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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阿菩)-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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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阿易干得很好。”张迈笑了笑,说:“让他打前锋,总能给我们一些惊喜的。”说着将禀报文书交给了他。
李脑一目十行,转眼读完,心头一震,却不开口。
张迈道:“怎么不说话?”
李脑想了想,说:“这是一件大事,得请副大都护、郑参军、郭、安诸校尉来议才行
张迈说道:“可在那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该章节由盯加此四友收集布李脑心念飞转:“为什么是我?张特使与杨易亲如兄弟,平时聚在一起时没大没小,我认识特使在杨易之后,又不如他和特使那么亲密,要我来论这件事情,那是以疏间亲啊。”网好手搭在自己已经消失了的膝盖上,猛地明白:“走了!我是个残废,将来再怎么样也难成大气候。只能做一条蔓藤,却没法做一株乔木,这却是我的优势了。”想
这。“甲定。道!,小杨都尉对大唐忠川耿耿,对张特使更交加,我军上下。无人不知。但此事涉及体制,却是不能含糊。处置得好了,利国利家利民利亲,使我唐军上下长保友爱,若处置得不好,恐怕将来有变亲为仇、尾大不掉之势。”
张迈见他能够如此开诚,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甚是欢喜,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李脑沉吟道:“疏勒城防严谨,咱们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除非是胡沙加尔投降,否则急切难下。萨图克那边又随时都会回来,所以我军的情势似安实危,大昭寺不是一个可以据守的地方,这个地区,除了疏勒本城之外,唯下疏勒为坚城,所以必须有一个智勇双全的方面大将妥为经营,在缓急之际也是我们的退路而小杨都尉无疑也是这个方面的不二之选。目前他做的事情,从整顿城防到将下疏勒的守军收编入伍,也都是正确的,对我军扩充兵力十分有利。”
张迈道:“这个我自然也知道,下疏勒那边,我暂时分不开身过去,杨易历练到现在,统率三千人也绰绰有余,而且我对他也有充分的信任可是十个营的兵力,相对于我军主力来说太大了,和他在我军中的地位也不配衬,这个比例太不平衡。”
李脑听到“平衡”二字,心中又涌起一股知遇之感来,心想张迈能和他讨论到这个地步,这份信任真是无以复加了。
他思忖了一番,说道:“既然特使信任小杨都尉,那么这件事情就放手让他去干,但是名分却不能给他。予其实不予其名,将来疏勒的形势稳定下来以后,再另行调整就顺理成章了。”
张迈道:“可是不给他个名号。只怕他做起事来不顺畅。若要派个监军,又恐打击了他的积极性。再说,现在全军上下,暂时也没有一个将领有资格监领十个营。”
李脑明白张迈的意思,他不是说唐军诸将之中没人有本事统领十个营,而是指唐军诸将之中没人拥有这种出同侪的地十营统帅的话,在眼下来讲便是唐军之中除张迈以外第一人了。
李脑道:“统帅这么重的兵力。必须由中枢要人遥控。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的,而且让他来遥控这十营,也不会让小杨都尉心存芥蒂,反而会让他心中欢喜
“谁?”
李脑道:“副大都护。”
张迈怔了一怔,随即露出一种“李腴你怎么能想到这个。的微笑来,道:“好主意,好主意。”
从张迈帐中出来,马小春赶紧来帮推姐夫的轮椅,推到一无人处,马小春道:“姐夫,刚才特使的神情好奇怪啊,走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脑迟疑了一下,说:“走出了一件大事,不过我不能对你说,但你过几天应该就会知道了。”
马小春道:“那好,我就不问是什么事情,但这件事情,是张特使听了姐夫你的提议,对么?”
李脑没有回答,却微微一笑。李脑离开之后,张迈便召来了第一折冲府折冲都尉郭洛、第四折冲府折冲都尉郭师庸、第五折冲府折冲都尉安守敬、昭武部统领薛苏丁、乌护部统领合舍里,大都护参军事郑渭,昭武部监军郭太行。以及杨桑干、安守业等副都尉,又让嘉陵和尚旁听。
诸人到齐以后,张迈便将下疏勒的情况说了,诸将听说杨易得胜,疏勒民众又拥护大唐,无不大喜,郑渭听下疏勒的道路打通,得了这么一座坚城,那唐军便进可攻退可守了,心里大安。
郭师庸对围攻疏勒一事与李脑有相同的判断,道:“疏勒是一座大城,除非我们运气特别好,否则只怕短时间内难以攻下。下疏勒可得好好经营才是,我建议让乌护部负责沿途道路安全,让民部将部分粮草转移到那边去
张迈道:“如今下疏勒有许多明教长老号召起来的散兵游勇,我想让杨易尽快将他们编入行伍,以免迁延之下,成了一支体制外的兵力,那时就不好办了。
杨桑干听到这里不禁一怔。随即暗中叹息,心道:“张特使对阿易真是没得说!竟然半点不提这是阿易的意见,这样一来其他都尉就不会对阿易产生意见了。”
果然郭师庸、安守敬等都点头道:“应该。”
郭洛忽问道:“下疏勒的兵勇选拔出来,大概能有多少兵力?”
张迈看了郭洛一眼,笑道:“大概会有将近两千人,可以编成六个。营的兵力。”
郭师庸哦了一声,道:“那阿易手头就有十个营了”不知这六个。营的练,特使打算派人谁去主持?”
张迈道:“要办这件大事,得是副大都护才成。副大都护如今尚在大昭寺,在他到达下疏勒之前。前期的事情,就先交给杨易暂理。这个安排,诸位以为如何?。
郭师庸和安守敬对望了一眼,郑谓亦微微一笑。都道:“特使英明。”(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镰刀的威力下
刁唐军投诚的胡部越来越多。从昭武人开始,到突厥、喷叶蕃、波斯后裔、印度后裔到各个混血部族,都被安排在了南北两个方向,郭师庸和安守敬都是守城的好手,因此对攻城也自有心得,他二人合力在疏勒城划出三十四个驻防点,只要守住了这三十四个驻防点就能最大限度地遏制回讫军进出疏勒的行动。
张迈命令各部分别在其中二十八个驻防点上防守一个方位,“其它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
如果要这些方归部族上战场打仗,在组织上是有很大困难的,要他们去攻城?只怕这时候他们心里对大唐的忠诚还不足以让他们卖命,可是只是让他们驻防一个地点的话,那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从东南顺时针一直到东北,疏勒城被堵得只剩下东边一个缺口,这让城内的军民不至于完全绝望,可是,如果胡沙加尔要突围的话,逃向东方有出路么?
寒冷的秋风刮过,张迈刚刚越过葛罗岭山口的时候,麦田已经开始变得沉甸甸的。但也还没有完全成熟,当然,现在也还没熟透,离农夫们预定的收割日子,还有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胡沙加尔本来也是知道的,不过最近纷至沓来的军事变化让他几乎没有时间顾及到这件事,可就在唐军用一场大胜将疏勒城堵截起来之后,一阵神奇的风刮了起来,那风不是自然风,而是有数以万计的镰刀组成的一条线,在疏勒城外的土地上抢割庄稼!
“天!那是什么”。
在这条镰刀线刮过的地方,麦田大片大片地伏到,就像被一阵风刮过不过不同的是小这阵“风。刮过之后,倒下的麦田再也没有恢复原形。这时多么神奇的景观啊。
那一天,唐军的精骑以千人为一队,巡戈在疏勒的城门之外,似乎只要回讫人胆敢出城他们就会动恶狠狠的扑击!
然而这四队骑兵还不是让城头的回绕军民最诧异的,他们最诧异的,是看到城外视野所及处的无数镰刀!
农田上。将近六万农夫农妇被组织了起来,熟练地挥舞着镰刀!在大昭寺僧侣的组织下,数万人一起动手,将麦田一垄一垄地横扫过去,回讫的高层还没反应过来,城外可以望得到的的方那已经熟了七八成的庄稼就空了一大半!
疏勒城外视野所及处的农田,主要集中在西南那道河流的沿岸,用疏勒唐民的通用说法,那大概有一“寺”的农田。一寺的意思,就是围绕着一个寺庙组成的农庄所种植的农田。
而大疏勒地区最主要的农业地带以大昭寺为核心的八十寺农田,在之前数日就已经开始抢割了!而最后让疏勒城内回讫人看到的这一幕则是一场特意的作秀。
抢粮一这是张迈整个疏勒攻略中最重要的一环!在作出这个决策的时候,法信曾经反对过,因为现在收割的话。对农民来说会有很大的损失。
“我们的收成会减少大概三成啊!”
对农民来说,收成减少三成可不像商家那样赚少三分,历年十成的收成收上来,农夫们也要计米下锅,若是少收了三成,那绝对是一个可怕的荒年。
“七成的收成。再减去六成的税收,我们就只剩下一成的口粮那是要饿死人的啊”。法信竭力抵制着张迈的这个命令。
成的收成,就算唐民再怎么节省,最多也只够生活三个。月,接下来的九个月几十录树皮吃草根也挨不过去!而大昭寺的那些存粮,用来养军还能支持一段时间,如果平摊到所有唐民头上,那就是杯水车薪!
张迈听到了法信这句话以后却莞尔一笑:“六成税收?谁来收你这六成税收?小。
法信一怔。多年来的思维惯势不但蒙蔽了胡沙加尔,也蒙蔽了他,让他的思维一时间竟转不过来。张迈哈哈大笑:“以后这个地区的税率是谁定的?是我!定税权在我们手里,你怕个什么!”’法信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大笑自己方才的愚蠢。
是啊,驱逐了胡虏统治者以后,定税权就回到自己手上了,那还担心个什么呢!
大昭寺的和尚们行动了起来,动所有唐民。抢割庄稼。种田是很辛苦很艰难的过程,而收割却在一日之间,在唐军还在进行那场大野战的时候,抢割就已经在疏勒城视力不及之处开始了,要组织农夫们打仗,那可得经过漫长的刮练,要组织农夫们割稻田,那和命令他们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数万把镰刀一挥动起来,就像一阵风吹过,田野里的庄稼便成片成片地倒伏,等到其它地方抢割一空后,才轮到疏勒城外这一寺。
“天!唐寇在抢粮食了!”
数万农民仿佛在表演一般,他们在朝阳升起时开始挥舞镰刀,城头的军士奔去报告胡沙加尔,等胡沙加尔气急败坏地赶来时,那一寺麦田已经有一大半倒地了!
“这帮唐寇在干什么!”
作为这个地区的军政领袖,胡沙加尔对农时也有一定的了解,现在还不到收割的时候啊!
这里远在内陆,庄稼一年只一熟,而且熟得较晚。如果现在就收割的话,对整个大疏勒地昼将会有重大的影响一不是胜负问题了,而是关乎十余万城市居民的生死问题!
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那些曾见过郑渭的商家使者。猛然间愕训了郑谓当初提醒他们多积口粮的真意!“这帮唐寇,好毒啊!”
“嘘你还叫唐寇!”
所有人心里都紧了起来!是啊,现在已经不能再乱叫唐寇了哪怕是在疏勒城内。
野战胜负一决。这个地区的主导权已经逐渐落到唐军手中,再加上粮食一旦被唐军控制,十几万人的命根子也就握在张迈手中了!
胡沙加尔迅组织起三千骑兵,冒险从南门突出,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镰刀的度已经让他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这三千骑兵是胡沙加尔的精锐,堵在西南面的两部胡营根本就挡不住他,三千骑兵突破了两部胡营之后,便分成三队准备进入田野逐杀农夫。
疏勒成西南方向是一片平川,一眼望去没有可以伏兵的地方,虽然已经可以望见有骑兵从唐军的大本营开来,但离这里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三千大可以冲到田间杀上一阵,然后再回城。
骑兵的灵动性这时终于挥了出来,亲自领兵的胡沙加尔指着远处的农夫:“冲过去!宰了他们!”要冲散这些农夫,杀得他们怕,叫他们没法再提前收割。要三千骑兵将遍地的小麦运回去不能够,但至少也要阻止唐军将一束束的粮食带走。
三千骑兵分作三十队,分头向抢割的农民冲去,但那些农夫竟然丝毫也不惊恐。就在相隔不到二里时,最前面的几十匹马忽然栽倒在农田的边缘。竟然有一条宽约八尺的沟壑!
可以种田的土地是柔软的,用锄头掘起来并不难,这条八尺沟壑也正是这三个晚上一万多名农夫在夜里悄悄掘出来的,沟壑不深,但下面却插了尖木。然后再铺上干草,马蹄一踏空就载了下去。
三千骑兵都吃了一惊,齐齐勒马,之前策马奔驰的威杂也就全没。
“有陷阱!”
惊呼声此起彼落,但胡沙加尔很快就现沟壑并不是很宽,也不是很深,他下令:“纵马!跳过去!”八尺而已,刚才有几十骑栽倒是被干草迷惑了,现在既然已经现,要阻挡骑兵的步伐,没那么容易!
马匹纵蹄一跳,果然跳了过去,这一跳之后自然还会有前冲的惯势,结果冲出了没几步又有几十骑栽倒二条沟壑!
这究竟还有几条沟壑啊!
胡沙加尔变了脸色,派人下马探查,一探之下才知道前面一共有三条沟壑,每条沟壑相距不过三丈,三条沟餐再过去的田土间,远望没现什么,等到近看才看清到处都是坑,有大坑,有小坑,有的隔这三四尺,有的隔着一两丈,虽然小心一点可以避免陷入坑内,但那样的话骑兵就没法冲锋了。骑兵的度一旦被限制住,就可能被唐军截在这里缠杀,胡沙加尔现在需要的是灵活的战斗,他可没和唐军纠缠。
唐军一队步兵正慢慢走来,他们走得并不快,田间大小深浅不一的坑对步兵的行军几乎没有影响。而在背后,唐军的骑兵已经开向南门
那三道沟壑刚才浪费了回讫不少的时间,胡沙加尔醒悟了过来,知道唐军的骑兵并不打算冲击过来,对方是要截断自己的退路!“是陷阱!”
“快退!”
数千人急急忙忙地出城,跟着又急急忙忙地撤退。然而等到他们奔过那两个被他们破坏了的胡营,便现石拔正笑吟吟地在前面等待着他们!同时在左侧,薛苏丁已经绕了过来。一场毫无悬念的截击战展。
战斗开始。而镰刀则没有停止,田野间忽然飘荡起农歌来,唐军的厮杀节奏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石拔想起了临出前张迈的元诫:“这几天大伙儿作战十分勇猛,值得嘉奖,然而从今往后。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战士除了勇猛之外,还需要另外一项更重要的素质。”
“是什么?”石拔等问。
“仁义!”张迈说。
“仁义?”众将士不大明白:“对敌人讲仁义?”
“不是对敌人讲仁义!”张迈说道:“以往我们打仗,背后不是沙漠,就是雪山。是没有退路的死地!而今天你们要打的这场仗,背后却是农田,是正在抢割庄稼的农民兄弟!以往我们打仗没有退路,因为就得死,而今天这场仗就更加没有退路了,因为退一步,不但自己得死,连我们的亲人也得遭殃!所以我们要以加倍的勇猛来打这场仗!这一仗要打出来的不是血腥与残酷,而是勇敢与仁义。”
石拔还是没有听懂:“特使,你们能不能说得简单一些?”
“简单一些?”张迈道:“那就是:心里存着保护农民兄弟的想法,比以前更加拼命地杀敌!”
“这就是仁义?”
“对,这就是仁义!”
石拔拿着獠牙棒,追逐着匆忙逃回疏勒的回讫,很可惜,南面一带地势平坦,缺乏可以伏兵的场所,这也是胡沙加尔敢出来的原因,石拔赶到时只能冲击。却无法将回讫军全面拦住。
他挥舞着獠牙棒一个接一个地敲过去,等到将截住的兵马全部歼灭制伏,胡沙加尔已经逃回城内,城头砸下滚石射下箭雨,将石拔逼退,郭洛眼见再战下去就变成了攻城,下令收兵。
唐军退回到了农田边缘,许多农夫望见唐军的胜都跑了过来,举着锄头与镰刀欢呼。石拔等的刀棒上鲜血淋漓,他们也不害怕,反而对一凹7)高呼万种热切的眼神让石拔胸中热。体内忽先删心殿异样的力量来。
他跨着千里马,挥动獠牙棒,就这么冲杀过去的话,一个人可以打死一百几十个农夫,然而这时却有一股力量让他感觉面对农夫们那淳朴的欢呼声时,手中的獠牙棒沉甸甸的,重似千斤,叫他就算有万人敌的力量,也无法将獠牙棒转向对他欢呼的农民。
“我们和那些回虏是不一样的”石拔心里隐隐想到:“不止是因为我们比他们更强,再是”是什么呢?嗯,那大概就是特使所说的仁义了吧。”
张迈坐在城外一个高岗上,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切,农夫们和战士们都在拼命,农夫们是在拼命收割,战士们是在拼命杀敌。他忽然笑了起来,对郑渭说:“我们赢了。”
“疏勒还没打下来呢。”郑渭微笑道。
“我说的不止是疏勒”张迈笑道:“现在就算萨图克来。也无可奈何了!”传下命令:“把准备好的招降书信,明天一早,射入城’胡沙加尔恹恹回城,这一番出战又折了不少兵马,等他再上城头,目光所及,农田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在唐军诸营的后方,农夫们正忙着搬运粮草,也不知道将搬到哪里去。
将领莫兰特道:“将军,不用担忧,疏勒城中的粮仓,足供我军吃上一年,这些唐寇,总不能真把我们围上一年吧?”
“一年?”胡沙加尔说道:“够我们吃上一年,又够十几万人吃多久呢?”
莫兰特皱起了眉头,眼看着再过一个月,粮商们就能从拿到新粮。所以这段时间里,网好是民间粮食最短缺的时候,不过疏勒城素来富裕,乃是方圆千里最重要的粮食集散地。各大粮商的粮食储备甚多,莫兰特估计,民间存粮至少也还能维持两三个月。
可惜他估计错了。
普通居民手里根本就没那么多的存粮,早上唐军提前收割、已经将城外所有农田割尽的消息一传开,下午城中的粮铺就开始挤兑了起来。众粮商早已经将铺面的粮食搬空藏起,只留下小半在铺面应付,又将价格抬了几倍,没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抢光。贫户大怒,聚众嚷嚷,粮商叫道:“莫挤莫挤!我们铺面的粮食都卖光了,请到别处去!”
没买到粮食的贫户不肯相信,挤破了店门却再找不到一小撮面粉杂粮,无奈只好散了。
如果疏勒城内能够万众一心,十几万人和众粮商都将粮食拿出来,然后平均分配,确实也能维持两三个月,但唐军逼近伊始,那些先得到消息的商人就已经开始暗自囤积,富户捂紧了粮仓,占据人口大多数的小商贩、工匠人家乃至军士家眷,家里能有几天存粮?眼看城外唐军越围越密,而家中米瓮麦袋却只剩下十天半月甚至三天两头的份,谁个不慌?做生意的广托门路。当工匠的结群结党,军士家眷则捎信到军中让父兄丈夫想办法。
第二日城外用强弩将捆绑着各族招降书信的羽箭射了进来,胡沙加尔听说赶紧派人全城搜缴。不许任何人留下一封,但唐军是从各个方向射入,羽箭落到城中各处。城内军民拿到悄悄藏起,哪里搜缴得完?这么一来,整个疏勒更是人心浮动,就连常备军也都动摇了,更别说那临时征集的两万民兵
穆贝德暗中召集秋教几个祭司,商讨对策,掌管钱粮的祭司道:“咱们教中有应急的存粮。真到要紧关头,也能支撑一个半月。”
穆贝德道:“那一个半月以后呢?”
众祭司面面相觑。作声不得。穆贝德说道:“如果博格拉汗大军在外,随时来援,我们帮忙坚守下去,到也无妨,但现今的形势却不是如此。胡沙加尔眼看是孤军困守,城外唐军连续几次得胜,如今又尽收了城外的粮草,就算让胡沙加尔侥幸战胜了,他去哪里找那么多粮食来养活我们这十几万人?”
“那么大祭司的意思是?”
“咱们得作最坏打算了。”
掌管教仪的祭司道:“就不知如果大唐入主,会对我们袄教如何。”
大祭司道:“奈尔沙希家表面说该信了天方教,其实却是摩尼教徒这把柄官府不知道,我们手里却握着证据!哼,这次那个阿布勒也想趁乱派人出城报信。却被我们给截住了,我猜测他多半与城外的唐军有什么联系,之前计议未定,如今事情紧急,今晚就请了他来商议一
如果唐军能够确保我们已经有的地位,咱们就考虑换个主人,如果唐军不能善待我们袄教,我们就撑胡沙加尔到底!”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报。道:“西北哨塔捎来的消息!”
原来疏勒的常备兵将之中,有两成是袄教教徒,两万民兵当中,有三成是袄教教徒,军中一些兵将有什么消息,都会瞒着上官来禀报大祭司。所以穆贝德消息极其灵通。这时间:“什么消息?”
来人道:“真昏时节,西北哨塔上远远望见西北方向又有一支骑兵开来,气势十分雄壮。”
穆贝德等心里都是一惊。均想:“莫非大唐还有援军开来?”
呼唤月票!(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秋风俱兰城
风去了一夜。吊是秋季,以天寺来说,俱城只经贼;“
城外的河水开始有凝结的趋势,但也还没完全封冻,碎叶沙漠那干燥的尘土,被大风卷起,一阵一阵地扑来。
郭师道斟一杯酒,对着大踏步走来的杨定郏笑道:“好天气!”
杨定邦不明白这位世兄的意思,这怎么算好天气?网小才他一路走来,满大街行人绝迹,整座城池闷闷欲死,但郭师道却仿佛对这一切很满意,他说:“老天爷用这样气势雄浑的风沙来给我送行,也算看得起我了。”杨定邦这才明白了过来,叫道:“大都护。我们走吧!桓罗斯虽然已失。但我还有五百轻骑,而且你还从桓罗斯那边带来了”
他还没说完。郭师道就已经摇了摇头:“你走吧。带上恒罗斯这边的三百子弟,走!”
“大都护!”杨定邦叫道。
“难道还要我给你解释当前的形势么!”郭师道沉声一喝。
就在七日之前。萨显的骑兵忽然逼临桓罗斯。当时郭师道手头还有兵力三千人。不过这三千人到有两千出头是原先薛苏丁的昭武部挑剩下的人,以及部分新征的士卒,这些人哪里能与郭师道同生死共患难?眼看大军逼近。两千多人一哄而散,郭师道知桓罗斯已不可守小带领三百子弟兵并四百多名还愿意跟随的土兵撤到了俱兰城。结果来到没两天,就收到了灭卓基失守的消息。
当代的安西大都护望着南方,祝愿道:“但望张特使已到疏勒,但愿我大唐子弟平平安安,但愿洛儿、纷儿、汴儿无灾无难。”
如今前有回讫,后有萨曼,俱兰城内百姓慌张,军心惶惶,在这样的士气下就算有大量的兵力也难以坚守孤城了,更何况郭师道手里可信任的兵力又只有那么一丁点,前后两拨大军任何一处抵达,都能将俱兰城碾碎!
杨定邦满头都是泥土、灰尘,却没功夫擦拭。想要劝郭师道时,郭师道说:“萨图克迟则明天,快则今晚,就会赶到,如果我也走,俱兰城马上就得土崩瓦解,那时候萨图克随后赶来,连你也走不了。再说我年纪已老。这把老骨头的情况自己知道,从新碎叶城到此,走走停停,已感疲累不堪。如今背城奋勇一战可以,要上千里不停歇地马背颠簸、奔驰逃命。哪里还能够?不过是给大伙添加个负担罢了。但我若留下与他们周旋。或许能为你多拖延个一二日,那样当可为你多争取得几分生机。”
杨定邦道:“那我留下与他们周旋,大都护请赶快离开!”
郭师道眉头一皱,喝道:“第二折冲府折冲都尉杨定邦听令!”杨定邦一凛,肃立应命。郭师道道:“令你即刻尽起本城子弟,南下与大军会合!闻令即行,延误则斩!”
杨定邦知道郭师道的心意已不可挽回,惨然应明,郭师道安慰道:“去吧,我能以这风烛残年把萨曼、回讫拖了这么久,虽死犹有荣焉。只是没能见到纷儿出阁,心中不免牵挂,定邦,若你能活着与大军会合,给我带一句话给洛儿,让他赶紧安排妹妹的婚事,如今正值乱世,一切从权。切不要守什么父丧虚礼。”杨定邦含泪答应了。
原飞熊营的八十余名五六十岁的老兵还是宁死也不肯走,郭师道也就不勉强,道:“都是老兄弟了,就留下陪我走这最后一程吧。”
杨定邦当即以迎击为名,率领七百子弟兵出城向东,走出视野之外才转而向南。军中自有向导,因此行军甚。
送走了杨定邦以后,当天即将入夜时,东北沙尘滚滚,回讫果然来!郭师道对八十余名老兵道:“待会缓急之际,若我来不及战死,请诸位兄弟记的送我一程!万万不可让我生落敌手。”
众老兵都是一惊,安二问道:“大都护,你这是什么话!”
郭师道道:“我这把行将枯朽的老骨头,其实已没什么用了,但要是落在萨图克手中,哪怕还只剩下一口气,他便又多了一招可以挟制张特使的棋子。我死无妨,却断不能成为儿孙们的负担,明白么!”
众老兵无不含泪,道:“明白了!”
郭师道一招手,道:“老家伙们!随我上城头迎敌吧!”
众老兵齐声响应呼喝,带领城内仅存的几百名土兵上城头,每十步便点一支火把。绕满全城。郭师道坐在西其城头上。与安二对坐饮酒,两旁用四口大锅烧着冲天火焰,把他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城头众土兵见主帅如此镇定,心中稍安,城下回讫前锋数百人望见第二日清早霍兰赶到,勃然大怒,先砍了昨宵不敢连夜攻城的两名百夫长,跟着便率众进攻。
这时回绕已经到了五千多人,环城飞射箭雨,郭师道手持横刀,亲身上阵,安二手持障刀,保护郭师道,自己身中四箭却恍若不知。众老兵死力作战。这些猛士若放在张迈那个时代,就年龄来说也不甚老,但在这艰苦辛劳…一瀛却都只皱纹满面、须花而又不肯服老躲在十唤儿…后面,反而个。个身先士卒,冲在最前!众土兵被他们的勇猛感动,亦皆奋。
城下回绕望见城头一群老头儿在守城,还以为好对付,哪里知道这些人这么老辣!这些人体力或不如年轻人,守战之经验却丰富得令人吃惊,霍兰以三千人从清晨一直攻打中午,竟然都未能碍手!
到午时时分,却听西面传来惊呼,却是西门破了!
郭师道哼了一声,道:“撤入郑府!”
残存的三十余名老兵侯了一声,郭卑道走了两步,见安二不行,叫道:“安二叔!”见他还是不动,伸手要拉,忽然从侧面望见他那僵硬了的微笑,便知道他已经去了,而手中却还稳稳抓住障刀不放!
郭师道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洒了一把老泪,大笑道:“你走得倒快,也不等我一等!”
一挥手,带了三十余名老兵并七十多个还愿意跟随的土兵,冲往郑府;路上便遇见有骑兵奔了进来,郭师道心中一凛,跟着狂笑道:“好!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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