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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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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气氛和环境里,张瀚一下子就睡着了,他一时忘了白山黑水冰天雪地里的残暴和冷酷,忘了那些血腥的战争和屠杀。
  ……
  天不亮张瀚就醒了。
  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建州部,他被努儿哈赤发觉了野心,被喝令推下去凌迟处死。
  张瀚一惊,醒了。
  他没有在府里耽搁太久,和常氏常宁一起吃饭,说些闲话,母子间和表兄妹间都很亲热,气氛比昨天的大型酒宴要好的多。
  常进有抽空来了一次,叫张瀚陪他一起去庄上看水车,常进有还有不少想改进的地方,需要大笔资金,另外他想沿着河多造几座大水车,同时还有用在水渠和支流小河的小型的人力踩踏型的水车可以制造。
  张瀚答应了,不过他表示要等几天。
  吃罢早饭他就赶到店里,先和镖师一起会操,这阵子有近二百新镖师加入,这些人和张瀚不熟,不熟的部下用起来就不能得心应手,张瀚要跟着他们一起操练,慢慢增进感情。
  会操过后,张瀚和新镖师分别聊天,问些生活上的事情,只是表达关切,被他询问的人都很感动,这年头张瀚这样身份地位的东主根本不可能对这些镖师这般亲切,况且各人在这里拿的月饷丰厚的叫人难以想象,吃的也好,后加入的镖师已经多半是各军镇的边军,以大同和陕西甘肃的边军为主,这里的生活与他们原本的相比简直好的太多,这些镖师只要把见习转为正式后就接来家小,在新平堡安家。
  从镖师人群中出来,张瀚又进入骡马行,和老蔡一伙人闲聊,看新制造出来的马车,到后院看成片的骡马。
  这里原本能养几百匹马,现在是不成了,骡马太多,新平堡外建了一片大型的马厩,更多的骡马养在那里。
  各个分店也都有大量的骡马,骡马行现在主要的业务是运送货物,然后配合帐局押运货物或现银,也会给主店和别的店运粮食,现在还有从灵丘运铁来的业务。
  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张瀚没回来时,大家缺乏主心骨,生意做的虽好,但心里不托底,万一东主出了什么意外,这么大的局面,这么大的一摊子事,没了东主谁能弄的下来?就杨秋那一伙孽障,除了东主,谁能镇的住?
  接下来的事就很辛苦,张瀚开始研究这几个月下来的各处分店的设立情形,看帐本,还有经营的记录图表。
  这事旁人也代替不了他,这样一直看到响午,常氏见张瀚没有回来吃饭,派人问过了,接着又派杨柳带了食盒过来,送饭给张瀚吃。
  “这是白灼河虾,这是清蒸螃蟹,这是红烧黄河鲤鱼,这是口磨配香菇青菜,这道菜是你特意点的……”
  杨柳摆着托盘,一边笑意吟吟的说话,她心里很高兴,美艳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


第197章 新车
  张瀚喜欢吃河鱼海鲜,夏季是这些活物最多的时候,从草原上下来,张瀚表示这一夏天再也不吃牛羊肉了。
  杨柳说话时,张瀚托着腮看着,杨柳的身形很好,胸不是很大,但胸型很好看,十分挺拔,腰很细,有纤纤一握的感觉,腿也很长,腿形也很好……张瀚感觉自己很想犯罪。
  杨柳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她感受到了张瀚的目光,此前她一心想和张瀚发生些什么,现在偏又紧张的很。
  好在这是大白天,屋子外人来人往,张瀚什么念头也没有了,老老实实的吃菜,主食是碧粳米饭,米的味道也很香。
  这时杨柳托着腮看张瀚吃饭,她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福感觉。
  “对了……”张瀚看着杨柳,笑道:“有件事要问你。”
  “嗯?”杨柳美目看向张瀚,满是疑惑。
  “那个荷花,有没有相中的人了?”张瀚笑着把昨天的事说了,他道:“她胆子倒是很大,不过我估计她是相中我身边什么人了,不然的话不敢那么说。”
  “倒是真有。”杨柳微笑着将荷花平素的话说了一些,最后道:“我看她是相中了你身边的梁兴。”
  “梁兴倒是真没成家,高不成低不就。”张瀚笑道:“这倒是一桩好姻缘。”
  杨柳道:“若你这东主替他们成了事,只怕梁兴办事更用心些。”
  她这话倒提醒了张瀚,他的部下有不少还没有成家的,如果用婚姻的办法再笼络一下……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辽东之行,张瀚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罢,还有辽东和辽西的将门,他们最好的联盟办法就是互相结为姻亲,张瀚当然没有女儿或孙女嫁给得力部下,不过不妨碍从这一点着手,尽可能的把这件事利用一下。
  张瀚忍不住在杨柳脸上一亲,笑道:“好贤内助呢。”
  嘴唇落下,张瀚感受到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气和皮肤的腻滑。
  “话不要乱说,我看你吃饱了。”
  杨柳瞪了张瀚一眼,收起碗筷,袅袅婷婷的走了。
  ……
  两天后张瀚分别接到消息,孙敬亭有事耽搁,还要过两天才能到,李慎明从大同直接赶来,算算时间,当天能到阳和卫城。
  张瀚正打算去见郑国昌,他和郑国昌的关系很亲近,比起普通的用银子买来的关系要深厚的多,但长时间不走动,就算有关系也浅薄了,这一次回来,麻承恩和郑国昌都要见,既然李慎明在半道上,张瀚派人用轻骑先赶路,沿大道兜住李慎明,他带着护卫赶到阳和卫城,见郑国昌,同时和李慎明会合。
  刚回来就要出门,常氏万分舍不得,一路送到大门口去。
  常宁的妙目也盯着张瀚不放,少女的心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张瀚感觉有些惭愧,他对常宁先动心,又在暗室里和常宁十分亲近,结果在草原上对玉娘又有了承诺,他感觉心里是一团乱麻一样。
  “表哥,早些回来,一路小心。”
  常宁殷殷叮嘱,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宁妹妹放心。”张瀚忍不住仔细看了常宁一眼,看着她精致的瓜子脸上白皙细腻的皮肤底下渐渐透出一抹红晕,这时他才转过脸去。
  常氏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出来。
  也幸亏常宁有个糊涂爹,要不然早将常宁接到外头住去了。
  常威也是闹着要一起走,他年纪还小,根本不畏惧来回的奔波。
  各人挥手告别,张瀚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巷子口,十几匹马在各人眼中成了一个个小黑点。
  ……
  夏天的官道上来往的人不少,很多百姓趁着早凉赶路,要么是做小买卖的,要么就是出门赶亲戚的也很多,张瀚在赶路时还着意看了路上,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后,果然看到一大队挂着和裕升旗帜的骡马队伍从远方过来。
  杨秋指指前方,说道:“这是从蔚县过来的车队。”
  官道是从南至北,绕了个弯又走到这条从东往西的道路上,从这里走又是直奔张家口的十一条北方大型官道之一,表面上是浮土,底下是夯土层,压实了的,只是浮土层很厚,泥土比较软,可能是夏季雨水较多的原因,不少地方感觉过于柔软了一些。
  张瀚仔细看了看,对一旁的常威道:“这就是运货的车队,应该是一些土物和杂货,说不定是水果和蔬菜为主。”
  夏天时万物生长,果蔬很多,在市场上也很受欢迎,价格并不便宜,从天成卫和蔚县一带运送农产品到官市来卖也不稀奇。
  张家口那边就有过百种果蔬出售,当时俄罗斯来的特使佩特林就看的大呼小叫,这些老毛子也生活的很辛苦,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蛮荒地带,果蔬类的商品很缺乏。
  以前贩卖果蔬类的商品只能在新平堡或是几个小堡出售,因为运输不便,这些东西就算加上冰块也不容易保持太长时间,走的远了一旦出现雷雨天气在路上耽搁了,一车烂光了也不奇怪。
  和裕升的骡马行可以解决这一类的麻烦,每隔几十里就有一个分店,运车强不说,还有充份的后勤保障,各店都有地窖,可以短时间储存货物。
  “其实我们出来的晚了。”杨秋又道:“黎明之时车队才多,趁早凉赶路的人才是真多。”
  车队渐渐近了,车身漆着黑漆,可能经常维护,车身的漆散发着黑亮的光泽,看起来和新车差不多。
  和裕升的车队就是这样,不论是刚制出来的还是用了半年多的,每辆车的车身外观几乎差不多,经常涮漆和解决一些小的破损。
  这是一种形象工程,是张瀚特意的吩咐,越是这样显得有些怪和浪费,和裕升的形象就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有时候百姓之间的口口相传,当成志怪传奇般的口吻来说,传播的效果会比刻意的广告还强的多。
  这是一种很不错的营销手段,最少和裕升的骡马行已经在整个山西省没有对手,原本的一些骡马行和脚夫行已经死光了,没有哪一家能继续经营下去。
  车身的车厢有一些差别,有的是正方型,有的前低后高,也有的是椭圆型,车轮也是后面的高,承重轴负担的重量也是后面重,前轮要低矮一些,马夫坐在前车轮上方的转向轴上,那里有可以坐人的位置。
  车身两侧走着一些牵马或骡子的人,一队十来辆大车的车队,要准备相当多的挽马或骡子备用,要随车跟着能修车的匠人,路上坏了可以利用备用的工具和零件来修理好。
  “每车可装二十石到三十五石。”张瀚看着大车,对常威道:“小车装的少,正常都能装三十石,太小了的话人家可以雇佣普通的大车,咱们就没有了竟争力。”
  和裕升的大车主要是装的多,运费规范,服务也好,不象外地客商到别的地方做买卖,经常要小心遇到不守规矩的脚夫,甚至半道上脚夫摇身一变成了劫匪,杀人越货的事也有脚夫干。风险大,收费还高,但不雇也不行,出外做买卖没有不冒风险的,但如果有更佳的选择,商人们也不傻。
  和裕升已经垄断了大同宣府和山西各地百分之百的运输业,只是前期投入还在继续进行,投入大,收入少,暂时利润还没有办法和帐局比。
  不过张瀚相信,长期下来,运输这一块的收入,不会比帐局低太多。
  不是所有商人和货物都需要保护,这么一些果疏或是杂货类的货物,加起来不值两千银子,根本不需要雇镖师,除非马贼或土匪山贼很多,特别不安全的地方。
  “若是帐局的货,就会加插小旗,早早的就会有哨骑出来哨探,也不会光在路上,田野,四周的村落,树林,都会看看。”杨秋对张瀚道:“咱们帐局已经越做经验越足,大户们也越来越放心了。”
  “很好。”张瀚开始向车夫脚夫们微笑着打招呼,这里头带队的几个都是老人,认得张瀚,看到他们的东主,一个个激动的大叫起来。
  呼喊声中所有的车夫和脚夫都跑过来,一个押队的分店副掌柜也跑了来,此前这人是骡马行里的伙计,人手急剧扩充后,历练半年以上的大伙计都能当上副掌柜或掌柜。
  “东主好!”
  这个叫姚富先小伙子倒不怯场,大声叫喊着。
  “好,你们继续走。”张瀚先说了声,接着道:“这些车怎样?”
  “新车越来越好。”姚富先道:“三四千斤,这样的官道走着很轻松。最大的甲字号车,最重装六千到七千斤,只能走官道,小道不敢走,万一陷了或歪了,麻烦的很。以前,车子经常会坏,现在走一路三四百里,几乎不要修车,小人觉得,三百里以内的短途,不必要随车队跟着修补师傅了。”
  四轮马车刚做出来时毛病很多,主要是因为这是超时代的产物,同时期欧洲的四轮马车技术早就成熟了,哪怕是被西欧各国看不起的老毛子也是一样善用马车,从俄罗斯的东部欧洲部份到中亚,再到东亚,路程何止万里,那些哥萨克和被流放的人,就是一辆辆四轮马车沿途补给,他们哪有什么好路可走,不也一样走烂路?
  因为毛病多,只能叫师傅随车走着,随时修补,张瀚到辽东之前经常可以看到大车坏在路上,那时候和裕升的大车俨然是不少人嘴里的笑话,现在估计他们笑不出来了。


第198章 新局面
  天黑后张瀚赶到阳和城,这座城池和他离开前一样,灰暗的城墙在落日的余辉下高高耸立着,城门口的检查还是敷衍了事,兵士随手便放行了。
  惟一不同的就是流民和乞丐明显变多了,这导致城中的治安明显不太好,刚刚傍晚,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在路上晃悠的多半是喇虎和打行里的人,张瀚一行人都是高头大马,倒也没有人敢跑来找死惹麻烦。
  城中驻军也多,有好多次大大小小的兵营,也有一座大型的校场,城中驻有阳和东路兵备道,还有大同镇副总兵,加上本城的守备官和卫指挥衙门,大大小小的衙门也不少,最为要紧的就是在隆庆年间奉旨移驻在阳和城的宣大总督衙门了。
  这也是当时中国城市的典型模样,官衙,鼓楼钟楼,加上学宫,这样组成了一条东西朝向的府前街。
  张瀚抵达兵备道衙门时,李慎明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得得的马蹄声中,张瀚一眼便看到穿着澜衫头戴唐巾的李慎明,快十个月不见,这人倒是一点不变,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象个成天奔走只图利益的幕客兼商人。
  说起来李慎明还是有功名的,身上那身衣服可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
  看到张瀚,李慎明也迎上来,张瀚感觉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李慎明一把拉住张瀚的马笼头,瞪着眼道:“文澜,你怎么搞的自己象个骚鞑子一样!”
  张瀚也瞪眼道:“遵路,你别瞎说八道。我衣服都换了新的,再说我就算一路到辽东,也是始终穿我自己的衣袍,又没换。”
  “不是衣服的问题……”李慎明原地打了几个转,又打量了张瀚半天,终于道:“我说嘛,身上有股羊骚味道。”
  “尽瞎扯!”
  张瀚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可能说的有理。
  这一路过去尽吃羊肉,在草原上是一次澡也没洗过,在辽东倒是能洗澡,可零下几十度的温度,张瀚也懒得常洗,再一路回来,天气又热又不得洗澡,就算昨天回来泡了很久的澡,身上的味道恐怕还是不轻。
  “还有这胡须,身量个头,文澜,你现在的模样,就象是个刚换了汉装的鞑子,一点儿也没跑。”
  张瀚摸着下巴上硬硬的短须,心里颇有点别扭的道:“真的?”
  “哈哈,下来吧!”
  李慎明放声大笑起来。
  张瀚确实变了,这一点没错。身量高了,眼神更加锐利,还有更加自信,脸上有饱历风霜久经历练走遍关山万里的人才有的那种沉稳和老练,另外就是高,壮,这种体形和锐气给人带来的心理上的压力,还有留出来的胡须,张瀚从表面上来看已经不是去年李慎明一见到时那种稚气犹存的少年东主的感觉,现在掌握有几千手下的超级大商行已经完全够格了。
  李慎明很亲热的揽着张瀚,两人一并从侧门进内:“郑兵备还在见客,晚上说好了和咱俩一起小饮几杯,咱们先到他的内书房里说话。”
  郑府的下人也都认得张瀚,许久不见,有不少人凑过来说几句,各人看张瀚的眼神也是有点变化。
  此前张瀚虽然是个东主,但气质和年龄在那儿,各人还是不免轻视几分,现在的张瀚却是与以往完全不同,人们眼中情不自禁露出敬畏之色。
  两人到书房坐下,李慎明还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瀚好一阵。
  “文澜,你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张瀚打断他:“快十个月不见,咱们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吧?”
  “好。”李慎明很痛快的道:“你久久不回,麻总兵和郑兵备都有些着急。实话说,他们拿的银子不少了,但不可能自己全落袋,光是说这阳和城吧,城里还有现成的一位宣大总督在呢,还有三边总督,蓟辽总督,总督和巡抚就有七八位之多,就算这些大人物不争这些,他们身边的幕僚和书办可不会放过你!你的走私生意越来越招人眼,上头要的也多,常例送上去根本不成。这几个月,已经是他们在替你兜着,你回来了,这事得有章程了。”
  “蓟镇和宣府的将门闹的最凶吧?”
  “对了。”李慎明冷笑道:“车队并不打算从他们那里走,不过这些人不分润好处是不成的。蒙古人离他们也只有一道边墙,得防着他们生事捣乱。”
  “这些只是小事。”张瀚道:“我回来了就是要理顺头绪,然后大干起来。郑兵备和总兵官的常例当然会加,送给巡抚军门和总督的,还有他们身边人的也会加。”
  李慎明眼中兴奋的眼神一闪,擦掌道:“这么说,谈成了?”
  “对,成了。”
  “哈哈,好……可惜还没有上酒!”
  李慎明和张瀚确实有不浅的交情,但他几百里之远跑过来,其实要的还是张瀚的这一句话,就是这句“成了”。
  走私这事,风声已经不小……当然百姓肯定不知道,普通的士人也不知道,知道的是和这事有关的人,负责防御的边将,总督巡抚兵备和他们的师爷幕僚,那些上下齐手的书吏,边关的守备等等。
  朝廷是肯定蒙在鼓里的人,知道的人绝不会多。
  张瀚开始和李慎明说细节。
  青城,大板升,再到土城,集宁海子,猫儿庄,晾马台,大青山,兴和城,这些地点一步一步慢慢明确,张瀚明确这些走私的路线,慢慢增加规模,设立一些中转点和补给点,然后把货物不停销售出去。
  所有与之相关的大人物和相关人等,都可以获得一定的好处。
  当然最大的好处是和裕升,也就是张瀚获益。
  “老兄当然也有份。”张瀚笑着说。
  他和李慎明早就商量过李慎明的份额,不会很高,肯定低于麻承恩和郑国昌,但也很可观,这是对李慎明在各派势力中奔走穿线的酬劳。
  “受之有愧,不受可惜。”李慎明笑嘻嘻的道:“我还是生受了吧。”
  墙边的金自鸣钟敲过第八响之后,郑国昌终于走了进来。
  “文澜,真是少见了。”
  看到张瀚,郑国昌脸上露出真切的关心神色出来。
  不论怎样,郑国昌与张瀚是叔侄相称的关系,郑国昌表现出了很适当的关怀和亲切。
  “小侄这一番走的真远,一路上走的太顺畅了。”
  张瀚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话,言词间已经透露了很多。
  郑国昌眼睛一亮,指指凳子,笑着道:“文澜,坐下详细说说,我叫人炖了只黑狗,我们爷几个边喝边聊。”
  张瀚听了一阵头皮发麻,面露难色,一旁李慎明笑道:“黑狗好东西啊,世叔和晚生都用的着,就是文澜,看他这模样恐怕还是童子,这黑狗吃下去,怕要流鼻血了。”
  “哈哈哈……”
  郑国昌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
  张瀚在阳和城耽了两日,接着又决定往大同方向去。
  郑国昌和麻承恩两人一文一武都是十分要紧,对应的也是文官和边将系统,两边都是轻忽不得的要角。
  麻承恩这一次亲自站在二门前迎接张瀚,他的架子没有文官那么大。
  张瀚一上台阶,这个总兵官就搂住张瀚的胳膊,他有些吃惊的道:“不到一年,瀚哥儿你就如此雄壮,我看你的虎口有硫磺痕迹,皮肤很粗,想必经常习武和打放火铳,怪不得来回万里,在鞑子窝里行若无事走个来回!”
  将门毕竟是将门,武将也毕竟是武将,一眼把张瀚看个通透,张瀚心里有些佩服,也有些纳闷,他在辽东见到的那些将领无一不是将门出身,无一不是征战一生的宿将和大将,怎么就把仗打成那副模样,太惨了。
  “文澜你还是入个军籍,”听了张瀚的打算后,麻承恩说道:“然后虚报个战功,赖参将那里再造些声势,然后由郑兵备和巡抚分别奏请设立巡检司,你用百户官身份再兼任巡检,这事就成了。你不要害怕入军籍受约束,其实国朝现在谁还把卫所当回事?你的手腕,什么身份不是一样?若子孙不争气,你替他们考虑再多也没用。”
  麻承恩一直想叫张瀚入军籍,起初是想有所约束,这么久时间合作下来,张瀚一直信守承诺,麻承恩拿到的银子很多,他对张瀚十分满意,这一次倒是真的出主意。
  张瀚原本还是不打算入军籍,毕竟军户的身份一旦背在身上就很难洗掉,以后子孙都是军户,此时被麻承恩一说,他明白自己一直想左了。
  军户这层身份在明朝约束力强的时候,确实不是件好事,现在已经是末世,说难听点,明朝还有多少年的国运?要是明朝亡了,军户身份还算个屁?现在却可以拿来做很多事情,自己想事有些钻牛角尖了。
  张瀚不再推辞,说道:“既然这样,我自己入军,还有我的伙计也有不少,都请总爷设法成全。”
  “这是小事。”麻承恩笑道:“文澜你只一心帮我们赚钱,别的事但请放心。”
  六月初到中旬的这一段时间,大同连续发生了很多事。
  在后来人们知道这是张瀚布局的开始,在当时却是如一团乱麻,只是叫朝廷有些担心,又觉得麻烦。


第199章 水车
  先是驻新平堡的参将赖同心奏报边境不稳,北虏有异动迹象,然后总兵麻承恩奏报在得胜堡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军户张瀚等军兵杀虏多人,立下战功,奏请褒奖。
  这只是小事,朝廷绝不会驳总兵的面子,况且这事也是阳和兵备道认可过的,上头还有巡抚和总督,朝廷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多事。
  辽事越来越紧张,朝中会推结果并不如人意,熊廷弼只是被任命为大理寺丞兼河南道御史,宣慰辽东,并不是新任经略,名不正言不顺,朝中还在扯皮,最关键的是万历还没有下定决心用熊廷弼,在这件事上,万历一直在犹豫,方从哲等人以为熊廷弼必称帝意,他们想错了。
  好几个月朝中定不下新经略人选,只得叫杨镐待罪留在经略任上,辽东还是一团乱麻,这才是最要紧的大事,发生在大同的边患根本不足以叫朝廷关注。
  再下来就是新平堡东侧的大梁山脉发生多起土匪为患的事,自六月初起,连续发生多起千人以上规模的土匪为祸,赖同心这个参将剿匪有责,多次出兵进剿,然后土匪太多,剿不胜剿,大梁山的土匪又开始威胁各条官道的安全,赖同心奏报,请朝廷在大梁山一带多设巡检司,督促天成卫和镇虏卫还有蔚县各地都出力剿匪。
  这一连串的事当然都是张瀚的安排,他要建立自己的军队,名义很重要,一个普通商人,建立镖行招几百镖师已经是极限,如果大张旗鼓的再招镖师训练,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算张瀚的关系网很牢固也是件麻烦事,有了名义,现在很多事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而且做的更好。
  “真的有匪患?”
  李家庄的祠堂里头,张瀚看着狼狈不堪的温忠瀚等人,皱眉不已。
  叫温忠瀚等人装成土匪,打劫几条官道上的商队,这事是张瀚的安排,不料这些人被真土匪打的很惨,好在没有死人。
  大梁山有土匪他也知道,不过自从周家兄弟被杀后土匪都不敢再打官道的主意,都是抢山民村落,往南边蔚州一带抢掠百姓,整个晋西山脉很多,著名的汉高祖被困的白登就在东南方向,往南还有九层山,石梯岭,小五台等很多山脉,从这些山到新平堡中间才是平原地带,大片的山脉使山西人敢打敢拼,有不少走出家门做生意的商人,当然也就有很多留在山里打家劫舍的土匪和强盗。
  “关键是流民太多。”
  孙敬亭在一边插话,他眉宇间是抹不开的忧色。
  张瀚回来第四天,孙敬亭从灵丘赶过来,两人的交情是在草原上打出来的,虽然很久不见,仍然彼此有很深厚的感情,孙敬亭文才武功都很出色,张瀚也觉得他在身边很得力,这一次决定把他留在身边,随时商量事情。
  孙敬亭接着道:“我从灵丘那边一路过来,去年地震最少有十万人流离失所,到现在官府也没有赈济,也不曾免赋,百姓衣食无着,只能全家老小在四处流浪,胆大的就跑到山里当土匪,现在的土匪数量,十倍以前,就算文澜你没有刻意安排,土匪为患也是必然之事。”
  去年山西多处地震,为祸甚烈,不过朝廷自顾不暇,根本不加理会,张瀚在新平堡都见到很多乞丐流民,阳和和大同,还有太原各处想必更多,蔚州和灵丘等地受灾很重,有很多流民也是意料中事。
  张瀚对温忠瀚道:“事出意外,连我也不知道,不怪你们,退下去吧。”
  温忠瀚站起身来,一脸凶狠的道:“东主若首肯,咱们只要派二百镖师进山,最少能杀一两千土匪,叫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张瀚语气温和的道:“暂且不需要,我会叫梁兴多注意,护着官道就行,你们还是等我的命令,有事叫你们做。”
  “是。”温忠瀚这一次简单的答了一声,他看张瀚真的没有怪罪的意思,颇为高兴的走了出去。
  张瀚也起身,对孙敬亭道:“孝征,我们去看水车。”
  孙敬亭笑道:“这是件好事,我已经提前看过,不过不妨碍我多看几回。”
  在李家庄的北边有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这条河被人们叫成小洋河,是西阳河与洋河的支流,一共才几十里长,李家庄有三分之一的田亩在这条河的河边。
  在河边的田就算是水田,可以挖沟引水,水田的价格最少是旱田的三倍左右。
  不过这些年年年干旱,春天到秋季雨水都很少,到了冬天又是大雪纷飞形成雪灾,这鬼天气早就叫人怨声载道。
  水流不足,引水渠很难引到水,而且大型水利要官府协调,最少是乡绅大户联手,北方地区很少有南方士绅那样的合作精神,到了万历末年这时候,各地的水利渠道都破损的厉害,有用的不多,河边的田亩只能是百姓用人力担水,就这样亩产也比旱田要高的多。
  人们在路边干洇的田埂上走着,各人的衣袍下摆渐渐都沾上了泥土,变的肮脏起来。
  不过没有人在意,孙敬亭和张瀚小声说着话,他一直在说灵丘那边的情形,灵丘那里还算稳定,张瀚的和裕升铁场一家独大,东山会排第二,李大用等人追随其后,因为有行会协调产量和定价,大家的利润都算不错,主要是出铁率增加,用炭减少,加上各家联合有定价权,使得原本大铁商的压价行为被遏制住了,各家铁场赚的钱都增加了不少。
  孙敬亭和张瀚悄声说的是玉娘的事。
  “玉娘的心思可瞒不住了,她天天愁眉苦脸的,我婶娘也不高兴,铁场的事再顺当,我叔父也高兴不起来。”孙敬亭悄声道:“为难的地方不是说大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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