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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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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胡玉南心里实在有些生气,照你这么一说,罪不但没了,好像还有功似的。但有枪就是草头王,这个李海泉毕竟带来了一百多条人枪,也不敢过于得罪他,只好说道:
“李县长啊,为了控制市价,县里早有布告,任何人不得在黑市捣腾粮食。你是莘县县长,德高望重,你这么一搞,实在叫我们失望啊!如今警察局已抓到了货和钱款,叫我这个当县长的不好说话呀!?”
听了这话,李海泉心里更加生气,想我在莘县也是说一不二,吃香的喝辣的,跺跺脚全县都晃荡的人物,没想到了堂邑,却吃这样的鸟气。于是把脸一翻,眼一瞪,气哼哼地说道:
“胡县长啊,你今天终于找到了打压我的机会是不是?好呀,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我决不眨一下眼睛。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龙落沙滩,虎落平原,愿意咋滴就咋滴吧?”
胡玉南一听,这是明着向自己叫板呀!处治这个李海泉容易,可是他的一百多弟兄不好处理。还有大敌八路就在眼前,多个人多份力量,失去了这一百多人,怕是堂邑城大乱,城池不保呀!
于是,胡玉南山羊胡子一吹,赶紧对李海泉陪着笑脸说:“李县长啊,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呀,我这也是嘴里说说,自凡事情发生了,哪能随便处理你这皇军的功臣呀!目前,我们同心协力,共同防御堂邑城才是最大的事情。”
他这样一说,倒把旁边的刘利泉气坏了,胡玉南啊,你和稀泥呀,不禁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海泉得了便宜卖乖,白楞了旁边的刘利泉一眼,说道:“胡县长啊,我有一事不明,这么点的小事儿,怎么还有人向你那里告状。放着守城的大事不办,专门办这些告黑状,打小报告的龌龊事儿。这个人是谁,叫我知道了,绝不能放过他?”
胡玉南心眼子也不少,没有处理这个李海泉就便宜他了,怎么还叫我告诉是谁告的密?哪能告诉他啊!那不惹了大乱子吗。只好笑了笑说:“这也是堂邑城的百姓为了堂邑城的法律,一片好心,一片好心。”
李海泉不依不饶地说:“我知道是谁,一定饶不了他。”
刘利泉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不得不朝胡玉南发泄道:“胡县长啊,你就是这样主持公道的是吧!如果这样,好了,我们保安大队也去黑市上捣腾粮食。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堂邑城早晚要出大乱子。”
胡玉南刚糊弄住了李海泉那边,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也只好再来安抚刘利泉这边:“刘大队长,不要发火!不要发火!我想啊,目前我们同心协力防御堂邑才是大事,至于别的小事吗,先往后打一打。”
“哼!”刘利泉也不是省油的灯,得寸进尺,说话一套一套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军纪不严,如何能号令三军。县里早就有法令,不许任何人黑市买卖粮食。既然你这样处理这件事,好了,大麻烦还有后面,谁还听你的调遣,谁还遵守县里的法令?”
这无疑是大大地将了胡玉南一军,自己掘了一个坑,把自己埋了,往后的道还怎么走。可是事情已经这样处理了,还怎么回头啊,直憋得他满脸通红,头上都出了汗。
李海泉觉得终于有机会反击了,憋在自己心头多少天的牢骚,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那天呀!现在终于明白了,天下最毒的是什么,就是人心。同是莘县人,相煎何太急啊!同样寄人篱下,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关心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死咬住不松口呢。把我咬死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刘利泉不理李海泉,继续咬着胡玉南不松口:“我只问胡县长,你究竟一碗水能不能端平。如果端不平,好了,以后在弟兄们的眼里,你再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县长,只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县长。”
胡玉南自知做事有失公允,真是找不出什么话来抚平刘利泉,只好驴嘴不对马嘴地说道:“刘大队长啊,消消气,消消气,听我慢慢说。”
刘利泉知道他也放不出什么好屁来,气哼哼地说了一声:“处事不公,不按法令办事,说什么也白瞎了。告辞!”说完,气哼哼地要离开了胡玉南的办公室。
“慢着!”胡玉南叫住了刘利泉,觉得不能不拿着捣腾粮食的黑市中间人当出气筒了:“来人!”
警察局的人早在身边了,大喊一声:“有什么事,请县长吩咐?”
胡玉南指着潘小安找来的中间人,对警察局长说道:“把这个人拖出去毙了。”
警察局长一听,也觉得不妥,顺着胡玉南的耳朵说:“光把这个嫌疑人处理了,成了杀人灭口了,这个案子还怎么结啊!不如以后结了案,再一块儿处理。”
胡玉南急了,朝他发火道:“哪有这么多的废话,叫你毙了你就毙了,出了事自有我担着。”
这样一处理,潘小安找来的中间人不服气了,大声地吼道:“冤枉啊,冤枉啊,这叫草菅人命。我只是潘老板找来办事的,他们两人才是幕后的老板,这两人不处理,凭什么枪毙我啊!冤枉啊——冤枉啊——”
胡玉南才不管他大喊大叫呢,为了安慰这个刘利泉,只能拿着他开刀了。手一挥,不管这个被冤枉的怎样大喊大叫,还是拖出去毙了。
自此,堂邑城内,保安大队,伪政府人员,,伪警察大队,派系林立,各派更加分裂,互相拆台,很难拧到一块儿。
随着形势的发展,日本军队的末日已经来临,驻堂邑的日军全部撤到了聊城。堂邑城内名义上是由胡玉南指挥,但实际上他们矛盾很多,根本无法统一行动。
赵建民领导下地冀南七分区,又决定第二次攻打堂邑。
攻城前的一天,赵建民带着韩行和潘小安,详细地向楚增林问了一下,这段时间堂邑城内的情况。赵建民说:“小楚啊,你看看,邹荣川有没有配合我军行动的可能性。”
楚增林说:“我看差不多,咱们做了这么些的工作,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一下内线的关系。”
赵建民说:“如果邹荣川能打开北门,我们就省了老鼻子劲啦。情报站的人,立即开始行动。”
潘小安说:“我也去吧,一定完成好这次任务。”
韩行说:“潘站长去过几趟堂邑城,脸熟了,怕惹起麻烦,还是我和王秀峨去吧,人生,没有人认得我。”
潘小安摇了摇头说:“你去……不放心,万一出了问题,没法给上级交待。”
韩行一听这话,有点儿着急:“我出了事,没法交待,你出了事,就有法交待了。话不能这样说?我去定了,这么长时间没点活干,心早痒痒了。”
韩行执意要去,两人也劝不住,只好这样定下了。
194年月9日一早,为了更好地方便进城,韩行、王秀峨和楚增林到了邹荣川的老家里,找到了邹荣川的父亲,对他说了这个事儿。当时邹荣川的父亲在新根据地里,早已接受了抗日政府的教育,听到进城找他儿为了抗日的事儿,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几个人从北门进城,守门的伪军认得是邹荣川的父亲,问:“老爷子,怎么今天来了,有事呀?”
老头子说:“想儿了,来看看还不行吗?”
伪军忙说:“行啊,行啊,看儿是天经地义的。这几位是谁啊?”
第9回 第二次打堂邑(三)
“这几个人是荣川的叔伯兄妹,农村人,没有进过城,也到堂邑城里来看看。”
进了营房,邹荣川一看爹来了,楚增林也来了,就知道有事儿。赶紧把几个人让到了自己住的小院里,这个小院不大,院里只有勤务员一个人。邹荣川叫勤务员把住大门,任何人不能进,然后关上了屋门。
楚增林小声介绍着韩行和王秀峨说:“这是我们的同志,由他们介绍今晚的任务。”
邹荣川点了点头说:“我坚决服从八路的命令。”
韩行给他说:“今晚12点,八路大部队将进攻堂邑,联络暗号为手电筒在空中晃三下,回答的信号是光亮在空中晃三圈,信号接通后,你们打开北城门,迎接八路进城。”
邹荣川点了点头说:“好,好,我这就安排。”
邹荣川的老爹用烟袋锅子点着邹荣川的头说:“八路的话,要好好地听,不听的话,我饶不了你。”
邹荣川连连点头说:“是,是,也听爹的话,听爹的话。”
邹荣川想了一会儿,对韩行说:“没想到打堂邑这么快啊,什么时候传达这个事情好呢?”
韩行想了想说:“早了不好,晚了也不好,吃完了晚饭,就传达这个事情,把任务布置下去。”
邹荣川点了点头说:“好吧!”
几个人正在谈着工作,突然门口响起话来。“你这个小子,怎么还不让进门呀?”
“是这样的,”勤务员说道,“中队长有点儿事,暂时不叫别人进去。”
“TMD,”门口骂了一句,“别人不让进,我还不让进吗,我是你们中队长的上司,是不是邹荣川这个小子在屋里招了窑姐啦!怕别人看见。”
屋里哪能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邹荣川吓得变了脸色,对韩行和王秀峨说:“不好,保安大队长刘立泉来了,这可麻烦了!”
韩行一听,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他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万一暴露了,自己和王秀峨、楚增林挂了倒是小事,弄不好就要影响进攻堂邑的大事了。要是不让他进门,也不行,那就更引起他的怀疑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韩行对邹荣川说:“那就让他进来吧!既来之,则安之,小心应付,说话自然一点儿。”
邹荣川点了点头说:“也好,你仨暂时到偏屋里躲一躲。”
韩行、王秀峨和楚增林赶紧到西屋暂避,邹荣川到门口去迎接刘利泉,老远邹荣川就喊道:“刘大哥来了啊,也不早打个招呼!我好给你沏上茶啊!”
刘利泉就笑着骂道:“真是鸟XX磕瓜子,充那巧嘴的了。怎么你的门还不让进啊,是不是找了一个窑姐啊,我得看看,看看——”
邹荣川脸一红,赶紧说道:“老爹来了,关上门说句知心话哩!”
刘利泉鼻子一哼说:“老爹来了还用关门啊!早知道你爹来了,你的爹就是我的爹,老人来了,能不来看看吗?”说着,跟着邹荣川进了堂屋门。
刘利泉这小子别看坏,还懂得老少之道,进门来,先给邹荣川的老爹拱手道:“老爷子好,听说老爷子来了,我这不赶紧来看看你吗。家里怎么样啊,肯定八路在家里闹腾得挺凶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搬进城里来住!省得生那些闲气。”
老爷子是个农村老汉,没有什么太高的智商,和刘利泉说话,明显的智商不行了。他对刘利泉说道:“八路来了好啊,他们减租减息,搞各种组织,一块儿打日本。家里搞得热火朝天,我看小日本是兔子尾巴——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怎么小日本是兔子的尾巴了?”刘利泉问。
“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邹老爹说,“小鬼子才几个人呀,我们中国人这么多,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
邹荣川觉得这话十分的刺耳,老爹呀,老爹,你这是跟谁说话呀?这不是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吗!偏屋里的韩行和王秀峨听了也是暗暗担心,我说这个邹老爹呀,跟你说话的可是铁杆的汉奸,说话可得小心点,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
刘利泉却觉得并没有什么意外,还是笑着说:“你那村里来了多少八路呀,他们都说什么呀,搞什么行动呀?”
一听说来的这个长官叫他说话,邹老爹的话就更多了起来:“八路可好了,帮着我们打水、扫院子,还在街的墙上刷上了大标语。老百姓那个高兴啊,都跟着八路干了……”
邹荣川实在听不下去了,对老爹说:“爹啊,你就歇歇吧,这么大老远地来了,喝口水,喘口气,话在肚子里憋不死人。”
一听儿子不让他说话,老汉不高兴了,又拿着烟袋锅子指着邹荣川说:“你管天管地,还管着老爹了吗,还管着我说话了吗!真是的,我看你这身黄皮早该扒了,真要死了,祖坟也不能埋你……”
邹荣川是越听越着急,帮不上忙不说,这不是添乱吗,赶紧插嘴道:“爹呀,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这不刘大队长还在跟前吗?”
“你越不让说,我越说,”邹老汉更是来了脾气,“还不让人说话了是不,还不让人张嘴了是不?”
刘利泉却笑着,引诱着邹老爹说:“老爹呀,有话就说呗,憋在肚子里多难受呀……”
邹老爹又在七十三、八十四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往外说开了。
偏屋里,韩行真是越听越着急,在这个关键时候,本来是让邹老爹来做工作的,却没想到刘利泉一来,他把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这还了得。王秀峨对韩行和楚增林小声说:“你过去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事到如今,韩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王秀峨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再说还擅长化装术,从偏屋里一出门就小声说道:“真还渴了,出去找口水喝。”
她还没进堂屋,邹荣川一看更是急了,摁下葫芦瓢起来,这边的难题还没处理好,怎么这个女八路又来掺和了,弄不好,我这百十来斤就交待了。
王秀峨进了屋,抓着邹老爹的胳膊说:“叔呀,人家两个都是官人,你一个老百姓掺和什么劲呀。走吧,到那屋里歇着去,让人家谈谈正事儿。”
王秀峨的意思是拉着邹老爹赶紧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刘利泉贼心眼子一转,看到这么一个清秀,穿着利索的姑娘出来,不禁起了疑心,问邹荣川说:“这位姑娘是谁?”
邹荣川不得不说:“这是跟老爹一块儿来的,本家的一个叔伯妹妹。”
邹老爹这时候不糊涂了,赶紧说:“农村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是跟着我到城里来,见见县城的风景。”
邹老爹这样一说,刘利泉的疑心更大了,问王秀峨说:“请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呀?”
王秀峨信口胡诌说:“我叫邹小妹,你叫我小妹就行。这个堂邑城是大啊,比我们的邹家庄大多了,真是见了世面呀!”
刘利泉又问她:“听说你村里成立了各种群众团体,不知你参加了没有?”
王秀峨天真地说:“怎么没有参加呀,人家参加我也参加呗。我在妇救会里多热闹呀,有说有笑的。”
“听说你们妇救会里还做军鞋啥的?你一天能做几双呀?”刘利泉又问。
“嗨!我手头慢,一天最多也就是做一双,人家有的一天能做两三双。”
刘利泉问了一阵子,觉得这个王秀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过是农村中一个普通的姑娘。
“你对我们守堂邑的军队,什么看法呀?”刘利泉又在考验王秀峨的政治态度了。
王秀峨说:“那是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们小孩子家管不了那么多,大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邹老爹一听有些生气,这个八路怎么这样说话呢?这不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吗!一着急,话就出来了:“你这个八……”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
王秀峨赶紧说:“我小妹怎么啦,你们这些大人叫我做七双、八双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呀!一天只能做一双,有时间我还要玩玩呢。”
邹老爹似乎从王秀峨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道道,虽然理解不了,但也不再说话了。
刘利泉再也不愿意和这个傻老爹傻农村姑娘纠缠下去了,对邹荣川说:“老爹来了,今天我做东,请你们爷俩撮一顿。”
邹荣川赶忙推辞说:“今天老爹来,好长时间没见了,我想爷俩说两句家里话儿,哪里也不去了。”
刘利泉把脸一板说:“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咱大队的几个队长坐在一起乐一乐。今日有酒今日醉,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去!去!一定得去!!你们俩一块儿去。”
邹荣川一看实在推不过去,只好跟着刘利泉去喝酒,但老爹是绝对不能去的,他的嘴一张,说不定什么秘密又给抖搂出来了。只好说道:“老爹是农村人,根本没有见过大世面,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咱们去吧!”
第80回 第二次打堂邑(四)
刘利泉又劝了几句,见邹荣川实在不应口,也就没有再强勉,两人拉拉扯扯出了邹荣川的大门。
两人走后,韩行觉得心里又是解脱,又是沉重。解脱的是,这个刘利泉终于走了,沉重的是,邹荣川也被叫走了,鸟无头不飞,晚上的起义咋办?
王秀峨拉着邹老爹到了西屋里。邹老爹还问:“三位八路同志,我说的话对不对,没有什么差错吧?”
“没有,没有,很好!”到了这个时候,批评他也没有用,只能夸奖他。
王秀峨问韩行说:“韩科长啊,咱们咋办?”
韩行想了想说:“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先找好武器自卫。”
由于进城门的时候,怕被伪军搜查到武器,所以武器也没有带。两人只好又搜查了一下屋里,看看有没有可用的武器?还好,西屋里有一支三八式刺刀步枪,还有几十发子弹。王秀峨又到堂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有三颗手榴弹。
王秀峨趁着勤务员没注意,从堂屋里摸起了这三颗手榴弹,也把它带到了西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韩行和王秀峨的心里也越来越着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说叫敌人包了饺子就包了饺子。要是冒险走出去,更怕叫敌人盘问,惹了大乱子。真叫人心如油煎,度时如年。
快天黑的时候,又下起了一阵大雨,把院子里的房顶浇得噼啪乱响,水缸盖也响个不停,院子里的水满了,到处横流。更叫人的心里没抓没挠,六神不安。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可作战任务还没有部署下去。要是邹荣川一但被刘利泉拖住,抽不开身子,或者发生了更严重的事件,以前所做的工作都白废了。
吃晚饭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腾腾腾的脚步声。韩行一听,那脚步不像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着急地对王秀峨说了声:“有情况,准备——”
王秀峨一下子把三八步枪顶上了子弹,戳破了纸窗户,瞄准了门口,韩行和楚增林也把手榴弹抓在了手里,拉开了盖,弹弦勾在了食指上。
门口勤务员在喊:“连长回来了,吃完饭了吗?”
邹荣川提着一个小包袱,说:“还没吃完哩,挂着老爹,给老爹送饭来啦!”
韩行听那话里,不像有意外情况,但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把手榴弹揣在腰里,和邹老爹一块儿走了过来。王秀峨和楚增林没有走出西屋,一个端着枪,一个握着手榴弹,时刻准备着战斗。
邹荣川带着这几个军人走进了堂屋,王秀峨和楚增林才跟了进来。邹荣川随手关上了门,对韩行和王秀峨松了一口气,说:“饭没吃完,又要打牌,总算找了个送饭的借口,溜了出来。”
他又对韩行、王秀峨、楚增林介绍着这几个军人说:“这是小队长李景禹、班长王景合、岳修民、传令兵李来玉,自己的弟兄。”
韩行和他们一一地握手,表示热烈的欢迎。
会议马上紧急召开,邹荣川马上对他们说:“今天晚上12点钟,八路就要进攻堂邑城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兄,希望和我一起,好好地配合八路攻城。”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说:“一定好好配合。”“服从中队长的命令。”“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邹荣川又具体分配了任务。然后对韩行说:“八路还有什么指示?”
韩行想了想说:“邹队长说得很好,堂邑城今晚上解放,你们从此就走向了一条光明大道。在这里,我只说三条,第一条是在攻城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城墙。第二条是八路军攻城时,你们一律脱去上衣,穿着白衬衫为标记,以免误伤。第三条是,八路军进城后,分头为他们带路。”
起义的伪军点着头,表示坚决服从命令。
邹荣川又安排说:“刘利泉还拖着我去打牌,我去应付一下,尽早地脱身回来。这几位同志,由李景禹带着,穿上我们的衣服,便于在城墙上指挥。”
李景禹点了点头说:“是!”
韩行几人匆匆吃完了饭,邹荣川交待了几句,看着韩行几个人换上了伪军服装,这才又去应付刘利泉打牌。
七月的天气,刚下了一场透雨,带来了一丝清凉。韩行、王秀峨、楚增林三人跟着李景禹登上了北门城楼。
天早已黑了,月明星稀,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星月的余辉下,可以看到城外东一洼水,西一洼水,麦茬玉米已经种下,青草棵子长得很旺。特别是那些青蛙,不下雨的时候它不叫,下雨后,它们来精神了,哇声一片,好像在歌咏比赛似的,你唱罢我登场,争相亮相,一潮高过一潮。
如果在平时,韩行有心情去欣赏它们的亮嗓,但是今晚,哪还有这样的心情,它们越吵,心里越乱,烦得它们够够的。
在焦急的等待中,楚增林不时地划亮火柴,看一看他唯一的一块手表。已经到了10点了,城外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伪军问:“他们怎么还没来?”
“耐心等一会儿,可能快了。”韩行安慰他说。
11点的时候,邹荣川上城楼了,士兵们一见自己的中队长来了,一阵小声的欢腾,毕竟这才是他们的长官。韩行赶紧上去和他握了握手,邹荣川说:“这个刘利泉,死缠着不让回来,好不容易把钱输光了,才脱了身。怎么八路还没有动静?”
“快了,快了,”韩行说,“没有动静就是快了。”
已经12点过了,城外野地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但城墙上的士兵沉不住气,连邹荣川也着急起来,问韩行:“都过了点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消息?今晚上八路是不是不来了。”
韩行看了看满地的水洼,对邹荣川说:“还用说吗,下午下了大雨,路不好走。再说,还要绕许多村庄,肯定是晚了点。请告诉大家,不要着急,八路军说到做到,今晚上行动就是今晚上行动。”
快到下一点的时候,城东北方向突然闪出了手电筒的红光,并连续地晃了三下。韩行一见大喜,高兴地对邹荣川说:“来了,来了,速速回信。”
邹荣川激动起来,迅速地点着一支香烟,在空中划起圈来,意思是这边准备好了,可以登城。
不一会儿,韩行通过微弱的星光看到,八路军的突击队扛着梯子悄悄地过来了,他们把梯子放在了封锁沟里,然后一个个地下到沟里,然后又竖起梯子,过了封锁沟。
突击队过了封锁沟,又迅速地向北城墙扑来,竖上了梯子,然后快速地登城。城墙上的伪军一律脱了褂子,只穿着一件白衬衫。
孙大突第一个爬上了城墙,韩行一把把他拉了上来,接着王老三又上来了,然后是李大中,吴小明也紧跟着上来了。来不及握手,韩行对邹荣川说:“迅速领着突击队从城墙上向东门和西门运动,北门也可以打开了。”
邹荣川立即叫起义的伪军带路,从城墙上直扑东门和西门,对北门底下用香烟晃了两圈。沉重的北门,被几个伪军用力地打开了。
早已等待的大部队一拥而入,进到了城里。穿着衬衫的伪军又给他们带路,奔向了县城的四面八方。
守卫城西北角城隍庙的伪军最先发觉了,砰砰地放起枪来,我军也迅速还击。枪声一响,堂邑大乱,整个堂邑城似乎翻了天,机枪声、步枪声、手榴弹声响成了一片。
参加进攻堂邑城的有二十四团、二十二团、分区基干团、聊堂支队,堂邑独立团则派往城东道口铺阻击聊城日伪军的增援部队。
赵建民亲自指挥着这场战斗,各部队勇猛穿插,奋勇攻击,很快地占领了半个县城。不久,伪军的主要聚集地城隍庙也被我军攻占了。枪声很快集中在许家大楼一带,伪县政府人员和道保安团一部都钻进楼里负隅顽抗。
韩行、王秀峨和聊堂支队会合后,迅速向许家大楼逼进。城内的枪声还在响着,这是部队在扫清着城内残余的敌人。
韩行和赵建民会合了,韩行向他打了一个军礼说:“赵司令,韩行来了。”
赵建民握了一下韩行的手说:“韩行啊,上一次打堂邑,就是许家大楼和地隍庙没有打下,才功亏一篑。这一次城隍庙倒是打下来了,可是这个许家大楼恐怕仍然不好啃,想想办法啊!”
韩行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就叫邹荣川喊喊话呗,攻心为上,看看能不能管事?”
邹荣川上来了,对着许家大楼喊道:“许家大楼的人先不要开枪,我是邹荣川,听我说两句。现在我和三中队都投诚了八路,刘大队长和弟兄们听着,跟着小鬼子干没有什么好下场,还是跟着八路干吧!跟着八路干才有出路,我们才前途光明。”
邹荣川喊了几句,李大中又喊道:“我们八路军优先俘虏,缴枪不杀,现在起义可以按投诚算,要是打下大楼再缴枪,那就不好说了,只能按投降啦……”
第81回 第二次打堂邑(五)
许家大楼的三楼,胡玉南正挥舞着小手枪焦头烂额地指挥着伪军各部,拼死抵抗。李海泉听着外面邹荣川的喊话,心里一紧,刁钻话又来了:“怨不得八路这么快就打进堂邑城来了,原来有内奸呀!真是孙悟空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了。哎呀呀,哎呀呀——下一个还不一定是谁呢?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呀!”
刘利泉听不下去了,说不是说的自己吗!邹荣川投八路,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但又实在不愿意听李海泉的嘲讽。于是也小声骂道:“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带刺,别指桑骂槐了,有话就说呗。还用拐着弯地骂人吗?”
李海泉不和刘利泉叮当,却对胡玉南叫苦道:“胡县长啊,保安大队把八路从北门放进来,是不是通敌?这么严重的反叛事件不处理,那还了得。是不是也得追究责任啊!?”
李海泉这么一叫板,胡玉南受不了了,大声地吼叫着说:“二位,二位,能不能少掐啊!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对付八路才是。你们都是堂邑的股肱之臣,要是这样不团结,堂邑城真的没法守了!”
李海泉才是逮住好吃的不松口:“保安团的一个中队投敌,作为保安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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