总不能跟狗一般见识!”身边经过的朝臣听闻这些言语,也多有偷笑的。麒镇走的不远,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脖子都红了,狠狠回头瞪向林笑与罗振纲,却被麒旭连拉带扯地拽走了。
  “哈哈哈哈……”麒玉和麒惠哈哈哈大笑,“小十四,你嘴可真损!……”
  麒泰和麒贤、太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捧腹大笑的几人,却也没說什么。
  
  大理寺的后院果然长着繁盛的橘树。阴森森的衙门后面居然别有洞天,扑面而来的清新之气令人不由精神一振。
  “好大一片橘树阿!”林笑不由赞叹。
  “嗯,每年新橘下来都有柑子团的大商户来收购,所得款项就作为夏补发给衙内家属及遗属,还真能解决不少燃眉之急呢!而且后面就是刑司,阴沉惨淡的,种了这些橘树还能调和下阴气戾气,也算一举两得。”陈平和张挺热情地陪着林笑,“下官们给殿下找了衙门里最好的屋子,门朝着橘园,窗开在向阳的南街,一点浊气都过不来!平日这屋都是大卿休息时用的,昨儿大卿就给屋子倒出来还让人好好拾掇了一番,保证殿下能在里面心情舒畅地办差!”林笑差点吐血,这罗振纲真不愧是刑官之首,昨晚上就在算计着怎么把林笑赚到大理寺来了,这心思也太缜密了些!
  “呃,案子进展如何?”林笑忙问。
  “昨儿夜里下官们就去简御史宅里查了一遍,在他榻上找到了一块竹编的凉席恰好和他背上的尸斑花纹相符。他府里只有三个下人,一个管家,年纪挺大半聋了,睡得很早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厨子兼跑腿的,现在押在监里,一个跟班加马夫加书童,也押起来了;他还有个叫小桃红的侍妾,昨晚却被简按关在柴房里,說是因为惹了简按生气,所以简按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没有……”
  “他们胳膊或者手背上没有抓痕么?!”林笑忍不住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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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陈平和张挺一起郁闷地叹了口气。
  “难道会是外人进了宅内行凶?”林笑不由皱眉思索。
  “这些事有下官们来办!只要人都在,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大卿请殿下在这边休息,好好把那部《洗冤集录》写下来,为了这事大卿一夜都没休息,就等着今儿殿下来呢!”陈平笑呵呵地說。“纸墨笔砚都准备好了,伺候的人也都挑了机灵的……殿下快进去吧!”說着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果然是一间宽敞洁净的厅室,空荡荡的在地中间摆着一张大檀木桌子,桌子上整齐地放着笔架纸墨砚台,两个清秀白嫩笑盈盈的小书童正在研墨,见众人开门,立刻跪下跟林笑见礼,口称:“子墨、子浓叩见敏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果然是机灵的僮儿。
  林笑苦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心道这帮人还真是用尽了心机,自己就快给他们写吧!要不然人家不白费这请君入瓮的准备了?
  于是大步走到案前坐下,朗声道:“子墨,笔来!”
  陈平等人大喜,告了退悄悄地去了,好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到了林笑一般,估计为了让林笑安静地默写《洗冤集录》,今儿大理寺衙门都不动刑了!
  
  麒玉揣着些“禾芳斋”的点心,乐呵呵地进了瑶安宫。
  一见麒玉,躺在榻上正愁眉苦脸的云心一下子来了精神,“七哥,你怎么来了?散朝了么?”
  “昨儿你吓坏了吧?刚才散了朝我无事,就去了春风楼。你兰若嫂子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这不让我把这点心带给你,让你吃着,还带话跟你說让你好好将养,昨儿吓得够呛,这些日子读读经,去去晦气,等好了七哥再领你出去玩儿!”說着摸摸云心的小脸,“一晚上没睡好吧?脸儿都黄了。”
  “没事儿,我才没吓着呢!呵呵呵,还是兰姐姐好!”云心兴奋地拿过点心,几下打开包点心的纸,拿起一块就放进口里——“嗯!太好吃了!……唔……最喜欢……的就是……”旁边的宫人端来茶水,麒玉赶紧喂她喝了一口水喝,“慢点吃,别噎着!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几块点心罢了,至于那么狼吞虎咽么?宫里的厨子做的不是比这好吃……傻丫头。”
  “当年我自己跑出宫去迷了路,饿了一整天……淳于煌找到我的时候就给了我一块千层糕吃……虽然搁在他怀里时间太长都压扁了,可是也很好吃……”云心忽然郁郁地道,手里拿着千层糕,却再也吃不下去了。看着手里的糕,泪水渐渐蒙住了眸子,“以前都是他给我偷着买点心带进宫来的。”
  看着云心垂首伤感的模样,麒玉不由叹了口气。“傻丫头……你要真那么喜欢那个淳于煌,我就去跟父皇說让父皇给你们赐婚算了!”
  “才不要!谁喜欢他!?一张脸傻乎乎的,人又是个笨木头!我才不要他呢!”云心嗔道。脸儿却红了,随后从榻边枕头下找出一个小檀木首饰盒,递给麒玉:“这是我昨儿晚上回来找的,你帮我给兰姐姐!”
  “什么呀?”
  “冰玉镯,我有一对,给姐姐一只!呵呵呵,我要和兰姐姐结成金兰姐妹!”云心得意地道。
  “那怎么行?这镯子是皇祖母在你生日时赐给你的,怎么能随意送人呢?”麒玉赶紧推辞。
  “结拜姐妹当然要送自己最好的东西呀!再說就这镯子成对,我和姐姐一人戴一只,就算不能常见着,也跟在一起一样……”
  “这我可不敢要!”
  “又不是给你的!”云心小嘴一噘,把盒子塞进麒玉怀里,嗔道。
  “那……算了,我就收着吧!”
  “我的兰谱也在里面呢。嘻嘻。”云心得意地笑着。
  “你这丫头呀!”麒玉无奈地接过盒子。
  “你說话可要算数阿!等我身子舒服些了你得带我出宫玩去……”
  “好”。
  
  坐在廊下看着宫女们调弄着鹦哥,云心百无聊赖地放下佛经,拾起一瓣飘落在木栏杆上的花瓣,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低吟道:“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日月似穿梭过,富贵比花开落。青春去也呵……”一双眸子却满含愁思地望着远远的垂拱殿高高的殿顶,怅然道:“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站在慈明宫门口的麒玉却看着刚从太后宫里出来的政涂愣住了,“奇怪,这老家伙怎么跑到慈明宫去了……”政涂经过麒玉身边时微微一礼道“殿下”,就昂然甩着大袍袖走了。
  看着政涂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麒玉皱起了眉头,“太后怎么又召见他了……”
  


  
                  第十四章 人与桃花隔不远
  到了下午,林笑才放下笔,舒展身体,狠狠抻了个懒腰,“啊……终于写完了……毛笔写字果然比钢笔慢多了……”林笑叹了口气。两个僮儿早把他写好的东西公整地收拢在了一起,“千岁,大卿吩咐,您一写好就让小的送给大卿看。”子墨笑呵呵地說,声音清脆。
  “行,正好我也累了,咱们一起去见罗大卿,顺便看看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林笑說。
  
  罗振纲坐在审案的高堂上,堂下跪着几个人,还有些人在堂下的椅子上分左右坐着,应该都是有功名的人。其中左边的人林笑恰好认识几个,正是平日在朝堂上跟简按站在一块、今日在大殿上唇枪舌剑把王恒逼得毫无办法的几个御史台的年轻言官们。
  “这么說来,昨日你们与简大人是在离开太白楼时分开的,那时候简大人已经喝了很多酒,是宋大人和他手下的几个人把简大人送回府上的?”罗振纲冷冷地說。然后又把脸转向了一个肤色白净五官却带着些许刻薄之色的御史:“宋大人,你把简大人送到了简府门口还是送到了他的卧室?”
  “送到了门口,在门口的时候简大人家的下人就出来把简兄扶进去了。”宋明道朗声說。
  “简六富,简明,是这样么?”罗振纲对着堂下跪着的两个中年汉子问。
  “是这样的,是奴才们把我家老爷扶进去的。”两个汉子一起道。“我家大人那时候有些醉得厉害了,是以扶上床后我家大人就睡了。”
  “中途醒来过么?”罗振纲貌似不经意地问。
  “睡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候大人起来吐了一次,还解了溲,小夫人服侍大人吃了些茶,然后大人就又回去睡了。”两个人道。“后来过了小半个时辰,老爷就跟小夫人吵了起来,然后老爷就叫奴才把小夫人关进柴房去,他自己回去睡了。”
  “小桃红,你为什么被你家老爷关进了柴房?”罗振纲对跪着的妇人问。那妇人年纪20多,面目娇娆,穿着一身粉缎裙衫,低低地露着紫色的抹胸,软软的胸脯颤颤地露出好大一片白嫩,很多人都偷眼看着她那白腻的颈子暗吞着口水。
  “老爷喝多了,还要做那事,可是厮缠了半天都没做成,老爷就跟奴家发了火,說奴家什么也办不好,连给男人搓火都不行,奴家委屈的不行,就顶撞了一句,老爷一生气,就扇了奴家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就把奴家赶到柴房去睡了。”那小桃红抹着眼泪,“早知道老爷会遇上这种事,奴家就是死也不会离开那间屋的!我家老爷虽然脾气不好,可从给奴家赎身以来,对奴家却是不错的,我道他气消了就好了,也在柴房里后悔呢,谁知……谁知就出了这事儿啊……呜呜呜呜呜……”小桃红說着說着,就用一条绿纱帕子抹着泪,呜呜地哭起来。
  罗振纲冷冷地看着她:“这么說,你睡的不早。”
  “是呀,奴家一直在后悔,心里乱糟糟的,柴房里又闷,蚊子苍蝇也多……睡也睡不下阿……奴家心里苦啊,一直哭了一个多时辰呢!”說着說着,小桃红又哭起来。
  “那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不曾听到什么……”小桃红立刻回答。“奴家脑子里想的都是奴家的心事,又哭着,不曾留意到什么动静。”
  这时林笑已经站在了大堂的侧门,坐在罗振纲身边的张挺一眼就发现了林笑:“千岁殿下!您来了?”
  堂上众人一见林笑,立刻都向林笑行礼,林笑拿着书稿走到罗振纲面前,“麒光不负大卿所托,总算写完了!”罗振纲一把夺过书稿,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生死出入之权舆,幽枉之机括,于是乎决。法中所以通差令佐理椽者谨之至也。年来州县悉以委任之初关,付之右选,更历未深,骤然尝试,重以仵作之欺伪,吏胥之奸巧,虚幻变化,茫不可诘。纵有敏者,一心两目,亦无所用其智;而况遥望而弗亲,掩鼻而不屑者哉!慈四叼皐寄,他无寸长,独于狱案审之又审,不敢萌一毫慢易心。若灼然知其为伪。则亟于驳下,或疑信未决,必反复深思,惟恐率然而行,死者虚被涝漉。每念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遂博采近世所传诸书,会而粹之,厘而正之,增己之见,总为一编,名为《洗冤集录》……”罗振纲抬起眼帘,深深看着林笑:“宋慈先生所言,句句如金石,全說到吾辈心中去了!殿下,这部宝书下官定要广为传散,令宋先生的著诉传遍天下,再也不被淹没!”
  “好。大卿真是宋先生的知己啊!”林笑感叹一句,“可惜,您二位无缘见面。”
  “唉……真是可惜了。”罗振纲紧紧抓着书稿,贴在自己胸口,“不过能见到先生的著作就如同见了宋先生一样。”
  “嗯,有大卿这番话,宋先生当可含笑九泉了。案子审得如何了?”
  “嗯,正在取口供。殿下过来坐在下官身边,一起听吧!”罗振纲含笑拉起林笑的手,一同坐在了大堂上。
  林笑看了看先头的笔录,随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殿下可有什么想法?”罗振纲附在林笑耳边小声问。
  “照他们的說法,竟无一人听到一丝异响,所有人还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林笑压低声音說。“怎么会如此呢?”
  “哼,不是他们串通起来說谎,就是果真如此。”罗振纲說。
  “我觉得……我们似乎应该重新勘验一遍现场。”林笑低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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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罗振纲当即大声对众人說:“陈平、张挺,你们继续在此审案,我与殿下一起去重新勘验一下现场!”
  
  简按的家住在东皇城街锣鼓巷的一个小院子里,林笑四顾一圈,早有留在此地看守的差役走过来给罗振纲与林笑带路,一一指点哪里是柴房哪里是卧室哪里是发现那块凉席的卧榻,林笑和罗振纲站在卧室里细细看着,忽然林笑心念一动,走到简按的床榻前一把掀起长垂至地的布帘,矮身蹲下,朝里面看。罗振纲也走过来,和林笑蹲在一起,二人一起伸出手在青砖地面上摸了一把,“没有灰?!”林笑又换了位置,再继续探手进去摸,别处却积着深深的灰尘了。
  “有人藏在了床下。”罗振纲沉声道。
  “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林笑沉吟道。
  
  二人又在屋内屋外四处看了几圈,又走到外面去,林笑看了一会,忽然发现靠近卧室与柴房之间的过道边上长着的草有很大一片倒伏。罗振纲也看到了。二人顺着草倒伏的方向走下去,渐渐的就到了柴房的后边,在柴房与院墙之间的空地上摞着几块大石头,而院墙上的白灰印上了些许模糊的鞋底印。
  二人忙领着差官们到了院墙外的后巷,只见那条巷子却是个死胡同,挨着简家外墙堆着一大堆破瓮碎瓦,摆得满满当当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院子不大,柴房又离卧室不远,那个侍妾没有道理听不到移尸时候的声响!”林笑肯定地說。
  “嗯,现在想起来,那女子在我们进府中检查时虽然是从柴房里出来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哭过的痕迹……”罗振纲慢慢回忆着,“虽然当时天晚了,可是她若真的哭了一个多时辰,今天的脸就该是肿的,声音也不会如此清亮……”
  林笑与罗振纲对视一眼,罗振纲沉声道:“回衙!重审小桃红!”
  可是二人刚刚到了大理寺大堂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几乎把屋顶掀翻。进门就见方才坐在左边的御史们正与坐在右边的王乐榕等人对骂,一个个凸眉瞪眼,气咻咻的。
  见了林笑二人进门,一个年轻的御史一下子就跳到林笑面前,失声大叫道:“十四殿下!你可要为简御史申冤哪!王家的小子仗着祖父势力横行霸道,昨日里就对简兄动了粗,要不是我们在旁边拦着,他那时候就能当街行凶阿!如今他杀了人还不算,还在大堂上公然辱骂死者,简直丧尽天良、天理不容阿!”那年轻人放声大哭,揪扯住林笑的袖子死活不撒手,罗振纲立刻黑了脸,一把打掉他的手,大喝道:“都退下!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咆哮!?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藐视本衙吗?来呀!方才敢在堂上大声吵嚷的,一人批颊二十!”指着拉住林笑袖子的年轻人大声道:“把他给我拖到外面重责二十大板!混蛋东西,在殿下面前竟敢放肆喧哗!还敢威胁殿下么?无耻之尤!案情还未审明,你们就胡乱给人罗织罪名了!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给天下的读书人丢脸!”一拂袖,满面怒色地拉着林笑坐到堂上,使劲一拍惊堂木,“打!一个都不许落下!一帮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看他发怒,底下的差官立刻齐应一声,迅速把两边刚才高声对骂的一些人抓了,按在堂下啪啪批颊,而那个激动的年轻人已经被四个彪形大汉拎着架到门外,用口枚封了嘴,噼哩啪啦一顿板子,打得呜呜痛哭,什么都不能說了。
  “他们冤枉我,难道我还不能反驳?本来就不是我杀的人,凭什么打我……我……我是冤枉的!”王乐榕也被差人扯下椅子批颊,王乐榕忍不住叫屈,可被罗振纲冷冰冰瞪了一眼之后,立刻就把话吞回去了,含着眼泪受了二十下耳光,登时脸就肿了。
  “罗大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是朝廷命官!他们不过是要给被人残忍杀害的同僚申冤而已,你怎么能如此羞辱他们?!”一个没有挨打的年轻人站出来怒声责问罗振纲。
  “就因为他们不知体度,在公堂高声喧哗,扰乱审案。”罗振纲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毒蛇般恶狠狠地盯着年轻人,冷冷道:“本卿的衙门,还轮不到你们御史台的人做主!我尊你们是朝廷命官功名在身,可是你们不识好歹,竟然咆哮公堂、目无法度、全无体统!难道本官还打错了么?难道你们这些御史还要凌驾于国家法度之上么?!”
  “这……”年轻人涨红了脸,身边一人冷笑着拉住他,看着罗振纲冷然道:“那我们就看看罗上卿是如何秉公执法,公平断案的!”他說完,那些本来激动以极的一些人都安静下来,连受了批颊之辱的都愤然回到他身边站定,红着眼睛瞪着罗振纲。
  林笑扫了一眼,见堂中跪着的又多了春风楼的掌柜和几个伙计,还有另外几个人,估计是陈平等人问简王二人在春风楼争妓的事,这才引发了两伙人的争执。
  “小桃红!抬起头来,看着本官回话!”罗振纲厉声道。
  小桃红吓得浑身一震,随即抬起脸,哆哆嗦嗦地看着罗振纲:“老爷、不……大人……要……要妾身說甚……什么……”
  “那凶手移动你家老爷尸首时,你看到了,对不对?!說!!!”罗振纲猛地一拍惊堂木,小桃红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颤声說:“奴家……”
  “說!”罗振纲又厉喝一声。
  “奴家……奴家真的和这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小桃红一下子捂住脸,放声大哭,“我是看到了那凶手,可是我当时不敢发声,我怕他发现我在柴房里会杀我灭口……我真的是害怕呀!!!!”說着又大放悲声。
  “那凶手长得什么样?說!”
  “天色太黑了,我看不太清楚啊……”小桃红大哭着說,“我只是透过柴房的门缝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拖着我家老爷的脚,然后悉悉索索地到了柴房旁边,我就吓得不敢出气,生怕被他发现了!”小桃红嚎啕着,“后来我听见后墙传来一声猫叫,然后就听见那人跟人压低了声音說话,后来,就听到他们把老爷的尸体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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