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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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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门火炮发出震天动地般的怒吼,在这一刻人们几乎是以为天地发怒,天降雷霆!明军的火炮,炮身小,装药少,火药质量差,炮身气闭差,身管技术一般都是十分粗糙。和裕升的火炮铸造的十分精良,是火器铸造局的工匠们精益求精的铸造出来的精品,远非明军那些小型火器可比,相比于和裕升的这些大炮,榆林城头的那些所谓的大炮,不过是一些口径稍大的大型火枪而已。
  炮声有若雷霆,火光迸溅,白色的烟雾升起,整个战场仿佛都被笼罩了。
  飞速旋转的炮弹直直的落入密集的北虏群中,犁出了一条条血路!
  如果是土默特部,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他们已经在去年就见识了和裕升的火炮威力,不会用这么密集的骑队往前冲。
  当炮弹落下之后,套部骑队的景像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每颗炮弹都是在骑队中完全消耗光了所有的动能,人和马都好象是纸片一样,被最为暴烈的力量给撕成粉碎。
  鲜血和骨骼一起粉碎,抛洒,内脏,脑浆,人体和马身上一切可以撕开喷洒的东西都喷溅了出来。
  每颗炮弹都收获了十几二十条人命或是马的生命。
  到处是人的惊呼和惨叫,马的嘶叫和悲鸣。
  人的性命,马的生命,在这一刻成了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大自然的产物在人类的文明造物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在工业进步的产物之下,人成了最为脆弱的东西。
  在所有蒙古贵族和大明文武官员眼前,和裕升的商团军第二团向他们完全的演示了一次什么是文明和工业的力量。
  骑队已经受惊,而吼叫着的方阵如怪兽般前行着,第二轮的火炮打击又迅速到来。
  紧接着是第三轮。
  受过严格训练的炮兵几乎是不间歇的打放着火炮,炮弹不停的倾泻在骑队之中。
  大量的骑兵开始不受约束的跑散,没有人在眼睁睁看着战马被当胸当成一堆碎肉,或是看到伙伴的脑袋被整个砸扁之后还能镇定如常。
  战马和骑士一起乱跑着,骑队已经呈完全的混乱状态,只有逼近方阵的骑队没有受到饱和轰击,他们在方阵前漫无目地的奔跑,只有少数人下意识的抽出弓箭来射击,当然这毫无用处,相隔还有二三百步远,弓箭在一半距离之外就落在了地上。
  阵后响起号角声,可能是火落赤等台吉感觉情形不妙,吹响了加快进兵的号角。
  然而骑兵们更乱了,过半在阵后的骑兵开始拔马加速,然而有一些已经冲进百步之内,大半骑兵横着跑,他们挡住了后来者的通道,少半的直接切进了大方阵的两翼,在那里他们直奔向东,开始侧面向着方阵方向射箭。
  整个战场,犹如一大片混乱的蚁群,有往后跑的,有停不住马在阵前侧向横跑的,也有在两翼往东跑的,从城头往看下,就好象是灰色和黑色的蚁群犬牙交错,混乱不堪。


第775章 战兵
  火炮已经连续打放了六轮以上,每轮都能带来近百人的死伤,中间的骑兵阵地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地面上到处是坑洞和掀开的草皮,还有大量的死伤者,人和马都有。
  骑兵们已经十分混乱,相当多的人昏了头,只能跟着前行的人继续往方阵内跑过去。
  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尖锐的铜号声。
  深入方阵和外围的骑兵们还在昏头涨脑的跑着,马匹也很乱,这些马儿还是头一回经历这样声势的炮击。
  在阵后,蒙古台吉们悚然而惊,他们不知道对面的明军又要做什么,连续而猛烈的炮击已经使他们胆战心惊了。
  城头的文武官员和守兵们则是看到了一副完全的奇景。
  下午的阳光还是炽热异常,天空蔚蓝,万里无云,绿色的草皮和黄色的沙地交界处是大量的灰袍军人,他们身上的银甲和铁甲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刀枪如林,斜举向天,当骑兵迫近开始射箭时,前排的刀牌手们高高举起盾牌或是插牌,将箭矢挡在自己身前。
  少量的箭矢飘向火铳手和长枪手的阵列,铳手们低下头,任凭劲力不大的箭矢落在自己的头盔上或是身上,箭矢在铁质的头盔和锁甲上掠过,擦出火星,并没有给这些士兵带来什么真正的伤害。
  就在这时,铜号声响了起来。
  凄厉高亢的铜号声比起号角和鼓声要尖锐的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着城头上的赵九德和麻承恩等人眼前看到了无数红色的火光,每处火光就象是绽放着的红色小花,先是几十朵红花绽放,然后是百朵,数百朵,一瞬之间,部署在方阵四角和侧边以前正面的火铳手们都在数息开火了。
  因为敌骑太过迫近,第一轮打放就是如暴风掠过了骑队,数百名北虏被火铳打落在地,或是被击中战马摔倒在地。
  在第一队后退的时候,第二队上前打放,又是一般的情形,人们只能看到火光迸发,烟雾升腾,然后是爆豆般的火铳打放的声响。
  一支火铳在空旷的原野打放时都会有巨大的回响,何况现在是千百支火铳在不停的施放着弹药。
  不管是城头的文武官员和边兵将士,或是榆林城里上城的民壮,或是远远在阵后的蒙古兵和贵族们,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声响都被盖了下去,他们只能听到持续不断的火铳打击的声音,然后看到前阵的骑兵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在铳击声中被扫落下马!
  好象是有一只巨手拂过了骑队,也象是秋日里萧瑟的秋景中常见的景像……一阵强风掠过,无数落叶齐涮涮的落下,不同的就是人并非落叶,伴随着骑士们摔落时就是无数的惨嚎声和重物坠地的声响,加上此起彼伏的呻吟声,马的嘶鸣声,几乎在一瞬之间,战场就变成了凄惨的修罗场,鲜血迸溅,惨嚎连连,人和马在地上翻滚,有人哭喊着求饶或是呼救,然后这一点人的声响,迅速又被炮轰声和铳击声给淹没了。
  赵九德脸色惨白,忍不住趴在城垛上道:“某实未曾想过,以铳击之威,竟至如此!”
  所有的明军将领也是一样的观感,城中就有明军的火器部队,城头就有操弄佛郎机的炮队,然而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人将火铳手看在眼里,炮队还有震慑敌军,杀伤敌骑的作用,炮手们好歹还算技术兵种,火铳手在明军文武大员的眼里是和长枪手差不多的概念……纯粹的消耗品,战阵之上送死的炮灰。
  明军的火铳,打放速度慢,射程近,威力小,火铳质量差,铳手从不训练,每当敌骑迫近危机降临的时候火铳手就随意打放,结果当敌人真正进入射程时,那些笨蛋又在手忙脚乱的装填,结果就是凭白被人切豆腐一样劈砍开阵列,在他们逃亡时还会冲乱自己一方的阵形,总之是百无一用,也就是聊胜于无。
  而眼前的火铳手们完全涮新了所有人的认知,原来火铳还能这样用!
  “他们的战兵动了!”
  这时有人叫了一声,张九德和陈洪范等人又盯着城外看。
  张献忠等边军将士也没有人约束了,所有人都趴在城头看向战场。
  “你们总说一直跑,没捞着大仗打。他娘的,小黑河口一役,咱们是没捞着,今日抓着机会,给老子死战到底!”
  如果是白音在此,就能看到手持铁棒大声呼喊的就是那个杀掉老牧民的战兵军官,从这人的服饰来看是一个连级副指挥,能指挥一个中队或更多的跳荡战兵,在别的部队最少也是个大队副指挥。
  说话的军官名叫张建通,他红着眼叫道:“大丈夫从军就该想到有今日,纵死了马革裹尸,也好过老死床榻!”
  “杀虏!”
  更多的战兵怒吼起来。
  “杀个痛快吧!”张建通浑身都在颤抖,每个细胞都在呼喊着,他天生喜欢杀戮,喜欢冒险,在加入和裕升之前他是一个异类,人们不能理解的异类。其实人们不太明白,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杀戮,就是为杀戮而生。
  在看到好多个骑兵仓惶奔来时,张建通兴奋的胡须都竖了起来,他的头发如果露在头盔之外,想必也是冲天而起。
  张建通手持大棒,并没有持盾牌,在他的带领下,战兵分成一个个小队,向北虏的骑队迎杀过去。
  “叮叮当当……”瞬间有好几支骑枪刺在张建通的胸甲前端,但也只是稍微迟滞了一下他的行动,枪尖可能穿破胸甲,但内里还有一层锁甲和绵甲,加上劲力不大,张建通连刺痛也没有感觉到。
  在一声怒吼之后,张建通一棒砸在一个骑兵身下的战马头上,所有人都听到“通”的一声巨响!
  战马惨嘶着倒在地上,北虏骑兵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压在马身上,马的体重加上惯性砸断了这人的大腿,这个北虏躺在地上惨叫起来。
  “死!”张建通目光血红,身上散发着无边的暴戾之气,怒吼之后,铁棒顺势一砸,那个还在呼叫的北虏骑兵脑袋如西瓜一般的被砸碎。
  “结圆阵!”张建通还不忘指挥,令战兵们组成了一个个小圆阵,小型的圆阵彼此相连,又组成了一个大型圆阵。
  所有的跳荡战兵轮流上阵,他们身披五十多斤的铁甲,全身负重超过七十斤,然而每个人都是身手矫健,杀人的动作干脆利落。
  张建通的铁棒不停挥舞,他象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每棒砸过去都是将人砸飞或是将战马砸死,在他的率领下,战兵们很快清出了很大的空地,地上到处是死人和死马,很多北虏骑兵开始绕道跑。
  在跑动时骑兵又向这边射箭,他们对这些战兵又是害怕又是仇视,箭矢不断的射过来,北虏的箭准头很好,不停的有战兵中箭,板甲或是扎甲上不停的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间或也会有人发出叫喊声,总会有箭矢找到合适的空隙,伤害到重甲之内的武士。
  在战兵指挥们的带动下,整条阵线的数百战兵开始用小三才阵继续向前,压迫大量的骑兵在阵列中四处乱窜,在正面,更多的骑兵被迫分散了,从原本的大正面变成了一小支一小支的混乱骑队。
  从空中看,东西南北,到处都有胡乱奔跑的骑兵,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骑兵人数还是太多,反击的战兵很快都感觉自己被包围了。到处都是穿着黑灰色袄子的北虏,只是他们并没有戴红缨大帽,而是戴着普通的牧民帽或是戴着铁盔,到处都有骑兵来来回回的奔跑着,他们不停的射箭,用长枪刺向这些步兵目标,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的响起,象是一曲世间粗犷又残酷的音乐。
  战兵们不断还击,他们出手就必定伤人,这是训练时定下的铁律,战兵的负重太重,要扼制敌兵在第一时间对枪阵或火铳手阵列的冲击,他们必须坚定的反击,给敌人严重的杀伤,他们的动作追求最高效的杀人方式,不论是对步兵还是骑兵,都必须做到冷酷而高效。
  每个战兵都象是一只铁铸的猛兽,他们不断向前,用直刀,长刀,长枪,铁戟,用铁棒抡砸,每次出手,都会有北虏从马上被劈斩或是戳刺而下,血雨挥洒,地上的尸体很快一层摞了一层,大量的过万人的骑兵不断的在战场上奔跑着,也不断的有骑兵被杀死,几乎每个战兵出手就是刺中骑兵的身体,锋锐的长刀划破人的身体,开出巨大的伤口,血肉绽开,鲜血立刻就抛洒出来,被砍中的人心中还有希望,一边叫着一边试图逃走,然后他们就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从马上栽落下来。
  最有效的办法是戳刺,战兵中也有不少用长戟和长枪戳刺的,每个小队的战兵前排用盾牌挡住冲击,后排不断的用长戟和长枪戳刺,骑兵一至,或是刺马,或是刺人,每个战兵都十分熟悉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和手中的兵器融为一体的时候就是毫无破绽的杀戮机器。


第776章 枪阵
  “啊……”一个牧民被刺中颈部,枪尖从他的喉咙刺到后颈,他眼瞪出来,伸手想拔,但当刺中他的战兵将长枪一拔的时候,这个牧民象一袋土豆般的栽倒在地上。
  “砰!”一个战兵十分残暴的将一匹战马的头颅砸成了稀烂,骑在马上的骑士在落马之后,被三四支长枪瞬间刺成了筛子,鲜血立刻染红了大地。
  手中持着单手和盾牌的则是不断的下蹲,挥斩马腿。
  在这时,枪阵也动了!
  由于火铳手们对骑兵的打击太厉害,两翼的骑兵开始回缩,不少人马撞在一起,正面的骑兵终于抵抗不了压力,开始后撤,在接到军令后,三个品字型的枪阵开始向前挪动。
  这是一个极为壮观的景像,由于长期的训练,枪阵向前时丝毫不乱,战兵继续在前,火铳手也几乎随着长枪阵一起挪动。
  大量的骑兵又从北虏阵后被派了出来。
  额璘臣等青年台吉看着不利的战况,早就惊呆。
  他们深知蒙古兵的战力远不及明军,但万万没有想到,攻击一个纯粹的由步兵组成的阵式,居然是打成如此的局面。
  “蓄此虎狼之师何用?”火落赤在阵中大怒,说道:“若今日以十万师奈何不得三千明军,翌日又何以保河套?”
  顷刻间,蒙古军中鼓号大作,骑兵如涌浪般的一波一波向前,又是两三万骑向前发动冲击。这个战场方圆十几里大,足以容纳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瞬时间满山遍野都是奔腾的骑兵,一面面的旗帜亮了出来,随风飘荡,好似云海升帆。在烈日和热浪之间,大股的骑兵如同从地狱之间奔腾而出,狂云夹着风雷之声从地底冲击而上,呼啸而来,数万战马扬蹄狂奔,旗帜招展,矛槊如林,骑士们手中的刀剑,身上的绵甲,头顶的铁盔或是大帽随着战马上下起伏,无人敢怀疑这支骑队的决心和战意,这是跟随火落赤征战多征的最精锐的家丁,这一下火落赤将他们全部都放了出来,哪怕是损失过大,无法再攻克榆林,这一仗仍然是非打不可。否则的话,火落赤担心从此之后,自己部落的儿郎一见明军就只有溃败而逃!
  在城头人们的眼中,眼前就是一副十分可怖的情形,铁蹄踏地,兵器寒光交错,马蹄声震耳欲聋,把炮声,铳击声都盖了下去,其情其景,山河战栗,天地动容!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当数万骑兵之面,手缚苍龙,逆此狂潮?
  那个参加过平定壬辰倭乱的老将须眉皆白,忍不住道:“北虏势众,商团军虽精,难敌矣!”
  正如他说的那样,连麻承恩也是有这样的担心,商团军的战斗力虽然十分出色,但就是人数太少,如果阵后车营的那几千兵不是辎兵而也是同样配置和具甲的战兵,这一仗当然赢定了,而此时战兵阵中还有一万多骑兵来回奔驰,战兵和火铳手在不停奋战,炮兵连续打放多轮,已经沉寂下来,似乎在等着火炮的身管冷却,这样的情形下又有数万生力骑兵如狂潮一般涌来,当此之时,三千多步卒如何能挡?
  “危矣!”武之望叹息一声,扭过了头。
  “就算如此,”赵九德清秀的脸上显露出由衷的赞叹之色,他道:“若刘总督在此,恐怕要忍不住擂鼓助战了。”
  刘总督便是刘敏宽,三边总督,以知名著名方能放在三边总督的重任之上,然而赵九德想来不是希望刘敏宽在此,而是希望这位总督大人能听闻战事,提调三边精锐前来援助,当然,这只是奢望。
  “军门大人,”麻承恩道:“奢望他人,不如设法自救。”
  麻承恩下令全军准备,东门已经无法打开,只能自西门而出,大量的精锐骑兵集结到一处,预备在战局焦灼时出城与北虏骑战。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三千多商团军能挡住眼前的这一股狂潮。
  两军靠近的时间很短,方阵在持续向前,粉碎一切敢于抵抗的敌人,先期冲入阵中的骑兵,一部份脱离了战场,惊魂未定的出身在车营之前,他们无力去冲击车营,只能向北边的沙地逃窜,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留在阵中的多半被刺死了,血水横流,骑兵在品字型的阵中四处狼狈逃窜,然而方阵中毫无生还的机会,枪刺,槊捅,铳击,骑兵不断的被打落下马,尸体在地上摞了厚厚的一层,血水横流,地面上呈现出大块的血红色的斑斑血迹,伤者在地上爬着,很快就被刺死,有少量的辎兵在阵中,他们冒着危险,将尸体堆在路边不碍事的地方。
  一切的抵抗都被绞碎,骑兵的生命被不断收割,而方阵犹如一块磐石,纹丝不动。
  无主的战马在阵中乱跑着,被商团军的辎兵牵走,或是漫无目地的跑向沙地一边。
  在外围横着跑的骑兵终于等到了援兵,他们继续向南北方向逃窜,给后面的骑兵让开通道,在逃走时,羞耻心发作的骑兵继续射箭,箭矢如雨,几乎遮蔽天空。
  在射箭的响动声中,向前的步兵大阵和蒙古人的生力骑兵撞击到了一起。
  由于靠近的时间很短,后来的蒙古骑兵没有射箭,他们用长枪的枪尖向前戳刺,和战兵缠斗,更多的骑兵聚集成阵,由于太过密集,长矛的矛尖都好象堆积在了一起,骑兵们将马速提到最快,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们向着步兵阵的空隙处冲过去。
  冲到最前的骑兵立刻与迎击上来的长枪方阵撞到了一起!
  整个战场上立刻传来了枪杆撞击和断裂的声响,也传来了枪尖刺到铠甲上的金属撞击的脆响,这种响动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就象是暴雨凭空而落溅在地面上的声音,接连不停的声音又象是珍珠落玉盘,而不同的就是绝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有的只是鲜血和杀戮。
  蒙古骑兵到这时才发觉,看似人数不多,一个只有千余人左右的长枪方阵居然是这么的牢固和坚不可摧,长枪兵们有平举长枪的,也有斜举的,每排的长枪兵举枪的方式和角度都完全不同,在蒙古骑兵的眼前,只有密集的枪林,整个方阵毫无破绽,而步兵们的长枪又远长过骑兵手中的长枪,当战马奔驰到近前时,顿时都是顿足不前,然后被惯性带着冲向枪阵,直接被钉入长枪之中,战马和骑士在瞬间被刺穿,立刻丧命在枪阵之外。
  骑士在照面的时候,尽可能的想躲避枪尖,然而战马很可怜,它们看着前面的战马被刺穿,努力的想躲避枪尖,然而骑士控马转向,自己努力躲避,战马却被锋锐的枪尖两面划中或戳中,多半是柔软的腹部被划伤,在跑动时腹部开出了巨大的血口,鲜血和马肠一起流淌出来,战马会悲鸣几声,然后倒在地上,慢慢死去。
  一旦看到有骑兵落马,就会有战兵过来将其打死。
  铳手不停的发铳,在骑兵距离过近时会有战兵保护,如果战兵数量不足,铳手就会退到枪兵保护的范围之内,躲在四角之内向外围的骑兵不停的打放火铳。
  指挥车被保护在三个方阵中间,骑兵到这里已经混乱不堪,每个骑兵都感觉被四面八方的火力打击着,蒙古人昏头转向,根本无力再进行突进了。
  骑兵冲击很快,很快正面宏大的骑兵又一次被分为三股,他们形成了弯曲的弧线,在三个品字形方阵里来回的冲击奔驰着。
  有几列的长枪兵终于倒下了,但阵列太厚,铳手们不停的还击,战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再也不肯往那些长枪的枪尖上撞过去。
  蒙古人看到火铳手不停的举枪,瞄向自己。
  这些铳手涮新了他们的认知,在五六十步的距离上,弹丸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几乎每一枪都可以带走一条人命。
  相比之后,自己手中的弓箭几乎令人绝望,箭雨密集而凌厉,对商团军的杀伤却是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没有多少人继续用弓箭了,这是一种叫人绝望的情形。
  有几个骑马的牧民突然抛下了手中的弓箭,骑在马上绝望的大哭起来。
  对面的一排铳手刚刚装弹完毕,从枪阵一角绕过来,几十支火铳齐涮涮的举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为凶悍的套部骑兵,这些蒙古人经历过厮杀和苦战,然而这样的毫无机会的被射杀,这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巨大恐惧。
  枪声响了,嚎哭中的牧民身上被打中了,血雾腾空而起,一个脑袋炸裂,一个胸口凹陷,还有人被打落下马,哭声停止了,换成了呻吟和哀嚎。
  终于有骑兵开始转身,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战场。
  白音躲在辎兵队中,整个战场被他看的很清楚。
  他看到骑兵们没头苍蝇般的乱跑,后来的骑队开始还齐整,后来在三个方阵面前撞的头破血流,虽然依靠人数优势对枪阵有所突破,还压制了商团军的战兵和铳手,然而商团军的反应明显是经过千捶百炼,所有的应对都是熟极而流,并没有给蒙古人丝毫的机会。


第777章 斫首
  在辎兵阵前,有大队的骑兵聚集在一起恢复体力,他们大口的喘着粗气,表现的比战马还要疲惫,脸上都满是惊惶和痛苦之色,然而他们并未得到多少休整的机会,在中军的命令下,车营也开始向前推进了。
  大股的骑兵连试探的心情也没有,很多骑兵直接转道向北逃走了,那些动作稍慢的骑兵被小型火器和火铳声吓了个半死,他们抛下了几十具尸体,也是赶紧往后或是向北逃窜。
  四周尘埃飞腾,无数的骑兵纵队如小蛇般的蜿蜒逃窜,更有若干股团云状的混战群体,不停的有枪声,烟尘越来越大,火光都变得模糊了,浓烈的人体汗臭和马的汗臭味道甚至盖过了血腥气,这时人们才赫然发觉,自己是在盛夏的烈日之下拼死厮杀。
  战场激烈,到处是厮杀和喊叫,这时炮声又响了起来,已经隔了近半个时辰,火炮的身管冷却了,炮队继续发炮。
  杜伏雷在炮阵之间行走着,每架大炮的身管他都抚摸过,确定可以再次装填发射后他才下令各炮组继续装填打放。
  刚刚的炮击已经打到炮管发红,这一次估计最多能打六七轮,杜伏雷叫所有人注意调整仰角,必务要在骑兵最密集的地方发射。
  每颗炮弹都是十分精准的落在骑队之中,每次烟柱腾起时都有大量的断臂残肢和草皮沙砾一起飞向半空。
  骑队不可遏止的开始败逃了。
  北边的沙地到处都是窜逃的人,那是第一次进攻就跑过去的,第二次进攻的人还被方阵缠在里头,只有少数游骑抵达车营之前,但车营也在推进,他们的活动空间十分有限。
  到处都是散乱奔逃的游骑,那些都成了战兵的目标。
  车营的辎兵和蒙古向导们看到一群群的战兵手起刀落的杀人,刀刀砍向胸口和脖颈要害,每刀都能杀人。
  几十个全身穿甲,戴着铁面具的军人在队伍中抡着棒子砸人,他们的棒子十几斤重,包着铁,每一棒用力抡出去,不管是人还是马都会直接被砸的口喷鲜血,不死也是重伤。
  他们还砸着倒在地上的人,每一棒都把人的脑袋拍扁。
  这样残暴的场面,连辎兵们看着都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群蒙古向导已经转头不敢看了。
  铁人们身上都是鲜血和碎肉,原本闪耀的战甲已经成了一片血红色。
  等铁人们一路杀到辎兵的车营前时,已经没有游骑敢经过跳荡战兵的身前,他们宁愿死在枪阵或火铳之下。
  铁人们掀开面具,他们的嘴巴干裂,身上的衣袍已经湿透了,每个战兵身上都穿着麻布做的里衬,人们可以看到,透过沉重的铁甲,里衬的下摆在不断的向下滴着水,这些水滴当然都是将士们的汗水。
  因为穿着沉重的铁甲,铁人们不敢坐下,有人拖了尸体过来,将五六具尸体摞在一起,然后坐在尸体上休息。
  其余的人有样学样,也是这样坐下了。
  更多的战兵都是坐着或半躺在尸体堆上,方阵已经推向前方,战兵们体能消耗的厉害,中军传令命他们暂且休整,每个人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长枪组成的方阵继续向前,车营则在后跟随推进,更多的蒙古人逃向了沙地,也有相当部份逃不出去,在方阵和车营前被剿杀了。
  尸体越积越多,在商团军推进过后的地方,留下了大量的尸堆。
  无数面旗帜被丢弃在地上,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着。
  天色昏暗,烟尘笼罩着战场,阵外的骑兵纷纷散逃,而阵后的蒙古主阵已经没有再派出骑兵,很明显,蒙古那边放弃了。
  然而商团军并没有放弃,沉闷的鼓声中,士兵不断的向前剿杀敌骑,两个骑兵连的铳骑兵飞速奔向北方,不停的打放骑铳,挥舞马刀,尽可能的多杀一些敌人。
  “火落赤纵横河套三十年……”麻承恩突然感觉一阵悲凉,他道:“没想到今天败的这么惨!”
  张九德红色的亮纱官袍也早就湿透了,四品补服濡湿在了身上,他由衷的道:“从未想过,以纯粹的步阵破北虏骑兵,居然是这样的打法。”
  “银子堆出来的……”陈洪范两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道:“不管怎样,这事是和裕升和那张瀚引起来的,军门大人不能饶过他。”
  麻承恩一脸讥嘲的道:“张文澜身后的人是魏大倌,陈副将看来真是忠义之士,要和魏大馆硬碰了。”
  “末将失言。”陈洪范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娘的,自己犯了什么浑,麻家不是好惹的,有机会可以和麻承恩斗,现在没了机会还敢挑衅,这是自己在找死。
  陈洪范脸上换了讨好之色,说道:“咱转念一想,北虏犯边,和裕升前来救援,这是立了大功。”
  麻承恩斜了陈洪范一眼:“本将要率骑队出击砍杀北虏,诸将率本部在城头固守!”
  骑队早就准备好了,明军一出城,蒙古人的大阵就发觉了。
  现在他们有近半骑兵被商团军打跨了,剩下的也士气全无,出城的两千骑兵也全部是束甲的精锐,身上多半有亮闪闪的甲胄在身,蒙古人的中央一阵骚动,很快就是旗帜倒转,然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响,相隔数里,蒙古大阵十分果断的掉转马头开始逃走,连自己败逃和被困的部众都不要了。
  到处传来绝望的叫喊声,榆林骑兵摆成了锋锐阵法,向着蒙古人逃离的方向飞速追去,大量的蒙古军放弃了牧群和毡包,开始漫山遍野的逃跑。
  到天黑前,北虏已经不复有阵列,到处都是散乱逃跑的骑兵,明军出城的时机把握的十分好,虽然没有追上多少逃骑,可是将北虏主力也追的完全放弃了建制,再兜头回来剿杀那些被截断的骑兵,杀伤所得,也是十分丰硕。
  天黑之后,到处点亮了火把,烟尘渐渐平息下去,战场上到处是一堆堆的死尸。
  辎兵们把跑乱的战马都牵在一起,开始给这些不安的大牲口喂豆料和清水。
  数百名新兵打着火把,拿着雪亮的长刀,开始割取首级,杀掉重伤的北虏。
  有一个台吉模样的贵族,身受重伤,被战马压在身底,他拼命求饶,但辎兵们看到他伤的很重,腹部被压裂了,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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