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晚唐(木子)-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璟持剑指向那几个剩下的骑士,喝道:“立即下马,不然后果自负!”

几名骑士中一个约四十上下的汉子抬着看了看四周,封亮砸塌了一座凉棚,此时正躺在地上哼哼着挣扎起来,另外还有三个骑士也都被打倒在地。而他们剩下的还有五骑,却是已经被上百的人马给包围了。那些明晃晃的横刀长枪竖在面前,特别是外围还有不少人都张开了弓,形势一目了然。

“收起家伙!”中年汉子冷冷的对其它几个骑士道。

见到场面终于控制下来,李璟长松一口气。他有些恼怒的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封亮面前,冷冷道:“封五郎,你可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

封亮刚才那一下被摔的不轻,嘴角还有一丝鲜血,他恨恨的望着李璟,怒道:“只可惜刚才居然没能杀了你这个无耻小贼。”

李璟猜测封亮突然如此,肯定是因为和军功有关的事情。当下道:“我自认一直不曾得罪过你,奈何你要如此咄咄逼人?就凭你刚刚的举动,我便可以在团练使和都虞侯面前奏你一个行刺上峰之罪。这罪名做实了,只怕就是封长史要想保你,也怕不容易吧。”

见李璟一改往日那种平和的样子,脸上透露出一股子冷酷,让封亮感觉一阵寒意。先前封亮听李璟的话,赶回封府找他叔父问未得到升赏之事的原因。封彦卿告诉封亮,本来事情是都打点好了的。以前这样的事情也是有过不止一次,崔芸卿等人也都并未干涉过。可是这一次,请功的折子发上去后,崔芸卿立即也发了一道折子,同样的功劳却有两份请功名单。

而且不但崔芸卿如此,就连一向不理事的昭王李汭和司马于琄也都先后上折,内容都和崔芸卿一样。崔芸卿几人突然如此反常,不惜与他正式撕破脸皮的举动,在封亮看来,定然还是因为那个李璟的原因。他得知此事是由于崔芸卿等人阻碍后,脑子里想的全是李璟坏他的事。

他从李璟那花那么大笔钱买来三个军功,以前登州也有买卖军功的先例并没有过意外。偏偏他这回,就出事了。而且居然是崔芸卿等三人一起坏他的事,结果他什么也没捞到,白花了上千贯钱。而李璟却是得了丰厚的赏赐,破格连升多级,直达正七品。

越想封亮越不顺气,越起越觉得这一切肯定都是李璟在背后搞鬼。即收了他的钱,却又坏他的事。当下再也忍不住,一股血涌在头上,就带着府中的八个家丁策马直奔到望仙楼,找李璟算帐来了。

却不曾想,没动着李璟分毫,还被李璟他们给摔了个半死,现在还被他给拿住了要命的把柄。

封亮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闹大了,可此时他也不知道如何圆场,只得硬气道:“那你就走着瞧!”

李璟和封亮相互瞪着眼,却一时也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善后。李璟若是真把这件事情闹大了捅到上面去,封亮自然难逃处罚,可这却必然是要与封家结下死仇敌。可就这样放了封亮当没事发生,李璟也是十分的不甘。

这真是烫手的山芋,扔不得捧不得。

“实话和你说,你的军功一事,和我确实没有半分关系,你信与不信都在你。我们先前也是早有过约定,你出钱买军功,我卖军功拿钱,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管。现在你却又如此,你不觉得有些可笑?若是你玩不起,那么你的那五贯钱和一匹战马我都可以还给你,只是不知道你封五郎有没有这个脸面拿回去。”

李璟以剑拄地,看着封亮道。他准备再给封亮一次选择的机会,不到最后,他并不愿意与封亮彻底结仇。不过这个选择权他给封亮,由他来选择。如果封亮真的要和他对到底,那他也会奉陪。

此时封亮的那一腔怒气也渐渐消散,头脑也开始清醒了过来。他虽是长史的侄子,渤海封氏子弟。可那李璟却也并不是个软柿子,对方虽然是个农夫出身,可却是投了刺史崔芸卿和司马于琄的门下。更何况,如今于琄虽然要调任丰州,可于琄的弟弟却是已经入朝为相,其它两个兄弟也都是一方大员。真正要与李璟闹翻,只怕到时会是一番鱼死网破。

封亮虽然纨绔,可却也并非蠢人,刚才只是一时愤怒的失去了清醒而已。这个时候一清醒了过来,也马上明白了一件事情,要对付李璟,就不能简单的将李璟视为乡下田舍汉,而是应当把他提到一个相同的地位。而对付这样的李璟,不能蛮干,只能智取。

脑中转过千般念头,封亮脸上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容。

“瞧李三郎说哪里去了,刚刚我其实不过是和李兄开个玩笑,试试能连杀四名悍匪的勇三郎的真正身手罢了。李兄想多了啊,咱们兄弟可是一家人呢。”

李璟微微一愣,望向封亮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戒备。凶猛的狼有时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常在明处。可毒蛇却要可怕的多,因为他们常常隐藏在阴暗之处。封亮转变的如此之快,不得不防。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自己根基稳固之后,到时一定要除掉封亮叔侄。不过眼下,还是需要暂时的敷衍。当下也假笑着和封亮说些场面之话,一时间,不知道先前情况的还真以为两人是一对铁兄弟。

李璟让左一都的兄弟都收起刀兵,正要和封亮等人一起入酒楼。却突然听的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封五郎擅使马槊,李三郎人称小李广,今日封五郎既然称要向李三郎比斗切磋,那李三郎难道不敢应战吗?”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刚才的那场打斗居然已经吸引了许多人前来围观。此时说话的那人,就站在围观人群之中。李璟一眼望去,马上就认出说话之人居然就是老师于琄的女儿于幼娘,今天她依然是一副青衫幞头的男装。在她的身边,果然还站着熟悉的西河郡主。

第53章比斗

(感谢零零Kkexin、kang100的打赏,求票,第三更送到!)

“这是一场光明磊落的比斗。”文登营教练使林威大声喝道,他看着面前的李璟与封亮两人。“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比斗切磋为主,一切点到即止。不论谁胜谁负,我不希望影响到双方的关系。”

午后的秋阳之中,李璟看上去十分的平静,仿佛在享受着那秋日的温暖。李璟身高六尺有余,面容英俊。特别是此时他沉着平静,更为他增添了数分冷酷之感。对于由西河郡主所提议的这场比斗,李璟并没有犹豫。此时,他身上就穿着老村长送的那套家传的山文字铠甲,两肩上的两个麒麟吞肩造型凶恶,怒目圆睁,特别是由于镀金之后更显其霸气。铜铁打造的凤翅兜鍪两侧展开翅翼,护住了双耳,也摭住了李璟大半个面庞。钉着铆钉的牛皮护颈,将李璟的颈部牢牢的护住。

全套重达三十斤的山文甲配上凤翅兜鍪以及麒麟吞肩,狮蛮腰带和胫甲、云头乌皮靴。背负七尺玉具,一石六斗角弓,腰悬三尺三制式横刀,手持一丈三寸八尺硬杆长矛,跨下五尺身高黑色战马。

李璟全副武装,目光直视着对面的封亮。他以前并不知道封亮除了是一个纨绔之外,居然还是一个马槊高手。但就算现在知道了,当西河郡主提议两人比斗之时,李璟还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无他,唯心里早看封亮不顺眼,想借此机会狠挫一下他的威风而已。

封亮似乎也打着和李璟一样的主意,此时的他已经早没了先前被林威空手夺槊,砸的差点晕了过去的狼狈样子。对于这场与李璟的比斗他显然志在必得,已经重新换上了一整套披挂。同样的凤翅兜鍪加山文甲,但整副盔甲在外还刷了一层亮丽的赤红色,闪耀无比。

横刀、长弓之外,封亮所选择的长兵器不是长矛,而是马槊。

那是一把长达一丈三寸八尺,长达四米有余的狰狞武器。粗及一握的复合槊杆,长达三尺三的精钢槊锋,二尺有余的三棱锋刃,无处不显示着这把骑战第一武器的峥嵘。

望着那把槊,李璟也不由有些艳羡心动,周边更是传来众人惊羡的声音。

槊的前身是矛,可是与矛相比,性能却提升了数倍。可以说,特别是随着南北朝甲骑具装的开始,骑兵就成了争霸天下的决定性力量。鲜卑慕容氏建立燕国、氐人建立前秦,从魏晋到南北朝到隋唐是骑兵对决的时代,这个环境造就了骑兵的武器与装甲的发展。

因为有了甲骑具装的重装铁骑,也才使得马槊这种破甲能力超强的武器成了骑战第一武器。

一把马槊的制作有着诸多的工序,槊杆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拿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此汉尺,唐尺一丈三尺八寸,合四米左右),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而自汉末以来至隋唐强大的世家门阀执政与领兵时期,唐朝的很多门阀,血统十分久远,可追溯至汉,例如荥阳郑氏门阀就是源自东汉郑玄,赵郡李、清河博陵崔、范阳卢、太原王氏等中原五大门阀家族。陇西李阀可追溯到汉。因此槊这种威力强大但造价昂贵的武器,只能少数贵族装配,而一般文人贵族、官僚,佩华丽的剑足以彰显身份。只有需要领兵作战的门阀贵族,才需要具有实战性的骑兵武器,因此,槊与世家贵族出身的将领结合,成为其标志。

东汉官宦世家出身的曹操曾言,“吾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许多历史上的名将,特别是两晋南北朝的世家出身名将,基本上都是使槊高手。

枪,在隋唐之时,并非正式的骑战武器,隋唐之时,将领骑战非槊即矛。枪得到五代宋朝时,随着槊的退出慢慢出现到战场的风云中。

槊是由矛演变而来,但两者的价值却相差天壤之别。

马槊的槊杆为复合柘木杆,是细柘杆浸泡油晾干后,用鱼泡胶黏合而成。然后横向缠绕麻绳,勒入槊杆,使横向受力,再涂生漆,裹以葛布,成为一个整体槊杆。而且槊的设计上,槊的设计原理,首先考虑刺穿与破甲,马槊的锋刃是明显的破甲棱,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刃之下,能够一击透心。在南北朝甲骑具装的重装铁骑的这种一击即破,非死即伤的猛烈对撞中,这种具有破甲特性的马槊是必然的产物。

长矛多用硬杆原木,但这种原始木材杆,天然生长方向的原因,无法在同时多个方向的应力上有全面表现,因此中国古代的武器大师发明出复合杆。在物理结构上,多条均匀的杆黏合、再以绳筋横向缠绕捆绑的方式,可以从结构力学角度来解释,可以比任何的原始木材的天然受力方向,增加更多的不同方向受力能力。

制作一把马槊所用的材料够制作最好的柘木强弓三十把,而马槊的成功率还只有四成,一把马槊的制作材料就高达七十五把柘木弓用料。而一张柘木弓制作需要三年,价值五千文钱,折算一下,一支马槊最低也值三百七十贯。

三十七万钱一把的槊,还只是最普通的马槊。如果是由名家打造,则更加珍贵,往往是普通槊的十倍不止,一把槊价值百金,千金都有。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拥有一匹好的战马是可以期待的,但是拥有一把名家出品的马槊或者只是一把普通的马槊,都是一件难以岂及的梦。

封亮的这把马槊乃是一把名品,价值百金,折合铜钱八十万钱。如此珍贵的马槊,渤海封氏嫡系子弟的他,却是他十岁时的收到的一堆礼物中比较珍贵的一件而已。

骑在马上,封亮得意的看着众人对他手中马槊的艳羡,笑着舞了几记动作,“光是比斗略显无趣了些,不如再添些彩头好了。本公子手中这把马槊乃是制槊大师宇文新大师亲制,价值百金。只要李三郎能击败我,那么此槊本公子送于你。”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惊呼出声,价值八十万钱的名师出品的马槊居然成了彩头,这让所有梦想着拥有一把马槊的人都恨不得能立即上场换下李璟,好把那马槊夺下。

“我赢了马槊归我,好,我正缺一把趁手的马槊呢,那还等什么,开始吧!”李璟面对着封亮的狂妄,并没有丝毫畏惧。

“等等!”封亮伸手摇了摇:“你若胜了,这马槊自然归你。可你若输了呢?”

输?李璟虽然没有与封亮正式交过手,可他之前也看到林威空手夺封亮之槊,一合就将封亮放倒。虽然他自认为肯定没有林威的这等本领,但却也并不担心会输于封亮之手。“我若输,一切随你!”

“好!”封亮听到这话,马上大笑着道:“这可是你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估计你也不可能反悔。本公子若赢你,也不要你其它的东西,就要你身上全套装备吧,一套山文甲,一把玉具剑,一张犀角弓,一匹战马一把横刀,这几样加起来也能值点,虽不能与此槊相等,但只要你输了后肯脱光了装备衣衫,光着身子绕校场一圈,那就算相抵,如何。”

李璟将长矛放平横端,冷笑道:“可以,但是如果你输了,那你同样也得光身绕场一圈,你可敢应战!”

“哈哈哈!”封亮丝毫不以为打小开始练习骑战的自己,会输给李璟这样一个乡夫田舍郎,当下大笑道:“好,本公子就应了你,废话少说,有多少本事都拿出来吧!驾!”

第54章一合

(感谢青色微尘的打赏,清早第一更送到!)

西河郡主李惠儿与于幼娘坐在马车之中,马车的帘子是用蚕丝织成,做工极为精细,薄如蝉翼,她们可以在里面直接透过纱帘观看远处的比武场。

城墙外,河岸边,不知不觉的已经引来了大量的围观百姓。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数以百计的城中百姓纷纷出城,都赶到了城外的临时比武场地,聚众围观,好不热闹。

左一都的百余名军士此时也全都临时充当了警戒守卫,在城外的河岸边上划出了一个大圈,然后将围观的百姓都挡在圈外。

李惠儿和于幼娘看着那闪耀的铠甲和高大的战马,群众的高声吆喝,风中飘扬的左一都旗帜,还有那场中全身披挂,凤翅兜鍪,山文字甲,傲然冷酷的骑士!

“这比长安城大明宫里梨园演唱的还好。”李惠儿忍不住掀开车帘,把半个幞头包住的脑袋都探了出去,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由惊声叹道。

于幼娘也是个闲不住的主,见到郡主不愿意呆在这马车之中,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手牵起李惠儿跳下马车,挤过人群,一直闯进最里面去。一路上的百姓士兵,看见这两人肤白唇红的年青公子哥一身的罗纱幞头圆领袍衫而且腰间佩玉,便知二人身份不凡,远远的便都主动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两人在蓬莱城中也早听过了那些唱曲的人口中的勇三郎赤山战群匪的故事,可是前几次当面见过李璟之后,却总觉得李璟礼貌有加,不似故事中的小李广,倒像是一个儒家书生。今日此时,终于看见了李璟传说中的一面,顶盔贯甲,跨立马上,整个人的风貌都为之一变,那种冷酷和自信,让人叹服。

“他的铠甲是精钢打造的,全甲精钢按特别手法编织而成,而无一钉一卯,铠甲轻盈,却能刀枪不入。据说这铠甲是他们村的老村长家的传家宝,后来送给他的。”于幼娘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关于李璟的小道消息悄悄的在李惠儿的耳边说道。

李惠儿捂嘴笑道:“我还听说那老村长有一个风华正茂的寡妇女儿,家有数千贯之财,莫不是那寡妇想要招你师兄做个上门女婿,那你可得小心了。”

于幼娘脸上升起一抹绯红,恼怒的伸手掐了李惠儿一下,“他可是已经有了妻子的,而且不但有妻而且还有妾的。再说,我都是许过人家的,你这样乱说,要让人听了,我还哪有脸面见人。”说着把头扭到一边,生气不理李惠儿。

李惠儿知道触到了于幼娘的伤心事,当下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于幼娘小时便由家中做主,与京城的宰相路岩之孙订下亲事。后来宰相韦保衡构陷于琮,路岩不但没有帮于家,反而和韦保衡合污,权倾朝野,被人称其二人为牛头阿旁。他们把整个于家都构罪贬谪,于家与路家也从亲家成了仇家,只是两个儿女的亲事却是未解除的。不过后来路岩和韦保衡失和,被韦贬为西川节度使,新皇即位后,他又被贬为新州刺史。如今韦保衡被赐死,当初被他们两人陷害的于琮与刘赡先后被召回拜相,路岩的下场可知。但于幼娘的事情却是越加的麻烦,当初路家得势时并未取消亲事,如今路家失势,于家也不好就此取消这门亲事。

李惠儿也曾听父亲说过,于家有可能为了避免被人说三道四,这次重新得势后有可能会比较低调,所以于幼娘与路家的亲事很有可能会继续。

一时沉默,难言的尴尬。

这时,李惠儿见封亮正在得意的炫耀他的马槊,不由对他这个行为有些鄙视,又暗为李璟担心。一把好的马槊,在骑战之时能为骑士增添许多威力。封亮用槊,而李璟用矛,相差极大。李惠儿以往在京中时,见到的武将和世家公子们,都是持槊,在她印象中,拿长矛的,那是普通士兵所为。要知道,京城神策禁军中,不少世家子弟投军中,哪怕是当个不入流的伙头队长的,也都是持槊。

场外,也不知道是哪个居然找来了一面牛皮鼓,隆隆的擂响起来。伴着鼓点,李璟和封亮各驱战马,持矛端槊来战。虽然两人比武为切磋,但实际上两人都是拿着战场武器上阵,并未使用军中比斗时常用的木制无头长矛。比斗一开始,封亮便仗着跨下战马优良快疾,端着马槊向李璟首先发起冲锋。

马槊的犀利封亮比谁都清楚,他手上这把名师打造的马槊的槊锋不是两刃形,而是三角棱形锋刃,最长破甲。借着跨下战马的巨大的冲力,只要命中李璟,并不需要太大力气,锋利的棱形破甲棱就能瞬间破开李璟身上的山文字甲,然后长达二尺有余的锋刃能直接穿透李璟的身躯。

在二尺锋刃的下端,还有一个留情节,留情结就是中间花萼一样的两瓣。一旦马槊刺入敌人身体,对手会被串在槊锋上,卡在留情结处,复合槊杆猛的弯曲,待槊锋上的敌人被带离地面,由于槊杆超强的弹力回弹,瞬间将槊锋上的人体弹出去,带出一蓬血雾。

这就是马槊的超强地方,超级的破甲能力,加上复合槊杆的超强弹力,既能破甲杀敌,又能卸掉刺中敌人时的那巨大冲撞力。如换了一般长矛,长矛的矛头对上山文字甲这样的精良铠甲,便很难一击即破。而且如果在冲锋时刺入对方身体,如果没有极强的战斗技巧,那么那股巨大的冲撞反弹力,有可能会折断坚硬的长矛杆,甚至是反伤到骑手。

李璟的长矛虽不如封亮的马槊,可长度却是相同。李璟很清楚自己的武器不如封亮,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与封亮硬碰硬。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李璟微倾着上身,右手臂平夹着长矛。隆隆的马蹄轰响之中,两人越靠越近,到最后李璟甚至能看到封亮凤翅兜鍪下的那张脸上翘起的一抹冷笑。

近了,近了。

就当两人距离只有三丈之时,李璟突然扬起长矛,改平端冲刺为高高举起,然后在封亮未反应过来时,狠狠的一记长矛打在了封亮那匹白的如雪花般无一丝杂色的战马头上。

封亮的战马并没有全身披甲,只是披了一层不厚的皮甲,可李璟那全力的一击,那皮甲却并不能阻挡。战马悲鸣一声,前蹄一屈,就带着巨大的冲力摔倒滑了出去。

关健之时,封亮表现出了他的训练有素,他第一时间抛掉了手中那长达丈余的马槊,然后摘蹬滚鞍落马。一连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封亮总算避免了被压在马腹下的命运。可虽成功脱险,但整个人却狼狈无比,兜鍪也摔掉了,身上满是灰尘泥土。脸上和手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几处皮肤都被擦出了血迹。

“咴儿咴儿!”封亮正准备爬起来,李璟跨着战马已经赶到他面前,黑色的战马人立而起,两个巨大的前蹄就扬在他的脑袋上空。封亮惊的脸色煞白,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的滚出了马蹄的践踏范围。

可还没有等到他松一口气,一支锋利的矛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你输了!”李璟在马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带着一股嘲讽的轻笑道。

封亮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紫,最后变成了乌黑。

“你不按套路出手!”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现在已经躺在我的矛尖之下,你还想要说什么?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输了的事实吧?”

“不,你这是耍诈,有种就堂堂正正的和我比,你这算什么;胜之不武。”封亮无法接受自己连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就输掉了比斗的事实。输掉一把价值百金的马槊他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居然这么轻易的输掉了这场比斗。

“我要再比过,你敢不敢!”封亮冲着李璟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连抵在喉咙上的矛头也毫不在意。

李璟此时心情万分舒畅,笑着道:“我为何要与你比?我已经赢了,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那边小石头早已经将封亮丢下的马槊拾起,兴奋的扛着跑到李璟的面前,“哥,这马槊现在就归咱们了是吧。”

李璟一把接过马槊,将手中的长矛扔给了小石头,马槊入手沉重,比起先前的长矛要重上了许多。这把四米长的马槊,掂量下李璟估计约有二十斤上下。据他所知的,最好的马槊是十八斤,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这手持槊尾二尺处,果然两边重量处于一个平衡状态。

伸手指在槊杆上敲击,一阵金铁之声相闻,李璟又拔出横刀在马槊上轻斩了一下。结果,刀砍处居然只留下了一道白印,手一擦,连那白印也没了。

“好槊,果然是价值百金的好槊,看在这把好槊的份上,封五郎,我就不要你光身子跑圈了。大家还是回望仙楼喝酒去吧,估计伙计已经把酒菜都备好了呢。”李璟大笑道。

第55章赌斗升级

李惠儿和于幼娘眼见李璟二人策马狂奔,互相冲撞,周边百姓军士都齐声尖叫,在为各自的支持者们支持助威。看到李璟一记长矛将封亮的白色战马击伤摔倒,封亮狼狈落马,于幼娘就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一样的捂住了眼睛。不过李惠儿认为自己的胆子很大,她也见过不少比武,觉得做为金枝玉叶更应当表现出皇室的风范,始终保持着从容仪态。

‘勇三郎’李璟战绩辉煌,只一个回合就将不可一世的封亮打落马下,这个结果引得场中无数人的大喊欢呼。封亮平时仗着自己是长史的侄子和渤海封氏嫡系子弟身份,在蓬莱城也算是嚣张跋扈惯了。城中的百姓平时敢怒不敢言,此时见到他被李璟打的如此狼狈,全都一个个心情激动,为之欢呼。

封亮要求再战,引起围观百姓士兵们的一阵嘘声!

李惠儿在人群中,嘘的声音比旁边许多人都要大的多。于幼娘不得已,只好伸手去捂住她的嘴,让她镇静下来。于幼娘俟着李惠儿,看着策立战马之上的李璟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封亮,她如着了魔一样。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这种让人热血不涌的骑战比斗,是那样的飞扬和激昂,那个曾经被她嘲笑为饭桶的师兄,在马上居然是那么的冷酷和飞扬,只一回合就将对手扫落马下。她觉得自己应当和李惠儿一样的为李璟激动呐喊欢呼,可是胸脯剧烈的起伏,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心中的那股子热情却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左一都的几个士兵走到场中,仔细的检查了封亮的那匹已经染血的战马,对着封亮摇了摇头,这匹战马被李璟打瞎了一只眼睛,又摔折了前腿,已经废掉了。封亮却没有理会自己的爱马,他就如同一个被愤怒占据了思维的疯子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璟,大喊大叫着要与李璟再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这一场不能算,这把马槊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和我再比一场,来一场真正的比斗!”

李璟轻笑着并不理会封亮,这一场比斗本来就是意外。他之所以答应,不过是为了挫一下封亮之前的那股子嚣张气势。现在既然击败了封亮,又赢了一把马槊,那又何必再和封亮比下去?对封亮这个纨绔,稍微刺激他一下,挫挫他的锐气,为的是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逆来受气的人,为的是展示自己的姿态和力量。但凡事皆有度,超过这个界限,并不就是好事。

“封五郎,一场比斗而已,何必那么挂怀?难道说封五郎连一场比斗都输不起,还是说你舍不得这把马槊?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把马槊还给你,就当没有过这回事就行。”李璟假装要把马槊还给封亮。

“一把马槊而已,虽然还值些钱,但我根本不在乎这点东西。你要是肯和我再比一场,我愿意再拿出一把马槊,不,再拿出两把马槊和你比。如果你能堂堂正正,而是不是如刚才一般的使诈赢我,那两把马槊就归你。”封亮见李璟不肯答应,连忙提出了一个更有诱惑力的条件。“当然,如果你怕输,我可以答应你,就算你输了,那把马槊也一样归你,我并不收回。是男人,就再我和比一场。”

听到封亮肯再拿出两把马槊来赌斗,李璟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心动。赢封亮一次已经让他有些歇斯底里了,如果再赢得他一次,那他还不疯狂。两把马槊虽值钱,可却还不值得现在就与封亮真的因此翻脸。

李璟不把两把马槊放在眼中,可其它人听到这话时,却是为之惊叹大呼。就算是两把普通的马槊,那也能值百金啊,七八百贯的钱财,已经相当于乡下一个小地主富翁的家产了。

《新唐书·食货志》载:唐代对于庸的规定是“不役者日为绢三尺”。《通典》也说:“诸丁匠不役者收庸。无绢之乡,布三尺七寸五分。”这两段话的意思就是,唐代对于一个普通百姓的折收力役时,以钱代工,一人一天收三尺绢。一天三尺绢,这基本上就是唐代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