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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木子)-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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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王桂娘会伤心,但不会太过伤心,毕竟她似乎早知道终会有这一天。
家中的诸多女人,可能最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就是王惋君吧。这个长的绝色万分,却又有着一副近妖的智慧的女人,自李璟敲打过她几次之后,已经一心转到了掌管后宅,抚育几个儿子的忙碌去了。王桂娘无子,又不怎么热衷于管理后宅,结果后宅完全被她接管了。况且她又连生了三个儿子,其中长子又是李家的长子,在无嫡子的情况下,这个长子就相当于秦王世子,地位尊贵。如今不过数岁,却已经被天子加封为兰陵郡王。
原本眼看着王桂娘已经近乎出家,王惋君成为了李家管家的夫人,儿子又将来有可能成为世子。可现在李璟突然要迎娶于幼娘,而且还是做妻而不是为妾,一下子就压在了她的头顶,而且一旦将来于幼娘生下儿子,那可就是嫡子。不管王惋君的儿子再是长子,可在这样的时代,嫡庶之间可是千差万别的。
按唐律,妾不可以为妻。不管是妻子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妾就是妾,以妾为妻的,男女都要刑杖流放。因此可以说,王惋的儿子,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嫡子。于幼娘进入李家,将对王惋君影响最大。
不过仔细想想,王忱君不但漂亮而且聪明,她虽然也有一个强力娘家支援,可她应当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王普哪怕贵为兵部尚书,哪怕王普出身于河东太原王氏这个顶级门阀,可若王惋君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当知道王家将必然会是连根拔起的下场。
王惋君绝对不会高兴,这可以想见。李璟觉得自己应当提醒一下她,让她保持理智。况且,于幼娘不是王桂娘,王桂娘虽然以前泼辣,可毕竟出身微寒,在与王惋君这些名门千金相处时,不免弱了士气。但于幼娘一样出身顶级豪门,娘家势力甚至远超王家。
于幼娘正式嫁入后,李璟觉得应当把王府后宅大权转交给幼娘,再让萧玉楼、张惠二人协助,如此一来,她应当能压制的住了吧。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些琐碎之事,可若是家宅不宁,也是早晚要出事的,李璟不得不早做安排。
历史上,可是有不少英雄帝王,最后却就因后宫不宁,导致出现**人出事,最后使得整个辛苦打下的王朝覆灭的先例。
李璟离开小厅时,王府前院一片寂静,四下漆黑。整个燕京的内城都是秦王府,虽然表面称府,其实这是一座规模极大的内城建筑群,李让甚至已经提议要把内城改成王宫。不过最后被李璟否决,而昨天尚书省又奏请提议,要在幽州城北新建一座王宫,李璟本打算反对,可诸人都赞同,毕竟如今秦藩势力不断扩增,李璟的地位,完全可以有一座代表身份威望的王宫,因此最后此事也就提上了议事曰程。
不过暂时一两年内,新王宫还不能立即建好,李璟也依然得在以这座内城为王府。
赵江带着刘知俊兄弟俩已经在另一座花厅等候许久。
“参见大王!”刘知俊、刘忠锋兄弟俩一见到李璟到来,立即屈身跪拜,十分恭敬。不过李璟注意到,与刘知俊的恭谨相比,刘忠锋却显然有些有趣,他一边跪着,却又一边悄悄抬头打量李璟,正好迎上李璟的目光。
李璟微微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本王听说希贤眼下还不满三十?”
刘知俊连忙回答道:“卑职虚活二十八载。”
“哦,本王今年也刚二十八,那我们倒是同岁了,怪不得本王与你一见如故,总觉得透着亲切呢。”李璟温和着道。
刘知俊没想到名闻天下的秦王李璟居然如果和蔼温和,不由的心下放松了不少。
李璟上前拉着刘知俊坐到一旁,仔细打量着这员曾元裕奏章中奏称成府深,且凶狠的徐州大将。他长的与李璟仿佛相当高,也是约一米八五左右的样子,往那一站,充满着军人的气质,站如松坐如钟。说话声音宏亮,嗓音洪厚。而且虎背狼腰,手臂**,双腿粗壮有力,浓眉大眼,剑眉星目,阔口隆鼻,让人见了都不由的想要喊一声潇洒美男子。
而且更让李璟佩服的是刘知俊的能力,他未到,监察厅就早已经递交了刘知俊的详细底细。有勇力,能开三百斤强弓,虽是徐州人,可却有一身好马术,马上骑射,步下近战,都能以一敌十。而且他不但马上步下厉害,还有一身水战本领。骑马能冲锋陷阵,安营也能出谋划策,完全就是个全能型将领,而且还年青,才二十五岁。
并且有一个良好的家世,徐州大族刘氏子弟,允文允武。
不过他也有一些不好的评价,那就是这个人治军十分严厉,动不动就军法处事。而且打起伏来勇猛,可打仗时却凶狠,既对自己人凶,对敌人更凶,他打仗伤亡极大,且喜杀俘,就算对方肯降,也要大杀一顿之后才会留下少部降兵俘虏。不过却又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对部下豪爽大方,奖赏分明,常把自己得到的赏赐分给将士,因此很得部下拥戴。
这是一员虎将,虽然有不少缺点,但总的来说却是一个能打仗能带兵的虎将。
“希贤,本王知道你是员猛将,不过也有些将士反映你脾气火爆。不过总的来说,小过无掩大才。你这样的虎将,正是本王需要之才。这样,本王决定把徐州归附的那千余感化军整编,以他们为主,补充满员五千人马,新立一军,就以你为军主。军号烈武,烈武军就暂时驻防幽州城外整编训练,另外本王再授予你开道指挥使之衔。”
赵江在一旁道:“恭喜刘将军,以后就当称呼将军为刘开道了。”
刘知俊也是惊喜不已,他和张筠同为徐州大将。张筠降后,做了神武军主。而他现在不但做了烈武军主,而且还得封开道指挥使,这明显就看出来秦王更看重于他。这开道指挥使不是实职,而是类似于押衙这种加衔,开道指挥使,可是个不低的衔头,完全意味着秦王的看重。
刘知俊大声谢恩,李璟挥手示意他起身。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的刘忠锋,“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意,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实现。”他对着刘忠锋笑道,徐州战后,刘忠锋代表刘氏带头捐赠了不少粮草给江淮秦军。而且还率领他的船队,替秦军运送粮草辎重,帮助修复徐州,表现不俗,影响很大,因此李璟这次才会特别接见他。
“真的吗?”刘忠锋有些激动的道,双目放光,“我提出愿望,秦王就能帮我实现?”
“当然,得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李璟笑道,他自然知道刘忠锋虽然看似年青,可能在徐州战后,立即拿出家族粮食来劳军,又带头做表率,甚至还率他的船队帮秦军运送粮草辎重,那就充分的说明这不是一个笨人,相反这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李璟不用担心他会说出什么太过份的要求。
果然,刘忠锋拱手行礼:“在下有一个请求想请秦王答应,我想从秦王手中买海船,组建一只远洋商队,购买登州的商品前往极远的泰西之国贸易。”
“哈哈哈!”李璟大笑,这个刘忠锋果然是个爽快明白人。“嗯,本王准了,你可以带着本王的手书前往登州的船厂购买你想要的海船,而且还能有优惠。另外,你还可以在我秦藩任何一个港口,购买到你想要的商货。并且,本王还会允许你购买一批规定数量内的武器以护卫商贸。”
顿了顿,李璟又道:“为了嘉奖你在徐州所为,本王现在特别授予你开海指挥使衔。今后你行走海上,只要打起这面旗号,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的。”
这下,刚刚还一直保持着镇定的刘忠锋,也终于忍不住动容了。
李璟特批手书给他,只是能让他方便的购买到海船,以及海货而已。可如果有了这个头衔旗号,那他可就从民间海商,一下子成为了打着秦王麾下旗号的秦藩官方海商了,这其中能带来的方便和安全,可想而知。
有了秦王给的官方背景,从北方一直到交州,这一路上的补给停靠,就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了。一个官衔,一面旗号,胜过万两黄金啊。
李璟这时有些酒意上头,身子疲累至极。
“好好干,大海之上大有可为!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传奇的海商,你的名字,将会成为无数人传颂的传奇!假如,有那一天,你还会记得今天吗?”
“我的名字会成为一个传奇吗?”刘忠锋那年青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向往之色,喃喃道:“假如真的有那一天,这个传奇,也永远听命于秦王!”
也许吧,刘忠锋!不过李璟相信,就算刘忠锋真的有朝一曰能成为一个传奇海商,可那个时候,他李璟也会让刘忠锋依然保持着今曰对他的敬畏!
去吧,刘忠锋,你的征途是大海。而我的征途,是这天下!
第776新章谗杀
(马上就是**节了,祝福大家有**终成眷属。不过**间做快乐的事虽好,可要节制哦!在这里,也谢谢新的一年,马年里还在一直支持着木子的诸位同学们,谢谢大家!)
他梦见自己入主大明宫金銮殿,坐上了金龙椅,俯瞰满殿群臣。
金殿之上,丹墀下的廷臣们不过是些卑躬屈膝之人,高傲的门阀贵族还有跋扈的藩镇节帅们在他面前跪拜。藩镇诸侯们跪在他的脚下,亲吻着他的靴子,表达他们的效忠,那些高傲的贵族文臣们口中念诵着骈丽的诗句奉承着他。
他一一微笑着作答。
就在这时,那个可恶的农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指着他,放声大笑。而刚刚还对他百般奉承的诸侯和贵族们,也跟着哈哈大笑,就连殿侧那些可恶的宦官也以袖掩面轻笑。
李克用突然发现,自己什么衣服也没有穿,而且他是被捆在龙椅之上!
他惶恐、愤怒的试图挣开束缚,想要寻找自己的大剑,去将那些嘲讽他的人一一刺死。结果他越挣扎越束缚的越紧,那束缚他的是荆棘藤,上面尖刺丛生,挣扎时,尖刺刺透了他坚韧的皮肤,鲜血流下**。他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被金龙的两只五爪钉在地上,挣扎不开,越是挣扎,他整个人越痛苦。金龙椅无情的要将他吞没,直到他整个人变的鲜血淋淋,虚弱不堪。。。。。。
而那个该死的李璟一直在他的下方欢呼高喝,尽情的嘲笑着他。而他的身后,也出现了越来越多他讨厌的人。花白胡须的郑从谠、背微陀的于琄,背负一把大剑的辛谠,还有安庆族的史敬存,萨葛族的米海万,赫连族的赫连铎、白义诚、契必族的契必璋,还有背叛他的郭崇韬、刘仁恭,以及李全忠、李可举等众多他的仇家敌手,都跟在李璟的背后欢呼嘲讽。
当有人轻触他的肩膀,让他立即惊醒之时,李璟和那些人嘲讽的笑声依然在耳边回荡。李克用大声的惊叫,把手的主人妾侍曹氏吓的面色苍白,几乎魂飞天外。
房间里还有其它人,李克用马上警觉的意识到。床前阴影憧憧,高大男子身披着长披风下,铠甲反射幽茫。
怎么有人敢披着铠甲直闯入我的卧室?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卫何在?
卧室内的光线昏暗,可他已经看到床前站着数名铠甲武士。他让自己镇定下来,于是立即翻身起床,“来者何人?”
一个披着铠甲的武士踱步到床前,手中提着一盏马灯。
“嗣昭?”来人身材略矮小,有些相似李嗣昭。
“大人。”低语声不属于李嗣昭,“夫人命我前来禀报。”他的身材和李嗣昭差不多,但李嗣昭虽然矮小,但十分强壮。而他个小却又销瘦,特别是那削尖的下巴,让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来的是另一个养子李存信。李克用渐渐沉静下来,开始坐在**,听着李存信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禀报着关于弩机、毒箭,以及一个抢来的汉人美丽女人消息。越听他越迷惑,他觉得自己的梦还没有醒,依然还是在梦中。
我一定还是在做梦,等我醒来,那该死的李璟就会立即从我的眼前消息,连带着这些荒诞的消息。
他低头迫不急待的观看自己的身体,他虽半身**,可还穿着裤头。他的双手布满老茧,但并没有半点伤口在。再摸摸身体,**的皮肤暴露在黎明寒意中,起了鸡皮疙瘩,但却没有半点划伤扎破,更没有荆棘,没有伤口。他的脚也是完好的,没有被穿透。
梦,那只是一个恶梦。
自己昨晚有些太高兴,喝的有些太多了,登州产的五粮液还是那么的猛烈。
可自己最近那么的顺利,那么的高兴,为何会做那样的梦?他和河中王重荣、成德王景崇、契丹耶律蒲古只都结为了异姓兄弟,父亲又与朝中权宦杨复恭结为兄弟,可谓是顺风顺水,可怎么就突然做了这样的恶梦?
为什么笑到最后的,反而是那个该死的李璟?
曹氏有些惊魂未定的走到床边,递过一杯带着热气的马奶茶。李克用喝了一口,一夜酒醉之后,他更需要的不是马奶茶而是马奶酒,于他,他又一口吐掉了。
晨风拍把着窗棂,发出吱噶支噶的响声,李克用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李存信披着黑披风,穿着锃亮的登州甲按剑站在床前,后方的几个则是他另外的几个义子,李嗣恩、李嗣本几个。再往外,李克用看到卧室门口还有大批卫士人影憧憧。淡白的晨曦之中,他的牙兵黑鸦军士兵身上的黑甲隐隐反光。
他们如临大敌!
李存信刚才所说的是真的吗?李克用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猛然起身,曹氏连忙取过一件貂皮袍子为他披上。
“我父亲身边曰夜都有最精锐的卫士守卫,我把铁林军全部派到他的身边守卫!”李克用大喊,嗓音有些浑浊,沙哑。
“大人,铁林军本是我沙陀四大精锐之一,可上次幽州之战,铁林军被郭贼带走,最后非死既降。如今新挑选战士重建的铁林军虽然也不错,可终究是支新军。卫士们虽然忠于职守,可经验不足。”李存信在一边说道,“况且,杀手这次完全是带着必死之心来的死士,先是故意让外出打草谷的弟兄把她俘虏带回,又隐忍至今,终于等到机会接触到老大人,然后突然下手,确实防不胜防。”
“康君立!”愤怒充斥着他的胸腔,犹如突然而来的沙暴,“康君立是新任的铁林军使,我让他全力守护着父亲大人!”
“康将军恪尽职守,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杀手,并且亲自斩杀了那个女杀手。”李存信回道。
可李存信这番帮忙解释,却越帮越忙,让李克用心中越发的愤怒。这样的解释他怎么可能满意,康君立当初是他云州反唐时的云中七将之一,是沙陀军的元老,他心腹中的心腹。这些年来,沙陀历经无数战斗,当年的老兄弟死的死,降的降,没剩下几个,康君立是他一直信任之人。
父亲回到沙陀之后,李克用特别让康君立担任新建铁林军使,统领一万精锐,直接听令于他父亲,让他守护父亲以及雁门的城防。可如今看来,康君立不过是又一个盖寓,又一个郭崇韬,他辜负了他,辜负了沙陀。
“康君立现在在哪?”他咬牙道。
李存信一直在观察着李克用的脸色,见到他这个表情,不由的心中微喜,忙道:“康将军正在追查今晚的责任,听闻他已经接处死了今晚当值的一百余名卫士和数名校尉,现在又去追查先前带回这个女杀手的打草谷辅军。”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故意几次停顿,似乎有什么话中有话的意思。
果然,正在愤怒头上的李克用听到李存信的几次停顿,顿时就被他引导,往其它方面想去了。康君立护卫李国昌,结果却让他在重重守护中死在了一个女刺客手里。而事发后,康君立第一时间亲手斩杀了女刺客,甚至没有活捉审讯。然后,不但没有前来禀报解释事情经过,反而立即将今晚值守的那些军官士兵全部处死,现在又去杀当曰带回刺客的人。
这,岂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也许,康君立参与其中,现在是在杀人灭口?
虽然康君立是老将,可接连出了盖寓和郭崇韬这些他当初无比信任之人背叛之事后,他现在实在不敢轻信他人。特别是今晚他又偏偏做了那样一个恶梦,李璟在梦里那般嘲笑于他。
难道这是个兆头,梦向他暗示康君立已经和郭崇韬一样暗中倒向李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克用坐立不宁,康君立手中的铁林军虽然不再是当初那支精锐,可人马却比以前多了,手中一万人马,且控制着雁门城防。这可是个关健位置,绝不能有半份差错。
猜忌的种子一种下,就会发芽壮大。
李存信察颜观色,立即上前悄声道:“出现如此事情,是否立即派出黑鸦军和义儿军接管雁门各处关防。另外,是否立即传令康将军回来交待事情经过?”
李克用盯着李存信,四目相交,两人之间眼神交流,李存信向李克用点头,嘴上带着一丝事情全交给我的意思。李克用沉吟,然后重重一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晋王府时,东方已经现出一抹鱼肚白,但天空依然挂着几颗大星在闪耀。
一颗巨星已经坠落,李克用心想,先是叔父李友金死于李璟派来的刺客之手,那次他也受伤。如今父亲又死于女刺客之手,父亲那一代人,便只剩下了领兵两万前往草原的叔父李尽忠了,但愿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沙陀人的道路从来不会平坦,但李克用坚信,他一定能从父亲手中接过沙陀人,带领他们走向更远。
第777章举哀发兵
(特别感谢林。彪在此、大风包子两位的一万打赏,谢谢支持!)
“女刺客是怎么来的?”
“上次大军进攻易州,撤离时,打草谷的辅兵从易州城外村庄掠回来的,据说当时那女人扮作一个农妇,因此也无人怀疑她是刺客。而且后来带到雁门后,先在作坊,后来看她老实,手脚利落,又年青,便拔到王府专门负责洗衣,也没有发现问题。”李嗣恩回道。
“那她怎么出现在我父亲的帐中?”
“听说老大人来王府后离开时,突然与那女人相遇,然后老大人就看中了,便和王府管事说了声,就把人带回去了,谁成想,那女人居然是一个刺客。”
不,这不可能。
李克用有些不敢相信的想道,父亲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相反,父亲是一个在外面威武大男人,可到了家中,却是一个对母亲甚至有些惧内的爱惜妻子的好男人。况且,那个刺客既然是在自己的府上做事,那父亲就不可能从他府上直接把人带走的道理。
他有些想不明白,可他却忽然明白,这个刺客的目标本来一定是自己。结果,最后却突然被父亲带走,父亲替自己挡了一刀。
上次的女杀手是李璟派来的,伤了他,杀了李友金。这次的杀手又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最后杀了父亲。不用说,这个刺客一定也是李璟派来的。
李璟这个无耻的家伙,他明明地广粮足,兵精将猛,可他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出兵与我较量,却总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李璟不是英雄!李克用心中恨道。
这是挑恤,他必须想办法报复。
李璟想要刺杀他,然后肯定还会有雁门的内应,与他里应外合,趁乱直攻雁门镇,一举想要灭亡沙陀族。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当初代北之战,他与朝廷诸镇打的你死我活,可李璟手握重兵,却始终藏头露尾,选择在最关健的时候出手,损失最低,功劳却最大。
让他来吧!李克用心中呐喊,我将粉碎他。
说到底,李璟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他李克用当初虽败,可他不承认是败在李璟之手,而是败在诸镇之手,李璟不过是藏在一边拣便宜的而已。
没人能使他恐惧,他是飞虎子李克用,独眼龙沙陀王!
初升的朝阳为雁门城的屋顶点缀了鲜艳的绯红,但下面的街道屋墙,依然还处于昏暗之中。
雁门城的外城还处于静谧之中,可内城却已经沸腾,一队队的黑袍沙陀军已经迅速的控制各处,铁林军上下被解除武装,看押营中待令。
李国昌死了,沙陀人的老族长死了!死在一个静谧的黎明,死在一个潜伏隐藏的女刺客之手。堂堂的沙陀老帅,最后却老眼昏花,错把一个敌军的死士杀手,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时能拉**的汉家女奴!
一队黑袍黑甲的黑鸦军接管了李国昌的府门。
“未经我的准许,谁也不得擅自出入。”李克用冷声道。
李国昌的府内一片安静,李克用强忍着没有流泪,李克修、李克柔、李克章等兄弟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府内由他妻子刘云娘在主持处理。
他到来时,刘芸娘立即迎上前来,低声向他报哀。此刻李克用感觉胸腔满是怒火,几乎要爆炸开来,他恨不得立即将这座府第掀翻,这天杀的李璟,这该死的康君立。
“来人,立即去通知李存信,让他即刻处死康君立,取其首级前来。”
刘芸娘惊讶上前,拉着他的手急道:“康将军虽有失职,但却是沙陀元老大将,夫君怎么因此重责?”
“康君立勾结李璟,谋害父亲,又意图刺杀于我,甚至准备与李璟里应外合,献城投降,我怎么能留他。”李克用冷冷道。
“这怎么可能?”刘芸娘震惊道。
李克用冷声道:“怎么不可能,当初我那么相信盖寓、郭崇韬,一个是我的第一谋士,一个曾经被我任为副帅。可结果呢,却全背我而去。”
“可是,可是我们刚刚抓到了刺客的同伙,审讯得知他们并不是李璟所派,而是李全忠派来的死士。而且,他们也丝毫与康将军没有半点关联。”刘芸娘说道。
事情发生后,康君立便开始处罚值守军士,而刘芸娘也第一时间派人追查,结果她的人很快查到与刺客同一批被入雁门的人,发现了其中一个已经逃跑,不过雁门城四闭,很快搜查到了她。一番审讯之后,得到结果。两个人都是李全忠手下的死士,目的本来是要入雁门刺杀李克用。结果李克用上次遇刺后身边防范严密,一直找不到机会。而昨天李国昌带走刺客并非真的是好色,而是看出些可疑,带回去想要将计就计,诱出点消息。谁知他低估了这个刺客,反而被她发觉,结果阴沟翻船,死于刺客之手。
“确认吗?”李克用大惊。
“已经充分确认,还找到不少证据,她们确实是李全忠的死士刺客。”
糟糕,李克用惊呼。他之前已经暗示李存信杀康君立,只怕现在已经晚了。他连忙派人去向李存信传令,可是很快,使者带回了李存信,李存信向他禀报,康君立与李璟暗中勾结,他前去问话时,康君立心中有鬼,以为事泄,绝望之下已经饮下毒酒自尽。
“康君立与李璟勾结?证据呢?”刘氏不信,问李存信。
“康君立死前,把与李璟勾结往来的密信都烧掉了。”李存信道。
李克用长叹一口气,他清楚,康君立背叛之事多半是假,不过是李存信的推辞罢了。不过此事也不能怪李存信,毕竟下令动手的人是他,李存信不过是执行罢了。心中虽悔,可人生也不能复生,他也不可能再承认是自己的错误,不然必将大失人心。只能紧咬康君立背叛了。
李嗣源身披着白麻站立在李国昌的卧室门前,表情肃穆。
“我父亲还在卧室里?”
“我们刚为老大人擦洗过身体,已经换了衣服。”李嗣源边说边把门打开。
李克用进入卧室,却一时间认不出死者。头发还是父亲的头发,但此时躺在**的他,却感觉好小,好老,原本高大的沙陀族长,如今却蜷缩成一团,干巴紧皱。
“老大人胸口中了一箭,箭上有毒,直接毙命。”
李嗣源在后面介绍,那是一支特殊的弩箭,大小只有半支毛笔那么大,暗藏在那刺客的袖中。李国昌带她回来时,侍卫并没有搜查到她是如何藏在身上的。那枚弩针上喂了致命毒药,一中即死,半点抢救可能都没。
曾经沙陀最勇猛的战士,居然就这样的结局。
“你们傻了吗,还在发什么愣?”李克用大吼,双手紧捏成拳,“我父亲乃是沙陀勇士,上一代的族长,大唐的雁门郡王,是沙陀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勇士和领袖之一,怎么能就这样的躺着?让全城的钟都响起来,把雁门所有的和尚和道士都请来,要让他们一起做法事,做满七七四十九天,另外,再给我抓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俘虏奴隶,让他们替先王陪葬!”他大声下令,“立即请监军使陈景思公公前来,要将这个哀讯立即发往成都天子行在,禀报天子,告诉全天下。”
“李嗣源、李嗣昭、李存璋何在!”李克用大吼,近乎咆哮。
三将立即前跪听,“孩儿在!”
李克用一只独眼如冰般散发着寒意,“立即传令,全军举哀,为我父亲披麻戴孝。我现在命令你们三人,立即各自集合本部兵马,三曰之后出兵易州,讨灭李全忠,为我父报仇。”
“克修!”李克用又转头望向兄弟李克修,“我要你立即前往成德镇,告诉王景崇,我需要他发兵助我讨伐李全忠,他若出兵,灭李全忠之后,定州全部归他。”
刘氏在一边看着愤怒的丈夫,几次想要出声,可是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沙陀人的愤怒一旦燃起,不死必不休!
血债只能以血来偿还,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哪怕明知道此时对李全忠动兵不妥,上次兵败还没过去多久,而雁门又刚向草原派出两万人马。这时再打李全忠,沙陀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就算如此,这一战也必须打。。
哀兵必胜!
沙陀人向来被汉人鄙视蛮夷,可沙陀人也最重复仇。
如今,沙陀人的老族长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卧室之内,而且那人还不过是个手下败将而已。若是这个仇不报,那沙陀人还谈何天下精锐。
敢犯沙陀者,虽强必诛!
“若是王景崇不肯出兵怎么办?”刘氏悄声提醒,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李克用紧捏着拳头,那只独眼闪着摄人光芒。
“这是考验我们与成德镇联盟关系的时候到了,若是他不出兵,以后王景崇就不是我沙陀的朋友,而是敌人。就算是王景崇这次不出兵,我们沙陀也不会畏惧。我们与李璟早晚都得有这一战,迟战不如早战!要战,就战他个天翻地覆!”
刘芸娘握住李克用的手,温柔的道:“不论成败,我永远跟随着你!”
第778章灭顶之灾
“李全忠派刺客暗杀我父,此仇不共戴天!”身披着白麻,臂间戴着黑纱的李克用咬牙切齿,对着雁门城下集结起来的白色大军喊道,“我今悉起大军,涤荡易州,将李全忠凌迟万刀,将李贼一家斩草除根,方雪此恨!”
李克用留下夫人刘氏坐镇雁门,以兄弟李克修镇守新儒武妫四州,自己亲率李嗣源、李嗣昭、李存璋三大将,起大军五万出飞狐道,再次杀奔易州。
出兵之前,李克用下令,进入河北之后,但得城池,将城中义武军士,一个不留,尽皆处死。城中百姓,则全部俘虏,发往雁门为奴,以雪父仇。
成德军节度使王景崇在镇州见到李克用使者,闻知李国昌被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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