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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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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一支接一支的飞爪掷出,一道道身影攀上墙头,当所有人都落入院中之时,诺大的院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丁大全向四周看了看,转头道:“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宅院,仆人家丁都住在左右两侧,正屋后面是内眷区,阿林。你带三十人去控制内眷,剩下的交给我,我们十五分钟后在正屋汇合。”

“好!”陈阿林利索的点了点头。领着三十名战士向后奔去,丁大全也指派人手。分袭左右,他自己则是直奔门房。一把将老门房给揪了出来!

以有心算无心,又是趁着雨夜偷袭一群老弱妇孺,整个过程只能用顺利两个字来形容,纵然有些家丁反映过来,可是被刺刀一顶,紧接便是一枪托打中后脑壳,立时乖乖的晕死过去,而喊叫声被大雨遮盖,根本没法传出。

相较而言,陈阿林那里却比较香艳,九点对于现代人来说,才是夜生活的开始,而古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又是大雨的天气,基本上都早早的上了床,当战士们破屋而入时,一声声尖叫凭空炸响,由于五月份的华南,天气已经很闷热了,有很多女人只穿着肚兜,甚至还有个别人裸睡!

幸好战士们都有严格的纪律约束,要是换了一般来打家劫舍的,铁定是先把色劫了,可即使是这样,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也尽往大腿、后背与胸前来回扫视呢。

也正是因为女人的事情比较麻烦,当丁大全与战士们押着家丁仆人恰好于十五分钟踩着点赶到正屋时,陈阿林又过了十五分钟才带着一群女人,还有些老人小孩过来。

陈老大家约有近三百口,每个人都是既不安又恐惧,虽然眼前是朝庭的军队,也虽然阿村与朝庭有着多年良好合作的关系,可是被深更半夜摸进来,还拿枪指着,尤其是清军军纪的涣散世人皆知,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潮湿闷热的天气加上被雨淋透的衣服,很快的,屋子里蒸腾起了一股霉馊的味道。

丁大全抽了抽鼻子,锐目一扫,冷声道:“奉朝庭喻令,陈村聚众谋反,特来揖拿,你们若是识相,乖乖的随老子们上路,或能少吃些苦头,否则就地正法。”

“且慢!”一名中年妇女站出来道:“我陈村历来忠心耿耿,况且前不久,我村还精锐尽出,助朝庭北伐短毛,怎么可能谋反?你们奉的是谁的喻令?拿出来看看!”

丁大全淡淡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名中年妇女略一拱手:“我是陈归德的发妻冼云英,归德不在之时,族中由我做主,还请大人释我等疑惑。”

丁大全把假冒的手令一抖,便道:“我们奉浙闽总督王大人之命前来揖拿陈村家眷,至于你们是不是谋反,去了杭州便知。”

丁大全只想把人先诓走,虽然只说去杭州,可是由杭州去苏州能有多远?最起码陈村老小配合点,路上也能省点事,毕竟一千人押着三四千人赶三千多里的路,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但他没注意到,他的话里有个很明显的破绽。

陈阿林刚刚暗道不妙,冼云英已冷哼一声:“你们从杭州赶来我顺德陈村,迢迢两千六百里,按日行两百里计算,也要十三天,而十三天前,家夫尚未率部离开,照这么说,你们是算准了时间才来我陈村,若是陈村真有谋反,你们为何早不来,晚不来,趁着村中尽是老弱妇孺才来?

很明显,你们的来意正是挟持我村中老弱妇孺,更何况纵使我村有谋反之实,也是由两广总督衙门或广东抚巡衙门查办,哪里能轮得到浙闽总督王大人?你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派来的?”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立时绷紧,未知才最令人恐惧,不明来路的绑架者比名声不佳的清军更令人不安。

丁大全也颇为头疼,不禁寻思起了如果是王枫碰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处理呢?

这个念头刚刚闪出,已经有一个女孩子弱弱的说道:“大娘,我看他们不大象朝庭的人,他们虽然闯入了我们女眷的屋子,可是朝庭的兵勇是什么德性谁都清楚,又怎么会秋毫无犯?而他们表面上虽然凶巴巴的,挥着刀催促穿衣,却没有过份的举动!”

冼云英一点就透,她的屋子被陈阿林一脚踹开门时,上半身一条肚兜,下半身的裤子正脱了一半,尽管她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但身段不输于少女,而陈阿林愣是没看第二眼,如果说,陈阿林只是个例,那么所有人都是这样就很明显的不大正常,朝庭不可能有纪律如此严整的军队。

洗云英当下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冒充朝庭兵勇?我陈村与你们有何仇怨?”

既然被识破,丁大全索性把心一横,哈哈笑道:“你们陈村一再来犯,还说没有怨仇?我们是中国民主同盟军!冤有头,债有主,今晚找上门了!”

“民盟军?”顿时,冼云英面色剧变,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被民盟军抄了老巢!

在场的远不止于她,所有人的脸色也于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如果真是朝庭兵马,尚可以分辨申诉,可是民盟军完全有理由把陈村上下近四千口灭杀干净!

但冼云英明白不能乱,民盟军要杀人早就开杀,不会拖到现在,在连续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沉声道:“我说怎么先夫前脚刚走就被人寻上了门,原来你们是早早潜伏在了北面的山里,真是好本事,不过两军交战,生死由命,为难我们老弱妇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丁大全不以为然道:“两军交锋,无所不用其极,战场上从来没有正义或邪恶之说,有的只是胜利与失败,再退一步说,我们民盟军与你们陈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们先后两次去攻,那说不得,我们只能使用些非常手段。”

洗云英喝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陈阿林接过来,拱了拱手:“冼夫人,得罪了,我是中国民主同盟军第一军第三师师长陈阿林,这位是特战队队长丁大全,我们奉总司令的命令,请你们去苏州劝说令夫举义反正,还望诸位配合,免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冼云英冷笑道:“你们民盟军又是号称人民,又是标榜民主,如今竟行挟持人质之事,不觉得卑鄙吗?不觉得愧对民盟军的名号吗?”

陈阿林与丁大全相视一眼,并不吱声,摆出了一副我就是卑鄙,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冼云英猛一咬牙,又道:“如果我说不呢?”

丁大全嘿嘿笑道:“冼夫人,我们对于自己的人民,理当善待,理当实行民主,但对于敌人,则是实行专政,实行雷霆手段,我们到现在都以礼相待,正是因为你我两方存在合作的可能,你何必把话说绝?我劝你还是莫要逞无谓的口舌之利。

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还,当然,你们可以不配合,但我们也可以杀掉你们中的大多数,强行绑一些重要人物去苏州,到时在阵前逼着陈老大投降,他若不降,我们就当他面一个个的杀,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第三二七章冼云英服软

丁大全满脸笑容,信口闲谈杀人,可越是面带笑容,越是让人心底发寒,只有杀人如麻,才能不把人命当回事。

除了哗哗的雨声,屋子里一片安静,陈村老小都在看着冼云英,洗云英的面色剧烈变幻,显然内心极其纠结。

其实她也看出今晚彻底栽了,偷偷派人去广州报信,这只会害了全村,没办法,朝庭的战斗力够呛的很,民盟军大闹北京城,连御林军都无可奈何,两广总督叶名琛与广东巡抚柏贵显然更是不堪,况且既便是朝庭不计代价全力来攻,民盟军被逼急了可以杀人!

只不过,被挟持去苏州威胁陈老大,既令她屈辱,又很不甘心,因此始终不出一声。

丁大全暗感不耐,不由冷冷笑道:“陈夫人,难道你真要逼我们动手?”

冼云英忍着怒道:“你们步步相逼,期压妇孺,不怕我们口服心不服?”

丁大全不当回事道:“总司令自有法子让你陈村口服心服,你们究竟跟不跟我们走,请拿个准信出来!”

冼云英又不吱声了!

丁大全顿时一挥手,战士们纷给举枪,显然是要杀鸡儆猴,陈阿林却摆手制止,问道:“冼夫人,你与一千余年前,名震岭南的冼老夫人是何关系?”

“正是先祖!”冼云英冷冰冰道。

陈阿林拱了拱手:“冼老夫人历梁、陈、隋三朝,保境安民,诛除叛逆。深得岭南人民爱戴,被尊为岭南圣母。原来冼夫人出于冼氏,失敬失敬!”

正说着。陈阿林话音一转,又道:“冼老夫人深明大义,为女中巾帼,即便是独孤皇后都要礼遇甚佳,而冼夫人身为洗氏一员,却即不明时局进退,又利令智昏,误人误己,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冼老夫人?”

冼云英一阵恼火直冲心头,怒道:“陈阿林,我们今晚栽了,是不错!但你把话说清楚,我如何不明时局进退,又是如何的利令智昏,误人误己?”

陈阿林淡淡道:“当今天下,烽烟四起,鞑子统治摇摇欲坠。太平军为何能转战四年,席卷大江以南?我民盟军为何能于一年内崛起?这正是天命将改的征兆,而你陈村却仍与满清勾结,妄图给满清陪葬。这岂不是不明时局进退?

另你陈村与满清勾结长达数十年,利益纠缠盘根错节,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按正常手段。你们绝不可能投我民盟军,哪怕祭出民族大义都没用。其实我也能理解你,陈村历几代才置下了诺大的产业,难以割舍实属正常,但你想过没有,今日若不割舍,便是全村血流成河之时!

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我们民盟军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下杀手,是因为我们愿意给陈村一个机会,再退一步说,就算今晚一时心软,甘冒被总司令罪责放过了你们,他日我大军南下莫非你们还能躲过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所谓有舍才有得,今日你们放弃产业看似损失巨大,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跟着我们民盟军,未必不能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区区财货土地罢了,何处不可得?

而冼夫人你割舍不下财货,这不是利令智还是什么?且陈村精锐尽走,已无反抗之力,却仍要顽抗到底,最终逼迫我们下毒手,这不是误人误己又是什么?请冼夫人三思!”

丁大全立时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陈阿林,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憨憨,平时不苛言笑的黑瘦汉子竟然能说出如此长篇大论,这才是人不可貌相啊!

冼云英也陷入了激烈的挣扎当中,连身体都起了轻微颤抖,陈阿林的每一字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底,她明白,这是最后通碟,如果自己再敢吐个不字,恐怕民盟军会把老人杀光,强行绑走小孩妇女,说不定还会有女眷因此受到淫辱!

好半天,冼云英才猛一咬牙:“我可以下令全村跟你们走,我冼云英说到做到,绝不食言,但如果我们去了苏州,而家夫又不愿为民盟军效力,你们会如何对待我们?”

陈阿林老老实实道:“这得由总司令拿主意了,不过,我多嘴说一句,总司令绝非不讲道理之人,另外若是令夫利欲熏心,不顾满村老小而一意孤行的话,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对不对?”

“好!”冼云英把心一横,爽快的说道:“我答应了,你要我们怎么做?”

陈阿林脸一沉道:“请冼夫人随我们去劝说村中老小莫作无谓的抵抗,其余众人,抓紧时间收拾细软行装,我提醒下诸位,千万莫要乱动歪心思,天亮之前,一定要离开广州!”

冼云英也不多说,闪身迈入了雨幕当中,陈阿林交待了几句,便带上部分士兵跟了上去,丁大全凑上头问道:“阿林,你行啊,你的水平提高的很快啊!”

陈阿林咧嘴一笑:“丁队长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无非是读了些总司令编撰的课本,多多琢磨罢了,的确大有收获。”说完,加快了步伐。

“真有这么神奇?”丁大全挠了挠脑袋。

。。。。。。

有冼云英出面说服,确实省了不少事,有相当一部分自发组织起来的丁壮都陆续交出了武装,深夜十二点,全村老小在民盟军的押解下冒雨离开了村落,其中老人小孩与女人被特许坐在车上,由陈村的丁壮缓缓驾车。

这其实是一种变相囚禁,因为人在车里面,想突然搞个一哄而散几乎没有可能,而且民盟军在大雨中爆了颗手榴弹,正是告诫丁壮,枪枝虽然暂时不能用,但如果驾车逃跑的话,别怪我们拿更狠的家伙招呼你们!

顺德陈村距广州城大约六十来里,丁壮驾车,战士们小跑,终于在天亮之前绕到了广州的北面,直到此时,雨势才渐渐小了下来,于是休息了一阵子,过了一个小时,全军继续北上,专门钻山区走小路,偶尔碰上有人,可是见着战士们的凶相,也不敢多生事端。

于五月二十五日,一众人等赶到了出来的那个山口,在进食与充分休整之后,开始了艰难的翻山越岭,这没办法,从韶关走,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好在陈村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不裹脚的,走山路完全没有问题,实在行动不便的老人小孩,则由丁壮与部分战士分别背着攀山。

而此时的苏州,王枫正在盛家购置的大宅子里给盛宣梅拨去脚上的钢钉,这一次没有公开演示,除了盛家的人,便是周秀英、杨水娇与几名女兵。

“唉哟,你轻点!”正拨着,盛宣梅突然怪叫一声。

王枫没好气道:“抹了麻药还疼?盛宣梅,我看你是找事吧?不要乱动,就剩最后一根了,真疼也得忍着,要是脚长成了畸形,你还得再吃一次苦。”

盛宣梅吐了吐舌头道:“那我就忍着吧,这几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既不能下地,也不能翻身,真把我憋死了,还有着一阵阵的疼痛,尤其是七天前刚刚苏醒的时候,那种锥心的剧痛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当天盛宣梅被抬回家之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那可是痛的大哭大叫,眼泪水哗哗直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麻药的效力过去了,只能硬挨,盛家上上下下都无比心疼,张氏与柳氏更是陪着抹起了眼泪,恨不能以身代替。

如今的盛宣梅,面容憔悴,眼里满是血丝,还有两个黑眼圈。

“哎~~”张氏叹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宣梅总算是苦尽甘来,王司令,麻烦你费心了,这剩下的孩子还要不要做手术了?”

一屋子的小女孩立时噤若寒蝉,面带恐惧望向王枫,盛宣梅受的罪给她们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王枫一一看了过去,好半天才道:“基本上没问题,除了你们俩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诶?放松点,抖什么抖?不用太担心的,就算要做手术,也只是稍微弄一下,不会象盛宣梅那样伤筋动骨,我今天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陈村的船已经出动了,我得立刻赶去宝山,等回来再给你们看看吧。”

“噢!”女孩子们纷纷松了口气,盛宣怀也问道:“王枫,你今天就走吗,那带我一起吧,说来可怜的很,你这一年里征战不休,我却一次前线都没上过呢!”

“嗯?”王枫斜眼看了过去:“盛宣怀,英军炮轰宝山的时候,你在哪里?赫尔墨斯号被炸沉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盛宣怀摸了摸额头,讪讪道:“不一样的,这都不是正面交战,我想看看真正的作战是什么样。”

柳氏连忙脸一沉道:“宣怀,你闲着没事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等王司令把好消息传来。”

“娘,我会照顾好自已的!”盛宣怀不依的叫了声,可怜巴巴的看了过去。

盛康摇了摇头,无奈道:“让他去吧,男儿见见世面也好,至少能练些胆气,有王司令在还担心什么?”

“噢!”盛宣怀爆出了欢呼声!

第三二八章胡雪岩的建议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在给盛宣梅重新打上石膏与夹板之后,再向周秀英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五枫便带着杨水娇与盛宣怀匆匆而去。

苏州交给洪宣娇驻守,除了已经赶往宝山的第二军,王枫又带了第一军的两个师过去,使得宝山的兵力将会达到四万五千人,这是民盟军自成立以来投入兵力最大的一次战役。

为了这一战,全军上下做了充分动员,兵器局也加班加点,米尼枪的改装,火药、手榴弹、炮弹、地雷水雷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而苏松太常全境从王枫离开的那一刻起,进入了战时紧急状态,除了对各城市实行宵禁,门禁盘查也严密了无数倍,凡是外乡人没有当地人作保,一律不许入城,若有行迹可疑者,则是先抓起来拷问,等战争结束再作处理。

留在苏北的第四军也相应提高了警戒级别,淮安徐州实行宵禁,其中淮安留给唐彩芳驻守,苏三娘亲自领军压往与海门通州的交界处,随时将配合王枫发兵攻打!

江苏大地,厉兵秣马,大战将起,与此同时,浙江宁波的海面,也是黑烟滚滚,帆影片片。

浙闽总督王懿德站在炮台上,感慨道:“看来英夷下了血本啊,老夫于十几年前清英战争之时,曾在江宁江面见过英夷兵舰,那时已感觉兵威不可抵达,可是与今日一比,尚是远远不如,以此雄师去攻,我料定短毛必不幸免。只可惜,这不是我大清的兵舰。唉~~”

身周众将官均是心有同感,连连摇头叹气。毕竟再是渔肉百姓,再是贪赃枉法,民族认同感总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除非是彻头彻尾的香蕉人!

浙江巡抚吴文榕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由讶道:“咦?那船上的好象不是英夷?诸位请看,难道是黑人?”

视力好的,直接瞪着眼睛看,视力不好的,纷纷举起了望远镜。英军的军舰连同运兵的商船,约为一百五十艘,在商船上,除了极少量的白人,大多数都是黑人,其中的相当一部分还包着高高的头巾。

“诸位大人,这不是黑人!”杭州知府王有龄举着望远镜,摆了摆手:“有龄曾于广州见过黑人,那可是实实在在被吓着了。黑人铁面银牙,斜颔若猪,直视如牛,满胸长毛。手足深黑,蠢若羊豕,其身腥不可闻。而这些人,黑中带黄。黄中带黑,肤色灰暗。与黑人有着一定的区别。”

胡雪岩拱了拱手:“王大人说的不错,鄙人也见过黑人数次,英夷兵舰上的应该是印度人,来自于他们的殖民地,因其皮肤比黑人稍浅一点,所以智力也要高一些,但极其有限,真不明白英夷是怎么想的,竟然以印度人为主力,诸位大人请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此战,未必能乐观。”

“诶~~”吴文榕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再蠢再笨,开枪打炮总是会罢?难不成英夷兵舰上的枪炮都成了摆设?胡老板,大战在即,小心祸从口入啊!”

王有龄连忙给胡雪岩打了个眼色,胡雪岩立刻深深一躬:“吴大人教训的是,鄙人受教了。”

“嗯~~”吴文榕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这时,有个人向南方的海面一指:“诸位大人,快看,又有船过来了。”

在南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群黑点,随着距离接近,可以渐渐看清,来船超过两百艘,其中的百艘为红黑相间,显然是红单船,剩下的则比较杂驳,有渔船,商船,有的后面还拖着些舢板,但也有少量的船形如快蟹、大扒的式样。

“好!”王懿德叫了声好:“顺德陈村与十三行雇来的海寇皆已到齐,吴大人,与英夷协作之事就拜托你费心了,江苏巡抚吉大人会于租界登船,你们应密切配合,务求一战平定江南!”

根据之前的分派,吴文榕将领军登上英军兵舰协同作战,于是猛一拱手:“卑职会尽心尽力为皇上诛除叛逆,请王大人与各位大人坐候佳音,告辞!”说完,带上两千绿营,向前方的码头奔去。

王懿德又道:“王大人,请你尽快赶往嘉兴,一旦英夷上岸,即刻出兵攻打松江,与英夷两面夹击,破入苏州!”

“卑职立刻便去!”王有龄拱了拱手,领着部分人员步快离开。

刚刚离了宁波码头的范围,胡雪岩就把王有龄拉去一边,压低声音道:“英九(王有龄表字)兄,你看此战胜负如何?”

王有龄沉吟道:“英夷总兵力近五万,虽然是以印度人为主,但吴大人言之有理,能摆弄枪炮即可作战,虽然印度人战力究竟如何,你我不得而知,不过,英夷既敢以印度人作为主力,料想也差不到哪去,另外尚有陈村及海寇一万,这已是六万大军!

而本官将于嘉兴统兵两万配合英夷攻打松江,据细作来报,松江的短毛不足万人,且须分守各城,极易各个击破,怎么?莫非雪岩你还存有顾虑?”

胡雪岩点点头道:“也就是英九兄,光墉才会推心置腹,小弟劝兄莫要过于乐观,我曾见过民盟军总司令王枫,当初咱们定下的爆炒苏州粮价的计划便是被此人一眼识破,兄若要问我此人深浅如何,我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在他手里,民盟军仅用一年就发展到了十万人上下的规模,且军心凝聚,士气高昂,苏松太常欣欣向荣,人心归服,与发匪捻寇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再反观我方,首先在兵力上不占优势,其次是兵员构成驳杂,有朝庭军队,有海寇,有造船的,还有那些印度人,互相之间不统属,军令难以有效执行,这如何取胜?如果英方出兵全是白人,那么尚能补此不足,此战或许胜负两分,可是印度人。。。。那黑不黑黄不黄的样子,总是不大靠谱,英九兄还须早作打算为妙。”

王有龄心里格登一下,胡雪岩虽然是个身份独立的商人,实际上却类似于他的幕僚,也是他的知交好友,素来不会胡言乱语,况且他在广州见到的黑人虽然面貌凶狠,却是无比温顺,被白人拿鞭子抽,拳打脚踢还恭恭敬敬,这是发自内心的恭服,与在码头当苦力的中国人那眼里隐藏的怨恨完全不同,这样的人种,怎么可能有战斗力?

中国人自古以来都歧视深肤色人种,如雪肤、洁白如玉、一白遮三丑等等,语言中充满了对白皮肤的赞美,当然了,中国人对白的理解与白人的白皮肤不同,白人是惨白,就象黑白无常的哭丧棒那种白,所以才会被称为鬼佬,而中国人喜欢的白,是莹白,是一种很干净,如羊脂白玉那般能够泛出莹莹微光的白。

印度人的肤色只比纯黑人浅一点点,在普遍认知中,印度人也只比纯黑人好足有限。

王有龄不由问道:“雪岩,那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胡雪岩沉吟道:“王大人曾叮嘱英九兄一旦英夷上岸,便即刻攻打松江府,但小弟有所保留,绿营团练是什么货色英九兄不会不知,若是于战局未分之时去攻打民盟军,恐怕多半会畏缩不前,甚至还会被民盟军反击致大败亏输,引发战局崩溃,介时,罪责全在英九兄一人啊,故小弟以为,英九兄应暂时按兵不动,观望英夷从江面上发起的进攻,若是民盟军主力溃败,再行攻打亦不为迟。”

“嗯~~”王有龄点了点头:“此言甚妙,倘若如你所言,胜的是民盟军呢?”

胡雪岩向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留意自己,这才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降!”

“什么?”王有龄面色剧变,怒道:“雪岩,枉你我相交数载,我与你知无不言,你却让我做那乱臣贼子?莫非你前次去苏州,已经被短毛暗中收买了不成?”

胡雪岩郑重道:“天下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今日之忠臣,放在三百年前未必不是乱臣贼子,同样的道理,今日之忠臣,放在若干年后,或许会被打上汉奸,卖国贼的标签,关键在于这天下不是汉人的天下,而是满洲人的天下啊,所谓时易事移,正是此理。

倘若民盟军大胜,必将趁势攻打杭州,英九兄以为,杭州乃至浙江全省能否守得住?而朝庭连丢苏杭财赋重地,短时间内如不能夺回,后果将不堪设想,小弟再多一句嘴,此战有洋人大军配合,若是朝庭连区区苏松太常都攻不下,还谈何将来攻取江浙二省?

当然,从内心来说,我希望朝庭能于此战平定苏南,但现实往往不依人的想法,小弟还望英九兄慎重考虑。”

王有龄面色阴晴不定,却始终不开声。

胡雪岩略一沉吟,又道:“小弟忘了与英九兄提起,当日小弟面见民盟军王司令时,他对英九兄赞誉有加,夸你是清庭难得的既清廉,又有才能的官员,他说,一旦他兵临杭州城下,希望你能认清形势,作出正确的选择,他会给你施展报负的机会。”

“哎~~”王有龄叹了口气,苦笑道:“难得王司令竟能看上我,我倒是受宠若惊啊,呵呵~~走罢。”

第三二九章豪华阵容

王有龄虽然没有表态,却也没有破口大骂,依着胡雪岩对王有龄的了解,这基本上是动心了,当然,这份动心只是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就是战败才会有考虑的可能。

毕竟大清朝已经成功在读书人当中树立起了正朔的形象,放着正朔不去效命,反而投降逆匪,这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胡雪岩其实也存有类似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时至今日才向王有龄转达王枫的口信,虽然王枫大兴工商业,废除苛捐杂税、各种强行摊派吃拿卡要,给商人以扶持引导,按理说,应当受到天下商人的拥戴,可偏偏有人不习惯这套。

正如胡雪岩,他一直走的是官商勾结的路子,习惯了依靠官府的特权做生意,这在本质上是不讲规矩,是自由竞争市场秩序的破坏者,也是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份子,现在给他一个自由公平的环境,一切照章办事,怎么可能适应呢?包括十三行牙商也存在类似的情况,这是官僚资本的通病!

打个比方,就好象一只淡水鱼突然被放入了大海中,虽然是更加广阔的天地,可是连自由自在的呼吸都做不到,还如何驰骋遨游?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窒息而亡,不到万不得己,胡雪岩也不会投降王枫,他劝说王有龄,只因为他对这一战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作为投机家,敏锐的洞察力是必不可少的,他只是在给自己留条退步罢了。

由宁波到嘉兴约三百里的路程,这一路上。胡雪岩与王有龄再也没有提到投靠民盟军,在五月二十八日抵达嘉兴之后。王有龄立刻投入到了忙碌的战前准备当中,仿佛胡雪岩的劝说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实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从宁波到上海的距离是四百五十里,尽管远了一些,走海路却明显要快了许多,在王有龄抵达嘉兴的同一时刻,联合舰队也出现在了上海海面上。

吴文榕乘坐的船是英军的旗舰,战列舰韦林顿公爵号,于前年九月下水。这是一艘全新的战舰。

虽然英国本土要为克里米亚战争作全面备战,没法派出远征军,却还是派出了韦林顿公爵号支援这场即将发生在远东的战争,它比赫尔墨斯号更加庞大,长七十三米,连烟囱高度为十八米,宽七米半,总排水量5922吨,尽管仍以木壳为主结构。但侧舷已经全面实验性的加装了铁甲作为防护,主炮是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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