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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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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转向离开。
  烟尘之下,温忠发等人都是面色凝重。
  秃头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日的都疯了,这样下去往东边去的商道也危险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温忠发道:“咱们继续做好自己的事。”
  “尔等起来!”
  李慎明一声断喝之后,几十个穿着皮袄,头戴红缨的汉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李慎明身侧也是正在建筑中的军堡,这里是原本的兴和守御所的地方,在不远处还有倾颓的旧卫所的所城,岁月侵袭,只有一人来高的台基还在,已经长满了枯草,在四周还有一些散乱的军资军械,似乎是在向人倾述着二百多年前的过往。


第443章 马贼
  李慎明坐在大帐正中,梁兴在他的左手侧,朱大勇和杨泗孙等人也已经就坐。
  往西边的商道已经由朵儿和李轩等人接手,步队多半已经撤到兴和守御所这里,骑兵也有过半在此。
  按照孙敬亭和李从业等人的约定,朱大勇会派出一部份骑兵赶赴小黑河那边。
  整个骑兵现在是两个司未编满,一个司八百六十来人,另一个司才不到四百人,整个胸甲骑兵一千二百余人。
  还有各司的塘马和架梁,人数也不多,一个只有二十来个骑兵,步兵司的骑兵不到三百人。
  一千五百多骑兵要兼顾千里长的路线,兵力实在不敷使用。
  “在下一阵风王闯子……”
  “在下是卢步宽,外号一盏灯……”
  “在下李拔雄……”
  这些与北虏一样打扮的汉子,倒都是一嘴汉话,虽然有的人汉语已经说的不太好,说话时的口音很重,几乎要叫人听不大清楚。
  李慎明不论对人的观感如何,向来都是一脸笑容,虽然也有人说他是“笑面虎”,但给人的观感却向来很好,此时却是凛然而坐,威严难犯。
  “尔等都非良善之辈,亦向来不知规矩轻重,虽来投效,却不可骤然使用,先入我大军兵营,加以训练之后,再来叫你们效力,若有不愿者,现在就可以离去。”
  王闯子和卢步宽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他们都是活跃在漠北和喀喇沁一带的马贼,此前也有相当多的人跟着素囊和布囊一起攻击和裕升,素囊死后,布囊在左翼蒙古终究是外来的台吉,无力维持局面,马贼们只能星散,到此时他们才又发觉蒙古各部都在备战,和裕升也是大大加强了戒备,由于路线的缩短,东路这里的力量反而是加强了,这些马贼被严重压缩了活动空间,李慎明到草原后,派人稍加招揽,大股大股的汉人马贼便是率部来投。
  只是各个马贼头目都没有想到,他们还要接受和裕升的训练。
  “你们不练有什么用?”李慎明久在总兵幕府,知道对这些人怎么打交道,他面带寒霜的道:“你们不是没和咱们交过手,怎么样?不练一下,你们帮一下手的资格也没有!”
  这话说的极重,各个马贼头目都有受辱的表情,李慎明这时才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各位忠义可感,到底在关键时汉人还是靠的住,你们放心,不会打散你们的部下,各位原本带多少人,还是带多少。”
  “多谢大人!”
  众马贼头目这时喜出望外,各人都跪下去,把头在地上碰的砰砰直响。
  待马贼们离开后,梁兴对李慎明道:“先生,这些家伙是打不得硬仗的,只怕没有什么鸟用啊。”
  “放心。”李慎明道:“这事自有安排,也自有来用他们的人。”
  ……
  张瀚坐在桌后,神色从容的听着一个参谋军官的汇报:“从大黑河到兴和守御所一百七十里,从兴和守御所再到哈喇慎的牧场,直线是二百一十里,从哈喇慎部再到喀喇沁,距离是二百七十里,从喀喇沁到内喀尔喀五部是五百九十里……”
  “现在是从西部套部到鄂尔多期,这长达五百余里的商道全部放弃,然后从小黑河到大黑河,再到兴和守御所,再到哈喇慎地方,已经出现多次敌袭。”
  屋子里是孙耀等参谋司人员,军方的大佬们几乎都不在场,梁兴在兴和守御所,王长福在大黑河,连孙敬亭等人也全部到了草原之上。
  现在整个李庄都几乎是空虚的,只有受训的军官和少量的骑兵加炮兵,驻军几乎都走光,向来热闹非常的李庄都是变得沉寂下来。
  而在北方,几乎是长达千里的地界,到处都是袭扰的牧民和蒙古甲兵。
  张瀚道:“不知道是哪个想出来的这一招,倒是蛮有效。”
  “可忧的还不是我们。”孙耀道:“军情局那边已经有消息,杜总兵似乎有些抱怨,因为套寇似有不稳迹象,犯边的很多,这样会使得边境一直戒备,要耗费大量的钱财。”
  “这厮也就是想着法子要钱……”张瀚笑道:“北虏的主力并没有动,多是各部撵一些牧民瞎闹,连皮毛也伤不到……不过该给还是要给,他不比麻总兵,并不贴心。”
  张瀚忧虑的是杜文焕扛不住上奏,那时候就真的被动了。
  至于大同这里,也需要提防一二。
  “看来需要及早扭转这种局面……”张瀚轻叹道:“叫他来吧。”
  “是,大人。”
  夏希平转身出去,走过长廊,到得一个房间门口,对着一个灯影下坐着的汉子说道:“大人传召。”
  那人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平静,然而夏希平却是觉得一阵紧张,这人身上的气息如同山林中的野兽一般,狰狞可怖。
  “属下周耀,见过大人。”
  “嗯,不必行跪礼,起来。”
  张瀚虚伸下手,令跪在他面前的周大牛起身。
  “属下也要谢过大人赐名。”
  “替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将来能名耀乡里,好好做一番事业!”
  周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张瀚说的是他最盼望的事情。
  从卫所小军到应募为镇兵,然后萨尔浒一战后转到开原,然后在开、铁一役中侥幸逃生,而后成为逃兵,接着成为流寇土匪,他目前为止的经历都不算光彩,甚至使家人和祖先蒙羞。只有眼前这个人,周耀深信他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使自己将来不仅能堂堂正正的回到沈阳中卫,还能光耀周氏之名。
  这是周耀的一个心结,张瀚抓住了,也就足够。
  “草原上李慎明招揽了一些马贼,现在正在进行简单的训练,你在灵丘山里也训了一百多骑,加起来不到五百骑,我希望你能用这些骑兵,做我的刀和剑,替我去讨平不服。”
  周耀道:“属下是不是能用一切手段,只要叫那些鞑子消停就好?”
  “放手去做。”张瀚道:“可以视为我正式的命令。”
  周耀神色平静,眼中却有敬服之色,他行了个军礼,转身大步离开。
  张瀚坐着不动,继续看自己的文书。
  ……
  四月已经是暮春时节,清明早过了,沿途的桃花和杏花都落光,只剩下满眼的绿色。周耀带着部下从灵丘的山里出发,他们已经换上了和裕升的军服,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得意之色。
  挂甲台的人马还有七百多人,近来张瀚已经不大需要借助土匪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周耀不断的淘汰那些积习过重的老匪,不合格的老弱也被淘汰了,现在山里也是日常进行和裕升的训练,人手也是不停的被抽调出去或补充进来,这里已经与和裕升旗下一个普通的步兵司没有太多区别。
  周耀率部赶到草原时马贼们正好也从兵营中训练出来,军司给他们指定了一个集结点,补充军资,并叫双方汇合。
  两边遇着时各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人说出话来。
  马贼们经过短暂的军训,只是学了一些皮毛,从气质上并没有改变,周耀身后的骑兵反而有些和裕升骑兵的气质,这令马贼们感觉有些不适。
  “各位都是干没本钱的买卖出身……”周耀的脸很黑,从眼眉骨到下巴有一条明显的刀疤,他的气息也很可怖,阴沉中带着暴戾,这是长久生活在压力下,又身为头领,又是常年杀人的人才会有的气息,说起来很玄妙,其实人在生活中都会或多或少有机会遇着一些阴沉暴戾的人,那种气息和普通人就是不同,周耀的气息比普通的喇虎和混混无赖要强的多,在场的都是识货的,各人都静静的看着他说话。
  “我也是干没本钱买卖的人……所以大人点我的将,组建了这支游骑兵,叫我们专门再干这种买卖。”周耀继续道:“这年头不管行商还是种地,或是牧马放羊,总不如抢别人的来的痛快。不过现在我抢不下去了,归顺了张大人,你们也是,既然一个锅里搅了,我又奉命前来为主将,你们就要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杀了你们,没有别的话。”
  众马贼一阵骚然,眼前这人确实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说话都是这么直截了当。
  “那些骚鞑子出来捣乱,抢掠,杀人,我们要做的也就是抢掠他们,杀他们的人……”周耀神色不动的继续说道:“你们听我的,这一次抢来的东西我们上交一半,一半留下来平分,人人都有份。”
  这也是张瀚给的优惠,这一下所有人都动了心。
  有人在后面撑腰,只管杀和抢,很多人都是一下子红了眼。
  周耀指着西南方向,说道:“那里有一个大牧场,有几千帐的北虏,我们就先去那里,两条腿的见着了就杀,四条腿的都牵走。”
  王闯子道:“痛快,我跟着周头儿干了。”
  李拔雄哼了一声,道:“不跟也不行啊。”


第444章 止杀
  所有人开始往西南方向奔驰,眼前是十分开阔的景像。蔚蓝的天空如大海一般,毫无边际,底下是大片大片连成一片的草原,四月的草已经长的很高,不少地方的草已经有齐膝高,清澈的绿色河流在不远处蜿蜒流淌,天空时不时飘过如羊群一般的白云。
  风很大,吹在人身上却叫人感觉舒适,有人呼喝大叫起来,人人都感觉有一种嗜血的欲望,也感觉很兴奋。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景像,这帮人却只是想着杀人,也因为要杀人而感觉兴奋,他们觉得在这样风光明媚的艳丽天气下去做这样的事,感觉很畅快!
  很快就看到了羊群和蒙古包,成片的蒙古包连接在一起,不少牧人骑着马在赶羊,也有人赶着马群在放牧,这个时候是马和牛羊补充因为冬季草料不足而掉下去的膘,在这时候每个牧人都十分忙碌。
  有一小队牧人似乎正在集结,他们应该是要和别的部落的人集结到一起,然后去边境或是去骚扰和裕升的商队。
  这里的部落应该是哈喇慎的牧场,人也是哈喇慎的牧人。
  “杀!”
  周耀没有再多说,他的两眼中充满杀气,自己反手一抽,便是拔刀策马向前。
  马贼们都兴奋的大叫起来,他们跟着周耀策马向前,五百多骑形成了滚滚洪流,灰色的军袍汇集在一起形成了洪水般的视觉感,天空的蓝色和草原的绿色都被这灰色给压制住了,整个草原都变得无比喧嚣吵闹。
  牧人们看到了这边冲过来的骑兵,男牧人都赶紧冲向自己的马匹,有很多人来不及给马配上马鞍,他们根本不是战士,只是一群牧人,甲兵都被集结到各部的台吉处,这些牧场其实十分空虚。
  蒙古人的骑术十分精良,几百个牧民上马之后很快聚集到一起,然而队列十分混乱,有人没有配马鞍,也有人没有拿着武器,有一些首领模样的牧民挥着臂,叫人们取出弓箭,排好队列。
  没有人说什么话,但牧人们肯定感觉意外,已经有多年没有战事,他们不象东蒙古那边,在东翼蒙古由于和大明一直交战,李成梁的捣巢战就是用骑兵深入草原,突袭蒙古人的牧场,西翼这里却是很久都没有经历这些,虽然这些蒙古人反应已经算十分迅速,在周耀等人眼中却是杂乱无章,到处都是破绽。
  “啪,啪,啪……”
  弓弦声接点响起,蒙古牧人开始策马向前,用骑弓射箭,很快在游骑兵的面前长出了一大片芦苇。
  周耀几乎没有看这些箭矢,除非最倒霉的人被射中面门,不然的话他们人人都在军袍内穿着锁甲或棉甲,这种软绵绵的骑弓对他们的伤害极小,没有性命之忧。
  冲在最前头的骑兵身上很快中箭,不过人们最多发出低沉的闷哼,没有人落马或是被射死,只有几个人的战马被射中要害,仆倒在地,把马上的骑士远远摔了出去。
  “开火!”
  周耀一声令下,他的直属部下们纷纷扣动扳机。
  这些骑兵在挂甲台受过马上打放火枪的训练,动作十分熟练,策马到五六十步时开始打放,弹丸从枪口中喷射而出,对面的蒙古牧民纷纷被打落下马。
  一轮齐射有好几十人落马,马匹也开始受惊,原本就不齐整的牧民、阵列变得更加混乱。
  硫磺味和鲜血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四周的蒙古包里传来惊呼和哭叫声,那肯定是看到亲人被射死的人们在哀嚎。
  王闯子和李拔雄等人也率部冲过来,马贼们闻到血腥味更加凶狠,他们都是汉人中的穷凶极恶之徒,有不少还是逃亡的边军或是边境的军户,长期的马贼生活使他们凶残暴戾,前冲之后,马贼们纷纷投出了自己手中的投枪。
  蒙古人还在还射,不过箭矢对这些穿着甲胄的军人们威胁太小,而投枪在几十步范围内,三百多人的齐投一次便使数十匹人马受到重创,待每人的三支投枪全部投完之后,战场上浮现出浓烈的血腥味道。
  牧民们终于崩溃了,他们不是职业军人,打仗当然毫无章法,同时也完全没有韧性可言,他们能骑马出来抵抗也是游牧民族的特性加成,能与职业的军人和职业的强盗对抗,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了。
  在死伤近百人后,数百牧民分路而逃,游骑兵们开始追击,他们发出怪叫,不停的打放火枪,马匹受惊的厉害,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走。
  半个时辰后,被俘的牧民和他们的家人被围在牧场正中,不少骑兵跳下马,进入那些蒙古包里去翻捡物品。
  马群和羊群被赶了回来,还有少量的牛群,周耀命一队骑兵立刻把这些牧畜优先赶回新平堡一带。
  大量的储存的毛皮被翻出来,还有各家藏的奶酪,密腊,各种器物,还有少量的金银,都是被翻了出来。
  蒙古人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在颤抖,妇人们在号哭着。
  他们是被台吉们哄来一起放牧,不然一个住户的牧场可能就是方圆数十里,要策马十来里才看到邻居,当然也有聚集在一起放牧的时候,也有台吉相召开大会的时候,那时人更多,如果要发生战争,也就是眼前这样,各部落会聚集起来,分为一个个小聚集点,不象以前那样完全分开的放牧。
  这些人的印象和记忆里只有他们抢掠明国,杀掉反抗的明国边军和男子,现在却是完全反过来了。
  人们抖动着,感觉十分紧张……
  杨春和对周耀道:“周头儿,底下怎办?”
  周耀道:“当初我们跟着俞士乾的时候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
  “他娘的……”杨春和低低一骂,说道:“这不是走回老路了。”
  “不一样!”周耀铁青着脸道:“那时是贼寇,杀的是大明的人,现在我们是官兵,杀的是北虏!”
  “这倒也是……”杨春和先应一声,接着又苦笑道:“这官兵身份也不怎么牢靠。”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骑兵们全副武装,手持兵器策马不停的在俘虏四周转动着,气氛十分紧张,有几个牧民男子受不了这种压力,突然大叫一声,夺路而逃。
  几个骑兵轻轻扯动马缰,策马向前,手中的长矛往前一戳。
  奔逃中的牧民感觉后背先是撕痛,接着是尖锐的痛感,然后他看到铁矛的矛尖从自己身体里透了出来,矛尖带着血滴和一些皮肉,他发出痛苦的叫喊,接着便扑倒在地。
  另外几个牧民都被逐一刺死,只有一个逃的远了,在他面前十几步地方有几匹马,他拼命想逃,只有上马才有机会逃走。
  这时枪声响起,几个骑兵一起扣动扳机,终于有一颗弹丸飞进了那人的后背,皮袄挡不住高速的弹丸,三钱重的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在这个牧民身上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那人在翻上翻滚了几下,迅速死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些明国人要做什么,他们开始哭喊起来,试图往外围逃跑。
  人群中有一个喇嘛,他用汉话高叫道:“你们明国不是最讲仁义道德?怎么能做眼下这样的事情?”
  “把这和尚拖走,然后动手吧。”周耀的手往下一压。
  所有骑兵开始四面上前,有人打放火枪,有人投梭枪,也有人用长矛,直刀。
  血腥味简直浓郁的要命,甚至给人甜的发腻的感觉,周耀就感觉自己的鼻间和嘴唇上甜腻腻的,感觉是一种叫人十分别扭的腥甜。
  他铁青着脸盯着杀戮的场面看,没有转脸。
  “罪孽,罪孽!”喇嘛愤怒的高声大叫着。
  喇嘛的汉话说的不错,这些喇嘛可能是从藏区来,也可能是青海或甘肃一带的喇嘛,现在不论是黄教还是红教都很流行,大半的蒙古人和几乎全部的蒙古贵族都开始信教,草原上到处都是喇嘛和为喇嘛们修的庙,有一些地方就是大活佛的驻地,比如库伦,就是活佛驻地。
  周耀转头盯着这和尚,不动声色的道:“大师,要想世间少一些这样的事,总得有一方认输,以前是蒙古人抢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现在我们变强,当然就杀回来,等他们觉得自己弱了,向我们认输,当然也就不杀了。好比两个男子,一个高壮一个瘦小,只要高壮的给瘦小的活路,那仗自然就打不起来,不过总得有一方认为自己弱才行。”
  喇嘛愤愤的道:“我觉得还是蒙古人这边强些!”
  周耀哈哈一笑,道:“所以连你这和尚都没看清,不狠狠杀他们,鞑子们怎么老实认输?”
  杨春和道:“这和尚和他们一边的,也杀了吧。”
  “不行。”周耀道:“喇嘛不能杀,这一条要给我记清楚了。”
  ……
  王心一的书信送到京师的孙承宗府邸时,送信人却是扑了个空。
  “孙大人已经是孙阁老啦!”看守门宅的门子好心对送信人道:“去小时雍坊吧,就在观音桥边上,刚赐了一座宅子。”
  送信人这才知道,孙承宗的地位在短短时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445章 信至
  广宁惨败之后,一向支持王化贞,压制熊廷弼的首辅叶向高的内阁位子已经不太稳当了。
  天启皇帝对叶向高极为不满,只是上任首辅刚去位不久,叶向高才得以留在首辅的位置上,而同样支持王化贞,差点就把熊廷弼给换掉的还有兵部尚书张鹤鸣,广宁败后,老奸巨猾的张鹤鸣害怕被追究责任,已经自请巡行永平到山海关一带,稳定地方,这毕竟是正务,天启皇帝已经放张鹤鸣出京。
  不过张鹤鸣鹤定不会是新经略的人选,朝廷前一阵选定了一个巡抚,结果该巡抚自认去辽东上任是死路,以病疾死活不肯上任,结果当然是被弹劾去职,这一生是不要想再当官了。
  再下来新任经略人选应该是王在晋,这人也是以知名著名的文臣,王在晋自己信心也不是很足,并不想上任,时人都觉得王在晋在辽东干不长。
  孙承宗此时就是应时而出。
  自天启元年时起,由孙承宗接任辽东经略的呼声就是很高,孙承宗的经历,才干,还有在兵学上的造诣都为时人所认可,除了本身的资历和才干之外,孙承宗又是东林党的一员,在东林党内比王化贞的实力要强的多,他若为辽东经略,不仅不会出现经略与巡抚自行其事,经略被架空的情形,相反会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全权经略。
  更重要的是,孙承宗是天启的恩师,皇帝对孙承宗向来口称先生而不名,每次天启看到孙承宗都会面露由衷的笑容,这种信任和信赖的感情十分珍贵,皇帝不会随便给哪个臣子,举朝文武,能与孙承宗获得相似待遇的也就只有魏忠贤和客氏这一个太监和奶妈了。
  孙承宗此时已经是呼之欲出的人选了,加兵部尚书衔为东阁大学士,然后再以阁臣身份为辽东经略,最大程度的减少掣肘。
  待送信人赶到观音桥附近的孙宅时,外间正是车水马龙,正是热闹的时候,这人职责只是送信,倒也没必要在这里凑执闹,当下就是投了书,言明是大同巡按王心一的书信,孙府自有专门收信的下人,将信接了,给了回执,并且叫这送信人给了住址,如果孙阁老很快就有回信,正好叫这个送信人带回去。
  送信人离开时,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切,象他们这样的仆人,人生的命运就是和家主系在一起的,如果王心一也能到孙阁老的这个位子,他们自然也就发达了。
  书信先由一个幕僚接着拆看,现在给孙承宗写信的人最少赠加了十倍,孙承宗不要说自己回信,就算每天坚持看完都是件了不起的工作,这些事只能交给幕僚来做。
  看完信后,这个幕僚觉得有些吃不准,毕竟是巡按的信,但看起来又有些荒诞不经,一个商人出身的卫所指挥,在京城里几乎是和百姓差不多的感觉,居然敢袭杀巡抚,在地方上擅作威福,招募军队图谋不轨?
  “止生兄,来的正好……”
  这个幕僚看到茅元仪正在往书房走,当下赶紧拦住他,将书信递了过去,笑着道:“王大人的信,并且其中提到了止生兄……”
  茅元仪已经正式成为孙承宗的幕僚,虽然现在孙承宗还没有决定到辽东上任,但他已经决定过一段时间后就前往山海关实地考察当地的军务,茅元仪是孙承宗熟知的军学专家,也曾经学过武,算是文武双全的俊彦,当时人称:年少西吴出,名成北阙闻。下马称学者,上马即将军。
  经过孙承宗多年的宣扬,加上刻书成印,茅元仪知兵学者的名声已经为世人承认,孙承宗已经向他许诺,一旦真的赴任辽东,将会向朝廷举荐他为赞画游击。
  茅元仪接过信,粗略一翻,脸已经沉了下来。
  以他的身份,虽然孙承宗正在会客,茅元仪也是能昂然直入,况且今日孙承宗会见的人,倒也是不必太拘泥礼数的熟人。
  “止生来了。”
  孙承宗在家并没有穿官袍,他一身素青色的道袍,头上一顶纯阳巾,胸前是飘飘洒洒的美髯,望之若神仙中人。
  客厅里坐着两人,看到茅元仪进来,两人都是站起身来。
  “至之,初阳,二位少见了。”
  茅元仪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和孙元化都是以知名著名的士子,两人也都没有中进士,不过孙元化好歹是举人,茅元仪只是秀才,孙元化却从未在他面前摆过架子,在兵学上也是对他多有提点,两人的私交很是不坏。
  “至之是不是要试一试这一科?”
  “止生兄见笑了。”孔敏行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道:“其实我已经于举业上并无什么想法,只是想做一些实事。在大同,我实在是已经做出一番事业来,然而老师认为我是以农学见长,如果要做更大的事,还是要中进士……”
  孙元化笑道:“恩师其实说的一半对一半不对,要说至之以农学见长,做地方官确实可以有所展布,然而现在那张瀚那里已经颇有一番局面,要是我反正是不走的。”
  孔敏行摊手道:“你怎不敢当着老师的面说?”
  孙元化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我没说过,我刚和老师提起来要去李庄摆弄火器,老师就是大怒,连尔觉他们也不敢提了。”
  对学生们去李庄那里实习磨练一下,徐光启还是赞同的,不过要是放弃大好前途,真的扎根在李庄,那徐光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孙承宗这时笑道:“你们这些师兄弟可不要气坏了徐前辈,确实,初阳兄不要再走了,学生已经在朝廷举荐老兄,估计是到兵部先任司务,老兄务必不要嫌这是佐杂职位,只需一二年后,在边境做些实事出来,以老兄的兵学之才,立功是等闲事,然后转主事,郎中,都是可以想见的事情,这是一条青云直上之路。”
  以孙承宗帝师和新任阁老的身份能这样坦诚说话,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而对孙元化前途的保证,更是几乎板上钉钉,只要孙承宗规划了这样的路线,那么就定然能够实现!
  很多事,对普通人来说想也不敢想,对大人物来说,只是一种路线的规划。
  甚至说,孙元化只要不犯严重的错误,数年之内就可以以举人身份位至六部的郎中,放到地方就可以任兵备道,甚至是巡抚!
  很多文官以进士身份,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在孙承宗这里就是很明确的路线图。
  孙元化也微微动容,但同时他心中也有些迷茫,按后世标准他是典型的理科男,智商很高,情商很低,政治手腕就更谈不上,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抱负,只是一心想做好自己乐意做的事,按孙承宗替他的打算,当然是要把兵学的所长拿出来报效朝廷,不然以孙承宗的学识和城府,还有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说出刚刚的那番话出来?
  对孙元化来说,如今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他就算想拒绝,自己也是想不出来理由的……
  当下孙元化站起身来,肃容长揖道:“多谢阁部大人。”
  “初阳客气了。”孙承宗抚须笑道:“你我世交,何需如此多礼。”
  孙承宗又转向孔敏行,笑着道:“至之这里,我却是帮不上忙的,不要说此科并未点我为考官,就算我为考官,国家的抡才大典,亦不容有丝毫徇私……”
  孔敏行正色道:“晚生岂敢想这等事?既然进场,当然要凭真本事。”
  “甚好……”孙承宗道:“学生就等着至之的好消息了。”
  孙元化这时转向茅元仪,问道:“止生今日有些奇怪,一进屋来就没有什么话说。”
  这么一说,各人才发觉茅元仪果有些不对,孙承宗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事?”
  茅元仪勉强一笑,将书信递给了孙承宗,说道:“大同巡按说张瀚形迹可疑,我在想,受他那一注银子,是不是有些草率……”
  孙承宗接过书信,草草一看,脸上有些怒气,转瞬又是平静下来,他将书信递给孙元化和孔敏行分看。
  “哼,果然来了。”孔敏行放下信,一脸正色的道:“我想阁部不必相信这样的话,王巡按为什么有这样的信,阁部应该心知肚明。”
  “王某人也真是……”孙元化道:“简直是荒谬!”
  孙承宗面色平静的道:“两位都是一样看法?这张瀚有没有可能有不轨之心?”
  “断然没有。”孔敏行道:“他在各地的商会都是与人合作,各理事都是当地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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