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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精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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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曲侯,在下凉州敦煌郡人士,张猛!”
  “凉州敦煌?张姓?”曲侯周阳闻言微微一愣,惊讶说道,“你与‘凉州三明’中的张奂大人,似是同乡?莫非是张将军的族人?”
  话音刚落,就见那官骑脸上露出几许自豪与崇拜,抱拳说道,“乃……家父也!”
  “哦……呃?”
  且不提周阳被官骑张猛的出身惊骇地当场瞠目结舌,且说张煌这边。
  由于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下令麾下将士暗中放水的关系,张煌与他麾下那近四百骑黄巾士卒终究还是突破了步兵们的阻截,径直杀向北军的中军。
  北军的中军,正是屯骑营。
  然而,这支在战场上或许能够逆转整个战局胜败走向的劲旅,在眼下这种环境下却丝毫起不到作用。这不,让张煌率领着人马杀进去时,迎面遭遇的却是一支没有身披甲胄、没有骑从、甚至连战马都没有的“重骑兵”。这支狼狈的重骑兵死死护卫着那一块马厩之地,对向他们杀来的张煌一行人,并没有主动出击。
  当然了,这个举动对于屯骑营的骑士而言并没有什么错误,毕竟他们是重骑兵,但是在这种狭隘的环境下,他们根本展现不出应有的实力。因此,他们选择了保护己方的铠甲、军队、战马,而不是选择出动阻击张煌等人,这一点是没有做错的。
  但问题是,此地乃是北军的中军,是一个营寨的中心处,就连帅帐也设在此地。因此,很难想象一支军队竟然会坐视敌军袭到此地,不想着主动出击阻击敌军,却只顾着保护己方的军备。
  “……”不经意地,本来冲在最前面的张煌似有察觉地放缓了战马冲锋的速度,神色不定地望着远处对他们虎视眈眈但是却并不上前阻击的屯骑营骑士。
  旁边郭泰见此有些不解,亦放缓了速度,急切对张煌说道,“再过去便是北军的帅帐了,小天师为何在此处耽搁?”
  张煌不为所动,依旧注视着那些举动“诡异”的屯骑营骑士。依他看来,在这种突发的紧急状况下,屯骑营的骑士会做出的举动应该是誓死守卫帅帐,而非是死守着他们的军备,仿佛……仿佛他们根本不在乎帅帐的安危一样。
  “撤!”一个让郭泰、韩暹、杨奉等人难以置信的词从张煌嘴里迸出,惊呆了附近好些黄巾军士卒。
  “为何要撤?”黄巾将领郎平冲了上来,一脸难以理解地说道,“面前不远便是北军的帅帐,天大功勋唾手可得……小天师竟说要撤?!”
  在旁,卞喜等八将亦是露出相似的不解之色。
  本来他们是不支持张煌贸然夜袭北军营寨的,可如今明明一切顺利,即将杀至北军的帅帐,可这个时候张煌竟然说要撤?
  他们不能理解。
  唯独人公将军张梁所假扮的严磊似乎也早已意识到了些什么,眼中并无意外、吃惊之色,只是很平淡地听着张煌下达的命令。
  “北军有防备。”张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附近的黄巾将领们微微一愣。但是一愣之后,他们心中涌出了更多的难以理解。
  要知道,就连他们在此之前也不晓得张煌决定夜袭北军大营,在这前提下,张煌竟说北军会有防备?
  注意到麾下众将们疑惑甚至是怀疑的眼神,张煌倒是想过要跟他们解释一番,但可惜的是,眼下可不是什么解释的好时机。
  “撤!”重复的词从张煌口中迸出,语气比起前一次更加沉重,不容反驳。
  很幸运地,如今的张煌已在黄巾军中初步建立威望,因此当他下达如此匪夷所思的命令后,他麾下的将领们纵然心中疑惑怀疑,却也不敢有违,一群人当即拨转了马头,原路返回。
  这让得知此事的射声营校尉马日磾微微一愣。
  '贼……何以无故返程?莫非哪里出了纰漏?'
  “方才贼众经过的乃是中军……”马日磾回顾身边的侍从问道,“你可知中军的屯骑营骑士,他们有何举动以至于惊动了贼众?”
  那些侍从们面面相觑,满脸疑窦地回道,“没有啊……鲍鸿大人行事相当稳妥,故意叫麾下骑士做出来不及应对的模样,仅着单衣御敌,务求将那群贼众逼至帅帐方向来……”
  “没有别的?”
  “这个……没有吧。”一名侍从疑惑地说道,“就是下令守好装备……再者为了放贼众过来也没有下令主动出击……”
  “不曾下令主动出击?仅守卫屯骑营的铠甲、战马?”听到这里马日磾面色微变,当即打断了那名侍从的话。
  “是、是的……想必是鲍鸿大人不希望屯骑营的甲胄、战马被贼子所毁吧,您也知道,屯骑营骑士的铠甲与战马,那可是价钱不菲呢……”
  “砰——!”
  射声营校尉马日磾重重地一锤拳掌,气恼地说道,“早听说鲍鸿大人重财物,不想这回他竟因小失大!……下令,全军围攻!”
  “大……大人,贼众还未冲至帅帐啊……”一名侍从满脸不安地说道,“卢帅的将令乃是,待贼众杀之帅帐附近,再由我军出动围杀贼子……眼下贼众还未抵达帅帐,我等当耐心等候才是。”
  “等候?”纵使是马日磾这样温文尔雅的儒士眼下亦露出了恼怒着急之色,闻言不悦斥道,“贼子分明已看穿我军设下埋伏,此时我军再不出动,贼子就跑了!……传我令,全军围攻!”
  “……诺!”
  “呜呜——!呜呜——!呜呜——!”
  仅片刻工夫,中军便响起了代表北军士卒反攻的号角声,数以千计的射声士在虎贲士的护卫下从原来的埋伏点杀出,迅速向张煌那一行数百人围了过去。
  而听闻这个讯号,步兵营校尉刘绛,连同尉司马匡闳、假司马魏桀,亦分别从北侧、西侧以及东侧三面杀出。
  “怎么回事?为何贼众未至埋伏点?”
  察觉到情况与预料的有所出入,步兵校尉刘绛不解气氛地质问着附近的北军士卒。
  “似是贼众察觉到了我军的埋伏,预备撤离,是故马日磾校尉命人吹响围攻号角。”
  “……”步兵校尉刘绛张了张嘴,半响后无奈地撇了撇嘴。
  不过对于北军来说幸运的是,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随后也带人赶来,断了张煌等人的后路。以至于,虽说张煌等人并没有被诱之卢植原先安排的埋伏地点,但终归也是陷入了北军的重重包围。
  眼瞅着无穷无尽的北军士卒从四面大方涌来,郭泰、韩暹、杨奉、卞喜、郎平等人这才惊悟张煌的判断是准确的:北军,果然有所防备!
  由人公将军张梁所假扮的严磊见此亦是皱了皱眉,似乎准备暗中做些什么。
  而此时,就见郭泰等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张煌。
  “怎么办,小天师?”
  所有人,皆下意识地望向了张煌,仿佛张煌已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张梁愣了一下,本来已松开马缰的右手,竟又抓住了马缰,似乎已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张煌,似乎是在等待着张煌接下来的应对。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围
  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张煌身上的时候,其实张煌自己心中也是焦急不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是他麾下的部将们也没猜到他会带着人马前来夜袭北军大营的事,敌对的卢植等人却可以猜到,并且将计就计设下了埋伏,引诱他上钩。
  眼瞅着外围的黄巾士卒们或被北军步兵营的步兵所杀,或被北军射声营的射声士所射杀,张煌脑门微微有些渗汗。
  诚然,掌握了天遁之术的他张煌自然不可能会死在这里,就算事情当真演变着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也可以凭借“天遁”之术那那无上的遁法逃离,问题在于郭泰、韩暹、杨奉等麾下的黄巾部将与士卒们,没有张煌那般机缘学成天遁术的他们,若是在这般下去,十有八九会被北军彻底歼灭在此。
  别看仅仅只是四百人,要知道这四百人集中了张煌麾下冀州平乡黄巾的精英、骨干,毫不夸张地说,倘若这四百人真的全部战死在此,那么接下来的仗张煌也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因为手底下再无可用部将的他,在日后对战北军时将会比之前的钜鹿太守郭典还要窘迫不堪。
  除非并州的张牛角与冀州安平国的张宝及时前来支援。
  但遗憾的是,那两位无论是谁都不像是会主动来帮助张煌的。再者,就算退一步说,张牛角与张宝都肯带人前来相助,恐怕张煌这边到时候也挨不到援军抵达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煌的眼神极为迅速地审视着四周,力求在这堪称十面埋伏般的铁桶伏击中找到一条能供他与部将突围而出的道路,但遗憾的是,这里的北军士卒实在是太密集,密集到放眼望去尽皆都是,哪怕称其为人海也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他张煌了,就算是孙坚亲至,恐怕也无法带领着麾下的部署冲杀出去。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张煌脑门处的冷汗越流越多。
  “小天师……”郭泰等人似乎是看出了张煌心中的沮丧与不安,神情也因此难免受到了影响。
  可能他们也已经猜到了什么。
  “……”望着那一双双原本充满希望如今却逐渐变得暗淡的眼睛,张煌无言地张了张嘴。此时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诫他,告诫他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否则,否则他好不容易拉起的班子,就要在这里瓦解崩溃了。
  “小天师……”郭泰深深地望了一眼张煌,旋即,他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露出几丝决然之色。
  '即便如此,亦要让小天师安然无恙离开此地……'
  想到这里,郭泰与韩暹、杨奉二人相互望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小天师……”郭泰转头望向了张煌,就在他正准备说出心中的想法时,却见张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天师?”附近众黄巾士卒愕然地望着张煌,心中诧异这位小天师是不是因为遭遇绝境的关系而患上了失心疯。
  就在这时,却见张煌满脸含笑地扫视了一眼附近的部下们,语气轻松地哂笑道,“干嘛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就跟咱们一点活命的希望都没了似的……”
  “小……小天师说的是。”杨奉艰难地挤出几分牵强的笑容,可是在望了一眼四周后,那几丝笑容就顿时变成了苦笑。“只是眼下的处境……瞧不出何处才是活路……”
  他这一番话,难免让附近的黄巾士卒们心中黯然。
  是啊,面对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北军士卒,哪来有什么活路可言?
  “没有活路?”张煌拍了拍杨奉肩膀,旋即轻松笑道,“既然北军没有活路留给咱们,咱们就自个儿杀出一条活路来!!……这才叫能耐!”
  此言一出,附近的黄巾士卒们猛地一震,皆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张煌,旋即,已然变得暗淡的神色顿时又燃了几丝神采。
  “小天师心中有主意了?”郭泰满心欢喜地连忙问道。
  “唔!”张煌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旋即回顾众人镇定地笑道,“稍安勿躁,小的们,咱们还有机会。我先问你们一句……有谁,会起雾之术?”
  起雾之术,顾名思义就是类似行云布雨哪一类的道术,属于六丁六甲的法术而不在五行当中,是比较火咒相对比较高深的道术。
  黄巾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仿佛没人会这项道术。
  “这样……”张煌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旋即他便宽慰道,“无妨。就算不会……”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由人公将军张梁所假扮的部将严磊插话道,“小天师,起雾之术末将不会,不过,末将会另外一种更为高明些许的幻术,或许有异曲同工之效……”
  看张梁此时的眼神,仿佛他已猜到了几分张煌接下来的打算。
  “幻术?”张煌闻言惊讶地望了一眼张梁,试探般询问道,“可能夺人目视?”
  “自然!”张梁点了点头。
  “好!”张煌闻言大喜,连忙说道,“你且立马施展。”
  “施展此术不难,问题在于……此术敌我不分,敌军固然瞧不见,但我等恐怕也……”
  “……”张煌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张梁的意思,颔首说道,“无妨。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转头对郭泰低语了几句,后者颔首领命。
  “唔。”张梁点点头,旋即手捏道符低声默念了几句咒语。
  顿时间,原本就已显得昏暗的四周仿佛蒙上了一层稠密的黑幕,所有人面前的景象瞬息之间就变成漆黑一片,就算是那些被黄巾士卒用火咒点燃的地面、栏杆,竟也不能驱散这种绝不同于夜暮的漆黑。
  【幻术:天昏暮雾之术】
  '好家伙……'
  见自己面前的景象突然间变得漆黑一片,张煌心中暗吸一口凉气。
  这种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漆黑固然是幻术,这一点不会有错。问题在于这种幻术的高明程度。堪比六丁六甲法术的这种幻术,竟被一个叫做严磊的寻常黄巾部将轻松顺利地施展出来?
  '……'
  在那片毫无光亮的漆黑当中,张煌深深望了一眼那“严磊”原先的位置。
  不过眼下,显然并非张煌仔细思忖此时的时候。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张煌深吸一口气,左手牵着马缰,右手则牵动另外一条马缰,而这条马缰,则是属于郭泰。
  '动了?'
  在一片漆黑当中,感觉到自己胯下战马被张煌牵动的郭泰,亦牵动了右手的那根马缰,而那根也非是属于他,而是属于韩暹。
  不错,这正是张煌用来应对张梁这种不分敌我的幻术的办法,叫麾下将士们一个又一个地借助马缰串联起来。
  或许有人有说,在北军如潮水般的攻势面前,这种办法能有什么用?
  但问题是,当张梁施展出那个不可思议的幻术后,战场上所有的北军士卒都下意识地停止了攻击。毕竟这里只有四百名黄巾士卒,而他们的同伴却有多达万余人,他们也怕误伤友军。
  “怎……怎么回事?”
  “为何什么都瞧不见了?”
  “我瞎了?喂喂,你们还瞧得见么?”
  附近的北军士卒们为之哗然,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而在这阵喧吵声中,张煌一行人悄悄地挤开北军士卒,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而另外一方,射声校尉马日磾脑门上冷汗淋漓。
  因为他发现,战场上喧杂吵闹的声音都属于他们北军的士卒,而张煌那近四百骑,就仿佛是在这片漆黑中,像一滴水融入了汪洋,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都给老子禁声!”
  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一声战栗人心的咆哮,令所有的北军士卒们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
  见此,马日磾当机立断,高声喝道,“射声士,瞄准方才贼军位置,自由抛射!”
  令人难以置信地,那些射声营的射声士们在听到马日磾的命令后,当即取箭拉弓,朝着记忆中原本张煌等人所在的位置,一通乱射。
  “嗖嗖嗖——”
  在一阵轻响过后,便再没了别的什么声音,因为张煌等人早已借助这幻术,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有够厉害的啊……'
  张煌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尽管他在这幻术中啥也瞧不见。
  倘若说在此之前他对北军射声营还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厉害估计,那么如今马日磾这一手,已足够令张煌提起戒备。毕竟,箭响过后便再没有丝毫动静,就意味着那些射声士尽管没有射中他们,也没有误伤到友军。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单凭记忆却能命中敌军原先站立的位置,这种弓手岂是单单用“厉害”两字就能诠释的?
  '不曾命中?'
  麾下射声士们的失手,让马日磾微微一惊。不过待他在细细思忖了一下后,那份惊讶顿时就变成了惊恐。
  '那张白骑……此刻莫不是正挤开我方士卒,任意穿行?'
  面色发白的马日磾下意识地望向四周,可是他所能瞧见的,除了漆黑一片也就只有漆黑一片。
  '这要是被张白骑以这种手段走脱……'
  马日磾深深皱了皱眉,忽然,他计上心头,沉声喝道,“北军各营各士卒听令,原地待命,不得擅自移动一步!”
  '……'
  张煌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传来马日磾声音的方向,心中暗暗称赞:真不愧是大儒马融的族孙,真是机敏!
  '不过……'
  嘴角扬起几分捉狭的笑意,张煌忽然扬起左手,在漆黑一片的幻术下祭出十几道火咒。
  顿时间,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过后,当即便有数十名北军士卒中招,忍不住凄惨地嚎叫起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不是想辨别出我方的位置么?嘿!我看你怎么辨!'
  想到这里,张煌故技重施,左手连续祭出火咒。反正他黄巾一方的人马都在他后头,四周到处都是北军的士卒,一砸一个准,因此他张煌也不怕误伤到同伴。
  果不其然,在接二连三出现士卒被张煌这种手段击毙后,听到麾下士卒们惨叫的步兵营的将官们再也忍耐不住,纷纷破口大骂,随后,寻常的北军步兵们也加入了谩骂的行列,这让马日磾心急如焚。
  马日磾很清楚这必定是张煌的诡计,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来应对,因为他知道步兵营的步兵绝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张煌等人击杀。
  正如马日磾所料的,原本被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压制下来的喧杂声,此刻再次响起,附近到处都是北军士卒们怒骂黄巾士卒行事卑鄙的声音。而张煌等人,则在这一阵阵的喧杂声中,悄悄挤开北军士卒,朝着包围圈外撤离。
  为了谨慎起见,张煌并没有选择南方作为突围方向,因为他料到北军必定会认为他们将原路返回,不出意外的话,南侧的步兵营步兵们早已结阵站成了队列,谁也不会放行。
  小心翼翼地,张煌等人用这种谁也料想不到的办法穿搜在北军士卒们当中。
  '差不多了……'
  张煌心中估算了一下,对于空间感极强、细微处把握到位的他而言,即能自创出“曲步”那种巧妙的武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凭借记忆估算出己方现在的位置,自然是不在话下。
  缓缓地,张煌闭上了眼睛,而他身后的黄巾部将们,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毕竟在张梁那不可思议的幻术当中,睁不睁眼睛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呼——”
  一丝火苗从张煌身上燃了起来,这种源于妖魂燚乌的阳火,哪怕驱散掉张梁的幻术也不在话下。但,也仅仅只是一线而已。
  这时,无论是附近还是远处的北军士卒,他们终于可以看清一丝了。
  而这一瞧,让他们骇然莫名,因为方才还在包围圈当中的张煌等人,不知何时竟在边缘处了。
  “张白骑——!”
  “在北侧!”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的北军士卒们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张煌等人的方向,当即欲紧握武器冲杀上来。
  而就在这时,就见张煌脸上泛起几分诡异的笑容。
  “天亮咯,小心闪瞎诸位的眼睛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只听一声怪异的鸦啼,猛然间四周那被张梁施展出来的幻术被破得一干二净不说,整个天地之间绽放出一阵如同白昼般的强烈光亮。
  瞬时间,所有人的北军士卒们都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双目吃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极暗与极亮两者间的瞬间转换,让所有的北军士卒都陷入了暂时的失明阶段。
  而这时,就听张煌哈哈一笑,率领麾下的黄巾士卒们,冲向了那层最后的北军士卒包围圈。
  “小的们,走咯!”
  “喔喔——!”
  郭泰、韩暹、杨奉等人眼睛眯着一条线,心潮澎湃地紧跟张煌身后。
  几乎是与那些暂时失明的北军士卒们插身而过,张煌等人,终于冲出了北军主帅卢植为他们设下的埋伏圈,在无刷北军士卒们不甘、愤恨的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急攻缓图
  '这都能给贼子走脱咯?'
  当北军主帅卢植再次在帅帐召集各营校尉、尉司马、假司马时,到场的所有人仍感觉之前的那一幕依旧很令人难以置信。
  近乎两万北军将士呐,联手合力围剿“张白骑”区区四百来人,还是在洞察夜袭、预先设下埋伏的情况下,可即便如此,仍旧叫张白骑给跑了,这对帐内众将产生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就连本来对张白骑很不当回事的钜鹿太守郭典,也因为这桩事而低头不语,更何况是其他人。
  “射声营……为何离开原先埋伏地点?”身为主帅,卢植率先对射声校尉马日磾发难,因为正是马日磾于乱战时变换了计划,在黄巾贼军还未到达埋伏点时便出动离开了伏击处,前往攻击贼军。
  面对着卢植语气严肃的质问,马日磾古井无波毫无因他而坏事的惭愧与懊悔,拱手抱拳解释道,“卢帅明鉴,在下之所以令麾下射声士主动出击,而不是在埋伏处守株待兔,只是因为种种迹象证明那张白骑于中军时已然看穿我军设下埋伏的计划,要不然,此贼又会弃近在咫尺的我军帅帐不取,反而命令麾下掉转马头撤退?”
  此言一出,卢植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之色,他诧异问道,“你说,那张白骑竟猜到我军于帅帐附近设下了埋伏?”
  “正是!”马日磾重重点了点头,旋即在瞥了一眼屯骑校尉鲍鸿后,淡淡说道,“具体的,就请屯骑校尉大人向诸位解释吧。”
  “……”屯骑校尉鲍鸿满脸尴尬地望了眼站内众人,因为早与马日磾打过招呼的关系,他已然也猜到了令贼子感觉情况不对的真正原因,那个叫他颇为哭笑不得的原因。
  “卢帅明鉴……”暗叹一口气,屯骑校尉鲍鸿抱拳解释道,“之前卢帅下令,叫我军各营士卒于暗中放水,诱使张白骑闯入中军帅帐位置,而后再四面围定,予以剿灭。……当时末将断定此波贼军必死无疑,又生怕其被我军围死前发狠,毁我中军屯骑营的装备、辎重,或亦妖术促使我屯骑营骑士的战马,制造混乱。因此,末将下令营内骑士不许出击,只管守好营内紧要物资,却不想因此被那张白骑瞧出端倪来……末将知罪,甘受处置!”说到最后,鲍鸿双手抱拳单膝叩地,低着头跪于帐内。
  “……”卢植闻言与北军中侯刘表对视了一眼。他们原以为是鲍鸿这边出了较大的纰漏,才使得张白骑提前察觉到危机,可是眼下听马日磾与鲍鸿的解释,却又分明并非那般。
  卢植在思忖了半响后,终究还是决定赦免鲍鸿的罪责。不,不应该是罪责,因为鲍鸿并没有做出失职的事,毕竟作为屯骑校尉,鲍鸿理所理当应该将屯骑营的利益放在心上,只能说,是张白骑太过于狡猾,稍稍发现情况不对劲便察觉到了威胁。
  '过在鲍鸿,但又非其之罪!'
  卢植满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次无疑是铲除张白骑的最佳机会,并且,前一刻北军的确也是一度将张白骑逼入了绝境,可谁想下一刻峰回路转,张白骑竟然在那等绝境下逃脱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卢公,在下以为黄巾贼会妖术,才是此战未能达成目的的首要……”
  见卢植闷声不说话,刘表会错了意,连忙在旁小声替鲍鸿说道。
  卢植闻言这才从沉思中转醒过来,见鲍鸿还低声跪在帐中央,他徐徐走过去将他扶起,旋即点点头说道,“景升所言极是,此战的确并非鲍鸿大人之过,鲍鸿大人请起身。”
  “多谢卢帅,多谢中侯大人。”鲍鸿得卢植亲口赦免此战的过失,心中自然是大为松了口气,在感谢卢植的同时,他也不忘向北军中侯刘表表达谢意。
  刘表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可是大将军何进派遣来监督北军包括主帅卢植与各营校尉在内的一概军将的,因此,虽然是皇室贵胄的出身,但难免也会被贴上大将军势力的标签,而北军作为朝廷势力所属的军队,本来就与大将军势力有些隔阂。正因为这样,他刘表自打来到北军后,难免接二连三地遭人白眼。可眼下,卢植似乎有意要抬高他在北军中的威望?
  “……”在冲着鲍鸿善意一笑后,刘表略带几分不解地望了一眼卢植,心下若有所思。
  卢植倒没有注意到刘表的目光,眼下的他,满心都是未能铲除张白骑的遗憾。在帐内踱了几步后,他幽幽叹了口气,吩咐道,“传令冀州府,命其向境内各城、各县发布通缉:黄巾贼首,人称‘小天师’、‘张白骑’的张晟,悬赏黄金五万,生死不论!”
  '……'
  帐内众将闻言心中微惊,要知道五万两黄巾的这个高额悬赏,此前朝廷只拿来悬赏过太平道的首领大贤良师张角,而眼下,卢植似乎觉得张白骑对朝廷的威胁丝毫不亚于张角,这让众人们颇为吃惊。
  但是细想起来,众将倒也感觉这个悬赏并非不合适:这个被唤作张白骑的男人,于战场上两度带兵突击北军,两度欲行刺北军主帅而未遂。而后于夜里,带兵夜袭北军主营,并且在北军的层层包围埋伏中顺利脱身逃走。仔细清点盘算,这个男人给北军带来了近三千的直接兵力伤亡,且其中阵亡人数已超千人。这样的家伙,岂是不值五万两黄金的悬赏?!
  此时,卢植的副将宗员从帐外走了进来,带来了今夜北军的损失清点。
  “卢帅,今夜我军共击毙、射杀黄巾贼众二百七十九人,我军阵亡人数达四百六十二人,受伤人数达五百余人。其中步兵营占四百四十六名阵亡人数,其余阵亡人数归屯骑营骑从,射声营与屯骑营骑士无损失。”
  “四百四十六名?”卢植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宗员,他很难想象,在他们北军设下埋伏的前提下,他们竟然还损失了几近一个曲的兵力。至于屯骑营骑从那仅仅十几人的损失,他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用猜都晓得,那只是张白骑在突围时遭遇一股屯骑营骑从的队伍时出现的伤亡,因为张白骑当时急着要远遁逃走,因此断然不会与屯骑营的骑从们耽搁太久。但反过来也证明,屯骑营的那些骑从们的实力果然不如正规军,哪怕在总人数上占据优势,但是反应能力却要远远逊色正规军,以至于被张白骑顺利逃脱。
  “几近一个曲的兵力……”北军中侯刘表忍不住望了一眼步兵校尉刘绛,那位同样是出身皇室的贵胄,此刻表情阴沉地吓人。
  “如此多的步兵冤死,是卢某考虑不周……”显然是注意到了刘绛的表情,卢植背起了此战的罪过。但是谁都清楚,步兵营步兵们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损失,只是因为他们在那些掌握妖术的黄巾贼众面前处于绝对的劣势所致,毫不夸张地说,当时的步兵在黄巾贼面前纯粹就是单方面的挨打。用术语说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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