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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为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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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就死了!”常生语气凶狠,一脸狰狞。

“我不怕!”

干脆利索的童音传到常生的耳朵里,让他直接愣住了。

“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死了,当兵就得死,我以后也得当兵,所以我也不怕死。”萧援朝嘟着小嘴,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眼道:“你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吗?你要是有的话,你也不怕死。”

萧援朝泪痕未干的小脸上满是稚气,却又满是认真,那副谈论到这种问题的专注,连常生都自愧不如。起码他在五岁半的时候很胆小,非常怕死。

“你大哥?二哥?还有三哥?四哥?”

“对呀,”萧援朝皱了下小鼻子,骄傲的说道:“我大哥叫萧解放,二哥叫萧中华,三哥叫萧红星,四哥叫萧向前,都可疼我了,还给我买变形金刚呢。可是哥哥们都死了,也没人给我买变形金刚了。”

说到这里,萧援朝把小嘴高高的撅起来,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拧在一起,显得很不开心。

可常生听到这几个名字之后先是一愣,而后满脸都是苦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整编师外加黑色贝雷帽死死咬着他不放了,原来自己揪住的这个孩子竟然是……

“你走吧。”常生重重吐出一口气,冲萧援朝挥挥手。

听到这句话,萧援朝的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可跑了两步之后又停下来,怯生生的对常生道:“叔叔,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谁也找不到。等那些解放军都走了,你就去医院看病。”

常生苦笑着点点头。

“可是你知道医院怎么走吗?”萧援朝问道。

不等常生说话,萧援朝一边思索一边比划手脚道:“你下山了往左走再往左走,然后再往左走,往右走,再往右走,拐个弯往右走,往右走,蹦过去,往右走,往右走,往右走,记住没?”

常生哭笑不得,用力挥挥手。

“叔叔,你饿不饿?”萧援朝从衣兜里翻出半块旺旺雪饼递给萧援朝,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雪饼,一边说道:“病了要吃东西。”

捏着半块旺旺雪饼,常生又一次怔了一下,这个孩子给了他太多的惊奇。

“记住医院的路,我回家了,不然爸爸非得打死我。”萧援朝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旺旺雪饼上挪开,吧嗒吧嗒小嘴,转身朝外跑去。

“喂,萧援朝,”常生叫住萧援朝,点点头肯定的说道:“今天你爸爸肯定不会揍你。”

萧援朝眨巴眨巴双眼,用力摇摇头,撒腿跑的无影无踪。

山洞里只剩下常生一个人,他掏出酒壶深深灌了一口,无奈的摇摇头。

但很快,他的脸上又露出笑意,自语道:萧援朝?好孩子,呵呵呵……

第5章捉迷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四总部两个小时的死命令越来越近,可依旧没能在霞客岭找到萧援朝。

上级大发雷霆,孙洪烈强顶压力,萧红军渐渐失去希望。

妻子的电话一遍一遍打来,萧红军不知道到底接还是不接。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这件事,他希望能够带着完好无损的儿子回家,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电话又一次响起,萧红军盯着熟悉的号码,深吸一口气,用力挤出一抹笑容,最终接起妻子的电话。他要用一个谎言稳定住妻子,不管能稳定多长时间,总之能多一会是一会吧。

“秀英,”萧红军捏着手机,努力稳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用平常的腔调道:“我带着儿子在外吃饭,晚一点回去。”

萧援朝的母亲名叫赵秀英,拥有那个年代许多人都用的名字。

“什么带着儿子吃饭?”电话里传来赵秀英惊讶的声音。“儿子刚回到家,你跑哪去了?赶紧回家吃饭。”

“什么?你说什么?”萧红军呼吸急促,瞪大双眼,几乎用吼的声音问道。

“你老糊涂了?俺们娘俩等你回来吃饭呢,快点回家。”

“儿子呢?儿子呢?我要跟他说话!”

“老萧,你今天怎么了?”赵秀英疑惑的问道。

“别管我今天怎么了!”萧红军对着手机吼道:“立刻把电话拿给儿子,让他跟我说话!”

儿子不是被劫持了吗,他怎么回到家了?萧红军想不通,他得听到儿子的声音才敢确认、相信。

隔了一会,萧红军清晰的听到儿子怯生生的声音:“爸爸,回家吃饭,我饿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萧红军的眼泪狂涌而出,继而就是暴吼:“你跑哪去了!狗日的,你给我跑哪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老子非得揍死你!”

电话里的萧援朝一下哭了出来,可在父亲跟前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死死憋着发出呜咽的声音。

“人找到了,在家!”萧红军挂掉电话大声叫道。

山上的孙洪烈得到消息,立即下山,与萧红军一同坐上车疯狂的朝萧红军家赶去。

一路上,萧红军不停的抽着香烟,脸上一会露出愤怒,一会露出如释重负。儿子在家,没错,自己没有听错,那就是儿子的声音。可他是怎么回家的,究竟是怎么回家的?

“砰”的一声,自家的平房门被重重推开,瘦瘦的萧援朝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饭桌前。

当萧援朝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充满畏惧,直挺挺的站起来,小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看到儿子完好无损,萧红军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无比的愤怒。

“说!跑哪去了!”萧红军像是爆发的野兽,冲萧援朝发出吼声,扬起右手要打。

“噗通”一声,萧援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两只手撑着地面,不住的往后退,直到退进桌子底下,这才裂开小嘴发出大哭声:“爸爸,呜呜呜……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乱跑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在萧红军面前,萧援朝的胆子比老鼠还小。他最怕的就是父亲打他,怕父亲打死他。

“萧红军,你到底想干什么!”赵秀英把大声哭泣的儿子从桌底下拉出来紧紧抱住,冲萧红军嘶喊:“你今天要是敢碰一下儿子,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看到妻子如同护崽的雌虎一般,萧红军举在空中的右手定在那里,而后缓缓的放下来。他暴怒的脸颊也随之恢复平静,变得和蔼、慈祥。

“呵呵,没事了,没事了,呵呵。”萧红军笑着,伸手要从妻子的怀里抱过儿子。

但是赵秀英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盯着萧红军。

“爸爸,呜呜呜……”萧援朝一只手紧紧搂着母亲的脖子,哭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萧红军。

萧红军愣了,身后已经向领导汇报完毕的孙洪烈也愣了。

“烟是哪来的?”萧红军看着萧援朝,柔声问道。

“我给你买的,呜呜呜……我看你、你的烟抽、抽完了,呜呜……”萧援朝抽抽噎噎道:“我用的小猪、小猪的钱、钱……我还买了旺旺雪饼。爸、爸爸……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死我,呜呜呜……”

听到这番话,萧红军一拳砸在桌子上,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抱着孩子的赵秀英也哭了,一家三口哭成一团。

站在那里的孙洪烈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他非常清楚萧家祖孙三代的一切,更清楚当年在战场上的萧红军是怎样的铁血男儿,可今天他跪了、哭了、哀求了。

“老萧,没事了,都过去了。”孙洪烈拍拍萧红军抽动的肩膀,冲赵秀英道:“嫂子,老萧今天看到一些事,情绪有些不稳定。没事,没事。”

赵秀英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她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而且老萧这两年的情绪的确不对,甚至说有些精神分裂。

萧援朝睁着一双泪眼瞅着孙洪烈的军装,右手朝饭桌上摸去,摸到一块肉之后赶紧塞到嘴里咽下去,然后满是畏惧的看着痛哭的父亲。

“孩子饿了,先让孩子吃饭吧。”孙洪烈把萧红军搀扶起来,笑着道:“老萧,我也饿了,到你这了,你总得管我顿饭吃吧,呵呵。”

萧红军用力抹去泪水,看着儿子胆怯的双眼,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儿子的脑袋。

萧援朝的身体立即颤抖起来,眼中的胆怯变成惊恐。

看到儿子的这幅表情,萧红军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后悔与自责,低声道:“吃饭。”

一顿饭吃完,萧红军抽着儿子用小猪储蓄罐里的零钱给他买的香烟,轻轻拥住妻子发呆。

孙洪烈已经离开,这件事没必要让赵秀英知道,而且他还得追捕那个匪徒。

蜷缩在被子里的萧援朝咬着手指头,小脑袋处于亢奋之中:爸爸今天没有打我,真的没有打我。那个叔叔没有骗我,是好人!

已是深夜,经过一天精神高度紧张的萧红军与赵秀英沉沉睡去,但萧援朝却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人:那个没有骗他的叔叔,常生。

“萧援朝,旺旺雪饼。”常生把一大袋旺旺雪饼放到床上,笑着说道:“下山了往左走再往左走,然后再往左走,往右走,再往右走,拐个弯往右走,往右走,蹦过去,往右走,往右走,往右走。我找到医院了,看病了。”

看到旺旺雪饼,萧援朝咧嘴笑了,抓起一个撕开塑料包装纸,吃的嘎嘣脆。

“萧援朝,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自己回到家的?”常生问道。

他来到这里就是要搞清这个问题: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回到家的?

“就是往右走,往右走,再往左走,坐公交车。”嘴里吃着旺旺雪饼的萧援朝伸手比划。

“可是山上那么多人,你怎么没有被他们发现?”常生继续问道。

“捉迷藏呀。”萧援朝又撕开一个旺旺雪饼,头也不抬的说道。

捉迷藏?跟特种兵捉迷藏?一个五岁半的孩子跟特种兵捉迷藏还不被发现?

常生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浓重的异色,继续追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捉迷藏的?”

“就是捉迷藏呀。”萧援朝抬起头,吮吸着手指小声道:“叔叔,我爸爸真没打我,你没骗我,你还给我买旺旺雪饼,我告诉你怎么捉迷藏。”

说完这句话,萧援朝放下手中的旺旺雪饼,献宝似的跳到床下,费力的挪开床头柜,露出一个通向外面的洞口。

“这是你挖的?”常生惊讶的问道。

萧援朝用力点点头,看看卧室的门,伸出小手放在嘴跟前嘘声道:“爸爸不让我出去玩,我就挖个洞出去捉迷藏。”

“真是你挖的?”常生重复问道。

这一面墙是二四砖墙,上面还有水泥,成年人挖起来都费劲,更别说一个五岁半的孩子在这里挖出一个洞了。而且这个洞还是在成年人眼皮底下挖出来的,竟然没有被发现!

萧援朝用力点点头,跪在地上,从床下拉出一个小包打开,自语道:“我是小孩能钻出去,你是大人钻不出去……”

小包里有钳子、锥子、剪子、尺子、圆规、鞋拔子、螺丝刀、小铁棍、筷子、牙签等等等等。反正只要是能够用来挖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个奶瓶。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常生捏着奶瓶,发现里面还有水。

“叔叔,你真笨,墙那么硬,当然得用水泡一泡才好挖呀。”萧援朝认真的拿过奶瓶,朝只能容他钻过的洞里浇水。

常生的眼睛里泛着浓浓的炙热,像是看到一个未经开发的宝藏。

“告诉我!”常生一把抓住萧援朝瘦小的肩膀,盯着对方的双眼问道:“你挖这个洞用了多长时间?”

萧援朝歪着小脑袋看着天花板,开始掰手指头算起来。

常生没有打扰这个孩子,直到看见萧援朝开始掰脚趾头。

“你掰脚趾头干什么?”常生问道。

“手指头不够呀。”萧援朝晃晃脑袋道:“叔叔,你别烦我,我算呢。”

手指头掰了好多遍,脚趾头也掰了好多遍,萧援朝终于喘了一口气,仰起头冲常生道:“我算好啦!”

“多长时间?”

“好长时间呀!”萧援朝张开小手臂,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到底是多长时间?”

“好像是……”萧援朝咬着手指头又想了老半天,伸出伸出五根手指头道:“就是这么长时间呀……”

到底是多长时间,常生不知道,因为他无法理解小孩的世界。但是他从萧援朝身上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潜力,这个孩子他要!

“告诉我,想当兵吗?”常生抱起萧援朝。

“什么是当兵?”萧援朝眨巴着双眼。

“就是可以跟你捉迷藏的那些人,就像今天你下山回家跟他们捉迷藏的人,再比如……你的哥哥。”

萧援朝的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哥哥最会捉迷藏了,当兵就是捉迷藏呀,当兵就又能跟哥哥捉迷藏啦,还有新的变形金刚,嘻嘻……

第6章病态父子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过去了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可足以改变许多东西,但是也可能一如既往。

萧援朝七岁半了,个子长高了一截,开始进入学校读一年级。每天上学放学,萧红军都准点把他送到学校,然后就守在学校门口,等到放学的时候再把他接回家。

甚至有的时候在上课的中途,萧红军都不放心,非得进学校走到萧援朝的班级看看儿子究竟是不是完好无损。

两年前的遭遇让萧红军呈现出明显的病态,变得更加在乎儿子,同样也变得更加暴躁。在家里,如果萧援朝脱离他的视线,他就像溺水一般,拼命的寻找,找到以后就会不由分说的把儿子狠狠揍上一顿。

对于萧红军的病态,赵秀英根本就无可奈何。她只能在萧援朝身上倾注所有的母爱,不管儿子要什么,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甚至说有一次萧援朝突发奇想要尝尝毛毛虫是什么味道的,赵秀英立即去抓毛毛虫,匪夷所思的满足儿子的突发奇想。

不仅萧红军呈现出病态,赵秀英也呈现出病态,只是两个人截然相反。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七岁大的萧援朝变得木讷起来。他越来越害怕自己的父亲,终日沉默不言,从不与人交流。

他最大的快乐就是捏着旺旺雪饼望着天空,盼望那个叫常生的叔叔把他接走去当兵,好好的玩一次捉迷藏。

这天放学,萧红军罕见的没有来接萧援朝放学。这让七岁半的萧援朝升出一种难言的恐惧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爸爸呢?我回家会不会挨揍?

没有见到萧红军,萧援朝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一步都不敢走。他的双眼不停的扫视着过往的人,极度不安。

“哗啦”一声,学校左边的路上有人倒了一盆清水。

萧援朝的身体猛的哆嗦一下,转过头看去。过了好半天,他回过神,继续惴惴不安的等待。

“嘭!”

“啊!”萧援朝发出一声惊呼,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一辆爆胎的自行车。

在没有萧红军的情况下,周围所有的声源都带给萧援朝浓浓的不安,甚至是畏惧。两年时间里,当别的孩子出去玩的时候,他必须呆在父亲的眼皮底下;当别的孩子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的时候,他惊恐而又安静的跪在地上,任由父亲狠狠揍他……

久而久之,萧援朝害怕父亲,但是又离不开父亲。父亲在的时候,他胆战心惊;父亲不在的时候,他依旧胆战心惊。父亲除了能给他带来畏惧,同样在他不与任何人交流的世界里带来安全感。

学校斜对面的一间屋子里,萧红军呆呆的坐在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凝视儿子如鼠一般的模样。他自责、内疚、痛苦、不安,数次想要飞奔到儿子身边,却又死死按耐住。

“再观察一个小时。”身后传来一个洪亮沉稳的声音。

这是一个年轻的军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是肩膀上却挂着少校的军衔。随行的还有一个军人,女的,同样二十来岁,看起来温温柔柔,笑起来非常甜美,同样挂着少校军衔。

除此之外,还有一师之长的孙洪烈。

孙洪烈静静的站立在一旁,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少校军官。他的眼神里有羡慕、有炙热、有叹息,但更多的是尊敬。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萧援朝依旧缩在校门口。只是他从站立变成了蹲下,蹲在拐角处。

年轻的少校军官摇摇头,与女军官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准备离开。

“别走!”萧红军大声叫住两人,一个箭步冲到两人面前,激动的说道:“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再多给我儿子一点时间。”

男军官摇摇头。

“求你了……”萧红军满是生活与岁月重担碾压到沧桑的脸上满是哀求。

“抱歉,无能为力。”男军人再次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常教官究竟看上了你儿子哪一点,但是通过两个小时的观察,你的儿子真的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或者说你的儿子已经被你废了,不具备我们吸纳的条件。”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有病,我真的有病,可是这一切与我儿子无关。”萧红军急声道:“我有五个儿子,四个儿子都是最好的军人。对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是最好的军人。包括我,我,我也是最好的军人。我是第一批侦察兵,打过自卫反击战,杀过十三个越特。不信你问孙师长,他清楚,一切他都清楚。”

萧红军把目光望向孙洪烈,似乎孙洪烈再次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前辈!”女军官发出甜甜的声音,传到人的耳朵里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非常享受。

“首长,您说,您说,我听着。”萧红军拼命点头,嘴里急声道:“我知道我有病,我不该天天打他,不该天天把他关在家里。可是我怕,我真的怕失去最后一个儿子。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已经把孩子毁了,但是求你们再给他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

此时的萧红军害怕了,他怕儿子真的被自己彻底毁掉。

在他下午守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孙洪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军人找到了他,说要把他儿子带去当兵。

萧红军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他怎么可能让仅剩的儿子再去当兵?万一再死了怎么办?

男军人并未多说,只说他萧红军的儿子应该不会符合标准,他们来更多的只是一趟形势,回去有所交代罢了。

萧红军怒了,他的儿子他知道,在他心里,他萧红军的儿子个个都是英雄,没有人会比他的儿子更好。

可是在一番观察下来,萧红军陡然发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怯懦、胆小,甚至连个女孩都不如。

不管他承不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儿子被自己毁了……

萧红军的确生活在病态中,但是他不愿意毁掉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应该是雄鹰、是猛虎,跟他四个哥哥一样,跟他爷爷、父亲一样。

“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也请您理解我们。”女军官绽放出极具亲和力的微笑冲萧红军说道:“前辈,您的四个儿子已经为国牺牲,唯一的儿子更是您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说句实在话,我们根本就不想来这一趟,如果我们把孩子带走,孩子的母亲恐怕会支撑不住。您一家已经为我们的国家奉献的太多太多……”

“闭嘴!”萧红军突然发出暴吼声,死死瞪着女军官。

吼声响起的瞬间,男军官的眼睛条件反射般的微微眯起,瞳孔瞬间收缩成最为危险的针尖状。

他感受到萧红军体内突然迸射而出的杀气,这种杀气来自于战场,来自于刀刀见红的杀伐战场!

似乎那个浑身挂满人头凯旋而归的铁血军人涅槃重生了,重新踏入战场,重新嗜血狂暴。

“我的儿子,不是废物。”萧红军缓缓挺直略有佝偻的腰身,扬扬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十分钟,再给他十分钟!”

说完之后,萧红军背着双手,大马金刀的站在窗前,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睁大眼睛的女军官长长吐出一口气,挥手示意男军官收起手中的军刀,冲其点点头。

男军官开始掐表,盯着窗外。

学校门口,缩在墙角的萧援朝依旧一动不动。他把书包抱在怀里,藉此遮挡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警惕的扫视面前的一切。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整整九分钟过去了,萧援朝仍旧缩在那里。

屋里的孙洪烈摇摇头,准备上去安慰安慰萧红军。

“他动了!”萧红军突然发声。

动了,的确动了,萧援朝伸出了两只手掌,在那里数着手指头。

男军官眯着双眼死死盯着萧援朝,眼睛的余光瞥向正对学校门口的东面马路,以及南面马路。

一辆摩托车从东面疾驰而来,一辆小货车从南面的路上开来,两者相距甚远。

“十三秒、十二秒、十一秒、十秒、九秒……”男军人意识到摩托车与小货车将会撞在一起,嘴里进行倒计时。

猛然间,男军官

第7章第一个朋友

中国正规武装力量由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两大部分组成。按照兵种划分,又可以划分为陆军、海军、空军、二炮以及武警。

从类别上又可以分为甲类部队、乙类部队、丙类部队。

甲类部队人员满编,平时在位率百分之九十七以上,装备精良,随时可以投入集团性战争。通常以集团军形式存在,如第1集团军、第13集团军、第38集团军等等,同时包括各军区独立编制的特种部队,如东方神剑、西南猎鹰;

乙类部队编制为满编的百分之七十五到百分之八十五,普通装备,不担任作战值班,主要负责各地区、城市的驻守任务。由于辎重装备较少,相较甲类部队拥有更好的机动能力;亦有侦察兵部队、全天候快速反应部队。

丙类部队人员差不多只有编制数的百分之四十左右,主要对内维稳。一般都驻防在次要地区,最内地地区,以及****地区,以武警部队为多。亦有装备精良的反恐特战部队,更是拥有被国际称为“红色尖兵”的spc特种部队。

甲类、乙类、丙类,三类部队根据职能任务不同分散在全国各地,但是不管在三类部队的任何一支部队,能够走进特种部队,都是兵中之王的存在。

除了这三类部队之外,还有一支鲜为人知的部队:特甲类部队。

特甲类部队是规格最高的部队,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部队,主要担负国家任务。其特种部队以三个连队的形式组合而成:烈士连、特务连、红旗连。

特甲类部队每年都会面向全国招收7~16岁的成员,经过层层筛选,或者成为特甲类部队的后勤人员,或者进入三个连队,或者被淘汰出局。

而人员选择更是极为苛刻,除了三代政审之外,还需要具备一定的专长。通常以红色子弟为主,但也面向平民招纳。

十万大山,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一辆中型客车飞快的盘旋而下。客车的每一次转弯,都会引起轮胎的剧烈摩擦,足以可见其根本不适合在这种路段高速行驶。

而狭窄的盘山公路根本就没有任何护栏,路面下就是万丈悬崖,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如此车速盘旋而下,简直就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一旦出现闪失,必然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客车内坐着二十多个孩子,小的七八岁,大的也不过十来岁。他们惊恐的看着外面,有的打着哆嗦,有的直接瘪嘴哭了起来。

车厢最前排中央是一男一女两个军人,面向这些孩子并肩坐着,一边盯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在文件夹上写写画画。

电脑上是切割出来的二十四格动态视频画面,每格画面都是一个孩子的脸颊特写,车上一共二十四个孩子,分别对应二十四格画面。

这些孩子呈现出不同的面部表情,绝大多数都是恐惧,只有个别几个镇定的盯着车窗外,虽然惊,但是不怕。

女军人抬头扫了一眼,眼光落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上,不由的寇儿一笑,拿笔在文件夹上写下一行字:都宝宝,a+。

“把你的旺旺雪饼全部给我!否则我就揍你!”女孩左手叉着小腰,右手扬起拳头,向同坐的男孩发出威胁。

坐在那里啃着旺旺雪饼的萧援朝眨巴眨巴满是泪花的双眼,乖巧的把手里的旺旺雪饼递给小女孩。

“嘻嘻,这还差不多。”小女孩一把抢过雪饼,小大人似的在萧援朝的脑袋上拍两下道:“我叫都宝宝,以后你就跟着我啦,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

萧援朝木讷的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真不害臊,男孩还哭。”啃着抢来的旺旺雪饼,都宝宝撇撇嘴巴训斥道:“爱哭鬼,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师说了,小孩子要讲礼貌,懂吗?”

萧援朝点点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看到萧援朝的模样,女军官眉头皱了一下,提笔写下一行字:萧援朝,e。

“怎么还哭呀?”都宝宝皱起可爱的小鼻子,伸手抓住萧援朝的两只耳朵用力往外扯,笑嘻嘻的说道:“爱哭鬼,怕死鬼,不断胳膊就断腿,嘻嘻嘻……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不说我就把你揪成猪八戒。”

“唰”的一声,萧援朝直直站起来,冲车前的男女军官放声大哭:“老师,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

车里的孩子们尽管非常害怕,但是一路以来或多或少已经习惯,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萧援朝一样哭喊着要回家的。

女军官睁开双眼看了萧援朝好一会,提笔在他的名字上顿了好一会,考虑是不是要划掉。

“萧援朝,你为什么想回家?害怕?”男军官制止女军官的动作,发声询问。

萧援朝摇摇头,但立即又点点头。

“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男军官沉声问道,精光四射的眼睛盯着萧援朝的双眼。

被男军官盯着看,萧援朝抹了一把泪水道:“老师,你送我回家吧,呜呜呜……我再不回家我爸爸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车里其他的孩子听到萧援朝的这句话,都前俯后仰的笑起来,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脸上,刚才对车窗外悬崖的恐惧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很容易通过突发的一件事转移自己的视线、行为、心理。

旁边的都宝宝嘴吧一撇,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瞧不起。她挪动自己的屁股朝外坐坐,把手中的旺旺雪饼全部丢给萧援朝,一副高傲的小模样。

“你很怕你爸?”男军官问道。

“再不回家我爸会打死我的。”萧援朝用力擦擦脸,满脸恳求道:“老师,我想回家,我不跟你们玩捉迷藏了。你们要是见到常生叔叔,帮我告诉他我已经把洞挖的很大了,我请他到我家玩捉迷藏。”

“呵呵呵……”男军官笑笑道:“放心吧,你爸爸再也不会揍你了,当你真正从这里走出去以后,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揍你。”

萧援朝愣头愣脑的站了大半天,怯生生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男军官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跟常生叔叔是好朋友吗?”萧援朝追问。

“当然是了,不仅是好朋友,还是好战友,好兄弟。”

听到这句话,萧援朝一屁股坐下来,用力擦擦哭花的小脸,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悬崖。

盯着萧援朝发愣的模样,男军官轻声冲女军官道:“他只害怕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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