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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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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生活虽然更加安逸一些,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张迈有些沉溺不肯出来了。进入姑减草原与新兵一起受刮,张迈一开始是抱着功利心进去的一这支新军他很看重。所以必须牢牢掌握对它的控制权,而要掌握一支军队,其中一咋。非常重要的便是要让士兵现主帅能够与他们一起同甘共苦,这是张迈在过去几年中领悟出来的。
抱着这样的心情张迈进入了姑减草原,可是在经过最开始的几天痛苦的适应期以后,张迈渐渐习惯起来,苦痛与疲倦洗涤了他沉溺的心。岭西时候的张迈一点点地回来了,在姑减草原住了一个月,再回到凉州,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整个姑减草原都是新兵蛋子小可是张迈却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一一些他在入城之后就差点淡忘了的东西,那就是热血男儿的简单、武勇与直接!
这不仅是军人的行为模式。同时也是他们的思维模式。从姑减草原出来张迈再反观现在天策军内部的一些做派,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些隐藏着的忧患。尤其是沙州的一些文臣武将所带进来的风气,更是要不得!
曹元忠对张迈的感受与判断,与张迈自己对自己的感受与判断截然不同。
沙州徙民一事,让曹元忠感到自己似乎获得了一次政治上的胜利。跟着,张迈的长子的出生,又让曹元忠觉得自己找到了力量的依靠。或许,天策军新的时代要到来了。
只不过,上次的胜利还显得很微弱,而眼下天策军的军政两大块又都没有曹氏一派的人,遍布朝野的不是岭西一系,就是在归义军变乱时曹家的反对者。
如果耍想改变这种形势,就必须拉拢得能够拉拢的力量,将敌人分化,而争取到最广泛的同盟者一这种政治思虑。一年前的曹元忠是不会的,但现在他却变了。当康隆和康兴在他身边提点他这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了。
“河西一派,一半是我们。一半是慕容家、张家那些叛臣。慕容家最近正像我们靠拢,老慕容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我想我们不妨将他们纳进来。至于张毅他们,一直就想将元帅攀成他们的本家一他们是不会和我们合作的,就算他们要来,我们也不要他。至于岭西一派,主要的力量是在外领兵的两大都督!”康兴说:“郭洛是一派,杨易是另外一派,薛复靠得比较近,不过他在中枢没什么根基,只是个领兵打仗的将领罢了
康兴这一句话,击中的是薛复最大的弱点没有政治根基,所以和郭杨二人相比,他更像一个纯粹的军人。
“所以啊,我们暂时不用考虑他,只要局势倾向于我们这边,薛复就知道该如何选择的。而在郭杨二人里面,郭洛,哼哼”。康兴没说下去,但曹元忠和康隆却都明白他的意思,郭洛乃是他们天然的对头人。是没法调和的,“但杨易就不同了,他和郭洛虽然有亲,但他的前妻已经死了,现在却是咱们的亲戚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够争取到他,至少要让他保了。”
“不过康隆道:“真要达成这个目标,却还需要一件大事来推动
“大事
“必须是一件能够开疆拓土的大事康隆说:“国舅爷。你虽然至亲。但天策军是最重军功的,如果你没有功劳,想耍得到跟郭洛杨易一样的地位,底下的人也会不服,甚至就是薛复,也会压你一头啊
曹元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要开疆拓土,真是谈何容易!且不说现在后唐、契丹、天策、岭西回讫、萨曼、后蜀等诸国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状态下,任哪一方要想进取一步都会极难一这不像一年之前,那个时候整个大西北处于一种“破局”的状态。混乱的局面才使得安西军有机会在一两年内横扫万里,现在却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更何况,就算有了这样的机会,最有可能抢到军功的也将是郭、杨、薛三员大将。几时能够轮到曹元忠呢?
就在曹元忠沉吟的时候,康隆给他指出了一个人来:“国舅爷。你还记得桑维翰么?。
“桑维翰?啊,就是河东来的那人”。
“对”。康隆道:“这个人,可以给我们送来一场天大的功劳的
“天大的功劳?你是说,”
“朔方、定难!”康隆道:“这就是桑维翰献给国舅爷的礼,物。”
朔方即今天的宁夏,定难即今天的陕北。以当前的局势,关中平原以西归了天策军,南边就是和天策军同盟的后蜀,如果朔方、定难都归了天策军,天策唐骑将可以随时从陕北居高驰下,与来自陇右、汉中的兵力一夹,关中将成为囊中之物。或者渡过黄河的话,知圳尔。并得秦晋的话,那么整个中原就有可能易辛了曹元忠一开始有些不敢相信康隆的话,康隆道:“国舅爷且别先说不信的话,不如咱们先见一见桑先生吧。”
曹元忠在见过桑维翰以后。再次踏入疟帅府邸,只不过这次他不是来见福安,而是来求见张迈。
张迈正抱着长子喂牛奶,现挤现喂,反正也不用担心三聚氰胶。见到曹元忠,拉着儿子的小手笑道:“舅公来了,舅公来了。”却忽见曹元忠背后带着一个生面孔的:“这是谁?”
曹元忠道:“这位是中原的名士桑维翰先生,桑先生满腹经纶。登过进士第的人,我知道元帅素来爱才敬贤,所以引了他前来拜见。”
桑维翰一揖到地,说道:“洛阳书生,拜见王爷。”
张迈哦了一声,叫人且将儿子抱下去。曹元忠是亲戚,这个桑维翰却是外人,张迈可不想当着外人弄儿,走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了,这才道:“先生既是有才学的人,怎么到凉州不到礼司,却到我家里来了……
桑维翰道:“鄙人入凉,不是为自己谋求出仕,而是要为王爷献上千里江山!”
张迈一愕,随即大笑起来。桑维翰半点不为张迈的笑声所动,道:“王爷笑什么?”张迈笑道:“我笑是因为你这话好笑!”对曹元忠道:“元忠,你怎么带这样的狂生来?我们天策军现在百业草创。确实是需要人才的,不过需要的是实干的人才,不是只长着一张嘴的穷酸
曹元忠被他一阵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以眼神催促桑维翰,桑维翰却不急不忙,道:“王爷,我固然是穷酸。但刚才的话,自觉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张迈垂着眼皮,有些没精打采地道:“现今的天下,诸国疆域渐渐稳固。互相牵制,互相制衡。契丹倒也想取我的北庭,可十万雄师被我的大将杨易遏得无法寸进,我也不是不像开疆,但要反攻契丹也不容易,我兄长李从河和耶律德光之间,也不过是在燕云一带进进退退,当世三大强国,投入十万精兵,牵动数十万后方民众,要取得百十里的疆土都不容易,你一个手无寸铁的穷酸,一张口就说要献上千里江山,这不好笑么?”
这时葡萄架下只有三个人。桑维翰正色道:“王爷,我虽然只是介,书生,但敝主人却翻覆乾坤的大本事。这千里江山,绝不是空口白话。至于王爷要不要,却也只是一句话而已。”
张迈道:“原来你是来做使者说客的”看了曹元忠一眼,道:“你主人是谁?”
桑维翰道:“河东节度使一石令公。”
张迈这下可有些愕然了:“石,”石敬瑭?”
“正是!”
张迈直了直身子,盯着桑维翰,心头不免微微一震。
老实说,由于李从河这个人不算很出名,以至于张迈脑子里对他完全没印象,接近中原以后,由于不认得李从河,所以他曾怀疑自己来到的这个时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历史,可是有两个人却唤起了他的记忆。一个是冯道,一个就是石敬瑭。
在张迈的印象中,冯道是和不倒翁对应起来的。
而石敬瑭呢?那家伙可是个大大的卖国贼!燕云十六州,不就是他割让么?五代到宋华夏民族的积弱乃至于亡国,都可以说从这个卖国贼这里就种下了远因,所以张迈心中对这个人便有打心里的厌恶。
为此,张迈没少派人打听石敬瑭的近况。可他听到的却和他耳象中的石敬瑭完全不同,印象中的石敬瑭,既然是卖国贼嘛,想来应该是一个阴险狡猾、卑鄙无耻的坏人,但他通过鲁嘉陵处得到驯情报,则石敬瑭不仅是一个守国名将,更是一个治国廉吏,除了有点功高震主之外,简直就是后唐文臣武将的典范!所以张迈也曾想过,现在的这个石敬瑭,也许和他所知道的那个卖过的石敬瑭乃是两个人。
但现在,石敬瑭的使者却就站在他眼前。张迈从鲁嘉陵处是知道城内有石敬瑭派出的奸细的,但他也没想到这介,“奸细”竟然会循着曹元忠这条线,如今天这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过了好一会,张迈才回过神来,问道:“石驸马他派你来,不知有什么事情。”石敬瑭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张迈既和李从河结拜为兄弟。对李家的家事总了解了一些。
而桑维翰的回答,却不是让张迈感到惊奇,也不是让张迈感到诧异,而是让张迈感到无比荒谬:“驸马派遣鄙人前来,乃是向王爷进献朔方、定难,地虽蛮荒,尚堪牧马,还望王爷笑纳。”
一年的尾巴,一月的头头!
加油加油再加油!
第二十三章卖国者
心唐境内的第二大权势者,直威胁着李从啊的河东节唾使,石敬瑭!
作为封疆大臣,本来是不应该擅自和境外势力勾结来往的,更何况河东与陇右并不接壤。
但石敬瑭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提出了要献朔方、定难。
一瞬间,张迈心头涌起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由于知道石敬瑭的那点破事,所以张迈几乎不用问桑维翰就知道石敬瑭要做的交易是什么
一天策军帮石敬瑭在与李从河的斗争中登上帝位,然后石敬瑭割让朔方、定难作为
苍天!
石敬瑭果然还是石敬瑭,只不过这一次他勾结的,竟然不是契丹,而是来勾结自己!他卖国的特性没变。只不过这次他卖国的对象,竟然就是自己!
这事张迈觉得好生荒唐,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为中原的“买国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顺理成章。
如果听说石敬瑭勾结契丹,张迈肯定是会万分愤怒,可这次他是要卖给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石敬瑭的人品鄙夷归鄙夷,但是政治面前利益为重,张迈要考虑的是天策军整个团体的利益,而不能完全按照个人的喜恶来。
只不过,接受石敬瑭的卖国未必就符合天策军的利益,这事还必须慎重。
张迈压住了内心的种种情绪,不过他的眼角还是稍有牵动,这个细节也瞒过桑维翰的眼睛,他马上就知道,张迈有些心动了。
“朔方?定难?”张迈冷笑了起来:“石驸马只是河东节度使,好像还管不到这两个地方吧。”
桑维翰听了心中一喜,他知道军国谈判有如做买卖,若张迈一上来就没什么兴趣地拒绝,事情就没戏了。现在既然搭上了口,那就是有戏了。挑三拣四只是为了砍价而已。
他对着张迈深深一揖,道:“河东节度使,自然管不到朔方、定难。不过若驸马登基为王,则中原俱为吾主之土,裂土以赠王爷,也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张迈眉头微皱,心里头又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来石敬瑭与李从河要怎么斗争,别人可以不管,但他还没登基就已经将国土当作自己家的猪肉一般,想怎么割就怎么割。这样的人张迈着实讨厌。不过讨厌归讨厌,这块猪肉石敬瑭毕竟是要割给自己的,所以张迈只是冷笑:“那似乎该等石驸马登上帝位之后,再来谈这事不迟。”
桑维翰微微一笑,说:“王爷,如今天策军虽然威震天下,但若说到后续国力,终究还是比不上中原的,安西四镇加上河西十余州,若论人力物力,不过中原数州。李从阿如今虽与王爷交好,那是因为他刚刚登基,国内尚未安定,若等他缓过气来,内修文政,外练甲兵,兵马练成就是邻国之祸古人说:“邻国之厚,吾国之薄,邻国愈盛,吾国愈损”便是这个道理。王爷别看今日李从河与王爷兄弟相称,其实那只因为他被我主在内牵制住。没法全力对外,故而对西北力所不及。若等他强盛起来时,那时候势必南定吴蜀、北伐契丹,就是对王爷你,兄弟也要变成仇寇!
张迈知他说的也有道理,天策军和后唐之间的盟友关系建立在当下的微妙局势之下,至于张迈所说的如果李从河能够修仁者之政、成王者之业张迈会奉安陇版图与中原合并,那只是张迈单方面的宣言,李从河那边并未正面回应,再说将主导权还有自己的生死放到别人手上,又岂是张迈与天策军诸将一贯的作风?
不过在听了桑维翰的话以后,张迈依旧只是冷笑:“说什么邻国之厚、吾国之薄,在这一点上我可看不出李从河做皇帝和石敬瑭做宴帝有什么区别。”
桑维翰忙道:“我主愿献二地,李从河不愿献地,这便是区别啊。且李从何狂妄自大,他一无德,二无功,却强加于王爷之上,称王爷为弟!这岂非狂妄?但若我主登极小必尊王爷隆登帝位,从今往后,王爷是叔,我主为侄,张石二姓永为叔侄之邦,朔方、定难,亦皆侄儿献给叔父的礼物。咱们既是一家人。朔方、定难在叔叔处还是在侄儿处。就都没什么区别了。”
张迈听到这里忍不住暗骂石敬瑭无耻,可是骂归骂,石敬瑭的这些条件还是让他忍不住忤然心动,虽然他暂时并不打算做皇帝,可是如果石敬瑭公开自屈于天策军之下,那对树立天策军的名分将大夫有利。石敬瑭若是割给契丹,那自是大损华夏方与:但朔方、定难若是”却是将这两个地方和平地移交给了天策军,张迈会善待这两个地方的百姓、改革这两个地方的军政自不待言。而且由于是和平移交而不是战争夺取,对于保存河套的民力、减少华夏内耗也是有好处的。
更何况如果石敬瑭与李从河真的角力起来,中原军政必定混乱。那个时候天策军如果趁势而动,所取的的可就未必只是朔方、定难了!就是中原从此一鼓而定也不是不可能!
桑维翰见张迈这一回没有马上冷笑反驳,噗的跪倒在地,口呼:“天策皇帝在上,请受外臣一拜!陛下文成武德,会当君临西北,威压契丹,岂可屈居李从阿小儿之下?大唐留下的这片锦绣江山,会当由天策皇帝陛下与我主共享,从此东西并尊,永为秦晋之好。望天策皇帝陛下俯允。”
张迈猛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远远传开,马小春在远处听见,探过头来,见葡荀架下没有异状,才又缩回头去。
桑维翰匍匐在张迈脚下。朝着泥土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曹元忠也道:“元帅,我们,”
张迈却已经挥手止住了曹元忠。让他且别开口,说道:“元忠,且送桑先生先下去歇息吧,今天我有些累了。”
曹元忠见桑维翰做到这份上。张迈还是没答应,内心微微有些失落。桑维翰却知这等大事自不可能数言便决,今天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不易,内心盘算着,觉得这事已经成了五六成,脸上带着恭谨,心中带着欢喜,顺从地退去了。
葡萄架下,张迈独个儿面对着天空。喃喃自语:“石敬瑭的情况一定不妙,否则他不会许下这样大的承诺。我是否要浑水摸鱼呢?今日是石敬瑭自己送上门来,如果我不取,他走投无路之下来个狗急跳墙,却去投靠了契丹,来个历史重演,那样对中原的为祸只怕更大!”
又想:“可是我军自起事以来,行事一向都是堂堂正正,既追求利益同时也没丧失道义。战术上用过许多阴谋诡计,但在大节上却从来未亏。现在我和李从阿才结为兄弟。转眼就和石敬瑭勾结起来,那岂不是失信于天下?别人怎么说也就算了,可以后我面对石拔、石坚、卫飞、田瀚他们时,还能像以前一样,教他们忠孝信义么?”
天策军的立国精神是宗汉统、崇信义,光明正大正是这股正气让天策军上下一心,对内减少了不知多少行政成本,对军民向心力的凝聚也大得无法计算,近来由于各种原因河西已有了一些腐化的端倪,张迈对此已经很担心了,如果不顾刚刚饰结的盟约侵割后唐,会否让天策政权内部的风气继续恶化呢?就算从利害的角度讲,这种无形的损失也远不是得到朔方、定难所能弥补的。
张迈沉吟着,又想:“如果不纳石敬瑭。那是否将桑维翰交给李从河呢?可是帮助了李从河平定了石敬瑭,那时候就如同桑维翰所说。邻国之厚、吾国之薄,一他李从河完成内部统一之后实力大增,只怕不会对我客气!”
其实在桑维翰到来之前后唐境内的这种微妙平衡,对天策军来说是最有利的,可是桑维翰既已出口。这事就如同射出去的箭、泼出去的水。想要继续维持平衡也难了。张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面临这样重大的抉择。
桑维翰回到住处,郭威见他满面春风,问道:“书记,事情有什么进展了么?”桑维翰笑道:“我见到张迈了。”郭威啊了一声,道:
郭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道:“前几日丁浩那帮人来,说今天天策军的大将石拔会到小朱坊喝酒,桑书记,我是否去见见他?”
桑维翰就要道:“不必了。”但转念一想:“且慢,曹元忠虽是天策军的国舅爷,但说到亲信,只怕还不如石拔。若能从这上面着手。或许也会有帮助,两条腿走路。总胜过一条腿蹦弹。”便道:“好,你去吧。”
不久有人来请茶维翰到天宁寺东厢居住,桑维翰也不推辞,便关了茶铺,郭威却从后门出去,径往小朱坊的那间小酒铺去了。凹曰甩姗旬书晒)小说齐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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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大云寺
久策方年,夏,河西第二批新兵入伍二批更有双甘)小卜人。除了甘肃凉兰之外,还有部分来自河州、都州、廓州的士兵,由于这几个月来不断有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内迁到各州州城附近,这些内迁者中间有不少后生为了获得耕地、草场,也报名加入到新兵的行列中来。此外还有二百多人是来自中原、巴蜀的新移民,所有人都经过三重检查,然后才得以入伍。
薛复虽镇金城,第三次新兵入伍张迈点了他做督导参谋,所以也就跟着最新的一批兰州新兵来到了姑城草原,入伍仪式之后张迈让他且莫回兰州而入住凉州城,薛复便猜又有事情生。
果然,当晚张迈便召集了薛复、郑渭、郭师庸、李脑、曹元忠、鲁嘉陵、慕容归盈小张毅与石拔九人。由张中谋做书记,开了一次天策军核心层的秘密会议。这次小会议在凉州城内另外一座大寺大云寺中举行。
慕容归盈最近正与曹元忠修补关系。两家关系回暖,他对桑维翰之事事先已有耳闻,会议还没开始对此次耍议什么心中已经有底,看看已经召集的九个人,便知来者代表了天策军内部的各派势力,薛复是东线军衔最高之人,石拔是军中张迈最亲之人,郭师庸和李脑是岭西军方的代表,曹元忠和自己是河西军方的代表,郑渭是安西系文臣之,与丝绸之路上商人集团的关系甚深。张毅是河西系文臣之,乃河西境内之儒魁,加上出身佛门、主持外交事务的鲁嘉陵,这九咋。人正好代表了天策军境内各大族系与势力。
静静的禅堂外有马小春看门。静静的禅堂内,十一人坐定后,张迈以一种平和而不带感**彩的声音说道:“河东来了个人,是石敬瑭的使者,叫桑维翰
这句话说的甚是简单,但禅堂内诸大臣大将如今都是何等人物!就连本性最质朴的石拔这时也历练得颇有心机了,人人都自有自的耳目。对后唐境内的情报都有所掌握,或者不知道桑维翰,却人人知道石敬瑭。
张迈停了下来,一时没人接口。石拔道:“元帅,这个姓桑的来干什么?”张迈道:“元忠,你来说吧。”
曹元忠道:“石敬瑭派桑维输来。是希望我们支持他入主洛阳,事成之后将尊元帅为叔皇帝,割让朔方、定难二州,往后年节进贡,每年助我军旅之费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在秋道椎场交割。至于边境互市。一切如旧
贡品一项,是桑维翰后来加上的。既然连土地都割愕了,连尊严都舍得了,区区五千两黄金、十万两白银与三十万匹绢就不算什么了。
曹元忠的话还斑兑完,郭师庸等已经忍不住咦了一声。鲁嘉陵道:“桑维验入凉之事。我也知道一二,只是他未投礼司。却不知道是怎么见着元帅的?”
其实桑维翰一直被他监视着,如何见到张迈鲁嘉陵心知肚明,这时却故意问了出来,慕容归盈便知他有暗怪卓元忠之意。
曹元忠是武将,考虑到他是归义军的最高代表,他的军衔甚高,列于将军且个在郭师庸、安守敬、石拔等乏上,不过在张迈的长子出世之前。任谁都很清楚这是一种对降将的安抚性的任命,他的权力被限制地很死,实际权限比起姜山、田浩等人来都有所不如,擅自与境外势力接触更是越线之行,所以鲁嘉陵这句话问出来,曹元忠不免有几分忸怩。一时开不了口。
张迈道:“桑维翰是元忠引见的。元忠,你就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跟大家说一遍吧
慕容归盈见张迈轻轻一句不含褒贬奖惩的话就将事情带过,心想:“看来大公子这一出世,果然让形势大为不同。”
鲁嘉陵见张迈对曹元忠似乎也有回护之意,就不好继续追问。曹元忠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桑维翰如何来求见自己,自己如何引见之去见张迈,见到张迈之后双方的交谈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在此次会议之前康隆帮他打的腹稿本来是句句都彰显曹元忠的功劳,甚至还带上康隆几句,这时被鲁嘉陵一句话一压小气势登时泄了,言语之际反而不敢太过把自己的作用加进去,只是将自己描绘成一个传声筒一般,以免犯忌。
石拔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运个桑维翰在凉州城已经住了很久了啊
鲁嘉陵道:“是很久了。不过他一入城就已经被我们看住,我们以他身份尴尬,所以故意不理睬他,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直接找到元帅
薛复道:“桑维翰如何见到元帅,不值深究,今天元帅召集我们聚在一起,想必是为了商议该如何应对这件事。”他军衔最高。居中说了这句话,便将话题扭转了过来。
“还商议什么”。郭师庸道:“我们与李国主既有盟约,元帅又已经与他结为兄弟,这件事情四海皆知,既有盟国之约,又有兄弟之谊。自然应该马上将这个桑维翰驱逐出境!同时知会李国主让他小心石敬瑭,这才是盟国、兄弟应有之义!”
慕容归盈听得眉头一皱,心想郭师庸怎么如此食古不化?军国大事。讲什么情义!只是郭师庸这话堂堂正证,时间倒也无从反师庸在天策唐军中地位甚高只代滞平中两大都督郭洛、杨易算来都是他的子侄辈,他又是唐军旧兵法的整理者。同时在唐军新的军事制度、军事体例的创建上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从安西军时期开始,几次全军性的军事练的实际执行者通常都是他,门生遍布全军,话由他口中说出来,张迈也不能轻易推翻。
曹元忠虽然因为张迈长子的出世而愈显亲近,但作为一员降将是没法跟郭师庸直接抗衡的,慕容归盈更是不愿直接站在郭师庸的对立面。
禅堂内静了一下后,鲁嘉陵打破沉寂:“我们虽与洛阳结盟,元帅又与李国主约为兄弟,但这毕竟只是表面功夫,我们与洛阳之间,既有合作,也有争竞。
是否答应石敬瑭还当商议,不过就算不答应石敬瑭,向洛阳告密这种事情也是万万不能做的,否则的话,中原的藩镇、臣民见有石敬瑭殷鉴在前,怕被我们出卖,今后还有谁还肯与我们来往?就是李从阿自己。也不见得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感激我们和我们加深情义,相反。只慌他还要笑话我们是傻瓜!”
鲁嘉陵与曹元忠虽有矛盾,但他的立场却又与郭师庸不同,他是做情报工作的,后唐境内暗中向天策军献媚的文臣武将原也不止石敬瑭一个,只是石敬瑭是最大的一个而已;这些人在后唐乃是不忠之臣,李从阿必欲除之而后快。对天策军来说却是难以估量的助力,数量越多越好。只不过这一些都是阴暗层面的辅助性动作,可以做,而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郭师庸从新碎叶城一路杀到这里。对这种事情也不是不懂,却还是坚持道:“这些旁门之事,可以从权,但大道却不可有所偏差!元帅天宁寺的一番言论已经奠定了我军与小唐朝廷的交谊方向,这是我天策全军都已经认可、普天之下都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连这都可以背弃。那么将来我们还拿什么来取信于天下?别说中原士民对我们本来就怀有戒心,就算是河西百姓,见我们出尔反尔也会因此而背德离心!”
从岭西归来的安西四镇乃是大唐边疆将士的后裔,心中认同的是李渊、李世民所开创的正统大唐,对于后唐王朝他们心中并不认可,原本斥之为伪唐,但伪字贬意十分明显。既然天策军已与后唐建交双方便不好仍然用这种敌意十分明显的称呼。有部分兵将便在非正式场台称当下的中原政权为“小唐朝廷。以区别他们心目中的正统大唐,这个
小”字仍有鄙夷之意,但敌意已经大减。
当日张迈在天宁寺对着张希崇、李彝和西北数十位高僧道:“如果李从何能外破契丹,扬我华夏国威。内治万民,带来和平、安定与富庶。一统海内,结束大唐灭亡以后的藩镇割据与战乱,那么,不用他派出一兵一卒,我将手捧河西、安西民籍图谱,亲自前往洛阳,将一个完整的大西北交给他又说:“但如果李从河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那么退而求其次,我愿意给他时间,停蹄于黄河岸边,以观其治国之成效。但如果让我现中原之主倒行逆施,出卖国家,祸害百姓的话,那我将率领西北精锐,吊民伐罪!以告天地祖宗!”
这两段话不但当时震慑了在场所有人,事后更有变文僧将之编入变文之中,传遍西北全境,甚至关中、巴蜀、河东等地也有人暗中传诵。可以说已成为天策军对后唐王朝公开的外交纲领,为天策政权境内军民所认同,中原士大夫对此以持拭目以待的态度。
郭师庸这时将张迈的言论搬出来,直指与石敬瑭勾结将会彻底违背天策军的既定外交战略,石敬瑭所许利益虽然不但天策军所要面对的隐性损失却也难以估量。
但是郭师庸这番话说将出来小同是出身安西的郑渭、李脑、鲁嘉陵等人都没有附和,却是张毅开口道:“郭老将军所言甚是。国无信不立!王爷既已在众人之前公开宣言,岂可随意失信于天下?立县当行正道。权术可以用,但不能喧宾夺主。”
张毅虽然与曹元忠同是出身于沙州。但沙州张氏与沙州曹氏之间的矛盾之深,却还远在曹氏与安西外来狂服者矛盾之上,而且他是儒家孟子一派的信徒,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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