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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大隋(木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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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粮食多余也比饿肚子强上百倍。

会上大家基本上还是维持了先前的战略,将兵马先拉到北边边境了等候时机。一旦拔野固人接近到了怀荒边境,就要瞅准机会,趁他们立足未稳之时,联合奚、契丹、霫人等部族,打拔野固一个措手不及。当然,万一这些部族胆怯,关键时候,武州军自己也一样要上。总之,这一仗得在怀荒之外打,最后的底线,就只能在白云城和独石城下打,决不能让他们闯入怀荒的中心。不但要保护怀荒各城安宁,同时也要尽最大可能的保护好怀荒年轻的边贸市场。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司其职,易风则返回了帅府。

红日西坠,内堡之中并无外城的喧闹,处处戒备森严。自拔野固人警讯传来,凌云帅府所在的怀荒中城内堡之中,戒备等级就已经提高了数个等级,到处都是守卫和巡逻队。必须严防有刺客死士等潜入堡中,威胁到易风。白日里还不算冷,到了晚上,怀荒城里已经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夜雾弥漫,如纱覆盖,凌云突然发现,一个美丽动人的年青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站在前方,似乎在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

易风看着他,突然有些迷惑,女子那双眼中透着股爱意,一种久违的重逢亲切。可是,他却根本不认识她,或者说根本没有此人的记忆。

内城的石板街上一时万簌俱静。

侍卫们也都察觉到了几分异常,一个个如临大敌,纷纷拔刀出鞘,迅速上前护住凌云,冷冷的瞪着那个女子,做好了随时拔刀扑上去的准备。

她有些消瘦,可却依然显得苗条愈加的楚楚动人。

她身上披着一件白狐裘,一双鹿皮靴,可头发却束起,梳了一个道髻,如此楚楚动人的一个鹅脸妙龄女郎,怀里却抱着一支鲨鱼皮鞘宝剑,就那样站立在寒风之中,目光凝望着易风。

“元昊?”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丝颤抖,又似带着几分期待。

“也许我曾经叫过这个名字,但我已经不记得了,某姓易名风,字凌云。”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在找他,但杨广曾经跟他说过,他是在东宫出生的,那个时候杨勇还以为他是生父,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做杨林。直到两岁‘夭折’之前,他都叫这个名字。当然,杨广知道了他才是孩子父亲时,曾经给他取过一个叫杨杲的名字。后来他跟随慕容恪,慕容恪给他取名易风,他穿越醒来后,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叫凌云。他有过很多名字,但却从不曾听说自己有过一个叫元昊的名字。不过看那女子的样子,似乎真的曾经认识他。

易风现在根本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在今年江南失忆之前,‘他’还曾经在六年前也失忆过一次。因此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十二岁以前的记忆,现在杨广告诉了他的身世,可是两岁到十二岁之间的这十年时间,他的一切,却依然无人知道。

现在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子,让易风觉得,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熟人,或许她知道那段经历。

“你就是元昊!”女子说完,迈步上前,神情有些激动。

卡嚓一声,程咬金已经横刀出鞘,上前一步挡在易风面前,对着女子大喝一声,“站住,你究竟是何人!”

女子停下脚步,看着易风,突然缓缓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元昊!”

“抱歉,这位娘子,在下曾经两次伤到了头部,故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六年前的事情还有人告诉我一些,可六年之前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小娘子,我应当认识你吗?”

女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没错,你应当认识我,你不应该忘记我的。。。”

第183章大贺咄罗

冬天已经来临,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在弱洛水的西北拽剌山下,契丹纥便部落的营地坐落于此。天气越发寒冷起来,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若是以往,纥便部的牧民们早已经离开了此地,转往弱洛水河边的冬季草场转场过冬。不过今年,纥便部并不急着转场,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纥便部在忙着杀牛宰羊,割肉剥皮,取角抽筋。营地里热闹无比,大堆大堆的牛羊皮子堆积如山,还有无数的鲜肉在分割、晾晒,大桶大桶刚挤下来的新鲜牛奶,也一车车的拉过来,推入大大的帐篷之中存储。

纥便部是如今契丹十部中势力较强者,由部落中最强盛的大贺氏一族统领,部落总共有一万三千余帐,上上下下有近八万口,勇猛的纥便战士随时能征召起三千正军以上,在部落首领大贺咄罗的营地,更已经有一支多达五百人的亲卫挞马部,是为常备兵马。自开皇四年,大贺氏咄罗亲往长安朝见中原大隋天子之后,契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些年摆脱了突厥和高句丽的压榨,部族也迅速的发展起来。不光是纥便部,其余的九部也都发展很快,各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十部落的兵马加起来有万余人,若是每个正军配备的两个辅兵也算上,那么契丹十部拥有一支四万余人的军力,若是全力皆兵,甚至这个数目还能再翻上一倍也有可能。

一直以来,契丹都是在东西南三面的夹缝之中生存。曾经被柔然、鲜卑、高丽等先后欺凌,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中原的北魏和草原的柔然势力衰弱。契丹抓住机会,当时的古八部联盟出兵。先攻打柔然,然后出兵北魏,结果北魏亡后不久,新立的北齐却又依然强劲,北齐宣帝高洋率军亲征契丹,那一战,契丹大败,损失惨重,战死被俘数万。丢失杂畜数十万计。随后草原上突厥人也灭亡柔然人,成为草原新主人的突厥人不断向东侵袭契丹,契丹各部节节败退,最后被打的一分为三,分别依附于北齐、柔然、高句三国。直到大隋建立,契丹人才找到一个靠山,得隋支持,各部重返旧地。近二十年后,当初的古八部早就已经变成了如今全新的契丹十部。而曾经是阿大何部中的大贺氏部族,也一手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纥便部。

大帐里,大贺氏咄罗正是年富力壮当年,他每日能吃下一整只羊腿。喝下半袋马奶葡萄酒,甚至晚上能够夜御数女,才四十岁不到的他。就如同纥便部一样的强大。大概是因为曾经去过中原王朝的京师,见识过中原大隋的强大兴盛。因此这些年来,咄罗始终坚持不移的跟着大隋。忠于大隋,进贡不断。面对突厥人和高句丽人的拉拢也好,威胁也罢,都没有动摇过自己的立场。

“中原的东西就是好啊,我恨不生为中国人。”咄罗让一个高丽女奴为他捶着腿,手握着一张怀荒商报,看着这份辗转才由商人们带回来的一个半月前的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心情羡慕的道。

咄罗识字,他开皇四年前往大兴朝见大隋天子,在繁华的大兴城住了大半年,回来的时候,他便开始学习汉字。之后他又前往中原数次朝见汉家天子,在大隋九年,从关中返回的时候,半路上更是救了一个病倒路上的汉人读书人,那个汉人读书人病好后,十分感激,在他的有诚意邀请下,便答应做他的先生,教他汉人文化,跟随他返回了契丹。一转眼,那汉人一家已经在契丹呆了九年。跟着汉人老师学习这么多年汉文化,他已经不但能说一口地道的汉话,甚至还能写一笔好看的魏碑字体。

前些时间,有一群汉家商人前来他的营地,带来许多汉家的货物,精美的丝绸、华美的越瓷,甚至有浓香的烈酒,甘甜美丽的冰糖,以及雪白的白纸,印刷装订的极好的圣人经典,名家诗赋等。咄罗把商人们手上的所有商品全买下来了,前些时候,那个商队又送来一批货物,走前,他们还签订了一个订货单。

他向汉人商队订购了许多丝绸、布匹,以及瓷器、茶叶,玉石金银首饰以及笔墨书籍等等。

而那些汉人并没有收他太高的价钱,他们只是需要咄罗用牛马皮裘等交换,甚至还包括风干的肉干等等。

咄罗听说这家商队就是隋边境上的隋人,来往几回,现在两家交易越来越多,相互之间也十分信任。就比如现在,那些中原商人用他们最需要的铁料、茶叶、布匹,来交换他们的牛马、肉干、皮子等货物,而且价格十分公道。

“第一场雪已经下过了,我们把最后一批牛羊宰杀掉,跟汉人朋友们做完这笔生意,就得迁去弱洛水边过冬了。今年的冬天,可以过个好年了。”咄罗满意的笑道。

虽然自己部落里的牛羊比原本预计中宰杀的要多,基本上公牛公羊差不多都宰的差不多了,而且也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肉。不过咄罗并不担心今年的冬天的食物,汉家的商品物美却又价廉,关键的是在这一带,他们只和自己交易,咄罗买下了大批汉人的商品,不过他也并不会都留着自己用,一部份留给自己部落里用,还有很大一部份,咄罗只需要转手卖给其它的部族,就能换回大批此时十分便宜的牛羊。

“摩会呢?”咄罗问道,一整天了,他都没有看到长子的人影。

“少族长陪陈姑娘去看山下打猎了。”侍女回道。

咄罗用汉语问的,高丽婢女也是用汉语回的。事实上,咄罗自带了那位徐先生回来后,就一直坚持说汉语。就连身边的婢女、侍卫们,也都被他这样要求着。因此。眼下在大贺咄罗的帐中,更多的时候听到的都是汉语的对答。

听到这个回答。大贺咄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摩会是自己的长子,二十出头,却已经是部族中有名的勇士,十八岁那年成年礼上,更是独自进山,一人猎杀了一头重过千斤的巨大棕熊回来,一举成为了大贺氏家族以及整个纥便部落中最勇猛的年轻人。咄罗对这个儿子哪都满意,早选定要让他当继承人。将来接替他来统领大贺氏家族,统领纥便部落,甚至心里暗暗期望,儿子将来能够统领整个契丹十部联盟。可这儿子却有一个地方让他很是不满,至今迟迟难以放心,二十多岁的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娶妻。

儿子长的其实不错,很有他年青时的样子,高大威猛。部落中许多年轻姑娘都喜欢儿子。可这兔崽子,却对那些姑娘不理不睬,反而整天去缠着徐先生的女儿陈小娘子。

徐先生自开皇九年跟他一起来契丹,转眼已经快十年了。当年过来的时候,他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而是带了妻子和一对儿女过来。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徐先生的一对儿女,却和他姓的不一样。女儿跟他妻子姓陈,儿子却没有跟夫妻任何一人姓。而是姓元。不过徐先生儒雅无比的一个读书人,他的妻子也是十分的美丽温柔,且知书答礼,充满中原大家闺秀的气质。元大郎则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陈小娘比元大郎小两岁,却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的美丽大方。自己的儿子摩会和这两孩子十分投缘,比元大郎陈小娘大几岁的摩会,就像两人的大哥一样。有几次部族里的少年欺负两人,摩会闻知后都是立马帮他们出头。

一想到元大郎,咄罗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很喜欢徐先生一家人。特别是对那两个孩子,就跟对自己所出一样。原本他曾有意,想要跟徐先生说亲,想为儿子订下陈小娘,结果原来徐先生早和徐陈氏商量好,把陈小娘许给了元大郎。也是那个时候起,咄罗才知道,原来元大郎并不是徐先生的儿子,甚至连陈小娘子也不是徐先生和徐陈氏的女儿,他曾经问过他们和两孩子间的关系,可徐德言只说两孩子是他收留的孤儿。不过对于这个答案,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那两孩子,金童玉女似的一对,天气有股子贵气,哪可能是什么被他收留的孤儿。不过徐先生没有多说,他也就没多问。

不过还是跟儿子说了一声结果,可儿子喜欢陈小娘,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跟儿子说过大丈夫何患无妻,可那小子脑子却跟绳拧了结一样根本听不进去。

如果不是意外,也许现在元大郎和陈小娘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儿子也许早就面对现实,娶妻生子了。想想现在儿子整天跟在陈小娘身边,他就不由的叹气。几年前,突厥人要求他们依附突厥,咄罗拒绝。然后没过多久,一支突厥兵马便突袭了纥便部的营地,虽然那场战斗突厥人并没占到便宜,很快就退走了,可元大郎那孩子却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派人去找过突厥人,也提出过赎人,可突厥人说他们手上根本没这人。咄罗估计那孩子要么被突厥人早转卖掉了,要么可能就已经死了。

可陈小娘子不肯相信,数年过去,陈小娘子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她却一直放不下她的未婚夫,坚信她还活着。咄罗有时很疑惑,当年那孩子失踪的时候,陈小娘不过是十岁,两人虽然承父母之命订下亲,可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哪来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真正长大了,为什么竟然还一直记挂着他。

虽然不懂,可他却相信那孩子的感情是真的。儿子却看不明白这些,这些年来一直还想着能娶她为妻。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是一个情种。

或者,自己应当再跟徐先生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通过徐先生出面,说通陈小娘子,让她忘了元大郎那孩子,接受摩会。

“徐先生在干嘛?”咄罗问。

“徐先生和陈夫人也去打猎了,不过不是和陈小娘和少族主一起,是夫妇俩单独出去的。”

“呵。”咄罗一声轻笑,“徐先生估计又出打虎了吧!”说起这事他就想笑,徐先生虽然儒雅的很,可其实却有手不错的剑术。来草原不久后,有一天徐先生和陈夫人出去游玩,结果遇到猛兽攻击,徐先生护妻心切,居然一人剑毙数头猛虎。那个时候,咄罗才知道,别看徐先生文质彬彬的,可三五个契丹战士却近不得他身。不过徐先生回来后,却非得指着他的战利品说是老虎,其实那只是很像虎的彪而已,彪虽猛,不过比起老虎来却又要差了许多。不过徐先生却坚持那就是老虎,以后经常带着妻子出去猎虎,甚至曾有过一天之内猎杀三十八头‘猛虎’的记录。

“不知道徐先生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承认那是彪而不是虎啊!”咄罗笑笑。

这时,帐帘被掀开,帐外守候的挞马侍卫长脚步匆匆,面色肃穆,一张嘴,声音有些撕哑的禀报道:“莫贺弗,山北有消息传来,据说铁勒拔野固人突袭了霫族,已经连破了好几个部族,掳获了数千人口,杂畜无数。”

“铁勒人往东来了?”咄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眉头挑了起来。

拔野固是铁勒人,不过如今漠北的这些铁勒人几乎都归附了突厥人,因此也能称为突厥人,和阿史那、阿史德部族为主的真正突厥人相比,这些铁勒人也被称为异姓突厥。因为阿史那和阿史德部族自称为蓝突厥,这些居住在北方的异姓突厥人,也因此被称为黑突厥人。不过尽管这些黑突厥在蓝突厥的眼中,要比蓝突厥低上一等,但这些黑民世居寒冷恶劣的漠北北方,又经常混战,因此虽然铁勒人人口极多,可却也分布极散,多年来,草原上的主人从匈奴换成了鲜卑,鲜卑换成了柔然,柔然换成了突厥,可这些铁勒人却从没有真正的抱过团,因此也就一直是各草原之王的打手。

这些打手,也确实很凶悍。

他还记得,去年就有一支拔也固人过境南下,当时走一路抢一路,那还只是千人骑兵。

“他们有多少人?”

“据说有三千精骑!”侍卫回道。

大贺咄罗的脸色变了变,三千精骑,这可不少了。他的纥便部的战士正军也不过三千,而且营地中平时随时护卫的也只有五百侍卫而已。拔野固人怎么突然之间大兵东来,是只是来抢掠一翻,还是如去年一样,要借道南下?最近也不时有些西边过来的传闻,说是东突厥的都蓝可汗,准备对付自己的堂兄弟突利可汗。也有传闻说,都蓝可汗正在联络西域的达头可汗,准备联手进攻大隋。现在这个时候拔野固从漠北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他们真要南下攻打大隋,那自己得尽早通知朝廷,早做防备啊。

想到这里,大贺咄罗也坐不住了,“快派人去请徐先生回来,马上去。”徐先生不单单是他的汉文老师,同时这些年也一直是他的军师谋主。遇到这样的大事,得马上找徐先生商议对策。

起身在帐中踱了几圈,咄罗有些烦燥的把侍女赶了出去,然后又叫来一个侍卫,“马上加派几队轻骑,往北面去打探情况,我要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今天脖子有些疼,昨晚没睡好。发个大章,今天就只有这章了,抱歉,求个票票!)

第184章豆腐武氏

十月初六,立冬。

这既是丰收喜悦之时,也是朔风起时。在南方,此时还是小阳春的暖秋,可在关外的怀荒,早已是水结冰,大地冻的孟冬寒月。

黄石回头看了眼白虎台的教导团营房,目光有些不舍,一阵寒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积雪,漫天都是白色的白毛风。他紧了紧身上的火狐皮裘衣,把大红色的锦衣裹在里面,戴着獭皮手套的右手握紧了掌心的剑。拔野固人正在南下,经过三个月的教导队训练之后,黄石今天也正式完成了轮训。来的时候,只是一个预提的预备伍长,三个月后离开时,他却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名队头。除了一份盖着大将军印的结业证书之外,他还获得了长短刀剑各一把。

刀是一把长刀,名为斩马,与普通士兵所配发的横刀相比,有些相似,但比横刀更长,而且不同于横刀的单刃直刃尖,刚得到的这把斩马却是更长,而且是单刃弯刀,光是刀刃部份就已经长三尺八寸,把长一尺二寸,全长足足五尺,重达五斤。比起普通士卒的横刀,不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增加了许多。这也是如今的队级军官用刀,更厚重,也更锋利。特别是适合双手持刀,甚至他还看到易帅用一把新造的斩马,真的一刀将马头斩落。

不过比起这把重达五斤的斩马刀,黄石此时更宝贵的还是那把短剑。

他的斩马刀是队级军官刀,刀柄并非环首,而是一个猛兽的头。那是罴首。只一眼,可以通过军官刀柄上的这个兽首。分辨出佩刀者的阶级。虎豹熊罴,皆为猛兽。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手下的大军就是以虎豹熊罴为旗号。武州军如今有四十三号将军号,但其实是四品十六级四十三阶,四品是从九品到六品这四品,十六级则是每品有正从上下四级,因此四十三将军阶号,其实是十六级,不过有的一级有两阶甚至是六七阶,那样做也是为了给予军官们更多的上升空间。从组织学上来说,很有必要。

四品十六级,六品红、七品绿、八品青、九品蓝,每品上下则对应深浅两色。军官们的盔缨颜色,都是其军阶对应,在战场上也能一目了然。甚至连他们佩带的剑,也都能标示品阶,六品虎头、七品豹头,八品熊头。九品罴头,黄石是新晋队头,他的毡帽和铁盔上面的缨,都是正九品的深蓝色。而他这把斩马刀的刀柄兽首,则是金色的镀金虎头。正九下是深蓝缨,刀柄银虎。队副从九上是浅蓝缨。刀柄铜虎,从九下则是浅蓝缨配铁虎。

头盔上的深蓝盔缨。还有斩马刀上柄上的黄金虎头,都清楚的彰显着黄石此时一个新晋队头的身份。

不过他腰间的那柄短剑。却不是人人可以得到的。这把短剑长一尺三,锋利无比,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把短剑是易帅所赐,而且并不是所有军官都有配发,而是讲武堂的进修军官毕业时才能得赐。他的这把剑上,剑柄上就刻有勇者无敌…易凌云赠,另一面还有一排小字,军人之魂隋武州讲武堂教导队一期训练军官纪念。

因为剑柄上的字,这把剑也被受训军官们称为凌云剑,或者是勇者剑,军魂剑。因为只有讲武堂受训的各级军官班才有,因此被视为是易帅亲信证明之物。黄石自拿到起,就已经宝贝的不得了。

他并不知道,易风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仿了后世的一桩行为。每个受训军官都是未来军中的精英,因此易风对这些军官学生也很是拉拢看重,不但亲自担任讲武堂的山正,更是在各班毕业时,特授凌云短剑,并各赐一枚‘铁血’纪念戒指,这样做也是为了提高这些受训军官们受训完成回到部队后的威信,让他们更好的掌控部队,同时,也是特别突出自己与他们的关系。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是立身根本,易风可不是忘记这些。

穿着军官靴,黄石回头看了最后一遍,然后翻身上马,向家中走去。做上了正九品的武将,黄石也如许多同学一样,以军官的特价花了二十五贯钱买了一匹战马。这匹马是属于他的私马,虽然已经升了队头,但他要去的是步兵营中担任长弓兵队头,长弓队头是不配马的。

不过刚刚已经下发了桃山之战的军功赏赐,另外立冬的赏赐也下发了,加上他这段时间给易帅做亲卫又赚了点赏赐外快,几样一起算下来,黄石拿到了让自己都相当惊讶的大笔赏钱。整整一百枚一两面值的赏功银牌,相当于整整十六万五铢肉好铜钱。这在半年前,他是完全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到自己能有朝一日拥有这么多钱的。整整十斤重的银钱,若是换成铜钱,那就是六百多斤的钱堆,一个人扛都扛不动。

何况,这几个月来的月俸月粮等也还不少,两万五千钱的战马,他没多想就买了。

不过这还不是他花的最多钱的一项支出,昨天,他更是一口气直接花了十万钱,在东城买了一栋三进的四合院宅子。不过这钱花的值,连他父亲都没有说什么。前天父亲带着怀戎老家的一大家子人突然背着大包小包到了怀荒,原本黄石是打算等轮训结束之后,得了假亲自回趟老家,把一家人接来。却不成想,上次他给家里去信,告诉家里他已经定下了未婚妻,并且还已经当上了将军之后,老父亲却是一刻也不愿多等了。直接带家一有老少上下就直奔而来了,老黄头想的也简单,儿子已经当上官了,而且如今又要娶妻,他们自然得来投奔儿子,二来也是要亲自为儿子操办婚事。当然,这也是两个大儿子在家里整天催他的原因,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本事。老实的山里人,先前早二十多岁到了结婚年纪。可因家穷却都没能讨到媳妇。三儿子前去投军,小儿子带回来的安家钱抓药治好了家里的婆娘。后来儿子又寄钱回来,他拿这钱给两儿子都找了附近山沟里的人家说了两门亲,简单操办过门了。

如今两儿子儿媳听说三儿子在外面跟着了好人,都已经当了官,哪还愿意继续呆山沟里,都急着要去投奔兄弟,指望着兄弟给拉一把,过上好日子。

一家人的突然到来,让黄石确实有些意外。本来上头说要出兵。他已经准备把婚事推后了,不过父母一来,却让他改变了想法。离出征有三天准备时间,他打算干脆把这婚事先办了,正好父母也来了。去许家询问了下,许老爹倒是也同意早点把婚事办了。

本来黄石如今的军官身份,可以申请一个房子居住,只要付少量租金就行了。不过赏赐发下来后,他和许家还有父母一商量。干脆就买栋房子。毕竟一大家子人,公中分的房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房子是大事,今后一家人生活。还是自己的房子好。一百贯钱买下一栋大房子,这也是因为他军官身份,拿了折扣价了。要不然,这样的一栋三进院子。根本不止这个价。

买了房子买了马,一下子去了一百二十贯。还好许家只按大将军订下的规矩只收了先前的十贯娉礼,不过他还是又买了些礼物送去许家。再买些家具等等,给一家人在裁缝铺子里各量了几套衣服,也是花钱如流水,赏赐的那一大笔钱很快就用的差不多了。

还好他现在已经是正九品的武将,现在每月的月俸就有十贯,另外折粮折布的钱,以及队头的职钱加起来又有八贯,此外,每月还有十五石的月粮,算起来一月有十八贯钱,十五石粮,甚至明面上比起朝廷的那些京官还要俸禄高。不过他也知道,武州军官们的俸禄不低,平时还有不少的赏赐,军功赏赐也高,但却是禁止吃空饷喝兵血,更不能冒贪军功,同时也没有朝廷相应的那些公廨钱、公廨田、永业田、职田等等各种其它收入,但该置办的也都置办的差不多了,等婚礼办过,许小娘子进门后,花销的地方也不多,哪怕以后一家子十几口人,甚至还得照顾岳父那边,凭他的这俸禄也完全足够了。更何况,马上又要打仗了,怀荒最重军功,军功赏赐也最重,一场仗打下来,不管是升官还是赏赐,都不会少。

骑马路过南门大街的武家豆腐铺子时,黄石下马,在店旁拴了马,进了店。前些日子当值跟着易帅时,他跟着来过这武家店子几次,对这店里的豆腐很是喜欢。早上时的豆浆、豆脑、豆花,都是极鲜极美的,晚上的时候,豆干,油豆腐、豆饼等,配上点饮料或者小酒,再弄点熟羊肉猪头肉什么的,那就是极美味的点心,就是他们家的豆芽、千层、素鸡、腐竹、嫩豆腐、老豆腐等,买回去那也是冬季难得的新鲜菜。父亲吃了一次白菜煮豆腐之后,就已经赞不绝口,小弟和小妹们也都让他今天再买些。

“黄将军您来了,听说教导队今天结业,恭喜将军了。”豆腐店的老板武四郎笑着上前拱手恭贺。黄石跟着易风来过几次,又跟同学们休沐时来吃过几次宵夜,因此武家老板倒也很熟了。这老板很是会做生意,知道黄石年纪轻轻,就已经进了教导队,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因此说话十分客气。

“多谢。武东家的豆腐确实好,昨天家里人吃过后都是称赞不已,今天可要多买些回去。”

武四郎知道黄石明天的大婚,忙笑着道:“黄老员外已经接过来了啊,哎,本来我应当上门亲自去拜会的,可惜一直瞎忙,真是失礼啊。明日将军大婚,小可定然登门恭贺。”

黄石笑了笑,“四郎你这里生意如此红火,正是好事啊。今日某也是有事相求,明日在下大婚,还想拖四郎帮忙找一个手艺好的大厨,让他来帮某操办婚宴酒席。”因为突然决定提前成婚,因此时间很紧,他也听说这武家兄弟虽然开着豆腐店。可却有手很好的操办婚宴酒席本领,正好也是熟人。也就找他们帮忙了。

“那是在下的荣幸啊,一定尽力。”虽然时间很紧。不过武四郎并没有拒绝,这是一个难得的跟黄石交好的机会,平时可没这机会,哪能错过。

没一会,武家大郎武士棱已经提着一个食盒过来,里面已经放了好些武家豆腐铺里的豆制食物,各色皆有。“黄老员外既然喜欢我们铺子的豆腐,那就顺便也偿偿我们其它的几样,若是喜欢。以后我们每天派些过去。”

黄石要给钱,武家兄弟不肯要,推让一翻,最后黄石也就不再客气,又说了些酒宴之事,便先告辞离开了。婚事虽然提前,但要找人操办酒宴并不困难,怀荒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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