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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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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这个意见后,郑渭却点头表示赞成:“对,我也觉得应该赶快找到一个唐民的大海。否则的话,光靠我们现在这支无根的军队,是很难让袄教、明教真心真意跟随我们的。”
“唐民的大海?”张迈道:“你是说中土么?但这里离中土,实在太过遥远了。”
谁知道郑渭却道:“不,不需要去到中土。有一个地方,就有足够的人口作为背书了。虽然只靠这个地方还不足以横扫天下,但赖以安身立命却已经足够了。而且这个地方,离这里也不是遥不可及。”
“啊!”张迈和郭洛齐声问道:“哪里?”
虽然被削膝盖,但谋落乌勒却还能够骑马。
跟着马小春,走到灯下谷谷口的时候,忽然道:“小春,这段时间多承你照顾,姐夫送你一份礼物吧。”
“礼物?”马小春忍不住笑道:“姐夫,你现在身上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能送我什么礼物。”
谋落乌勒摇头叹息着:“你啊,就是想着钱……我要送你的这件礼物,不是别的,是让张特使对你多几分宠信与好感。怎么样,要不要?”
马小春啊了一声,张迈的宠信与好感?对马小春来说,这可是一份比金银还要贵重的礼物了。
“我要,我当然要!好姐夫,你快给我吧。”
“这件礼物,不是实在的东西,而只是一条情报……”谋落乌勒道:“我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将这条情报告诉张特使了,但我这些日子和唐军民部的人一起生活,现接下来要去哪里其实还有些彷徨,所以我想他们或许还不知道那件事情,如果张特使也不知道的话,那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或许会让他欣喜若狂的。”
张迈和郭洛已经快要欣喜若狂了。
“哪里?哪里?”他们催促着问。
“就是疏勒,”郑渭道:“那个地方,有五万饱受压迫的佛民!这个数量,约是大疏勒地区总人口的两成强、三成弱。”
“五万佛民?”张迈对这个说法有些陌生:“佛民?什么意思?信佛的?是什么民族的?和大唐有关?”
“何止有关!应该说,这五万佛民,几乎全部都是唐民以及亲唐部族的后裔,这些人在疏勒河河谷引水灌溉,务农为生,以又寺庙作为组织,约百户为一庙,共八十一庙,合八千户,他们的领袖是大昭寺的主持,而大昭寺的历代主持,代代都是鲁家的子弟。”
“什么!鲁家?”张迈郭洛齐声问:“难道是郭杨鲁郑中的鲁家?”
“不错,”郑渭道:“当年四镇相继沦陷后,四大世家颠沛流离,先后分裂,疏勒是当年安西四镇的第一次分裂点,而那五万佛民,大部分的父系宗祖就是疏勒七大军屯的军民!”
张迈的郭洛听得呆了,疏勒那边的近况,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了,可是五万佛民……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惊喜了。
“五万……五万……怎么会有这么多了。”
“才八千户,不算很多吧,再说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郑渭道:“其实过了葛罗岭山口,载往东,唐民就会越多。疏勒和恒罗斯这边不同,那里是我中华固有的势力范围,从汉朝就开始经营了,我们在那里有着近千年的根基啊,隋朝重铸的班三十六金人(铜像),至今还在那里矗立着呢!而且那里的唐民,风俗习惯都还保留很好,精神面貌也与碑谷、恒罗斯的大唐遗民绝对不同!当年我们被迫退出是军事上出了问题,说到民间力量,天方教在那里的势力都还撑不过佛教呢。那里的百姓,就算不是汉人,也大多亲唐,尤其是博格拉汗因受圣战者的影响,明显推崇天方、抑制其它宗教以后,袄教、明教、景教等都怀念起大唐容纳诸教的胸怀了,现在缺乏,只是一支能够领导他们的的武装罢了。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打回到那里去,那么就差不多是回到家门口了。”
注:疏勒,即喀什,也就是今天共和国最西边的地级市。
世界大战第五十五章攻占怛罗斯之一
唐军在建立五大折冲府后,郭师道考虑到民部人口日多,种族日杂,便又分出了两支过渡性的部落军来:一个是乌护部,由合舍里执掌,由安六监军,主要成员是北洛黑头乌护的族人,负责者安西唐军相当一部分牛羊牲畜的模样,站时配合出战,约一千多人;一个是昭武部,由薛苏丁执掌,由郭太行监军,主要成员就是那天涸湖谷底挑剩下的一千来人呢,外加从军民部调出一些兵将作为骨干,负担起唐军的工事设置以及后勤配合(搬搬抬抬)等任务,昭武部的人也不都是昭武族,只因薛苏丁是昭武族,因此这么叫。
塞坎败亡以后,其带入沙漠的马屁骆驼以及兵器几乎尽为唐军所得,因此安西唐军蓄力充足,马匹有两万余匹,骆驼西千余头。
唐军在怛罗斯河集结完毕,马小春偷偷像张迈透露了那“五万佛民”的消息,张迈虽然已经从郑渭出现一步知晓此事,心中却还是十分高兴,知道谋落乌勒的心意已经松动,便让马小春继续做他姐夫的工作。
“如果你能劝服他弃暗投明,那就是大功一件!我会升你做我近卫队的副队长。”
马小春心里太乐,却说:“能够帮到特使一点忙,小春心里就很开心了,升官部升官到无所谓。”
张迈心想这小子嘴巴真甜,笑骂道:“得了吧你!在我面前少来口是心非的这一套。”
“呀!”马小春吐了吐舌头:“被特使看穿了呢。”
张迈哈哈大笑。
间接从谋落鸟勒处得到印证以后,张迈心里对唐军接下来的推进方向就更明细了。
“疏勒……疏勒”
可是,怎么去到那里呢?
罢!先打下怛罗斯再说吧!
这一日饮马即毕,杨易等都极力主张乘胜围攻怛罗斯,张迈说:“好,军民两部一起出!现在就去取怛罗斯城!这一遭我们势在必得!”
却叫来杨易:“我们主力去取怛罗斯,你率领第三折冲府,去取下巴儿思。”
杨易一听不干了:“下巴儿思?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为什么派我去?不行,我要去打怛罗斯!你派别人去吧。”
下巴儿思不旦小,而且得失之间不影响大局,去了也不算大功,所以杨易不愿意去。
张迈道:“下巴儿思是奈尔沙希我一定要抢到手,因怕他跑了,所以才得由一个行动最迅猛的人去。”
“你别哄我了。”杨易笑道:“要捉那个老头子,你派出一个队正去就行了,派一个营都嫌杀鸡用牛刀了,更别说派一个折冲府去。”
换了郭洛,就算心有疑惑,也必顾全大局,不至于像杨易这样公开地域张迈软磨痞抗,但杨易就是这性子,只是他有他的可无处,自也有他可爱可用的地方,张迈无法,便对安守敬道:“守敬叔,那下巴儿思就麻烦你了,你到了下巴儿思以后,且停留两天,我们一旦攻下怛罗斯,马上向你驰报,你收到消息便去攻打巨烂成,我料不用多久,撒图克的前锋会逼回来,那时候可要靠你来抗住了。”
杨易一听背脊一耸,叫道:“等等!等等!要攻打俱兰城?抗住萨图克的前锋?这事怎么能让别人做!得我去才行!”
张迈笑道:“不用不用,杀鸡焉用牛刀,你啊,老老实实跟我去攻打怛罗斯吧。”
杨易的脸一下子憋红了,心想:“上次刘岸要攻打怛罗斯,郭洛硬是拦了下来,说什么要先整顿军马,哼,还不是怕我得了功?这次就算一起去攻打怛罗斯,多半也是第一折冲府打头,我跟在后面只是捡些零碎功劳,还不如去俱兰城独当一面!唉,只好赖脸求求迈哥了,丢脸就丢脸吧。
红着脸,站在来向张迈深深一礼,道:“特使大人啊,钦差大人啊,下次你再有什么安排,哪怕是叫我去捡牛粪,我也不敢二话了。这次你就大人大量,让我去下巴儿思吧。”
张迈道:”不行!我军令已下,哪能轻易更改?”
杨易陪笑着说,好说歹说,张迈只是不肯,最后赌咒立起军令状来,道:“我不但独立取下巴儿思,俱兰城,就是萨图克来了,我也独立挡住!”
张迈笑道:“你一个折冲府,挡得住萨图克?”
杨易到:“龙骧,振武才两个营,缺水孤立,也抗住了塞坎,我现在的兵力比灯上城时足,为什么挡不住?难道就龙骧府的兄弟会拼命,我们鹰扬府就不会么!”
张迈拍案到:“好,你要真敢立这军令状,我就让你去!只是若萨图克来时,见到胡马千军万马涌来,你可别逃跑啊。”
杨易冷笑道:“逃跑?哼,我若是后退一步,就将这颗脑袋送给大伙儿做尿壶!”
杨易立下军令状后,引兵出,张迈却督领四府三部,以第一折冲府为头,民部为尾,第二折冲府居调度,摆开真是,堂堂正正地开往怛罗斯。唐军中就算是民部也有后勤部队的能力,个个骑马,就算是翻头越岭,过沙漠涉沼泽,也是以跟上正常的行军度。
这是怛罗斯,俱兰城都已经收到风声,两城军民听说塞坎在沙漠中大败身死无不心寒胆表,不断有人离城逃跑,怛罗斯的逃亡俱兰城,俱兰城的逃亡灭尔基,甚至有人越过边境逃到萨曼王朝白水城那边去,都是唯恐唐寇来袭。
曼苏尔眼见军民人心惶惶,对哈伦到:“塞坎的主力军都斗不过他们,他现在留下这两三千人给我,由一大半都是新丁,这仗还怎么打?”
哈伦到:“若是城中居民不害怕,咱们还可以动他们来帮忙守卫,可现在怕是叫不动他们了,不知这次唐寇有多少人马,要是他们只是小队小队的骑兵,领用沙漠地形侥幸赢了塞坎,那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两人心中七上八下,只盼着唐寇是出奇制胜,其实兵马不对,不了这日听说哨兵来报:“唐寇来了!”两人跑往城头,一路上都见有士兵偷偷溜着,登城一看,但见北面烟尘滚滚,战马,骆驼分营列队而来!一眼望去实不知有多少人马,总之当不在万人之下!
曼苏尔心下大晃,哈伦也是面露惧色,叫道:“怪不得马斯乌德和塞坎都不是对手!怪不得阿尔斯兰大汗要调博格拉汗去平灭——原来这帮唐寇由这么多人!”
唐军却也不就攻城,而是驻扎在怛罗斯河边,张迈吩咐,尽量多立营长,大笑营长派布开去,从正北面一直延续到正西面,妇女,少年,老弱都在后头凑数,四折冲府兵力排在正面,乌护,昭武两部在各个营长来回巡逻,曼苏尔和哈伦望见,都估测唐军的兵力当在万人以上!
张迈率领第一折冲府将是逼到城下,这时部分龙骧营老兵的体力其实尚未完全恢复,但这群人是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身上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哈伦望见骇然道:“这伙唐寇,都是鬼,是豹子,是狼!不是人!”因恐怕龙骧营背后的“上万大军”都是这样可怕的战斗队伍,更不敢出战了。
张迈冷声一小,派人在城外竖起一杆旗杆,将塞坎,者米的头颅挂在上面。这时刚刚在怛罗斯募集的新兵都已逃得差不多了,城门未关时他们逃亡城外,城门关闭后他们就在城中躲匿起来,是曼苏尔派人去阻截逃兵,派出去的人却有一大半自己也逃了。
他叹了口气对哈伦说:“这城受不住了!”
就在这时,下属报南门来了一个使者,自称是博格拉派来的,哈伦道:“小心有诈。”曼苏尔问明只有五人,说道:“派人垂下绳子,把他们拉上来,五个人得话,不怕制不住。”
不久那使者被带到眼前,曼随而却也认得他,果然是个真使者,道:“布格拉汗收到曼苏尔将军的信,派我火赶来。不想这边的局势已经这样不可收拾了。”说着拿出萨图克的信件。
信有三封,其中一封给塞坎,一封给曼苏尔哈伦,还有一封是写给哭吧圣战者长老瓦尔丹的,曼苏尔打开给自己的那封,看了后叹道:“博格拉汗神机妙算,可惜,这信来得迟了!”
哈伦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却望见远处有一队骑兵驰来,等走得近了看清面目,曼苏尔惊呼:“加苏丁!”在萨图克麾下,已经改名的薛苏丁是曼苏尔比较佩服的将领之一,可惜他不是回纥本族,升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再升了。
曼苏尔料来对方必是来传话的,就让弓箭手且物房间,让他们奔到城下,曼苏尔问道:“加苏丁,你也投降了吗?”
薛苏丁朗声说道:“唐军的龙面将军张迈让我来传话,让你开城投降。他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如果你还不打开城门,唐军就要攻城了!到了那时,就论不得生死慈悲了!”
“唐军?”曼苏尔心中一震:“难道这伙军士,真是大唐派来的大军?那……那可就不是寻常强盗了啊!”
薛苏丁到:“强盗?强盗能有这样的威势?这样的纪律?”曼苏尔还要说话,薛苏丁却已经拍马回去了,唐军并部愿意他说太多话让敌人掌握到更多的情报。
哈伦对曼苏尔道:“怎么办?”
看看城头零落的士兵,曼苏尔道:“守时受不住了,不过投降也不成,谁知道这帮唐寇会怎么对待我们呢?”他望了望塞坎的级,心中毛。
“那不如趁着他们还没将城围死,”哈伦压低了声音:“走吧……”
世界大战第五十六章攻占怛罗斯之二
曼苏尔和哈伦奔往汗府。求见萨图克的儿子巴伊塔什,巴伊塔什问道:“曼苏尔叔叔,哈伦叔叔,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都有些尴尬,过了一会,还是哈伦脸皮厚些,说道:“世子,唐寇逼到了城下,我们需要转移,请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巴伊塔什还只是个少年,却长得聪明而勇敢,道:“走?两位叔叔是要带我逃跑么?”
曼苏尔和哈伦又是一阵尴尬,哈伦道:“世子,不要迟疑了,性命要紧,现在全城人心惶惶,这城眼看是守不住了,再迟一点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巴伊塔什道:“可是两位叔叔,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呢?”
哈伦道:“往东可以去俱兰城。往西可以去萨曼,往南可以去库巴,总之不要遇上唐寇就好。”
曼苏尔道:“那我们还是先去库巴吧。东面只怕会有埋伏。”
巴伊塔什低着小脑袋,想了一会,说道:“父汗说,库巴那边只能让他们来锦上添花,不能让他们来雪中送炭,让他们来锦上添花,就是我们控制他们,让他们来雪中送炭,那就是我们被他们控制,搞不好会连骨头都要被他们啃掉的。曼苏尔叔叔,我们现在去投奔库巴,算是让他们来给我们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
两员大将对视了一眼,都暗叫了一声惭愧,曼苏尔道:“那就先往南,然后再往东,去俱兰城。”
当天他们卷了所有能带走的事物,召集还听指挥的五百骑兵,带上巴伊塔什,挨到日落从南门偷偷溜出,跟着折而向东,向俱兰城的方向逃去,逃出十余里,正经过一山道,左右忽然冲出两营人马来。大笑:“哈哈!有我石拔在此,你往哪里逃!”
曼苏尔等这时哪里还有战意?要逃跑时,忽听嗖嗖声连想,原来他奔在最前,离埋伏处还有几十步时就已经有数十弓弩瞄准了他,只等郭洛一声令下,弓弩齐,当场将曼苏尔连人带马钉成了刺猬!众回纥哄一声都散了,丢盔弃甲,抛尽财物,有的逃回城去,有的逃往白水城——那是萨曼境内了。哈伦大叫:“投降了,投降了!”
就见小石头臂上腿伤都绑了绷带,骑着张迈送给他的连捷冲了出来,甚是不满地叫道:“你们干嘛要投降!”挥起马鞭要打俘虏,大石头赶紧拦住:“小石头,别乱来,犯军律的!”
小石头叫道:“什么小石头啊!我叫石拔!你叫石坚!”
大石头哈哈一笑:“对啊,我怎么忘了呢。”
原来自小石头升做了副队正,就有人就对他说:“小石头,你也升作队正了。也算个人物了,却还只有个小名,不合适。”小石头就去张迈那里求他给自己取个名字,张迈便给他兄弟俩改名作“石坚”、“石拔”,寓“无坚不摧、无城不拔”之意,又将自己的连捷送了给他。
这时奚胜、温延海从两旁驰出,薛苏丁从后面围来,冷笑道:“哈伦,你那点伎俩,瞒得过我?”
三拨人马围住了数百回纥,哈伦连同萨图克的儿子巴伊塔什都成了阶下囚,哈伦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去摸曼苏尔的胸口,薛苏丁瞧见,啪的一鞭子打过去,抽中了他的手,哈伦手一缩,已经被几个唐军士兵按倒在地。
薛苏丁往曼苏尔怀中一搜,搜出了几封萨图克的书信,心中一喜,这时也未细看,就纳入怀中。这才来见巴伊塔什,虽然这时唐军成王、回纥败寇,但薛苏丁和巴伊塔什曾有过君臣之谊,仍然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个礼,巴伊塔什叫道:“加苏丁,你要拿我的头颅去向你的新主子请功吗?”
“世子不用担心。”薛苏丁道:“唐军乃是仁义之师,对普通百姓都不肯伤害,何况是世子?张特使胸襟博大。一定会善待世子的。”
巴伊塔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唐军将俘虏押到城下,城门早已大开,原来城内百姓见主将逃跑,恐怕他们攻破城池后一怒搞屠杀,就派人出城求饶,说只要唐军答应不屠城,他们就开门投降,张迈当即道:“我军乃仁义之师,不会干屠城的事情,让他们放心吧。”
田浩当即以此言回复城头,怛罗斯居民虽然明知道口头承诺这种事情,虽有若无,可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是有生于无,当即打开了城门,迎了唐军进去。
不久曼苏尔的尸体押到,这时张迈站在城头,看见小石头押着被弩箭钉满了的曼苏尔,叫道:“小石头,这一仗打可够痛快?”
石拔叫道:“还痛快呢!没劲透了!早知道这么没劲我就随杨都尉去打下巴儿思、打俱兰城。还有,别叫我小石头了!我叫石拔,石拔!名字是你取的你。你得带头给我改口啊!”
张迈哈哈大笑:“好啦好啦,知道了,小石头。”
怛罗斯的居民眼见曼苏尔也死了,心里均想:“这伙唐寇好厉害!曼苏尔都逃不掉!”因此便更加畏惧了。
此时杨定邦、安守敬正在城外戒备,张迈与郭师庸先陪伴着郭师道、杨定国二老进城,一瞥眼,只见郭师庸看着那城垣市井,眼中流露出极为欢喜、极为留恋的神色,华人最是恋土,郭师庸自小就在边鄙荒蛮之地求生存,虽然也读唐诗汉文。可诗文中描绘的长安盛况、扬州乐土毕竟流于纸上,虚幻的东西总归不如眼见之实,以新碎叶之破落他也甚珍惜,这怛罗斯的繁华较之新碎叶胜出十倍,郭师庸本来也没料到有机会征服这座城池,不料由于张迈的推动,唐军竟然就已经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这时想起,心中那份欢愉自是抑也抑不住。
张迈暗中叹了一口气,心想:“老郭虽然也是一位忠勇的老将,可眼界毕竟窄了,器量毕竟小了。”
这其实也怪不得郭师庸,久在旅途的人,一见到这样的城池市井,欢喜留恋也是人之常情。
郭师庸就要下令,让第四折冲府也赶紧进驻城内,“好叫儿郎们今晚睡个好觉。”他的副官大喜,就要去传令,张迈拦住道:“等等!今晚只第一折冲府、第二折冲府和昭武部开进城内,两折冲府清剿城中余孽,昭武部维持治安,其余二府二部全部驻扎于城外。”又叮嘱入城兵将,未得允许,不得擅入民居。
郭师庸对这个命令有些不理解,忍不住道:“特使,为何不让大伙儿进城歇歇?”
张迈道:“在城外就不能歇?”
“这……”郭师庸叹道:“城外虽也立了营寨,却哪里及得上城内舒适?反正这城内逃亡的兵将甚多,空着许多宅子,不如就将之拨出来让士兵住进去。儿郎们连月作战,苦累了这么久,也给他们个放松放松了。”
张迈却不肯改口,道:“这怛罗斯梁园虽好,却还不是我们久恋之乡,庸叔认为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享受舒适的时候了?”
郭师庸心中一凛然,便领悟到了张迈这道命令的深意,连忙请罪。
郭师道说道:“师庸,这也怨不得你。进得此城,我心中也欢喜得紧,不过特使的命令是有道理的,我们这五府三部万余人,一路走沙漠爬雪山,就是妇女和小孩子也能跟上行军的步伐,但要是进了城一歇息,怕是享用过一遭后就会眷恋市井,内心会多三分软弱。你去下令安抚士兵吧,让他们知道,今天晚上我也会出城,跟他们一起睡帐篷草席。”
郭师庸领命去后,郭师道杨定国与张迈一起登上怛罗斯的城头,谈论当年怛罗斯之战的前因后果。
杨定国指着南方说道:“特使,你可听说过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这四个字,真是将张迈的神经给重重地挑了一下,他连连点头,作为要到中亚旅游的人,谁没听过汗血宝马呢!
“汗血宝马的产地,就在那里了。”杨定国说道。
“那里?那是多远呢?”张迈问,心情忍不住兴奋,汗血宝马啊,那可是宝物中的宝物!要是其产地离得不远的话,怎么都得去抢一两匹过来!
想想身穿明光甲,胯下骑着汗血宝马,手中握着陌刀,带领大唐骑兵纵横万里,那是多拉风的场景啊。
张迈一时思绪飘得远了,只想将几样最厉害的东西凑到一块,一时间却忘了陌刀是步战用的,马上难以施展。
却听郭师道说道:“这怛罗斯乃是一条狭长的地带,沙漠从西北一直绕到正东,东南是俱兰山脉,西南又是一列怛罗斯山脉,将这个地区包围了起来,汗血宝马的产地即汉朝的大宛国,我大唐的宁远国,离这里还有两三百里呢,而且一路都是很不好走的山路与高地。”
张迈听说离得好远,不免有些失望,因想起郑渭的话,心道:“那么薛苏丁也是宁远国的人?他手中不知道有没有汗血宝马。”
世界大战第五十七章龙骧铁铠营
郭师道告诉张迈,越过南方这群大山,再过去,就是古大宛国,也就是汗血宝马的原产地。
“那里本属我大唐大宛都督府管辖。算起来,嘿嘿。也曾是我安西大都护府的辖地。”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不免带着几分自嘲,“我大唐曾在那里建起一座渴塞城,如今不知道还在不。从渴塞城到大宛都督府所在的拓折城,山地与高原、低谷交错,药杀河穿流其间,水草丰美,又有高地之寒,最适合马群的繁衍”
在那片事外草原般的土地上。偶尔会闪现出身姿犹如天龙的野马,跟着是牧人经过,驱赶着成群的良驹。一百头良驹之中,便可能会有一头千里马,甚至就是举世闻名的汗血宝马!
“可惜啊,我听薛苏丁说,这些年这片地区沦为萨曼与回纥的交战之地,部分地区归了萨曼,更有大片土地变成无主的荒野,国族沦亡、民不聊生,唉。如此江山沦落到如斯境地,想想当真令人痛心疾!”
国族沦亡、民不聊生,那么汗血宝马呢?
张迈很想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个问题郭师道杨定国显然无法回答。
正当张特使惦记着汗血宝马时,他不知道正清点战利品的郑渭手头就有他要的消息。张迈由于对郑渭显示出了充分的信任,便不去唠唠叨叨地过问战利品中有那些东西。而郑渭又哪里就知道张迈对汗血宝马有这种特殊的念想?
张、郭、杨三人在城头感怀往事那会儿,两个折冲府以及昭武部的士兵已经进城,唐军号令严明,因此对百姓秋毫无犯,不过对回纥余孽就没那么客气了。
城中居民尚不明这支军队的习性,人人心中都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家家闭门闭户,街道之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恒罗斯郑渭来过不止一次,哪里是汗府,哪里是兵营,哪里是粮仓,他都心中有底,薛苏丁对此更是了如指掌,唐军在他的指点下分头占据。又解除了来不及逃跑士兵的武装。顽劣的看管起来,顺从的全部并入薛苏丁的昭武部。
回纥其实是一个没有主体民族的王朝,回纥人虽是统治者,人口数量却不占据绝对多数,治下种族甚杂,西域地方又是唯利是从,昭武部、突骑施、葛逻禄、波斯等籍的士兵也不一定非认博格拉这个娘不可,反正谁给奶吃就跟谁,薛苏丁久在军中,深悉这些士兵的脾性,凡可以用的就留下,易生异心的就或杀或押,至于那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当场就驱逐了出去。
这一番裁并之后,昭武部的士兵数量竟然达到了四千二百多人。
郭师庸暗地里给张迈提了个醒,张迈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郭洛也道:“若按咱们原来的体制,将归降者先列入方归,教他们唐言,察看他们的言行,判定他们的忠诚,然后再一步步升为待考、入华。那可得花多少时间?多少工夫?咱们五大折冲府最近虽然也都选了三百名新俘虏入伍,但那也有个限度,再多会影响五折冲府的素质,而且新归士兵一时间也很难信任新的上司。眼下降军忽然多了几千人,全部驱逐或者看押不用太过浪费,薛苏丁将士兵杂处编队,方法简单而有效,最重要的是快!用这个手段治军,虽然治出来的不是精锐,但只要主将不叛,粮饷又跟得上,这支部队还是可以维持的。我看薛苏丁本人可以信任,但昭武部人数太多,长久而言必须重新整编,否则会出乱子。”
张迈道:“将要知兵,兵也要知将,咱们将心比心,若换了咱们是俘虏,上头来了个陌生人做统帅。心里总要犯嘀咕的,谁知道新上司会怎么对我们呢?但要是上峰是个我们能熟悉脾性的人,我们就容易安心了。薛苏丁在萨图克军中口碑很好,听好的都说他宽厚有谋,这样的人最适合安抚新归士兵了,用薛苏丁就是因为这个啊。这本来就只是个权宜之计,我心中有数的。”
郭师庸见张迈如此说,点头道:“我也只是给特使提个醒,既然特使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想了一下,又道:“昭武部忽然士兵大增。薛苏丁一定要来向特使回报。待会他来了要是对此含糊其辞,意图搅权,那么咱们就得削他的权,将昭武部一分为二,再多派个监军监视他,但他要是主动请求自损兵权,那特使却不妨再增他的权柄,以笼络他的心。”
姜果然是老的辣,没一会薛苏丁整军完毕,果然来求见张迈,将军队整编的结果毫无保留地禀报了。张迈喜道:“薛参军辛苦了,这么难又这么杂的事情,换了别人怕得忙个焦头烂额,你居然只用了半天就办好了,真是大将之才!”薛苏丁是以“大都护府参军事”身份统领昭武部,所以张迈叫他薛参军。
他这番夸奖倒是真心的,薛苏丁忍不住脸露微笑,道:“多谢张特使谬奖。不过昭武部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统帅有些吃力,如今初步的整编已经结束,不如将昭武部一分为二,或者一分为三,再择亲信将领分别统领。”
张迈却道:“不用,我相信薛参军的能力。”非但不削他的权,反而又将维持恒罗斯治安和一半的城防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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