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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5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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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田田躬身道:“小的不敢辩驳,只恳请伯爷冷眼看着,看小的以后如何。”
  他转身走了,等他消失在门外后,辛老七说道:“老爷,他没回头。”
  方醒转过身来,苦笑道:“人性本贪,我却过于苛求了。”
  辛老七随口道:“老爷,他本就是借了您的势。”
  “可我却不想在身边聚集一群官员啊!”
  方醒不想开这个先河,那样的大明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他更担心的是身不由己,当利益把大家都捆绑在一起时,由不得他不坐在那个‘盟主’的宝座上,然后带着那些人奋力向上。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方醒打个寒颤,问道:“查到了多少?”
  辛老七说道:“到昨日回报为止,三百余人,有事的百姓两百多人。”
  方醒笑了笑,说道:“叫人来。”
  没多久,费石和李敬都来了,林群安也来了。
  随后来了一个让方醒都意想不到的人。
  “勤斋公?”
  方醒想了想,才想起那位连朱瞻基都要笑脸相陪的老儒。
  “请他待茶,等着。”
  方醒只是随意的吩咐着,费石尴尬的建议道:“伯爷,勤斋公在南方……颇为德高望重。”
  “这是国事,德高望重和国事有关系吗?”
  方醒皱眉看了在边上笑吟吟的李敬一眼,说道:“准备收网。”
  李敬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毛,就干笑道:“兴和伯,三百余人,怕是要整个聚宝山卫全部出击才能保证抓住那些人呐!”
  “只拿那一百余士绅。”
  呃……
  李敬的嘴角抽搐着,“兴和伯,那是……火上浇油啊!”
  金陵城中的气氛本就随着方醒的到来够紧张了,等他拿了三十余人之后,城中不少人都在盯着,只等他的后手。
  当这个后手出现后,城中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方醒再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教本伯如何做事吗?”
  “咱家不敢。”
  李敬起身,束手而立。
  方醒看了林群安一眼,说道:“锦衣卫和东厂只是带路,动手还是要咱们的人,至于有负隅顽抗的……”
  林群安杀气腾腾的道:“那便是叛逆!”
  ……
  邱帧越发的老态龙钟了,一张嘴说话,就能看到嘴里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三四颗牙齿。
  “兴和伯,你每次一到金陵,南方就会震荡不安,就会流血……”
  “何至于此?”
  方醒把茶杯推过去些,然后看着邱帧那双浑浊的眼睛,微笑道:“勤斋公,北方已经在清理了。”
  “是。”
  邱帧杵着拐杖,轻轻的敲打着地面,喘息了一下,说道:“北方贫困苦寒,而南方才是大明的根基,没了南方,赋税从何而来?”
  一阵风吹进来,竟然有些冷。
  院子里开始有了落叶。
  邱帧看着那些落叶,眼中多了垂暮的哀伤。
  “可老夫知道,既然动了北方,南方就没有幸免的道理,否则北方就会闹起来,哎!这是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方醒一怔,有些意外于邱帧的敏锐。
  “勤斋公倒是比那些一心想着侥幸的士绅们明白多了。”
  邱帧多大的年纪了,这等夸赞根本就不入他的眼。他突然起身,然后拱手问道:“敢问兴和伯,多久?”
  方醒沉默,这是国事,也是机密,就算是张辅来问他也只有沉默以对。
  “老夫懂了。”
  邱帧落寞而去,方醒并未相送。
  “老爷,咱们这次来就带了聚宝山卫,这不是动手的意思,他为何还问?”
  辛老七觉得邱帧有些倚老卖老,不值得尊重。
  方醒把玩着茶杯,说道:“他这等人一般不肯出来卖老脸,两次出来,背后肯定都有利益的驱使,南方和大明有隔阂啊!”
  他冷笑道:“而清理田亩,振奋科学,这些都是在和那些隔阂争斗,不消除隔阂,大明就无法腾飞!”
  他想起了后来神州陆沉,遍地腥膻的前夜。当君王殉国,京城失陷的消息传到南方后,南方……
  “他们会狂欢!欢欣鼓舞!利益控制之下的人心比魔鬼还要可怕。”
  “而这个隔阂不但是士绅,也有百姓。”
  王贺在后面飞快的找了纸笔来记录着,家丁们都在听。
  “士绅觉得朝中管束太严厉,没给他们太多的好处,不……”
  方醒想了想,说道:“是那点好处满足不了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于是他们会盼着改朝换代……”
  王贺停了一下,然后照旧把这话写了上去。
  “至于百姓……”
  方醒苦笑道:“百姓要的也是好处,但南边的百姓总觉得北方拖累了自家,就算是有了土豆,可这个观念依旧根深蒂固,他们觉得南方比北方富裕……”


第2235章 雨中的使团
  “我们必须要在入冬前赶到金陵!”
  车队在官道上疾驰着,几个工坊的工匠一路在紧张的盯着车况,这是金英去求来的机会,让工坊的车多经历几次测试。
  而礼部对于这种好事自然不会拒绝,胡濙还夸赞了几句工坊的一片公心,据说金英当晚就喝多了,泪眼模糊的喊着陛下。
  前方有骑兵开道,左右和后面有骑兵保护,这规格几乎可以和太子出行媲美了。
  可马车里的使团却没有丝毫得意。
  因为在赶路!
  “他们在修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很平整。”
  “是啊!要是能修通两边,想想到时候的速度……”
  多克麻木的听着手下的人在赞叹着,他在想着这一路经过的城镇。
  那些城镇大小不一,大的大得让人绝望,只能走马观花,然后飞快的被赶进了驿站或是客栈里。
  于是一个个庞大而繁华的城市在他的脑海中渐渐驻足,然后渐渐模糊。
  他迫切的需要纸笔,随行的礼部官员很大气,给了纸笔。
  多克看了一眼手中的毛笔,再看看纸上的墨团,忍不住骂道:“这么软的东西,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写出那些方方正正的东西来!”
  三家使团被分开了,再也没办法集思广益。
  天气有些闷热,多克探头出去看看天色,骂道:“要下雨了,下一个城镇在哪?”
  他现在也穿上了大明的袍子,天气闷热,他把裤脚拉到了大腿上,依旧觉得烦躁,就恨恨的把毛笔往大腿上戳了一下……
  “啊……”
  “何事叫嚷?”
  柳溥打马过来查看。他现在留了胡须,脸上被晒得黝黑,一双眼睛里多了肃然。
  这是一个不断在成熟的未来侯爵!
  多克躺在车厢里,其他五人都呆呆的看着插在他大腿上的毛笔,温热的鲜血从插进肉里的笔端流淌出来,多了几缕黑色。
  “谁干的?”
  柳溥的眼神凌厉,手握着刀柄,杀气腾腾的准备动手。
  多克已经停止了惨叫,通译尴尬的道:“大人,是……那毛笔捅进去的。”
  毛笔已经被多克仍在了边上,柳溥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丢回去,说道:“稍后有郎中过来,听从吩咐。”
  他驱马往前去了,陈默在等消息,见他过来就挤眉弄眼的问道:“难道他们是……忍耐不住寂寞,有人用强了?”
  哪怕是这一路已经见识过了陈默的猥琐,可听到这话后,柳溥依旧是招架不住。
  他减缓马速说道:“毛笔硬了。”
  “硬了?”
  陈默的右边眉毛挑了起来,低声道:“那么急不可耐?”
  柳溥捂额道:“是墨汁硬了,他用劲恰到好处,就捅进了自己的大腿里。”
  “下雨了!”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陈默遗憾的道:“可惜了。”
  柳溥觉得这人真是礼部之耻,可胡濙却派他跟着南下,分明就是看重。
  他仰头看天,恰好被一滴雨水砸在眼里,就骂了一声,低下头来揉眼睛,没看到对面来了一队骑兵。
  这边有骑兵迎了上去,喝问来历。
  那队骑兵勒马,为首的喊道:“奉兴和伯之令前来迎接使团!”
  柳溥抬头,眨巴着眼睛认出了方五,就驱马过去问道:“金陵如何?”
  从方醒南下开始,京城的人都在等着南方沸腾不安,有人甚至开出了盘口,赌方醒此行杀人的数量。
  方五看了看车队,说道:“小的出来时,老爷令人拿了百余人,都是违禁的士绅。”
  柳溥不禁赞道:“果然是德华兄啊!这手笔就是大,等传到京城去,一城惊骇啊!”
  陈默却不赞同,说道:“整个北方都在清理投献,有那同情的心思,先把自家的屁股擦干净了再说。”
  这时雨渐渐的大了,战马在嘶鸣着,方五建议找个地方躲一下,然后有人说附近有废弃的寺庙。
  一行人在雨中找到了寺庙,却已经有人在了,而且看着不像是躲雨的。
  里面的三个男子在见到进来的军士后,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就跑。
  “拿下!”
  随后骑兵们带着三个男子进了树林里,使者得以进庙里休息。
  柳溥在盯着这一切,直至口供出来。
  “大人,是真定府李家的三兄弟。”
  大雨中,那三个被刑讯的男子被带到了柳溥的身前。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一个男子抬头嘶吼着,他的眼中全是血丝,可见压力之大。
  柳溥冷冷的到:“你三兄弟侵占田地之多,在真定府赫赫有名,知道吗,因为你们杀了官吏出逃,真定府上下的官员全被东厂带回了京城,海外又将多出几十户移民,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哈!”
  陈默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李家的三兄弟可是要犯,陛下当时大怒,催促了刑部下文捉拿,这可是天降功劳啊!”
  柳溥摇摇头道:“他们三兄弟杀官之后,北方有人效仿,十余处烽烟,群臣沸腾,奏章当时几乎堵住了皇宫,传闻陛下几夜未睡,最后还是硬顶住了。”
  陈默回身,正好看到几名军士正在驱赶通译进庙里。
  他回头低声道:“当时礼部中都有人说陛下得罪了天下人……”
  柳溥冷笑道:“那又如何?”
  “那不是天下人。”
  方五说道:“我家老爷说过,那些只是士绅,于国并无多大的益处,他们代表不了百姓!”
  “正是如此!”
  柳溥握紧刀柄,看着北方说道:“若是没出来,我此次定然要请缨去士绅最猖獗的地方,让长刀饮血!”
  他回身看了一眼,那几次找借口想出来的通译被他饱含杀机的眼神吓住了,跌跌撞撞的退了回去。
  “德华兄那边想要弄什么?”
  柳溥随口问道。
  “老爷的奏章估摸着已经快到京城了。”
  方五没隐瞒这个:“老爷向陛下建言,逐渐取消路引,并建议让户部多想想怎么用户贴来证明身份,而且还不好仿照。”
  柳溥有些意外,就说道:“此事在这个关口不好提啊!那些人正在等着找到攻击德华兄和陛下的机会……”
  方五不在意的道:“我家老爷哪会怕弹劾,至于陛下,老爷说此次清理北方,正是陛下建立威信的时机,废除路引之事正好试试。”
  这话里隐藏着血淋淋的杀戮,哪怕是柳溥都觉得这不是自己能沾边的事。
  “这一路使者们可老实?”
  “不老实,总是在窥看,还想记下来,他们以为自己用炭笔记录的事能瞒过我,可笑!”
  方五笑道:“老爷以前喜欢用炭笔,那些人自作聪明了。”
  柳溥放低了声音说道:“德华兄派了你来,多半是想要拿三国使者做文章,那咱们就加快吧,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德华兄的手笔。”


第2236章 这是绑架
  今年的秋季格外的冷,老人们说这是要动刀兵的迹象,叫家里人没事少出门。
  紫禁城中也冷,太阳仿佛失去了温度,徒然耀眼。
  从方醒南下开始,宫中就多了肃杀。
  北方的整顿清理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皇帝在监控着进程,百官几乎没有能置身事外的。
  宫中紧张,但和皇帝的女人和孩子无关。
  太后终于去看了一眼那个小名叫做‘玉哥’的孩子,孙氏感激零涕。
  没有祖母的关注,玉哥一辈子都将背负着‘被长辈厌弃’的名声。
  于是宫中关于玉哥的议论终于是消停了许多,至少不会是一个靠着皇帝才能站住脚跟的皇子。
  而皇后却继续在过着自己的日子,恍如与世无争。
  “母后,弟弟吐口水!”
  坤宁宫中,端端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跑进了房间里,然后趴在做衣服的胡善祥的腿上喘息着道:“母后,弟弟不乖。”
  胡善祥放下小衣服,摸摸她的后背,嗔道:“你又去逗弄你弟弟了。”
  她眉眼含笑的抬头问道:“玉米呢?”
  门边有宫女答道:“娘娘,殿下在外面学步,走的可好了。”
  胡善祥觉得有些眼花,就揉了揉,说道:“三岁了,也该能走了。”
  端端在她的腿上侧脸问道:“母后,我几岁会走的?”
  胡善祥笑道:“比你弟弟早。”
  端端一下就得意了,然后又跑出去,说是教玉米学步。
  等她走后,怡安就进来了。
  “娘娘,那边做了一道点心送去了宁寿宫。”
  胡善祥微笑道:“前几日无忧进宫和端端在母后那里玩耍,说是年岁上来的人要少吃点心,免得身子不好,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道理。”
  怡安有些意外胡善祥的反应,犹豫了一下,就放弃了劝说她也跟进的想法。
  “北边最近有些闹腾,陛下那边烦心事不少……”
  “本宫知道了,少拿别的事去烦他。”
  “金陵有人快马通报,兴和伯在那边拿了不少人,说是没路引远行的,全是……士绅。”
  怡安的通报就到这了,再下去就是干政。
  胡善祥拿针在自己茂密的秀发中插了几下,然后说道:“记得当年还在家时,家父有时候要出门也是烦心路引。只是……”
  怡安重重的道:“这是祖制!兴和伯怕是孟浪了。”
  胡善祥坚定的道:“兴和伯肯定和陛下有沟通,这不是孟浪,一定不是!”
  ……
  “陛下,路引一旦取消,百姓自由迁徙,那……臣不敢想那混乱的景象。”
  “陛下……”
  金幼孜觉得方醒天生就是能折腾的,而且胆子特别大。幸而是文皇帝宠信他,他要是生在洪武朝的话,金幼孜觉得掉脑袋都是轻的。
  “路引乃是祖制。”
  作为首辅,死守祖制自然是不行的,也是呆板和无耻的。所以杨荣在沉默。
  所以金幼孜继续说道:“没了路引,各地客户比主户还多,怎么查户籍?案子必然增多,各地疲于奔命,乱套了,肯定乱套了。”
  几位辅政学士都面露赞同之色,觉得这个建议真的是在信口开河。
  至于扯上祖制,在辅政学士这个级别还扯这个,皇帝肯定会记在小本子上,下次就收拾你。
  祖制从来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利益牵扯。
  杨溥的面色有些铁青,说道:“陛下,兴和伯这是胡闹,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国朝多年,臣从未见过这般……跋扈的臣子。”
  杨溥从诏狱出来后,哪怕是被安排在帝王身边,可却沉默寡言,即便是君王垂询,必定也是稳重为先,所以得了文皇帝的称赞,说他乃是谋国之臣。
  谋国之臣,几乎和托孤重臣一个意思。
  所以从此沉默寡言的杨溥就成了百官暗自揣摩的对象。
  从前年开始,他的沉默渐渐在变化。
  有心人统计过,他的变化主要是针对皇帝和方醒,而具体些就是那些革新。
  这是一个保守派,如同史上的那些保守派一般,他总是不喜欢过多的改动。
  这样的日子不错,我们还是享受生活吧。
  这就是保守派的宣言。
  可朝堂上不可能只有革新派,各种声音必须都得有。
  ——当朝堂之上都是一个想法时,大明就危险了!
  所以朱瞻基把那些反对者留在朝堂上,他需要这些人来警醒自己。
  而方醒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从没见他倒过谁。
  不,他倒过,朱瞻基记得他处心积虑的倒过纪纲。
  杨士奇皱眉道:“跋扈谈不上,起因本官也知道,那些被拿了的百姓并无情弊,只是疏忽了,或是侥幸了。只是为了这个就受刑,甚至是流放,兴和伯大抵是不忍吧,所以才上了奏章。”
  杨荣出班道:“正是如此,兴和伯想必是不忍,陛下,臣以为既然是无心,可否网开一面……”
  朱瞻基面无表情的道:“此事从长计议,你等不必缓颊。”
  杨荣和杨士奇尴尬的回班。
  他们想把这事打混过去,可皇帝却明察秋毫,尴尬啊!
  朱瞻基仔细看着奏章,再次抬头时,神色已经变得从容起来。
  “兴和伯说路引于大明初期是臂助,到了现在,路引已经成了禁锢,把百姓限制在一地的同时,也把大明的发展定在了一个高度,再也无法寸进的高度。”
  朱瞻基的眉心微微皱起,问道:“诸卿以为如何?”
  “确实是这样。”
  杨荣第一句话就在为方醒站台,后面一阵冷飕飕的眼神。
  可杨士奇也跟着出班道:“陛下,前宋可是没有路引,百姓迁徙顺畅,虽然官府麻烦了些,可前宋的商业蓬勃,前所未有。”
  他看了一眼群臣,坚定的道:“臣深知路引对百姓的禁锢,包括臣的家人也在其中,出个门都得去报备办路引,回来还得消了,陛下,臣附议。”
  杨士奇居然赞同取消路引?
  这下连杨荣都有些吃惊了,至于其他人自然更是瞠目结舌,杨士奇见状就说道:“臣的侄子上月就差点被抓,他说没百里,可巡检司的人说超了,两边争执,最后臣的侄子就报了臣的名号,这才得以脱身。陛下,连臣都觉得是禁锢,百姓如何?”
  “杨大人夸大了。”
  “就是,没了路引,敢问那些百姓涌入城市,如何应对?”
  “前宋不禁止,百姓到处迁徙,多少祸事都在其中?”
  杨士奇回身道:“可前宋以一隅而扛强敌,全赖的就是商业。”
  杨士奇疯了!
  群臣都不想和这个有名的老实人争执,只是避开他,说着路引的好处,以及取消路引后的坏处。
  朱瞻基不置可否的道:“此事诸卿好生思量,金陵那边抓了不少违禁的……士绅。”
  卧槽!
  这是绑架啊!


第2237章 府衙前的戏
  “他抓人了。”
  黄俭从未这么害怕过,所以神色慌张。
  “老师,他抓了一百余人,还在抓。”
  汪元厌恶的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黄俭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无助的道:“老师,国朝那么些年,从未见过这般跋扈的人啊!”
  汪元木然的道:“他这是敲山震虎,金陵城,乃至于整个南方都在惶然不安中,”
  黄俭想说话,汪元抬头道:“去吧,真怕了的话,你就去海边,那里有个村子专门做罐头,你去那边,保证无人知晓。”
  黄俭躬身告退。
  出了汪家之后,他就去了府衙。
  府衙最近很热闹,那些被抓的士绅家属都在哭嚎,每日不休,更换人的频率也很快,可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典范。
  “。…。。大老爷啊!我家老爷没犯事啊!那是污蔑,若是犯事了,巡检司难道会不抓?那是污蔑啊大老爷!”
  一个妇人跪坐在府衙侧面嚎哭着,她的身后有两个孩子也在哭,只是黄俭却看出是假哭。
  那个略大些的孩子边哭边看着周围,眼泪全无也就罢了,可竟然在看到挑着油饼担子的小贩后在流口水。
  这请的人不地道啊!
  黄俭知道金陵城中有青皮控制了一群人,这些人平日里就是以卖惨为生。
  欠债不还、被人欺负了……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
  而在应天府衙前演戏,这还是第一次。
  好大的胆子啊!
  黄俭看着这些妇孺在嚎哭着,然后在边上找到了一个青皮,一小串铜钱从袖口里递过去,一切都变得顺畅起来。
  “没人管?”
  青皮诧异的看着他道:“谁会管啊!都是假哭假闹,府衙的人只要他们不出格,不挡大门,就当做是看热闹。”
  黄俭点头道:“看着是很热闹,只是没用啊!”
  青皮呵呵笑道:“这是要同情呢!那些人都知道自家的人犯禁,不过却不肯被判重罪,就想裹挟了百姓士绅们闹事,可谁是傻瓜啊!兴和伯就在金陵,谁会犯傻?”
  黄俭懂了,最后问道:“兴和伯没管吗?”
  青皮砸吧着嘴,叹息道:“难怪人家是兴和伯,咱们只是青皮呢!根本就没管,谁敢闹出格?没人敢啊!这便是煞气,一来就定下了规矩,没人敢违背。”
  黄俭的眼神微动,问道:“兴和伯就那么可怕?你们可是地头蛇啊!”
  青皮的眼神中多了些不屑,说道:“你是士绅吧?别挑拨,咱们干了这个,就没想过和兴和伯这等杀神过手,当年有人想过手,结果被兴和伯杀的人头滚滚,上次在山东,那位辛老七可是以一当百,杀的山东那些强人都跑了。”
  ……
  “伯爷,那些都是假的,只要您一句话,下官马上就把那些人拿了,然后询问出个底细。”
  费石最近很殷勤,他去年想调去京城,自觉关系没问题,可谁曾想锦衣卫内部有人举报他,说他为了自己的妻弟徇私。
  那只是为了妻弟找个关系,好给上官一个好印象罢了。可居然被人举报,费石也只能去信自辩,然后被打了回来。
  他记得传信人的一句话:“大人说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在含糊其辞,就凭着这个,这次轮不到你!”
  他认输,知道自己的手段让沈阳有些不满,所以在尽力的弥补。
  方醒在看京城的书信,闻言抬头道:“不必了,那只是把戏,看他们表演也是一件乐事。”
  费石纠结的道:“伯爷,那些人家聚合起来的分量不轻啊!”
  方醒把土豆写的信小心的收好,然后说道:“本伯就等着看他们的分量,最好是谋逆,规模大一些。”
  好狠辣的人啊!
  费石相信自己的眼力,所以知道方醒所言非虚,他是真的希望那些士绅能造反的。
  他在放纵,在钓鱼!
  于是就这样过了几天,府衙前依旧每天有人嚎哭。
  李秀有些不耐烦,就叫人去驱赶了几次,谁曾想那些人做出一头撞死在府衙大门上的姿态,顿时就吓住了他。
  要是事情闹大了,不管谁有理,他李秀就是最佳的背锅侠。
  ……
  秋风渐渐寒冷,一队骑兵冲进了金陵城,然后去了方醒的驻地。
  府衙外的嚎哭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了,如今从演戏变成了套路,每日都有闲人在周围旁观,顺带还指指点点的,说哪个哭的像,哪个哭的假。
  这些人的背后就是士绅,他们期待能用这种方式来召唤同伴,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李秀大怒,直接镇压。
  但他们最忌惮的还是一直没动静的方醒。
  试应手!
  这就是试应手!
  结果方醒没搭理,让出钱的人就尴尬了。
  快啊!拿下这些人,然后拷打问话,问问是谁在背后指使了这一切……
  可方醒就是不搭理,而李秀到后面也当没这回事,只要不冲击府衙,就随便他们闹腾。
  于是府衙外面就成了戏台子,每日有人表演,有人观看,甚至有人叫好,或是叫骂哭的假…。。。
  这些‘演员’也懈怠了,坐在地上发呆,偶尔嚎一声。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害怕,但是给钱的人下了血本,他们就算是被关个三五年都觉得不亏,所以才咬牙坚持。
  等到了现在,他们就像是正经营生一般的每日来嚎两声,都习惯了。
  包括府衙里的官吏,有时候他们偷懒不嚎哭,里面都会有人出来查看,顺带喊一嗓子。
  ——哭起来!
  所以他们会隔一阵子就哭几声。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嚎哭了一下,觉得上午的差事算是应付过去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马蹄声,怀里的孩子也瞪大了眼睛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方醒。
  被一队骑兵簇拥而来的方醒。
  一个坐在地上的老头突然喊道:“是兴和伯,跑啊!”
  那些围观的闲人正在好奇方醒终于出窝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奇观。
  刚才还在表演的那十多个男女老少,顷刻间就像是看到猛虎的羊群,一下就消失了。
  烟尘滚滚间,府衙前只留下了几只烂布鞋,外加几泡孩子留下的尿。
  “兴和伯,为何一直不拿了他们?”
  王贺觉得方醒越发的高深莫测了,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
  方醒下马,随口道:“锦衣卫的人查过了,都是些可怜的百姓,没了过冬的钱粮,所以才咬牙来行险。本伯就给他们挣这个钱又如何……”
  王贺愕然,不禁说道:“兴和伯,这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人,您还怜惜他们?”
  方醒走到府衙前,回身看了一眼围观者们,说道:“他们又没谋财害命,只是在府衙前唱个戏而已……”
  围观的人群中肯定有眼线,方醒看了一圈,转身上了台阶。


第2238章 反对祖制的士绅们
  王贺回身交代了一番,然后跟着方醒进了府衙。
  李秀闻讯来迎,一见面就发牢骚:“兴和伯,那些人堵在外面差不多两个月了,下官苦不堪言啊!”
  方醒径直前行,并不搭理。
  李秀冲着王贺拱拱手,王贺下巴微微朝前摆动,李秀苦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大堂,李秀赶走了闲人,甚至亲自给方醒泡茶,很是殷勤。
  方醒看了看大堂的布局,说道:“这是本伯第一次来这里,希望没有第二次。”
  李秀心中一凛,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些违禁的士绅……”
  方醒沉吟着,李秀心中暗自叫苦,担心方醒把锅扔给自己。
  “放出话去,就说要按律……当然,也可法外容情,不过路引制度却……”
  李秀几乎想跪下求饶了,可方醒却起身看着大堂的装饰,说道:“有些小毛病不可怕,怕的是有了小毛病还不敢任事,成天混日子,白拿着俸禄……那样的官员,只会制造粪便,都该赶回家去种地。”
  方醒最后看了李秀一眼,然后出了大堂。
  这是逼迫啊!
  李秀觉得自己已经背上了一口乌漆嘛黑的大锅,而且是背上就别想取下来。
  他随即召集了手下的官员议事,而议题就是……
  “本官刚才向兴和伯求情,只是…。。”
  李秀觉得方醒应当允许自己借势,再说他觉得方醒的杀气早就‘誉满大明’,应该不差这点儿‘坏名声’
  “兴和伯不许,那些士绅被关押至今,按照律法……”
  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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