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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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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另一人道:“帐局其实收费很少,我看主要是人家赚的骡马行的生意,也要保护自家货物,顺带着给咱们提供些方便,咱们真的是枉作小人。”
  “可不是,哪个混账行子造的谣言?”
  “慎言啊……这事儿一下子闹开来,还有王府参与其中,水深的很。”
  被人点了这么一句之后,不少人面露恍然之色。
  和裕升的实力太强了,已经强到足以够资格用“富可敌国”这四个字了。上回援救十三山一事,和裕升猛然发力,叫整个北方都看到了和裕升隐藏的实力,在那次之后,不少人感觉到朝廷对和裕升的提防和限制,还好,朝堂之上的诸公也不尽然是蠢材,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和裕升的经营并未受太大影响,但在北地的商人心里也并不是没有盘算,和裕升遭忌惮是明显之事,只是大伙儿并不知道,到底朝廷能忍到何时才对和裕升下手。
  现在看来,朝廷没有明着下手,却是在暗地里给和裕升使绊子,这也太阴损了。


第932章 明白
  不少人“明白”过来,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众人都有些懊悔,不管动手的是朝廷还是某个亲藩勋贵,自己这不是蠢到被人当枪使了?
  能在和裕升寄存银子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中等以上的商家,这些人要么有背景,要么是十分的聪明人,到这时众人多多少少都明白过来了。
  信王因为赤膊上阵,这时更是被众人在内心鄙视着。
  银子照样还是取,到了午正前后,一直等候的人都是又累又乏,不少人坐车或骑马离开,也有相当的人困在这里,取银子的人太多,还有正常来提货的车马,别的商家也有不少办货的,加上看热闹的,街道上不说是水泄不通,也是挤的要命。
  那个抚宁侯府的虬髯汉子一直没雇到车马,想去找人帮忙又放心不下银子,他急的满头大汗,心中异常郁闷。
  看看取银的人多半都已经成功取兑了银两,虬髯汉子突然大叫道:“他娘的,哪个王八操的造的谣言,戏弄老子!不取了,老子要存回去!”
  这厮定然不是纯粹的商人,估计是抚宁侯府的亲族一类的人物,出来抛头露面打理生意,不一定要多精明,勋贵家族一般没有人敢惹。这人是个急性子暴脾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便是开始提着银子回到帐局柜台那里。
  “刘掌柜!”虬髯汉子大叫道:“我这银子还要再存十来天,存不存?”
  “存,当然存。”刘吉笑容可掬的道:“开门做生意,不管存还是取,本店帐局都可支应,请众位东主放心。”
  ……
  到傍晚时分,挤兑潮终于结束了,不仅没有再闻讯跑来的商家,甚至还有一些商人和虬髯汉子一样,选择了继续信任和裕升。
  这样的人还不多,存回来的银子不到三万两,但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风向标。
  毕竟这样的挤兑潮还没有结束就人心就已经回流,这真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在众人的骂声中,史从斌一脸羞愧的从人群中挤出来,他一脸苍白的回祥符会馆。
  身为一个商人,虽然不是纯粹的商人,做这种挑动风潮,背信弃义的事,实在是有违自己的人生信条,况且就算是从书香门第的角度来说,这一次的事情也干的实在不地道。
  回到会馆之后,史可法已经在会馆里等着,一见叔父的脸色,史可法便有些不安的道:“二叔,是不是事情有不妥之处?”
  “唉……”史从斌长叹道:“宪之,你以后好好当官吧。家族经商以后怕是要艰难了,不过这也很不和你相干了。”
  史可法知道事情必定不顺,但没有想到自家二叔居然会有如此说法,当下便是呆滞住了。
  ……
  “无妨,小事耳。”
  听了史可法的汇报,汪文言云淡风轻的道:“张瀚并和裕升不过是小患耳。待朝纲重肃,大政重被吾辈君子掌握,对付他们,不过翻掌事耳。”
  史可法面色有些难看,这一次他听汪文言的话,挑动了自家二叔出头对付和裕升,结果现在看来十分不理想,还白白叫自家二叔往死里得罪了和裕升,并且肯定会影响史家在商界的形象和名誉,损失十分惨重。
  他自感对不起二叔和家族,不料在汪文言这里,居然只是一桩不起眼的小事,人家根本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史可法强捺怒火,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我家二叔得罪和裕升不浅,其在河南各处也有不少分号,势力不小。”
  “这事容易。”汪文言也不愧是东林核心智囊,略一思忖便道:“知开封府李思也是我东林人物,待我修书一封,请他照顾史家生意便是。”
  史可法深吸口气,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史家日后在商场上定然不受欢迎,只能依附官府,做一些官府层面上的生意,免得一落千丈,弄到血本无归。
  他内心也有些瞧不起汪文言,因事与和裕升交恶,先后多次对和裕升下场,到目前为止都以惨败告终,以东林党智囊的身份,动员的政治资源岂是一般人敢想象的,结果对付一个商人却是屡次以失败告终,着实令人怀疑他的能力。
  史可法又想起东林党近来所有的行动都是汪文言主导,其余人等只是配合,心中越发不安和担心起来。
  ……
  “砰!”
  信王手中的成化斗彩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砸成粉碎。
  几个王府宫女战战兢兢的进来,开始在地上清扫。
  她们不敢不扫,虽然信王可能会迁怒她们,但当信王怒气发过,注意力转移看到地上还是一片狼藉时,彼时会怒气更甚,负责洒扫的她们会更加悲惨。
  还好信王没有注意到这些卑贱的都人,他只是盯着曹化淳,口中喃喃道:“和裕升就这样过关了吗?”
  “也未必……”曹化淳抿着嘴唇道:“和裕升在北方绝不会才这么一点帐,而他们不停腾挪银钱,银本不足是肯定的事,挤兑这事,就是在乎人心,人心不稳,不管怎样都会导致挤兑,往下去,还有各大州府的关口要过,另外他们把别处存银都取来用,日常维持开销怎办?总之奴婢敢断言,和裕升这一关还没有过去,事情尚在两可之间。”
  “你说的是……”信王稚气犹存的脸上掠过明显的戾气,他喃喃道:“如此蠹国奸商,绝不会叫他们有好下场!”
  信王又道:“曹伴伴在外头要用心打探此事,孤对此事,很感兴趣!”
  曹化淳低头不语,信王在有些事情上过于相信东林党的立场,也过于坚持自己并不成熟的判断,其实和裕升在早前很明显的向信王表达过善意,就算信王明显的反应冷漠甚至仇视之后,和裕升也仍然视为亲藩的身份,该有的贽敬也并未减少。
  但信王一旦对人心中有了成见,就似乎再难更改,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对一个政治人物来说就是比较致命的缺陷了。身为上位者,绝不能固执已见,也不能以成见看人论事,信王无储君之名,有储君之实,曹化淳相信,一旦信王上位,和裕升与朝廷之间现在仅有的这一点默契,一定会荡然无存。
  ……
  “军司是有多缺钱?”
  李平之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
  少年时在新平堡过苦日子,不过童年和少年的记忆并不深,最近这些年的记忆却是生活无忧无虑,日子越来越富足。特别是进入学校之后,一日三餐都是学校供给,优秀的学生还会有大量的零花钱,父母在和裕升的体系内也有薪饷可拿,生活自是越来越好。而和裕升在他心里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商行,而是等同于大明朝廷一样,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和李平之经历相同的青年们多半是认为和裕升比大明朝廷更加富裕的多。
  事情是很明显的,大明朝廷治下的地方是何等穷困,那些每个月只能领几斗米的小吏,那些下乡勒索才能活的下去的衙役和帮闲,那些穷困无比的边军和更加穷苦的驿夫,还有一年难得吃一回白面的普通农民……可能万历年间的江南百姓因为隆万开海而变得富足,而北方则因为小冰期加上通货膨胀,生活反而远不及当年,最少在李平之等人的记忆之中,和裕升等于富足,等于财力雄厚,而朝廷则是穷苦和贫困的代表。
  眼前的一幕算是震慑了李平之一把,张续文则是镇定的多,他看了看车队和庞大的押送人员,苦笑着道:“今年有财政亏空是早就定局了,但没有想到居然会到这种地步!”
  “好了。”李平之已经镇定下来,他道:“我们去看看是谁来接银,也打探一下消息。”
  来接银子的当然是王发祥,可想而知,军司知道台湾这边送来六十来万银子是何等的惊喜!张瀚和孙敬亭李慎明等人已经准备分途离开李庄,结束这一次的内地之行,结果在接到紧急塘报之后,张瀚阅后大喜,李慎明和孙敬亭也是喜出望外……当晚众人合议,感觉缺口还是不小,张家口的商家虽然已经有大量人跟进,但想凭些筹集数十万两银子还是困难了些,李慎明已经提议由自己带头捐助,带动天成卫马家和蒋家,张家,还有灵丘李大用等有实力的大家族一起捐输,如果大家都跟上来,几十万两唾手可得。
  但孙敬亭则以为不妥,如果张瀚不愿意克扣部下的薪饷来渡过难关,那么从自己体系内劝捐,比起克扣部下薪饷有何不同?甚至更加恶劣。克扣还只是暂扣,劝捐却是叫人家白拿出银子来,这些人在和裕升体系内有地位,有丰厚的收入,也是因当初加入商会,眼光好,敢投入,现在的收入是他们的回报,张家口的商人自愿捐钱则是需要加入和裕升的敲门砖,情理之上,两者完全不同。
  张瀚支持孙敬亭的见解,三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塘报一到,则所有问题和麻烦都解决了,三人当然都是大喜。
  结果张瀚硬是耽搁了一天,召集军政财务人员开会,通报此事,然后中午宴请中层以上人员燕饮,几个大佬都喝高了,也算是和裕升内部难得一见的奇景。
  然后就是军令司调配,财务方面根据各地帐局的透支数目做好计划……挤兑潮确实是开始往南蔓延了,在接到台湾的报告之后,军司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所有的银子分配到位,张续文和李平之看到的情形便是军司调配之后的结果了。


第933章 调任
  “在下王发祥。”一个高大帅气的中年男子向李平之和张续文拱手问好,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亲切。
  王发祥是最早离开新平堡的情报人员,一晃这么多年,连李庄都没有去过,从一个高大帅哥青年,一晃已经是三十来岁,成为一个标准的中年帅哥,气质也是从有些跳脱变得沉稳起来,就是不知道王发祥闲暇之时,会不会想起当年在大同各处拍花子的过往经历了。
  “见过王兄。”
  两个青年后生一起叉手躬身还礼,王发祥明面的身份是京师这边的理事之一,等同于军司副职,地位和张续文相当,比李平之要高些,而年龄稍长,两人又知道这位必定是搞军情的,对此都有些忌惮,礼数上都是很周到。
  “军司缺银至此乎?”张续文的身份和经历使他说话十分坦率,他对王发祥道:“我们送来的这六十万,不知道是不是能解决麻烦?”
  “燃眉之急是够了。”王发祥笑道:“彻底解决,还是要差些。”
  张续文和李平之都是会意,军司今年的财政缺口是二百万甚至还要高些,炼铜的工艺更进了一步,能多赚三十万,布匹能赚三十万,各地商人的捐输可能会达到二十到三十万,加上台湾运过来的六十万,缺口还是有六十到八十万。
  今次挤兑风波之后,可能会有小部份的回流,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帐局存银会有大幅度的减少,关系到身家性命,就算人们理智上相信和裕升,但在时间冲涮之前,帐局生意会相当的惨淡。
  眼看两个青年后生都面露忧色,王发祥哈哈一笑,说道:“今年财务预算出来,京城的三个理事都是惊跳了一地的眼珠子,毕竟缺口太大了。现在左右腾挪,开源节流,缺口已经只有数十万,这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军司方面,也会想办法多赚银子……近来已经有所主张了。”
  “我便不回李庄了,”张续文断然道:“先和平之你一起去皮岛,然后回台湾,回禀常政事,台湾那边还是要多赚些银子,自立之余,亦要多多回馈给青城。”
  “正是。”李平之也道:“我听说林丹汗已经西迁,战事恐不可免,一旦开战就不是日常训练的开销了,一旦军队动员,那就是最少加一百万的缺口上去。”
  和裕升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商团军都是收缩在各处驻守,白洪大台吉和他的几万喀喇沁部牧人开始择地安置,但如果林丹汗执意西迁,一路向西过来,战争就不可避免,就算是商团军固守待战,军费必定少不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张续文听王发祥介绍的最新情况,一种十分迫切紧张的感觉也是涌上了心头,在台湾那边,和裕升一家独大,没有任何势力能与之相比。而且当时人的认知台湾是化外番岛。就算福建水师从和荷兰人的战事里抽身出来,从巡抚到总兵和普通的水师将士,没有人会想着去打台湾的主意,毕竟距离郑成功击败荷兰,正式将台湾纳入治下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
  孤悬海外,一家独大,又有近两万屯民和数千军队,台湾那边的小日子过的还是很舒服的,到了天津这里,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氛围,张续文和李平之顿时都感觉到了台湾那边的可贵之处。
  李平之油然道:“一北一南,皆大明天子治外,大人的布局真是深远,令人由衷敬佩。”
  “那还是要我们把事情做起来再说,台湾那边,造船的进度要加快,那个纵帆船必须早日造成,我要回去,拿鞭子站在杰日涅夫身后了!”
  “嗯。”李平之对王发祥道:“王兄还请加快速度,交割之后,在下立刻往皮岛去,那边有一些账目和货物需要交割。”
  “好。”王发祥当然爽快答应,军司那边叫他负责这件事的总提调也是对其能力的信任,若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办砸了,他也真是没脸。
  所有人都动作起来,在场的人都是和裕升的内部体系内的精英,做事的手段方法都是有着明显的和裕升内部人员的痕迹,快捷,高效率,层级分明,整船的银子很快搬空,而手续还做的特别快,等车队开始起行时,往各部门的回执和给军司的单据已经全部列好,所有人签字画押完毕,待一会王发祥汇总之后,送给军令司回执记录入档。
  所有的分店在今天晚上会根据财务那边的划分,将收到不同数额的银两。
  天黑之前,大船上的淡水和各种物资补充完毕,郑绍来下令准备起锚升帆,驶向皮岛。
  王发祥和京城的随员站在岸边,向着大船挥手告别。
  暮色之中,天津港口的很多人也跑了出来,他们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巨舰。
  是的,对北方的海商和港口的这些人来说,眼前这艘一百六十多吨的大船就是当之无愧的巨舰。
  一般的中国商船到吃水四十多吨已经是能正常出海,造价好几万两的大船了,通行在辽东和天津,再到登莱的船只多半只是几吨重的小船,是商船和渔船的混合体,毕竟相隔只是海湾,中间还有很多岛屿可以中转,又是以货运和打渔为主,商贸往来规模很小,造大海船并无必要。
  就算是北方有一些海商往南方去,也多半就是几十吨的小船,眼前这艘船,确实当的起巨舰这两个字。
  而船身上还有三十个炮位,常年在海上往南边跑的海商多是见识过荷兰或是西班牙人的战舰,对这种盖伦船并不陌生,他们很容易的看出来这是一艘拥有数十门火炮的正经的战舰。
  在所有人的眼中,和裕升的形象又有了一点错位的感觉。
  此前和裕升的根基只被人认为在宣大,然后又是草原,人们没有料想到,在大海上居然也有和裕升的战船,而且是这种极为先进的,火炮众多,火力十分犀利的大型战舰。
  当然这也是港口中的人此段时间并未南下,在福建海面,和裕升的名头已经扶摇直上,不在当年李旦等海上大豪之下了。
  平安状已经卖出六十万两,涵盖了大多数闽浙商船,往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商人知道和裕升的海上实力,到明年此时,恐怕全国的海商都知道了。
  湛蓝的海水之上,大艘迎风破浪,很快消失在碧涛之中。
  ……
  温忠发在四月时正式接到调令,任职为第十二步兵团的团指挥。
  在此之前杨二和成方,赵立德等人都恭喜过他,众人已经喝过了酒,彼此告过别,所以当正式的调令送到十三山之后,温忠发和王彪等人接了调令,便是自己择日下山,分批就道出发,当成方等人在山上别处地方接到消息,赶来送行时,温忠发和王彪等人已经早就离开了。
  往东江的路线是先从十三山潜出,长兵器和铠甲等重装备留在山下,有一些有经验的军官,比如任穆这样的教官人才留在山上,帮助成方等人继续训练合格的重甲步兵,早期训练出来的一个营的精锐步兵和温忠发等人分批下山,轻装潜越后金防线,进入锦州一带的大明控制区。
  后金的包围圈已经形同虚设,大量的精锐被调回辽东,只留一些汉军和少量的女真和蒙古骑兵维持粮道,随着贸易的大幅度缩水,后金方面保护贸易线路的需求也大幅度下调了,和裕升的车队还是抵达科尔沁地方,后金只需要动员以前一半不到的人手和畜力就可以将大量粮食运回辽东,他们只要有少量精锐保护好粮道,同时监视十三山上的驻军动向,也防范锦州一带的大明骑兵,完成这几方面的任务,只要一千到两千人的披甲兵加汉军就足够了。
  千人层面的会战,明军此时还没有哪个将领敢打,后金原本的打算是困死十三山军民,以断粮之法使十三山军民降服,后来和裕升和明军配合,趁后金主力西向蒙古时打通了道路,大量老弱下山,大量粮食送上山,算算足够青壮支持几年,这围困还有什么屁用?况且现在后金国力不足,再用万人大军驻屯于此,十三山不知道会怎样,后金孱弱的国力非被这样的围困给拖跨不可。
  穿越稀疏的防线毫无困难,到锦州时更是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驻锦州总兵也真是老熟人……麻承恩年后奉命调任,交卸了大同总兵一职,然后率自己的家丁部曲一千余人上任。
  带部上任在大明是允许的,有总兵甚至有带数千人上任的先例,一切就是看将领自己是否有实力养的起那么多的家丁苍头,将领的内丁朝廷会帮助养一部份,如果扩充太多就得将领自己掏钱来养活,比如当年的辽东李家和现在的辽西祖家,他们的实力来源于自身的家丁,朝廷的经制之军不能打,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麻承恩是东李西麻的当世麻家的首领人物,带一千多人上任实在太过平常,朝廷不仅不会怪罪反而会大力支持,因为将领的实力越强,意味着防线的稳固和安全。
  事实上也是如此,麻承恩在锦州上任后,多次和后金骑兵爆发几十人乃至百人规模的骑兵战,麻家部曲是西军精锐,战斗力不在关宁骑兵之下,而战斗意志远超所谓关宁铁骑,虽然麻承恩也不敢与后金合战,但小规模的骑兵战打的也是有声有色,后金防线一再收缩,温忠发等人轻松突破,也是和麻承恩的努力有关。
  确实,麻承恩也是向张瀚当时说的那样,世受国恩,哪怕是奉调辽东,亦要做出一番样子来,叫辽西的将门看看,什么样的将领,才是真正的秦军男儿!


第934章 简报
  从锦州过境后就简单了,一路横渡下海,再乘船到皮岛,然后三百多人再一路抵达宽甸。
  岛上原本就有两千多和裕升在辽东招募的新兵,也就是步兵第十二团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温忠发一至便带走了大多数人,在皮岛上只留了一个港口基地,几个连的兵力保护港口和仓库,大半的部下随他一起前往宽甸。
  在宽甸和铁山,仍然有大量的辽民衣食无着,经过军司允许后,温忠发又招募了大量的流民编成了两个团的辎兵,辅助战兵开辟前进基地。
  在宽甸,到处是高山密林,险峻之处山道异常崎岖,当年刘铤进兵之时,明军就是在溪流和山地里艰难前行,有不少地方需要砍伐灌木和树林才能继续前行,这也导致这一路的明军行动异常困难,最后失期。
  待后金打跨了好几路的明军后,刘铤这一路才姗姗来迟,结果被后金兵伏击合围,明军多半战死,朝鲜兵选择投降,在层层重山与密林之中,至今犹可见当年战死明军将士的尸骨与残破的兵器甲仗。
  商团军的基地,就建在宽甸堡东南侧的密林之中,前方就是鸭儿河,数十里外就是牛毛寨,再走不到百里就是阿布达里岗,也就是刘铤所部被歼灭的地方,十二团所部有一个精锐的山地步兵营,张瀚同意将温忠发等人调任至此,主要原因也就是想叫山地重步兵有用武之地。
  在此驻军之后,首要之事就是保障粮道,也就是补给路线。
  从大局来看,现在东江镇的核心控制区还是皮岛为核心的一系列的岛屿,次核心区域就是铁山和义州等离海和鸭绿江很近的地方,甚至是朝鲜境内。旅顺因为袁可立和毛文龙的重视也是次核心区域,但东江兵战力所有不足,去年张盘拿下了金州,但无力控制,只能又重新放弃,金州和复州等数百里地方成为东江镇和后金政权的扯皮区,就象是鸭儿河到牛毛寨等地一样,东江游兵和后金哨骑经常在大山里互相攻击,但并不代表东江镇已经获得了控制权。
  再次一级的就是各个游击区了,东江镇极盛时的天启六年,远到赫图阿拉和接近辽中的甜水井都算是东江镇的游击区,毕竟毛文龙确实派出大大小小多股部队去这些地方进行游击战事,在天启六年之前,东江镇是以煽动造谣和投毒等手段为主,天启六年时是东江镇活动的最厉害的一年,兵锋直抵赫图阿拉。
  经过数月经营之后,十二团终于在宽甸六堡区域建立了多个基地,最大的可容纳千人左右,最少的也有数百人。
  废弃的六堡其实底基尚在,都是用大块的条石筑成,这六堡是李成梁主持修筑,有此六堡,对女真人的威胁很大,当时女真部落势力最强的是董鄂部,直接被六堡压的喘不过气来。然而二十年后,当李成梁再次为辽东总兵时,努儿哈赤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女真各部的兼并,反而是六堡孤悬在边墙之外,面临女真人的巨大压力。
  为了使自己不失名将之威,李成梁主动拆毁六堡,撤走数万军民,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六堡汉民的斑斑血泪,至今可见踪迹。
  一个中队的步兵自从林中穿梭而出,行走在大片的稻田边缘。
  一条小河蜿蜒流过,这应是鸭儿河与苏子河的一条支流,从山间和有限的平原地区穿梭而过。
  四周层林尽染,到处是绿色和浅黄色的树木,大群的飞鸟不停的飞掠过天空,那是往南方过冬而迁徙的鸟群。
  走兽在从林中活动着,但白天时很少有野兽会发出明显的吼叫,等天黑之后,兽吼声就是此起彼伏,一刻不停。
  这是一处几乎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近乎于原始从林。
  在数十年前时,这里有六堡为核心,四周的从林被砍伐,山峰被烧荒削平,人们建立村落,开垦荒地,在这里以耕作和射猎打鱼生存下来,后来家园被毁,辽东明军强制汉人搬迁,在商团军的基地旁,一座座大山的间隙是小块的平原区,到处可以看到被烧毁或是遗弃的村落残骸。
  稻田是去年时先发人员开垦的,东北的气候和土地其实很适合种稻米,几百年后松嫩平原成为中国最大的粮仓,主打作物就是大米。
  在这里有河流水域,引水方便,基地建立的时候正是春季,适合开垦种稻,到了夏末时节,稻穗已经十分沉重……宽甸这里的田亩荒芜多年,烧荒过后地力充沛,水源也是足够,金黄色的稻穗挂满稻杆,将稻杆压的弯下腰来,一阵风吹拂而过,稻田如海水般的上下翻涌着。
  步兵们穿着黑色与银白色交杂的铠甲,多半是外披铁甲,内穿锁甲加绵甲,加上铁网裙,护胫,皮靴,铁盔,长短兵器,盾牌,投枪,短弩,手铳,然后是背包,水囊,饭盒,铁锹等杂物,每人负重都在七十斤以上。
  “坐!”
  带队的中队长一声吆喝,所有的重步兵才停住脚步,缓缓坐在稻田边上的田埂上。
  “休息十五分钟。”
  中队长又吆喝了一声,然后自己坐下,解下头盔,汗水哗一下从头盔里流淌了出来。
  每个人的头盔内几乎都是一样的情形,汗水从铁盔里沽沽流出,每人的头发都湿透了,甚至由于流汗太多,天气又热,头发梢上都结了盐晶。
  “真不如剃光头爽快。”
  “咋,想当鞑子?”
  “你他娘的才鞑子,老子只是想凉快。”
  “少废话了,嘴干裂了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步兵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卸下头盔之后就解了水囊开始喝水,喝饱了水之后众人开始半躺在田埂上休息,因为是短休,并不能解下沉重的铠甲,不过好在可以放下兵器,半躺着身上的负重也减轻了很多。
  重甲山地步兵的武器也是十分沉重,他们多半是长短兵器配合使用,长挑刀,虎牙枪,铁矛,铁枪,马槊,铁镗都有,短兵器则是改良之后的戚刀,也象骑兵用的马刀,刀柄厚实,有护手,刀锋底厚而前薄,刃口十分锋锐。
  加上每人都配有的短火铳,也有人用短弩或是投枪,阔刀,飞斧等物,这些兵器都要随身携带,长兵器一般都有五六斤重,听起来并不沉重,但背着几十斤的铠甲和重物,于山林中攀爬行走,有的地方连小路也没有,纯粹是密林和灌木,在体力消耗特别厉害的时候,一柄沉重的兵器也就成了不小的负担。
  “做一下简报……”中队长第一个站起身来,对麾下的五十多个部下道:“今日是卯正出发,现在是申末,翻山七座,来回行程四十五里,午时初刻休息,午饭时间一刻钟,休整一刻钟,申末休息一刻钟,在酉时二刻之前回营。无人掉队无人缺员,本中队完成了今日越野拉练的训练计划,明日继续拉练,完毕。”
  一个队官仰脸笑道:“咱们今日多走了五里,可是真不容易。”
  另一个队官道:“早晨六点出发,下午五点返回,十一个小时来回四十五里,要是在平地上轻装能叫人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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