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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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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动声色间就完成了一次利益交换:赛哈智答应照看沈阳,而方醒则代表朱瞻基答应善待赛哈智的子孙。
政治从来都是妥协的产物,如朱棣那般强势的帝王也难免有忍耐的时候。
送走了赛哈智,明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低眉顺眼的说道:“住持有些惶恐,托了贫僧说情。不过此事确实是与他无关。”
“此事已经不在我的管控范围之内了。”
初春的庆寿寺看着多了些生机,枝头虽然不见嫩绿,可空气中却能闻到与冬天不同的气息。
大树下密布苔藓,一丛小蘑菇开始冒头,看着细嫩。
方醒所住的静室坐落在两片小树林的中间,极为幽静。一条小径前后通幽,看不到头。
明心站在大树下,笑道:“贫僧本想请归金陵,可在庆寿寺住久了,却不想再去金陵忍受那夏季的炎热,和冬季的湿寒。”
“是个好地方。”
远处梵音阵阵传来,明心不禁低头跟着念了起来,宝相庄严。
方醒就沿着小径缓缓而行,微风吹来微冷,但却让人精神一振。
两边的大树排列的参差不齐,可却让人觉得更有野趣。
方醒一路好奇的在那些大树下寻找新奇的东西,可惜再也没有发现蘑菇。
不过初春的生物繁多,那些虫子也钻了出来,到处乱爬。
“可惜无忧没在,不然还能……”
方醒直起腰,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见过叔父,小侄到京城后也未曾去拜望叔父,惭愧!”
方醒躬身行礼,陈嘉辉抚须道:“你一到京城就弄了那么大的阵仗,老夫也怕见你啊!”
方醒笑了笑,问道:“可是有人让叔父为难了吗?”
陈嘉辉转身,两人一起前行。
“倒是无人为难,只是你在宫中打人,外面有些言官可是看不下去了,说是要弹劾你跋扈。”
两家的关系如此,陈嘉辉自然是被划归了方醒这一党,所以近几年看不到升迁的希望。
陈嘉辉扯掉大树垂下来的一根枯枝,慢悠悠的说道:“先帝在时朝政一手掌控,等到了陛下登基,多半会有些束手束脚的憋闷,可这急不来啊!所以陛下就一点点的磨,还把你弄了回来,就是一边不动声色的掌控朝政,一边让你去搅乱那些……默契。”
方醒点点头,一脚把他扯下来的枯枝踢到路边去,“不管是陛下还是以后的君王,这样的争斗会一直延续下去,除非是能限定彼此的权利范围,相互牵制,否则迟早会出大乱子。”
陈嘉辉讶然道:“你是说内耗?”
“对。”
前方来了几个僧人,其中就有住持,看到方醒在待客,就悄然转身走了。
“许多看似意气之争的内耗,其实根源就在于君王和臣子之间的权利争夺。”
不管是大礼仪之争,还是东林党和魏忠贤的明争暗斗,骨子里都是帝王和臣子之间的争斗。
所以所谓的阉党,实际上就是帝党,只不过是帝王推出去和臣子争斗的工具而已。
崇祯帝被人一忽悠,结果把魏忠贤一党给干掉了,多半在煤山殉国时也是悔不当初吧。
两人走过了小径,前方就豁然开朗,禅房静室点缀其间,看着多了些生气。
住持等人在远处谈话,方醒没有搭理,只是和陈嘉辉说道:“叔父,这是个漫长而危险的进程,一方越矩就会引发反弹,您看看陛下和臣子之间的拉锯就知道了,双方都在忌惮着,所以小心翼翼。”
陈嘉辉在顺天府,虽然不算是中枢,可对政事却了如指掌。他皱眉道:“这个平衡很难达成,陛下虽然看似宽容,可骨子里却有先帝的执拗,而且陛下的城府很深啊!”
城府深有几种解释,可方醒却想到了另外一种。
忍!
可忍耐对一个其实很记仇,有些小气的帝王来说就是折磨。
“陛下有些小气,很记仇!加上身体不好……”
方醒低声道:“所以才会被李时勉给气坏了,其中也有陛下无法掌控朝局导致的焦虑,叔父,千万别去掺和,殿下可不是以前跟着那些大儒学习的殿下,他……同样记仇!”
陈嘉辉点头道:“帝王就没有不记仇的,只不过是看能不能报仇罢了。殿下英果,所以有些人在担心着,你要提醒殿下,最好及早回到京城。”
那边的住持已经忍不住过来了,方醒说道:“小侄知道了,不过此事还得要看陛下的意思。”
陈嘉辉点点头,然后方醒把他送了出去。
等再回来时,住持已经在等着了。
“兴和伯,那些人都是内外勾结,然后藏匿在鄙寺里,贫僧有罪。”
住持的姿态很低,方醒不为已甚的道:“此事锦衣卫已经接管了,庆寿寺疏于管理是肯定的,大师还是内部先自纠一番会更好些。”
住持大喜,双手合十,口宣佛号,然后急匆匆的带人去了。
方醒看着他的背影匆忙,不禁摇头失笑。
所谓出世入世,不过是心态的变化而已。
心态出世,闹市中依旧能感悟清静。
心态浮躁,六根未净,就算是在深山中也不得安宁。
而方醒的心就不静,差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若不是还剩一丝理智,他此刻必定已经把尔塔千刀万剐。
辛老七急匆匆的而来,带来了方醒急需的消息。
“老爷,找到了那个指使者!”
“谁?”
方醒的眼中杀气腾腾的问道。
第1616章 凌厉的手段
李茂在喝酒,喝的微醺,很得意。
人一得意,哪怕天气有些冷,可他依旧会感觉春风拂面,这便是春风得意的来由。
“都是他害的!我如今的遭遇都是他害的!”
曾经丰神俊朗的李茂,如今在屡试不中的打击下,早已扭曲了内心。
他喝了一口酒,狰狞的自言自语道:“可惜没能干掉他的妻儿,否则我就能看到他发疯的模样了,哈哈哈哈!”
烛光闪动间,书房的外面传来了仆役的声音,“少爷,老爷让您早些睡。说那些事情无需烦忧,让您准备一下,下个月出去求学。”
“知道了!”
李茂不耐烦的应道,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起身吩咐道:“给少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今日在书房睡了。”
今天在得知刺杀失败后,惶恐之余,他马上向李德政坦白。作为独子,他有信心会得到庇护。
果然,在问清楚细节后,李德政扇了他一巴掌,马上就亲自出手,把李茂的那个贴身小厮给处理了。
……
消息传到他媳妇那里,马上就有低骂声传来。
“中看不中用的货,到现在都没法让我有孕,家中全都说是我的身子不争气……”
“小姐别说了,再等等,若是再不行,老奴就回家一趟,告诉老爷和夫人,和离吧!”
……
作为珍羞署的署正,为了方便上衙,李德政早就把全家搬到了北平城中,只是地段不是太好。
当李茂再次从梦中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控制住了,还看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
“方醒?”
随即他就被堵住了嘴。
方醒就在书房的中间负手而立,边上的小刀拿着个挡住了半边的烛台在照着。而在方醒的脚边,是一个李茂熟悉的人。
方醒用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这位就是原先专门帮赵王干那些见不得的事的王贵,李茂,你的胆子很大,居然敢和尔塔勾结。”
辛老七先在锦衣卫之前就审讯了那些俘虏,随即根据线索就锁定了王贵,然后家丁们倾巢出动,背后的李茂自然无所遁形。
“尔塔在贫民区蛊惑人心,你居然敢去招揽他,李茂,本伯对你的胆量很是敬佩。你以为拿不到证据就不能处置你吗?”
方醒摇摇头,觉得李家该灭了。
“你想干什么?造反吗?觉得尔塔的手段能让你无往而不利?可惜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想利用尔塔,却被他反利用!”
李茂惊恐的呜呜挣扎着,方醒摇头说道:“我的妻儿差点因为你这个蠢货而出事,你说我会如何处置你?”
李茂想到了外面传闻方醒的残暴,就拼命的挣扎着。
方醒吩咐道:“处置了他,李德政那里无需管,没了儿子他会发疯!”
说完方醒转身出去,辛老七狞笑着说道:“方五,你先把王贵带走处置了。小刀,来,咱们来伺候李公子。”
书房里渐渐的多了声音,很低,很闷。
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后,李家的围墙爬出几个人,然后消失在京城的黑夜中。
……
凌晨时分,李家的书房外传来了一声尖叫……
一夜未眠,担心李茂的李德政大清早就过来了,准备叮嘱他在近些时日里安分守己,可在书房外却被那个在晨风中摇摆的东西惊晕了。
……
当李茂的案子发作后,刑部上下都有些头痛。
李茂死了没啥,不过是一个举人罢了。
可他却死的有些惨,惨不忍睹!
而且李德政也因为目睹了李茂的尸骸发疯了!
消息传到了朱高炽那里,他召来了叶落雪问话。
“那个李茂和兴和伯有宿仇?”
朱高炽觉得这事儿大概就是方醒的锅!
叶落雪点头道:“陛下,兴和伯以前和李家就不对路,后来两家的身份差别大了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那个李茂有些不安生,居然和赵王殿下遗弃的那些人勾搭在一起。”
朱高炽头痛的道:“那他为何要杀李茂?”
叶落雪冷静的道:“兴和伯做事睚眦必报,他的妻儿在庆寿寺刚遇刺,李茂随即就被杀,陛下,臣以为李茂应当和此事有关。兴和伯这是在示威!”
“不,他是在报仇!”
朱高炽皱眉道:“动了他的家人,他没发疯朕就觉得不错了。”
叶落雪面色古怪的道:“陛下,锦衣卫那边问出了些东西,只是线索却在赵王殿下留下的那些人那里断掉了。”
“那些人呢?”
朱高炽随口问道,答案他已经有了。至于朱高燧,此刻却不能追究,朱高炽准备派人去暗查一番,看看这个好弟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全部失踪了。”
叶落雪想起方醒的手段也是暗自赞叹,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朱高炽垂眸说道:“此事……”
叶落雪最后说道:“陛下,尔塔虽是肉迷国的人,但经过审讯,他此行却是自作主张。”
朱高炽冷笑道:“肉迷国当年的老王兵败被俘,而大明一战击溃哈烈,如今肉迷国上下必然震动,他们怎敢用这等手段挑衅大明?!处置了他!”
叶落雪躬身应了,等出了大殿,他看着先前有些阴沉的天空居然被阳光刺开了一条缝隙,阳光从缝隙中倾撒出来,不禁笑了笑。
……
“疯子!”
李茂惨死,李德政发疯的消息传的很快,而且李茂的尸骸是被吊在书房的门上,这是泄愤的手法!
“那个疯子!”
金幼孜面色铁青的道:“肯定是他的手笔!陛下也不管吗?”
杨士奇不住的摇头,闻言道:“这等手段太过了,就算是李茂和人勾结刺杀他的妻儿,可他也不能私下动手,那置律法于何地?!”
杨士奇这话厚道的没有带出朱高炽。
杨溥是第一次见识到方醒的手段,暗自心惊。他和黄淮交换了个眼色,说道:“此事陛下那里没有回应,怕不是兴和伯的手笔吧?”
值房里瞬间安静,稍后金幼孜古怪的笑道:“杨大人,那人行事从来都是这般肆无忌惮,先帝在时纵容他,那时候你还在诏狱中,所以不知道的秉性,否则怎么事情一出,我等马上就断定是他干的?”
杨溥和黄淮面面相觑,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尾椎处升起,渐渐的爬上头顶,整个身体都凉飕飕的。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大家一看是刚去求见皇帝的杨荣,就问道:“杨大人,如何?”
杨荣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这些人都被方醒的雷霆手段和迅速的反击给吓坏了。
他先喝了口热茶,然后坐下道:“陛下说查无此事!”
死寂!
值房内此刻掉根针都能听见!
良久,金幼孜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勉仁兄,陛下果真不管此事吗?”
杨荣苦涩的道:“其实本官也知道此事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只是硬着头皮去请示陛下,结果陛下只是说查无实据,等出来时,梁中随口说了,说那李茂和外族勾结,图谋不轨,本官再也无话可说了……”
“勾结异族?”
杨士奇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反应过来道:“那些刺客咱们没见到,口供也不知道,不过锦衣卫的人都出动了,想必不假,若真是如此,李茂死不足惜!只是……”
只是什么?
杨荣看着这些同僚,微微摇头道:“他是不吃亏的性子,加上陛下召他回来的意图……所以一举两得,不过本官猜测……他的本意就是泄愤。”
第1617章 武勋,小吏(为书友:‘赵三华’生日加更!)
三华,生日快乐!感谢你这一路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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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依旧没有健康的儿子,可他却不再在子嗣上较劲了,每日读书不辍,结果文武皆说他好。
“陛下说我虽是武臣,可知礼过文臣,你说这是好还是坏?”
英国公府的书房中,张辅给朱勇倒了杯茶水,然后坐下问道。
朱勇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缓缓的道:“文弼兄,你文武双全,这在国朝早有公论,而我也跟着手不释卷,却被人看做是东施效颦……”
“那是挑拨!”
张辅垂眸道:“我已经后悔了。”
朱勇讶然抬头,自嘲道:“你都后悔了,可见咱们还是不能和那些文臣们混为一伍,可我最近一直在想,咱们为何要去向他们靠拢呢?这是不是有些谄媚了。”
张辅苦笑道:“打天下靠武臣,治国靠文臣,大明慢慢的平稳下来了,武勋们都在忧虑自处之道,还得担忧子孙被斥为不学无术,哎!你看看有多少武勋把子弟送进武学的?”
朱勇握着茶杯,手心被烫了一下。他松开手,触碰着茶杯说道:“早些年我的手上全是练武留下的茧子,如今髀肉横生,摸着茶杯就觉得受不住,等到了你我的子孙时,怕是都变成了公子哥,不惹祸败掉爵位,咱们在地底下就得欢庆了。”
一阵静默之后,张辅说道:“陛下对我们是既防备,又失望,防备的是咱们中间哪年出一个安禄山似的人物,而失望的却是恨其不争。”
说着张辅看了朱勇一眼,意味深长。
“我想出头,却无人跟随,而且我并无成为领头人的心思,这也犯忌讳,多番思量之后,这才沉寂了下来。”
朱勇摇头道:“文弼兄,你知道我的,我的性子就是个武臣性子,只是在装着儒雅些,若是我带头,多半会坏事……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呀!”
武勋抱团也容易被忌惮,所以张辅只是在韬光养晦,免得被人盯住,到时候再无安生的日子过,弄不好还会遗祸子孙。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后朱勇挑眉道:“陛下调了你妹夫回京,这便是要冲一冲。文弼兄,你那妹夫究竟算是武勋还是文臣?陛下登基也没给个交代,那些文官们也没敢去戳戳这个问题。”
张辅笑道:“德华的名气甚大,谁要是敢去戳这个问题,那多半会被他惦记着。至于文武……大明是以孝治国啊!”
朱勇一口干了茶水,起身道:“嗯,以孝治国,先帝都没划分他在哪边,陛下当然要萧规曹随嘛!”
“不过文弼兄,你那妹夫如今和文官们的矛盾越发的大了,以后多半是要靠向咱们这边,到时候得有个领头的吧?”
张辅心中微叹,说道:“他多半是不乐意如此,从先帝到现在,你可见他结党了吗?”
到了此时不去思考武勋目下的困局,而是纠结于还没发生的事情,武勋果真是颓废了……
张辅眸色微黯,起身送了朱勇出去。
结果两人出去就碰到了抱着无忧进来的张淑慧,张辅问道:“今日在庆寿寺遇险,无忧没怕?”
张淑慧先福身,然后说道:“这孩子就是个胆大的,这不昨日和嫂子越好了时间,小妹就带她来了。”
张辅点点头,看到无忧好奇的盯着自己,他笑的连眼角皱纹都起来了,柔声道:“无忧可记得大舅舅吗?”
无忧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从张辅转到边上含笑站着的朱勇身上,然后说道:“好吃的舅舅。”
噗!
张辅和朱勇不禁都笑喷了,刚才的郁郁和那些隐在心中的算盘都忘记了,只是畅快的笑着。
可等薛华敏急匆匆的过来禀告后,两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国公爷,外间传闻姑爷杀了珍羞署署正李德政的儿子李茂,还挂尸在他家书房的门上,吓疯了李德政!”
张辅愕然道:“不会吧?”
不过他想起方醒的脾气,就问道:“难道那李茂和庆寿寺的刺杀有关?”
薛华敏点点头,“是,外间传闻那李茂和异族勾结,意图刺杀姑爷。”
“文弼兄,你那妹夫好狠辣的手段!好快的速度!”
朱勇摇头轻叹着,然后拱拱手,意趣索然的走了。
和方醒相比,他觉得自己活的太过窝囊。
……
“哈哈哈哈!”
于谦在大笑着,和那些村民一起在大笑着,而周围都是准备春耕的田地。
一头小牛跟着大牛的身后,在田地里寻找着食物。听到笑声后,大牛不见动静,小牛却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坡地也可以种土豆,这样的地就不该闲着!”
于谦对这些农户说道:“家里周围有空闲的地方也可以种些菜蔬,咱们要把土地利用起来,不能只满足于吃饱饭。”
十多个农户都仔细听着他说话,面上全是信赖之色。
“家里要多养些鸡鸭,多种了土豆,还有那些菜蔬,孩子们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弄些野菜来,这样鸡鸭的吃食是不是就有了?”
于谦指指远处说道:“这北平大得很嘞!只要勤快就不愁孩子饿肚子,没油水。多余的鸡鸭也能去换钱,你们说是不是?”
“是嘞!于大人这话在理,多养些鸡鸭,不但能换钱,还能给家里的孩子们长身子!”
一个村老冲着于谦拱拱手,教训着那些男子:“都记牢了,别回头到家就只知道睡觉打孩子,那可是白费了于大人的一番苦心。”
那些男子纷纷应了,然后于谦就拱拱手,他还得要回城。
“好人呐!”
看着于谦骑着毛驴远去,村老感慨的道:“那些当官的谁会下来管咱们的死活,也就是于大人经常来,还给咱们找生钱的路子。”
一个男子说道:“那些人下来大多结伴,可于大人每次都是自己下来,这多半是有人不满意他这样了。”
村老回头,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叹息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气气的最好。于大人经常下来帮衬咱们,在那些同僚和上官的眼中,这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映衬着他们的懒,没把他赶回家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大家一阵叹息,有个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是呢二叔爷,于大人好像和兴和伯的关系好。”
村老哦了一声,欣慰的道:“兴和伯护短,下手不留情,于大人有他看着,肯定稳当!好,都回家看看哪能弄个鸡鸭的圈。”
“二叔爷,您呢?”
“都滚!我再看看村里的地。”
村老等人走后,就仔细看着周围的田地,不时还眯眼,就像是古时候看地气的高人。
等快到了午饭时,他才背着手,慢悠悠的往村里去。
“哎!兴和伯可是和文官们打起来了,这国朝好容易才过了些安生日子,怎么就不消停呢?”
第1618章 鸿门宴
从进士到小吏,当时的于谦给了北平官场足够的震动。
但震动过后,大多人都对他嗤之以鼻,闲谈间多以那个愣头青来暗指他。
时间能消磨一切欢喜和悲伤……以及好奇!
于是于谦这个愣头青就渐渐的被边缘化了,没人管他,也少有人搭理他。
当然,作为编制内的小吏,俸禄是少不了他的,但没有具体工作安排,随便他折腾。
这就是冷处理,让你孤立无援,最后自暴自弃,或是后悔不迭。
可于谦却让那些人失望了,他每日出去走村窜巷,回来就开始记录民情,如今已经积累了十多册,看他的模样,分明就是乐在其中。
大青驴慢悠悠的往城里去,于谦坐在驴背上想着走访的几个村子的情况,有些物我两忘。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谦才发现到了城外,而身边已经多了一骑。
“呃!伯爷。”
边上的正是刚在庆寿寺‘为大明祈福’了三天的方醒,他看于谦的模样就问道:“没吃午饭?”
于谦点头,方醒说道:“跟我走。”
于是一行人就到了方家,一进家方醒就说肚子饿了,叫人弄饭菜。
两人到了前厅,方醒就问了他的近况。
“……没人搭理,可这样反而不用去应酬同僚和上官,每日下去也没人管,倒是知道了不少民情……觉得大有可为啊!”
方醒微微点头,然后仔细的听着。
“……百姓依旧保守,不过有眼光的都开始让家里的小子读书,忙时就帮家里干活,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十年,大明的乡间就再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方醒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好趋势。
科举就是独木桥,而被挤下来的人自然会寻求别的道路,种地多半是不愿意的……科学……
还没吃完饭,宫中就来人召了方醒进宫。
……
在乾清宫外等着的时候,一个太监和方醒擦肩而过,低声道:“有弹章,几位大人也怒了。”
方醒刚想问具体事,这太监已经擦肩而过,就飘来两个词。
“……殴打……李茂……”
方醒神色不变,知道是锦衣卫已经撬开了幸存那两人的嘴,于是那郎官就算是被白打了,然后有人为他出头。
至于李茂……他自信并未留下证据!
“兴和伯,陛下召你进殿。”
方醒垂眸进了大殿,看到了几位学士都在。他心中冷笑,然后行礼。
朱高炽看了面带怒色的几位学士一眼,说道:“锦衣卫拿到了口供,那些人隐藏在庆寿寺中,本是想刺杀几位高官……兴和伯,此事却是你急躁了,这样,朕放诸卿半日假,兴和伯请客,去吧!”
这个玩笑般的处置方式就像是在哄孩子,杨荣瞥了一眼御座上的朱高炽,看到的只是憨厚,还有一些……威严。
……
半个时辰后,第一鲜里火锅飘香。
“兴和伯,今日是什么菜?”
杨荣微笑着问道,仿佛真是在问菜。
“鸿门宴!”
方醒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看到大家愕然、不屑、皱眉,就轻笑道:“记得北征时,数十万人的对峙,连先帝都无法吃到热食,就和大家一般的啃着干饼,最多干饼里就夹了块罐头鱼,或是大肥肉,就着寒风填饱肚子。今日咱们在这温暖如春的包间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来,这一杯酒敬先帝。”
恶心!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随即都面色肃然的举杯,然后……很尴尬的场面出现了。
杨荣和杨士奇,还有金幼孜都把酒倒在了地上,这是有军中经历的人才会干出的事情。
而杨溥和黄淮大抵是在诏狱中待久了,居然一饮而尽。等放下酒杯后,两人愕然,然后面红耳赤。
由于大家的身份接近,而又不愿意让人进来伺候,所以每人的面前都摆了一壶酒。
方醒倒满自己的酒杯,微笑道:“这第二杯,就为了陛下仁慈和睿智。”
警惕!
五位学士都举杯,然后缓缓喝了。
金幼孜在喝酒时借助长袖的遮挡,一直在看着方醒。
方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顿在桌子上,再次倒满,说道:“这第三杯,就为了在江南和庆寿寺的两次刺杀。”
方醒仰头喝酒,金幼孜却厉声道:“兴和伯,你此话何意?难道以为是咱们弄的手脚吗?”
放下酒杯,方醒淡淡的道:“在金陵,那些人编造了一个可笑的美景,然后方某偏偏就踏入了那个陷阱,贼子加起来六十余人,家丁们不过是一个冲阵就击溃了他们,土鸡瓦狗尔!”
方醒瞟了这五人一眼,眼神陡然凌厉,“方某正准备在金陵犁庭扫穴,把那些地老鼠挖出来,可陛下却有回京的旨意……”
黄淮沉声道:“兴和伯,此事与我等无关。”
“没说和你们有关系。”
……
东厂,孙祥拿着一张纸在沉吟着。
“我家老爷说了,此事公公可看着办,告诉陛下也无妨,隐下来我家老爷也就当没这回事,告辞了。”
孙祥点点头,等来人走后,他对边上的安纶和陈桂说道:“兴和伯让人送来了这份名单,上面的官员最少的能回家种地,最多的三族流放都不为过,总数四十余人,你们怎么看?”
陈桂一个激灵,垂眸道:“公公,奴婢认为还是告知了陛下为好,毕竟人太多,不经过陛下,那就是大罪啊!”
东厂刚成立时有过一段辉煌的岁月,不必禀告皇帝就能抓捕官员。
可现在是新帝,而且那么多人,必然会引发轰动。
孙祥淡淡的道:“兴和伯的话不过是玩笑,这等事哪能不禀告陛下。”
安纶看到孙祥的目光瞟过来,就憨厚的笑道:“公公,奴婢就想到了一个,这张纸就是个军中的手雷,一旦炸了,会不会伤到陛下?”
孙祥的面色淡淡,眼中浮现欣赏之色,说道:“正是这个理,陛下若是知道了,动,还是不动?这就是咱们这些奴婢们把为难之事交给了陛下,那陛下还要咱们干嘛?”
陈桂刚被夸奖,可见孙祥又转向了安纶那边,不禁有些晕,不知道孙祥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桂,半个时辰之后你去禀告陛下此事。”
孙祥波动佛珠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脸上的慈悲之色更加的浓厚。
陈桂点头应了,孙祥对安纶说道:“你去召集人手,咱们马上动手。”
安纶应了,急匆匆的出去安排。
孙祥看着虚空处,喃喃的道:“这是何苦来哉……”
……
东厂的人倾巢出动,动静太大,惊动了宫中人。
而陈桂不疾不徐的朝着乾清宫去了,一路上遇到熟人还点头微笑。
等到了乾清宫外面,在等候的时间里,一个太监从陈桂的身边擦身而过。
“方醒给了名册,东厂动手了!”
陈桂的嘴唇微动,然后又一脸恭谨的站在那里。
第1619章 这边宴客,那边抓人
没等多久,黄俨就出来了。他看了陈桂一眼,说道:“陛下正在针灸,天没塌下来就暂时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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