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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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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军队,比胜保的军队更加骇人,胜保的兵力以绿营为主,而僧格林沁的兵力则以御林军与蒙古骑兵为主,那整齐的枪队、炮队,还有膘肥体壮的蒙古骑兵,无不令人心神动摇,这才是大清朝真正的精锐之师!

在僧格林沁边上,也是一个中年人,这是惠亲王绵愉,被咸丰任命为奉命大将军,虽然他在名义上是领军主将,但显然,真正发号施令的还是僧格林沁。

“副总管,您再往后看!”唐彩芳又是大声惊呼。

苏三娘把望远镜后移,顿时,俏面煞白,娇躯都禁不住的起了阵阵颤抖!

清军后队以察哈尔绿营和地方团练为主,近万人的队伍看押着大批囚俘,均是戴重枷,上脚镣,在寒风中衣衫褴褛,艰难的向前行走,最前面则是几十辆囚车,苏三娘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二人一是林凤祥,另一个是李开芳,浑身浴血,精神萎靡不振。

很明显,北伐军全军覆没,而且被俘的人数约有四千多,这意味着两万五千人的北伐军,只剩下了这么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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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趁夜突围

城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悲愤之色,拳头紧紧攒起,一股决死的气势渐渐回荡开来。

胜保原有近三万军,以己方的四千残兵败将想逃出生天,几乎是九死一生,如今又来了僧格林沁的数万精锐,每个人都不再抱有苟活的心思了。

“哈哈哈哈~~”一名战士突然哈哈狂笑道:“兔崽子们,有种就来啊,爷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倒赚!”

“哈哈哈哈,来啊,爷爷等着你们!誓与临清共存亡!”清军增援部队的来到,反而激起了太平军的同仇敌忾,人人挥舞起兵器,摆出了一副等着你来攻的模样。

僧格林沁眉头一皱,略有些不满道:“本王早就说过,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于入夜渡河布置好阵地,明日清晨发起总攻,擒捉区区发匪残渣易如反掌,可这倒好,反而激起了义愤,恐怕想攻破临清还要多费了手脚了。

押着俘虏来示威是绵愉的主意,僧格林沁的话语中却透出了一副老资格的口气,摆明了是看不起他这个太平王爷,绵愉也是面色略有些不快,摆摆手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攻打临清,难道将士们就没有死伤?以威压之,以利诱之,或能劝说发匪出城投降,介时生死尽操于你我指掌之间,岂不是一举两得?”

赶过来的胜保赶忙打着圆场道:“惠亲王言之有理,咱们不妨试一试,倘若发匪不降。再以重炮轰击城池也不为迟,莫非还怕他长上翅膀飞了不成?”

僧格林沁面色好看了些。猛一挥手:“押上去!”

所谓的押上去,并不是全体俘虏都押上。而是由攻城部队押着数十辆囚车,缓缓向临清靠近。

城头上方,苏三娘也是伸手一挥:“清妖上来了,先看看他们想说什么。”

喧叫声戛然而止,人人怒目向下望去。

囚车夹杂在火炮与攻城器械当中,距城池一里多停了下来,胜保亮开嗓门,唤道:“苏三娘,你跑不掉了。还不率众出城速速受降?或能免尔等死罪!”

囚车里的林凤祥,却是猛的张开眼睛,大叫道:“原来是三娘,都是我和老李害了你啊,愧不该不听王兄弟良言,一意孤行,落至今日田地,我林凤祥挨五百刀是活该,可惜了弟兄们无一幸免。也害得三娘你陷入绝境,老天爷,你为何不开眼?”

李开芳也跟着叫道:“三娘,趁着清军尚未合围。赶紧走吧,能走一个是一个,日后有机会再为我们报仇!”

“哈哈哈哈~~”绵愉放声笑道:“报仇?下辈子吧!苏三娘。本王数一二三,你若不降。立刻将林李二逆斩于城下!”

这话一出,林凤祥与李开芳眼里都现出了些神彩。要知道,义军首领一般是活剐五百刀的下场,而斩于城下,那是速死啊,一刀了事,虽然他们都是硬汉子,可是能不挨五百刀谁又会非要往上凑呢?”

林凤祥连忙叫道:“三娘,千万莫降,十八年后,老子林凤祥还是一条好汉!”

苏三娘也是一瞬间想透了其中的关键,猛一咬牙道:“林将军,李将军,各位兄弟们,今日三娘无能救下诸位,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必会荡尽清妖,为大家报仇,请放心去吧!”

‘蠢材,蠢材!’僧格林沁则是心里连骂蠢材,恨不能狠狠扇绵愉一大耳刮子,他不敢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蠢货,发匪不怕死,拿死威胁有什么用?反而是早死早解脱!

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周围的将士们也是目中纷纷现出了古怪之色。

绵愉或许是意识到了言语中的漏洞,老脸一红,赶紧挥挥手:“押下去,押下去,送到北京当街凌迟,现在本王命令,全面进攻!”

传令兵望向了僧格林沁,僧格林沁略一点头,于是,立刻挥动起旗帜。

“嘭嘭~~”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新一轮攻城开始,这一次,一直攻到天黑,虽然仍未攻破,但太平军的伤亡人数又上升了近千人,更加要命的是,粮食只能吃到明天了,子弹不足五千发,炮弹也已经全部打光。

可以说,这是真正的山穷水尽,明天清军再发起进攻,临清必然守不住。

“副总管!”一名受伤的将领悲声叫道:“趁着天黑,赶紧带弟兄们走吧,李将军说的不错,能跑一个是一个,真是全军覆没,咱们也认了,若是不走,等到明日天亮,那就是所有人的死期啊!”

林幼娘也扯了扯苏三娘:“师傅,无论成不成总要试一下,今晚是我们突围的最后机会了。”

“好!”苏三娘大声唤道:“着所有人准备,伤员全部背上,今夜十二点全军出南门!”

又一声伤员叫道:“副总管,我们不能走,我们如果离开只能是拖累你们,到头来一个都走不掉,请副总管带着未受伤的兄弟姐妹自行离去。”

“不行!要死大家死在一块儿,一个都不能放弃!”唐彩芳当即断喝一声!

“唐姑娘,你的心意咱们领了!”伤员中能跪的都陆续跪下,一人大声道:“我们不怕死,但因为我们拖累了大家,我们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副总管,只要给我们每人留一把刀就可以了,争取拼他娘的几个再自行了断,若是副总管不允,我们现在就死!”

苏三娘带出的全是她的嫡系,由广东高州一路转战,直至被洪秀全劝说投了太平军,原来男男女女有近万人,但在三年的艰苦作战中,只剩下了六千多人。

这一次北上天津,仅临清一役,就阵亡了两千多,受伤失去战斗力的有近千人,也就是说,有行动能力可以突围的只有三千人,而这三千人中,能活下来三百人,已经是老天爷保偌了。

如果能以自己的死换来其他人的生,苏三娘会毫不犹豫,如果民盟军战士能再劝说她一次,她也会带队回返,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苏三娘一一看去,伤员中有男有女,有的半边身子血肉模糊,有的是胳膊腿受伤,还有人的伤不止一处,虽然眉眼间布满了痛苦之色,但每个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摆出了一副你不答应,我们立刻自杀的架势。

“扑通”一声,苏三娘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从不流泪的她,眼泪水终于布满了脸庞,放弃战友,既令她羞愧,也令她心痛,可是这个时候,只能狠狠甩了把眼泪,哭着道:“我。。。。苏三娘,对不住大家了!呜呜呜~~”

“扑通!扑通!”苏三娘身后的战士也纷纷跪下,满脸都是泪水。

“副总管,如有来生,我们还做你的下属,请放心去吧!”营地里哭声大作,一股悲怨之气冲天而起!

苏三娘狠狠吸了几口气,猛一拱手,就快步离开,她感觉哪怕多呆一秒钟,她都会改变主意,因为理智告诉她,放弃俘虏虽然残忍,却是唯一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既缓慢的让人心焦,又快的使人无奈,当怀表的指针定格在十二点时,南门下方已经聚集了三千人,三千人五千发子弹,意味着每人连两枪都开不到,就必须以血肉之躯来抵挡清军的炮火。

这一刻,苏三娘抛去了所有的情绪,有如一个机器人般,以不带人类感情的语气说道:“临清地处平原,城外由西南往东北是卫运河,由东南往西北是古运河,在城北汇聚注入漳河,所以我们只有往南一条路可走,清军必然会严防死守,考虑到清军有大量的蒙古骑兵,我们若分散开来只能被逐一砍杀,所以我们的队形绝不能乱,大家听我号令,出发!”

“喀啦啦~~”城门缓缓打开,战士们离城而出。

临清的地形比较特殊,受卫运河、古运河与马浃河限制,构成了一个向南开口的三角形,在它的北部是漳卫河,过了河便是河北,所以苏三娘明知道攻占城池会很危险,却不得不夺取,否则在半渡之时,城内守军从后杀出,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只是没有料到胜保会来的如此之快,连第二天离城而去的机会都不给,就趁夜强行渡河把城池团团围住了。

二月底的深夜,乍暖还寒,天地间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太平军构成的队形类似一个松散的圆阵,遇有骑兵冲击可以相互守护,遇到清军以枪炮攻击,则又可以散开,可是圆阵发挥作用是建立在双方兵力相差不大的基础上,以三千疲弱之兵构成的阵势去面对十余倍于自己的精锐之师,谁的心里都没底。

但以太平军的条件只能结成圆阵,攻击力强的锋矢、鱼鳞等阵需要快速的机动性,而苏三娘的手下是以步卒为主,如果有足够骑兵,也许早就突出重围了。

阵中没有人说话,全都警惕的赶路,虽然在理智上都清楚清军必然会在前方的某一处出现,可是在感情上,又盼望会有奇迹发生,包括苏三娘,都存了一丝幻想!

第二七三章钻入陷阱

“嘭嘭嘭~~”正当所有人的心都紧紧扣着,四周突然传来了沉闷的炮声,只见道道火舌喷吐,自己一方的战士当场倒下了几十个,这反而使苏三娘松了口气,虽然希望破灭,却也彻底去了侥幸,横下一条心突围便是,于是连忙下令全军散开队形。

“呼呼呼~~”紧接着,数不清的火把被掷了出来,把脚下照的一片透亮。

“哈哈哈哈~~”正前方,在密密麻麻的侍卫护侍下,绵愉、僧格林沁与胜保骑着高头大马,其中绵愉哈哈大笑道:“苏三娘,本王早料到你会趁夜突围,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你没有任何机会,不过本王怜你忠勇,故可网开一面,你若投降,本王可代向皇上美言一二,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清妖,闭上你的臭嘴!”苏三娘冷眼一瞥,便回头道:“擒贼先擒王,我们若能捉来绵愉,或有一线生机,兄弟姐妹们,是生是死,全在今夜,上!”

“杀!”阵中喊杀声爆起,太平军近三千人,以极其悲壮的方式猛冲过去,其实谁都清楚,绵愉以身作饵,这何尝不是个陷阱呢,借着火把的光亮也可以看到,前方有火炮,有成排的火枪兵,还有策着马随时可以发起冲锋的蒙古骑兵,相反的,两边均是一片黑暗,却没有人乐观的认为清军不会在两侧布置兵力。

与其冲入黑暗中和摸不清底细的清军作战,真不如迎着光亮冒死冲上,这是个阳谋。不愁苏三娘不上勾,果然。绵愉、僧格林沁与胜保就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僧格林沁淡淡道:“开炮!”

“嘭嘭~~”十几团火光喷出。太平军中响起了零星的惨叫声,清军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玩弄猎物般的笑容,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狩猎,猎物则是以苏三娘为首的太平军。

胜保原有两万多军,僧格林沁与绵愉带的兵力将近三万,其中八千察哈尔兵勇与团练押着林凤祥等人回北京处死,目前总兵力仍有近五万之多,以十余倍于太平军的数量。有骑兵,有火枪,还有火炮,又有临清特殊的地形配合,除了会飞,太平军别想跑掉一个!

狩猎的乐趣来自于把猎物围住,使之恐惧、惊慌、逃窜,以及那绝望的眼神,真正一枪打死反而没有意思。那不叫狩猎,而是叫猎杀,狩者,从犬。从守,犬是狩猎的助手,守则是狩猎的真谛。守住要道,使其逃无可逃。

因此蒙古骑兵并未发起冲锋。尤其是阵中还有不少娘们儿,没拿来快活就杀死。岂不是暴殓天物?

在隆隆炮声中,猎物越来越近,僧格林沁再次手一挥!

“砰砰砰~~”顿时枪声大作,但太平军也有枪,两边的枪都是燧发枪与火绳枪,在性能上,不存在谁比谁更先进,因此太平军虽然倒下了近百人,清军却也有数十人中弹。

“娘的,兔子还咬人啊,骑兵。。。。”僧格林沁刚要下令骑兵冲锋,绵愉连忙打断道:“僧王爷稍安匆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莫非还怕发匪冲过来不成?你看,最前面那个女匪首理该是苏三娘,想不到年过三旬仍艳美如斯,若能生擒活捉,本王第一个上,你第二个!”

“嗯~~”僧格林沁直直看了会儿苏三娘,点了点头,对于排在绵愉后面,他一点都不在意,蒙古人从来不注重贞操,也不在意沾上别的男人的秽物,哪怕当了王爷,都没有这方面的讲究,况且他是郡王,绵愉是亲王,是咸丰爷的亲叔叔,于情于理,都该第一个上。

“喀啦,喀啦!”僧格林沁摇了摇手腕,又晃了晃脖子,立时一阵骨骼爆响传来,他是化劲高手,要知道,化劲高手凤毛麟角,既使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石达开,功夫也处于这个档次,苏三娘身为女人难道还能厉害过石达开?他有信心活捉苏三娘!

出于高手之间的感应,苏三娘也看向了僧格林沁,这一看,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瞬间涌上心头,心神也为之动摇,就在这时,意外陡生,一枚实心弹在身边落下,激起的碎石就像子弹一样打进了大腿内侧,不禁闷哼一声,身形一崴!

仅仅须臾间,苏三娘的裤管便被涌出的鲜血浸红,虽然强撑着没有跌倒,但灵活性不免受到影响,在枪林弹雨中,这是会要命的,她还没把按着大腿的手拿开,右胸又是一朵血花绽出,这仿佛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再次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跌倒!

“师傅,你怎么了?”林幼娘一把接过苏三娘,那瘦小的身体吃力的抱着,急的大声叫唤。

苏三娘面如金纸,只是勉强睁了睁眼睛,脑袋就低低垂了下来,按理说,以她的功夫不会如此不堪,可是这一枪打中的是胸口,而且燧发枪的子弹初速慢,打出的又是圆形子弹,空腔效应更加明显,在她的身体内造成了强烈的破坏。

“师傅,师傅,你醒醒啊!”林幼娘瞬时间泪流满面,摇晃着苏三娘大声哭叫,对于她来说,苏三娘亦师亦母,如果有可能,她宁可以自己代替苏三娘。

林幼娘的大哭引起了周围战士的注意,每个人均是心里一惊,唐彩芳一步窜上前,探手往苏三娘鼻子底下一摸,还有细若游丝的呼吸,当下急声道:“幼娘,你不要哭,你师傅还活着,给我,我来带着。”说着,就把苏三娘接到手里,又大叫道:“快来人,帮忙把副总管包扎一下。”

两名女兵各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块给苏三娘包扎,从南京出来,无论男女都没换过衣服,又是急行军,又是作战,衣服上泥土血迹,污渍斑斑,脏的不能再脏,但太平军没有专门救护伤员的知识与概念,这个时候,只求止血,顾不得其他。

“砰!”冯远明向前开了一枪,便问道:“唐姑娘,副总管受了重伤,我们该怎么办?”

唐彩芳想都不想道:“冲,冲出去才能救治副总管,大伙儿都不要停!”

战士们虽然一心想冲出包围,清军也虽然仍未出动骑兵,却占有枪械数量方面的优势,几千名火枪兵列在前排,分成六轮轮着打,每一轮齐射,太平军突前的战士中都要丢下数十直至上百具尸体,没法冲到近前肉搏。

“这样不行!”林幼娘回过神来,大声道:“我们冲不出去,清妖根本就是猫戏耗子,未尽全力,唐姐姐,还是回城吧,先把师傅救回来再说,总好过现在就死在清军枪下。”

从枪声响起开始,说来可怜,太平军只向前移动了几十米,付出的代价则是五六百人的伤亡,而在前方,是清军几千人规模的火枪阵,然后是火炮,蒙古骑兵分布在两翼,最后才是被团团护卫的绵愉等人,可以说,要想活捉绵愉,那怕人死光了都近不了身,清军的火力比太平军强的太多。

唐彩芳迅速就看明白了形势,猛一咬牙:“大家把伤员背上,先回城!”

战士们也清楚,继续往前没有任何希望,向两边分散而逃只能是被各个击攻,回城等着清军来攻,或才有一命换一命的机会,这时已经没人再怀有活命的心思,纷纷抬起伤员,撒开腿向回奔去。

“嗯?”一看太平军要跑,僧格林沁顿时脸一沉,猛一挥手:“骑兵,上!”

“杀!”轰隆隆的马蹄声暴响,不仅仅是正面的骑兵,黑暗中,大地轻微动摇,两翼的骑兵也在杀来,绵愉虽然还没过足狩猎的瘾,可是他没有阻止僧格林沁的理由,也担心强行阻止说不定会被参上一本,只能暗道了可惜,向前看去。

“清妖骑兵来了,让副总管与姐妹们先走,这里有咱们大老爷们儿殿后。”

“快把老子放下,老子两条腿都断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先走,让老子早死早投胎!”

“开枪,开枪!”

“砰砰砰~~”太平军边开枪边撤退,人员迅速集中,以血肉之躯抵挡骑兵的冲击,分散只能是全体阵亡,集中还可以给里面的人留一丝活路。

零散的枪声中,蒙古骑兵只倒下了几十人,余众均是高举马刀疾速而来。

一名断了双腿的太平军战士,盘坐在地,紧紧握着环首大刀,直盯着前方的马蹄,对马上的蒙古骑兵挥起的马刀不闻不问,在脖子上一股凉意将将升起之时,突然猛一挥刀!

“哧~~”一道血线飚出,一颗头颅飞上天空,却在同一时间,马匹暴出一声痛苦的嘶鸣,一条前小腿直直向后飞去,整匹马骤失平衡,重重砸在这名战士没了脑袋的身体上,贴着地面冲出数丈,马上骑士也被甩飞,脑袋撞地,当场颈椎折断!

不远处,一名两条膀子都鲜血淋漓的太平军,瞅着一名摔下马正要跑开的蒙古骑兵,和身一扑,双腿紧缠,二人双双摔倒!

“放手,快放手,砰砰~~你这贱种!啊!”这名蒙古骑兵猛力捶打着缠住自己的战士,打的鲜血直喷,可就是挣不脱,随即就被后面的马蹄踏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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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又有军来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战场上,处处都是以命换命,伤员掩护正常人,男人掩护女人,面对着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且战且退,急速减员,也无比惨烈。

当约百名男人自愿组成人盾抵挡骑兵,虎目含泪,再三大叫着快回去时,“轰!”的一声,城门终于紧紧关上,三千人出城突围,只回来了一千两百人左右,折损六成,几乎人人挂彩。

目睹着己方的骑兵如砍瓜切菜般的斩杀着留在外面的太平军,僧格林沁没有任何喜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或许装配简陋,或许战斗队形原始,却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与大不畏死的精神,他的心里翻江蹈海,沉默了。

绵愉与胜保也是一股股凉意直直透上脊背,就好象狩猎的猎物并不是想象中的兔子绵羊,而是一头头野狼,虽然野狼终究逃不脱猎人的手掌,可是那临死前的一声声长嚎,那面孔上的狞狰表情,那眼里的澈骨仇恨,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被屠杀了几亿人,被压迫了两百多年的民族来自于血脉中的仇恨,也双双沉默了。

直到蒙古骑兵收队回返,僧格林沁才回过神来,郑重道:“发匪一个都留不得,惠亲王,本王劝你收了玩发匪女人的心思,城破之后,除几个酋首,其余人等就地斩杀!”

绵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点点头道:“僧王爷说的不错,本王从未料到。这一支发匪竟生猛如斯,简直不能当作人来看待。难怪南方匪患数年不平,对付此等妖人。只能悉数杀绝,如今发匪新败,要不要趁夜攻城?”

“不!”僧格林沁挥手制止:“发匪虽败,却气势如虹,况且破城容易,打巷战难,黑夜中视线不清,情况不明,于我军大为不利。且让发匪多活一晚,明日天亮,全军进攻,务求一举歼之。”

“好!”绵愉转头唤道:“收队回营,都给本王打起精神来,不得让发匪跑掉一个!待明日破贼,本王与僧王爷,胜大人会为诸位向皇上请功!”

“遵命!”命令依次传达,清军除除向后退去。

没过多久。城下已空无一人,天地间重新归于黑暗,但唐彩芳只是暂时松了口气,明日天亮。清军将会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眼下不过暴风雨的前夜罢了,相较于自己的生死。她更放不下苏三娘的安危,于是吩咐几句。交待战士们轮流休息,匆要懈怠。便匆匆而去。

“清军已经退走了,副总管怎么样了?”十分钟之后,唐彩芳来到一座小院,推开门,迫不及待的问道。

屋子里只有林幼娘在,呜呜哭着道:“师傅至今未醒,而且。。。。而且开始发烧了,唐姐姐,你快救救师傅吧。”

唐彩芳快步上前,就看到苏三娘双眸紧闭,面容被昏暗的油烟映的腊黄腊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额头覆着块湿布,浑身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再一探手伸向额头,果然滚烫!

唐彩芳虽然心急如焚,恨不能以身代替,同时也清楚苏三娘的致命伤来自于大腿与胸口,可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甚至那两处伤口她连碰都不敢碰,生怕苏三娘血如泉涌,当场毙命!

当时在战场上死亡的士兵,真正直接战死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有很多是由于受了伤得不到有效救治,或是鲜血流尽而死,或是伤口感染发炎,在病痛中死亡,作为一名战士,唐彩芳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苏三娘快不行了,这么重的伤,纵是天王老子下凡也难救,无非是能支撑多久罢了。

唐彩芳跪在床头,握住苏三娘那苍白的手,眼泪水流了满脸,一幕幕往事在心头浮现,好半天,才猛擦了把眼泪,回过头道:“幼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撑不住了,你一定要亲手了结副总管的性命,知道吗?”

“我。。。。”林幼娘浑身剧颤,苏三娘的生命危如累卵,外面的形势紧迫之急,她不是不知道,她也明白苏三娘落入清军手中的后果,可这是她师傅啊,自杀她能下得了手,杀苏三娘。。。。

林幼娘久久不吱声,面色布满了痛苦挣扎,唐彩芳冷声道:“副总管清清白白,如果你下不了手,副总管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更不会认了你这个徒弟。”

“我。。。。我知道了,我会的!“林幼娘猛一咬牙,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了出来。

“唉~~”唐彩芳叹了口气,柔声道:“幼娘,去端盆热水来,我们给副总管擦擦身子,最好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这完全是一副给苏三娘安排身后事的准备,“呜呜呜~~”林幼娘大哭着奔了出去!

。。。。。。

这一夜谁都没法入睡,当天蒙蒙亮时,唐彩芳与林幼娘,抬着苏三娘上了城头,苏三娘浑身都包裹在被褥中,脸面不再是那么腊黄了,却依然苍白如纸。

“来了!”冯明远突然向前一指!

临清以南的大片开阔地上,耸立着清军的营寨,距城十里左右,左右各一座,钳制住太平军南归的道路,这时的两座营寨中,均是号角长鸣,鼓声阵阵,一队队士兵挟着攻城器械与火炮鱼贯而出,注入寨前的空地迅速列着阵形,总人数大约在四万左右。

扣除掉城北扼住渡口的兵力与守寨的兵力,清军是倾巢出动,显然存了一击必杀的心思。

经过一夜匆忙准备,城头多了些砖墙石块与擂木,这是太平军除了不多的弓箭枪枝,唯一可以用来守城的,因为炮弹全打光了,只能凭着最原始的装备与清军作战。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再起,攻城器械、火枪队与火炮队缓缓前压,侧翼由蒙古骑兵守护,武装到牙齿的四万大军,带给了守军沉重的心理压力,要知道,能参与战斗的,只有千人左右!

“兄弟姐妹们,清妖是存心把我们往死路上赶,你们怕不怕?”唐彩芳突然喝问道!

“不怕!”

“好!”唐彩芳表情严肃,又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倒赚,就让我们与清妖誓死周旋,但愿苍天有灵,十八年后我们兄弟姐妹再次聚首,还杀清妖!”

“杀!”战士们挥舞起兵器大声叫唤!

城头的喧闹传到了城下,胜保不禁冷冷笑道:“发匪除了会扯着嗓子喊两句,也没别的辙了,我军全力进攻,恐怕不到正午,便能结束战斗,惠王爷,下令吧!”

“嗯!”绵愉点了点头,猛一招手:“进攻!”

第三通鼓响起,清军火炮齐鸣,一道道火舌喷吐,打的城墙上砖屑四散迸飞,在火炮的掩护下,攻城部队与火枪队发力前奔,战斗终于打响!

“大家做好准备,听我号令开枪放箭!”唐彩芳也是猛声叫唤,战士们纷纷做好准备。

这在就时,冯明远突然唤道:“唐姑娘,快看清军后面,好象有人来了!”

临清城墙高达三丈,站的高,看的远,在清军营寨后方,的确有一团模模的黑影,还在移动。

唐彩芳赶忙拿过望远镜一看,这一次看清了些,真的是人,还是身着墨绿色西式衣服的一支军队,约有万人。

“这是。。。。”唐彩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个时候,自己一方最需要的就是援军啊,虽然她不能确定这支军队是属于哪一方,却敢肯定不是清军。

冯明远放下望远镜,惊呼道:“分明是洋人的军服,难道是洋人来了?不可能,洋人怎么会救我们?”

唐彩芳不吱声,继续细看,她想从旗号上辨别,但她只看到了绣着古怪图案的红旗,而没有常见的将领名号。

“难道是。。。。他?那个姓王的?我听师傅说过,他的军装好象是古里古怪,学着洋人的式样!”林幼娘猛然间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

“嗯!还真有可能,王司令曾派人劝说副总管回师,这说明他知道副总管的行踪,肯定是他亲自来了!”唐彩芳猛点了点头。

众人越想越有可能,苏三娘是王枫的姐姐啊,虽然是义姐,可是交换过帖子,拜过了关二爷,这就与亲姐姐没什么不同,一时之间,均是目中希翼之色大作!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而在清军阵地中,“报!”一名士兵急匆匆跑来,施礼道:“惠王爷、僧王爷与胜大人,我军后部有不明军队靠近,仅距五里,人数约有万人!”

‘什么?”三人齐刷刷的面色剧变,太平军虽然在江南活动,但实际上在淮南与黄淮之间,清庭几乎丧失了有效统治,因为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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