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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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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和伯,李某不知啊!”
  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行刑了,周围鸦雀无声。几个人犯都失禁了,屎尿横流,臭气熏天。
  “文恬武嬉!”
  方醒的话里带着危险:“早就敲打过了,武人是武人,若是想做文人,那就自己去了爵位,自己请辞,可你们依旧在首鼠两端,怕这怕那,哪像是血气之勇的武人?更像是那些做买卖的商贾!”
  “斩!”
  那边武川喊了一声,十余把长刀挥动。
  鲜血飙射中,方醒说道:“别把陛下当做是傻子,否则你们会成为最傻的傻子。”
  他上马离去,李隆呆立原地,身后的家丁这才有机会凑过来。
  “老爷,奏章还走不走?时辰差不多了,再晚就只能等明日了。”
  李隆呆立在那里,喃喃的道:“士绅……文人……说到底还是站队,陛下要清理投献,这便是要整治文人,这时候谁站在文人的那一边,谁就是傻子……我就是傻子。”
  ……
  “李隆以为认个错就没事了,以后依旧还能左右逢源,真当陛下是傻子呢!”
  方醒一路来到军营前,今日西宁侯宋琥一直在营中镇压,非常的知趣。
  “兴和伯,如何了?”
  宋琥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所以这几日把金陵的军队几乎翻了个个,查出不少问题来。
  营地里,操练中的阵列喊声阵阵。
  宋琥看着刀枪闪烁,心中有些自得,更有些小算盘。
  方醒也在看着操练,不时点点头,好似很满意。
  “西宁侯家学渊博,方某不敢置喙。”
  方醒的话有些飘忽:“北方已经压住了势力最庞大的士绅,清理投献初见成果,西宁侯以为南方会如何?”
  “迟早的事。”
  宋琥站队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坚定彻底。
  “很好。”
  方醒说道:“当年本伯在金陵遇刺,如今有了些线索,希望不要涉及太多。”
  宋琥的脑海中飞速的想了几个可能,最后定格为那次彩虹事件的刺杀。
  “那些贼人跑不了。”
  这件事他不能太热心,否则别人会说他以侯爵之尊去谄媚伯爵,那人就丢大了。
  “是啊!大明虽大,可他们却无处可逃。”
  方醒说道:“金陵和南方总是和北方有隔阂,有人说当初就不该迁都,在草原异族臣服的情况下,这等说法更是甚嚣尘上……”
  宋琥不知方醒说这个的用意,就附和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些蠢货自然是不懂的。”
  “不,他们懂,只是装作不懂,西宁侯可知为何?”
  宋琥干笑道:“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方醒说道:“他们想把文皇帝打倒,推翻文皇帝的一切功绩,把文皇帝说成一个残暴的皇帝……这是他们的第一步。”
  宋琥的脸颊微微颤抖,他现在只想离方醒远些。
  他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这个疯子!蠢货!
  方醒冷笑一声,说道:“然后他们还会想着压住陛下,就如同他们压制仁皇帝一般,仁皇帝,嘿!仁皇帝若是多在位几年,多少脑袋要丢掉?!”
  宋琥几乎要绝望了,他看看身边,自己的人已经躲的远远的,而方醒的家丁却就站在他的身后,一点儿都没忌讳。
  “所以陛下清理北方的士绅,这是第一次反击,第一次大规模的反击,也是来自于皇室的反击!”
  前方操练到了阵型,顿时脚步声如春雷般的在校场上回响,尘土漫天。
  方醒侧身看着强笑着的宋琥,认真的道:“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谁敢破坏陛下的反击,那便是方某的大敌,不死不休。”
  “西宁侯信吗?”
  方醒盯着他问道。
  “信。”
  这个字说出口,一股羞辱感就袭上心头。
  宋琥发现自己竟然被方醒给震慑住了,鹦鹉学舌般的顺从。他不禁有些怒色,随后变为温和。
  “方某告辞了。”
  方醒带着家丁出了军营,宋琥依旧在发呆。
  家丁和亲兵已经回来了,他们有些羞愧的模样让宋琥不禁苦笑着。
  方醒太过咄咄逼人啊!
  。。。。。。
  “方醒震慑住了军中,南方算是安稳了。”
  黄俭回来后就在发抖,汪元也没问,只是说着方醒的举措。
  “李隆算是彻底的被他给镇住了,而宋琥没多少战阵的本事,只能在南方当守户之犬,想左右逢源的话,他还差了点……”
  汪元就像是一个军师找到了一个好战例,在细细的分析着。
  “方醒惯用杀戮来震慑人心,更善于逼人入窘境,然后签订城下之盟,宋琥……扛不住他的威逼。”
  汪元说完后见黄俭还在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因为颤抖在磕碰出声,就不耐烦的问道:“你遇到了什么?”
  黄俭本来是坐在他的对面,双方中间隔着一张小几。
  小几上的炉子把小茶壶烧的水汽渺渺,黄俭的身体一滑,就跪了下来。
  “老师救命……”
  看到小炉子因为小几被黄俭撞了一下差点翻到,汪元不禁皱眉道:“要稳重,老夫说过多次了,要稳重!”


第2254章 谁是老五
  黄俭的脸上先是呆滞,然后两行泪水缓缓滑下。
  他吸了一下鼻子,泪水下滑的速度快了些,然后鼻尖渐渐的就红了。
  “老师……”
  汪元小心翼翼的把小炉子推到原位,然后把茶壶放上去,听着茶壶底传来滋滋的声音,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惹了谁?”
  黄俭哽咽了一下,说道:“老师,方醒来了!方醒来了!”
  汪元的面色一变,喝问道:“他在哪?”
  黄俭仰头,泪眼朦胧的道:“老师,王柳碎的人……。被抓走了。”
  汪元的身体有个明显的下坠,然后又稳住了。他松了一口气,说道:“王柳碎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黄俭咽下反灌的泪水和鼻涕,说道:“王柳碎有个相好的,是个半掩门,先前被人拿走了。”
  汪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的嗅着,问道:“那女人知道什么?”
  黄俭摇摇头,泪水被甩在了小几上,让汪元目露厌恶之色。
  “老师,不知道啊!”
  汪元不禁绝倒,侧过脸去,无奈的道:“那你慌什么?”
  黄俭伸手出去,仿佛是想寻求帮助,然后又缩了回来。
  “老师,那人不会无的放矢……”
  。。。。。。
  “老爷,那王柳碎当年很谨慎,他就通过一些青皮在传递消息,能委托他的,都是假手他人……查不到,不过王柳碎有个册子,都记着那些请他办事的客人,那册子据说是在一个青皮的手中,那青皮和王柳碎是过命的交情。”
  辛老七刚去问那个女人的话回来,身上并未带着血腥味,可见没动刑。
  南方的冬天不好过,最好的法子就是打瞌睡,睡醒了就吃,吃完了接着睡,然后就能积蓄不少肥肉来应对最寒冷的时节。
  方醒就准备去给自己弄些好吃的养膘,所以想了想,就当了甩手掌柜。
  “此事交给你了,对于青皮,锦衣卫应当最清楚,你找费石配合。”
  辛老七应了,等他走后,方醒就去了厨房。
  厨子李秀怕出事,所以没敢给,还是费石去寻的。
  厨子只负责方醒和家丁们的饭菜,所以不算累,而且他在这里做一段时间之后,出去就可以吹嘘自己服侍过兴和伯,身价倍增。
  见方醒来了,厨子以为是对午饭不满意,急忙就堆笑着问好。
  “弄些面疙瘩。”
  方醒只是让人生火,他自己弄。
  面粉里打两个鸡蛋进去,然后搅拌。
  如果说什么是土鸡蛋的标准,那就是金黄色。
  搅拌的差不多之后,水也开了。
  “火大些,别加多水。”
  方醒用小勺子舀着面糊下锅,厨子在边上用汤勺轻轻搅动,好让面糊下锅后不粘锅。
  不过是滚了几分钟,方醒就把面疙瘩捞了起来,然后也不要厨子殷勤推荐的鸡汤,就用看着有些浑浊的面汤。
  酱油醋,许多辣椒面,盐,最后一小勺猪油。
  方醒一手拿着大蒜,一口大蒜一块面疙瘩,吃的热火朝天。
  辛老七已经和费石碰面了。
  “青皮?”
  “可有姓名长相?”
  锦衣卫有高手,能根据人的描述画出人犯的长相,所以费石很是自信。
  “没有。”
  辛老七也觉得难度大了些:“就说话有些漏风,叫做什么五。”
  费石一听就喜道:“说话漏风,排行第五,那肯定是没错了。”
  随即锦衣卫的人就倾巢出动,金陵城中的青皮头子都被叫去问话。
  “说话漏风那肯定是缺牙,还排行第五……大人,小的下面没这人啊!”
  “大人,没这人,小的骗谁也不敢骗锦衣卫啊!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
  费石做事很得力,在他的指挥下,锦衣卫的人在天黑前就把那些青皮头子弄了进来,然后一一询问。
  他坐在刑房的外面吃面条,早晚很冷,所以他弄了不少辣椒。
  他吃面条是用筷子卷,卷了一团被辣椒染红的面条之后,就送进嘴里,然后囫囵嚼着。
  “辣!”
  “大人,还是说没有。”
  费石张开嘴,然后冷风吹进火辣辣的嘴里,皱眉道:“用刑吧。”
  随后惨叫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吃了面条,最后把汤都喝完了,觉得还不过瘾,就把碗底的那些辣椒籽也刨了个干净。
  他嚼着辣椒籽,起身道:“还是一样吗?”
  “大人,还是一样。”
  费石有些纠结了,他不认为那些青皮头子都是宁死不屈,所以这就是真相。
  “说话漏风……大人,那些青皮经常打架,缺牙的不少啊!”
  手下的话让费石挠头道:“是啊!本官倒是忘记了这一茬,那就只能是找那个老五了。”
  他的头上全是汗水,被冷风吹着倍感凉爽。
  稍后里面的惨叫声就停了,有人出来说道:“大人,叫老五的就三人。”
  “虽然凉快,却怕伤风啊!”
  费石吩咐道:“马上去拿人。”
  ……
  锦衣卫连夜拿人的动静不小,第二天凌晨随着动手那地方周边的百姓的八卦开始散播出去。
  “杀了一个咧!说是锦衣卫拿人还敢提刀出来拼命,马上就被乱刀砍死,好惨啊!”
  “说是拿什么老五,大晚上的弄的满城狗叫,不得安宁。”
  “。…。。”
  方醒也得了消息,只是却不是好消息。
  “三个老五都抓到了,都不是。”
  这是打草惊蛇,方醒觉得暗地里那人怕是要瑟瑟发抖了。
  “那就问清楚,问那个女人,告诉她,只要提供了能抓到背后那人的线索,五十贯。她是正经户籍,有了五十贯,自然可以安生度日。”
  “我们不急,我更乐意看到那人在暗地里惶然不可终日。”
  ……
  船只的建造容不得半点疏忽,用于远航的战船更是要精益求精。
  方醒再次来到船厂,洪保和傅显都在。
  船台上的战船已经有模有样了,三人在边上站着,洪保的眼睛在发亮。
  “咱家年岁还小,此次出海,兴和伯,陛下的旨意该拿出来了吧?可有咱家?”
  方醒含糊道:“还没过年呢!”
  “兴和伯这是欺咱家吗?”
  洪保说道:“咱家现在好歹是水师副都督,咱家和傅大人肯定要去一个,弄不好两个全去,有何好隐瞒的?”
  傅显也是和洪保一个立场:“兴和伯,是谁出海?”
  方醒没给答案,傅显黯然道:“洪公公轻车熟路,下官却是……哎!”
  “做这样子给谁看?”
  方醒没好气的道:“本伯下来镇压金陵,北方的大局不定下来,如何出海?”
  “怎么算是定下来了?”
  傅显终究忍不住,方醒说道:“京城安定。”
  洪保给了傅显一个眼色,等方醒去看船后,就解释道:“此次清理北方,京城才是大局,京城的权贵们服帖了,大局也就定了。”


第2255章 落寞,落幕
  朱瞻基最近被太后叫人盯着,每日必须要睡足四个时辰以上。
  太后还放了话:谁敢在皇帝睡觉时去打扰,打死勿论。
  睡足的感觉很好,精神头很好。
  “旨意该到了吧?”
  朱瞻基靠在椅背上,一个宫女在给他按摩头部。
  俞佳说道:“陛下,按照行程来说,也就是十日之内。”
  朱瞻基点点头,问道:“京城那些权贵如何?”
  ……
  “陛下提早下旨给了兴和伯,这段时日幸而没有大事,否则船队一出海,咱们只能是徒呼奈何啊!”
  杨荣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纷争,不禁叹道:“累啊!心力交瘁。”
  黄淮已经累病了,在家休养,剩下的人都多了不少白发,人人面色疲惫。
  杨溥靠着说道:“陛下果真是镇定,清查那些武勋田地时,当时京城中可是风声鹤唳,就怕那些武勋发狂。”
  “有火器卫所盯着,他们敢动?”
  金幼孜冷笑道:“那些谋逆的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大军一至,顷刻覆灭,只是笑话罢了。”
  杨士奇说道:“只是人心惶惶罢了,没有大军镇压,京城后续怕是会出事。好在那些火器卫所震慑得力,大局定了!”
  值房内轻松的气氛渐渐生起,直至杨溥说了一句话。
  “南方呢?”
  ……
  “老师,外面在找人。”
  只是两天的功夫,黄俭已经廋脱了形,让汪元也是愕然。
  “你堂弟没在了,你怕什么?”
  黄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汪元马上喝问道:“可是你堂弟当年泄露了姓氏和底细?”
  “没有的事,老师,我叮嘱过他多次。”
  汪元点点头,温言道:“你且反心,为师必然是要护着你的。”
  “多谢恩师!弟子……弟子……”
  黄俭终于哭出声来,汪元过来劝慰了一番,师徒重归和睦。
  黄俭出去打听消息,汪元去了书房,然后叫了人来。
  “那些书信都烧了。”
  因为担心烟雾太大,一箱子书信烧了许久。
  汪元全程盯着,最后还把灰烬用水搅拌,这才去洗澡。
  洗澡出来,他站在书房外面,有仆役过来禀告:“老爷,他在城门口盯着那些青皮。”
  汪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准备一下礼物,别让人知道,老夫出门一趟。”
  ……
  “远山先生多虑了,还是那句话,自身正,则无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前厅里,老态龙钟的曹瑾微微点头,“是啊!老夫见他们蝇营狗苟,四处串联,可后来你来了,他们就偃旗息鼓,原来是怕了,可见人心都是假的,至少在刀兵前都是假的。”
  “远山公……”
  大清早,方醒正准备去造船厂履行自己的使命,去被曹瑾给堵在了住所。
  老先生越发的苍老了,而且能看到落寞的痕迹,所以方醒也不忍下逐客令。
  “南方不能乱,但北方已然动手,南方就无法幸免,所以他们在观望……”
  曹瑾吧嗒了一下嘴,就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好像在回味着。
  “兴和伯整顿军中,挖掉了那些和士绅勾结的将领,这是在准备吧?只是聚宝山卫一个卫所却少了些,老夫知道现在不会动手,可是出海之后?”
  “是了,等出海归来,北方必定大事定矣,然后再清理了南方……赋税这个问题就差不离解决了,陛下千古明君,兴和伯你是千古名臣,相得益彰。”
  方醒耐心的听着,却不再搭话。
  曹瑾说了一阵后,终于说到了自己的来意。
  他瞥了方醒一眼,干咳一阵,见方醒也没关切问话,就说道:“老夫老了,小儿科举不利,老夫想着是不是让他进京去吏部谋个差事,可终究致仕多年,没了脸面啊!”
  “曹安?”
  “是。”
  方醒想起了那个出色的年轻人,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年轻人。
  在曹瑾殷切的关注下,方醒淡淡的道:“可惜无缘。”
  是的,错过了科学之后,在科举路上蹉跎的曹安哪怕天资再出色,也无法吸引方醒的注意力。
  曹瑾黯然道:“是了,老夫如今老了,国子监刚好出缺一个助教……”
  国子监……
  方醒想起了上次自己让曹瑾卖了个大人情给国子监的事,就问道:“难道不成?”
  曹瑾看着门外那带不来温暖的阳光,老眼浑浊,宛如烛火在风中飘摇。
  “哎!老夫老了啊!”
  人走茶凉,这是一种态度。
  可人老茶凉,这就有些恶劣了。
  “哎!老夫老了,叨扰了,告辞。”
  曹瑾起身,方醒却没挽留,只是一路送了出去。
  送客的规矩很多,各家的还不大一样。
  可按照方醒的地位来说,送到大门口就很了不起了。
  曹瑾步履蹒跚的出了大门,他茫然的看着周围。
  周围有人,方醒的驻地是金陵各方关注的要点,所以小摊不少,人流也不少。
  那些人见曹瑾独自出来,有人噗嗤一声就笑了。
  “那老头也是疯魔了,他从吏部致仕都多少年了?而且早年他故作清高,不肯去联络故旧,如今曹安谋一个国子监助教的职位都不得,曹家算是垮喽!”
  “曹瑾看那模样分明就活不了几年了,曹安以前倨傲,等曹瑾一去,他自然寸步难行。而且他家中没什么积财,再过十年,说不准咱们中间又多了一位摆摊的举人呢!”
  “你别哄人,曹家难道就没土地?”
  “有个屁!那曹瑾故作清高,当年文皇帝在时提过士绅收取投献的事,他就主动把田地给放了。”
  “啧!那可真是自作孽了!”
  曹瑾的眼睛不大好,可耳力却没有问题。
  这些话就像是细针般的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心生苍凉,并茫然。
  以往可是做错了吗?
  人在至亲的面前总是要收敛情绪的。
  曹安也听到了这些话,他从牛车旁过来扶住曹瑾,说道:“父亲,咱们回家吧。”
  “回家,家……”
  曹瑾点点头,曹安骇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迈不动脚步了。
  “父亲……”
  人间最无奈的便是落幕。
  不管是戏曲还是人生,在接近落幕的那一刻,幕布在颤抖,鬼神在窥看……
  “他家没有投献?”
  大门内,方醒有些意外。
  …。。。
  父子俩站在那里,曹安知道父亲不肯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在外人的面前,所以需要缓缓,就扶着他。
  那些人从两侧走过,有人叹息,有人幸灾乐祸。
  你家风光过了,以前咱们艳羡嫉妒恨,现在你家倒霉了,哈哈哈哈!
  倒霉了!
  曾经的大官倒霉了!
  曾经的天才少年倒霉了!
  虽然我在叹息,可心里面咋就那么快活呢?
  感慨的只是少数,不少人都在快活着。
  曹瑾老于世故,自然知道这种心态。
  他感到下半身渐渐的有了温度,就低声道:“回家。”
  曹安却因为年轻,被这种情绪煎熬着,竟然有些忍不住了。
  他哽咽道:“父亲,孩儿以前年轻气盛,终究是错了。”
  他错过了成为方醒入室弟子的机会,也错过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转折。
  曹瑾叹息一声,拍拍他的手道:“人这一辈子谁知道对错?现在看着错了,以后兴许就对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这是安慰的话,也是无奈的话,更是自欺欺人的话。
  曹安点点头,看了父亲一眼,却看到了死寂。
  就像是一截枯枝,被燃烧到了最后,只余下一点儿火星在闪烁着。
  曹安心中惊惶,低呼道:“父亲。”
  曹瑾恍然未闻,他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曹安慌了,他慌乱的抬头,就看到那些人在看着自己的身后。
  谁?


第2256章 圣旨到
  “远山公为何不等等方某?”
  曹瑾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段朽木,再无生机。
  曹安觉得自己的前路茫茫,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光亮。
  父子俩的身体齐齐微颤,曹瑾眨巴着眼睛,老泪飞快的积蓄滑落。
  曹安不敢相信的呆立原地,他看到那些人的眼中多了尴尬和意外。
  是的,就是意外。
  他侧身看到了老父眼中那浑浊的泪水,以及感动。
  然后他们缓缓转身。
  冬季来临,金陵的气候就是湿寒,刺骨的湿寒。
  方醒只是微微一笑,却宛如春风拂面。
  曹安不知所措,曹瑾却只是发呆。
  方醒走过来,从另一边扶住了曹瑾,笑道:“如今大明不缺马,远山公可要换吗?那方某这里倒是有多的。”
  曹瑾只是拍拍方醒的手背,而曹安则是被巨大的欢喜给弄的几乎窒息。
  方醒把曹瑾送到马车上,微笑着站在侧面。
  曹瑾拱手,眼中似乎有些水气。
  “多谢兴和伯相送,回家!”
  车夫是管家兼职,他轻轻拍拍牛屁股,通人性的老牛哞的一声,缓缓拉动牛车。
  曹安有些失望,频频的回头看着。
  “看什么?”
  曹瑾居然在微笑,曹安回过头来见了也惊讶,欢喜之余,就问道:“父亲,兴和伯不肯出手吗?”
  曹瑾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的道:“你还是差了许多阅历,吃亏少了,人情世故没沾染,哎!是为父一直在护着你,罢了,以后你且多支应门楣,为父便在家休养。”
  曹安觉得憋闷,可却不敢再问。
  牛车行了一段之后,赶车的管家叹道:“少爷,老爷这是为你好啊!”
  曹安只是沉默,管家说道:“那兴和伯乃是杀神转世,能给老爷的面子,那是尊老。当年兴和伯还了人情,那就是说不想和咱们家交往,老爷今日来也是勉强……”
  曹安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可他并未伸手帮忙。”
  “少爷!”
  管家忍不住想呵斥曹安,曹瑾却先行一步。
  “你啊……兴和伯先前只是送到了门内,后来他出来,扶着为父上了牛车,这是什么意思?”
  曹安不是笨蛋,只是心态失衡罢了。
  他想了想,“父亲,难道兴和伯是做给外人看的?”
  “你说呢?”
  “那……国子监的人知道了之后,必然不敢赖掉上次的人情……”
  “你说呢?”
  ……
  北方的消息一直在不断传来,今日是某权贵被抄家,明日是某个异想天开的士绅举家造反,消息不断。
  “。…。。那士绅有三百余亩地是投献,按理是不多,可他不知在想什么,居然卷着那些庄户和亲戚一起造反,还自立国号叫做什么……宋,结果被隔壁村子的人知道了,那村子的几个村老一合计,就叫了村子里的精壮去了一趟……”
  此事目前已经成了大明的笑话。
  只是一个村子的精壮就轻易的扑灭了所谓的造反,被扑灭时,那士绅才册封了皇后和贵妃,龙袍都只绣了开头。
  “。…。。那村子得了许多好处,还被免了赋税五年,听说外村的女人都抢着嫁过去……”
  费石在说着八卦,这和他的秉性不符,方醒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事暂时放下,回头自然会算你们的功劳。”
  费石一听就欢喜的道:“伯爷,那下官以后还盯着?”
  “当然。”
  方醒说道:“做事要看全局,比如说沈阳,他就知道不和东厂争一时之长短,等四五年之后,格局自然就出来了。”
  这是方醒的提点,费石马上束手而立,仔细听着。
  “想做官很正常,这没什么羞愧的。可做官首要是什么?就是格局。”
  费石帮了方醒不少忙,于公于私方醒都该给些好处。
  升官方醒是不管的,免得破坏了沈阳在锦衣卫里面的布局。那么就给些经验和忠告,算是缘分一场。
  “做事,不管公事私事,首要就是看当前的格局,要契合当前的格局,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
  “比如说现在的金陵是什么格局?”
  方醒问道,算是考教。
  费石低头想了想,说道:“目前金陵是要稳,在北方稳固之前,金陵,乃至于南方不能乱,任何苗头都要压下去,否则南方一乱,北方马上就会响应,天下也就乱了。”
  中规中矩,但是方醒并未听到特别出彩的地方。
  他有些失望,于是难免神色微动。
  费石马上就接着说道:“伯爷,您来了这段时日,清理军中和士绅亲密的将领,这是在未雨绸缪,以后若是要清理南方,这便是助力。”
  他看了方醒一眼,却看不出喜怒。
  “去吧,本伯走了之后,你要盯好金陵和男方,有事及时报给京城。”
  费石心中一惊,只觉得肩上猛地一沉,就大胆的问道:“伯爷,可是要出海了?”
  方醒说道:“再不走就只能等年后了,所以最迟半个月之内,船队必须要出海。”
  ……
  三天之后,一队骑兵带来了圣旨。
  而在驿馆里,多克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当陈默出现时,三人几乎是冲到了他的身边,气急败坏的问着出发的时间。
  “稍后出发。”
  陈默板着脸道:“本来今年是不准备出海了,可你们一直说要回家,为此陛下动用了水师,靡费很大!靡费很大啊!就只是为了送你们回家!”
  “可以回家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在升腾着。
  亨利的反应最快,就问道:“大明是要派出大船队吗?”
  多克和阿贝尔齐齐止住了欢喜,心中忐忑。
  陈默得意的道:“没错,陛下担心这一路有海盗侵袭,就责令兴和伯率船队出海,把你等送回泰西。”
  “他?居然是他?!”
  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多克更是失态的问道:“为什么是他?他不是陆上的将领吗?”
  在旁人的眼中,此刻的陈默就像是一个纨绔,更像是一个恶霸,得意洋洋。
  “兴和伯水陆都行,你们可有这样的名将吗?”
  他不知道自己得意的模样很招人恨,“要买什么东西都赶紧,不过有些东西却不许接触,随行的人会告诉你们,希望大家照办,否则本官会很难做。”
  他斜睨着三人说道:“本官难做,想来你们也不好做。别想着自己立功什么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三人已经被这个消息搅乱了心绪,就胡乱的糊弄走了他。
  “明人想干什么?”
  “那个伯爵亲自出海,而且是大船队,他们想干什么?”
  “明人的战船太厉害了,如果有三十艘那种战船过去,海峡就会易主,多克,难道你们的船队能挡住他们的进攻吗?”


第2257章 被野牛击溃
  “很难说,我们船会很多,加上你们的船,他们再厉害,难道面对围攻还能取胜?”
  多克很自信,是的,想通了之后,他觉得金雀花至少能不落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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