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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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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才不喜欢外人进书院,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可喜的是一直以来都没人上门打扰。
今天的儒学课程正好是做文章,田秀才背着手,悄悄的在门口盯着学生们,想抓几个作弊的。
科学的课程生动而活泼,相反就把儒学课程比较的生硬而无趣,所以在儒学课时,偷懒的学生不少。
可今天却是奇怪了,往日若是教室里没老师盯着,那些学生肯定会悄悄的给信号,互相帮助,今日却没动静。
难道是上次抓了几个,他们学聪明了?
田秀才很惆怅,因为这些学生们总会在失败后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在下次再来挑战他的权威。
咦!
正失望时,田秀才看到一个学生抬头看向窗外,然后面露喜色。
玛德!谁敢在窗外帮学生作弊?
田秀才退了一步,然后讶然。
“田教授辛苦了。”
方醒笑着拱手道,他的身边是朱瞻基,身后是徐方达。
田秀才呐呐的说不出话,教室里的学生们却炸锅了。
“山长来了!”
“殿下,我看到殿下也在。”
“……”
一时间教室里秩序大乱,方醒摇摇头,几人一起进了教室。
瞬间教室内就安静了下来,方醒也笑着走上讲台,大家默契的仿佛昨天还在一起。
“又看到大家了。”
方醒双手撑在桌子上,微笑道:“按照习惯,我该给大家说说我在近期的感悟,也算是一节课吧。毕竟我远离金陵,厚此薄彼了。”
朱瞻基笑了笑,知道这是师生之间的时间,就悄然移步到门外,低声的问田秀才书院的情况。
“最近大明发生的事情很多,有远征缅甸,大家都应当知道了吧,书院的李二毛已经随军去了,这是书院弟子中最先出仕的,哪怕只是一个虚职,可我依然倍感欣慰。”
李二毛的出仕确实是很鼓舞士气,而且他还是以类似于幕僚和智囊这种身份出仕,那影响就不一般了。
门外的朱瞻基正在听着田秀才的汇报,贾全突然插话道:“殿下,有人翻墙进来了。”
好大的胆子!
朱瞻基可是带来了十多名侍卫,看翻墙的那三个……呃……
两米高的围墙上不断冒出人来,然后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就和河边的青蛙似的。
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武力值低下之辈,贾全在看到一个男子跳下来是脸先着地后,杀机马上消散。
守门的来了,冲过去想拦住这些人,可他一人势单力薄,挡住这个,边上的趁机就朝着朱瞻基那边冲去,于是他回头向贾全求援。
“贾大人!”
“都是年轻人,放过来吧。”
朱瞻基笑吟吟的说道,然后交代田秀才:“让兴和伯说些南北隔阂对于大局的影响。”
这个话题他不能公开说,可方醒作为科学的创始人,从纯学术的角度,说了无大碍。
田秀才进去告诉了方醒,方醒略一思忖,就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出去说吧,算是一次公开课。”
第1060章 我们是同胞(为盟主:‘aeon sea’贺,加更!)
晚点还有一更!
。。。。。。
操场上,意外没有被驱逐的这些年轻人都站在一起,听着来自于大明皇储的讲话。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首发
朱瞻基很喜欢和这些同龄人在一起,所以他也稍微放开了些。
“……你等既然有向学之心,那不必分地位高低,以学会友,以学交流……”
再放开,可作为皇太孙的朱瞻基也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则容易引发误解和曲解,这就是重要人物不能随意表态的原因。
和蔼可亲的说完了一番劝学上进的话后,朱瞻基对方醒微微点头,然后在贾全等人的护卫下走了。
不走不行啊!按照方醒的尿性,肯定会放些炸弹出来,不走事情就麻烦了。
朱瞻基走了,那些年轻人中不少人都在目送着,兴许有些不甘和妄想,可方醒却觉得这很正常。
人皆有趋利之心,没有就不是人!
“你们认为这世上有真正的圣人吗?我指的是心净如世间最为纯净的水,这等圣人你们认为有吗?”
下面的年轻人们面露茫然之色,有人说道:“兴和伯,在下认为应当是有的。”
“兴和伯,上古圣贤堪称圣人。”
“……”
方醒摇摇头,觉得这种没有营养的回答真的很无趣,就说道:“上古之人谁见过?谁相处过?若是没有,那便不要用揣测的结论来回答我的问题。”
方醒的目光扫过书院的学生们,满意的看到了那些坚定的眼神。
“我愿意再次重申我的观点,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追求利益,从双胎抢奶,到为了达到目的而使出各种手段,包括你们现在回想起来感到很可笑的手段,可那就是在争夺利益。”
“那么我的观点是什么?”
方醒说道:“世人皆有私心,所以德行的教导很有必要,但千万不要矫枉过正,想把人变得毫无瑕疵,那是做梦,也是神经病!哦!神经病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意思。”
方醒不给那些年轻人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以此为前提,这才是正确的求学之道,就如同在书院里,教授们从不奢望学生们会变成圣人,所以会给他们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这就是治学的氛围。”
方醒说道:“第三点,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求学之道,简而言之,务实求真,就是这四个字。”
务实求真,听着简单,可一旦深究,那味道可就浓厚了。
方醒今日存心想给南方的文人下烂药,就说道:“我再给大家说说这南北之分。”
卧槽!
这个话题有些劲爆,也有些禁忌,有破坏南北团结的嫌疑。
方醒微微一笑:“我不想去考据那些南北的分歧,我只想说一个话题,我们是什么人?”
呃!这个问题不但忌讳,而且很尴尬!
看到那些年轻人有些不自然,方醒笑了笑:“从陈汤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强音之后,汉人就成了那个时期异族对我等先祖的称呼,令异族胆怯的称呼。其次便是唐人,其时前唐鼎盛,疆域宽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引得异族震撼,于是唐人之名远扬。”
听讲的人不禁目露怀念之色。
“那时的汉唐,百姓昂首挺胸,仕子腰挎长剑,手不释卷,文武双全。你等可发现了吗?那些豪迈的能让人想仰天长啸的诗词,大多出自于那时,等到了宋,就变成了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汉唐的豪迈至此荡然无存。”
方醒目光炯炯的道:“到了本朝,太祖高皇帝厌恶繁文缛节,开了先河,可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将在摇头晃脑中同样荡然无存!”
“我们该怎么称呼自己?”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肯定会有人说,兴和伯,我们不是大明的人吗?”
方醒看了几张笑脸,他继续说道:“是的,我们是大明的人,甚至现在大明的武功之盛,让那些异族丧胆,不差于汉唐,可你们准备好做明人了吗?”
茫然,方醒看到的是茫然。
“兴和伯,我们现在不就是明人吗?”
有人迷惑的问道,马上引来了赞同和附和。
方醒振眉道:“你们是明人,可明人是什么?难道只是居住在这块土地之上的人吗?”
“不!我心中的明人,应当是行走间昂首阔步,言谈间自信而不失礼节,在面对无礼和威胁时能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能力。”
方醒目光扫过,那些年轻人都纷纷挺直了腰,昂首。
“我们都有着同样的黄色皮肤,这很重要,咱们的血脉相通。”
方醒指着自己的脸庞道:“可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是明人!”
“千年以降,中原的相互通婚,早已使大家的血脉相通,不管是南人还是北人,我认为,都可以称呼为同胞!!!”
“我们是同胞!同在一片天空下,同在一块土地上生活,从刀耕火种一直至今,从未离去!”
这个观念有些新颖,肤色,血脉……同胞!
方醒最后说道:“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热衷于内斗?从有记录以来,我们就在不停的内斗。”
“外面的世界很大,可从前唐之后,中原再无寸进,只能苦苦守成。当今陛下锐意革新,东征西讨,可为何会有人说是穷兵黩武?”
“大明的人口将会飞速增长,百年后,这块土地上又将会再次出现无数百姓沦为佃户和奴隶的景象,怎么办?”
“外面有土地!兴和伯,就像是交趾和瀛洲等地一样,咱们去夺过来!”
这时一个年轻人挥拳喊道,顿时引起了争论。
“无故而兴兵,此暴戾也!”
这人不敢说暴君,就说了个暴戾,可也是差不多了。
马上有人就驳斥道:“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同胞饿死才是仁慈吗?”
“仁君当修生养息,就算是土地不够,难道……”
尼玛!看着那个被人带沟里去的年轻人,方醒压压手,说道:“为自己的子民去夺取资源和土地,这才是仁君!”
呃……
兴和伯,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拍陛下的马屁吗?
方醒笑了笑:“所以这又回到了开始,同胞,我们是同胞,同族。当咱们力气都往一处使的时候,从古至今都没输过,更没有缺乏过土地。可惜我们大多时间都在封锁自己,关着门在孜孜不倦的探讨着远古之治,关着门专注于内斗,这很有趣!”
汉朝亡于内乱,唐朝亡于内乱,宋朝亡于内斗……
这些人慢慢散了,田秀才凑过来,笑的有些猥琐:“山长,您是故意说的东一下,西一下的吧?让这些人回去慢慢的想,等想明白了,那就有趣了。”
方醒点点头,他再牛笔,也不能当众说出那些激进的话来,否则就是在打主流社会的脸,作死,作大死!
“东一下,西一下,可核心就是一个,汉人散乱就是一条虫,合力就是一条龙!无坚不摧的龙!”
第1061章 自伤
感谢书友:‘大官人到此一游’的飘红打赏!
。。。。。。
一队嫌犯被带进了金陵城中,从衣服上来看,应当是体面人。
面色惊惶,茫然,懊悔,甚至有人在怨毒的咒骂。
“李贤梦,嫁给你这么多年,我自认算得上是贤妻良母,可你呢?”
一个中年女人在冲着前方的中年男子咒骂着:“可你呢?读书读书,运气来了考中了举人,于是在家操持的我就成了旧人,新人一个个的抬进家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可谁想你贪心不足,居然与人合谋去挤兑银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张脸,你也配为人夫,为人父吗?呸!斯文禽兽,那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路人听到叫骂,不禁驻足观看,几个孩子还指着前方的那个中年男子嬉笑着。
而押解他们的军士也不管,只是任由旁人指指点点,任由他们内部自己吵闹。
一群文人正在边上的一家书店里找书,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热闹。
“那不是李贤梦吗?”
这声音有些大,那中年男子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摇摇头,再次垂首。
胜者为王败者寇!
“他也被抓了?”
那些文人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眼睁睁的看着这队嫌犯消失在视线中。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古今通用,很快,这些文人重新又进了书店,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新书。
“昨天兴和伯在知行书院的话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书生没找到心仪的书,意趣阑珊的随口说道。
一个看着稳重些的文人摇摇头,低声道:“所谓同胞,同族,血脉,无不是在为南北合一造势。”
“还腰间挎剑,我辈苦读圣贤书,岂能自甘堕落,与那些粗汉为伍!”
“就是,彼辈无礼!上次小弟出游,遇到了两个军士,哈哈哈哈!那一路有趣,小弟与好友等人吟诗唱和,句句皆不离奚落,那些粗汉却听不懂,哈哈哈哈!被人骂了还不知道,你们说有趣不有趣?!”
一个白面文人笑的前仰后合,那些文人们都指着他,笑的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促狭的家伙!哈哈哈哈!想来那些粗汉还以为是在夸他们呢!”
“哈哈哈哈!”
……
眼光狭窄者看不到问题的深处,自负者只看皮毛。
马一元不同于普通的文人,长期的官宦生涯早已把他锤炼成了一个嗅觉灵敏的家伙。
户部的兑换还在继续,可外面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人,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周应泰也放下了那颗一直提着的心,只是担忧京城那边对这次挤兑事件的反馈。
“没人了。”
周应泰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轻松的道:“这边算是消停了,可殿下那边却又开了战端。昨日兴和伯在知行书院讲话,矛头直指南北隔阂,这是在借势而为啊!”
马一元点点头:“他是借着此次大规模处置那些挤兑文人的机会,想给科学加一个内容,那就是他说的团结。”
这几天源源不断的有人被抓捕,而且一抓就是一家人,南方那些叫嚣的文人都噤声了,在聚宝山卫的刺刀之下变得很乖巧。
周应泰唏嘘道:“南北隔阂历来有之,前唐革除世家之弊之后,可惜时日太短就衰落了,而前宋龟缩于南方,最终灭于北方,你说这南北隔阂如何不生?兴和伯想靠着几句话就让南北和睦,我看是枉然啊!”
……
“南北和睦,语言只是号角,而真正的行动还得用利益。”
“我知,其实南北榜就是南北隔阂的一个证明。”
朱瞻基有些惆怅的道:“那些百姓……其实文人在其间的作用最大吧。”
方醒点头道:“他们是意见领袖,百姓消息落后,只能从他们的嘴里得知情况,那还不是好坏一张嘴吗?”
“殿下,魏国公前来请罪。”
贾全的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腥味,眼中有些血丝,杀气腾腾。
朱瞻基摇摇头道:“此事我已经上奏了皇爷爷,他来此无用,让他回去。”
方醒补充道:“他一个国公来向殿下请罪,这是置殿下于尴尬和危险之中,舆论沸腾,明白吗?别被他忽悠了。”
贾全去前院原话传达,徐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背影凄凉。
哎!好好的魏国公不愿去做,非得要折腾,这是何苦呢?
贾全摇摇头,也准备回去,可就在此时,前方走到门边的徐钦突然脚下一乱,居然,居然……
“噗!”
贾全目瞪口呆的看着平平摔倒的徐钦,急忙跑过去,伸手去扶。
扶人,或是抱人,有经验的都知道,当那人全身放松时,难度是最大的。
贾全艰难的把徐钦扶起来,看到他脑袋耷拉着,整张脸都是青紫,鼻血狂喷,顿时就慌了,喊道:“快去找郎中来!”
徐钦摔倒,正好摔出门外,门外那些正在等着有人来兑换银子,好看热闹的百姓都愣住了。
“这是谁?那鼻血喷的老远,肯定身体不错。”
“那是魏国公,每日在家拿补药当水喝,夜御十女都还有余力的魏国公啊!”
“啧啧!你看那嘴,都喷血了,难道是在里面……中毒了?”
瞬间,阴谋论就在这些百姓的脑海中演绎出了多种剧本。
“里面的是……殿下?这……”
“呀!你们看,魏国公的手好像断了!”
“快走!再不走会有祸事!”
那些百姓面面相觑,脑海中马上浮现了各种权贵争斗,然后看到的百姓被灭口的情节。
贾全招呼人来扶住徐钦,回身一看,对面已经没人了。
“玛德!这些人出去又会瞎说!金陵风雨将起啊!”
……
等消息传到方醒和朱瞻基的耳中时,两人都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德华兄,你说他是故意的吗?”
方醒沉声道:“这大概是觉得要大祸临头了,可你这边却不肯通融,他只能选择了自伤,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摔出门外去,这是逼宫!”
朱瞻基恨道:“他不肯束手待毙我理解,可却用这种方式,他想要挟谁?我吗?”
“不,他想要挟的是陛下!”
方醒说道:“前魏国公悖逆了陛下,徐钦的爵位来的就有些勉强,却不肯安分守己,这就是自己作死!他若是想用你的名声来要挟陛下,那费石现在就可以准备去抄家了。”
堂堂的皇太孙,居然逼迫臣下如此,传出去朱瞻基的名声马上会来一个彻底的反复。
朱瞻基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装神弄鬼!”
第1062章 名士风流
宝钞兑换白银,从开始的挤兑,到现在门前冷落,事情的经过堪称是一波三折。
开始是有人煽动挤兑,金陵户部风雨飘摇。
而后瀛洲的银船靠岸,一举击破了那些阴谋者的布局。
最后……
“最后当然是要秋后算账!”
金陵的一个庄园里,一条小河从庄子里流过,边上还扩展了一个湖。
凉风阵阵,吹动湖面,荷叶微动。
两个男子正在湖上泛舟,一个青衣广袖,颇有些魏晋名士的风度;而另一个的头上插着一朵粉红色的花,映衬着那张白玉般的脸格外的出色。
“言诚兄。”那个面白如玉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那方醒小觑了我江南之人,自以为得意,当小惩之!”
坐在对面的言诚兄面色有些潮红,身上的衣服很大,看着空荡荡的,可他还不时去揪扯一下胸襟,好似很闷热。
“贤弟。”言诚兄摇动手中折扇,看着风度翩翩,他抚须道:“那人不过是武夫罢了,你看他的所谓科学,都和工匠相关,此等人窃据庙堂之上,真当我大明无人吗?”
面白男子笑道:“想我张茂当年出了考场,便立誓此生不再踏入一步,如今已然七年了,久居江南,倒也有些冷眼看天下之意。近来江南物议沸腾,不过是为了迁都一事。”
广袖男子叫做文方,字言诚。他拉开胸襟,凉风吹过,舒爽的呻yin着,然后说道:“当年南方若是对陛下俯首帖耳,那迁都之事还有些许挽救之机。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看太子登基后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有七分把握。”
张茂微微一笑,风神俊秀:“言诚兄可是有了上进之道?”
文方笑吟吟的道:“正是,有人在太子身边说了几句,愚兄以后兴许能得以幸进。”
“哈哈哈哈!”
张茂长声大笑着,声音清朗,引得撑船的船娘心神俱醉,手一动,船就摇晃了几下。
“撑稳了!”
张茂伸手扶住边上,变色喝道。
等船稳后,张茂看似不在意的道:“言诚兄可是对小弟有了芥蒂?”
文方诧异道:“何出此言?”
张茂伸手抹去小几上刚才摇晃时洒出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道:“言诚兄你喜爱前晋,向往魏晋名士,笑傲江南,堪称名士,为何口出幸进之语,难道是觉得小弟不堪造就吗?”
文方叹息道:“太子身边险恶,为兄想先去探路,若是能成,到时候自然会招贤弟前去。”
张茂笑了笑,拱手道:“那小弟便等待言诚兄的好消息了。”
文方摇摇头道:“可那不是易事,得看时机。”
大概是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文方转口道:“你给魏国公出主意了?”
张茂眸色转淡,说道:“我怎会给他出主意,不过是和他的幕僚闲聊时提及了几个以前的例子,这等例子前唐和前宋不少嘛!罪臣总得有个姿态,君臣之间也得有个台阶,既亲切,还得要有距离。太过亲近即是佞臣,太过疏远便是怨望,此中的尺度可不好掌控啊!”
文方洒脱一笑:“你倒是机警,那方醒号称是宽宏大量,若是被他察觉到你在其中的作用,为兄都得劝你赶紧出家,以求避祸。”
船缓缓靠岸,张茂眯眼道:“小弟行事自然谨慎,我辈读书人虽说要有勇猛精进之心,不惧权势,可还得要留有用之身,以待时机,为国出力!”
……
“魏国公被人给害了!”
一个酒肆里,十多个男子正在喝着劣酒,下酒菜都没有。
一个脸红红的的男子端着酒碗,脚踩在长凳上,得意的道:“我刚才可是看到了,那魏国公出了门,猛地就是一跤,哎哟喂!直挺挺的一跤啊!就是人发昏了之后的那种摔跤,直接就把脸给摔成了猪……呃!摔成了大饼!而且好像手也摔断了。”
“呀!那可是魏国公啊!这谁干的?”
男子斜睨着他,然后喝了一口酒,抹了一下嘴,说道:“谁知道呢,不过兴和伯在里面。”
“兴和伯?那可是个狠人,当年的郑亨就是被他活活的气死了,郑家也彻底完蛋了,只是魏国公可是大明第一勋戚,他……他不敢吧?”
男子把酒碗放下,振眉道:“这次兑换银子,我估摸着魏国公应当是出手了,所以说是去请罪,不过……”
“莫谈国事,诸位,莫谈国事啊!”
这时掌柜的出来听到了,急忙过来劝道:“这几日天天抓人,咱们还是说些街头巷尾的事情吧,别到时候引来了人,把咱们给一锅端了。”
男子嬉笑道:“不说也成,掌柜的,给些豆子下酒。”
掌柜的赶紧应道:“好好好!都是老客人了,我岂会舍不得东西?都坐下吧,等着。”
这种小店,掌柜就是伙计。
等掌柜走后,男子一脸神秘的道:“我估摸着殿下也在里面。”
有人看看门口,然后低声道:“那是肯定的,殿下不在里面,魏国公去找谁请罪?”
一个胆小的起身嘀咕道:“你们说你们的,我可什么都没听到,走了。”
……
徐钦被抬进了里面,郎中随即到来,看到徐钦的脸也被吓了一跳。
“殿下,就是鼻梁骨断了,左手没断,估摸着是抻了一下,其它的都是些小伤,用药之后很快就能好。”
检查过后,郎中觉得很奇怪,魏国公徐钦按道理是武将世家,可居然会摔成这样,就像是喝酒醉到麻木,完全没有反应的那种摔法。
朱瞻基的脸上带着冷笑,说道:“那便用药吧,仔细着,不然毒死了算谁的?”
郎中被吓到跪地,“殿下,小的不敢啊!”
方醒看到徐钦还在昏迷,就说道:“殿下只是谨慎罢了,你且用药,还有,你可能看出魏国公为何昏迷不醒吗?”
郎中的面色一变,堆笑道:“伯爷,小的只是外伤拿手,其它的实在是学艺不精,见笑了。”
贵人之间的事,普通人最好不要掺和。
方醒摇摇头:“你自去吧。”
贾全引了郎中出去,方醒看着躺在门板上的徐钦,笑道:“魏国公果然是能伸能屈,还能忍,换了我的话,肯定是不敢这样摔的,太疼了。”
朱瞻基起身道:“把他送回去,我这边马上写奏章,勋戚还得要皇爷爷来管才是正理。”
聪明!
方醒给朱瞻基竖了个大拇指。
勋戚是国朝的中坚力量,也是不少人拉拢的对象。
别人拉拢最多是居心叵测,可朱瞻基要是去拉拢,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迫不及待!其心可诛!
于是一扇门板就抬着徐钦出去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没人想到用马车送回去。
于是就这么一路招摇着,金陵城的人全知道了。
第1063章 以势压人
魏国公徐钦被人下毒了!
这个消息够劲爆吧?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劲爆,那么还有一个消息。
——皇太孙和兴和伯当时在场!
阴谋论在金陵上空飘荡着,方醒上街了,身后跟着一队军士,就像是个纨绔。
第一鲜今天迎来了家主的光临,方十一红光满面的带人在楼下相迎。
方醒看了一眼大肚子的方十一,笑道:“你倒是靠山吃山,现在都吃成了个胖子。”
方十一笑道:“老爷可别说,小的每日进厨房检查一番,这几年下来人就肥了,家里的媳妇每日嫌弃,家中的床都换了,就是怕压塌了。”
方醒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请的客人可到了?”
方十一肃然道:“已经到了,不过那两人有些倨傲,小的就晾了一下。”
方醒点点头:“无所谓,反正不会是朋友。”
二楼,张茂和文方已经被晾了半个时辰,张茂还能镇定的坐着闭目养神,可文方却已经耐不住了,胸襟都被扯开,气咻咻的正在房间里转圈。
转了几圈后,文方怒道:“烫了热酒来!”
门口站着的伙计依然在发呆。
张茂皱眉道:“言诚兄可是想服散了?”
文方点头,烦躁的道:“时辰没到,只是为兄胸中烦闷,想来一服,不过须得有热酒和冷饭。”
张茂摇摇头,对于五石散这个爱好,他不会沾惹。
“言诚兄还是忍忍吧,那人应该快到了。”
文方气息咻咻的道:“那人先请,可人却未到,这就是科学的修养吗?”
张茂正准备附和几句,却听到了脚步声,他面色一整,就干咳了一声提醒文方。
文方冷哼一声,然后回身看向房门处。
方醒恍如一个邻居般的出现了,面带微笑。
压压手,方醒非常亲切的道:“方才太孙殿下还念叨着二位,来晚了,方某来晚了,请坐。”
文方愕然,随即身不由己的回去坐下,什么五石散都忘记了。
“是张茂先生吧?方某闻名已久,得此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沐春风!
张茂懵逼的感到了如沐春风。
“二位今日游湖可畅快?可惜方某事多,不能携手同游,甚为遗憾呐!”
方醒笑吟吟的坐下,然后问道:“听说魏国公被下毒了?真是令人震惊啊!”
文方只觉得胸中一团怒火在奔涌,他撕开些胸襟说道:“兴和伯,魏国公可是勋戚,祖上曾经为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
卧槽尼玛!
张茂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这个嗑/五石散的家伙,你这不是在影射朱瞻基谋杀徐钦吗?
“是啊!中山王当年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堪称是大明第一功臣,若是没有他,别说是大明,太祖……”
“伯爷,学生错了,错了!”
文方还是用那充血的眼睛盯着方醒,张茂赶紧长揖谢罪。
再说下去,大明估摸着就成徐家打下来的了,然后……
“错了吗?”
方醒的面色陡然一变,冷冰冰的瞟了文方一眼:“听闻你行事放荡,嗑点五石散就发疯,顺带还发情,怎地,今日在本伯的面前你莫非也要来一出不成?”
果奔和发情是嗑/五石散的附带功用之一,所以深受东晋那些狂士们的喜爱。
文方习惯性的就想呵斥,可在方醒那冷冰冰的目光下最终讪讪的坐了回去。
坐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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