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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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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也并不出奇。
  一些老人和妇人用肩膀扛着簸箕,里头是一些粪肥,他们沿着田埂行走,不停的把肥料放在垄沟里,再用锄头把土覆上。
  人们见到张瀚,不停的有人在田地里打躬问好,妇人们则是蹲下行福礼。
  张瀚时不时的向远方招手,有一群小孩跑了过来,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张瀚。
  张瀚对一个军政司的官员道:“九岁以上的孩子都入学没有?”
  军政司的人道:“多半入学了,也有少数人家死活不肯,多半是没有壮劳力,没有做工的人家,他们生活困难,孩子入学就算免学费包两顿饭,这些人家也不合算,七八岁大的娃子已经能做不少活计了。”
  张瀚闻言道:“做一个统计,实在是因为困难不叫小孩去上学的,可以再给他们一些补助,娃子能帮衬家里多少,咱们就补给他们。”


第610章 轮种
  张瀚转向田季堂,笑道:“老田,你赞同不?”
  田季堂苦笑道:“大人做这样的事,历来朝廷和官府都没有人办到,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难道我能反对么。”
  张瀚的这个政策只针对天成镇虏两卫和灵丘广灵这核心地方,最远也不会超过灵丘和阳和卫一带,甚至其实就是李庄这核心区三十里的范围内,一年最多开销几千银子,对田季堂的压力还真不算大。
  至于叫孩童入学,好处实在太多,人们都很了然。
  小孩子从小教养,张瀚时不时的去探望和讲学,学校里当然都是十分尊崇张瀚,言传身教都是把张瀚推在很高的位子上,恩养加宣传,这些小孩读几年书后出来,不论从军,进工场,还是当官吏,对张瀚的忠诚度可想而知。
  而且和裕升的学堂越来越分门别类的教育专门的人才,比起那些从小在私塾里学习的小孩,在融入和裕升这个团体之后用起来更得力,也更容易融入。
  这时田地东边过来一大队人,离的近些才发觉是推着炮车在田地里走,火炮大约是九磅炮,也有几门十二磅炮,炮身相比四磅炮和六磅炮要沉重的多,这些大炮很难如六磅炮那样,用马匹拉着,后头再缀着弹药车那种形式在战场上赶路,这些火炮需要更多的马匹牵引,比如十二磅炮要六到八匹马,弹药车要专门再用几匹马来拉,炮组人员步行跟随,如果遇到困难地形就要炮组人员帮着推拉方可。
  现在这地形就是要炮组人员帮着推拉才能走,田地在这个时候开冻了,表面是整体的土块,底下却是十分泥泞,炮组走起来很是艰难,火炮的轮子和人们的靴子还有衣袍的下摆上都挂满了泥土,走起来十分吃力。
  张世雄这时道:“炮组是在进行多地形的行军训练,用来测算各种复杂地形的平均行军速度。”
  商团军原本是先装备了四磅炮,后来开始列装六磅炮,最终军中的反应是六磅炮在火力输出和距离上和四磅炮相差不多,在打击更远的敌人上效力不高,最终军司决定再推出九磅炮和十二磅炮,而十二磅炮差不多就是野战火炮的极限,用八马匹拉动,炮身重三千余斤,测算这种重炮的行军速度,也是近来火器局的重要工作之一。
  军中仍然是打算大量列装四磅炮和六磅炮,这种炮的有效射程在六百到八百米,配合少量的九磅炮和十二磅炮,还会试着铸造一些十八磅炮甚至二十四磅炮,大明所制的红夷大炮,多半也都是十八磅炮。
  这种炮多是用在舰船上的舰炮,大明上来就铸这样的重炮,铸炮水平当然不低,可是也真是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毕竟是从葡萄牙沉船上捞上来的大炮,又以守备城池的作用为主,火炮铸的过于笨重,失去了原有的功用。
  张瀚在田头向炮队走去,看到队伍前头一瘸一拐行走过来的是汤若望等人,显然是走路多了,脚上起了血泡。
  张瀚笑道:“汤先生还是不要跟着炮队了,你的要紧事还是教学和解决技术上的事,还有委托你继续翻译的书籍,都很要紧。你看你走的脚都起了泡,太辛苦啦。”
  汤若望跛着脚走过来,脸上带着笑道:“行军走路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我有经验,脚上的茧子走破了不能停,继续走就又结茧,结了厚茧就不怕走远路。”
  张瀚点头道:“汤先生说的是,我们的军人多半就是这样,新军白天走到脚上流血不止,第二天接着走,一次远程行军下来,下一回就不怕了。”
  汤若望忍着痛,笑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事隔多年后我又会走这么远的路……当初我从京师赴广宁传教,来回都是步行,后来在京师兴修南堂,好几年没有走过路,这一次可真是丢脸了。”
  张瀚笑笑,说道:“不管怎样,传教士们的精神可嘉。”
  汤若望拿话头试探,就是想看张瀚会不会允许他们在这里兴修教堂,不过张瀚明显不置可否,他只能暗中一叹,放弃此想。
  张瀚的态度也很简单,因为南京教案,传教士们来到大同这里,对这些家伙的知识储备和实际的用处,张瀚十分高兴并欢迎,不过要是传教的话,还是免了。
  中国人说是崇神也是做到十分,眼前这田间出了地垄的小路口就有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村里有宗祠和一个小庙,天成卫城里有好多庙宇,道教的,佛教的,基本上百姓是见神就拜。
  不过要说不崇神也是在各个民族里罕有,神有用就拜,没用就抛开,绝少有一神教那样的狂信徒。
  就算如此,张瀚也不打算放开传教,华夏自有传承,也不用宗教来凝固人心。
  李庄就有忠烈祠,供奉阵亡将士香火,日夜不绝,加上抚恤优厚,这已经足够了。
  汤若望一脸好奇的道:“张大人在田间可是在关注开春的农事?”
  张瀚笑道:“正是,开春之后,打算在李庄附近的这几十万亩地里种稻子,有些地要等麦收,有些地是休耕地,蓄肥之后,到了日子直接就能种植。”
  汤若望道:“看来是引渠之后,水利又得到改善,不过,大同这里几乎没有种稻的经验吧?我在大明南方时,看到的是一季水稻,一季麦子,在北方这里,就是一季麦和一季豆子或是小米一类的旱地作物。”
  汤若望倒是什么都懂,张瀚在心里赞了一句,接着笑了笑,说道:“虽说大同这里不种稻,但去年开始已经试种,收成极好,比麦子还要高些。在南方,淮河一带,也是高地种麦,低地种稻,并没有一定说北方就不能种稻,气候和土地条件相差并不大。以前不种稻主要是缺水,特别是这些年天灾严重,但现在我们的引水工程做的很好,一年两熟一季麦一季稻已经成熟了。”
  汤若望面露沉思之色,他道:“我在辽东时,看到低地的水田收了稻就荒芜半年,任由长草,也是怕水田过涝,麦子会被水浸泡,根本没有收成,大人这里,均是用水渠来调节水量,应该没有这个烦恼,一年两季主食粮食收成,等于增加了一倍的收入……恭喜大人。”
  “除易涝外。”张瀚道:“也是和土地缺乏肥力有关,我大明以前地广人稀,我们有土地休耕,这一点和欧洲不同,种一年的地休一年,积攒地力,如果半年种麦半年种稻,土地肥力不足,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汤若望看看四周施粪的百姓,拱手由衷道:“真是农田之间亦无小事,若望受教了。”
  张瀚一直的态度就是粮食是重中之重,和裕升虽然一直在买粮储粮,但近来出售的幅度加大,库存量就明显减少了。
  加上十几万军队民夫屯垦荒地的百姓,还有几万工人都要吃饭,整个大同的粮食买卖业等于是控制在和裕升手中,还得算上核心区域的数十万人的粮食供给,粮食确实是十分要紧。
  北方草原的土地,会有相当多的拿出来试种棉花,也要种玉米,番薯,高粱这些耐旱作物,主粮的种植也有,但短时间内数量涨不上去。
  李庄到灵丘这边,和裕升控制的土地超过百万亩,这是一个很不小的数字了,经营得当,可以有很大的用处。
  在山西这里加试种水稻,张瀚感觉也是有些风险,毕竟百姓从未种过,如果不是把田骨田皮都买了下来,光是在百姓之间推广就不知道有多难。
  中国的百姓最能吃苦,但碍于自身经验和眼界还有知识传播的局限性,很多人说是村夫愚民并不为过,就算有良种,只要是没有种过的,就很难叫他们接受。
  去年开始试种,今年就打算把休耕的土地和大半田亩全部种稻,稻收之后跟着种麦,只要保证好土地肥力,收成就不会太低。
  据孔敏行的试验和推算,一亩稻平均可以四石,高产的话可收五六石,相比湖广那边一亩最多收到八石还是要差些,但相比于北方普遍受灾,平均亩地只有一石甚至更低的情形,这已经是极大的提高了。
  未来百万亩以上的良田,一季可尽得粮二百万石给军司,再一季二百到三百万石麦子,一年五六百万石的主粮加杂粮入库,这已经抵得京师那里一年四百万石漕运粮食的总数还多了。
  大明以一国的国力,每年花费重大财力人力物力,动员大量船只从南方运漕粮北上,一年也就是三四百万石粮,在张居正治国时,通州粮食才首次超过千万石粮食的储备,这几十年下来,张居正余荫还在,不管北方怎么受灾缺粮,京师一带却始终保持着相当的稳定,崇祯年间京师不知道被人围过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跑到京师来避难,但粮食储备始终够用,足足叫崇祯顶到了十七年,还不是因为缺粮而亡国。
  有这么多的收入,加上日常从外地购买储备,未来北方开垦再成功,张瀚就算养上几十万人乃至百万人,粮食也是足够多了。
  汤若望对深层次的东西不太懂,听着张瀚的话,他只是似懂非懂。


第611章 测算
  张瀚转过话题,向汤若望问道:“十二磅炮的测算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最详细的结果。”汤若望精神奕奕的道:“不过有初步的结果,在正常的道路上,每天行军可以达四十里,马匹和人员都不会太疲惫,如果要急行军的话,可以再快些。在破败的官道或狭窄的道路上,每天极限行军最多二十里,如果是在眼前这种泥泞的荒地上行走,每天十到十五里就是极限了。”
  张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北方草原的情形肯定比眼下的这种地要强一些,不过看来也就是一天行军十五里到二十里的水平。
  相对而言,这个速度和明军行军的速度差不多,就是说沉重的炮队和普通的步兵走的一样快,甚至炮队比明军步兵还要快些。
  和裕升的步兵行军是要求一天四十里,急行军是一天六十里,强行军则是一天八十里。
  曾经有部队达到了一天一百二十里的水平,不过张瀚并不鼓励,这种水平的行军会导致部队在接下来几天里失去体力和精神,只能影响下一步的做战。
  下一步就是要根据火炮的速度,进行配给和拟定一些训练计划,张瀚向这一群传教士点头致意,同时把自己的想法向张世雄说了,身为侍从武官,张世雄负责日常记录张瀚与军队相关的指令和想法,然后交给军司和军队来执行。
  ……
  张瀚回到签押房就开始处置公务,几个侍从官在不停的把公文取来,然后交给张瀚处理。
  各军司都会直接处理一些按流程走的公务,但张瀚的案头事情仍然不少。
  把日常公务批完,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侍从官吴齐把食盒端进来,笑道:“大人今天又错过吃饭的时候,夫人派人送食盒来,说都是大人爱用的菜,来人还说夫人不太高兴……”
  张瀚又是开心,又是有些发愁。
  好象是近来常宁妊娠反应有些重,似乎比起以前要唠叨的多,这一回去定然又是说个不停,叫他头大。
  “台湾那边,刚有急件过来……”吴齐犹豫一下,说道:“是件小事,说是那边虽然天气和暖,但近来连月老是下雨,大木想自然风干太耗时候,如果可以话的,要建一些烘房,用来烘干木头,烘出来的木料比自然干的要省相当长的时间,就是花费又上去不少……”
  说到这,吴齐也是伸头探脑的看向外间,田季堂的财务部门就在屋外的左厢房有签押房,原本财务局就属侍从司的一部份,吴齐很是害怕田季堂在张瀚吃饭的时候又来板着脸说些银钱紧张的话。
  张瀚先是看着眼前的摆碟,确实都是他爱吃的,都是精致的下饭小菜,张瀚一边吃,一边对伸头探脑的吴齐道:“老田不会找麻烦的,他现在心情好的很。”
  吴齐早晨没跟出去跑,这时另一个侍从官笑着把早晨的事说了。
  “原来如此。”吴齐白净的脸上也满是笑意,他道:“一听说一年能多赚不少,田大叔不定怎么乐。”
  “烘房的事,一会我就批复。”张瀚稀里哗啦的吃着面条,就着小菜,笑道:“必要的投入就不能俭省。”
  吴齐笑应一声,又道:“周大柜说要是大人有空,见他一见……”
  “周大叔?”张瀚停了筷子,诧异道:“玉娘生老大那天他就在,这是从新平堡又到李庄来了?”
  张瀚又是一皱眉,说道:“周大叔再不忙,也不至于没事就跑来。”
  商会与和裕升商行合并改制为公司,原本的一些商会的大理事被直接任为理事,原本的商行仍然叫商行,归于公司的业务之下,周逢吉也是成了公司的理事,不过按分配还是管和裕升商行,等各地的商会成立分公司,彻底把原本的业务与和裕升合并到一起,以后就是以分公司的形式进行各地的商业运作,甚至分司还会有军政和情报部门,不过与纯粹的商业部门分开。
  在彻底合并之前,周逢吉还是要管和裕升的商行业务,这一块事情原本就不太多了,商行只负责买入卖出,与整个公司的业务相比要简单的多,不过就算如此,周逢吉也不至于闲到没事就往李庄跑的地步。
  “这个我不太清楚。”吴齐有些歉意的道:“属下没有问清楚。”
  “来几天了?”
  “有两三天了吧,这个申请压在通事局,今天我看到了才回给大人知道。”
  “哦,知道了。”张瀚想了想,问道:“要见我的人还有多少?”
  “太多了。”吴齐道:“军司只能按远近亲疏和对公司的重要性来安排,有的客人已经来了七八天,有的压根就不够格接见,但劝着也不远的也有,在这里住十天半月看看没希望才走的也有很多。”
  来见张瀚的莫名其妙的人就很不少,颇有一些八杆子打不上关系的也跑来求见,不见的话还不肯走,开始的时候军司对这些人还是好吃好喝招待,后来才发觉这其中颇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主,有一些就是江湖骗子,看到张瀚这里家大业大想跑来骗几文花花,对这些人一般是打一顿赶走,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原本招待饭食,后来压根就是每天一杯清茶,茶叶不换,茶水可以续,有的人一杯茶就耗一天,也不知道图什么。
  更有些江湖术士或是感觉自己学了屠龙术帝王术的落拓书生,穷酸秀才,跑来神秘兮兮的说一些谶语之类的话,一遇到这种,立刻就是麻袋套起打一顿,然后用马车送到百十里外的灵丘大山里头去,由他们自己想办法回家。
  ……天气到傍晚时分突然一变,乌云彻底遮住了阳光,天色晦暗,似乎有要落雪的感觉。
  张瀚在天黑前又去了军营一次,见了王长福和梁兴等人,任敬也在,看到张瀚便上前来打了个敬礼,咧着大嘴笑道:“多谢大人信任,我明早就往兴和堡去了。”
  “梁兴和你做了交代吧?”
  “那边的情形梁头儿都交代过了,”任敬肃容道:“此前兴和堡是梁头儿和李先生在,哪怕最危险的时候北虏也不曾敢于进犯,属下若去,绝不会容兴和堡有失,若有负所托,拿命来抵。”
  张瀚笑着捶了这人一拳,说道:“要你抵什么命,兴和堡北边要修尚义堡,二龙河堡,你的任务不仅是保住兴和堡,另外就是要保护在开春之后修堡民夫和辎兵的安全。另外守堡官的选择,辎兵数字和火炮数字的调配,这需要你在北边根据实际的情形来做决定……大的方针是军司这边进行,平时小的微调,调动,还有小规模的遭遇战,破袭战,这都是你的事情了。”
  任敬一直默默听着,听完之后才对张瀚道:“大人放心,打仗这事,就是要平时小心防备,战前了解敌情,战时根据敌情,以我之强击敌之弱,不管什么战略,都是一个个战术积累起来的,大胜之前必有不断的小胜,士气由此而积累,敌人因此而挫败,属下一定万事小心,但也不会不思进取。”
  “好,”张瀚大为赞赏,夸赞道:“任敬在后方镇守,兼管军校和新军训练,看来长进不小。”
  “嘿嘿……”任敬摸着硕大的脑袋,坦白道:“在去年一年,在军校里是学了不少。”
  “好,这样我便放心了。”
  兴和堡要负责尚义堡和北方好几个堡,地域很大,而且面对完好的喀喇沁,压力要比大小黑河那边都大一些,那边虽然面对青城和板升城,面对的是土默特部,但谁都知道,现在的土默特就是一团散沙,根本不足为患了。
  倒是西南那边要修好几个堡,估计是今年下半年或是明年的事了,那边的套部实力完好,可以动员十万人以上规模的骑兵,虽然正经的精锐披甲骑兵不多,战斗力低下,但毕竟套部内部并无太大问题,首领火落赤威望很高,对套部反而要小心谨慎一些。
  梁兴将会被派往小黑河堡,负责防御套部和下半年对土默特部的攻势。
  王长福则将留在李庄,负责新成立的军训司,整个军训司将不仅是训练新兵那么简单,这一次往皮岛征兵就是一个试验,军训司将在日常就把一个个新兵团的军官班底配置好,并且在日常主持军官们的配合与总结各种经验,形成条例规范,对日后大举扩军进行指导性的工作。
  王长福在新平堡时就负责新进镖师的训练,有充足的经验,这一次主持军训司也是众望所归,当然,他的职位要比普通的司官高一些,公司的理事一职加上不低的股份配额应该足以叫他满意。
  在张瀚和军官们说话谈天的时候,校场上照样练的热火朝天,虽然天色晦暗,但时间未到,哪怕就算下雪也不能收操,中下层的军官们在督促着军士,军士们则卖力带着新兵们操练着,一队队的新军步兵在校场上不停的练习着各种步伐,一个月以上的新兵则是以体能为主,两个月就是以掌握武器和战场上变换战术阵列的训练为主。
  在校场上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骑兵训练,近几个月都是以培养新的铁甲骑兵为主,他们在校场上不停的来回策马冲刺,列阵,再冲刺,再迂回,列队,冲刺。
  队伍只要稍有混乱,军官们就是一阵怒斥,所有人必须将队伍排列整齐,并且在冲锋时每个骑兵要与阵列始终配合在一起,不仅仅是每个骑兵要在横队里相隔只有一步,并且骑兵冲锋的速度要相同,队伍要始终在横排对齐,相差不能超过半个马身,更多的是强调彼此的配合,信任,还有整齐的队列,面对敌骑敢于正面对冲的勇气,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连同日常的骑术训练和马刀格斗训练加在一起,才是威名赫赫,打的北虏望风而逃的和裕升的铁甲骑兵!
  将晚时分,家里人来报,孙安乐,常进全,常进有一起到了府中,他们是来探望刚满月不久的长公子,常进有年后也到了北边的铜矿,呆了十几天后刚回来,常进全此前则是在山西老家,也是刚回新平堡不久。
  张瀚闻讯没有再停留,来的都是尊长,两个舅舅,一个舅舅还是正牌岳父,另外还有半个岳父和公司的理事,没有道理怠慢。


第612章 逗弄
  在晦暗的天色中,面相清癯,身形瘦弱的张学曾柱着拐,慢慢踱进了一大片平房区。
  这里是北边的工场区和南边的军营区的中间地带,大约有一千多亩地,全部修筑成房舍,除了张瀚和高官们的大院之外,从高级军官到中层军官都在住宅在这里,低级军官还是住宿舍,成家的也是把家小留在家里,而不是带到李庄。
  除了军官住宅,就是军司人员的住处,工场的管理人员和高级的工匠也有住处,住宅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是有门房和两间厢房加三间正屋的小院,在天成卫和阳和卫到大同,这种住宅最少值六十两银子一间,这都是中层人员的住处。
  往上去就是大院,如张瀚的院子在正中,是十几进房舍组成的大宅,有花园马厩山石,张家在新平堡的旧宅比较狭小,在李庄这里修的就足够大了。
  张学曾过来时,天色已经很不好,不过在住宅区中间的大片空场上,还是有不少孩童在玩乐,打陀螺的,丢沙包的,玩的一头是汗,不少当娘亲的看看天色发灰,眼看要落雪,便站在院门口叫着自家孩儿回家,那些小孩也多半只是不理。
  “老先生找谁?”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看到张学曾,上前来问。
  “我找周瑞家。你带我去,我与你钱买零嘴吃。”张学曾笑笑,从袖中取了一个铜钱,要递与那孩子。
  “不要,俺家不缺钱。”那孩子摇头笑笑,说道:“周瑞家的就在那边,俺叫他过来。”
  张学曾听着话十分讶异,再看空场上的孩子都是衣着整洁,两眼中有灵气,他随意叫过两个,一问之下,都是在和裕升的学堂里读书,而且并不收取学费,还管一天两餐,加上这里住的都是军司或军官,家中当然不缺钱财,小孩子不会贪陌生人的钱,原因便在如于此。
  “文澜做的好大事业,不枉此生。”张学曾是从蒲州来,那里的张家宗族中人都在族学里读书,不过也只能是核心族人,外围疏远的族人进族学就要花钱,就算是核心的族人也要交给老师一些贽敬,对不少人家负担也是不小,小孩子读书若没有灵性,看着不象能中秀才举人的苗子,最多识得些字也就退学回家了,哪象李庄这里,张瀚建了好多个学堂,免费教授小孩子识字,另外学习些基础的技能,并不是一定走读书中举这条路。
  那孩子果然又叫了一个五六岁的小黑孩来,鼻子到唇间还拖着鼻涕。
  周家的孩子翻着眼道:“俺爹上值了,没在家。”
  张学曾想了想,说道:“那你家二叔公还在家不?”
  “在啊。”
  “那好。”张学曾笑道:“你带我去你家,我要见你二叔公。”
  小孩仰头看着张学曾,脸上做思索状,先前那孩子不耐烦的道:“看这老人家也不是坏人,周兴你赶紧带人家去吧。”
  张学曾跟着这小孩一路走过去,天空开始落着小雪花,这一下还在玩耍的小孩一下子都散了,各自都是跑回家去,张学曾看到地面上十分平滑干净,原来到处都是青砖铺成的路面,任何边边角角都是如此,他心中有些吃惊,蒲州张家最极盛时,也没有在所居的街市弄成这般景像,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南北朝向和东西朝向各有一条大街,形成了一个十字街道的模样,内里又有各自不同的小巷,张学曾看到每个巷口都立着插牌,上面写着是哪条街哪条巷,并且每宅每户都有名牌,如果张学曾事前知道周家住址的话,不需要人带路,顺着门牌就能摸到周家。
  张学曾十分惊异,除非在这里,张学曾走过不少地方,还真的没有哪个地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事。
  等抵达周家门首时,看着小院门边院墙上悬着的门牌号和户主姓名,巷口有插烛灯笼,院墙上方和门首上都挂着灯笼,四周一片雪亮,每户人家门口皆是如此,有一些不怕雪的小孩又推门出来玩乐,虽然头顶雪花洒然而落,但人站在这样的地方就感觉心中安定,下雪并不太讨厌,反而叫人感觉很平安喜乐,有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这样的灯影下看雪,也是叫人心旷神怡的一件事,然而张学曾心中有事,感慨了一句自己在蒲州时只是井底之蛙,以前匆忙几次根本未及窥及李庄这里全貌,这一次才算真的长了见识,开了见闻,自己临死之前能有这般际遇,也是难能可贵了。
  待小孩子拍门,有个中年仆妇先开了门,张学曾报了自家姓名,说明了来意,那个妇人也不叫他进门,又是回身进去禀报。
  张学曾面露微笑,李庄这里不管怎样在礼仪上还是和世家大户差一些的,仅从现在的反应来看,这户人家的主人和仆人都不大懂得礼仪世故。
  仆妇进门后,直入上房,将门口访客的事说了。
  周瑞是侍从官,上值还没有回来,他的妻子钱氏和自家兄嫂在上房说着闲话打发时间,现在的光景不同往时,若是几年前的周家早就熄了灯,一家上坑取暖睡觉,现在屋里有军司造的火炉,屋里十分暖和,再者周瑞在起更前才下值,到时候还要起火做夜饭给周瑞吃,到时候还要折腾一番,不如这么闲聊天等着。
  钱氏听了禀报,一脸无奈的道:“二叔公自己没事跑来烦也罢了,还招惹来这些不相干的人跟着跑来,好生烦人。”
  钱兄思索道:“这张学曾好象是张大人的三叔公吧?”
  钱妻没好气的道:“是又怎样,他家的张续宗惹出多大的乱子,当时我以为李庄这里必定完了,要劝我家的赶紧离开,好在这事情张大人很快解决了。”
  钱嫂道:“妹妹如今过的这日子是好,不过风险也大哩。”
  钱兄又道:“如今成立公司,和裕升商行的事日后都是公司办,你家二叔公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权柄了,他来好几天也没见着张大人,可想而知当初在和裕升当掌柜时不知道什么事开罪了大人,还是早些劝他离开的好。”
  钱妻听了大为意动,道:“这事要和当家的商量,还是叫人把那张老头引到二叔公房里就是了。”
  众人无话,隔着窗子看大门,还是那个仆妇跑去开了门,把张学曾迎了进来。
  眼见无人来接,张学曾有些意外,不过仆妇指明了周逢吉住的厢房,他便柱着拐,步去拍门。
  “原来是三老爹来了。”周逢吉已经睡下,年纪大的人不喜熬夜,况且也是多年的生活习惯。
  张学曾笑道:“周老掌柜好,这一次来叨扰你了。”
  “不必客气。”周逢吉有些惭愧的道:“原本是说要帮三老爹见大人,结果我自己还没有见着他。”
  “文澜现在太忙了。”张学曾叹道:“我此来没有什么大事,也不急,倒是你若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回新平堡去。”
  周逢吉犹豫一下,答说道:“我此来也有自己的事情,并非纯然为了老哥的事情而来。”
  “哦,那我就释然许多。”
  两人进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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