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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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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糟。”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其中有一人就是毕麻子的亲信护卫的统领,这人道:“毕爷放心吧,咱们那几百号人最贴心不过,只要你一声令下,要怎样便怎样,剃头也没事。”
……
“李大哥,今晚咱们好好喝一回。”
曹振彦兴冲冲的走进来,放下一壶烧酒,其实以曹家的家世,这种入口烧喉的劣酒他也是不喝的,不过曹振彦知道李明礼十分爱喝,所以特意带了一壶过来。
“喝,丰盛啊。”李明礼看看桌上的菜肴,见有猪脸肉和烧鸡,还有炒黄豆等下酒的菜,当下笑道:“兄弟,你这是闹哪一出。”
曹振彦正色道:“有一桩事,很是冒险,挑人不多,多是挑选真夷,只要少量的汉军配合,凭我的关系也就最多要两个名额,要是李哥愿意,可以和我一同去,要是不想去,咱们好好喝一场,明天晚上要是成了,我最少能得半个前程或是一个前程,过两年就能当个章京,要是不成,可能就死在山上,不过我爹身子骨还硬朗,家里也有好几个兄弟,我又没成家,光棍一条,所以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拼一拼。”
李明礼闻言默然,要说去拼前程,他是肯定不想去的,后金不管在人们眼里国势怎么强盛,怎么可能和大明分庭抗礼,或是最少保有辽东之地,自为一国,这些在李明礼心里全是虚的,他压根就瞧不起后金这种纯粹由强盗们建成的所谓国家,更不可能忘记开原和铁岭,也不会忘记死在萨尔浒的几万兄弟,虽然他因为种种原因留在后金这边,却不代表他愿意替这样的所谓“国家”效力。
然而李明礼在这个当口犹豫了,曹振彦年纪比他小几岁,看着老成,其实还不到二十,另外曹振彦自己感觉武艺不错,李明礼心里明白,比起八旗披甲的水准,曹振彦还差的很远。汉军被挑中,其实多半是当翻译来用的,真夷里懂蒙古话的不少,海西四部的人有不少是直接说蒙语的,但真夷中能说和能听懂汉话的还是极少数人,所以这一次行动,除了带路的细作外,多半就是挑出来当翻译。
曹振彦这阵子跟着李永芳跑来跑去,估计也是因为这个由头才有机会被挑中,这个差事对一心向上爬的曹振彦来说确实是很不错的机会了。
“李哥,来,喝酒。”
曹振彦斟满了两杯,笑道:“李哥你为人我很清楚,你不答应必然有你的坚持,说实在的我是坚持不了,虽然我是大明的武官世家,但这些年来我爹不曾掌印,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土地都是叫那些大将门给兼并去了,在神宗皇帝年间我曹家被广宁的镇守太监勒索,差点灭门破家,我爹是世袭指挥,四品武职,那些六品七品甚至九品的文官都能在他面前颐指气使,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我看着就恶心。大明对我曹家不薄,但我曹家祖先也是世代戍边,不知道有多少曹家先祖战死疆场……”
李明礼连干几杯,静静的听曹振彦发着牢骚。
这个青年其实内心也很困惑,曹家不仅投降,而且还想在后金的体系里一展拳脚,这必定和自幼时的理念不符,冲突难免,曹振彦于其说在发牢骚,不如说是把平时里说服自己的东西,一古脑的全倒出来了。
如果说曹家刚投降时是因为人性中皆有的求生欲望,现在的确实是已经放弃了故国,已经完全适应在后金的生活了。
曹振彦酒量不大,几轮过后舌头都大了:“李大哥真的不必想太多,我们交朋友不是叫朋友为难的,十四阿哥待我不薄,我这也是要给他争一个面子,他年纪小,最爱面子……”
李明礼叹口气,说道:“别说了,我同你一起去就是。”
第664章 险坡
第二天天黑之后,毕麻子的人从坡下带上来一个东虏的细作,这人身手十分敏捷,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爬上来,要知道十三山到处都是断崖陡坡,白天时山民攀爬都很小心,只有几百年开凿出来的山道最为安全保险,可现在山道被隔断了,那个细作也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来的。
“这几日都是我们守坡,我们毕帅建议早些行动,以免夜长梦多。”王三才负责和细作交接,尽管对方是一个十分面嫩的后生,但他还是不敢怠慢轻忽。
爬上来的就是曹振彦,他其实在见李明礼之前就被挑中了来做这一系列的任务,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他也知道李明礼心软重感情,只要自己打出感情牌来,李明礼必然会跟着一起来。
曹振彦倒不是想要李明礼保护自己,李明礼的武艺确实比他高明许多,但比起真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真夷披甲人统称为护军,又分红甲和白甲,李明礼的本事是不错,但也就是介于白甲和红甲之间而已。
曹振彦更想的是李明礼能真正走出心结,和自己一同在正黄旗下十四阿哥处效力,将来一起飞黄腾达,这是一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既然李明礼和曹家的关系不错,彼此可以寄托腹心,曹振彦感觉自己有义务拉李明礼一把。
“大贝勒和额附都有此意。”曹振彦面色一板,对王三才道:“额附吩咐,你们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迟。”
“请大人们放心……”
曹振彦道:“叫主子,见面后自称奴才。”
王三才咽口唾沫,说道:“是,请主子们放心,奴才们一定万分小心。”
“明日晚间我再来,你们最好把最详细的计划拟好,然后用密腊封好,由我带回去交给额附。”
“好,请大人放心。”
曹振彦对这个称呼倒是没有意见,他点点头,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坡上,见一队兵在几百步外打着灯笼过来,象是巡逻的样子,曹振彦赶紧转身,不过他不敢下的太快,这里虽然是能找到的最适合的攀爬地点,地势也是十分的险峻,如果稍有不慎,在这样的黑夜里又不打笼火把,很容易就摔倒跌下去,那可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这也是曹振彦等人中选的原因,这时代太多的夜盲症患者,天黑之后眼就不能视物,哪怕有月色和微光也不管用,主要还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就算是真夷也有很多夜盲者,毕竟八旗现在待遇好了,在五六年前还都是穷的要死,大量的人营养不良。
曹振彦顺着山道滑下去,他很谨慎小心,又往下下了一刻钟功夫,山坡上的人声和火光消失之后,在他的脚下不远处才出现了些微的亮光,再下一会儿,火光才更亮一些,他看到了李明礼略带担心的脸,曹振彦冲着脚下挥了挥手,李明礼看到了,他和曹振彦都微笑起来。
……
“不,没有实据,我绝不能相信。”
杨二态度很平和,但也是十分的坚决,几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徐名和成方,温忠发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杨二会这么固执,叫人感觉十分意外。
原本是想杨二和毕麻子向来不对盘,再把分析一说,杨二定然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和裕升的大势力首脑,有杨二支持,其余的小势力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
事实上,和裕升留下那几个小势力,甚至是扶持栽培他们,用处就是来牵制毕麻子,在联席会议上制造不同的声音。
杨二见到了徐名和成方等人的脸色,但他不为所动,用直截了当的态度道:“山上军民十余万仰赖和裕升方能存活下来,并且能自强不息,甚至日后威胁到东虏的存在,和裕升一直都在讲规矩,所以我也接受了规矩最大的道理,如果现在我们直接拿下毕麻子,事后再找证据,就算是确有其事,规矩也是坏了。今天我助你们一起拿下毕麻子,如果日后你们看我不顺眼了,也说我是建虏细作,然后将我也直接拿下呢?”
成方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温忠发面无表情,赵立德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名苦笑道:“你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杨二面色平淡的道:“将自家性命放在别人手上,我从来没这么做过。当然你们要是现在吸纳我进和裕升,大家自己人,那就怎么说怎么好。”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杨二一定不能吸纳进和裕升体系内,这是张瀚的意思,十三山需要一杆朝廷能接受的,完全不可能与和裕升有关的旗帜,甚至在东虏那边,为了防止过早暴露和裕升的实力和存在,杨二这杆大旗也是十分要紧的,尽管杨二多次要求,和裕升就是不接纳他,其实杨二的部下有相当多的军官也是和裕升的人,两边的联系早就十分紧密了。
“能找到实据吗?”徐名放弃劝说的打算,转头问成方和赵立德两人。
赵立德笑道:“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建虏和毕麻子他们都是最简单的联络方式,无非是派细作暗中联络,我们只要做一些最简单的调度,不过要威胁到毕麻子和东虏针对我们的计划,这才会使毕麻子慌乱,一下子就露出马脚来。”
“甚好。”杨二起身道:“李开远,一杆旗,坐山虎,这几个家伙我派人通知,咱们就坐看毕麻子露出马脚来。”
等杨二走后,徐名问道:“具体怎么做?”
温忠发看了看赵立德,说道:“无非是放假消息?”
“没错。”赵立德道:“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恐怕不仅能拿下毕麻子,还能兜住建虏的大鱼,叫他们放弃攻山的念想。”
徐名点头道:“山中的粮食,再俭省也差不多只够一个来月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挫建虏,不然的话,断粮之忧近在眼前。”
说起这个,众人都是点头,张瀚和军司那边一直在支援十三山,但不论是从草原过来还是从宁远那边,总要打破建虏在山下的外围包围才进来的。温忠发或是马武都有固定的进入路线,是建虏巡逻较为薄弱的地方,但小股的人可以进来,运粮的车队可是进不来的。
“也算是嗑睡遇枕头。”秃头语气简洁却有力的评价道:“正好和建虏做过一场,试一试我们的山地步兵。”
……
响午时,毕麻子在杀胡坡接到通知,和裕升提议在山顶的道观里召开一次紧急会议。
还有一两天毕麻子就要放八旗兵上坡,联合起来夺取杀胡寨,然后女真人修复山道,源源不断的上来,直到夺取西隘口和神木裕,最终围困道观,这场攻山之役就可以结束了。
可能是疑心生暗鬼,在这种紧要关头,和裕升突然说要开会,实在叫毕麻子放心不下。
王三才问传信人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会议。”
传信人道:“这个在下不知,不过隐隐听说过是和粮食储备的事情有关。听说毕帅再三询问过粮食的事,各家的头领也有些担忧,我想这一次会议恐怕是说明性质,可能和裕升会公布些粮储具体数目。”
毕麻子闻言先是精神一振,后来又暗骂自己,反正这一两天就要引八旗兵上山,粮食还有多少关自己屁事。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对这样的要紧大事并不关心,甚至无动于衷,恐怕要引起人的怀疑。
当下毕麻子想了想,吩咐道:“三才留下,主持这边的大局,马光远当三才的帮手,另外几个跟我一起去道观。”
王三才和马光远奉命留下,两人心里都隐隐觉得不安,他们叫来几十个头目,命令这些人把自己贴身护驾的护卫都召集起来,在毕麻子的队伍中,最精锐的士兵一定是各级头目身边的贴身护卫,每个头目都尽可能的选胆大和武艺高强的人护卫,毕麻子本人就有一支一百多人的护卫,是他从部下中挑出来的亡命之徒,这帮人也被他带着去道观了。
在等待的时候,王三才和马光远都感觉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坐立不安。
到午末时分,他们看到有好几匹插着红旗的塘马往西隘口跑,都是神色匆忙,这个时辰东虏并没有进攻,各部也没有训练,安静无事,于是不少人都站在外头看塘马经过,引发了不少人的猜测。
看到这样的情形,几个知道内情的大头目都是面露忧色,他们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好在过了半个时辰,毕麻子就匆忙赶回来,屏避了不相关的人之后,毕麻子脸上焦急神色,他对王三才道:“事情有变。”
“怎么?”王三才按着剑把,说道:“他们想做咱们的黑活?”
“倒不是。”毕麻子道:“就怕要坏事,刚刚徐名几个和我说,山上存粮不足十天,为了安稳人心他们一直没说,也没断了各部的供给,就是打算叫大家兵强马壮的突围,这帮家伙,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劲来。”
“他们再蹦,也蹦不过咱大帅的耳台子。”马光远道:“咱们和他们突个鸟的围,再说以那帮家伙的德性,肯定想带着人一起跑。”
第665章 破口
“光远说的对。”毕麻子赞一句,一脸鄙夷的道:“说到底这帮人成不了大事,刘备要不是带着那么多百姓,也不能叫曹兵杀的那般惨。他们是打算出西隘口,听说他们和个北虏的台吉勾搭上了,炒花正在打算向这边用兵,他们先派精锐骑兵出隘口,各家都出精锐协同,打破西隘口外的防御就放百姓往北边跑,这帮人说,落在北虏手里可能被赎回去,也可能被放回去,最不济北虏也会留着放羊,要是落在建虏手里,多半要被杀,逮回辽东也是生不如死。”
马光远道:“要早些通知山下的那个李额附,现在就派人溜下山?”
“要等等。”王三才一直皱眉思索,这时伸手一摆,说道:“事起突然,还是稳当点,先看西隘口那边的动静,就算要派人也得天黑再去。”
整个下午毕麻子等人都在等候消息,而西隘口的神木裕那里,和裕升两个半中队的骑兵已经完成了动员。
“突破是要真突破。”赶到西隘口的温忠发对马武道:“正好叫你们称量一下东虏的战力,此前我们一直在和北虏做战,随着时间推移,十三山这里会是一个练兵的好所在。这也是我们大人一直加强十三山的要紧原因,此时就看你们的了。”
温忠发虽然在鼓励,不过明显还是有些担心,这阵子他两个隘口奔走,东隘口那边一直在打,每天都有八旗兵驱赶着大量的汉人和包衣在前头,但温忠发在后面观察,发觉用步弓向上仰射的八旗兵射术十分出色,用的步弓长大有力,并且这些八旗兵训练有素,进退得法,阵列之法十分森严,几乎是令行禁止,不管是披甲还是旗丁,几乎都深谙阵战之法,从这一阵子的观察来看,诚为劲敌。
马武对温忠发的态度并不以为然,他道:“请温副团指挥放心,我等一定撕开东虏防御,牵扯和吸引北虏的主力。”
温忠发有些担忧,不过此时不说为宜,他笑道:“你们到内喀尔喀,叫炒花多煮几头羊,这老小子不是好货,别和他客气。”
马武有些傲气的道:“温副指挥曾经在集宁堡数次杀入杀出,是我辈的楷模,这一次就看我们的吧。”
“按徐名成方还有温忠发的决定,做戏就要做足,同时这一次出兵也是要看看内喀尔喀与科尔沁那边的动向,东虏这一次调兵过万人,肯定不止要是对付十三山,我看他们也要趁机深入打击一下北虏,毕竟北虏这半年来闹的太厉害了!”
从天启二年到天启六年,后金主要的做战方向就是蒙古,代善等大贝勒多次率领精锐打击蒙古势力,直接导致了林丹汗怯战西迁的结果,察哈尔蒙古被迫西迁,整个东部蒙古和北部蒙古失掉了主心骨,接下来后金与炒花主导的内喀尔喀五部爆发大战,炒花在战争后不知所踪,内喀尔喀五部和科尔沁诸部选择了投效后金,然后是外蒙三部行九白之贡,接下来才是皇太极在崇祯二年的征明之役,不先征伐蒙古,则后金如何能以数千披甲和一万多旗丁,以两万之兵就敢绕道数千里,越过边墙,冲过蓟镇,直入大明京师城墙之下?
此时因为和裕升的存在,粮道比晋商的规模要大许多倍,重要性也大过多倍,看来发生在天启五年前后的与内喀尔喀诸部或是与插汉本部的大战,很有可能会提前爆发,最少,代善和阿敏也是极有可能在十三山的事情完结之后,深入千里以上,狠狠的扫荡一回,不然的话,回辽阳之后他们也无法对努儿哈赤交代。
对整个历史大势温忠发和成方等人无法了然于胸,但根据现有的情报来推算还是很轻松的,马武等人一则是欺骗毕麻子一伙,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打破西隘口外的包围,吸引一部份东虏骑兵往北方,至于更下一步的行动,则是看东虏的应对,如果对方大举向北,足见后金对蒙古的关注度远在十三山和大明之上,很有可能因为这一动作,十三山可以在短期内减轻相当大的压力。
两个半中队的骑兵集结完毕,杨二那边已经在最短时间了打扫开道路,这边的隘口比东边要险峻的多,但也同时破坏的地方极少,经过修补之后,可以勉强由一马通行。
两个半中队的骑兵缓缓驰下斜坡,直下两三百步后就是一个弯道,再下数百步又是一个弯道,通过这样的十来个弯道后就是后金方向的壕沟,因为事先观测过,知道壕沟很浅,马匹可以一跃而过。
杨二和温忠发等人都拿着望远镜在观察,他们身边有不少步兵将士,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杀!”
温忠发看到马武最先抵达壕沟处,后金方面终于发觉了,只是他们离壕沟最近的是一群挖沟和修复破损山道的包衣和被捕掠的汉民,毫无战斗力,只有少量的汉军警备,在他们刚闻讯而起的时候,马武等人率先杀到,骑兵们手中持铳,马武率先一铳击发,一个十余步外的汉军应声而倒,发出惨叫,其余骑兵也纷纷发铳,在震耳欲聋的铳声之中,所有冲上来迎敌的汉军均是被击中,几乎是在瞬息之间,由汉军组成的防御阵线,立刻宣告被破。
马武收起骑铳,抽出长长的直刀,刀锋闪耀光芒,战马跨过长壕,刀光向下挥斩,一颗留着辫发的首级被斩落下来,飞向半空。
更多的骑兵涌过长壕,骑铳声,挥刀砍杀声,喊杀声,惨叫声,立刻组成了一幕令人热血贲张,叫人感觉慷慨激昂的画面,杨二猛然一挥拳,赞道:“和裕升的骑兵,真是有胆有识,叫人没话可说。”
“这只是个开始。”温忠发道:“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汉军的抵抗被很轻松的粉碎了,骑兵们不断的涌过长壕,在他们身前是无数奔逃的汉军和包衣,在长刀和骑铳之下,这些人几乎无有抵抗的勇气了。
在马武的命令下,不少骑兵举起火把,纷纷点燃投放在后金这边的营地里,这样最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们再无能力威胁到西隘口这边的安全了。
在做完了这些事之后,两个半中队的骑兵又重新整队和装填好火铳,接着将士们把马刀收起,重新斜举火铳,一百二十多人以两人一骑的纵队形式,慢慢消失在了温忠发和杨二的眼前,在他们身后,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山道很窄,火势渐渐转大,烧着了不少树木,好在此时是暮春时节,充满绿意的树木很难真正燃烧起来,在营地的火势转小之后,山道两侧的巨石峭壁之上的火势就渐渐转小,最终成了一股股的浓烟。
……
毕麻子等人看到了西隘口的浓烟,回报的人也回来说骑兵冲了出去,并且看到了大队的和裕升的步兵在整队,应该是做进一步攻击的准备。
“不能耽搁了。”毕麻子对王三才道:“赶紧叫人从咱们的驻地溜下去,把这边的情形全禀报了,要是等和裕升和杨二他们都跑了,咱们投降还有个屁的前程。”
几个大头目都是一般看法,王三才不敢怠慢,急速召来平素偷溜下山的部下,交代之后令那人等天黑后就急速下山。
等天刚擦黑,毕麻子等人就催着那个惯于下山的人赶紧翻越山坡,从一个看着险峻,其实可以慢慢下坡的地方翻了下去,曹振彦上山也是从这里上来,从坡上直接看下去,这里和别处一样都很陡峭,其实往下一些,中间有很长的一截缓坡,还有灌木和树木可以帮助攀爬,一次可以上来一二百人,只要在最后上坡时多加小心就可以。
“估计今晚就要上来人了。”毕麻子道:“各人下去先和自己的部下吹吹风,大致说一下,略微准备,晚上得了回信,各人叫自己的部下在胳膊上缠上白布,以防被误杀。还有,不要过于露出形迹,这个当口儿,叫他们看出不妥来,坏了大事,我就先摘了谁的六斤半,都给我记住了。”
几个大头目纷纷离开,毕麻子心里不安,叫王三才和马光远几个把自己的部下先带来,就在寨子外等着,他自己的护卫也是全副武装,随时戒备。
毕麻子叫所有人都不要露出形迹,如果有人路过询问,就说是准备换防守坡的人马,还有一些是要加强训练的新兵。
在吃罢晚饭不久,毕麻子就叫人替自己穿上内甲,小心警备,在这个当口绝不能出事。他打定主意,不管是什么理由和借口,反正他是不会再外出了。
很快要到起更的时间,派出去的送信人一直没有回来,整个李家寨内外晓得内情的都是有些焦燥,倒是那些普通的小兵,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何事,多半人还是把这个当成一次普通的夜晚,到了快换岗的时候,不少人打着火把换岗往坡上的工事那边去,毕麻子这里的军纪很散漫,人们在打着招呼,有些熟人有好些天不见面,彼此打拱作揖,互相致意问好,被调到寨子内外的护卫不知道上头要他们做何事,呆了很久后各人都只吃了一些饼子,连口热汤也没喝上,不少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不满。
第666章 刺颈
人们三五成群的闲逛,寨子上下都站满了人,点了不少火把和灯笼,把寨门前照的雪亮,有很多人站疲惫了干脆就把兵器放在地上,自己也盘腿坐在地上和旁边的人闲聊,有人捡了一些小石子什么的,和人玩起双陆来,旁边围了一大圈的人在观看。
毕麻子心中不安,走上寨墙观看,见到如此情形自是气了个半死。只是他的军纪向来不讲究,就是有意要与和裕升还有杨二有所不同,把山上健壮男子中大半的不服管束和那些二流子都招罗到自己麾下,这样他倒是有了好几千人的手下,后果就是毫无军纪,现在想管也管不来。
毕麻子对马光远道:“你替我传令,全体将士,赶紧替我站好队,就说我要夜训,一通鼓响立刻站队,二通鼓响在寨门前齐聚,三通鼓响不站好队的,不论大小头目,一律按不遵军纪畏敌怯战论罪,不管其身份如何,一律斩首。”
马光远吃了一惊,说道:“大帅,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要拉拢人心……”
毕麻子一想也是,他要做的事只怕大多数人内心还是有所排斥,并不赞同,各人在山上已经守了半年,向来是把建虏当生死大敌,突然一下子说要投降,并要剃发,大多人心里怕是不能一下子接受。
王三才匆忙上了寨墙,一脸讶异的道:“毕帅,杨二和徐名还有另外几家的当家都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情和大帅商量。”
要是徐名和成方请毕麻子再去道观议事,毕麻子当然是打死不去,不过到自己地盘来,他倒是不慌,当下道:“可能是过来同我商量突围之事,请他们到寨里说话。”
王三才犹豫一下,悄声道:“是不是在寨里动手?”
“人家能没防备?”毕麻子摇头道:“这个当口,不要多事了。”
杨二和徐名成方等人,还有其余几个小势力的当家果然都带着护卫前来,各人都是神色从容,杨二劈头就道:“毕帅,突围之事迫在眉睫,你看,我们找个地方议一议如何?”
毕麻子道:“就在我平素议事的公厅说话吧?”
“好,我们的护卫和毕帅你的都在二门外等着吧?”
在自己地盘,毕麻子自是不怕,当下含笑道:“一切由杨老大说了算。”
杨二笑笑,不曾出声,毕麻子感觉杨二神色比平时颇有不同,似乎神色比往常要严峻的多,他心里先是一征,后来一想,可能是突围面临的压力所致,再看徐名和成方等人,神色并没有变化,温忠发和那个桀骜不驯的秃头都没有来,还有一杆旗和李开远等人,这都是平时十分熟悉的朋友,毕麻子更加放心起来。
进厅的时候,李开远对毕麻子道:“毕帅,咱俩都是好朋友,平时我有好酒好肉可都没忘了你,等真的突围的时候,可别把咱们这些小股的给抛下啊。”
毕麻子心中一动,神色变得十分亲热,他揽着李开远的臂膀,笑道:“老李,咱们都是广宁打行出身,以前没少过争执,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日后当然要互相照应,你说是不是?”
李开远“嗯”了一声,这时毕麻子几个最亲信的护卫按着刀剑走过来,李开远诧异道:“毕帅,你要做咱们的黑活?在你的地盘你的公厅,还要带护卫进屋?”
毕麻子干笑几声,想想确实并无必要,徐名等人是带了二百来号人,不过都留在寨外,这寨门上下毕麻子有过千人,而且都是大小头目带着的精兵护卫,寨内还有一两千人,在杀胡坡的防御阵线上也还有一千人,一旦徐名等人试图对自己不利,一声高呼就能把他们几个和带来的这点子人砍成肉沫。
毕麻子感觉自己有些过于胆小,他在内心骂了一句:娘的,老子真是越混胆子越小了。
毕麻子感觉自己最为忌惮的还是秃头和温忠发,还有他们每天操练的那些精锐的步兵,那些兵装备都是从外慢慢带进来,虽然人数很少,按和裕升的编制只有一个连队多些,听说又在编一个新的连队,但就算两个连队又怎么样,还不是比起自己差很多?除非是和裕升和杨二联手,不过那种大规模的调度瞒不过自己,真的有变,大不了立刻放开杀胡口,建虏没有蠢到家的话会配合冲上来,自己只要顶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
“你们这些狗日的。”毕麻子瞪眼骂道:“走过来做什么,和各位当家的护卫一样在外头候着。”
毕麻子看到王三才等人一起走进来,这一次他没有阻拦,人进来多一些毕竟不是坏事,王三才和马光远等人都是大头目,不是普通的护卫,道理上也说的通。
徐名和成方等人早就进去了,毕麻子和李开远一起大步走着,刚刚进屋,感觉眼前有些暗,毕麻子刚要叫人进来多点些灯,突然就是感觉腰间一阵剧痛。
他瞪眼看过去,见是李开远手中拿着一只攮子,半截刀身已经戳在自己的腰眼里面,毕麻子以前做惯黑活的人,知道一攮子戳在腰部能在最短时间叫人失去抵抗力,并且十分疼痛。
他想挣扎,不过杨二早踏步过来,两手环抱,顿时把毕麻子抱在怀中,杨二人称大侠,朝野皆知其名,是辽东最有名的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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