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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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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评价不得了,已经传到了朱棣那里,所以方启元等人难免觉得如芒在背,这才有了今天这次斗富大会。
方启元笑眯眯的道:“多说无益,一人一千贯。”
徐庆心中怒火升腾,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千贯如何?”
方启元看到仇以航和周青年等人都作云淡风轻状,就看了看自己的同行。
钱东来满不在乎的道:“三千贯如何?”
回来的范金听到这话,就回头冲着那些读书人大声的道:“诸位诸位,方掌柜等人可是答应一人出三千贯了啊!怎么办?”
范金的话顿时让那些还在摇头晃脑的读书人们都顾不得矜持了。
尼玛,他们有十一人啊!一人三千贯,这是多少?
有人已经在数在座的人数了,然后欢喜的喊道:“一人有三百多贯呢!”
每个读书人三百多贯,好大的‘助学’手笔!登时那些莺莺燕燕在他们的眼中就变成了红粉骷髅。
“……孝矣伯喈,贤哉牛氏,书馆相逢最惨凄。重庐墓,一夫二妇,旌表门闾……”
正好岸边唱到了这里,有个读书人出来道:“果真是一门二妇!看看你等,恬不知耻,在下羞于与你等为伍,告辞了!”
岸上的戏班本是照本宣科,看到有人发飙,顿时就愣住了。
乐声一停,懂些文墨的人都知道,那人把这些读书人比作了戏里的蔡邕和牛氏。
虽然是戏曲,也改编过,把蔡邕和牛氏换做了正面形象,也符合目前的主流思想,可那人的家中却是只有老母,而他的父亲正是抛妻弃子,另外入赘了富贵人家。
所以他听了这出戏才觉得刺耳,加上这帮子读书人听到钱财后丑态百出,于是终于忍不住了。
大家呆呆的看着这人远去,范金呵呵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盛会,诸位还请继续。”
三万一千贯啊!
想到这个,顿时诵读文章之声不绝于耳,女人们也笑着敬酒,或是红袖添香。
“来!看看夏某的这篇!”
这时先前代表大家出来的那个宝蓝色年轻人朗声道。众人看去,此人长身玉立,态度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些自矜,不禁都微微点头,觉得此子堪称是一时俊杰。
“此人叫做夏铮,以前家中有些难,后来读书有成,就发达了,只是他前年就中了顺天府的举人第二名,今年却未曾下场,说是不去则罢,一去必要前三。”
方启元得意的道:“此子我早已投资,诸位,哈哈哈哈!”
“读书人,可婚配了?”
钱东来见猎心喜,就呼道:“钱某家中有一远方侄女,不说闭月羞花,可也能持家,红袖添香更不在话下,可有意乎?”
“这个老钱,什么侄女,多半是改了户籍,好为女儿招揽读书人为婿。”
这种套路看来那位夏铮也知道,他略一迟疑,就说道:“在下并无婚配,不过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方启元一听就知道有戏,就戏谑的道:“老钱,这是让你打开钱袋,先把他爹娘喂饱了再说,不过你可得小心颗粒无收啊!”
钱东来得意的道:“钱好拿,脱手却难了!”
若是夏铮想着随时脱身的主意,老江湖钱东来自然有手段让他乖乖的臣服。
钓到金龟婿,钱东来大喜过望,起身顾盼自雄的道:“今日大喜,钱某出五千贯!”
“好!豪爽!”
这真是大手笔了,不但在座的读书人都面露喜色,连那位本来还在矜持的夏铮,也冲着钱东来躬身,算是初步答应了两家接触的事。
“手笔不小,果然是土豪!”
这个声音一传来,徐庆的身体一颤,急忙在水榭里回头看去。
岸上,戏班的边上站着几人,为首一人负手而立,目光冷冽。8946
第1284章 五陵少年争缠头
感谢书友:‘苏纳米tsna的万赏!
感谢书友:‘代表人民的名义’的万赏!
。。。。。。
眼前的湖水荡漾,小舟空荡荡的在湖面上飘着,晚秋的风吹过,吹的人俗念尽消,只想仰天长啸。
目光收回来,方醒看着水榭里的人,淡淡的道:“有人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本伯不信……”
“兴和伯!”
水榭里有人惊呼道。
范金起身,满脸堆笑准备去套近乎。
方启元也是满脸堆笑,但却不敢出声。
徐庆有些愕然,随即懊恼。
至于那些读书人,大家想起方醒此时深受朱棣一家子信重的情况,不少人已经在心中转过不少攀附的念头。
心动,则行动!
这,就是知行合一。
于是乎,矜持变成了微笑,甚至是谄媚。
方醒看着这些脸嘴,突然生出了尘世滔滔,举世皆浊的感慨。
“你等今日所为何来?”
方醒的身后只有辛老七和小刀,可负手而立的他却让水榭里的人生出了巍峨之感。
这,便是权势带来的威势!
范金走出水榭,堆笑道:“伯爷光临,小的不胜荣幸。今日我等在此举办文会,还请伯爷赏脸。”
方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就在范金心中欢喜的时候,他问道:“今日出了什么好文章?出了多少钱?”
目光扫过,无人敢于对视,包括那个号称不是探花就是状元的夏铮。
风吹过,吹动了方醒的青衫,也吹动了那些商人的心。
“多少?”
方醒淡淡的问道。
“三……三万三千贯。”
徐庆满头大汗的说出了数字,方启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情况不对了。
“助学?还是缠头?”
方醒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直接打的那些读书人脸上生疼。
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商人们在方醒的眼中成了嫖/ke,而读书人们自然就是那些莺莺燕燕。
奇耻大辱啊!
方醒的目光一扫,冷笑道:“你们谁家过不去了?说说,本伯马上掏钱。”
水榭中的读书人都忍不住羞辱,面上通红。
开什么玩笑?
寒门子弟,家里揭不开锅的那种,哪有时间来这里?也不会有人邀请他们来这里。
而今天在场的人都有了功名,就算是以前穷过,可此时也是小有身家,和寒门扯不上边。
“学了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等不体察世情,不埋头苦读,在这卖唱呢?!”
方醒鄙夷的道:“三万三千贯,好大的缠头!”
“时近初冬,北平城内外多少人家饥寒交迫?你等却在此高谈阔论,不知可有心得?本伯也作了首诗,你等可品鉴一二。”
方醒很少作诗,传出来的几首虽然不见华丽,却辛辣。唯一一首正常的,也就是送姚广孝的那首送别。
“话说蒙元时期,一商人,一书生,一地主,一樵夫,四人同在庙里躲雪,商人提议作诗,先来了一句……”
“大雪纷纷坠地。”
“书生一心想考功名,接了第二句,都是皇家瑞气。”
打油诗啊!
众人皆偷笑,方醒却面带讥讽的继续说道:“地主家中颇有钱钞和粮食,就来了一句,再下三年何妨。”
这句不对味,相对熟悉方醒的徐庆暗自苦笑,而那些读书人却都在发呆。
这什么狗屁诗!
“樵夫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就等着雪小些好上山砍柴,他说了最后一句。”
方醒冷冷的道:“放你/娘/的狗屁!”
秋风渐冷,以方醒为中心的范围内,鸦雀无声。
方醒转身,在辛老七和小刀的簇拥下远去。
水榭里的人呆若木鸡,良久,不知道是谁嘀咕道:“他有本事也去修桥铺路啊!在这里说大话谁不会!”
“对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辈读书人……”
“伯爷每年都有捐赠,施粥从不落人后,至于修桥铺路,伯爷造出水泥,最早就在地方上用了,所以,若论慈善,谁也别和他比。只不过他从不宣扬罢了!”
徐庆说完就随意的拱拱手道:“今日惭愧,居然做了意气之争,徐某告辞了。”
徐庆当先,南方商人们都纷纷跟上。
“徐掌柜……”
范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深陷泥潭,他急着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可徐庆没有回头,随即方启元也起身唏嘘说道:“今日方某错了,同样姓方,伯爷的境界比在下高出百倍,在下愧姓这个方啊!告辞了。”
范金拉着方启元的袖子,惶恐的道:“方掌柜,兴和伯会不会……”
“嗤!”
方启元毫不犹豫的撕下了袖子,和北方商人扬长而去。
“这是割袍断义啊!”
有人惊呼道,同时敏锐的人自然察觉了不对劲,于是纷纷告辞。
“钱呢?!钱呢!”
一个读书人站在水榭里,想着本有一笔能让自己变成小富豪的钱就这么不见了,不禁跳脚喝问道。
“钱?你想被削掉功名吗?想想吧,赶紧走!”
转眼间,除去自家的奴仆之外,范金的眼前再无一人。
“这是为何?莫名其妙的这是为何?”
……
而孟瑛也不知道为何,到了诏狱后,他被关进了单间,等发呆结束后,才发现自己的隔壁有读书声,而且声音好似有些印象。
“杨溥?杨大人?”
隔壁的读书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了杨溥的声音:“保定侯,且读。”
读书声再起,孟瑛好歹也是一心往儒将上攀爬,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大学。
这人莫不是疯了?
孟瑛心下骇然,杨溥入狱好些年了,居然一直在读经史?
“杨大人,你这是……”
读书声依然郎朗,丝毫不乱。
这位当年是因为汉王进了谗言,被殃及池鱼,入狱多年,居然还能这样。
可怖!可怜!
诏狱中阴森森的,孟瑛收敛心神,慢慢的想着朱棣为何要收拾自己。
时光流逝,当孟瑛因为想不出来而有些焦躁的时候,方家迎来了一堆访客求见。
木花站在边上,看着方醒在给大虫和小虫洗澡,这是亲近的一种办法。
“爹!大虫要咬你了!”
土豆在边上浇水,平安在给小虫揉搓,父子三人其乐融融。
方醒拍开大虫的脑袋,然后把手中的皂角水抹在它的身上,一搓就好些泡泡,土豆看到了喜的去帮忙。
平安只是笨拙的给小虫洗澡,而小虫也是很安静的坐在木盆里,不像大虫时不时的抖一下身体,溅的方醒和土豆一身水。
等给两只狗洗完澡,方醒让土豆和平安慢慢的用毛巾给狗擦干身上,他拍拍手,去了前院。8946
我会尽力
是的,神经衰弱,这个狗屁玩意儿又来了,整个人易怒、暴躁、睡不好,一点儿动静都会被惊醒、大脑晕沉。
嗯!情况大体如此,只是爵士却不会变成神经病,大家放心好了!
至于码字,在整个人都发晕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会受到些影响。不过爵士已然尽力,也不知道大家的感觉如何。
尽力是个不能量化的词,爵士说自己尽力,估摸着有人会有疑义。
不过不解释了,患过神经衰弱的书友自然知道爵士此时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想砸烂眼前看到的一切,然后找个没人,与世隔绝的地方去好好的睡一觉。
我会尽力,倾尽全力,这是一个承诺!
国庆大抵会减少更新,请大家容我缓一缓,不然真会变成神经病!
不过节后自然会有爆发,这同样是一个承诺。
爵士从未毁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希望以后也不会!
……
人物描述不可少,有书友大抵只希望看到紧张的情节。
矛盾堆砌同样不可少,直达彼岸爽到是爽了,只是却食之乏味。
兴许是爵士的笔力拙劣,不能在这些描述和堆砌中让部分书友满意,但,我尽力了!
没有永远悬挂在一个地方的太阳,那会烤死人。
同样,没有永远都是紧张和激烈的一本书,那会让人乏味!
至此,喜欢的书友自然会喜欢,不喜欢的书友还是不会喜欢。
嗯!这是废话,我灌水了,大家原谅一下哈!
好了,晕晕沉沉的爵士要去码字了,尽力!倾尽全力!
第1285章 藤蔓,朋党
感谢书友:“怎堪相思未相许”的万赏!
徐庆站在外面,看着铃铛在门内踱步,不时轻蔑的瞥自己等人一眼,心中苦涩。
方启元过来低声道:“徐掌柜,此事多承你提点,若是能度过难关,方某不会忘记。”
徐庆苦笑道:“今日我等犯了大忌,太过招摇了,且看伯爷见不见吧,若是不见,徐某准备在方家庄安家了。”
那么可怕?
一个豪商低声道:“不至于吧徐掌柜,咱们好好的做生意,兴和伯再霸道,难道还能把咱们给灭了?”
方启元后悔了,他想起当年方醒把他们一一压服时的事,也想起了那位被当做出头鸟拿下的苏立坤。
“灭你?兴和伯如灭一虫子,小心些,别给自己惹祸。”
“那么厉害?咱们不违反律法,还交税,他果真这般霸道,难道不怕千夫所指?”
方启元只觉得胸口有火焰在燃烧,他知道那是后悔和焦虑的火焰,就喝道:“闭嘴,想死你就先走,没人留你。”
喝住了这人后,众人皆默默的站在大门的侧面,进出的人看到也不管。
于谦今日来找解缙请教,看到这些人有些好奇,和解祯亮见面后就问了问。
“这些人豪奢,伯爷刚出去见识了一番,据说出手就是几万贯助学,每个学生能分到几百贯。”
“几百贯?”
于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的道:“这是助学?我看是想投资吧,不然谁会那么大手笔?”
门外,辛老七冒头了,他看了这些商人一眼,说道:“各位请进吧。”
这是方启元第二次进方家,他一路目不斜视的到了前厅,抬眼就看到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方醒。
方启元的心中一颤,那个熟悉的场景又被回忆起来,他有些恍惚的进去,然后跪地道:“小的方启元,见过伯爷。”
“小的王满,见过伯爷。”
“小的钱东来,见过伯爷。”
“……”
方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淡淡的道:“人都想拥有财富,本伯也想,所以你们挣钱乃是天经地义,无人能置喙。”
“挣了钱,过好日子,这也没什么,你们去建大宅子也好,每日吃着山珍海味也罢,没人会说你们什么。”
“嘭!”
方醒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震响的同时,那茶杯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可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嗯?”
方醒起身,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转动,带着杀气。
“人说商贾善钻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如此大的手笔,你们想干什么?想把那些读书人招揽在手下吗?还是说你们已经膨胀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
方醒冷笑道:“那改日是不是就该想着控制六部尚书了?辅政学士也别放过,然后也能觊觎一眼那张椅子……”
“伯爷,小的有罪!”
方启元叩首道:“小的迷障了,有了钱就疯魔了,小的愿意把家产献给伯爷,不,小的愿意把家产献给陛下……”
“伯爷,小的万死,只求活命……”
“伯爷,小的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行事,往后修桥铺路不落人后,怜老惜贫奋勇争先……”
“……”
这些先前在范金豪宅里意气风发的豪商们,此刻就像是小丑,涕泪横流。
方醒右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右倾斜,讥讽道:“本伯说过豪商无国,你等果然马上就来对号入座,野心勃勃!”
“商人就该好好的做生意,把手伸进来,那就要做好被砍断的准备。”
朱瞻基来了,他对门外的辛老七和小刀摆摆手,和贾全在窗下听着。
“本伯为你等拟定一个行动计划可好?”
“先资助科举有望的读书人,等他们为官之后,就开始有了回报,不过这样太慢,你等可借着这些读,一层层的去联系,只要有钱,对吧?用钱砸!”
“当商人开始动心思时,声色犬马无所不用其极,不怕你不贪腐,不怕你不收钱,因为商人总是能在你看似毫无破绽的身上找到缝隙,而后一一突破。”
“等朝中大半臣子都成了你等的同盟,这大明是谁的?啊!告诉本伯,这大明是谁的?!”
里面鸦雀无声,朱瞻基若有所思的看着边上的一株枣树。
这株枣树种植的有些年头了,此时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一颗果子。
可等到明年的初秋,这上面又会是硕果累累,枝叶繁茂。
“藤蔓,读书人都喜欢藤蔓,这样他们会觉得不孤单。这藤蔓上有同窗,有坐师,有同年,有同乡……这就是一张!一张说是守望相助,实则为朋党的大!”
朱瞻基垂眸,看着枣树的根部。
粗壮的树干延伸到地面,然后戛然而止,根本就看不出这棵枣树的根系有多庞大。
“你等商人也在结藤,想挂住谁?”
“记住!商人不得干政!”
方醒冷漠的道:“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本伯知晓你们谁在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那本伯定会送他去地底下去继续做梦。”
“做噩梦!”
朱瞻基转身,当方启元第一个出来时,看到朱瞻基后,他正在擦汗的手急忙收回去。
“殿下,小的罪该万死!”
“殿下……”
一群人挤在自己的面前,朱瞻基垂眸挥挥手,贾全说道:“都赶紧走吧。”
朱瞻基走进去,看到方醒正在沉思,就说道:“他们大概也就是想找靠山吧。”
方醒抬头,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好歹也做了生意,这些人的心思多少能知道些。”
朱瞻基坐下后,说道:“愿闻其详。”
“商人的本质是利润,为了利润无所不用其极,于是这心就变了。其后手中有钱,眼前茫然无措,怎么办?”
当商人达到一个境界之后……
“他们不会满足于经商赚钱,他们的野心开始蓬勃,比草原上的野草还要旺盛!”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能克制住的毕竟是少数。
“他们会把触手伸向各处,包括朝堂之上,那里是他们最想施加影响的地方。是的,为所欲为,他们以为自己能掌控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变这个世界。”
“瞻基,你要记住了,商人,特别是豪商,要严加控制,一旦发现他们有这种倾向,别犹豫,直接处置了,谁敢求情,马上拿下,一并处置!”
朱瞻基有些茫然,他觉得方醒说的太可怕了。
豪商也能掌控朝政吗?
豪商也能控制大臣吗?
那皇帝算是什么?
方醒想起以后,不禁唏嘘道:“豪商没有国界啊!”
说是资本没国界,可实际上豪商也没有国界。
不然明末时,那些豪商为何争先恐后的去当带路党?而且还在蛮清的身上下重注?37
第1286章 绝望,希望,忠心
诏狱的夜晚就像是地狱,没有刑罚,却让人在这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感到绝望。
孟瑛睡不着,他的家人送来了纸笔和书籍,可晚上却不能点灯。
黑暗中,孟瑛突然低声饮泣起来。
没人关注这边,在诏狱中,别说是饮泣,嚎啕大哭、装死、喊冤、撞墙、忏悔……什么都有。
一句话,诏狱就是个能看出人本性的地方。
孟瑛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从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上阵杀敌,堪称是春风得意。
再到承袭了保定侯的爵位,他却开始惶恐了。
武勋是可以安享富贵,可代价就是从此成为没落家族,君王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所以他努力,他拼命,北征时不管是负责辎重还是统领一军,他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甚至在负责辎重时,他听闻有战机,就果断率军前去,结果击溃敌军,立下大功。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想用自己的努力,把孟家,把保定候府变成大明勋戚中最闪耀的一家。
可如今自己的努力变成了大罪,这让孟瑛再也维持不住那沉稳的外表。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声梦呓,吓了孟瑛一跳。他定定神,说道:“杨大人?杨大人?”
可隔壁回应他的只是轻微的鼾声。
孟瑛忍不住仰头,任由泪水滑落。
连梦中都只敢说请罪,这得多绝望才能这样啊!
进了诏狱,大多都别想再出去,不少人都带着绝望死在狱中,却等不来君王的一旨开脱。
想起自己若是在诏狱中呆上十年二十年之后,保定候府的情况,孟瑛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着落。
诏狱不知日月星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孟瑛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孟瑛的身体一震,赶紧缩回了床里面去。
说是床,其实不过是一块木板。
不过因为能进诏狱的大多是高官,所以在纪纲去后,诏狱也开始了‘人性化’管理,把稻草铺垫换成了棉垫,被子也是棉被。
躺在床上,孟瑛从小就习武的灵敏五感开始发挥作用。
三个人,其中一人脚步沉稳有力,显然重心保持的不错。
而另一人的脚步有些乱,不,是轻佻。
第三人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和僵硬,仿佛是一个行走不便的老人,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行走尊严。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孟瑛听到隔壁的杨溥停止了鼾声,呼吸陡然一急,然后才慢慢的恢复平稳。
光明是人类一直在追求的东西,从几千年前的篝火,再到油灯蜡烛的发明,人类终于摆脱了对黑暗的恐惧。
当光明出现在孟瑛的牢房外面时,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是要准备解决我了吗?
“孟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孟瑛一个激灵,翻身起来,走到栅栏边上跪下道:“参见殿下。”
“殿下,臣告退。”
“去吧。”
朱高炽的脸上全是汗水,梁中把椅子放下,扶着他坐下去。
“孟瑛,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错吗?”
孟瑛的心猛地一跳,是大错,而不是大罪!
“臣知错。”
朱高炽接过毛巾擦去汗水,缓缓的道:“父皇对你一家可谓是关照有加,恩宠不断,可你用什么来回报这份恩宠?是私心吗?还是想把大明军队打造成你们武人的铁笼子!”
“臣万死!”
孟瑛顿首道:“臣私心重,只想着自己的位子,却忘了陛下的重托。”
朱高炽淡淡的道:“父皇一直在挂记着你,大晚上把本宫唤去,唏嘘着说起了与老保定侯的相得,说起了你两次北征中的忠肝义胆……父皇本是想亲自前来,只是他老人家大病初愈,本宫力劝,然后就代父皇来看看你,看看你可有悔意。”
孟瑛只觉得胸中有火焰在燃烧,几乎无法控制,最后化为泪水奔涌而出。
朱高炽看着拼命叩首的孟瑛,叹道:“要好好的,孟家满门忠心耿耿,不可轻忽了,咱们一代代的传下去,与大明同休戚,可好?”
孟瑛还能说什么,唯有感动。
朱高炽艰难的起身,喃喃的道:“你们都要好好的,大明也好好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隔壁的杨溥那边陡然呼吸再次加速,然后鼾声再起。
朱高炽就这样走了,孟瑛的泪水还未干,一张笑脸就靠近了栅栏,笑眯眯的道:“保定侯,陛下开恩了,您赶紧请吧,回家还能赶上睡个回笼觉。”
孟瑛起身,原地站了许久,冲着皇城方向拱手,然后才出了牢房。
站在诏狱外面,孟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出来了。
空气是清新的,是自由的。
而人,也是亲切的。
“爹!”
夜空中繁星点点,可这声欢喜的喊叫让孟瑛低头,然后看着跑到自己身前的少年,不禁伸手摸摸他的肩膀。
“俊儿,咱们回家!”
……
孟瑛居然大晚上被放出来了,方醒有些懵逼,老朱这是要干啥呢?
“是太子亲自去的,可见陛下已经开始察觉到军中的情况不稳,于是就开始让太子接触这些大将,为以后的承袭而打基础。”
解缙的身后跟着一只铃铛的儿子,和方醒在前院散步。
“陛下英明!”
方醒由衷的赞叹道:“看看以前的帝王,在没有撒手人寰之前,手中的权利半分也舍不得放出去,再看看陛下,果真是陛下啊!自信,霸气,敢于放手。”
朱棣一旦北征就是太子监国,回来后他也只抓大事,小事都放给了朱高炽。
所以说这是个有着雄主普遍存在的猜疑心,但却又知道该放手时就放手的的帝王。
解缙迷茫的道:“老夫历经三位帝王,太祖高皇帝深谋远虑,手段凌厉果决。”
朱元璋的手段确实是让人胆战心惊,为了朱标和朱允炆,朝武官员都被他清扫一空。
“陛下前面那一位优柔寡断,被黄子澄他们哄的团团转,以为那些腐儒就能治国,结果被陛下翻转了乾坤。”
“至于当今陛下……堪称雄才大略,不输于秦皇汉武,对臣下却多有宽容,少了许多血腥啊……”
其实朱棣有着两面性,一方面是不吝于功赏,善待功臣。
而另一面就是暴戾,对犯了他忌讳的官吏从不手软,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从不宽容。
“这样的陛下才是完整的吧,太过完美的话,那就不属于人间。”46
第1287章 我的孩子我自己教
武学被开除了一百多人。
才出诏狱的孟瑛就大刀阔斧的把武学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
面对着那些说情的人,孟瑛根本就不买账,直接说出了清理出去的原因,让人掩面而逃,无言以对。
很厉害啊!
进了一次诏狱之后,孟瑛仿佛是脱胎换骨,包黑子附体了。
这种变化是方醒所乐于见到的。
“谁说陛下暴躁来着?看看,孟瑛此后必然对陛下忠心耿耿,连带着太子都跟着享福。”
“都别说了,陛下此举是帮太子殿下铺路,我等当拥护才是。”
杨荣打断了金幼孜的感慨,然后说道:“太孙妃有了身孕,大明的储君稳如泰山,我等当竭力辅佐才是。”
金幼孜被打断了话头有些悻悻然,就冷笑道:“可孟瑛去了方家,呵呵!估摸着是去请兴和伯出山吧,这是尽弃前嫌啊!”
……
孟瑛到了方家庄时,正好遇到方醒带着两个儿子出门。
“保定侯是稀客,不过方某确实是有事在身,这样,咱们边走边说吧。”
天气转冷,土豆单独骑着一匹小马,被两名家丁给夹在中间,兴奋的小脸发红。
而平安被方醒放在身前,随手抱住。
孟瑛看到几辆马车上全是麻袋,最后一辆马车上甚至是杀好的肥猪,就说道:“兴和伯这是要去走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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