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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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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汤锅里,简直不成比例,看起来弱小的可怜,看到这样的场景,素囊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所有的蒙古骑兵都动员起来了,不论是马匪还是牧民,或是大小台吉们的甲兵,所有人都动员起来,每人手中都拿着骑弓或是兵器,这一次两大台吉定下的策略不再是左右齐飞的拉瓦战术了,两个台吉决定用一字横阵。
  甲兵被摆在中间,悍勇的马贼在阵前,两翼不放甲兵和马贼,只是牧民,中间人数最多,甲兵最多,素囊和布囊吃定了对面人数太少,只要正面一突破,剩下的就是混战和砍杀。
  急促的号角声吹响,仿佛给所有的骑兵打了一剂强心针,这一次连那些牧民们也嗷嗷叫起来,他们也急着击败和裕升,能早日回到自己的草场。
  高亢的号角声中,五千骑兵排开阵列,仿佛无边无际,千骑万马一起奔腾着,形成了一股凶狠的黑潮,似乎要把世间一切粉碎。
  素囊抽刀在前,大叫道:“上,不论降不降的全都杀光!”说罢他一踢马腹,在亲军的护卫下急冲向前。
  这一阵子素囊受尽了窝囊气,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张瀚头上,当然也记在了和裕升所有人的头上,只要有机会,他会把与和裕升相关的所有人都杀光,一个不留!
  大地在动荡,摇晃,五千骑兵冲击起来的威势足可撼动天地!
  杨泗孙感觉自己在一艘小船上,摇摇晃晃,四周全是可以把自己淹死的海水。
  而他所有的依靠就是自己身边,与他一样披甲持兵,为着相同的理念走到一起来的商团兵们。纪律,俸禄,荣誉,信任,责任。
  所有的一切都加在一起,如山一般沉重,没有人如对面北虏希望的那样精神崩溃而逃跑,可能人们都在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常久的训练带来的结果已经烙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头,那就是军旗之下,不容退缩,军令下达,便是死战之时!
  最后时刻到来的时候,杨泗孙下令全军迎上,自己也抽出佩刀,大步走在军旗之下,队列之前。
  三百余人的军阵,向着五千多人的狂暴骑队,迎面而上!
  “大炮,开火!”
  ……
  “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啊。”
  内喀尔喀的五千多骑兵赶了一夜的路,凌晨时分抵达战场近十里的地方。
  在天明之后,哨骑发觉了素囊等人的动向,紧急禀报了宰赛等人。
  听闻之后,宰赛下令紧急动员。
  谭泰和舒穆简直要急疯了,他们带了一百多旗丁,都是皇太极给他们的正白旗的精锐,其中还有十来个白甲兵,在他们的命令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些旗丁和白甲全部披上战甲,并且牵着战马准备,而蒙古人还有不少打着呵欠刚从毡包里走出来!
  “这帮废物!”舒穆阴着脸一副不高兴的表情,不过他向来都是这样的表情,旁人也看多了,也不会感觉这厮有额外的不高兴。
  舒穆眼神里满是轻蔑之色,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之后,他用更不高兴的口吻道:“这帮家伙,平时从来不接受训练吗?”
  “还训个屁。”狗熊一样的谭泰道:“蒙古人早就不行了,就是一团散沙,废物!”
  在八旗,不论是春夏秋冬都有日常的训练,只有最忙的时候旗丁会去农田做活或是集中射猎,平时不仅要自己磨练战技骑射,还要被拔什库或是牛录额真们领着集结训练,八旗的战阵训练是最严格的,阵而合战,这是他们能屡屡战胜其余的女真部落的法宝……其余的部落也是渔猎民族,却是没有一个部落是建州部之敌,努儿哈赤和他的部下们的军事才能是一方面,师从李成梁学到的一些大明军事上的精髓,然后发扬光大,甚至超过了大明辽镇和李成梁,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女真人完全想不到这些,就算觉得自己比蒙古人强,肯定也是归功到老汗头上,他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和裕升的车队,要是车阵被素囊他们一扫而空,人杀了车抢了,这一次失败之后,还不知道张瀚何时能再来?
  谭泰和舒穆都不知道和裕升的底蕴有多深厚,也不知道张瀚掌握了多强的力量,在他们看来,蒙古人吹嘘的和裕升的商团兵异常精锐多半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他们眼里蒙古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废物,就算是蒙古的披甲兵也很差劲,打起仗来不比牧民强太多,也就是骑射本事更好一些,但还是一团散沙,毫无用处。


第372章 炮火
  舒穆阴着脸继续道:“我们用一百人打他们一千人!”
  谭泰没有理他,说两句话就算了,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蒙古人也大约能听懂他们的建州女真话,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他们一直等到快辰时,蒙古人还没有动员完毕,好在披甲兵们准备好了,连女真人有一千多人,宰赛叹着气决定先带这些人出发,有机会的话就提前介入战争,争取能救下那些明国的商人。
  一千多人行动倒还是快,不过等宰赛和谭泰等人赶到战场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商团兵迎向千骑万马时的场景。
  “疯子。”舒穆阴着脸,下了一个评断。
  谭泰倒是咧嘴笑了起来,他道:“张东主的手下,倒还真是有一股疯劲,不知道指挥的是谁,梁兴吗?他是聪明人,不过干不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
  当初张瀚到辽东时,除了王长福看家外,现在司把总和百总级武官几乎都带过去了……这当然是张瀚故意为之,辽东的战场规模最大,最为残酷,明金双方都代表了最少是当时亚洲的最高军事水平,明军的组织,动员,火力配给,指挥,后金方的应对和战争方式都是冷兵器时代的高水准……当然这也是矮子里头拔大个儿,明军的训练加火器水平在本时代连欧洲二流也算不上,后金么,马马虎虎算本时代冷兵器的巅峰,不过也是因为中国的武力下降的厉害,后金的水平,不要说和当年的蒙元比了,就是他们假认的祖宗,真正的完颜部建立的金国,他们相比起来也是差的远呢。更不必提强汉盛唐的军事水平了。
  张瀚没管这些,好歹是本时代亚洲最高水平的战争,也是规模较大的一次战事,萨尔浒之战的经验教训很多,没理由不带部下们去观摩学习一下,机会难得啊。
  “我看象杨泗孙这混账。”舒穆脸突然动了一下,阴沉沉的表情都生动了起来,他道:“在赫图阿拉时,有一次打猎这孙子和我抢一只野鸡,拔出刀子就要砍我。蔫人出坏种,看着平时老实,关键时就够狠。”
  两个女真人好整以暇的说话,宰赛却是急的要命,他策马过来吼道:“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赶紧冲过去?”
  宰赛看到女真人已经在重整队形,从行军的纵队变成横队,不过整队还不曾完成,他的部下就更加混乱,距离整队完毕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谭泰道:“不管是怎样,没有整理好队列不能出击。”
  舒穆道:“也不必太急。”
  宰赛很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急着来救的是你们,现在不急的也是你们,这算怎么回事?”
  谭泰呵呵一笑,说道:“第一,不整队完不能急,不然连我们自己也陷进去。第二,商团兵阵列齐整,全部披甲,虽少而精,素囊的骑兵看似多而强大,其实毫无阵列,就是几千骑一通乱跑,这样的攻击象是浪花扑击礁石,很可能无功而返。”
  宰赛对谭泰的判断十分不满,他哼了一声,说道:“你干脆说商团兵能打赢好了。”
  “这也不太可能。”谭泰用女真话喝令旗丁赶紧整队,预备出击,然后又向宰赛道:“只是说攻击不一定得手,要想打赢当然还要靠我们。”
  这也是谭泰和舒穆的最终判断,张瀚和他的部下看来是在辽东学到东西的,兵练的很不错,在几千骑兵威势攻击下阵列不乱,而且还敢于出车阵来迎敌……当然谭泰和舒穆的一致评价都是“疯狂”,没有人觉得对面的三百多商团兵会打赢,正常情况下当然都不会赢。
  ……
  “开炮!”
  听到杨泗孙的命令后,随军炮组成员立刻上前刺破药包,然后用鸟嘴状的点火器引燃药包,火药包燃烧的很快,几乎是瞬息过后,四门四磅炮发出巨大的轰响,然后人们看到炮品喷出庞大剧烈的火舌,圆铁弹几乎是用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飞出炮口,直击对面奔驰而来的北虏骑兵。
  第一枚炮弹落在了骑队前十几步的地方,激起了大量的泥土和草皮,正当其面的北虏吓的魂飞魄散,几百骑下意识的勒住了缰绳,一下子掉下来不少北虏,他们被继续跑过来的战马踩到了,发出骇人的惨叫声,然后便是被踩成肉泥,在如林般的马腿之下,想求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一些人开始控马往侧边跑,原本就不整齐的队伍更加混乱了,跟在后头跑的人被前头阻住了,他们也不得不开始放慢坐骑的速度,于是队伍更加混乱。
  第二枚炮弹落点更远,但也造成了一些混乱。
  第三枚和第四枚炮弹要幸运的多,当然也是北虏的不幸,两枚炮弹直接落入马队正中,巨大的动能直接使十几个骑兵和战马丧命。
  当看到人的脑袋被打烂,人的身体象布娃娃一样被巨力扯碎,人的腿,胳膊在天空飞舞,战马被炮弹打在半空飞翔,这两枚炮弹所落的地方,骑队一下子几乎都乱了。
  尽管素囊和布囊的部下中有不少“有经验”的,但只是看别人挨炮弹的经验,自己挨过炮弹的话当然死了,他们在阵中大呼小叫,努力稳定军心,但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那些马贼和牧民们的精神还是变得格外紧张,因此队伍也变得更加混乱,骑队已经很混杂,原本在远处瞧过去,还有点潮水袭来,万马奔腾的感觉,此时已经是犬牙交错,骑队有快有慢,有前进还有后退的,彼此互相冲撞的也有,在火炮的轰击下,不少战马也变得惊慌起来……没有受过训练的战马,第一次听到火炮轰鸣声时就是这样。
  “操你们妹子的,这么多目标,居然两炮落空。”
  两门炮由一个旗队长指挥,四门炮指挥就得由局百总汤望宗指挥,不过李庄火器局刚铸成四门新炮,汤望宗接手新炮训练新的炮组成员,由于这一次护送任务十分重要,四门参加过李庄守卫战的四门铜炮就奉命北上,由副百总祝万龄带领,赶上了这一次杨泗孙率领的战事。
  祝万龄是一个脾气暴躁的旧军人,边军出身,骂人是家常便饭,不过他的部下也被他骂皮实了,在叫骂声中,两门炮的炮长摇动摇杆,木制螺杆带动炮身,炮长们都是满头大汗,经过短促而紧张的计算后,最终把炮口又重新确定下来。
  这时候清膛手们清膛完毕,然后装填手装入药包,祝万龄没有等命令,直接下令道:“第二轮,放!”
  旗手挥动了小红旗,四个点火手一起点燃,接着便是四声几乎一起响起来的轰鸣。
  祝万龄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这东西已经开始批量装备部队,当然都是军官才有,炮兵部队也是第一批优先列装,在望远镜里,祝万龄很清楚的看到四枚炮弹都落在了骑队之中,炮弹击中了骑队,几乎是犁开了一条条血色之路,漫天都是人和残肢,战马被击中,鲜血飞溅,泥土和草皮混杂在一处的情形,可想而知,如果身处在北虏骑队之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像。
  “我们炮兵,就是他娘的给劲!”
  祝万龄又骂了一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骂人,先赞了一声后,接着就是大声令道:“赶紧,用最快的速度!”
  ……
  炮组是在敌人距离四百步左右开火,当北虏骑队进入百步以内时,炮组打放了三轮,第四轮正在装填之中。
  在看到旗语之后,两个旗队的鸟铳手把枪斜举起来,火种罐已经吹亮,火绳也是点燃,只等扣动扳机就行了。
  张春牛也是手持鸟铳,站在队伍的最右侧,最左侧是他的队官,旗队长也在他的身侧,手持军刀和一柄旗枪,整个旗队都要等候旗队长的命令才能开火打放。
  几乎没有人紧张……因为这一次的护送任务十分要紧,被调过来的几乎都是经历过好几次战事的老兵。
  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稳,没有人因为感觉这是一次必败的行动而害怕,老兵都知道一个道理,在战场上越怕的人死的就越快,有时候只要抓着一丁点的机会,可能就是胜利到手。
  “准备接阵了。”杨泗孙抽出自己的佩刀,这是一柄精工打制的李庄出品的戚刀,锋锐无比,刀背厚实而刀身是长长的流线型,整柄刀散发着力与美的光泽。
  这是男人的爱物,杨泗孙几乎是用爱恋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刀。
  他的身边是参谋军官李贵等人,昨天晚上提议出击的也是李贵,杨泗孙打量了李贵一眼,心里对这几个青年很是赞赏。
  李贵和伙伴们从新平堡的学校出来之后先是跟二柜李遇春到处收粮,经历了一些实务上的锻炼,然后因为表现优秀被推荐到弓手部队之中……其实新毕业的这些青年,只要不是性格过于懦弱或懒散,不适合当兵或军营生活以外,多半都是会被“推荐”到各个弓手部队之中去任职的,不仅如此,每个这些青年学生都是直接从副队官级别做起,毕竟他们不论是见识还是经历都远比普通的矿工或农民要强的多,从小兵做起固然有锻炼的好处,但也太耽搁一个军官的成长了。
  和李贵一起毕业的夏希平到了侍从司,李贵到了参谋司,两人都精于计算,夏希平发挥的舞台似乎更大一些,李贵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要和夏希平一较高低。


第373章 长枪
  “我们一共是三百二十五人,连一匹塘马都没有,纯粹的步兵方阵,中间是人数最多的长枪方阵,每名长枪手间隔一步,长枪方阵二百零六人,鸟铳旗队两个八十二人,分别在方阵左右两侧,战兵连指挥人员一共三十七人,分部列于长枪方阵正面前方……其实如果再有一个鸟铳旗队就好了,可以把鸟铳旗队分为四个角,分别依托在长枪方阵四周,然后阵前和方阵左右都放上,轮流装填打放,长枪方阵不停向前,鸟铳可以打放不停……”
  李贵眼前是一个标准的西班牙方阵,也是冷热兵器结合的最佳典范方阵,同时代或稍差时间的还有瑞典方阵,也是优秀的步兵方阵,西班牙方阵并不是没有缺点,在几十年后和法国陆军的会战中,西班牙方阵过早的失去了骑兵的掩护,法国军队利用方阵移动缓慢的特点用骑兵冲击西班牙的火枪兵左翼,并且用优势骑兵对西班牙人进行包围,最终法国步兵赶上,然后用重炮轰击西班牙方阵,最终西班牙人失去了七成的兵力,只能选择投降。
  只是击败西班牙方阵的是火力更优秀,步骑配合更好,训练更好,武器更佳的上升时代的法国陆军,而不是眼前蒙古人这样的纯粹的中世纪层面上的毫无训练的蛮族骑兵!
  在计算了方阵后方炮兵的输出,还有鸟铳手在左右翼的输出火力之后,李贵松了口气,大声道:“此战我们必胜!”
  李贵在计算的时候杨泗孙并没有注意,这时他听到了李贵的话,当下哈哈一笑,说道:“好吧,就是李参谋说的,此战我们必胜!”
  这时大股的骑兵毕竟还是涌上来了,阵后的火炮又打响了第四轮,而骑兵也扑到六十步左右的距离,马蹄声响若雷鸣,没有陷入混乱状态的骑兵仍然如黑云一般压了过来,离的这么近,似乎都能看到那些北虏的丑恶嘴脸!
  骑兵们不管是甲兵还是牧民,都是尽量的把手中的长矛向前伸,或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前头只有三百多人,自己这边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几倍,只要一围上去,也不要射箭了,只是冲上去就行了!
  素囊也在阵中,他当然不会冲在第一列,四周有几十个亲兵在护卫着他,在冲刺的同时他们控制着马速,尽量让别人超到自己前头去。
  由于没有训练,牧民也好,披甲兵也罢,或是积年的马贼,各人都在看着自己的身前左右……除了少数脑子充血的家伙还在用最快马速前冲外,其余的人已经都在放慢速度了。
  眼前几十步远就是商团兵,人人都披着甲,一片银光闪烁,明显不是好吃的果子,就算打败他们,破了车阵抢到大量的物资,自己命要是丢了也是亏大了。
  所有人都打着相同的主意,虽然素囊和布囊事先就说好直接中央突破,不再用拉瓦战术,可当接近到几十步距离的时候,很多人情不自禁的就偏转方向,同时下意识的取下了骑弓……
  “第一轮,打放!”
  当北虏的第一轮弓箭射过来的时候,天空出现了漫天的飞蝗,崩崩的弓弦响声和嗡嗡的箭矢破空声一起响了起来。
  但没有人害怕,甚至不少人都没兴趣看一眼。
  不论是长枪兵还是披着重甲的战兵,或是鸟铳手,每人要么是铁甲,要么是锁甲,或是锁甲配皮甲,北虏的弓箭在这些甲胄面前就象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八十多鸟铳手分为两排,左右翼都在长枪方阵的两侧,在他们身边的中间地方是三十多名身披重甲的跳荡战兵,战兵的位置也稍向两侧靠拢,他们的任务不是与骑兵交战,而是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这边的鸟铳手。
  这个方阵的核心就是二百多名长枪手,朝阳之下,长枪的枪尖熠熠生辉,阵列十分严整,透露出稳重庄严的气息,鸟铳手们与长枪方阵离的很近,他们感觉安心。
  第一轮打放是四十支鸟铳,五十步距离。
  每人的枪口均爆出火光,火绳枪的火门处冒起白色的烟雾,鸟铳手们打放完后就侧身让开,与后面的伙伴隔开一步距离,接着他们就听到下令第二队打放的命令,然后就又是一阵巨响。
  第一列的鸟铳手没有功夫观察,他们在打放完的第一刻就开始清膛,战场上是哗啦啦的用搠杖清理枪膛的声响,然后就是装填子药,龙头重新夹好火绳,然后再次被命令举枪。
  这一切动作都是在后队上前打放的同时就开始,当后队放完枪后,也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清理枪膛的声响。
  李守信是第一旗队的旗队长,他自己并没有鸟铳,在兄弟们装填时,他在观察对面的敌情。
  第一轮打下来二十多人,还有多匹战马被击中,造成了正面几百骑兵的混乱,人仰马翻,原本就混乱的骑队变得更加杂乱,四十支鸟铳当然不会造成致命的打击,对一支同时期的欧洲军队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们的步兵方阵可以承受的死伤率比北虏太多,而眼前这支骑兵,说是军队,其实也就是武装的牧民罢了。
  “第三轮,放!”
  李守信观察敌情的同时也是在观察着自己一方的情况,当他看到所有人都装填完毕之后,立刻挥动手中的旗枪,下令打放。
  鸟铳声又响起来,在李守信耳中这响声并不沉闷或是过于爆裂,而是有一种欢快的如音乐般的感觉。
  身为一个鸟铳旗队长,他的全部精气神都用在眼前这支队伍之中,每一声枪响,每个被击落的北虏都是对他成绩的肯定。
  “第四轮,放!”
  枪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前扑的北虏已经距离不到二十步,每张狰狞的面孔都能看的十分清楚了,在第四轮铳声响起之后,尖利的铜哨声响起,每个鸟铳手都竖起自己的鸟铳,开始往长枪阵列旁边略微后退。
  跳荡战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或是手拿镗把,他们摆出了几个鸳鸯小队的阵列,护卫在鸟铳手之前。
  在后退到指定地段后,所有的鸟铳手才开始再次清膛,装填。
  长枪方阵,在这一刻终于压了上去!
  在北虏骑兵眼前,似乎一下子就多出了一面无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每个长枪手都披着甲,手中拿着精心打铁的长枪,比起明军营兵的那种粗制货,商团兵们手中的长枪光是枪头一样就抵得边军的十几支枪,加上长枪加长的枪身,包套,每柄长枪都是造价不菲。
  几乎每个长枪手的虎口处都是磨出来的老茧,长枪兵不需要学习太多的技能……无非就是格挡,刺、挑、拍、抡这几样,所谓的这样那样的明军中流传的诸多将门的枪法,张瀚都是毫无兴趣。
  最关键的就是队列,队列才是长枪方阵的灵魂。
  敢于直面敌人,勇往直前,用手中长枪刺穿敌人的喉咙,这才是一个长枪兵应该做的事情!
  长枪兵几乎每天都在训练阵列,不论是积年的老兵还是新兵都是一样,因为阵列才是这个兵种的灵魂,象明军的长枪兵只是放在阵前消耗敌人的炮灰,而商团兵的长枪兵们都明白,不管鸟铳手打的多好,战兵看起来多威风,骑兵和炮兵花了多少钱,只有自己才是这支军队真正的核心,是支撑肌体的骨骼,有了他们,这支军队才站的起来!
  “弟兄们,”杨泗孙站在阵列最前,目视着越冲越近的北虏们,大声道:“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是汉子还是孬种,打好这一仗给大伙儿看看。”
  “杀!”
  五十余人一列,纵深四列,正面不到一百米的小小方阵,突然暴发出最为爆烈的力量!
  黑色的浪花迎面向方阵扑了过来!
  北虏的人数毕竟还是太多,火炮还在轰击,鸟铳手们也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射击,然而造成的混乱和死伤还不足动摇北虏的大阵,中间的北虏中还有素囊和他的心腹部下,包括残余的披甲兵,他们的战斗意志和决心要比牧民和马贼都强的多,他们形成了巨大的浪花,也象是一只扑食的恶狼,恶狠狠扑击在长枪方阵之上。
  “好,向前突,突进去,这一仗就打完了。”
  素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和前几次的战事不同,这一次他感觉胜利的机会和把握都很大,为了获得胜利他率着自己残余的卫士和披甲兵一起在中阵向前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落马,有人避着中间不敢冲,拿出骑弓随意漫射,毫无效果,箭矢叮叮当当的落在对面商团兵的甲胄之上,毫无用处,只在阵前稀稀拉拉的插在松软的草皮上,每一支箭矢都是对蒙古人武勇的嘲讽。
  最少有二百多年了,蒙古人从轻骑骚扰,重骑突破的战法变成了只敢轻骑弓箭骚扰,重骑兵已经一去无踪影,弄的后人以为蒙古人就是“骑射”得天下,靠着牧民一样的轻骑兵射几箭就灭了金和西夏,一路打到东欧和西亚,最后还灭了南宋,一路打到越南,觊觎日本,这样的赫赫武功,就是靠一群会骑马射箭的牧民?
  蒙古人的武功,从来都是靠真正的重骑兵获得!


第374章 旋转
  潮水一般的骑兵冲向长枪方阵,而面对如林的长枪,不论是人和马在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闪避……没有训练的战马和骑士都是一样,本能的就不会往那锋锐的枪尖上撞过去,只有少量的人在惯性和别人的推挤下冲向枪阵。
  “杀!”
  就在这时,素囊感觉眼前一花,不远处商团兵的长枪如毒蛇一般,猛然向前一刺。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喊杀声,然后就是前排和后排的长枪手先后刺出了手中的长枪,原本牢固如磐石的军阵突然伸出了獠牙,靠近的骑兵还在彷徨和不知道从何突破,而似乎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步兵方阵,就是做出了最猛烈的回应!
  “啊……”
  不少牧民或是披甲被刺中了,他们的身体被锋锐的枪尖刺穿,或是他们跨下的战马被长枪刺中,战马发出悲鸣,然后连同身上的骑士一起摔倒在地,被刺中的人发出惨叫和哀嚎,被战马压在身底的人也是一样悲嚎起来。
  更多的骑兵被战马带着,往方阵另外一侧奔驰而去,他们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根本没有人敢正面冲撞,就算被刺落的人也多半是在让避途中进入刺杀的范围而被刺落,只有寥寥的几个猛士是真的冲向方阵,但对着如林的长枪和身披甲胄的强兵时,这些“猛士”的数量还真是有限的很啊……
  素囊的两眼终于红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放慢马速,在他身边集结了近二百名甲兵,其中多半是他养育最久,对素囊家族也最忠诚的卫士,在素囊的带动下,这些人裹挟着一些牧民和马贼,向着方阵猛冲过去。
  在这一刻,素囊仿佛看到方阵向前动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眼花了,也觉得不可置信,在这样的优势人数的骑兵攻击下,对面的步阵不仅守住,而且还敢继续向前攻击?
  但步兵方阵,确实在向前!
  激昂的鼓点声中,长枪方阵不停向前,士兵们不停的突刺着,肃清面前突刺范围里的目标。
  如潮水而来的骑兵,又如撞上磐石的流水一样,水花四溅,分流,根本没有对方阵造成任何的影响。
  “台吉,我们还是退一退吧?”
  一个忠勇的卫士首领在马上向素囊喊话,他感觉甲兵们也在害怕,追随的脚步也在变得缓慢,而只有素囊和他身边最亲近的卫士们还在向前狂奔。
  素囊没有听到,或是听到了也没有思索,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这个方阵,耳边是火炮还在轰击的声响,鸟铳也依托在长枪方阵两侧靠后的地方还在不断的射击,四周不停的有惨叫声,越来越多的骑兵开始往两侧奔跑,或者是说向两侧奔逃溃败。
  素囊眼中只有方阵,很快他就突进到了方阵前方,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犹豫了。
  素囊已经四十来岁,他的儿子习令色已经成年,并且掌握了相当的实力。在出征大明时,素囊把习令色留在汉城之中,现在听说被软禁在青城,由于习令色代表了钟金夫人一脉,在土默特部落仍然有相当多的支持者,所以素囊不必担心习令色的安危,只要有一定的契机,素囊相信就算自己完了,习令色可能也会翻盘,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在冲阵前,素囊一切都想好了,今天就算战死也不能丢脸……五千人打不过三百人,这个脸他丢不起。
  可是当他冲到敌人锋锐所及的地方时,素囊还是犹豫了。
  不管怎样,性命才是自己的,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一死,一切就全完了!
  素囊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他看到骑队更加混乱,几乎毫无秩序,商团兵只是步阵向前,还要保持着完整的阵列,根本不可能追的上骑兵,但这些骑兵却是在自相拥挤,甚至是开始自相践踏起来,人们拼了命的想挤出去,策马逃走,而不是想把同样的精神用在和三百个敌人拼命上……
  素囊突然感觉一阵惭愧,也有一股羞恼的情绪,为什么呢?怎么成吉思汗的子孙,当年横扫天下的蒙古铁骑,今天却是这般没出息的模样?
  就在素囊犹豫和迟疑的时候,明军的步阵移动的再慢,也是终于突进到了素囊和他的护卫之前。
  一双狂热的眼睛盯住了素囊,这个战兵并不认得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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