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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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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一直都掩蔽得好,他们未必知道是我们下的毒手,况且独孤无敌现在仍然在闭关苦练。”

傅玉书摸摸下巴,道:“可是那万年断续……”

“已经带来了。”

“好,爷爷近来不停追问我,有时我真的不知道怎样答复。”

“也难怪老主人,被困寒潭这么多年了,没有希望倒还不怎样,既然有,又哪能不焦急。”说着,无面人探怀取出一个锦盒。

傅玉书接过打开一看,一阵异香扑鼻,忙盖上,随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字条:“这儿有一个叫做云飞扬的杂役,身世看来不简单,字条上写的是他的一些资料,你着人去查清楚他的底细。”

“这个交给我好了。”

“还有,以后我们不要在山上见面,每月的初一、十五我下山会你。”

“好!”无面人将字条接下,道:“没有其它的事了?”

“没有了。”傅玉书转身将房门拉开,看清楚左右都没有人,才偏身。

无面人立即从傅玉书身旁掠了出去,一缕黑烟以的,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傅玉书将门掩上,再将那锦盒打开,满意地连连点头。

老怪物也满意至极,万年续断的药力已开始发散,清凉透骨,他终于享受到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舒服。

所以他的语声也柔和起来,道:“你以后要特别小心,这儿没有一个是好人,若是发现了你的秘密,那你就麻烦了。”

“爷爷,你放心,一切会小心的。”傅玉书看见老怪物那样,亦安心不少。

“外面的情形怎样了?”

“已布置妥当,只得爷爷你离开寒潭,就可以采取行动。”

“那只怕还要一年半载。”

“很快就过去了。”

“不错,不错!”老怪物“呵呵”大笑道:“我教你的武当六绝,练得怎样了?”

“一有空闲就苦练,在爷爷离开寒潭之前,应该就可以了。”

“那就要加倍努力。”

“孙儿知道。”

“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学成武当派的第七绝──天蚕诀。”

“这最成问题,以孙儿所知,就只有一个燕冲天懂得这一绝,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一面。”

“燕冲天──”一听到这个姓名,老怪物的怒火就上升。

“六绝弟子之中,孙儿排名最末,天蚕诀却是要掌门继承人才能够传授。”

“不学天蚕诀,休想打败独孤无敌,那我们就休想出头了。”

傅玉书沉默了下去。

老怪物手抓着那堆乱草一样的头发,道:“应该有办法的,你再想想。”

傅玉书霍地抬起头来,道:“那个伦婉儿或者可以利用。”

老怪物冷哼一声,道:“那个女娃子有什么用?”

“她是燕冲天的徒弟,可以利用她接近燕冲天。”

“我看你是色心大动……”

傅玉书摇头。

“最怕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娃子,连家仇都拋诸脑后,只顾得谈情说爱。”

“不会,孙儿这次上武当,目的就是想打听爷爷的下落,将爷爷救出去。”

老怪物一声冷笑,道:“你记得最好。”

傅玉书沉吟不语。

“你跟那个女娃子很好?”

“可以看得出,她是越来越喜欢我,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利用她接近燕冲天了。”

“好,你认为这样可行,就照做算了。”老怪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反正我的筋骨也需要一段时间治疗,短期内不能有所作为。”

傅玉书无意与老怪物的眼睛相触,不由心头一凛。

老怪物的眼睛半玻鹄矗蠢春芤T叮词切锥局良

时间也就在平静之中飞逝。

这当然是一种表面上的平静,武当山表面上再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无敌门也停止了扩张势力,逍遥谷更就像没有存在的一样。

这一段时间之内,云飞扬在黑衣人的指导之下,武功突飞猛进,书亦读了不少,就是再写信也没有白字了。

他当然没有再写信给伦婉儿,他看出伦婉儿、傅玉书越来越亲近。

六绝弟子在青松地督促之下亦日趋成熟,其中傅玉书又得老怪物暗中将当年偷练的六绝相授,武功已凌驾于其它五人之上了。

老怪物的筋骨也开始续接上了,但每当雷雨之夜,仍然不由得发狂大叫。

那种畏惧已根深蒂固。

伦婉儿对傅玉书的感情亦已经长了根,对云飞扬她只是怜,对傅玉书却是爱。

她当然不知道傅玉书的真正身份。

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花落花开,在武当山上,景色随着季节显著地在变易。

只有燕冲天居住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看来,好象都差不多。

当然,在春末夏初,周围那些竹树都会特别青绿。

燕冲天却没有在意,事实他终年难得踏出那间小石室一次。

他仍然在练天蚕诀,也始终练不好。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

石室明亮,应该是正午,燕冲天盘膝在榻上,眼帘低垂。

“咚咚”的有人在外敲门,燕冲天彷如未觉,毫无反应。

门再敲。

燕冲天终于一扬眉,睁大眼,不耐烦地暴喝道:“还在敲什么,进来就进来!”

门应声推开,进来的竟然是伦婉儿,她道了一声:“师父……”

燕冲天那一脸的不耐烦之色剎那间一扫而空,道:“啊,是婉儿,怎么这么久不来见师父?”

伦婉儿走过去,在榻旁坐下,替燕冲天倒了一杯茶,捧上去。才道:“师父要练功,婉儿怎么敢时常来打扰?”

燕冲天呷了一口茶,道:“你就是借口多多。”

伦婉儿羞怯她笑笑。

垂下头,彷佛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怎样说。

燕冲天看在眼内,奇怪地探问道:“看你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伦婉儿咬了咬嘴唇,忽然问道:“师父,我今年多大了?”

燕冲天一呆,道:“怎样了?”

“不要管,先答我。”伦婉儿娇憨地推着燕冲天。

燕冲天皱着眉,屈指算了下,道:“十七,是十七。”

伦婉儿娇嗔地道:“十八了。”

“我……”伦婉儿欲言又止,脸颊忽然红起来。

“啊,是十八。”燕冲天抓抓脑袋,道:“你自己清楚,怎么还要来问我。”

燕冲天又是一呆,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你要嫁人了?”

“师父──”伦婉儿更娇羞。

燕冲天哈哈大笑,追问道:“那个男孩子是哪一个?”

“姓傅的,是掌门师叔的关门弟子。”

“哦?”燕冲天笑着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哪有这么快,婉儿还……还没有答应……”

“点头有多大困难?”燕冲天大笑道:“你不是要找师父做主的吧?”

“师父不给婉儿作主怎么成?”

燕冲天大笑道:“你喜欢就成。”

“婉儿想让师父先见见他。”

“啊,要师父帮你,这容易,你什么时候带他到来?”

“他……现在就等在门外。”

“这儿是禁地──你忘了?”燕冲天佯板起脸。

伦婉儿竟然这才想起,一惊,道:“师父,这……你说……”

“这一次当然就算了。”燕冲天又大笑,道:“看你啊,想嫁想成这样子。”

“师父!”伦婉儿顿足。

“还不快请他进来。”

伦婉儿举步又停下,道:“师父,一会他进来,你……你可不要那么凶。”

“怕我吓走他?”

伦婉儿羞笑。

燕冲天大笑摇头道:“看,养大了的女儿就是人家的,未过门,就已经这样帮着他了。”

伦婉儿更羞,转奔了出去。

燕冲天呵呵大笑。

傅玉书等在石室之外,双手捧着一大包东西,一脸的焦急之色。

他绝不怀疑伦婉儿对他的感情,可是等着仍然不由紧张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燕冲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这件事又将会采取什么态度?是否这样就可以学得到天蚕神功?

一连串的问题从傅玉书的脑海闪过。

也就在这时候,云飞扬捧着饭菜走进来。

傅玉书没有察觉,云飞扬一眼瞥见,却吓了一跳,慌忙上前道:“傅大哥──”傅玉书应声回头,笑了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云飞扬急问,腾出一手拉住傅玉书的右臂。

“我……”傅玉书欲言又止。

“还在我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这里是禁区,给发现了,要挑断六筋。”云飞扬强拉傅玉书走。

傅玉书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伦婉儿实时推门出来,一见娇叱道:“小飞,你要拉他到哪里去?”

云飞扬压低嗓子,急呼道:“婉儿姑娘,别这样大呼小叫,傅大哥不知道这儿是禁地,错走了进来……”

傅玉书只有苦笑,伦婉儿又好笑又好气,叱道:“是我带他来见师父的,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飞扬一愕,看看伦婉儿,看看傅玉书,终于松开手。

傅玉书略整衣衫,伦婉儿随即一牵他的衣袖,道:“跟我来。”

云飞扬捧着那饭菜,怔立在那里。

伦婉儿脚步一顿,回头道:“饭菜交给我就可以了。”也不待云飞扬答话,已将那盘饭菜接了过来。

云飞扬呆望着两人走进去,心头实在不是滋味,他抓着脑袋,并没有离开,就等在室外。

燕冲天的目光就像是两道闪电,傅玉书实在有些心虚,与燕冲天的目光一接触,垂下了头去。

他却装得是那么自然,看来是那么有礼。

伦婉儿急忙一牵他的衣袖,道:“快叫师伯呀。”

“弟子傅玉书,向师伯请安。”傅玉书一揖到底。

燕冲天上下打量着傅玉书,开心地点头,道。“不错,不错。”转望伦婉儿道:“有眼光。”

伦婉儿羞红了脸。

燕冲天指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坐!”

“弟子不敢。”傅玉书接着奉上那个布包,道:“弟子带了一些吃的来,希望师伯喜欢。”

燕冲天接过,打开,道:“呵,凤凰卷,好,好!”

伦婉儿、傅玉书相视一笑,燕冲天目光一转,道:“你知道我喜欢吃这种东西?”

傅玉书尚未回答,燕冲天又问道:“你怎会知道?是婉儿跟你说的?”

傅玉书点头,燕冲天接问道;“她还告诉你一些什么?”

伦婉儿背过身子,傅玉书一见,更就说不出话来。

燕冲天随即转过话题,道:“你来武当多久了?”

“一年多了。”

“哦!”燕冲天顿有所悟,道:“你就是当日拚死救出青松的那个年轻人。”

“师父一派之尊,又是名门正派中人,弟子焉能见死不救?”

“好!干得好!”

“师父……”伦婉儿偷眼望了望燕冲天。

“着急什么?”燕冲天呵呵大笑道:“你们的事,我绝不反对,反正武当派已很久没办过喜事了。”

伦婉儿由心地笑了出来,傅玉书亦松了一口气。

燕冲天接口竟然道:“那你们就择吉成亲好了。”

伦婉儿反而一呆,傅玉书亦大患错愕,道:“师伯你……”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嘛不说,一说就要做,婉儿,你先去请你师叔来。”

伦婉儿由脸颊羞红到脖子,道:“哦!”

傅玉书忙道:“师伯,这件事可否迟些时候……”

燕冲天立现不悦之色,道:“为什么?”

“弟子仍有孝在身。”傅玉书垂下头去。

“这也是。”燕冲天脸色缓和下来,道:“那就先下文定吧。”

傅玉书这一次不能不点头,燕冲天又吩咐道:“婉儿,还不去请掌门师叔。”

伦婉儿带羞瞟了傅玉书一眼,走了出去,傅玉书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呆立在那里。

燕冲天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入门最后,那应该就在学六绝之中第六绝──锁喉枪了?”

“是!”傅玉书承认。

“学得怎样了?”

“已能够得心应手,只是总觉得内力不足,发挥不出其中的威力。”

“难得。”燕冲天点点头。

傅玉书只道是称赞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燕冲天还有话,道:“难得你肯为婉儿放弃做掌门的机会。”

傅玉书听着实在不是味儿,却居然还能够笑出来。

武当山上的确已很久没有办过喜事,所以消息一传开,立时都哄动起来。

青松也高兴得很,并不反对在过文定的那一天弄一席丰富的酒菜,让大家高兴一下。

最无趣的,相信就是云飞扬了。

酒筵中的欢笑声传出老远。

云飞扬听得并不清楚,他已远离殿堂,但纵然轻微,听入耳中亦难免有刀割之感。

他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无意识地撕着那片片落叶。

青松来到了他的身旁,他也不知道,一直到看见青松停在面前的双脚。

他这才抬起头来,见是青松,一呆,道:“主持──”青松的脸色非常苍白,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进去高兴一下?”

云飞扬茫然地摇头,苦笑道:“我坐在这里很好。”反问道:“主持,你怎么又这样快走出来?”

青松方待回答,面色突然又一变,一个踉跄,手扶住旁边一株树干,满头冷汗,滚滚淌下。

云飞扬看在眼内,忙站起身来。

青松嘴唇一阵颤抖,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云飞扬大惊,转身便欲找人来,却立即被青松喝止道:“不要张扬,扶我进房间去……”

他的语声微弱,脸白已犹如白纸。

就因为感觉不适他才中途退席。

在榻上卧下,青松的脸色才稍微转好,但仍然苍白得很,气弱神虚。

云飞扬一直陪伴左右,直到青松开口道:“你可以出去了。”才退了出去。

这边他退出,那边傅玉书就走了过来,进入后院月洞门,但因为云飞扬是绕过回廊离开,所以并没有碰上。

他来到门前拳手轻敲了一下,并没有回音,再敲了三下,才听到青松一声:“进来!”

傅玉书推门走了进去。

青松盘膝坐在云床上,看见进来的是傅玉书,也有些错愕,道:“你怎么不留在那边?”

“弟子见师父中途退席,好象不大舒服,所以先走来一看。”

“哦!”青松忽然叹了一口气。

傅玉书诧异地望着青松,道:“师父何以叹息?”

“为师是叹息武当派后继无人。”青松脸色、神态同样沉重。

“弟子不以为。”

“自三丰祖师创派,每一代都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子,就是这一代──”青松又叹息一声。

傅玉书更觉奇怪。

“你的几个师兄不是资质平庸,就是……总之难成大器。”

“师父,以弟子所见,几位师兄都是气宇非凡,又焉会难成大器?”

“你与他们相处的日子到底还少,就说你的大师兄白石,就温厚有余,机智不足,二师兄谢平,又脾气暴躁,不分轻重,三师兄金石,则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玉石优柔寡断,姚峰轻佻浮躁,总归一句话,都不是理想的继承人。”青松目光落在傅玉书脸上,道:“只有你,为师对你一向都寄望甚深,以天份来说,你是在五个师兄之上,也是最适合的继承人选,如果你去学天蚕诀,说不定能练成天蚕功,与无敌一较高低,将武当派再发扬光大。”

傅玉书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青松又道:“可惜你有婚约在身,不能做掌门,武当派的规矩,却是必须掌门人才能够学天蚕诀。”

傅玉书一怔,额上冒出了冷汗,沉吟着突然道:“若是如此,弟子宁可解除婚约。”

这一次反而是青松一怔,道:“怎么你的主意变得这样快?”

傅玉书垂下头去,道:“身为武当派的弟子,本该以武当派为重。”

青松大为感动,无言领首。

傅玉书的语声更激动,道:“况且弟子家仇未报,实在应该拋下儿女私情。”

“玉书,为师总算没有看错人,若是每一个武当派弟子都像你,众志成城,又哪怕衰亡?”

青松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如此一来,对婉儿就未免太不公正了。”

傅玉书只有叹息。

青松沉吟着又道:“这件事我要再三考虑,你也回去慎重地考虑一下。”

傅玉书退后一步,一拜退下,剎那间,心情混乱到极点。

五月十四,也就是傅玉书与伦婉儿过文定的第二天。在武当派来说,这是一个最重要的日子。

早课之后,青松在大殿召集所有的武当弟子,宣布已决定下任掌门的人选。

依次是白石、谢平、傅玉书、金石、玉石、姚峰。

白石、谢平、金石、玉石、姚峰,都没有异议,但叫到傅玉书的名字,武当派的所有弟子都为之一愣,赤松、苍松立即就提出反对。

“傅玉书是俗家弟子,又有婚约在身,虽然说第三个才到他,又何来资格继任掌门?”

青松只是叫傅玉书将自己的志愿说出来。

“为了武当派,还有一家的血海深仇,若是要弟子接任掌门,弟子亦只好解除婚约,再出家入道。”

既然傅玉书这样说,赤松、苍松只有同意。

到离开大殿,赤松、苍松却仍然心有不忿,傅玉书则显得有点儿失魂落魄,事实上他对于伦婉儿也真的已经生出爱意。

到这个地步,更就不知道如何解释。

对于傅玉书的决定,老怪物并不满足,只听到一半便已经暴跳如雷,道:“燕冲天那个老匹夫不肯教你天蚕功?”

“就是他要教也不成,武当派有一条规矩,必须掌门人才能够学习天蚕诀。”

“要做掌门人还不容易,六绝我已经暗中传与你,凭你现在的武功有谁是你的对手?”

“可是,师父在今天早上宣布,已选出继承人,我只是名列第三,要白石、谢平死去,才能够接任。”

老怪物立时大笑起来,道:“那你就杀掉他们好了。”

傅玉书如梦初醒,眼中突然露出了杀机。

“快去,快去!”老怪物连声催促。

“爷爷,这件事却也不能够操之过急啊。”

“为什么?”

“因为尚未能够查出云飞扬的身世,不知道传他武功的是什么人?”傅玉书沉吟再三,道:“在这个疑团尚未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况且,爷爷双脚又未痊愈。”

“到底查得怎样了?”老怪物既泄气,又不耐烦。

“明天就是十五,孙儿到山下走一趟,说不定已有消息。”傅玉书仍然能够保持镇定,老怪物连声闷哼,又无可奈何。

五月十五,午后,阳光不怎样猛烈,无面人老装束走在镇外的小路上。

在无面人身后约莫十丈之外,追踪着十四个无敌门的弟子,全都是一般衣着,毫不起眼,再而分成七拨,交替追踪上前。

无面人若无所觉,只顾前行,走向一间破落的寺院。

寺院已经废弃多年,到处都是颓垣断壁,长满了野草。

无面人从野草当中走过,走进大殿。

蛛网封尘,大殿之内亦是破落不堪,一半的瓦面甚至已塌下。

无面人在殿堂前停下,才停下,衣袂声急响,一个人从瓦面缺口跃下来。

无面人一点不为所动,一欠身,道:“公子。”

那人正是傅玉书,一脸的不悦之色,道:“你今天来迟了。”

无面人摇头道:“无敌门的人到处都是,要摆脱他们的追踪实在不容易。”

“你已经摆脱了?”傅玉书冷笑。

“没有。”无面人摇头。

“十四个人追踪你到这里来,你可知道?”

“我最后决定这样做。”

“哦。”傅玉书甚为奇怪。

“我是有意引他们到来,让公子一试六绝的威力!”无面人干笑一声,道:“反正这个地方以后已用不着了,就此放弃未免又可惜一些。”

傅玉书剑眉一挑,大笑道:“好,现在我的心情的确不大好,很想找些人发泄一下。”

无面人也不多说,身形一长,掠上了瓦面缺口,一闪就不知所踪。

傅玉书冷然一笑,一手抄起旁边的缨枪,放步向殿外走去。

十四个无敌门的弟子,这时候已有十个溜进来,四面八方,每一个都很小心。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那边的大殿,彼此之间,亦保持密切的联系。

虽然小心,但由于人多,其实他们都同有很多顾虑。

他们看到了傅玉书从殿门走出,都不由一呆。

“这不是方才那个人。”

“那必是一伙。”

两个无敌门的弟子才说出这两句话,寺外惊呼声突起,留在外面接应的四个无敌门弟子束手束脚地先后飞进来。

他们显然都不是出于自愿,一个个跌进草丛中,急急地站起来,无不是一脸惊惶之色,他们虽然没有摔伤,却显然已吃惊不少。

潜伏在寺内那十个无敌门弟子亦大吃一惊,方想跳出来,傅玉书缨枪已一抬,厉声道:“所有的无敌门弟子都给我滚出来。”他缨枪直指向那些人藏身的地方。

那些人看见还是自己方面的人多,相顾一眼,纷纷现身,为首的一个大喝一声:“并肩一起上,干掉这厮!”

语声一落,长刀纷纷出鞘,十四个人齐冲上前,将傅玉书围在当中。

傅玉书面无惧色,缨枪一引,道:“小心了。”

为首的冷笑道:“你是逍遥谷的人?”

“不错!”傅玉书并不否认。

“放下武器,随我们回去见舵主。”为首的眼看以十四对一,胆力大壮,说话也变得嚣张起来。

“你们还想有命回去?”傅玉书冷笑,身形一欺,缨枪挽了一个枪花。

两个无敌门弟子急不可待,挥刀疾冲了上去,傅玉书身形同时迎前,缨枪其急如闪电,一连两枪,哧哧两声,都正刺那两个人的咽喉。

那两个人惨呼一声,仰天倒下。

其它人大惊,也就在剎那间,傅玉书缨枪脱手,“夺”地反掷进身后一个人的胸膛。

鲜血怒激,那个人仰天疾倒了下去,其它人这一次反而大喜,挥刀一起冲杀上前。傅玉书身形实时一欺,右手已抓住枪尾,一把长刀迅速斩于枪杆之上,顺势削向傅玉书握住枪尾的右手。

刀削空,傅玉书手中却已多了一柄剑,那柄剑也就是从枪杆内拔出来的。

剑光一闪,一个人头飞上半天,傅玉书左一剑,右一剑,又将两人刺杀剑下。

他左手随即又抓住枪杆,一摔一抖,留下了枪尖,变成了一根铁棍。

剑“夺”地又穿透一个人的小腹,傅玉书没有拔剑,左手棍一反,右手接从另一端拔出了一把长刀来。

刀光如匹练,连斩三人,脱手飞出,再杀一人,棍一折成两截,飕的一声,就击碎了另一个人的头颅。

十四个无敌门的弟子就这样只剩下了两个,那两个如何还敢再留下来,身形飞退,分向两个方向急掠开去。

傅玉书一声冷笑,两截棍一挑,棍端寒芒飞闪,射出了无数暗器。

左面那个无敌门的弟子陡不提防,被暗器打在腰背之上,立时惨呼倒地。

右面那个身形更急,奔至墙下,纵身急掠上去。

傅玉书身形亦动,双袖鼓风,凌空猛一翻,已远掠三丈,左脚往右脚背一点,再掠两丈,正好落在墙头上,双掌同时击出,这正是武当派的梯云纵。

那个无敌门的弟子身形未稳,傅玉书双掌已到,“叭叭”两声,都击在他的背上。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倒飞了出去,脊骨已尽碎。

傅玉书一个倒翻,掠回院内,无面人挟着那个中掌毙命的尸体亦掠了进来,大笑道:“武当派的六绝果然不凡。”

傅玉书心胸亦一开,放声大笑起来。

无面人迅速一转,将傅玉书那支枪变化出来的兵器一一拾起,以布抹干净,又一一嵌回,交给傅玉书,道:“这支缨枪变化多端,更加厉害。”

傅玉书笑道:“只是麻烦一些,可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无面人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傅玉书这才问道:“是了,我叫你查探云飞扬的身世,怎样了?”

“根据公子给我们的资料,云飞扬有一个外公住在洛阳,但我们在洛阳调查所得,只知道他是二十三年之前搬来,至于从何处搬来,亦一无线索,我们的人留在附近又调查了五个月,发觉他的口音,家居一切,甚至衣服,都与一般的洛阳人无异,一直到今年端午,才从他们食用的粽子发现那是地道的湖州粽子,于是立即派人到湖州调查。”

“又有何发现?”

“湖州姓云的人原来并不多,我们总算找到他的好几个亲戚,转而打听到他以前曾做过户部侍郎,因为女儿与一个外甥有染怀孕,那个外甥又出家入道,不得不迁出湖州,以避人闲话。”

“他那个外甥……”

“姓羽,双名万里”傅玉书一听面色一变,无面人接道:“羽万里就是现在武当派掌门人青松!”

“那是说,云飞扬是青松的儿子。”

无面人点头道:“说不定,那个黑衣人就是青松。”

傅玉书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十回 毒手暗频施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请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热泪盈眶。

黑衣人一再叹息道:“飞扬,你好自为之,一有机会,就到无敌门去找──沉曼青。”

夜已深,丛林中那片空地之上,云飞扬在黑衣人地指点之下又苦练剑术。

剑光飞闪,黑衣人一声轻叱,剑亦出鞘,欺上前去,刺向云飞扬,一刺就十八剑。

云飞扬有守有攻,连接十八剑,黑衣人一挽剑花,第十九剑接着剌出。

剑刺到一半,“铮”的一声,突然齐中断下来。

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都停顿,黑衣人呆望着手中断剑,忽然叹息一声,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柄剑跟了我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夜竟断为两截,你我的缘份,只怕也已到此为止了。”

云飞扬立时紧张起来,道:“师父,若是你离开,以后就没有人再教我练武了。”

黑衣人摇头道:“我要教你的,都已经够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始终难免一别。”

“可是……”

“痴儿──”黑衣人又一声叹息。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话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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