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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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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里是克鲁伦河的中游了,越过前方的山峦就进入了大宁地界,也就是后世的赤峰地区,也是察哈尔人的地盘和牧场。
  顺着山脉一路向北就是奴儿干都司的西北区域了,一直抵白令海峡。
  这里原本在百年之后会出现俄罗斯人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定居点出现,然后吞食东北部的黑龙江流域,一直到南下与清朝的领土接壤为止。
  现在当然不会有俄罗斯人,这里一半是巴尔虎人,一半是从林各部的地盘,漠北蒙古人不太会到这里来,察哈尔人同样也不会过来。
  就算察哈尔人是蒙古共主,在划分了地盘和牧场后也不能随意干涉别的部落的运作和日常的放牧,林丹汗不得人心主要就是他一心想在草原上恢复集权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南朝只得一个皇帝,而草原上却各行其是。
  对这种一团散沙式的部落联盟林丹汗感觉不满,他想要改变,可惜他又没有其祖先成吉思汗的才能,甚至连达延汗,俺答汗,包括他的祖父图门汗的水平都不如,只如野猪般的四处乱拱,时间越久,失分越多,现在克鲁伦河两岸对察哈尔人已经是敌对状态,在买卖城成立之后,不少部落选择了和漠北三汗一样的立场,也就是与和记站在一边。
  更为不同的就是那些林间部落,他们比巴尔虎人更加的激进。
  张献忠的脑海里当然不会浮现出这么多的东西,他只是看了看地理和地形,借着红通通的落日把四周的地理环境熟悉了一下。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会在一会儿骑马巡视一下,对四周的环境更加了解才能放心。
  这种习惯在历史上帮助张献忠多次逃脱陷井,在很多次险恶的战事中明军都未曾伤及他的皮毛,甚至在玛瑙山一战中他的妻妾都被俘了,但张献忠本人安然无事。
  这样一个折腾了十几个年头的有经验的统帅,居然在对清军的第一战中就被箭矢射死了,令人真的感慨可能冥冥中真的有所谓的天命。
  这支队伍的人也多半吃完了晚饭,他们的晚饭其实很不错,有羊肉干和牛肉干,结实的麦饼咬起来也不是太费力,加上一些罐头食品用来当佐味的美食,另外还有烧开的热水,一个士兵不可能要求太多了。
  这些兵多半是穷苦出身,陕北兵在此之前过的相当的困苦,很多人从出生到死去都没吃过纯粹的精粮做成的食品,他们的人生只有酸菜和杂粮饼子,就这已经算是不错的酬劳,饥饿反客为主,一直盘恒不去,贫穷和疾病如影随行,所以这些人悍不畏死,因为他们的人生毫无指望,当杂粮饼子窝窝头都吃不到嘴的时候,斩木为兵,揭竿起义的就是这些人,反正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在和记当兵,最少在伙食上已经使这些士兵如在天堂里一样了。
  队伍有四百多人,有三个中队的龙骑兵组成的部队,占了一半的人数。还有两个中队的猎骑兵,还有一个中队的轻装炮兵,他们的马匹上驼着的是那些小型火器,主要是改良过工艺和火药的虎蹲炮,还有小样佛郎机。
  尽管有效射程不超过百步,但这些火炮将会是十分恐怖的近程火力输出点,也相当的有效。在十几门小型火炮的火力覆盖下,就算是千骑以上的骑兵冲击也不可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只会被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横扫于地。
  最后还有一个中队的枪骑兵,这些人形铁兽十分桀骜,连猎骑兵们也不放在眼里,双方并不服气,对视的时候火星迸射,对张献忠本人来说无所谓兵种之争,但他是猎骑兵出身,所以枪骑兵们对张献忠也并不服气,只是这个军士长相当的优秀,连最骄傲的枪骑兵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而且商团军的军纪相当的森严,所以不管枪骑兵们怎么骄傲和桀骜不驯,对张献忠的任何指令都能不打折扣的执行。
  一个中队的枪骑兵已经在搭建属于自己的帐篷,在这边欢声笑语的时候,枪骑兵们已经照顾好战马,顺便塞饱了自己的肚皮,并且抽了一烟锅的烟,现在他们将会在最短时间内搭好帐篷,并且肯定是这四百多人中最早一批睡着的。
  每次张献忠路过枪骑兵的帐篷时都会感觉到震动,如雷般的鼾声似乎会引发地震,当然这只是张献忠的错觉而已。
  “这帮龟儿子……”连张献忠也不得不承认,枪骑兵们受过更加严格的训练,并且内部的管理比任何一个兵种都要严格的多。
  甚至可以说是严酷。
  在枪骑兵中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不是打军棍或是禁闭,又或是降职,而是被从这个团体中撵出去。
  这毫无疑问是最大的惩罚,没有几个枪骑兵能承受这种羞辱。
  正常的调动当然也有,并且陆续不停的从枪骑兵中交流人员,优秀的青年军官被调到别的军种中承担起更重要的职位,有经验的军士长更受别的兵种主官的欢迎。当然这种调动是小规模的,是在不破坏枪骑兵战斗力的前提之下。
  尽管眼前有四百多人,但主力肯定是枪骑兵,其次是火力犀利的轻炮兵中队和猎骑兵们。
  并没有最高指挥官,张献忠就是这支部队的首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主力,只是打前站的前锋部队,更象是明军大举出兵时的架梁马,替主力消除一些隐患,侦察,确定敌情等等。
  在这支部队身后是龙骑兵第三团,李从业率领的精锐龙骑兵将从他们行进的路线一路跟过来,同时有二十个以上的辎兵大队负责在沿途设立兵部和提供给战兵部队给养。除了龙骑兵外,尚有一个猎骑兵营和一个轻炮营,轻炮主要是小口径火炮,最大的火炮就是四磅炮,不到六百斤的自重,加上炮车和一个基数的弹药和充足的马匹,炮营一样能够跟的上大军行进,速度也不会太慢。
  这是左路军,加上张献忠等小股的兵马,战兵人数不到九千人,辎兵人数却有两万多人,没有大量的辎兵无法支撑长达几近三千里路程的长途行军。
  张献忠近来已经在学习和看书,兵法和史书是重中之重,每当看到汉时窦宪深入漠北,在库伦城附近封狼居胥而返时,张献忠却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角度。
  “窦宪这老小子哪有咱们的这后勤能力,要么将士们饿着肚皮打仗,不知道汉军得死多少人在大漠上,要么就是拼了命的抢匈奴人的牛羊草料,不然别说打仗,这来回怕不得有万里之远,汉军的战力远在匈奴之上,要咱老子说,这仗打的不是兵力,见着了就能赢,打的就是后勤供给。”
  这话叫队伍中少数的辎兵军官听的相当悦耳,他们是替辎兵主力来开道的,张献忠等人的任务之一就是替这些辎兵军官保驾护航。
  队伍中还有一些参谋军官,他们的任务是核实地图和对照地图上的路线,核对是否有错漏疏忽。
  一些路线的不准确是肯定的,和记的地图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高的标准了,山川水流部落都标识的相当清楚,但碍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在绘图上总会有不该有的错误,每次出征都会有参谋司的绘图局人员跟随着,他们和军事参谋们一起针对地图做一些必要的修正。
  这些人在队伍的中间,与其说是军人,他们不如说是军中的文职人员。
  当然这也是最精锐的战兵们的看法,其实就是绘图局的人也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他们的军人仪表和军姿也无可挑剔,但他们确实不是战兵,从军校毕业的那天起他们就从事的不是战斗任务,要是从这方面出发的话战兵们的说话也是没错。
  好在这些军官从事的是复杂的战争准备工作,相当的专业和高端,令那些在文化课程上十分头疼的将士们深感佩服。
  就象是农村里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一样会尊重生员一样,在军中最受将士尊重的毫无疑问的就是参谋人员。
  他们是和记商团军中最优秀的一群人,拥有广博的知识,专业的军学水准,光是算学底子一样就会叫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这些人被战兵们围在中间,还好他们不需要别人帮助搭帐篷,哪怕是参谋人员也要野营拉练,最少在这方面他们不需要有求于人。


第1379章 部族
  军士长们和中队长们开始分别巡查起队伍,炮兵中队长还得检查随行的火药炮弹的保管情况,这些军资都被驼马背负着,其实现在也有很小的轻便马车,两马拉动,可以在崎岖困难的道路条件下赶路。
  这种轻便马车不管是坐人还是拉货都很方便,坐人可以坐两个人,拉货的负重虽然只有几百斤,但由于方便行动所以相当的抢手,加上新推出不久,这一次左路军的北上队伍是用不上了。
  在河边连续走了多日,春季时很潮湿,每天早晨起会起雾,在大雾中简直辨别不出方向,早起的时候帐篷上落满了露水,叫人感觉象是下了一整夜的雨。
  雪开始大面积的融化,最少在草皮上方没有雪的痕迹了,但如果拔开深草就会发觉草根处有成片的残雪。
  河边的雪纷纷融化进了河水里,这使得克鲁伦河在早晨时相当的冰冷,而且水流湍急。
  一群野鸭嘎嘎叫着,羽毛比家鸭要鲜明漂亮的多,它们从湍急的河水深处游过来,钻进浅水区的平静地方过夜,那边芦苇茂盛,有几个龙骑兵想去打两只鸭子烤着吃,但天快黑了,芦苇深处的湿地有些危险,犹豫了一会之后,一个队官制止了他们没有必要的冒险,算是给了这几个冒失鬼台阶下。
  帐篷搭好后有不少人在营地中间升起篝火,天还没黑,篝火给人相当安心和舒适的感觉。尽管第二天早晨不亮就得起身,然后继续赶路,但在此时此刻,军人们围坐在篝火前,享受着入睡前的安宁和舒适。
  人们开始闲聊,有几个龙骑兵在库伦驻扎过,他们谈论起在漠北湖泊里养的大群的鸭子。
  将士们的干粮里有不少熏制的鸭肉,相当的受欢迎,不管什么时候肉食都不会嫌多。
  当然更受欢迎或者说在肉类制品中得到最高赞美的还是猪肉,可惜猪肉的数量远远不足,鸭肉管够,羊肉也多,然后是鸡肉,猪肉数量最少。
  一个士兵颇为乐观的道:“现在养猪的多起来了,以前是各家各户散养,一头猪得养一年,都弄些猪草和细糠,猪长的慢又瘦。现在各屯堡都建了养猪场,有专门的人来养,喂的杂粮和苜蓿,照料的好,长的快,我屯堡家就挨着猪场住,养的可肥壮。”
  “那不是臭的很。”
  “咱老百姓在乎这个……况且也没有大味道,自家的猪圈也在家门口,哪臭了。”
  “你们也是过了没几天好日子就作怪了,臭,吃的时候你咋不嫌。”
  “这倒也是,不过你们也他娘的太较真了。”
  篝火边传来一阵笑声,张献忠眯着眼瞅了一会儿,打算自己也过去坐坐。
  他还是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将士,军士长不过是待遇上高不少,到底也不是军官,底下的将士也喜欢这个不摆架子的老兵。
  这时人们注意到有个哨骑在前方向着营地飞奔而来,在没有到换哨时间跑回来,又没有射出响箭,应该是出了突发的情况而不是发觉了敌人的形迹,就算这样,篝火边上和帐篷里的军人都纷纷站了出来,开始列队准备。
  所有人的铠甲都没有脱掉,只有在入睡时才会去甲,甲胄会放在身边,武器也一样,遇到突袭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反应。
  几个中队长原本和参谋军官在聊天,看到之后也走到各自的中队边上,只有猎骑兵和枪骑兵的中队长都走到张献忠身边,一起等着哨兵回来报告。
  “军士长。”哨兵是个二十来岁的一脸机灵模样的小伙子,他先向张献忠打了个敬礼,然后才向两个中队长敬礼。
  “不要行礼了。”张献忠道:“什么事?”
  “蕃部的人来了。”哨骑道:“有我们的人带队,也确定了区域口令,正确无误。”
  和记现在的地盘太大,掌握的地方只能按区域划分,互相对应各自区域的口令来确定身份,当然还可以通过公文和军令对接来确定,不过最省事的办法肯定还是对照口令。
  口令是动态的,隔一段时间会更换一次,以防泄露。
  张献忠眉宇一展,笑骂道:“狗日的这些蕃部的鞑子,老子们走了这么多天才过来。”
  “说是在大山东边哨探,杀了一些察哈尔人,感觉对面的力量不强,如果我们不来,他们简直要杀过去的样子。”
  “狗屁。”张献忠道:“这帮家伙也就吹牛行。”
  哨骑笑道:“我看他们的队列还算不错,有咱们的军官帮着他们训练和解决吃食,这半年多下来和察哈尔人打了不少次了,估计还真的能行。”
  两个精锐部队的中队长脸上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猎骑兵中队长对张献忠道:“老张,你感觉怎样?”
  张献忠道:“我感觉有什么用,屁用不顶。军令司的命令很清楚,找到蕃部骑兵在大兴安岭西线的主力,令其与我军配合东进,这么明显的军令还有什么好说的。”
  枪骑兵中队长明显的一皱眉,这两人都和精锐兵种的军官一样,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友军并不欢迎,在他们看来,部队多了不一定管用,相反还会带来未知的变数。
  和商团军的友军配合对他们来说已经够困难了,何况是和那些蕃部的骑兵配合?
  要知道一年多前猎骑兵在漠北行动时,对巴尔虎蒙古人也并不客气,遇上了一样会出手,对那些在草原和山峦从林边缘的蛮夷部落则是不屑一顾。
  那些部落太野蛮了,甚至有不少鄂伦春人还保持着猎鹿之后吃生肉的习惯。
  生剥鹿皮,茹毛饮血,这叫凶残的猎骑兵们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在河边和海子里捕鱼,穿着鱼皮,在夏天时捕鹿吃肉,秋天时在密林里采摘干果,到了冬季时则艰难苦熬,当然还会捕鹿,初冬的鹿还是很肥壮,到了残冬初春时是这些部落最难熬的时候。
  夏秋时捕获的猎物充足的话,他们尚能熬过去,如果猎物不足,部落里就会大量的饿死人,疾病,饥饿,这两个恶魔在这些部落里徘徊不去,带走他们大量的丁口。
  小孩子最难存活,只有吃食充足的年头,部落里不停的有小孩子呱呱落地,然后长大成人。但这种时候很少,多半的情形就是孩童出生不久就死了,特别是生在残冬的婴儿,在寒冬和饥饿中死去,死掉的时候还吊在母亲干瘪的胸口上。
  这种严重落后的渔猎民族生活的十分困苦,从大兴安岭的密林到巴尔虎草原,再到北极圈深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哪怕在几百年后俄罗斯境内还有这些部落,仍然是在生食鹿肉,仍然生活的无比困难,但这些部落还是都存活下来了,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下来了。
  对这些尚且十分野蛮的部落,商团军人们是鄙视加同情两者兼有的心理,特别是在这一片活动过的猎骑兵们感受很深。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崛起过很多部落,其实炎黄也是部落首领的名称而已。
  而华夏从蛮荒部落走出来,成立国家,建立文字,法律,最终形成了文明。
  然后从游牧和渔猎变成农耕,这是文明的一种进步,为了获得耕地华夏先民南征北伐,北方诸胡,东夷诸夷,西南夷,从秦汉到明清其实领土有失有得。
  失,便是北方和西域,到了明时把汉唐的旧疆失了大半。
  得,则是大明时期开发了云南,由于沐家世代镇守,又迁了大量汉人军民至此,云南算是真正纳入版图。
  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在明朝之前云南尚是蛮荒之地,汉人少夷人多,所谓八百大甸宣慰司主要就是云南和后来的缅甸地区,其是浑然一体的。
  在大明的经营之下,云南成为版图中稳定的一部份,虽然云贵还是有严重的西南夷问题,其实质只是少数有野心和实力的土司,加上平素汉民会欺侮土司引发边境冲突而已。
  从昆明到楚雄,到处都是建制的卫所,有效的把更强力的土司挡在了国门之外。
  至于开国时的奴儿干都司更是罕见的壮举,明军从江南出发,一路推到大都,再从大都打到辽东,从辽东再一路北上,一直到库页岛和最北端的海边。
  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过千部落,均是接受了大明的敕书和银印,成为大明奴儿干都司驻守卫所指挥或千户,百户们。
  可惜成祖的靖难之役,不仅失去了对朵颜三卫的控制,还撤除了辽王和宁王这些塞王,后来弃东胜卫,从东到西几千里的边防区域大幅度的后撤,原本宁夏甘肃陕北这些地方都不是前线,在成祖的丰功伟绩五征蒙古之后,这些地方反而成为前线了。
  也怪不得当时的民间对成祖并不服气,好大喜功屡有大征伐,还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战果,然后在成祖手里还丢了大片的祖宗疆域,把后方弄成前线,又大兴土木,建北京还算是天子守国门,但建武当山宫观,修南京大报恩寺,都是动员十万以上民夫耗费大量钱财的工程,对天子来说是鄣显自己的文治武功和国家富足的象征,对百姓来说就是完全的苦难和血泪而已了。
  华夏自有文明二千余年,有得有失,好歹是东亚乃至亚洲最大体量也是传承最久的文明。
  而北方的这些密林或草原上的蛮夷部落们,几千年来没有丝毫的进取和变化。


第1380章 威压
  和记的人不会有刻意的种族歧视,但如果说这个年头的汉人都是种族主义者也是没错。除了汉人和华夏外皆蛮夷,这是时人普遍的心态,就算自诩为文明人,也确实叫华夏人高看一眼的欧洲传教士们,他们带着精巧的器具和大炮,还有钟表和天文学说,还有精深的算学本事,加上成熟的宗教,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在大明人的嘴里,也不过就是一句红毛夷而已。
  至于眼前这些部落的人们,在汉人眼里真的是百无是处了,一种上国子民的骄傲加上和记商团军军人的骄傲,自然是对这些由部落中人组成的蕃部骑军看不上眼。
  倒是张献忠在张瀚身边呆过一阵子,颇知内情,当下笑骂道:“你们知道个屁。这些蕃骑一直在北边活动,把巴尔虎蒙古人管的规规矩矩的,还北上驱赶俄罗斯人,镇慑吉尔布特蒙古人,他们原本就悍勇,又经过咱们的人管束,很象个样子了。”
  众人皆是笑而不语,好在张献忠也不需要和他们多废话,当下带着一群参谋和中队长们迎过去。
  蕃骑们就在一处草原的坡地上等候。
  这里是后世的呼伦贝尔草原,西麓就是大兴安岭,绵延不断的大山和密林交汇的地界,风景格外宜人,也是后世的著名的旅游区域之一。
  在张献忠等人的右手边就是大兴安岭和与察哈尔人交界的草原边境,左手边是克鲁伦河,再往前就是后世蒙古国的东方省,现在当然属于和记的治下。
  看到张献忠等人过来,蕃部的首领们纷纷迎上来。
  张献忠大步先走上坡地,不过他很快就停住不动了。
  在他脚下是一从野草,身侧是高高的灌木从,张献忠侧斜着身子,两眼放出狡黠的光芒,他的军靴擦的很亮,这是和记骑兵的基本功,只要闲下来人们就会细心打理自己的皮靴,把自己的靴子擦亮,并且擦软,就象刚刚在篝火边时,将士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就是在打理自己的靴子,有一双好靴子,走多远的路也不怕了。
  现在这个时候,猎骑兵红色如火的军袍,加上长长的黑色军靴,还有张献忠身上佩带的马刀,长火铳,短火铳,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相当强烈的侵略者的感觉,张献忠身子轻轻侧向前方,故意把左腿放在一处较高的地方,右手握拳按在腰侧,目光则是炯炯有神的看向那些蕃骑的首领们。
  这些蕃骑来自最少二十个部落。
  在买卖城兴起之后,商道畅通,沿途的巴尔虎人被雇佣当护卫,先是打狼,后来则是帮着商队干杂活,当保镖,从口内来的商人虽然得到和记的保护,但在经常几十里看不到人烟的草原和戈壁上行进仍然感觉无依无靠,有些地方要三十里才有一个火路墩,其实是补给点和维修站,火路墩原本的防卫功能被削弱了。
  在漠北,人们最大的敌人是严寒和大雪,还有野狼,或许还有少量的马贼,不过几乎已经被剿灭干净了。
  从巴尔虎部包括漠北三部雇佣牧人当护卫,几乎每个商队都这么干。
  商道的畅通和繁荣带来了机遇,很多部落的长老和首领都跟着商队一路北上,他们也进入了买卖城内,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
  在城中,这些部落用东珠等特产换到了粮食,同时也向和记表示了尊敬和臣服,同时有不少首领拿出了祖传的印信和敕书,表示自家部落向来是大明的忠实藩属。
  张瀚在考虑再三之后,感觉这些部落的人丁是一种资源,对这些小部落稍加扶持就会使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一些物资上的支持之后就可以利用这些小部落的丁口组成强悍的骑兵,在北方阻止俄罗斯人的渗入和继续扩张。
  这是相当重要的一步棋。
  并不是说和记无兵可用,但广袤的数千里长的边境线,完全用和记的兵马驻守,真的是得不偿失,事倍功半。
  汉人在严格的训练和军纪之下可以做到在北境驻军,但既然有长期在这里生活,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已经适应的部落可以向和记效忠并提供人马,为什么不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话诚然。
  用是要用,但要威压,分化,然后用收税和执法来确定真正的统治权。
  而不是如大明那样,给个银印敕书就算完事了。
  当然也是和记有和大明完全不同的行政和军事体系,也有着足的财力和物力来保障这种统治权的逐渐深入。
  经过年余时间,蕃骑已经成了一支相当重要的军事力量,特别是在北部驱赶俄罗斯人的行动上,得到了军司高层的赞许。
  这些蕃骑已经证实了自己,所以才在大战之前把他们集中起来使用,张献忠便是被派来与蕃骑做先期接触,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来个先声夺人,先把威风使足了,接下来对这些蕃骑首领才会好好说话。
  正因如此,张献忠的脸上浮现出相当威严的神色,再以猎骑兵的扮相来说,更是威风凛凛。
  许多蕃骑首领脸上都有些犹豫神色,两年前,猎骑兵在漠北纵横驰骋的时候,很多人都留下了一生难以泯灭的深刻印象。
  这是一支由恶魔组成的军队,当张献忠森冷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几个蕃骑首领的嘴唇都抖动了起来。
  “这狗日的老张。”枪骑兵中队长隔着十几步远,看着张献忠的作派,忍不住骂道:“怪不得张大人派他出来,这厮的本事硬是要得。”
  “比咱强。”猎骑兵中队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鄙视。
  对那些蕃骑首领来说,眼前的这个瘦高个的猎骑兵的身影如山峦一般高大。
  在过来的时候,这些蕃骑首领还有些得意的感觉,和记虽然家大业大,商团军虽然强悍,但在真正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们这些外蕃骑兵也能派上用场。
  但到了此时此刻,对着张献忠这样的猎骑兵的时候,这些蕃骑首领们才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少。
  一个猎骑兵军官就吓的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感觉由衷的恐惧了。
  这些骑兵首领也是各部中的佼佼者,他们精于骑射,无视困难的自然环境,在恶劣的条件下能够行动打仗,他们当然也悍不畏死,就算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畏惧眼前这个高个子的猎骑兵,可是这种恐惧的感觉就是突如其来的袭上心头,难以遏制。
  “这个人是谁。”一个蕃骑首领忍不住问自己身边的和记军官。
  这个军官是和记军训司派过来的,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队伍里会有两三个这样的军官,他们帮着训练,确定战法,教他们一些兵学上的常识和知识,训练部落骑兵的服从性和调理他们的野性,野性很好,说明不怕死,但蕃骑们不怕死是过惯了苦日子,加上萨满等宗教因素,光是靠这个持续不了太久。
  要是野蛮就一定能赢,那现在这些部落应该是草原之主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打顺了,打野了,这些骑兵很凶,比蒙古人还强,也不在女真人之下。
  女真人就是这些部落的同族,语言都是通古斯语或其变种。
  但女真人被大明压了二百多年不得动弹,说明野性只是偶尔有用,多半时间是有纪律的军队能获得胜利,野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战场上稍有不顺,很可能这些野人就全部崩盘,跑的比谁都快。
  在训练之后,这些骑兵得到了相当长足的进步,终于才可堪一用。
  这些蕃骑首领也就骄傲起来,甚至有些开始桀骜不驯。
  在行军司的高层动用了一些手段之后,包括逮拿了几个最不听话的首领,剩下来的都老实多了,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强大相当虚幻,军饷,兵器,军粮,这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他们很快就会退化成在河边用骨头箭矢打猎的野人,现在的强大就会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好象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现在他们已经畏惧了,敬服了,然而对张献忠这样强悍的军人时,他们开始从灵魂深处战栗着,他们真的畏惧了。
  “这只是我们一个普通的猎骑兵的连级军士长。”一个军训司的军官不以为意的说着。
  全部的蕃骑首领们都有些征仲了,这就是一个军士长而已?
  “和记真的是如高山一般伟岸广阔。”一个首领赞叹着道。
  很多人点头,他们原本以为派到自己这边来的军官就是和记最优秀的了。
  这些军官行止动作都有一定之规,所有人都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他们走路,交谈,坐下,甚至睡觉都象是一样的。
  每个军官的房间物品的摆放都是相当的一致,走进一个军官的卧室,其余所有军官的卧室是什么样都很清楚了。
  不同之处就是有些军官有自己独特的爱好,比如有的爱拉二胡,有的喜欢下棋,有的爱看书,这些爱好之下会有一些不同的用具摆放着。
  但基本上的东西是一样的,洗漱用具的摆放秩序都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任何例外可言。
  每个军官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们强悍,对军事上的问题无所不通,而且每个人都相当的武勇,不在这些部族的勇士之下。
  他们也很坚韧,在最困苦的环境中能够咬牙坚持,甚至在刚到各部落组成的骑兵里时,由于条件困难,这些军官也是和普通的部落骑兵一样,过着相当困难的军中生活。
  这样优秀的军官在这些部落中人看来就是和天上人一样了,等这些部族的人见到了更多的和记军官之后才知道,商团军中这样的军官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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