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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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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明仁两人正被困在天魔舍利变化的骨牢中,明德折扇被收走,一口性命交修紫气帝师剑也被粉碎,眼看就要遭毒手,突然之间,四面压力一松,两人连忙不要命的朝外猛冲,陡然眼睛一亮,居然冲出重围,抬头一看,只见王钟与张元忭和腾蛇元神斗在一起,彼此之间难分难解。
这时怪声大做,两人心神摇晃,连忙稳住心神,脱离了战场范围,暗暗吃惊,“师兄来了!”正要上前助阵,猛然听得一声爆喝,只见从四方飞来五六道神光,五颜六色,长虹贯日似的。落到面前,霞光即隐,显现出身形来,只见五个清瘦,脚踏剑光的老者,与一个仙风道骨,身穿八卦鹤氅的中年道人。
明德明仁大吃一惊,认出来人正是蜀中峨眉山前代元朝就成名的天剑三散人与青城二老穿云剑客朱高穆,射日剑客朱高悠,这两人都是皇室后裔,看破世事,入山修剑,早已修成天剑元神,神与剑合。虽然不如一干大宗师,却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而那道人正是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
“妖孽果然厉害,我虽然能击败他,要除他却是万难!我现在全力绊住他,免得逃逸,要除妖孽,还要看五位施展白虎吞天大阵了。”王宪仁一飞而至,并不说多话,抬头看了看天,先坐在下,暗运元神,轰隆一声,湘江水花冲天而起,上面托一只巨龟,朝上面骨圈撞去。
巨龟一出,砰的一声大响,王钟只觉浑身颤抖,那轮白骨圈光竟然被震得四分五裂,暗中一惊,还好天魔变化无穷,舍利一成,万不能伤害,暗念魔咒语,漫天骨光又重新凝聚,依旧化成一颗天魔舍利与王宪仁的两条元神斗在一起。
祖宗,后辈见面,王宪仁大喝道:“晚辈,我已知道你的来历,你若速手就擒,由我震散你元神,废去一身妖道修为,我可将你安置在武当山,等时机一到,重新送你回去。”
王钟狞笑一声,“无知道人,你有多本领,也敢助纣为虐,接连钩党祸国,今日让你尝尝天妖的厉害。”说罢,话也不多,舍利变化之间,空间之中立刻涌现出无数场景,就似乎一个房间中安置了无数面镜子,世界重重叠叠,真假难辨,人在其中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王宪仁知道是天魔舍利所化的小千世界,早已闪身,施展出天窥照见了真实世界,元神遁了出去,就见一团斗大骨光如流星飞坠。对面与张元忭争斗了元神也收了回去。
王宪仁正要去追,突然远处飞来一个身材高大,宽袍高冠的大儒:“王兄,这妖妖人与我有杀子之仇恨,容我先报!”
“既然方兄为子报,我等就在旁边掠阵,防止妖孽遁去。”对面张元忭元神裹了肉身从乐麓书院飞了出来。一见来人是东林党魁首,安徽桐城派领袖方学渐,相互急忙见了一礼,那方觉渐渐话也不多说。扬手就是一道墨光朝天魔舍利斩去。
“这方学渐为了报仇,连黄道周的墨攻神剑都借来了!”张元忭一见那墨光,对王宪仁笑道。
“这妖孽已经炼成了天魔舍利,难怪如此肆无忌惮,方学渐恐怕难以应付,若有闪失,传了出去,我便借刀杀人的嫌疑,不能让他伤在妖孽手中。”王宪仁说罢,把元神重新飞起。神龟背壳身上盘腾蛇,飞了下去。
这时,张元忭已经过来与天剑三散人和素城二老见面。那长沙知府吴道行上来拜见了张元忭。
穿云剑客朱高穆道:“为除这妖孽。前几年王道兄就拜访我等,共同运剑炼一门大阵,去年就已经大成,只是一直苦没机会,今日切不可放过了。”
“原来掌门师兄早有打算!”明德明仁叹道。
当下那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各自取出七个带有金属光泽的葫芦,白光闪闪,似乎金属铸造。另外还有七面九寸长灵旗,灵旗底是青冥冥的苍穹颜色,星光闪动,上面各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白金老虎,五人各拿一个葫芦,一面灵旗,随后两个递给了张元忭,与明德明仁,吴道行。
“这葫芦之中储存了我们三年苦功凝聚白虎七宿星罡。为添威力,王道兄三年前就去海军戚家兵营中借了这七面兵家至宝白虎吞天旗。只是威力太大,一经过施展,方圆十里全部被星罡遍布,万物都要被割成齑粉,十年之类面也是白金色,寸草不生。”
“张兄上岳麓山顶将这葫芦祭起,灵旗插上,依照这口诀催动。明德明仁兄,请去长沙城中央轴线上,也把这旗插上,葫芦祭起。我们去岳麓山西面银盆岭。我看那银盆岭一带,正适合布阵,还要请长沙知府疏散百姓,免得遭无辜伤害。”
“吴道行,你通知衙役兵丁,半个时辰之内疏散银盆岭一带的百姓。”张元忭一听,赶紧对吴道行吩咐。
“银盆领一带户主众多,半个时辰之类,恐怕难以疏散!”吴道行脸色有些为难。
“这。”天剑三散人一听,顿时犹豫了。
“能疏散多少是多少!总之千万不能让这妖孽逃出去,否则日后天下的百姓都要受害。”张元忭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下了决心似的一跺脚:“为大义舍小仁,顾不得许多,还不快去!”
顿时场中八人做鸟兽散。
这时,湘江上方学渐,王宪仁与王钟斗了个难解难分。
王钟运用小千世界,转动虚空,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王宪仁虽然法力高强,但他有心要把王钟引到银盆岭中央,只是连连运法门破去小千世界,并不全力出手,渐渐打到了银盆岭中,而那方学渐。毕竟法力差上一些,被困在一个小千世界中不得出来。
斗得兴起,王钟突然取出七支金色斑斑的尖针,对聂小倩道:“这本是纯均法王所炼的利仞婆罗魔针,那日打进我体内,被炼化之后收取残余魔金之气与风劫磁暴用朱雀神火重炼了这七口七杀玄阴钉,我用肉身暂且与你结合,施展玄阴大法魂魄纠缠,神与体合二为一,你便可暂时借用我的神通,控制天魔舍利,掌握小千世界的运转法门,只要有人接近,立刻把钉发出,拖延行法时间,然后运转世界遁开,我传你用钉口诀。这次危险至极,我要强运一气化三清的法门,引动天星辰煞火,半点都分神不得,你帮我全力应付。”
说罢,肉身变化,指甲缩回,又变回青常模样。
王钟这番话又急又快,聂小倩一面接过玄阴钉,一面凝神听运钉口诀,匆忙之中,一些话没听清楚,知道情况紧急,连忙点头:“公子要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
突然见前面神龟吼叫,自己幻化的世界仿佛镜子一样碎裂了,王钟见聂小倩答应,点点头,元神归位,用手一指,两人便如陀螺般旋转,刹那间就成男女交媾的姿势合在一起。
第一百零六章 布杀阵,张儒舍小仁取大义。化三清,聂小倩耳聋失贞洁。下
“公子,你要干什么?!”
聂小倩一失神,王钟身上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似的,两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紧贴,随后抱在一起,做陀螺旋转,无数敏感微妙的变化袭上身来,先她原本没听清楚,以为王钟只是命她在旁边护持,现在突然遭遇这样的局面,顿时芳心大乱,六神无主,正欲拼命挣扎。
突然脑海里面想起王钟的声音,“还不快气沉丹田,神游紫府,魂魄不要抗拒,不要慌乱,你我生死在此一举,万万耽搁不得,莫做些小女儿状态,仔细听我口诀运元气游走经脉,心存阴阳两道,将本命元气分上下两股,刚柔相济,上经水沟{人中},迎香,仓三穴汇聚,由口舌渡入,下经会阴,中极,关元,由耻根渡入。我此时已经将元神全部遁出,就一臭皮囊,你不用顾忌,尽管施为就是。听好了,这门口决乃是玄阴秘魔大法之中的魂魄糅合之术,现在传你,一个字都不能错漏,否则你便有性命危险,气机感应之下,我肉身也会爆碎。”
接着,一股玄奥浩大的意念凭空降临在聂小倩识海紫府中,随后一句句的口决如经文梵唱响了起来。
聂小倩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起先头晕脑惩,听见这话,好不容易清醒下来,只听外面碎鸡蛋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周围重重叠叠的光圈隐隐被远处传来的一股素光绞成粉碎,神龟吼叫,腾蛇长鸣,每个一光圈都代表一个世界。现在光圈碎裂,知道是王钟幻化的小千世界被王宪仁用无上玄功破去。
此事情她已明白事情前因后果,脸色似喜似悲,咬紧一嘴银牙。两人衣服做片片蝴蝶纷飞,上下相对,紧密纠缠,再无一丝缝隙。
就再这时,一股黑气从王钟天灵中冲出,化为一尊又高又大的人形盘膝沉浮在虚空。
正本命元神,周身黑云缭绕,随后凝聚成许多恶鬼夜叉摸样的凶神恶煞。
这是王钟平时杀死人收摄的生魂,被他用万年黑煞玄阴炼成玄阴恶鬼瘴附在元神周围做为护法魔头,增长元神许多威力。
聂小倩把芳心一横。依照法术行起功来,随着阴阳两股元气进入王钟体内,聂小倩魂魄也随元气进入经脉随后上升到紫府识海中。意念感觉到王钟识海中是一片灰白颜色,极高的顶上悬挂着三个太阳似的巨轮火球,一个暗红,上面黑点斑斑,一个颜色金黄。一个朱红如血。
“这是我一身苦修成的三清先天火魂,最为本命的核心,掌握它。就连我的性命也操控在你手,你快运魂魄附上去,则大功告成。”声音飘忽,聂小倩再要问,已经无了踪影,她心中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便把魂魄迎着三轮烈日飞去,刚一飞上。全身躁热,似乎魂魄都要被炼化,心中大吃一惊,转眼火光一凉,魂魄溶进火光之中,立刻显现出一个婀娜多姿,飘洒如仙女的形体。
“这是元神大成才有的状况啊!”聂小倩见自己无形的魂魄居然化成形体,惊讶的无法形容。
原来这三轮火光是王钟苦修采集三火蕴淋的先天一点灵光,乃是天未开便存在的太虚精气,与后天煞气大不相同,最为纯净不过。
宇宙未开之时,到处都是这般灵光,后宇宙开,这灵光演化成星辰万物,这世界上无论是有形无形东西都是这先天灵光演化而来。演化星辰之时,这先天灵光沾染后天浊气,变成各种各样的煞气,但宇宙之中那些庞大无比的星辰内部,仍旧有纯净的灵光还没被后天浊气沾染,被王钟以意念沟通后一点一滴的摄来,按后天形体对应,只等火候一到,便将自身元神与先天火魂纠缠,由这三样先天灵光分开,最后先天后天合一,一气化三清。
聂小倩魂魄一与先天火魂相合,几乎得了王钟全部苦修法力,元神立刻大成。
此时聂小倩已经恢复了知觉,只觉得下身刺痛,她知道是什么回事,看也不敢看,脸上火辣辣的烫得厉害,又怒又惊又有一丝失落。
周围十丈外光斑圈圈点点,延伸到无穷远处,每一个光斑圈影中都有许多不同的影子,突然,这些光圈一齐崩塌,如千门火炮齐发。一个巨大蛇头探进来,一见这情景,这蛇头猛的朝后甩了一下,闭上眼睛,破口大骂,正是王宪仁又气又怒的声音:“果然是妖孽,不知廉耻,无耻之极。”
聂小倩被骂得一楞,不知如何是好,又羞又火,竟然呆了,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这时天上王钟元神突然睁开眼睛,双手一抓,一大篷黑线如暴雨般的朝蛇头撞去。
王宪仁冷笑一声,却不睁开眼睛,更不用灵识去探,把腾蛇元神的大头一摆,玄武罡煞滚滚排空,素光所到之处,王钟的黑煞擒拿大法如雪见阳光般的消散,不一几个回合便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聂小倩这才知道事情到了不容考虑的步,恼羞成怒之下,惩红了脸大骂一声:“假道学,伪君子!偷看老娘,回家看你妈去。”
王宪仁正要下手把两人困住,闻这大骂,不禁一楞,正要分辨一句,却不又好睁眼,更不好用灵觉去探,只听得呼呼风响,四面鬼语唧唧啾啾,身体突然一热,似乎被什么东西刺进体内,暗叫一声不好,睁开眼睛,只见四面又是一片圆光圈影,一叠一叠,两人肉身元神都不见了踪
踪影。
原来乘王宪仁一愣的关头,聂小倩见天上悬挂天魔舍利,念头一呼唤,居然灵活得似乎自己手臂似的。连忙用手一指,天魔舍利展开,无穷小千世界又生成,一手抱了王钟肉身。再看元神,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般。也不敢怠慢,卷起就遁开,随手把一根七杀玄阴钉祭起,朝王宪仁打去,打了正着。
中了一记七杀玄阴钉,王宪仁好在是元神显化,并不是肉身,但浑身精气似乎要被钉上的星辰真火引燃。连忙运起玄武罡煞一逼,顿时冻住,取出一看。只一根金红色的长钉,一口青气吐出,顿时将针震成粉末。
“要去这些小千世界,要耗费不少元气,好在已经进了银盆岭。只运元神把这方圆数十里锁住。等白虎吞天大阵布成。”
王宪仁摇身一变,又由腾蛇变化成中年道人摸样,那神龟元神没进了湘江之中。锁住脉,防止王钟从下逃走。只见眼前一片无边无际的光圈,知道是自在天魔化成世界,虽然能够破去,但太耗元气息。突然又记起那方学渐被困,连忙坐下,运起天窥,不出一刻已经看出所在,双手发出三阴戳妖刀。顿时砍破一个世界,把方学渐拉了出来。
“这妖孽本是我后辈,但不知道哪里修成天魔舍利,我现在除他都困难。”王宪仁见方学渐脸色有些不自然,连忙用话圆场。
方学渐施了一礼道:“王兄不愧是阳明公后人。今日得其援手,日后必有后报。”
两人还要说些客套话,突然见四面八方射出七条又白又亮的光带,如长虹贯日顷刻间漫空交织,散成一块,似乎一个白金锅盖罩住天空。
“大阵已经发动,你我速退。”说罢,两人闪了一闪,身形立刻消失在大阵之中,下一刻,出现在岳麓山顶。
原来天剑三散人,青城二老,张元忭,明德明仁已经各分方位把白虎吞天旗插好,随后取出葫芦,揭开盖子,便有一股白虎金精之气冲出,交织一起,遍布了天空。
等两人退了出来,各人都运起法门,用手一指白虎吞天灵旗,面也渐渐浮起一层银白粘稠的金属液体,越惩越高,不出数个呼吸就淹没了官道,森林房屋,整个世界一片白亮。只剩下中央那一团方圆半倾的重重光圈,夹带雷霆万均之势左冲又突,但无论如何,都冲突不出去,众人都得意的笑。
这七面白虎吞天灵旗非同小可,乃兵家至宝,相传为岳武穆所炼,行兵布阵,所向无敌,代代相传,传到戚继光手中,被王宪仁借来杀人,准备停当之后,就是渡过二次天劫的大高手都难以逃脱被诛杀的后果。
却说聂小倩掌握天魔舍利之后,突然发现方学渐被困在小千世界中,正要下手擒来,当做人质,却被王宪仁看破,救了出去,才知道王宪仁法力高强,万万奈何不得,只有紧紧守住,突围出去。
“怎么办?”此时聂小倩上冲下突,都被一股巨大力道阻住,四面都明煌煌的光芒,刺得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小千世界保护,早死于非命了。
“这些人,好歹毒的心肠!”
聂小倩准备运转法力朝下遁走,哪里知道面又涌起一层银白液体,本来这银盆岭上还有许多户没有疏散的居民,这白虎金气所化罡气一涌上来,比洪水爆发还要恐怖万倍,只见几户人家拖家带口,拼命出逃,却没来得及,那白虎星罡化成浪头一打下来,立刻被压成肉酱,血花在白光中一闪,随后打了一旋涡沉下去,再也不见踪影,聂小倩正要去救,却没来得及,不由双目皆赤,恨之入骨。
这时看王钟元神,一动不动,气息全失,完全没一点动静。
“白虎七宿分为奎、娄、胃、昴、毕、觜、参,计。等我看看。”聂小倩此时候肉体魂魄全部和王钟结合,已经有了天魔种种神通,双眼中灰白光华一闪,立刻看出那奎位的力量最弱小,分明是主持者法力与另外数人有差距,立刻把天魔舍利的小千世界全部彻去,力量全部凝聚起来,化为一团斗大骨光彗星袭月般朝长沙城方向撞去。
“不好,长沙城奎位守护正是明德明仁,两人刚刚受伤,元气不足,我要封锁脉,还麻烦方兄前去主持。”
方学渐看了王宪仁一眼,知道对方一是卖自己一个情面,好亲手报杀子之仇,二是这大阵杀死不少无辜百姓,被自己看见,日后难免抓了把柄,现在拉自己下水,到时候自己便不能在皇帝那里参一本。
想通这一层,方学渐心中暗暗警惕,“此人心计如此厉害,将来是个厉害的政敌。”
但这局面,杀子之仇还是要亲手要报的,方学渐立刻飞去长沙城主持奎位,果然阵势稳固,银盆岭上金属白浪翻滚,仿佛一个金属汁液构成的海洋。
“果然成了名副其实的银盆岭。”王宪仁,张元忭见方学渐前去主持,不由对望一眼,都暗暗松了一口。布阵杀死无辜百姓,他们确实怕方学渐抓住把柄,日后在皇帝那边抖出来,哭都哭不出来。
聂小倩现在正如热锅上蚂蚁,上天无路,下无门,在这银白世界中钻来钻去,没头没脑的。
银白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潮潮都重达百万斤,并且白虎金气粘稠,真如融化了金属液体,稍微粘上,立刻凝结成钢块,拖住人动弹不得,其中更蕴涵锋锐的金刀金剑金砂。
坚持了三四个时辰,聂小倩已经心力憔悴,只
要元气耗尽,立遭毒手。
突然阵中一变,似乎千虎同啸,震得鼓膜发痛,一头体型如山白虎从金属液体化成的海洋中浮现出来,张开大口,也不见什么动作,聂小倩只觉得天魔舍利的光华似乎被吸住,再也移动不得。
正在这危机关头,王钟元神突然动弹一下,面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那只白虎也惊讶的望了望下面。
王宪仁一见,皱了皱眉头,用天窥一察,只见岳麓山下几千丈的底岩浆奔腾,火喷涌,似乎火山喷发般要钻出面!
第一百零七章 暗结胎珠,老妖无心泻精元。枉费功夫,西方喇嘛念真言。
“想勾动肺之中的真火,以丙火克庚金,可惜我早就防备到这一手,怎容得你这妖孽得逞!”
王宪仁虽然是儒道兼修的无上宗师,王钟虽然是后辈,法力也未到绝顶高手的程度,但对王宪仁对他却极其重视,不但亲自出手,还借来白虎吞天旗,以及五个修成天剑元神的剑仙布成阵势。
他誓要把王钟先扼杀在襁褓之中,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够比玄天升龙道更了解天妖一脉的恐怖与强大。
“现在这妖孽还没能渡过二次天劫,无法窥见天机,因此还不知道下代传承是谁,若今天杀死,天妖一脉便绝了代,从此之后,永除后患。”
原来王钟现在虽然机缘巧合之下,借纯均法王之力炼成天魔舍利,倚仗这第二元神横行,但本命元神终究不强,还没能到智珠通明,能知前生后世的步。
要渡二次天劫,若没奇遇,单凭自己苦炼,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王宪仁就怕王钟有奇遇,和那刘宗周,黄道周一般,年纪轻轻,便挤身宗师高手,如果王钟也如此,那到时候要制他就更难了,何况法力高深了,照见未来,安排了传承,死的只怕是自己。
这时张元忭也隐隐感觉了底的异样,因为整个岳麓山都颤抖起来,山上的羚祟,野兔,狐狸,鹳,麻雀,山猫。长蛇,等动物似乎大难临头,漫山狂奔,有的慌不择路。冲进书院之中,一片混乱,还好在岳麓书院就读的书生都有些功夫,连忙收拾,倒没什么大麻烦。
“师兄,我运玄武元神镇压火,你小心运转白虎吞天大阵,莫给妖孽以可乘之机。”
王宪仁运起天窥神通,眼见火夹杂岩浆一个瞬间就上冲了几百丈,若让它冲破壳出来。不但岳麓山全毁,就连湘江都要被从中截断,到时候王钟在里面运用天魔舍利强冲。外面火上涌,两两一夹,白虎吞天大阵对面防御相对较弱,非要被一冲而破,到时候要在从容杀死王钟。那更要耗费许多功夫,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立刻把神龟元神散化成亿万素气粒子,循着土泥砂之间的缝隙钻入。不出半刻,便下沉了两千丈,猛然感到燥热,知道离火不远,连忙把元神聚拢,又化为一尊巨大神龟静静匍匐在土深处。
转眼之间,一声大响,身下土全部融化,一片赤红火焰夹杂滚滚黑烟先行涌了上来。接连咕隆咕隆之声如煮粥,方圆三四亩的砂石土崩瓦解,仿佛蜡一样软化下去全部化为岩浆,火还在上喷,不停的把土石炼化成汁液。
王宪仁见这火上冲的范围并不大,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妖孽功力还不够,又是匆忙之间,只能沟起方圆三四亩火,要是上代天妖,这火的范围只怕有方圆几百里!怎么压制得住!”
随后把大口一张,一团青气射出,瞬间弥漫开,顿时温度陡然下降了数十度,冰冷肃杀,本来被火融化的砂石又凝结起来。
玄武乃北方之神,主水,性极寒,王宪仁这元神乃玄武罡煞百炼而成,正与火相生相克。这一运功镇压,立刻把火平息下去,只在下面蠢蠢欲动,就是冲不上来。
“你主持天魔舍利,竭力把力量凝聚在一点,不要外放,也不要乱冲,免得消耗元气。”
聂小倩见阵中虎啸大做,四面都是金戈铁马,阵中央浮出来的巨大白虎口中吸力又大,使得天魔舍利运转都困难,几次都差点被吸进去。
她也明白,阵中央尊白虎乃是全阵的眼心,威力最大,只要一吸进口中,气机感应之下,全阵立刻封闭,所有金精之气朝中央紧缩,阵势运转威力到达最大,到时候压力陡然增加百倍,天魔舍利定要被压成粉碎,两人也难逃粉身碎骨发厄运。
竭力把天魔舍利光华压缩,力量凝聚一点,两人缩在斗盆大小一团骨光之中,上下紧挨,王钟元神也凝聚成巴掌大小一个小人,在一圈乌黑圆光中滴溜溜的旋转,隐隐见一道赤红精光从元神中射了出去,眨眼消失在阵中,也不知道冲了出去还是没冲出去。
王宪仁正运元神镇压被王钟勾动的火,另一半元神防备,猛见阵中射出一条又细又长的朱红精光,连忙上去拦截,但扑了个空,精光已经消失在天际。
过得片刻,南方星辰闪动,千万红丝如暴雨般的落下来,方圆有一倾多,正好落在白虎吞天大阵上的白金罩上,这红丝连绵不断,永无休止,每一条红丝打在白金罩上,立刻炸开,化为亿万火星崩射。
王宪仁见状,似乎早有准备,腾蛇元神飞临上天,长达千米,体如瓮缸身体围成一圈,迎着爆雨一样的朱雀神火,顿时身体上素气蒸腾。
这摸样,就如一条素龙穿行在无边火雨之中,青气所到之处,朱雀火焰纷纷消灭于无形。
这时,王钟强运元神,全力出手,下引火,上引朱雀真罡,自己在内部叫聂小倩暗运天魔舍利,三管齐下,只等阵势稍微有一丝纰漏,立刻全力出手,震破白虎星罡脱身出去。
只是这白虎吞天大阵一经运用,七面白虎灵旗立刻发出星辰神罡,宛如一个硕大无比的白金锅盖。
这本是兵家至宝,用来战阵对敌,埋伏,一经罩住,纵然有通天本领,都难以逃出,被神罡挤压,骨肉为泥,只是面防御
御相对较弱。但有王宪仁亲自守护,几人又用三年时间炼了七葫芦神罡掩盖面,弥补这个缺失,因此万无一失。
这样两相拼斗。王宪仁要把王钟压死在阵中,王钟要运转元神脱身出来,时间飞快,天色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这样渐渐坚持了三四天。
“公子,我坚持不住了!”聂小倩眼神迷糊,瞳孔散乱,气喘呼呼,全身香汗淋漓。只是银牙紧咬,苦苦支撑,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步。天魔舍利所化骨光也渐渐朝白虎口中投去。
“聂小倩毕竟元气浅薄,肉身百脉都没通,虽然强行与我先天三火精魄合与,能控制天魔舍利,现在能支持这么久。已经是很不错了。”
王钟也不好受,强运元神,已经耗费了不少本命元气。但无论是火,还是天火,都被王宪仁压制得死死的。
而这白虎吞天大阵的威力却越来越大。好在他渡过天劫之后,元神经过风劫磁暴淬炼,渐渐凝炼坚定,根基比聂小倩要深厚许多,因此还能支持。只是聂小倩若油尽灯枯,这天魔舍利失了主宰,威力大减。立刻就要被攻破。
转眼之间,又过了三四个时辰,天魔舍利骨光渐渐衰弱,外面一片白光闪耀,刺耳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夹杂千虎长啸,另人更加心烦意乱。
“可惜那头鳌龙全被公子炼化,否则留点精血炼成丹药,此时能补充不少元气,我也能多支撑一点时间。”
聂小倩最后咬牙苦笑,声音嘶哑,断断续续,似乎喘不过气来一般。
王钟见聂小倩已经无法支持,立刻把元神闪了几闪,猛然一钻,立刻归位肉身,两人本是口对口,当下一蓬元气强渡过去。两人这时姿势极为亲密,但生死关头,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外面王宪仁突然感觉下火,天火同时减弱,以为王钟元神不济,顿时大喜,长啸一声,元神当空飞舞,腾蛇迎着火雨飞上,一下将朱雀星辰火破得干干净净。同时神龟元神沉下,把火完全镇压下去。
“不好。”气机感应之下,王钟身体一颤,本命精元居然泄露了好些。
聂小倩本被王钟一口元气渡了过来,这才精神勉强恢复了一些,突然下身又传来一股热流,以为王钟同时渡气,好叫自己支撑,并不觉得什么,只是现在王钟元神归位,不再是一具皮囊,未免有些不自在,想想不禁大羞,想要推开。
猛见王钟脸色大变,似乎见到鬼一样,神色恐怖到了极点。
她从来没看到王钟这样的神色,连带自己心神也颤抖起来,急忙问道:“公子,你怎么啦?”
王钟并不说话,先用手朝外一指,天魔舍利立刻运转如风,骨光膨帐,抵御住白虎吸力。只是神色依旧那么恐怖。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叹了一口长气。
“我这四天连续运转元神,劫难之中,参悟出好些事情,你我绝对不会死在阵中,在等一个时辰,这大阵便会减弱,机会只在刹那间,这几天着实委屈了你,刚才帮你渡气,无心之中,我引动的天罡火被王宪仁破去,气机感应之下,本命精元泄露了好些在你体内,想要收回,却忘了你曾炼过小藏魂吸精抽髓大法,哪里还收得回来,此时阴阳交合,定会孕育出胎儿。不过阴阳交合之下,我也悟出不少道理。”
顿了一顿,王钟又勉强说:“这事你我千万不可让吕娜知道。”聂小倩茫然点了点头。
两人当下无话说,王宪仁灭了天两火,以为王钟无法抵挡,渐渐了过一个时辰,突然远处飞来一人,全身铠甲,身高八尺,一个飞近,口中说道:“戚将军命我来取七面灵旗!”说罢,把手一扬,立刻有七条细线一闪,七面白虎吞天旗眼看要飞起。
王宪仁顿时大惊,看看要大功告成,怎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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