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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景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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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习上有没有需要前辈指点的意思。
  还是过了几天,何飞鸢跟郑东无意中提起这件事时,郑东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态度。
  郑东当时说:“你看他每次放假就跑你家,估计也没什么朋友,在家里恐怕也不是能令人关注的,你都已经接受他做你的小尾巴,就不要端着架子了。”
  何飞鸢白他一眼:“什么叫不要端着架子,你当人人跟你一样同情心泛滥?”脑海里却晃过傅景明背上的那些伤痕,以及他时常沉默的脸。
  接着又到了周末,星期六他在家窝了一整天,居然没见傅景明来找他,他顿时有些奇怪,思来想去,他决定大发慈悲去一趟傅家。他才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心里有些愧疚感,所以没有办法心安理得。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九月底暑气已渐渐散去,下午时分的天气微微有些凉意,但阳光还是非常的明媚,只是白热的光芒变换成浅浅的金色。
  傅家门口站着神情严肃的警卫,听了何飞鸢的来意后,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转身到保安室内打了个电话请示,之后才终于让何飞鸢进去。
  比起何家的小洋房,傅家可就大多了,长长的绿道尽头才是房子,还有堪比足球场的花园,树木高大茂盛,花朵争奇斗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公园了。走到半途就有人上前迎接,是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何飞鸢心里暗道,难怪傅景明这么无趣,原来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
  快到房子的时候,男人开口道:“四少爷正在格斗房,您不如先到他的书房稍等片刻?”
  居然还有格斗房、私人书房?何飞鸢眨了眨眼,啧啧,听起来挺高级的啊。他没多想,便道:“格斗房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我干脆直接过去找他好了。”
  男人似乎有些为难,却也不敢怠慢,领他前去。
  到了格斗房,何飞鸢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男的要先请他到书房,因为他口中的四少爷正在格斗房里挨打呢!
  打人的也是少年模样,看起来都并不比傅景明大多少。三个少年围成一团对蜷缩在地的傅景明好一顿拳打脚踢。
  何飞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看向领他过来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像是司空见惯,当然他也明白在客人面前,这种围殴方式实在失礼,便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少年们的动作停了一阵,看到来人后,其中一个少年眯眼道:“来叔,现在是什么人都可以带进来了?”
  “回三少爷,这位是四少爷的朋友。”被称作来叔的男人恭敬的回道。
  三少爷哈哈一笑:“朋友?”然后又踢了傅景明一脚,“喂,听到没有,你居然有朋友过来。”
  何飞鸢在这种事上从来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大步走上前,以身高傲视了一下三少爷,也不说话,上下打量他一眼后,不待对方反应,便俯身一把扯起傅景明:“走了。”与来叔擦肩而过时,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对方,心里也替傅景明可怜,居然整个傅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伸出援手?这傅景明该不会是傅家的私生子吧?
  何飞鸢挑衅了傅家的三少爷,自然不会乖乖呆在傅家被找麻烦,便一路扯着傅景明往外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的警卫就没再紧张兮兮的核实,直接放行。
  傅景明被揍得浑身疼,却也没吱声,何飞鸢在前面走得风风火火,任谁都看得出来,何飞鸢现在就是移动的炸药库,一点就爆。
  回到家后,邓岚去接妹妹回家,何飞鸢也就省却了跟老妈解释半天的麻烦,直接进了房间。
  何飞鸢的房间很宽敞,进门靠墙的是一面书柜,对着窗口的就是宽大的书桌,两个人坐在一起都绰绰有余,中间就是一张大床,床的另一侧则是小小的阳台。
  “把上衣脱了。”何飞鸢进屋后就扔下这么一句话给傅景明,然后便蹲在书柜前,从下方的书橱里取出一个小箱子。
  傅景明看到那小箱子里各种跌打损伤药都有,什么活络油、云南白药喷雾剂、创口贴,甚至连绷带也有。
  何飞鸢抬头看他,皱眉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傅景明连忙脱了上衣,盘腿坐在木地板上。
  何飞鸢把打开的小箱子搁在一旁,仔细看了看傅景明,只见他的腹部、背脊多处红肿青紫,肋间更是擦伤严重,已经泛出血丝。他的视线顿了片刻,移到对方的脸上,额角果然也有擦伤。与这些严重的暴力伤痕相比,傅景明的表情实在太过平静,好像这些伤非常的正常。何飞鸢心底一股无名火起,上药期间瞪了对方好几眼,傅景明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因为气氛实在太古怪,傅景明忍不住找话题:“你房间里怎么会准备了这么多药?”
  何飞鸢哼了一声:“我这些都是正常运动受伤需要用的,你以为还有谁会像你这样‘光荣’负伤?”说着他把手中的药往箱子里一扔,“啪”的盖上盖子,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反抗?别人打你你就应该打回去,否则下一次你会继续被打。没有人天生应该是弱者、受害者。我看到你这样子就烦,再有下次我保证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傅景明听后却笑了,黑沉沉的眼睛此时异常明亮,他闻着满室的药味,缓缓套上衣服,话不对题的说道:“你是第二个帮我上药的人。”
  “……那你还没死还真是命大!”何飞鸢没好气的说。
  傅景明垂下眼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在等,要赢就赢得彻底,否则一次失败后会更惨。”
  何飞鸢皱了皱眉,不以为然:“成功也是无数次失败的实验造就的,一击即中的概率小得可怜。”
  傅景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何飞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了一下不一样的讲述方式,摸索中,感觉不太好拿捏( ̄。 ̄)

  ☆、04

  跟傅景明真正同进同出大概是从何飞鸢读高二的时候开始的,当时傅景明顺利考入H大附中,成为何飞鸢的师弟。傅景明的个子也从那一年的暑假忽然就猛地拔高,脸部轮廓也逐渐变得锐利英气。
  何飞鸢还记得那年暑假他正好被学校挑选参加夏令营活动,往年欢快的暑假顿时变成了升学辅导与体育运动合二为一的综合素质竞赛。何飞鸢就是在那次夏令营活动中认识了他的“宿敌”——霍致远。在集体活动中,“物以类聚”尤其能够得到充分体现,何飞鸢与霍致远正好便是分化在各自的小集体当中,因为本身的优秀能力隐隐约约成为小集体的话事人。霍致远从刚入学开始便是学生会成员,身边的同学也因此大都是在学业上集各种荣耀为一身的天之骄子。而何飞鸢是个另类,不喜欢当班干部,不乐于服从管教,成绩却是一直遥遥领先,虽然毒舌,但因口硬心软,加上身边有郑东这个面恶心善的死党,经常不自觉就多管闲事,结果人缘竟出奇的好,不过聚集而来的哥们都不是以学业为重的,各有各奇葩的爱好。直接导致两个小集体的人互相看不顺眼,在夏令营各种比赛中明里暗里的较量。学校的领队老师乐见其成,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后期更直接点名让何飞鸢与霍致远二人合作搭档跟其他学校的人比赛。
  何飞鸢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跟霍致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彬彬有礼的霍致远像个戴面具的人。只是没想到高二文理分班,他居然还跟霍致远成为同班同学。想想后来发生的事,唉,只能说是又一段冤孽。
  话说回傅景明,何飞鸢结束夏令营活动时,暑假已经到了尾声,只余三天假期休整便要迎来开学。一整个暑假没见,何飞鸢倒也有点想傅景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对方。结果见到傅景明之后,何飞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卧槽!”眼前的傅景明竟一下子窜到了一米七几,快要逼近他的身高。
  何飞鸢啧啧声的绕着他转了一圈,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肩膀:“你这个暑假是吃激素了吧?长那么快,骨头不疼啊?”
  傅景明微微一笑,好似有些害羞:“可能是喝多了邓姨煲的鸡汤,晚上都能听见骨头生长的声音。”
  何飞鸢挑了挑眉,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个高度还真有点不适应。”傅景明在家被暴力对待的事,他并没有瞒着妈妈邓岚,邓岚从事儿童教育,他本能的觉得这种事情应该让父母知道,毕竟在他这个年纪做不到的事情,父母能够代替他做。遗憾的是,傅家的家事不是轻易可插手,邓岚也唯有争取让傅景明多来做客。
  让何飞鸢觉得不适应的不单止是傅景明的身高,还有他忽然变得开朗的个性,也许是因为文理分科后学业紧凑,各类竞赛多了起来,导致周末聚集到何家的同学也逐渐增加,交际的人多了可能对个性也会有所影响——何飞鸢对寻找这种个性变化的蛛丝马迹并不擅长,他努力回想,也就只能沿着回忆追溯到此处。
  当然,个性变得开朗是件好事,傅景明之前的气息过于生人勿近,看上去未免死气沉沉。初时,何飞鸢不太乐于接受傅景明这个朋友,正是因为傅景明沉闷的个性。不过奇怪的是,傅景明虽然变开朗了,但也更加黏着何飞鸢,这个“黏”是指大范围的肢体接触,开始是紧挨着坐,后来是揽腰搭肩。于是所有认识何飞鸢的人都知道“傅景明”这号人物,甚至有人笑说只要有傅景明,旁人就别想靠近何飞鸢三尺。不得不说变得开朗的傅景明笑起来非常阳光,笑容明丽得快闪瞎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也就原谅他独占何飞鸢这棵有名的校草。
  “我怎么觉得这个派对快成为我们的校友聚会了?”郑东忽然凑近感慨的说道,一边示意何飞鸢看向傅景明那处。
  不知何时,霍致远跟安锐文也聚在那边了。傅景明的个性有所转变后跟何飞鸢身边的朋友都能聊得来,但惟独对霍致远不冷不热,何飞鸢最初不理解,只以为他们二人磁场不对,后来知道了原因,真正是三天都没缓过神来……不过现在看来,傅景明与霍致远相谈甚欢,那么也许,傅景明已经看开了?
  何飞鸢暗自摇头,跟傅景明相处的那几年他就已经充分了解到傅景明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偏执狂,这种人所认定的事情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再在这个派对呆下去绝非好事,于是给了郑东一个眼色,在郑东的掩护下,趁邓敏如不注意,偷偷的溜之大吉。
  而不远处的傅景明正好瞥见这一幕,眼神微微一闪,那幽深的眼底似有复杂婉转的纷纷情绪,转瞬又尽数被按捺下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何飞鸢原以为刚结束完要命的研究课题后能够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来一趟派对反而让他心乱如麻,回忆如潮。看来他还是回家查询下最近适合到哪里度假吧!
  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隔天,何飞鸢正准备出去觅食就接到自家老妈的电话,一看到来电显示,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接听之后果然应验,邓岚在电话那头说道:“飞鸢啊,景明回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吃饭!”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不给何飞鸢半点推托的机会。所谓知子莫若母,邓岚十分善于对付自家孩子,像何飞鸢这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死孩子,就只能用快刀斩乱麻,绝对是一招鲜吃遍天,从未失手。
  何飞鸢沉默的盯着已然黑下屏幕的手机,半晌后仰头长叹,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躲是躲不过的了,“敌人”都已杀上家门,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驱车往家中开去,一路艳阳高照,柏油路上冒着炎炎热气,何飞鸢不得不在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眼镜,否则眼前一片白光,看都看不清楚。好在车子开进老城区的小道之后,触目所及的便是枝繁叶茂,遮蔽了灼热的夏日阳光,有一种透心的凉意迎面而来。
  一走进家门,就听到从客厅传来妹妹欢快的笑声,正端着果盘进去的佣人张姨看到他,立即眉开眼笑,冲客厅喊道:“哎呀,夫人,二少回来啦!”
  何飞鸢本来还想再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被张姨这么一喊,差点没把魂给吓跑,他定了定神,取下还架在鼻梁上的太阳眼镜,一鼓作气,踏入了客厅。
  客厅里气氛好得很,充满了点心烘焙的香味,落地窗上白纱似的窗帘随着夏日凉风微微飘动,傅景明一派闲适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假如有相机在此定格成像,也算得上是一幅精良的美青年居家硬照了。何飞鸢瞥了他一眼后就刻意不去看他,耳边响起妈妈邓岚柔柔的声音:“回来得正好,快去洗手,吃饭了。”一边又对张姨说道,“水果先收起来,一会重新切,炖着的汤该好了,盛出来吧。”
  谈话间众人便起身移步到饭厅,张姨吩咐厨房里的佣人一起把饭菜端上桌。何飞鸢洗了手出来看到满桌的菜肴,全是傅景明爱吃的,光是鱼就做了三种,有清蒸的、香煎的,还有一道水煮鱼片!他顿时挑眉道:“老妈,你的心偏得有点过分了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不爱吃的就是鱼!
  坐在他身边的妹妹何子仪揶揄道:“二哥,你那连小学生都比不过的吐鱼刺能力,我真是自叹不如。”
  何飞鸢睨她一眼,视线在她碗里的红烧排骨上停留了片刻:“你不是嚷着要减肥么,吃那么多肉。虽然你不胖,不过对于一个一年365天都喊着减肥而因此制定多种计划但从不实施的人,我也是自叹不如的。”
  何子仪笑眯眯看他,他也绅士的回了个微笑,随后何子仪用力的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脚!
  坐在对面的邓岚十分适时的把汤递给了何飞鸢:“来,先喝汤。”一面转头跟傅景明笑说,“我记得以前飞鸢也是这样爱在嘴巴上占你便宜,多亏你脾气好,从来不跟他急。”
  傅景明微微一笑,看了眼何飞鸢:“飞鸢是刀子嘴豆腐心。”
  何飞鸢听了差点没被汤呛到,好在傅景明很快就换了个话题:“邓姨,你上次寄给我的腊鱼味道很好,可惜这个时节还吃不上。”
  邓岚是真疼傅景明这个孩子,傅景明出国后她没少往美国那边寄东西,这会听到傅景明夸腊鱼,她乐呵呵的笑道:“就知道你爱吃鱼,那腊鱼还是张姨家亲戚做的,非常地道,尝过的人都喜欢吃,所以我厚着脸皮问人家多要了一些。我想着美国那地方很少吃鱼,鱼的种类啊做法啊,跟国内是完全不同……”
  傅景明听着她柔声细语的念叨,心里很是受用,一边不客气的夹了几筷子鱼肉,修长白皙的手用起筷子来甚是养眼,挑鱼刺的功力一看就十分厉害,何子仪瞅了两眼,再看看自家二哥,那傲慢的,筷子是半点也不往鱼那边去。
  大热天的,何飞鸢有点苦夏,虽鱼肉清淡,但他特烦鱼刺,懒得吃,而排骨、肘子看了就腻,于是喝了碗汤之后就跟兔子似的,眼睛就只盯着那盘清炒莴笋丝。忽然,从对面递来一个碗,白瓷碗里盛着白嫩鲜滑的鱼肉,全都剔掉了刺,柔柔细细的堆在一起,有着鱼肉清甜的香味。
  他愣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傅景明,对方冲他笑了笑:“鱼刺都挑了。”
  邓岚看了看他们俩,唇角弯了弯,她习以为常,也就没说什么。倒是何子仪瞪大眼,夸张的说道:“那什么,景明哥,你是被二哥欺负出奴性来了吧!好歹你出国十年,逃离了二哥的魔爪……”
  “魔爪?”何飞鸢挑眉看她。
  何子仪缩了缩,讨好的笑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还十分殷勤的把那碗鱼肉挪到他跟前,“快吃快吃,凉了鱼肉味道就不好啦!”
  要是穿肠□□还好,何飞鸢盯着这么一碗细嫩的鱼肉,着实头疼。

  ☆、05

  一顿午饭,何飞鸢吃得是坐立难安,食不知味。于是早早就离席,躲到客厅让张姨切了水果送上来。
  “二哥,给我拿块西瓜!”何子仪靠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往茶几上的果盘一指。
  何飞鸢倾身给她拿了一块递给她,瞥见她背了个包,便问:“你要出门?”
  何子仪咬了口西瓜,点头:“社团有活动,2点钟就要集合。”
  午后阳光正毒辣,落地窗都拉了起来,室内已经开了冷气,何飞鸢想了想走在太阳底下的感觉,说道:“嗯,加油!”
  “……听起来真让人不爽。”何子仪吐槽了一句,尔后凑近他耳边说起来悄悄话,“话说二哥,我怎么觉得你跟景明哥之间有点怪怪的啊,你们好兄弟十年不见,不是应该反应热烈一些么!”
  何飞鸢转头扫她一眼:“如何反应热烈?你以为演电视剧?”
  何子仪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装!男人之间的友情真是莫名其妙,闷骚又麻烦。”得出这么一句结论后,她便溜之大吉,省得恼羞成怒的二哥又弄乱她完美的发型。
  恼羞成怒倒不至于,哭笑不得却是真的,何飞鸢暗叹女人的眼光真是毒辣,一针见血!
  午饭结束之后,因何子仪出门参加社团活动,邓岚这才开口询问:“景明,你这忽然从美国回来,该不会是‘这边’又有什么麻烦事?”
  傅景明的目光在何飞鸢身上滑过,尔后看向邓岚,摇头道:“不是,我正巧有工作在国内,美国那边的工作室已经稳定下来,今年有大半年的时间会呆在国内。”
  邓岚听了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有什么事可千万别瞒着。傅家换了当家的,情势可能会有所不同。”
  傅景明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邓姨放心,我有分寸。”
  邓岚心疼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少逞点强,我就放心了!要不是你当时逞强,又怎会避走美国,一走就十年,这十年,可不短啊!你一个人孤身在外,有什么事我们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傅景明的心里暖暖的,他自幼丧母,邓岚就好似他的母亲,他从前非常厌恶女性的柔弱、胆小、以及时常不知因何而起的多愁善感,因为他的生母就是这样,所以早早就断送了她自己的美好年华。可是通过何飞鸢,继而接触到邓岚,他才明白他其实不是厌恶,而是害怕,因为那样柔弱似花的女性,他觉得太过脆弱,不堪一击,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邓岚却不同,她对孩子有超乎想象的耐心,她看似柔弱,内心却很刚强,在她身边你会觉得她就是一位会保护孩子的母亲。正因如此,对于邓岚,他一向十分尊敬,眼见邓岚对他放心不下,他忍不住说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邓岚闻言叹了口气:“傻孩子,说什么呢。”说着她看向一派置身事外,悠然自得看杂志的何飞鸢,“飞鸢,景明难得回国,要办事什么的,你人脉广,能帮忙的就多帮一些。”
  何飞鸢眼皮都没抬:“我一大学老师,要么上课,要么实验室跟医院两头跑,哪里来的人脉广。”说着顿了片刻,“找大哥还差不多。”
  邓岚柔柔的喊了一声:“何飞鸢。”
  何飞鸢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坏事!只顾着跟傅景明撇开距离,忘了先顺着对傅景明母爱泛滥到无边无际的老妈……于是他合上手中杂志,抬头,直腰,淡定微笑:“OK,我懂了。”
  邓岚满意的点头,又对傅景明说道:“景明,你这次回来要呆上大半年的,干脆就过来这边住,你要是有工作不方便,你何叔叔在市中心也有几套房子。”
  傅景明的视线有意无意在何飞鸢身上掠过,笑道:“没事,我先住酒店,一来工作方面还有些事要处理,住酒店方便些。再来就是我也想在国内置办一套房产,以后回来办公或者小住,也省事些。”
  邓岚颔首:“也是该在国内留套房产,你让飞鸢陪你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先住到飞鸢那里去,他那套房子倒是够大,还分了工作区,挺像回事的。你们兄弟俩也好叙叙旧。”
  “……!!”何飞鸢听得目瞪口呆,只感觉天崩地裂。
  偏偏傅景明还冲他十分良善的一笑。
  这之后没留太久,傅景明要回酒店,送人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何飞鸢身上。
  充当司机的何飞鸢自上了车之后脸色就无比的臭,完全是恶声恶气的问道:“去哪?”
  傅景明全然不介意,泰然自若的理好安全带,报出个酒店名字。
  该酒店正是何家的产业,堪称全市最豪华的五星大酒店,何飞鸢瞥他一眼,看来在美国过得倒也不算太差,捞了不少金啊。尔后又想,傅景明这小子向来谋定而后动,就像当年避走美国,要不是他使出一记大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傅家彻底翻脸,但凡多留一丝余地,以他母亲的娘家势力,他也犯不着出去避风头。不过他既然能对他自己如此狠得下心,那么能在美国过得顺风顺水,想必也不是难事了。只是偶尔想想原先那小白兔般的纯洁模样,再看看如今这大尾巴狼的阴险狡诈,人这种生物,实难定性。
  但是,何飞鸢如今不愿与他多做接触,并不是因为他演的反转片,他非常理解一个常年受家人身体虐待、精神虐待的家伙个性不会好到哪里去,从医学心理上来说,这类人群个性上大多有一定程度的偏执,所以傅景明能忍气吞声潜伏那么久,他既理解也佩服。只不过,当这种偏执是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对不起,他接受不了。
  何飞鸢一边开车一边沉浸在思索当中,车厢里的气氛很是沉闷。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恰逢红灯,他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副驾驶座的傅景明,对方正悠然自得的翻着他之前留在车里的医学杂志。
  似乎察觉到了何飞鸢的视线,傅景明抬起头看向他,笑道:“飞鸢你穿白袍的样子一定很迷人,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你的学校参观一下?”
  何飞鸢不知回忆起什么,不由脸色一黑:“少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
  傅景明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杂志。
  车子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何飞鸢虽然没在家里的公司任职,但对公司的产业多少有些了解,尤其这家酒店是他家大哥何文州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策划案,何氏的酒店产业越做越大,何文州功不可没。既然是全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自然少不了达官贵人出没。连何文州也时常在此处现身。何飞鸢一想到很有可能会碰到那些世伯们,顿时觉得头大,于是停好车后就直接撵人:“好走不送。”
  傅景明松开安全带,倾身凑近何飞鸢,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对方,好似想要看到他心里去,他微微勾了勾唇,淡淡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丝伤心的味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车厢那么窄,被身材高大的人这么压过来,何飞鸢的危机感爆棚,十分警惕的瞪过去,哪怕此刻的傅景明看上去多么的无害,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幼时那种纯粹,就像初见时的青涩秀丽……他盯着面容早已蜕变得成熟俊美的傅景明,警告对方:“别再跟我来这一套,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傅景明凝视着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敛起:“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
  “那是你的事。”何飞鸢冷淡的回道,他喜欢掌控,所以拒绝时总是让人觉得无情,半点转圜都没有。
  傅景明了解他,因此并不气馁,他往前又靠近了一些,已经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清爽的味道,下一秒就被何飞鸢抬起手肘格开了距离。
  就在此时,何飞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们之间互不退让,清越的钢琴铃声响了好一会,何飞鸢才伸手摸到手机接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安锐文。
  安锐文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欢快:“飞鸢哥,明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呼吸间一直感受到傅景明的气息,令何飞鸢烦躁不已,干脆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明晚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一样,何飞鸢想了三秒钟,答应下来:“好,时间、地点?”
  安锐文在电话那头欢呼了一声:“太好了!我现在就去预订,晚点发信息给你。”
  结束了通话,何飞鸢就听到傅景明问他:“你什么时候跟安锐文关系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太喜欢他。”
  何飞鸢心道,我现在也没喜欢安锐文啊,只是觉得他现在比较顺眼了而已。想想明晚吃饭搞不好霍致远也会一起出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瞄了眼傅景明,只有我心烦真不公平,拉个垫背的!

  ☆、06

  安锐文是何飞鸢在当初的朋友圈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他跟霍致远就像是绑定销售的产品,凡是他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霍致远的身影。个中缘由提起来也算是个感人的故事。
  霍致远家里是做律师一行的,而安锐文的爸爸则是警察。霍安两家关系深厚,父辈交情甚笃,可惜安警官因一起涉黑案件英年早逝,安锐文也在那单案件中受到牵连,被绑架后还差点被撕票。救回来之后又因父母双亡,双重打击之下,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这时,霍家伸出援手,把安锐文接到霍家收养。从此霍致远就成了安锐文的“保姆”。
  这段八卦当然不可能是由霍致远告知何飞鸢,以霍致远那闷骚的个性,你就算问他,他也未必会说。何飞鸢打听这段八卦纯粹是想让自己输得明明白白。高中时期的霍致远是个绝对的优等生,在旁人看来是优雅迷人、进退有度,真正是万中挑一的青葱美少年。与他交锋几次的何飞鸢却知道“优雅迷人、进退有度”那统统是表象,霍致远的腹黑狡猾连他都甘拜下风。在男色贫瘠的高中时代,眼光极高的何飞鸢自然而然被“才色兼备”的霍致远所吸引。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霍致远属性不明,外加格外关注安锐文,何飞鸢就这么被华丽丽的炮灰了。
  但初恋嘛,总是令人难忘的。这几年来何飞鸢身边没有出现固定的伴侣,也正因如此时不时就被邓敏如嘲笑他还未从霍致远身上毕业。
  何飞鸢没有否认,但他也很清楚,霍致远顶多是他心目中的白玫瑰,哪像安锐文,那绝对是霍致远的死穴。
  年幼时期的安锐文比少年版傅景明还来得柔弱,浑身带着怯怯的气息,看得何飞鸢是连走近两步的勇气都没有——他最怕这种款了。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接受了傅景明这个小弟,再来个安锐文?第一次接触了安锐文之后,何飞鸢看霍致远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钦佩!要养活这种透明气质的少年可不容易……不过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长大,何飞鸢在校读研的时候,听闻安锐文闹着要上军校,他听霍致远提起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安锐文没去军校,倒是进了警官大学。
  但尽管进的是警官大学,却也完全打乱了霍致远对安锐文的人生规划,何飞鸢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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