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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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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同心已经上任为东路副将,也在阳和卫城,彼此见了一面,张瀚给了他一份应得的仪金,彼此都是皆大欢喜。
  初二张瀚至大同,当然先去拜见郑巡抚。
  现在张瀚自己的实力,还有和郑家的关系都无须投帖,巡抚衙门内外的人都很多,大半都是来拜年的官员,张瀚直接被引入二门之内,引起不少官员的瞩目。
  为官者不易,最难的就是年节时,不仅要在年前把公事料理清楚,年后的应酬走动也是避免不了。
  除非到总督,巡抚这样的位分上,专心等人家上门来就行,不然的话,哪怕远至广灵等处的地方官员,也都要一路奔波过来,在大同和阳和等地拜见上官。
  王心一身为巡按,其实和巡抚是敌体,彼此不宜走动太近,不过他年前刚刚上任,按常理应该与巡抚见一面,不料竟是拖了下来,这日正好趁着拜年的机会上门,不料他这个巡按还在外间花厅等着,却是看到一个面相十分年轻,穿着的也是三品武官吉服的后生,直接被引到后宅去了。
  “这人是不是就是天成卫城守备,张瀚张大人?”
  王心一询问一个穿着七品袍服的官员,他隐约记得这人是刚上任不久的灵丘知县孙晋贤。
  孙晋贤见巡按主动攀话,脸上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站起身来答说道:“老大人说的不错,确实是张守备。”
  “哦。”王心一微微一笑,说道:“一向听说军门大人与张守备关系十分亲密,今日亲眼得见,果然不凡。”
  孙晋贤这才听出来味道不对,他几乎吓的魂飞魄散,巡按固然来头极大,又是监察整个大同诸事,连巡抚也不必放在眼中,他可只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知县,当年的进士榜中又没有得力的同年,不管是哪一头也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当下只能噤口不语,如寒蝉一般侍立在旁。
  王心一现在也只是试探,不过也叫他感觉到了两件事,一便是张瀚与郑国昌的关系果然十分亲近,第二,便是张瀚在大同这里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在来此之前的想象!
  ……
  “小侄拜见二叔。”
  张瀚和郑国昌已经纯粹以家人之礼相见了,郑国昌不仅态度十分亲热,连见面的地方也是内里的堂房,旁边是郑国昌在阳和时纳的妾侍,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儿。
  “这是给世兄弟的。”张瀚自怀中掏出一个金锁,小小巧巧,做工十分精致,这是张瀚叫王德榜亲自动手打的,可真不是凡品。
  郑国昌道:“你又何必多破费?”
  张瀚笑道:“自家人何必在乎你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封来,递给了郑国昌,说道:“这是小侄额外的孝敬。”
  说是“额外”,是因为郑国昌的分红都是按月送到大同这边,没有耽搁过一天功夫。
  郑国昌知道数额不小,抽出来一看,见是和裕升帐局的见票领银的银票,分为上下两联,郑国昌手中的是上联,要到店里取出下联,应对的严丝合缝了,才能将银取出,这种银票只认票不认人,和裕升近来的商业信誉极佳,这种银票也开始流行,不象此前,人们将银子放在帐局里也是要人跟着,当然那时也是有凭据,现在却是能凭票领银,已经进步极大。
  “两千?”
  郑国昌用探询的眼光看向张瀚,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这是额外给二叔的。”张瀚道:“另外总督和新任兵备道,新任阳和东路赖副将,参将,守备,各处都有。”
  “好吧。”郑国昌很轻松的把银票放下,一旁的妾侍看的两眼发光,两千银子,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放在桌上。
  “小侄打算请桦门各堡的守备领头,新平堡参将跟上,上疏奏给朝廷知道,北虏因套寇和素囊布囊犯边一事,这半年来颇不消停,经常在边墙内外窥探,为了保险起见,要在新平堡和边墙外修一些火路墩和军台……接下来就是小侄请人代奏,因新平堡关系和裕升的安危,小侄的商行自愿报效,愿意代替军司到边墙外修筑军台。”
  “这事?”
  郑国昌沉吟片刻,笑道:“恐怕不是这般简单。”
  张瀚道:“这当然逃不过二叔洞见……就是草原上现在找麻烦的越来越多,整个大局已经有了变化,要想站稳脚根,就非得在草原上拥有足够的实力……鞑子不懂仁义,也不讲信义,他们信的就是刀和剑。”
  “这般说的话,我明白了。”郑国昌颔首道:“你但放手施为,我这里定然支持。你是去找北虏的麻烦,说实话以你的本事也不会引的北虏大举寇边,既然如此,就算于公来说亦当支持,朝廷也会乐见其成。”
  “这里有点麻烦。”张瀚笑着将王心一还有汪文言之事说了,解释道:“汪文言派王心一来,必定是找小侄的麻烦,这事我估计二叔一出奏,王心一必然反对,他不会学韩畦,弄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来闹笑话,但这件事,他是必定会掣肘的。”
  “大同这里不怕他,”郑国昌道:“我与你在这里经营多年,他孤掌难鸣,甚至现在就同他明说亦不怕。但东林党实在势力庞大,朝中有人作祟的话,此事就为难了。”
  张瀚不语,郑国昌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想起件事来。”
  张瀚含笑道:“二叔请说。”
  “今上素喜在后宫做些手工,我听说他对和裕升的马车很有兴趣,但一直弄不清楚一个结构,所以仿制的模型并不成功……”
  “啊?”张瀚惊了一声,失笑道:“居然有这样的事!”
  郑国昌不知道他的意思,也是笑着摇头道:“今上的爱好,十分奇特!”
  郑国昌言下有些遗憾,本朝的皇帝还是头一回出来一个爱做手工活的,想想也真是奇特。因为赵宋佶宗父子的关系,士大夫对皇帝有私人爱好持保留态度,本朝的皇帝宣宗和武宗皇帝的字很不错,宪宗皇帝画的一笔好画,万历皇帝被人讥讽“酒色财气”,不过不管怎样,先帝们到底还是有几根雅骨的,今上倒是好,直接成了一个木匠皇帝。
  张瀚也是有些想笑……他刚刚惊呼出声,主要是气自己居然把这事给疏忽了!
  天启的手工爱好很强烈,后世有天启皇帝留传下来的一些作品,打造的十分精巧,张瀚倒没有象郑国昌那样不以为然,反正就是爱好,难道画画就比做木工活更适合?
  “二叔的意思是,”张瀚沉吟着道:“我给宫中进献马车?”
  “这,你自己看着办喽。”
  郑国昌对大内之事也不大了解,不便替张瀚拿主意。
  “是!”张瀚一笑点头,说道:“我自己斟酌吧。”
  ……
  王心一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郑国昌和张瀚出来,他一肚皮的火气,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王大人,实在怠慢了。”
  一见巡抚大人出来,一窝子官员都涌了上来,各人都是拿着大红拜帖,中间夹着礼单。
  郑国昌当然不能用手接,脸上满是笑容,手伸着叫各人坐下,郑府的那个老管家上前来,将各人的拜帖和礼单都收了。
  “不敢,郑大人府中这般繁忙,是下官来的冒昧。”
  “天理尚不外乎人情,新年正旦,吾辈彼此往来走动,亦是和衷共济。我听说,京师之中风气也差不多?”
  “嗯……是相差不多,近来风气多是如此。”
  郑国昌当然先向王心一说话,两人官职品阶相差的多,但权势上巡按并不差太多,王心一在科场上二甲十一名,郑国昌是二十七名,科名是王心一强,不过郑国昌强在比王心一早两科,算是老前辈,王心一又是东林党,郑国昌只是衰败的晋党,两人算是针尖麦芒。


第408章 流民
  张瀚在一旁听着这两个官场大佬暗藏机锋的谈话,到最后,似乎是王心一隐隐落了下风。
  王心一东林新锐,向来风头很劲,不料在郑国昌这老狐狸面前败下阵来,一时心有不甘,看着张瀚道:“在京时就听说巡抚大人与张守备相交莫逆,果不其然啊。”
  王心一的意思是郑国昌身为巡抚,一地文官之首,却先见一个卫城守备,而且平素关系暧昧,若张瀚没有把柄就算了,有的话,今日之事,就满够将来用来弹劾郑国昌。
  张瀚这时开口道:“巡按大人有所不知,今日在下前来,一则是为给上官拜年,这是理所应当之事。二来是有公事上陈,事态紧急,不得不在新年时向巡抚大人略作说明。”
  王心一一滞,说道:“什么公事?”
  张瀚笑道:“事情尚未定局,俟下官上奏时,巡按大人自知。”
  堂堂巡按,却被当面推挡在公事之外,在座的官员都有些吃惊,一直听说和裕升东主出身的张瀚,长袖善舞,是个做生意的奇才,官场上也很会来事,结果竟然还有如此显露颜色的时候。
  “很好,本官知晓了。”王心一闻言大怒,此时就算是张瀚不是汪文言交代要对付的人,他也放不过张瀚了。
  王心一怒目,郑国昌微笑喝茶,众官愕然而惊,张瀚却是坦然自若。
  既然对方是怀着针对自己的目的而来,退让亦于事无补,不如提前撕破脸皮,也叫官场的人提前知晓。
  至于对方怎么出招,张瀚无所谓,亦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
  初四日阴沉了一个年节的坏天气终于停止,早晨起就天光大亮,辰时过后,一颗红通通的态阳升起在半空。
  张瀚带着三个女人逛了一上午的卫城,虽然轻车简从,只带着一小队的卫队,但他在城中的威望太高,走到哪儿都是一堆人围着,玉娘吵闹着要去庙会,看光景也只能放弃,后来勉强逛了几个店,三个女孩子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其实比她们平常用的差很多,只是图个热闹好玩。
  因为玉娘有了身子,张瀚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来,叫三人自己回内宅去。
  和李慎明等人一起用过午饭后,张瀚带着人巡行流民的安置地。
  夏希平向张瀚道:“现在统计过了,流民一般都是以泽州,大宁,寿阳各地为多,我们没有按宗族给他们分配,而是按小家庭为单位,然后随机编组,不使其按宗族或籍贯聚团,一开始几天每日都有人打架闹事,被赶走一批之后消停了很多,现在几乎都安静下来。”
  李慎明道:“有没有安排他们做些事?”
  夏希平没有说话,李东学答道:“多半流民身体都很弱,就算壮年男子经过几百里上千里的跋涉也变得疲累不堪,只有少数人身体还算强壮,壮丁我们叫他们参加田里的农事,这些人可以按劳力领签,换取食物或现银,他们多半都换了食物,只有少数光棍换了现银,跑到卫城那边赌钱,发现过后,也被禁止了。”
  “做的很好。”张瀚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流民都是以小家庭的形式居住,军政司的人在地面上挖着地窝子,上面搭建草棚,最低限度的遮挡住严寒的侵袭,这样的住法当然不比在原籍家中,但逃难的人也没有办法有太多的讲究。
  小孩子们倒是很开心,一群群的在窝棚外跑来跑去的嬉笑着玩耍。
  流民们住的密集,小孩很多,在这里住了几天后,小孩子们的身体就多半恢复和适应了……这年头出外最难的就是水土不服,好在都是山西同省,这方面的不适应要小的多。
  人们看到了张瀚,大人们脸上露出紧张之色,顺带着把小孩子们也管住了,叫他们不要在吵闹。
  “老丈,”张瀚向一个老农模样地笑道:“在这里吃的怎样?”
  那老人要跪下,张瀚旁边的护卫扶住了他,叫他站着回话。
  “回大人,”老头战战兢兢的道:“一切均好,每天三顿粥,都很稠,还给发杂粮饼子,隔几天放一回肉汤和麦饼,不怕大人笑话,比草民在家里吃的还好些。”
  “哈哈,”张瀚爽郎一笑,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当然要管饱。”他接着问道:“住的还好?医生来看过病没有?”
  “先生来过,有病的都去医院治了,咱们身子都还算好。”老头一脸感激的道:“吃的好,住的也行,还管看病,哪里的善人也没有这般对人的。咱们将来回去后,一定给大人立长生牌位。”
  “有没有不好的?”张瀚听着这话,看看四周,知道这老头是语出至诚,他自失一笑,又是发问。
  “嗯……”老头说道:“就是茅房远了些,规矩也大,出来还得洗手。隔十天就得强迫洗一回澡,人太多,轮着了多半只是温水,怪冷的。”
  张瀚笑道:“这是防疫病,这么多人挤着住,难免有些人身上有病没查出来,大伙吃的碗筷混在一起用,住的也近,还是小心些好。”
  老头一迭声道:“对,对,大人是天上人,当然说的对。”
  张瀚又转向旁人,笑着道:“救急不救穷啊,我也不能成年的这么供给大伙,男子们赶紧养好力气,这边做活的地方很多,薪酬也高,干上一年回家就能起个房哩。”
  各人听的都是眼发亮……李庄这里是富裕地方,这是任谁也看在眼里了,从灵丘一路北上,越靠李庄这边近,地方越是富裕,田亩平整的很好,到处是水渠和小河,还有大量的水车,甚至最近一些核心的村落在搭建风车,张瀚知道这东西,也知道中国人有磨面的法子,不过晋北这里一到冬天,风刮的入骨三分,这么大的风力不利用也是浪费,何不把人力省下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各个庄子都几乎全在盖房,而且多半是瓦房,吃的也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各处炊烟冒起,香气四处乱飘,把流民里的小孩子馋的直叫唤。
  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落下脚,安下身,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所有人眼里都是带着希翼,甚至有人眼里泛起泪花,这些年的年成一年比一年差,地方上催科的厉害,那些青皮无赖被衙差带着,几乎把人欺负的受不得。李庄这里不仅富裕,地方的治安还好,是真正的好地方。
  回程路上,李东学笑道:“大人来一趟比我们跑十趟还管用,以前和他们说,都是怀疑咱们哄他们。”
  张瀚道:“不是你们做的不好,是因为我是官,又是大东主。”
  夏希平道:“人们还是愿意相信最有本事,权力最大的那个人。”
  张瀚看了夏希平一眼,说道:“希平能说这样的话来,见识算是不凡了。”
  ……
  回到签押房后,张瀚刚刚坐定,李梦年便过来道:“大人,那个郑芝龙过了午时就来求见,刚刚又来过一次。”
  “哦?”张瀚想了想,笑道:“叫他来吧。”
  张瀚见过的历史名人还不算多,他也并不盲目的的信任名人。名人能够青史留名,必定有出众的地方,但张瀚认为人的成功有必然的一面,也会有很多偶然。有时候不仅是自身的本事,还要有人脉,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郑芝龙的成功不一定是偶然,但现在他有多大本事就只能靠他自己发挥,张瀚不会因为他的名气就提防疏远,也不会因为这种名气就提前的委以重用。
  一切按实际的情形出发,张瀚觉得这才是最妥当的。
  李国助等人已经即将回程,他们先到天津,然后郑绍来带他们先到平户,接着李家出船队一起到笨港。
  常威和蒋奎等人会跟着一起去,船上当然还会装运着一船铁器。
  张瀚现在已经有三艘船,一艘是郑绍来当船长的那艘,已经从原主手上买了下来,用银四万两,还有两艘船较小,一艘载重八十吨,另一艘六十吨,其实在福船中也算大船了。
  郑芝龙一身军袍,进门后按规矩取了大帽,发髻梳理的很整齐,配上浓眉大眼和略高的个头,果然是一个很不错的帅小伙模样。
  放好大帽后,郑芝龙便是行了个军礼,他的军礼也是学的有模有样,张瀚笑着回了一礼,说道:“听说一官找了我几次,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是,大人!”郑芝龙站的很直,朗声答道:“蒙大人不弃,委以在下到南洋寻找相关技术人员的重任,在下十分感激。”
  张瀚笑道:“也不是委你一人,而且要监管的,一官也不必太高兴。”
  郑芝龙正色道:“在下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在李庄这里久了,大人和部下的能力在下等都看在眼里,现在就算是在下的兄弟和其余各人,也只是想效力奔个前程,此前有些糊涂心思的,也早就放下了。”
  “嗯。”张瀚微笑点头,表示对郑芝龙话语的信任。
  他没有急着再问,知道郑芝龙是个醒目的人,不会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


第409章 蹊径
  “在下最近和那群俄国人学习俄语,每天都找他们闲谈……”郑芝龙接着道:“听到一些话,感觉重要,又不知道和谁说,干脆还是来找大人禀报。”
  张瀚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来说俄罗斯人的事情。
  “他们在那个托木斯克的定居点,顺着叶尼塞河一直北上,可抵达一个出海口。听他们说,那里比大同这边还要冷的多,几乎是终年积雪不化,只有夏天最温暖时,那个海口的冰面冰冻化开,现在俄罗斯还是一个内陆国,缺乏出海口,发现这个出海口后,这帮家伙如获至宝,禀报了其国沙皇,由他们的中枢拨下一笔资金,就在他们所说的这个北冰洋的出海口出海,现在他们在托木斯克召集了大量的工匠,开始研究造船之事……”
  “你说的这个情况,太重要了!”张瀚猛站起身来,对窗外的李梦年道:“请李先生孙司官李司官他们都过来!”
  “是,大人。”
  李梦年答应着离开,张瀚才又向郑芝龙微笑着道:“这一下你自己可把自己套牢了啊,一官兄弟。”
  “啊?”
  郑芝龙有些不解,嘴巴张开老大。
  对俄罗斯的历史,张瀚了解的很少,只有最著名的几个历史点还隐约记得,炮击冬宫等等,对沙皇俄国的扩张史他并不了解,后来自己看书时也看的不多。
  但他隐隐记得,俄罗斯追求出海口的过程十分艰苦,比如现在的俄罗斯其实有一个出海口,名叫阿斯特拉罕,这是俄罗斯吞并了喀山汗国之后得来的一个来之不易的港口,但这个出海口只能抵达伊朗,几乎是没有任何用处。
  原本在伊凡四世统治之初,俄国还有波罗的海的出海口,但在立窝尼亚战争中俄国被瑞典击败,失去了涅瓦河口,亚姆,伊凡哥罗德登等重要城市,失去了波罗的海出海口,为了此事,伊凡四世暴怒之下用手杖打死了皇太子。
  在这种背景下,俄罗斯人对出海口的渴望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强烈和狂热,甚至他们在寻访到了北冰洋的出海口后,虽然不是不冻港,仍然立刻拨款造船!
  李慎明和孙敬亭等人匆忙赶到,张瀚便是将郑芝龙说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这很重要!”李慎明虽对海贸并没有张瀚看的深远,但北上和南下同时是张瀚的两大决断,他当然不愿张瀚失败,当下就用赞赏的眼神瞟了郑芝龙一眼,说道:“既然这样,恐怕要和俄罗斯人谈判了。”
  孙敬亭道:“一官兄弟不要恼,我问一句,这些话会不会是俄罗斯人故意泄给你听?”
  郑芝龙忙道:“孙司官怎说的……在下不会恼……应该不是,他们每天都喝酒,提起和大人的贸易谈判没法进行,他们都很苦恼。再者说,他们也知道张大人是要和我们合作在南洋经营海贸之事,他们还很眼红,和我打听了几次台湾和南洋等事,我说了一些,把他们羡慕的了不得。”
  俄罗斯人确实一直想打通往太平洋的道路,远东的不冻港一直是他们最想要的,但一直到二百多年以后才获得了旅顺港的租借权,然后经营成十分坚固的良港。
  后来日俄战争,为了保住旅顺,俄罗斯的主力舰队不惜万里重洋绕道半个地球赶过来参战,结果在对马海峡被联合舰队歼灭,损失十分惨重,旅顺由此坚持不下,被日军不惜代价后攻克。
  张瀚以指击桌,桌面被他敲击的笃笃直响,他下定了决心道:“南下暂时以立下营寨和搜寻人才,经营人脉为主,毛文龙那里,徐名已经有信来,说妥了大木的事,暂时先准备木头和人才,这样的话费用有限。我看,我们不仅要北进到青城,甚至还得准备北上更远,最少要护住我们往车臣部的商道!”
  李慎明道:“车臣,土谢图,扎萨克图,以车臣汗的资历最浅,也是和林丹汗的关系最好。土谢图和扎萨克图与土默特蒙古的关系更接近些,但我们要继续北上,商道就一定在车臣汗境内,他们西邻土谢图,北邻布里亚特蒙古,现在那里已经是俄罗斯人的地盘,双方来往密切,也是和俄罗斯人的那个在瀚海边上的大定居点相邻……这事情很麻烦,可能会耗费我们大量的精力和钱财。”
  “那也必须要做。”张瀚语气坚定的道:“我知道南洋地界泰西各国都没有大的造船场,最多是修补,没有多少人才可用。不管是造船还是开船,我们要走坚船利炮的路,李爷那边的人手可用的也不很多,俄罗斯人为了寻找东边的出海口,从原本波罗的海的港口地方调来了大量的工匠和技术人才,还有航海的人才,这是现成的一整套的东西,要是能拿来,我们的南方基业才立的起来!”
  郑芝龙在一边听着,这时才明白过来张瀚为什么听到自己的话之后那么激动,又为什么说创他把自己也套牢了……原本郑芝龙就是要到南洋搜寻造船人才,既然俄罗斯人那边有现成的,他又懂得俄语,不派他去,派谁?
  这时正好张瀚也看过来,见郑芝龙已经明白过来,便是直截了当的道:“一官兄弟你明白了就好,俄罗斯人的造船是与泰西诸国一脉,就算有些差距也不很大,何况可以慢慢再进步,他们在托木斯克的这些人,我们一定要全挖过来!”
  “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郑一官感觉有些沉重,他看的出来张瀚等人对此事的决心有多大。
  张瀚又道:“我知道此事很难,越是难,就越是要尽力而为,此事若成,我会和李爷和大公子说,把一官你要过来,将来在南边,你郑芝龙会是一号人物。”
  郑芝龙躬身道:“请大人放心,在下有十分力,必定出十二分。”
  “好,很好,现在你先下去,等我们商量好了细节,再请你过来。”
  “是,大人。”
  等郑芝龙退下后,李东学方苦笑着道:“现在看来,辎兵的人数,还要再往上加了。”
  “各司把详细的预算案做出来吧。”张瀚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三月便要正式开始北上!”
  李慎明摇了摇头,突然笑道:“老奴父子若是知道咱们费这么多精力北上,而不是东进,会不会气死?”
  ……
  晚间时,佩特林和马多夫等人,俱是接到了张瀚的邀请。
  一众俄罗斯人都并没有欢喜,相反都是一脸的凝重。
  他们的地位在这里较为尴尬,谈商贸的事根本没有进展,张瀚根本没有与俄罗斯人做生意的欲望……代价太大,固然会有很大的收益,但别的地方一样有收益,而且不需要费那么大的精力和功夫,谁会舍近求远?
  在李庄,俄罗斯人也是一直在努力,甚至他们或多或少都学了一些汉语,张瀚的集团内会蒙语的也很多,彼此交流下来,这帮人反而更绝望了。
  相形之下,李国助的南洋使团明显更受重视,而且俄罗斯人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张瀚会在一个叫台湾的岛上经营南方海上的基业,展开更大规模的贸易,佩特林等人也知道,在南洋张瀚可以赚的更多,荷兰人,西班牙人,反正没俄罗斯人什么事。
  “看来是李国助要走,张大人也要把我们劝回了。”马多夫一拳打在墙壁上,一脸怒气难以遏制。
  使团的人都是一脸沮丧,此时的俄罗斯人并没有他们后辈那般有底气,更没有那么狂妄有加。
  特别是在短暂的参观过李庄的火器局之后,他们更是感觉双方有不小的差距。
  俄罗斯人的火器,不论是设计还是作工,还是生产的速度,都远远赶不上明国这个商人集团的火器部门!
  甚至荷兰人,端典人,他们生产的燧发火枪,似乎比李庄这里的火枪,也要落后不少。
  俄罗斯人还在普遍使用火绳枪,悲惨的是,他们的火绳枪的质量也比李庄的差很多。
  佩特林此时也没有了自信,眼中的奸滑气息也变成了惶恐,这一次的使团他是主动请命前来,如果一点儿成果也没有,回去之后他的地位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并且沦为笑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队俄罗斯迈着凌乱的步伐,慢慢走到张瀚的签押房里。
  一看到屋里的人很多,佩特林他们几乎能确定是张瀚要赶人了。
  “特使先生,请坐。”张瀚直接切入正题,神色严肃的道:“佩特林先生远道而来,就是要和我们商谈两边的商业贸易和开通商道之事……”
  佩特林一下子跳起来,叫喊道:“张大人,我们在这里还有努力的空间,请不要赶我们走!”
  张瀚先是愕然,接着便是哑然失笑。
  佩特林是用蒙语说话,各人都听的懂,当下李慎明“噗嗤”一声笑出来,孙敬亭等人也是莞尔。
  张瀚笑了一笑,紧接着便道:“经过我们会议,初步通过了和贵国合作贸易的可能……”
  “啊?”
  这一下马多夫也站了起来,两眼睁的跟牛眼一般大。


第410章 微笑
  佩特林这一下却镇静下来,两眼一转,说道:“原来贵方终于发现了和我们合作的伟大前景……”
  “屁的前景!”张瀚直接一句顶了回去,笑骂道:“我们直说吧,你也不要想东想西,你们在托木斯克有造船场是不是?”
  “我明白了。”佩特林大叫道:“你们要展开南洋贸易,想要造船的技术人员,没准还想要水手和船长。”
  “对的,我们都想要。”张瀚从容道:“你知道了,很好,但你们的人员合不合用,有没有用,我们要考查,如果不合用,那自然还是没有办法真正达成协议。”
  “怎么会不合用……”佩特林几乎是下意识的叫出来,不过叫出来之后面色马上就变了,他揪着下巴的红胡子,吞吞吐吐的道:“也可能真没有办法……我们的舰队司令官是杰日涅夫,十分优秀的航海专家,他带到托木斯克的人手也是我们最优秀的船长和水手,造船的技术人员也是最好的,他们身上是我们沙皇寄予的厚望,要在北冰洋一路向东,寻找更好的港口。”
  “也在寻找合适的登陆路径和叶塞尼河这样的大河,方便你们更好的向东扩张吧?”张瀚冷着脸说了一句,俄罗斯人就是这样,看你有求于他们,立刻就拿捏起来。
  “嗯,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佩特林厚颜无耻的道:“俄罗斯人向东扩张的脚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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