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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狐狸导师尾巴里撒个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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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被她揉得舒服了,在她怀里滚了滚。柔软的毛蹭着伏梦无的手,又不局限于掌心,随着雪狐的滚动,时不时还有狐毛掉落,粘在伏梦无的裙子上。
“别滚,都掉毛了!”伏梦无扑哧一声笑出来,掸了两下裙子,忽然顿住动作。
不太对,夙绥的躯壳明明已经达到七尾仙狐的境界了,并非凡狐,怎么可能跟凡狐一样,一到夏季就掉毛?
抱着掉毛的雪狐愣了一会儿,伏梦无拿出通讯器,表情凝重地联系起沈酌。
【夙绥掉毛了,这是什么原因?总不可能是夏季换毛吧?】
沈酌很快给了回复:【恐怕是她的境界临近突破,你尽快准备一下筑基材料,这两天如果没事,尽量抽出时间带她来一趟医务室。】
伏梦无想了想,问她:【今晚行吗?正好我想给她检查一下,看看醉酒有没有触发窥心幻境的副作用。】
她等待沈酌的回复期间,上餐提醒器响了起来。
妖谷猫咖的休闲区都是顾客自取饮品和吃食。伏梦无放下雪狐,正准备去拿水果蛋糕,裙子忽然被一对爪子扒住。
“别走……”雪狐抬起头,眼里不知何时泪光闪闪。
伏梦无转过脸就看到它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一怔,忙解释:“没事的,我不走,我是去给你拿……”
“嘤~”雪狐却蹭起她,嘤嘤呜呜地叫着。
伏梦无没想到它会突然卖萌,浑身一抖,骨头都要酥了。
夙绥这副样子,让她实在挪不开步子,只好又坐回去,把雪狐抱在怀里,用灵力托着上餐提醒器,丢在收银台上,再用灵力把水果蛋糕托回来。
“我要喂你吃了。”见雪狐还埋在自己怀里,伏梦无拿着刀叉,无奈地提醒。
雪狐团子顿了一下,而后自觉地从她怀里翻滚出去,落到沙发上,变回人形。
“我自己来,不必你喂。”
慵懒的声音响在伏梦无耳边。
伏梦无还没对着蛋糕切下第一刀,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侧过头。
差点又被咬耳朵了!
“蛋、蛋糕在这里,我是伏梦无,不是蛋糕!”见夙绥红着眼圈,投来困惑的目光,伏梦无赶紧切下一小块蛋糕,叉好了立马递过去。
奶油几乎贴在夙绥唇上,甜丝丝的味道,让夙绥稍微清醒了点,朝蛋糕小心地咬了一口,默默地咀嚼。
看她总算乖下来,伏梦无松了口气,一边分蛋糕,一边注意夙绥有没有吃完。
通讯器刚才被她顺手锁屏了,现在还没亮起,不知道沈酌有没有时间在晚上做检查。
“吃水果。”看着夙绥咽下,她叉起一块带水果丁的蛋糕,送过去。
大半个蛋糕喂完,她给夙绥擦了擦唇角,正准备继续喂,忽然听夙绥问:“可有吃饭?”
伏梦无一愣,下意识说谎:“嗯,吃过了……”
怎料夙绥没有接话,而是突然向她伸出手。
——按在她肚子上。
“!?”伏梦无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盘子。
“你没有吃。”抚摸了一阵,夙绥抬起目光,慢慢地说下去,“你还饿着,我喂你。”
被她发现,伏梦无也不打算隐瞒,闻言摇头,“没事没事,我中午吃……”
“过了”还没出口,一块蛋糕就堵住了她的嘴。
伏梦无瞪大了眼。
刀叉还在她手上。
然而夙绥是直接用手拿了蛋糕,所以才这么快。
怕她还会干出别的事,不等夙绥动手,伏梦无立马叉起剩下的蛋糕,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囫囵咽了。
“唔……我吃过了。”她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和夙绥说话,勉强扯出一丝笑,“现在不饿了。”
夙绥嗯了一声,低头去看指尖沾着的奶油,抬手放在唇边。
“别舔!我给你擦!”伏梦无手忙脚乱抽了两张纸巾,捉过夙绥的手,用水灵力润湿纸巾,给她擦拭手指。
“……谢谢。”
轻柔的道谢声响起。
伏梦无愕然看向夙绥,见她正朝自己笑,莫名觉得焦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心里微微一热,余光注意着收银台,确认念幽寒不会看过来,试探着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似乎是被她问住了,夙绥的笑容一僵。
她愣了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回想自己在记忆影像里听过的话,伏梦无扔掉纸巾,朝她摊开手。
“尾巴。”
怕夙绥反应不过来,她又补充一句:“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然而夙绥却迟疑了,过了几秒,摇摇头,“这里不好,我们回家……回家我再给你尾巴。”
她顿了顿,用商量的语气问:“我先用别的感谢你……好不好?”
“你想怎么感谢我?”伏梦无好奇地反问。
夙绥不答,单是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接着低头,唇瓣往她眉心贴去。
热息拂在伏梦无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与奶油味。
伏梦无还以为她要跟自己接吻,下意识闭上眼等着,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在她眉心印了一下。
——然后突然没了动静。
像是正在工作的机器突然断电了似的。
伏梦无等了几秒才觉得不对劲,忙睁眼,发现夙绥已经闭起了眼睛,呼吸很均匀。
……睡着了?!
…
兰粼忙完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围在沙发边的猫咪都躲到了一旁,警惕地看着沙发上的二人。
“夙老师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她诧异地推醒念幽寒。
念幽寒打了个哈欠,抖着猫耳,看了眼电子屏,“二十分钟前吧。”
兰粼也跟着看向电子屏,“还点餐了?今天不是导师聚餐吗?”
“应该是夙老师喝醉了,来解酒。”念幽寒朝卧在伏梦无膝上的雪狐团子看,语气郁闷,“你是没看到夙老师对梦无撒娇的样子,啧啧,看得我都牙酸了。”
兰粼哦了一声,忽然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还酸吗?”
念幽寒浑身一抖,顿了两秒,嗷地一下把爪子轻轻抡过去。
她俩在收银台边打闹,伏梦无抱着昏睡过去的雪狐,打开通讯器。
【沈酌:不好意思,今晚已经有病人预约我了,我正在往那里赶,改日吧。你给夙绥多喂些水,或是用水灵力给她理一下内息,有你照顾,她不会有什么事。】
——有你照顾,她不会有什么事。
盯着这行字看了良久,伏梦无收拾完狐毛,团起来扔进垃圾桶,起身准备带夙绥回家。
见她要走,兰粼“哎”了一声,把手从念幽寒牙间拿出来,在材料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小包去芯莲子。
“听念大人说夙老师醉酒了,这个你拿去,明天可以炖粥。”把莲子递给伏梦无,兰粼信心满满地鼓励她,“给心上人亲手做饭,也是照顾她的一部分!”
离开妖谷猫咖,伏梦无看着怀里睡熟的雪狐,忽然有些恍惚。
拥有“心上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这几日一直在向兰粼和沈酌求教,但实践的过程里,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直到今天看过冰床的记忆影像,又经历了被夙绥依赖的事,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本末倒置了。
她是夙绥的妻子,照顾夙绥是她的责任,这并没有错。
可她似乎用这责任把自己捆死了,反而让自己和夙绥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哪怕她们如今已可以靠得很近,也能像情侣那样做亲昵的事。
她现在照顾夙绥,更像是主人照顾小宠物一样。
终究是差了点什么,让她们的感情变得不那么自然。
伏梦无一下子也想不出来,正好感觉到雪狐在怀里拱,便暂时压下心头疑惑,唤出弄霏剑,朝住处飞去。
…
住处,浴室内。
往浴缸里放满水,伏梦无抱起洗漱台上的雪狐,想了想,施法让它变回人形。
她的妻子是雪狐妖,不是雪狐。是妖,不是妖兽。
怀着这一念头,伏梦无拥着夙绥坐下,慢慢为她脱衣。
夙绥的红裙款式比较复古,对于伏梦无而言,脱穿这种裙子都不费劲,哪怕夙绥还在睡梦里。
她像剥橘子似的,一点一点将夙绥的衣裙除去,从里到外。
接着,她放好自己的衣服,抱起夙绥,慢慢踏入浴缸。
这是伏梦无第一次拥着这样的夙绥。她将夙绥束起的头发放下来,放进温水里,小心地搓洗。
约莫是酒劲还没有过去,夙绥身上还有些热度,整个人也软绵绵地倒在伏梦无怀里,闭着眼仍在睡。
伏梦无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有点急,她虽然只是在给夙绥洗澡,却莫名生出些别的想法来。
但这种想法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让她不安或者羞怯,此刻她唯独怕夙绥突然醒来,找不到理由解释。
她就是……突然想抱抱这样的夙绥。
说不出为什么。
给自己和夙绥都弄干水,换上睡衣,伏梦无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走向卧室。
夙绥的睡衣是偏粉的红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净。
伏梦无偏过脸去看她,只见她鸦羽般柔软而狭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神情安详,像是在做一个令人不忍唤醒的美梦。
从离开猫咖到回家,再到同她一起洗澡,整个过程里,夙绥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正是这样的安静,让伏梦无多了个心眼。
她见过太多入魔的修士,哪怕现在换了个陌生的时代,也绝不会把夙绥的突然沉睡当做是醉酒的后遗症。
窥心幻境的副作用潜伏了那么久,终于在酒的作用下被引了出来。
把夙绥裹进薄被里,伏梦无从储物玉佩里找出些安神香和香炉,放在桌上点燃。
所幸陪在夙绥身边的是她,可以赶在夙绥被心魔彻底困住之前,将她从噩梦里带出来。
躺进被窝里,伏梦无握住夙绥的手,与她的眉心相贴,借助安神香,将自己的灵识一点点探入她的梦境。
…
看着四周的黑暗,夙绥站在水中,想往前走,忽然发现四肢和身躯都被锁链束缚住。
连着做了那么多天噩梦,她现在很清楚,此刻自己所在的场景,又是噩梦构成的幻境。
耳畔只有水声,周围空无一人,寂静极了。
“梦无!”
挣不脱锁链,夙绥一急,脱口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锁链却缠绕得更紧,疼痛从被缠住的地方传来,刺入骨髓。
夙绥疼得轻哼出声,低下目光,看到锁链上不知何时生出了尖刺,扎得她血肉模糊。
“梦无……!”
尖刺开始生长。
“梦无……”她几乎是呜咽,然而每叫一次伏梦无,疼痛就更深一寸。
哪怕知道这是自己的执念,夙绥却也不愿放弃,不甘心地一声声唤着。
“她不会来救你了,她已将你忘尽。”
一道声音不断地提醒她,既是她自己的声音,细听又不是。
“她不记得我也罢……”夙绥喃喃,似是在回答,“只要我……我还记得她……”
疼痛愈加剧烈,阻止她说下去。
“我们就……还是……”
疼痛如潮水涌来,眼见着就要将她的意识吞没,一缕光线骤然照进黑暗。
夙绥一怔,只见一位身穿藏青色外袍的魔族出现在面前。
瞧着拴住她的锁链,那魔族先是一愣,而后皱紧眉,撮起剑指。
“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魔族话音刚落,剑光一闪,铮铮的锁链断裂声响彻四周。
夙绥已经疼得没了力气,锁链一断,就向她跪倒下去。
“梦无……”
她只觉夺眶而出的眼泪将视线模糊,隐约感到魔族扶住自己,接着把自己横抱起来。
“你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些啊……”
魔族的轻叹声响在她耳中。
夙绥却只是笑了笑,朝她伸出手,环住她的颈子。
“有你陪着……我便不算是一个人。”
她枕在魔族肩上,满意地笑着,闭起眼睛。
…
次日早上四点。
伏梦无睁开眼,看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又将脸埋进狐尾里,蹭了蹭。
她并不嗜睡,平时也是自然醒就再也睡不着。等瞌睡过去,她揉着狐尾,一点点朝夙绥挪过去。
伏梦无撑着凉席,很缓慢地挪动,另一只手掐起法诀,小心地把七股狐尾捞到一边,以免被她压着。
她倾下去,挨着夙绥嗅了嗅,并没有再在她身上闻到酒气,这才放下心。
甩去杂念,离开卧室前,伏梦无将夙绥搬到凉席中央,小心地把七条狐尾分开,让它们铺在凉席上,谁也不压着谁,而后挑开挡在夙绥眼前的发丝。
发丝沾着额上的汗水,紧紧贴着夙绥。伏梦无手指一挑,这些细汗就消失无踪。
见夙绥那双好看的眉紧锁,像是还没有从昨晚做的噩梦里解脱出来,伏梦无忍不住俯下脸,吻在她眉心。
吻得很轻,她并不打算惊动夙绥。
她却不知自己的唇一贴上去,夙绥的眉头便舒展了,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立刻睁开。
伏梦无觉得有必要再催一催念栖迟。昨晚观察下来,她感觉窥心幻境的副作用也许已经在夙绥识海里生了根,不然夙绥昨晚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心魔困住。
除此之外,夙绥这几天已经临近境界突破的关键时刻,要是不把副作用除干净,只怕她筑基时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为夙绥扣好松掉的衣扣,伏梦无转身往外走。
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又挑了点适合早上吃的蔬菜和佐料,伏梦无走进厨房,对自己施下防油烟的法术,打开电磁炉。
她已经能熟练使用这个时代的炊具,可以随时做东西吃。
…
抱住自己的尾巴醒来时,夙绥蜷缩在凉席上,抿紧唇,盯着伏梦无躺过的枕头看。
她隐约记得又做了个噩梦,梦的内容已忘了大半,只记得自己浸在冰冷刺骨的水里,似乎是被锁链拴着,哪都去不了。
但这一回,在噩梦的最后,她被伏梦无拯救了。
接着温暖印在她眉心,她心心念念的妻子将她从水里抱起来,一点点往外走。
将手盖在眉心,觉得还留有温热,夙绥怔了怔,低下头,朝自己的尾巴咬了一口。
……疼的?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眉心,感觉就是被伏梦无吻过了,还是在不久前。
闻到鸡蛋的香味从外面飘进来,夙绥心安了。
此刻梦无不在她身边,并不是不见了,是去做早饭了。
她本想起身去看看,奈何昨晚醉酒的后遗症还在,她感觉四肢还是酸软无力。
很香,不知梦无会做什么早饭,鸡蛋卷?蛋包饭?炒蛋?
夙绥开始猜测早饭的内容,借此转移注意力,缓解做噩梦后遗留的难受。
她被噩梦折腾一夜,只是清醒了一小会儿,就感到睡意又涌上来,于是抱着尾巴闭上眼,昏昏沉沉睡过去。
…
七点半。
尝了尝莲子粥,觉得甜度适宜,伏梦无才拿来碗,盛了两份,想了想,给夙绥的那碗又加了点糖。
莲子安神、养心,她记得夙绥这几天都睡得不安稳,甚至会半夜惊醒,正巧昨晚兰粼还给她送了袋去芯莲子,提醒她可以炖粥做早饭,于是她就拿来炖粥了。
把鸡蛋卷切块摆盘,和粥一起端上桌,伏梦无撤了防油烟的法术,去卧室喊夙绥吃早饭。
一进卧室,见夙绥居然抱着自己的尾巴睡得正熟,还蜷缩成一团,伏梦无忍不住笑出声,转念想起昨晚在她梦里见过的画面,又觉心疼,忙走上前,揉了揉狐尾。
看着夙绥睁开惺忪睡眼,她扬起嘴角,柔声打招呼:
“早安,绥绥。”
第26章 掉毛
一睁开眼就看见心上人; 夙绥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朝伏梦无露出笑容。
“早安,梦无。”
坐起来准备换衣服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睡衣,身上也很干净,没有丁点异味。白团子安静地贴在她的肌肤上; 微微起伏; 似乎还在熟睡。
可她记得自己昨天喝醉了,吐了很久; 浑身都是汗; 衣服粘在身上; 难受极了。
“昨晚……你帮我沐浴更衣了?”见伏梦无在床沿坐下来,夙绥问。
她一提,伏梦无先是一愣,回想起昨晚洗澡时的情景; 脸上不知不觉热了起来。
“洗个澡再睡觉会舒服很多。”她飞快地回答; 试图搪塞过去。
夙绥眼尖,自然注意到她的异样,心里了然。
“都看过了么?”她故意问。
“啊诶?!”伏梦无浑身一抖,知道瞒不过去; 只好低着头承认; “嗯……看过了……”
“看了些什么,嗯?”夙绥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微笑着追问。
“看了你的……”
伏梦无一惊; 反应过来她在逗自己,忙一把捂住嘴,两颊更加烫了。
将她紧张的样子看在眼里,夙绥倒没有继续问,抬起手,慢慢解衣扣。
“若是昨晚看得匆忙,不如再看一遍……”
她说话时,已将睡衣半敞。
伏梦无满脑子都是昨晚在浴室看到的画面,一见夙绥要换衣服,慌忙下床,正要借口离开,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环住。
“逃什么?”
夙绥枕在她背上,双臂松垮垮地环着,问她。
伏梦无被她几句话弄得面红耳赤,但她很清楚,如果她想离开卧室,夙绥拦不住她。
可她……
真的不想再看看吗?
“我不逃。”想了想,伏梦无又坐了下来,和夙绥面对面,镇定地摇摇头,“不逃。”
夙绥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解衣扣,而是捉住她的手。
“来。”
“来、来什么?!”伏梦无被她的动作吓住了,但并没有挣开她的手,借着她的力道,小心地将手搭了过去。
柔软贴着她的掌心,让她不知所措。
“帮我脱掉它。”夙绥故意停了一会儿,才指了指睡衣,“我的手有些没力气。”
这是实话,醉酒后遗症让她的四肢到现在还是酸软的。
伏梦无松了口气,手上动作不慢,很快就把睡衣脱下来,放在一边。
二人对视几秒,不等夙绥再开口,伏梦无倾过上身,把她拥在怀里。
“我给你渡些灵力,你就有力气了。”
匆匆说完,她笨拙地朝夙绥吻下去。
从夙绥的噩梦里离开后,伏梦无抱着狐尾想了一晚上,算是有点想通了。
她既然和夙绥是妻妻,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矜持是什么,她不要了!
可她没想到,昨晚刚想通,早上就又开始拘束了。
不过还好,还好她的拘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虽然是很尴尬的一小会儿。
她主动,夙绥自然不会拒绝,微微启开唇,接纳她渡来的灵力。
因为之前的害羞,伏梦无的脸依旧热着,唇也有些烫。夙绥配合她时,不禁心生诧异,怀疑昨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若什么都没有发生……梦无怎会突然这样主动?
哪怕之前就被表白过,夙绥却还是当她对自己很拘谨。因为她们的“相处时间”实在太少,更因为她太了解伏梦无的性格。
她很清楚,梦无在感情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是慢性子,慢而认真。突然对她亲密至此,多半是不想她失落,纵使心里还没有生出“喜欢”的概念,也要向她传达这样的意思。
她懂,却没有戳破,允许梦无用这种谎言作为暗示,慢慢找回与她相处时的感觉。
渡完灵力,伏梦无十分自觉地捞过放在床头的衣服,要帮夙绥穿衣。
手却又被捉住。
“我自己来罢。”夙绥抬眸看她,眼里满是笑,“不要心急。”
看她一笑,伏梦无就感觉心弦像是被拨动了似的,等回过神来,夙绥已经开始换起裙子。
“我、我做了鸡蛋卷和莲子粥,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夙绥穿裙时,伏梦无边说话,边去收拾粘在薄被上的狐毛,掩饰自己的情绪。
只过了一晚上,居然又掉了这么多毛……
注意到她的动作,夙绥怔了怔,扣完衣扣,捞起一条尾巴,摸了摸。
满手的毛,洁白而柔软,像蒲公英的绒。
“我在掉毛?”她忍不住问。
伏梦无嗯了一声,“你马上要突破了,所以才会掉毛,不要紧。”
这次她能感应到掉落的狐毛里还带着些灵力,于是把狐毛都捏在手心,一边捏一边搓,很快搓出了一个毛团,打算先收起来,等给夙绥筑基的时候,再把毛团放到她身上,看看能不能长回去。
看着自己掉了那么多毛,夙绥有些不好意思,按着狐尾准备把它们收起来。然而不管她用意念还是念咒,七条狐尾依旧摊在凉席上。
“……”她皱了皱眉,站起来一把捞过狐尾,抱在怀里,陷入沉思。
“尾巴毛我会收拾,”用其中一条狐尾把另外六条捆住,夙绥放下裙摆,转向伏梦无,“我们先去吃早饭罢,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看她抱着尾巴,一副很尴尬的样子,伏梦无捏着毛团,应了声“好”,和她一起走出卧室。
夙绥一路走,一路朝地上看,见还有狐毛飘飞,索性用灵力设了个薄薄的罩子,把尾巴兜起来。
她洗漱完出来,伏梦无已经坐在桌边,等着和她一起吃。
夹起一块鸡蛋卷,夙绥吹了吹,小口咬下去。
鸡蛋独有的鲜香味登时在她口中扩散开,葱花提香,番茄增色又开胃,吃起来还带有酸甜的汁水,不容易腻。
伏梦无本来还在冰箱里看见了火腿肠和培根,但她想起夙绥不太喜欢吃油腻的,加上夙绥昨晚还醉酒,于是只在蛋液里放了番茄,尽可能让食材素一点。
夙绥忍不住多吃了几块,接着又用勺子舀起粥,趁热小口小口地喝。粥炖得软糯,莲子也已经酥了,口感略绵,带了些清香,正好解腻。
这顿早饭颠覆了夙绥的习惯,等她终于停下来,面前的粥碗和盘子都空了,尤其是盘子,连一点碎渣都没有剩下。
伏梦无刚夹起一块鸡蛋卷,看她停下来,忙问:“怎么样?”
夙绥犹豫几秒,坐正了,认真地发誓:“突破金丹期之前,我都不会再修炼辟谷术。”
明白她的意思,伏梦无忍不住笑起来。
“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可以做给你吃。”她边说,边咬了一口鸡蛋卷,吃得很开心,“有什么想吃的,记得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多做点,吃饱了才好上班。”
夙绥耐心等她说完,低头看向粥碗。
“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落寞:“我不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你。”
伏梦无筷子一顿。
——“你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些啊……”
——“有你陪着……我便不算是一个人。”
回想昨夜在夙绥梦境里的所见所闻,伏梦无点点头,提议:“那我们每天一道起床,然后做早饭?”
夙绥弯起眉眼笑了笑,“好。”
她手里的筷子一扬,顺势夹走了那剩下的半块鸡蛋卷,送进自己口中。
…
九点一刻,校医务室。
“你们来得太早了,仪器都还在消毒。”
拆了一包速溶咖啡,沈酌边冲水,边头也不回地提醒。
“没事,绥绥上午没有课。”伏梦无忙回应。
夙绥坐在她身边,慢悠悠地解开捆成团的狐尾。
束缚一除去,狐尾一垂,地板上顿时开始堆毛。
“……你的掉毛症状的确有些严重了。”沈酌穿好白大褂,捧着咖啡过来瞅了一眼,皱起眉,“等会儿先做个检查,要是身体素质差,需要先服用药物抑制灵力,筑基也要延期。”
她又朝伏梦无看了看,示意她过来,跟自己单独聊一下。
“昨晚情况怎么样?”走进准备室,沈酌关上门,挥手设下隔音结界,这才发问。
“不太好。”伏梦无跟她面对面坐下,如实说明了情况。
沈酌拿着通讯器,将伏梦无描述的梦境记录下来,推了推眼镜,沉思一阵,“幸亏你有缓解心魔的经验,不然夙绥只要在这个梦魇里再多待几个小时,就会灵力失控,即……走火入魔,失去理智。”
伏梦无叹了口气,“要是昨晚我好好陪着她,她也不会……”
“昨晚的意外是酿造系的责任,郭主任已经承诺,会对事件负责到底。”沈酌打断她的话,“你不必把锅背到自己身上,哪怕是神,也不可能考虑得面面俱到。”
她忽然话锋一转:“你吩咐念栖迟采摘的魂归叶,是不是还没送到?”
伏梦无点头,“他昨天刚给我汇报过,说是负责采摘的人已经抵达忘貘族冢了,最多再过两天就可以给我送来。”
沈酌陷入沉思,喝完整杯咖啡,才和她对视。
“我之前太忙,忘了提醒你——你可能不知道,雪狐族和忘貘族的分家是宿敌,念栖迟肯去位于宗家的族冢找魂归叶,大概只是迫于你的威慑,以及贪图你拥有的灵石。”
沈酌提醒道:“不过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魂归叶可遇不可求,又是上古时期遗留至今、为数不多的可种植灵草,就凭念栖迟的身份,能不能见到它都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念栖迟在给我开空头支票?”伏梦无领会到她的意思,皱着眉反问,“其实他根本拿不到魂归叶?”
“这是我的猜测,只能说存在这个可能。”沈酌接着说,“倒也不必急着发愁,你要是和幽寒学妹的关系特别好,可以让她帮你打探魂归叶的消息,或者问她能否用其他药物替换。”
“帮入魔者除尽心魔”,这是忘貘族亘古不变的研究内容。
伏梦无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依照她的意思,先去联系念幽寒,顺口提了一下念栖迟的动向。
结果念幽寒一听她委托念栖迟去摘魂归叶,顿时在通讯器那端炸了毛。
“你这魔怎么这么见外?!你要魂归叶,直接跟本大人……跟我说啊!”
“……哦?哥哥说他的人已经到族冢了?昨晚爸爸刚抓了一批穿夜行衣的分家族人,半夜里踩坏了好几块灵田,就在族冢入口被抓了,还没审问呢,估计就是他的人吧?”
听得伏梦无很是尴尬,忙问:“踩坏了多少灵田?我得——”
“踩坏的灵田不用你赔偿。”念幽寒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截住话,“那些家伙觊觎我们宗家的药材很久了,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把你当挡箭牌。”
小丫头片子又怨念地数落了她一顿,接着才轻咳一声:“总之,魂归叶我去给你弄,至于那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你也别付了,给我吧!今天我刚好有空回族里,顺路给你买个传送法器,晚上让阿粼跟魂归叶一起给你送到妖谷猫咖,记得带着灵石过来拿!”
挂断通讯,伏梦无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怎样?”沈酌边扎头发边问。
“解决了。”伏梦无给通讯器锁上屏,哭笑不得地补了一句,“很顺利。”
果然还是她的挚友们最靠谱。
…
检查室内。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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