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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精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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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稚微微叹了口气:“不是说了么,那些人的骨气,早已消磨殆尽了!……这就是雒阳,进一步九天云上,退一步无底深渊,两者仅一线之隔。……这座城池,不知挫败了多少满腔抱负的豪杰。”
  “……”黑羽鸦们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那沉重的心情。
  府有喂狗之肉,庶无果腹之食,用这句话来注释雒阳内城的状况,恐怕是再恰当不过。尽管内城没有外城那样混乱,龙蛇混杂,需要许许多多的金吾卫不停地巡逻,威慑那些血气方刚的义士,叫他们明白并且遵行雒阳的规矩。但是,内城同样地也死气沉沉地多。如果说在外城张煌瞧见的是金吾卫那残酷的治安统治,瞧见的是庶民连自主选择表情也失去了自由的民之悲哀,那么在这里,在雒阳的内城,张煌所见识的便是绝对的阶级制度。
  “走吧。”张煌长长吐了口气,他终于意识到,为何程普曾经说雒阳绝对不是一个他们应该去的好去处。但是,郭嘉却又建议张煌一定要走一趟雒阳,在雒阳寻找比起他那‘当一个锄强扶弱的大豪杰’更实际、更有利于天下的远大抱负。
  '锄强扶弱,并不能根除百姓的真正疾苦。……去雒阳吧!见更多的事物,见更多的人,你就能领会的。'
  这句仿佛回荡在耳边的郭嘉的建议,此时此刻张煌隐约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是对于日后要走的路,他却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难不成推翻汉朝?这可是一桩几乎要与全天下人为敌的路啊。
  张煌长长吐了口气。
  接下来的路,黑羽鸦们的心情似乎都分外的沉重,或许是因为雒阳远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美好。
  那一幕幕于途中所瞧见的不平等的对待,让年轻的黑羽鸦们气地面色铁青。
  不过他们的表情,却让边走边向他们灌输在雒阳的规矩的佘稚暗暗点头,心底嘀咕道:差不多该向这小子透露一些了,就在今晚吧,试探试探这几个小子。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张煌等人以询问路人的方式,终于找到了荀氏族人荀攸、荀公达在雒阳的官邸。
  比起他们一路上所瞧见的许多奢华宅邸,荀攸的官邸小而朴素,甚至不见得会比臧霸在泰山郡的旧宅大。
  “荀公达,看来是个洁身自好的士人。”
  就连佘稚这位太平道弟子瞧见那朴素的宅邸后,亦不由地点头称赞。毕竟在雒阳这个尽显奢华的地方,像荀攸这样自律的士族子弟实在是太少见了。
  “笃笃笃。”张煌上前叩响了府门。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老者开门朝外面瞅了一眼,板着脸叫道:“侍郎老爷不在家,诸位请回吧。”
  '荀攸不在?'
  张煌愣了愣,心下不免有些嘀咕,不过转念一想,他顿时就明白了,想来是这位老者将他们这一行人误以为是上门献钱财结交荀攸的人,毕竟荀攸是黄门侍郎,那可是天子近臣、尚书台的属官,职权不可谓不大。
  想到这里,张煌连忙向老者解释道:“在下张煌,这几位是我的同伴,我等是从颍川来拜访荀大人的。”
  “颍川?”老者闻言一脸疑惑地嘀咕道,“怎么你们也是从颍川来的?”
  “咦?”张煌一听有些纳闷,好奇问道,“还有谁?”
  老者索性打开了府门,回忆道,“前几日我家侍郎老爷收到家书,说是有几位颍川的友人要来雒阳,托我家侍郎老爷照顾一下……这不,侍郎老爷这两日特地到南城门去迎接。……也不晓得是谁人这样大的架子,要我家侍郎老爷亲自去迎接!”
  “叫什么?”
  “好似是叫什么张……煌……”说到这里,老者忽然斜眼打量着张煌,不甚肯定地问道,“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眼瞅着老者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张煌感觉脑门隐隐有些发汗。
  “……张煌。”


第一百零三章 荀攸、荀公达
  “在下荀攸、荀公达!”
  两个时辰后,张煌等人终于见到了荀攸这位论才识毫不逊色荀彧、荀悦、荀谌等人的荀家子弟。比起稍稍显得有些青涩稚嫩的荀彧,反而是荀攸这位辈分上的侄子看起来更显英气、精神。而最让众人吃惊的,还是荀攸下巴上那一簇寸长的胡须,更显成年男子的气质。
  “你……你是荀文若的侄子?”李通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也难怪他如此惊讶,毕竟荀攸看起来要比荀彧大上几岁,再加上他久在朝廷任职,谈吐举止比起荀彧更加得体,给人一种谓之成熟的感觉。
  荀攸闻言不禁泛起几分苦笑,毕竟年轻的荀彧反而是叔父的事,不止只有李通提及过,摇摇头,他苦笑着解释道,“文若在辈分上长于攸,无可奈何呀!……只能怪家父成婚过早呐!”
  望着他故作愁眉苦脸的模样,张煌等人忍不住笑了出声。比起自律、规规矩矩的荀彧来说,荀攸更为平易近人,并且说话风趣、诙谐,毫无荀氏族人或朝中官员的架子,言谈举止让张煌等人如沐春风,以至于虽然才见面,就对这位仿佛邻家兄长般的荀氏俊才报以浓厚的好感。
  待请张煌等人到居府大厅的期间,荀攸好奇问道,“算算日子,攸觉得几位小哥差不多前几日就应该到雒阳了,不想竟是昨日才到,莫非路上耽搁了?”
  张煌等人闻言难免有些尴尬,其中与荀攸有过几面之缘的徐福讪讪说道,“路过雒阳以南的‘南三关’时,马车转弯时不慎撞坏了车轱,因此……”他口中的南三关,指的是雒阳以南的伊阙关、大谷关以及轩辕关。这三关非但是雒阳南面的屏障,亦是历史中朱儁与皇甫嵩抵挡颍川黄巾之首波才攻打雒阳的最大凭仗。
  “你们走着来的?”荀攸啼笑皆非之余,不免暗暗称奇。毕竟,南三关距离雒阳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呢,在当下天寒地冻、大雪风飞的天气下,张煌等人竟徒步跋涉从南三关走到雒阳,仅仅只延误了三两日行程,这让荀攸不由地感到吃惊。
  只能说是荀攸不了解黑羽鸦在吃苦耐劳方面的忍受力,毫不怀疑就算将他们丢在万里无人烟的荒漠,这几个小子亦能徒步走出来。
  “果然非等闲之人!”荀攸点点头赞许道,因为在他看来,他荀氏子弟是绝对没有这份毅力与忍耐力的,包括他荀攸。
  可能是抵不住荀攸欣赏的热切眼神,张煌颇有些窘迫,连忙岔开话题,从怀中取出荀彧的亲笔书信,恭敬地递给荀攸。
  岂料荀攸在接过书信后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笑容,轻笑着说道,“文若挺喜欢你等几人的。”
  黑羽鸦们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在谈论到儒学时荀彧那古板而严肃的表情,不由得不寒而栗。
  “何以见得?”张煌苦笑着问道。
  荀攸也不解释,当着张煌等人的面拆开了书信,却见信封内仅仅只是装着一张白纸。
  瞬间,张煌等人便明白了,同时也意识到了荀彧对他们的‘善意’。原来,荀彧是在听说他们要到雒阳来后,怕张煌等人不懂规矩在雒阳遭难,因而谎称有家书送至荀攸处,托付张煌顺便带来。可实际上,荀彧不过是请荀攸代为照顾张煌等人罢了。
  原本张煌还在纳闷,若是没有马元义连雒阳内城也进不来的他们,怎么替荀彧送这封家书,而现在他明白了,所谓的家书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荀彧本意就是让张煌等人去找荀攸寻求庇护而已。
  '以送信的名义送了咱许多银票,还送了一辆马车代步,可结果,就连送信也只是一个幌子,荀文若早已替我等安排好了一切……这个人情可欠大发了。'
  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徐福、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五人亦是面面相觑。
  见张煌等人表情有异,荀攸笑着说道,“文若本就是急公好义之人,他助你等,也从未想过日后得到回报。在这,这一切于他,于在下而言,皆不过是举手之劳,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荀家子弟……果然是君子一个赛一个啊。'
  听着荀攸那毫不做作的话,张煌等人对荀氏家族的好感更为浓厚。要知道,身为地位超然的士族世家,却如此平易近人的对待像张煌等庶民,若不是家教极好,品性优良,绝做不到这一点。他们不得不再次肯定,荀家与张煌等人曾经见过的那些横行霸道的士族,不可相提并论。
  谈笑间,荀攸命府上的厨子准备酒菜替张煌等人接风,而他自己则与张煌等人聊了起来。
  “其实啊,早在前几日,文若便派人送了封书信过来,信中提及叫在下对你等加以照顾一二……因此,在下算准了日子,到南城门去接诸位,不想几位小哥竟是从东城门而入,这实在是……”
  “有劳荀大人了。”一听说荀攸竟然在雒阳南城门等了他们好几日,张煌不由地心生愧疚。
  “诶诶,几位小哥乃是我荀氏的友人,即在下的友人……直呼在下表字公达即可。”荀攸笑着摆了摆手,旋即面露沉思地说道,“至于在下白等了诸位几日,这也不关诸位……奉孝兄说得没错,在下虽擅谋算,可还是差了一线呐。……世事总有意外,在下还不能算尽。”
  李通等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心说你还打算将意外都计算进去不成?唯独张煌对荀攸的话报以信任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荀攸究竟是一位何等的大才,那可是历史中中原霸主曹操的‘谋主’,称其为郭嘉过世后最倚重的智囊也毫不为过。更关键的是,荀攸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兵略大家,王道用兵、诡道用计,无一不是精通。严格地说,他比其实偏向于内政的荀彧更符合军师这个职务,恐怕也只有寥寥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历史上,荀攸的评价与成就比郭嘉与戏志才更高,与叔叔荀彧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绝对是曹操在智略方面的左膀右臂。)
  聊着聊着,荀攸便与张煌等人聊到了颍川书院内那场别开生面的兵略之争,提到此事时,只见荀攸那是一脸的懊悔与遗憾之色,不住地摇头说道,“文若在信中言及,诸位曾配合文若与奉孝兄与襄阳的学子比试兵略,真是遗憾在下未能有机会参与。”
  李通与臧霸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尴尬起来,毕竟最后可是他们俩脱掉外衣绕着大殿跑了一圈。
  “公达兄若是那时取代荀文若出战,恐怕襄阳书院就要狼狈而回了。”张煌这话可不是有意夸赞荀攸,这仅仅只是荀彧以及郭嘉等人的原话而已。当然了,张煌本人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郭嘉加上荀攸,这可是恐怕连法正与庞统、周瑜与陆逊都无法战胜的组合。(正史中法正的兵略强于诸葛亮,而诸葛亮则与荀彧差不多,都是偏向于内政方面的奇才,用兵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兵略大师,是荀攸、周瑜、法正、庞统、钟繇、陆逊等等。就算是贾诩,也只能算是擅长出奇谋,但谈不上是真正的兵略大家。)
  见荀攸对那场兵略之战颇感兴趣,张煌便叫徐福原原本本地详细叙述了一遍,毕竟黑羽鸦当中唯有徐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而徐福那么一说,荀攸更是对那场由戏志才制定规则的兵略之争大感兴趣,不住地叹息自己竟错失了如此有趣的事。
  一番交谈下来,双方早已消除了因为不熟悉而产生的隔阂,隐隐有种相识已久的错觉。
  不多时,饭菜便由府上的厨子端了上来,丰盛却也不奢侈,是在座的几个人能够全部吃掉的份量,这让佘稚亦对荀攸充满了好感。
  酒足饭饱之后,荀攸这才对张煌等人说道,“文若托我照看你们,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我府上。……我已让老门人替你们安排好了客房,不过府院狭小,仅有两间客房,你们可莫有怨言哦。”
  对于荀彧、荀攸这对叔侄俩的善意,黑羽鸦们感动地无以复加,虽然说他们如今其实已有了落脚的地方,但是这样拒绝别人的好意,张煌还是觉得不妥。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不好拒绝荀攸,张煌等人亦不愿住在荀攸准备好的客房。倒不是对荀攸有什么意见,只不过那些凌空悬浮于雒阳天空中的浑天仪,实在是让张煌等人感到心悸。
  想到这里,张煌抱拳感谢道,“多谢公达兄的美意,不过……在下等人粗鄙武人,怕睡在上房反而难以成眠,不知公达兄府上可有酒窖?我等睡在酒窖里就好了。”
  “……”荀攸闻言一愣,继而聚精会神地望着张煌,良久微微感叹道,“看来你们大致已经了解雒阳的现况了,倒是省去了在下一番工夫。”说着,他站起身来,对张煌等人说道,“诸位且随在下来。”
  张煌等人跟着荀攸走出了大厅,来到荀攸的卧居外间,只见他拉动书柜的机关,待书柜移开时,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却是一条向下的阶梯。
  '咦?'
  黑羽鸦们不由地感到吃惊,惊讶地望着荀攸。
  似乎是注意到了黑羽鸦们眼中的惊愕,荀攸淡淡说道,“内城之府居大多都设有密室,不足为奇。……请!”
  “请!”张煌拱了拱手,旋即暗道自己实在糊涂。想来连他们初至雒阳的人都晓得浑天仪的存在,荀攸久在雒阳为官,又怎会不知?想来必定有掩人耳目的办法。
  正如张煌所猜测的那样,他们跟随荀攸走下阶梯之后,才发现荀攸的卧居外间地底下其实还有一个隐秘的密室,跟马元义那所宅邸差不多,荀攸府上的密室中亦摆呈着许多桌椅家具,甚至于,桌上还摆着几对酒盏,酒盏中尚有残酒。
  “咳。”见张煌用异样眼神盯着那几只酒盏,荀攸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其收了起来。
  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反而让张煌与徐福猜到了几分:他们几个绝不是这间密室的第一拨客人。
  '究竟是招待谁呢?'
  张煌说实话十分好奇被荀攸请到这间密室里来的客人,可惜他不好询问,毕竟那是荀攸的隐私。
  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出一二,毕竟荀攸在历史中可是朝中清流之一,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孚等人商议行刺董卓,结果事败下狱。幸亏期间吕布与王允合谋杀死了董卓,否则,恐怕荀攸这位兵略奇才就要命消于牢狱之中,难以留名于青史。
  而虽说眼下董卓尚未入京把持朝政,甚至于就连何进也还未亡故,不过像荀攸这样正直的清流党人,不可能不对当下的雒阳报以其他的看法,就看是针对外戚,还是针对宦官了。
  于是乎,张煌很识趣地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四下打量着密室。
  然而却又不识的,就好比李通,他见密室内家具摆设齐全,诧异问道,“难不成公达大哥也因为忌惮浑天仪而睡在密室里?”
  '也?'
  荀攸略感意外,不过也没有在意,闻言叹息说道,“你等已见过浑天仪了?”
  张煌自然不好透露马元义府上的密室里就有一只损坏的实物,只是将他们在酒肆里的见闻说了一遍,即那两名因言获罪最终被杀害的文士,以及义军虎常军那十几名义士。
  听完张煌的叙述,荀攸长长叹了口气,摇头叹息道,“此,国衰败之相啊!……因言获罪、因义而亡,何其可笑!何其可哀!”
  “朝中就没有人管么?”徐福不解地问道。
  荀攸思忖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道,“天子……不思朝政已久,外戚董氏把持朝纲,与大将军何进一脉斗得你死我活,可怜朝中忠良欲上达天听,却被官宦从中拦截……张让、赵忠等奸邪教唆董氏一族用浑天仪那等旁门左道监控雒阳,有妄论朝政者,皆处死。终于,城内百姓不敢再表露丝毫怨言,而那张让、赵忠等辈却厚颜无耻地对天子言道,天下太平!”
  “难道天子就真的不知天下已乱?”徐福难以置信地问道。
  荀攸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带着几分愠色说道,“有张让等人阻碍朝中贤良进言,陛下又如何得知?”
  '看来针对的是宦官……'
  张煌恍然大悟。
  发了几句牢骚后,荀攸亦意识到自己身为朝臣,如此非议朝政似乎有些不妥,因而转移了话题。
  “小张兄接下来有何打算?”荀攸沿用了书信中荀彧、郭嘉、戏志才等人对张煌的称呼。
  张煌思忖着回道:“接下来啊……公达兄听说过王越么?”
  “王越?雒阳剑师王越?”荀攸摸了摸下巴处那一簇胡须,深思道,“此人乃雒阳盛名已久的剑师,不过听说功利心太强,为求仕官而攀附许多达官贵人,明明是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却自甘堕落为达官贵人在宴席中献上剑舞,只为博其欢心,让其能助他出仕。在雒阳有不少人不耻其为人。……你提此人做什么?”
  张煌愣了愣,这才说道,“听说此人善于剑技,我等本来打算拜在他门下学剑术。”
  “哦。”荀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人虽品性不堪,不过剑技确实卓越,在雒阳鲜有敌手,不过要当此人收你们,教授你们剑技,恐怕很难。”
  “为什么?”张煌不解问道。
  荀攸闻言解释道,“王越极重名利,若是你乃名门之后,他自然会收你,可若是你乃庶民,恐怕他十有八九就不愿搭理你等了。”
  徐福一听就愣了,诧异说道,“有束脩也不收么?”
  “士族五百钱,庶民五百金,这就是王越夸口的束脩之资。……你等确定要去?”荀攸闻言望了一眼张煌等人,倒不是看不起张煌等人付不起五百金的束脩,只是他由衷地感觉不值得罢了。
  这不,见黑羽鸦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荀攸想了想说道,“若是你等想习武的话,攸亦结识几位武艺高强的校尉、将军。越骑校尉伍孚、伍德瑜,便是难得的勇壮豪杰……”
  '那个持刀去行刺董卓反而被董卓所杀的家伙啊?免了吧。'
  张煌心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他并不知晓,越骑校尉伍孚其实却是一位武力极强的豪杰。
  (伍孚行刺董卓,并非被董卓反杀。演义中是被吕布制服,正史中则是被董卓‘急唤’护卫杀死,差不多就是荆轲刺秦时‘王负剑’的呼声一个意思了。总的来说跟嬴政当时情况一样,董卓当时懵了,不知所措。)
  见张煌婉言拒绝了,荀攸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嘱咐了几句若有何需要可告诉他的话后,便离开了密室。
  晚饭后,黑羽鸦们正准备歇息,却见佘稚一脸凝重严肃神色地坐在了张煌的对面。
  “小张兄对当今暴汉的局势,有何看法?”
  '暴汉?'
  包括张煌在内,黑羽鸦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从佘稚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隐晦的讯息。


第一百零四章 王氏剑馆
  '没想到佘稚竟然是太平道弟子……'
  次日,当黑羽鸦们从睡梦中醒来,待瞧见佘稚时,昨日夜里佘稚的那番话仿佛回荡在他们耳边。
  正如之前马元义与佘稚对话时所说的那样,昨日佘稚在试探了张煌等人几句后,便抛出了太平道这个重型炸弹,叫除张煌以外的其余人面色大惊。
  其实那时候佘稚也十分紧张,因为他只是看到了张煌等人对雒阳现状的不满,对那种阶级制度的不满,但是张煌等人是否愿意加入太平道,另外他们对太平道又是报以怎样的看法,这一切佘稚却毫不知情。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举动有些冒险。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煌在旁淡淡说道,“吃惊什么?咱又不是没碰到过太平道的弟子。”
  “对哦……”
  李通、臧霸、太史慈、陈到四人闻言顿时就见怪不怪了,因为早在泰山郡的时候,他们就跟太平道打过交道。
  “原来佘稚大哥是太平道弟子啊。”最是自来熟的李通围着佘稚上下左右地打量,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看得佘稚是哭笑不得。
  “那佘稚大哥跟唐周仙师认识么?”陈到有些狐疑地盯着佘稚。
  佘稚闻言心中更是哭笑不得,心说莫非这几个小家伙还怀疑他是假冒的不成?假冒太平道有啥好处?嫌自己未上通缉榜么?
  想到这里,佘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唐周乃我师兄。”
  “真的假的?”臧霸微微吃惊,好奇问道,“那……那你也会活死人肉白骨的道法么?”
  “符水之术?”佘稚愣了愣,旋即苦笑说道,“那个仙法,我还不会……”
  “那你也没啥啊,我们老大都会。”李通用失望而近乎鄙视的眼神瞅着佘稚,只瞅着佘稚脑门发汗。
  “你会符水之术?”佘稚吃惊地望着张煌。
  因为佘稚是太平道的人,而且似乎还是马元义的心腹,张煌自然不会隐瞒,点头如实说道,“是的,不过仅学到一二,只能治愈外伤……”
  “那亦是相当了不起了。”佘稚惊叹地望着张煌,问道,“是唐周师兄教你的?”
  “嗯,是唐周大哥教我的。”张煌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他对唐周有着莫名的好感。
  '原来这小子跟唐周师兄的交情竟然是这般深厚,并非我太平道弟子,却竟然从唐周师兄那里学到了符水之术……'
  佘稚心下暗暗称奇,事到如今,他对张煌等人再没有什么疑虑了,毕竟在他看来,张煌已经算是太平道的半个弟子。
  于是乎,佘稚便很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让张煌等人加入太平道的邀请。
  不过这个时候,久久在旁不说话的徐福却率先开口问道,“敢问贵道的目的是?”
  只见佘稚深深望了一眼面有警惕之色的徐福,沉声说道,“大贤良师有言,为天下立心,为百姓立命!……此,即我太平道教义!”
  还别说,就连徐福这样对太平道抱有轻微敌意的寒门书生,亦因为这句话而为之动容,更何况是黑羽鸦另外几个本来就对天下安定抱以一腔热血的人。
  举手表决时,陈到、李通、臧霸、太史慈皆赞成投入太平道,或许是这些日子的见闻对他们的触动十分大,尤其是在雒阳所瞧见的那一幕幕,让他们对朝廷充满了失望。
  而除了最后才表态的张煌这位黑羽鸦的首领外,唯独徐福闭口不言,眼中满是挣扎之色。想想也是,毕竟徐福在颍川书院时学的那可是忠君爱国的儒学,而太平道明摆着是准备推翻汉室另立新朝的叛军,哪怕这支叛军占据大义,的确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但是徐福依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当初老师们口中所指的‘叛逆’一众。
  “小佘哥且容我们考虑考虑。”顾及到徐福的感受,张煌歉意而又婉转地暂时拒绝了佘稚的邀请。毕竟黑羽鸦的规矩是会考虑到每一名哥们弟兄的想法,就像当初李通不愿向孙坚习武而全员放弃了那次绝佳机缘一样,只要徐福不是真心点头答应,张煌以及其余人,那是绝不会加入太平道的,哪怕他们对太平道充满好感。
  '小佘哥?'
  佘稚表情古怪地嘀咕了几句,旋即点点头,他并没有在意张煌的拒绝,毕竟他看得出来,黑羽鸦们对太平道还是充满好感的,只是那个叫做徐福的小子一时间无法接受‘反贼’的身份,这种现象他们在招收同道人士时屡见不鲜,也就司空见惯了。反正只要是希望这个天下更加太平、更加美好的义士,最终都会加入他们的。
  因此,佘稚并不着急。
  “哟,起来了?”见张煌等人陆续起来,早他们一步苏醒,已在密室大厅内静坐修身养性的佘稚睁开眼睛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可能是因为昨夜的事,黑羽鸦们跟佘稚熟络了许多,哪怕是徐福,亦不再对佘稚抱以猜忌,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接受了佘稚的邀请。
  “今日打算去哪?”佘稚问道。
  “去找王越看看吧。”张煌不死心地说道。虽然马元义、佘稚还有荀攸都劝说过张煌等人,但是张煌还是不死心,毕竟谁叫王越脑袋上顶着雒阳剑师的赫赫威名呢?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佘稚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思忖道,“王越在内城与外城皆开设有武馆,不知你想去哪一处?”
  “两边都有武馆?”陈到不解地问道,“他开两座武馆做什么?”
  佘稚闻言解释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王越最早到雒阳的时候,一穷二白,丝毫名气也无,因此,他就在外城设擂。五百文一次,只要能击败他,就能得到百两银子……用这个办法,王越凑了一笔钱财,在外城开设了武馆。”
  “金吾卫不管?”臧霸诧异问道。
  佘稚冷笑着说道,“金吾卫只管你是否评击朝政,这种事,他们是不会管的……那日你等在外城经过的地方,还算是治安较好的,在外城某些僻静地方,哪怕是当街杀人者亦大有人在……此乃龙虎汇聚之地,天下有多少自诩豪杰的家伙蜂拥来至此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司空见惯。”
  “朝廷视若无睹?那可是人命官司啊!”徐福难以置信地问道。
  佘稚望了一眼徐福,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命官司是不假,不过这人命也分三六九等……倘若是士族当中的哪家族子被害,不到半日,卫尉、廷尉、中尉,甚至还有司隶校尉,皆会派人将凶手抓拿;不过若死的只是庶民啊……官老爷们每日政务繁忙,哪有工夫理睬?”后半句,佘稚的话中充满了讥讽与嘲弄。
  “雒阳治安竟败坏如斯?”徐福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佘稚闻言乐了,讥嘲道,“雒阳的治安呐,那是糊弄汉庭天子的……只要这天还未塌下来,就不碍事。贪财的继续收刮钱财,要权的继续争权夺利……庶民的性命又算什么?”
  “……”徐福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没过多久,荀攸便下密室来找张煌等人。
  “公达兄今日没有当差?”问出了这疑惑后,张煌这才想起,似乎荀攸前几日就没有在朝中当差,而是在城门口等着迎接他们一行人。
  似乎是看透了什么,荀攸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气愤说道,“陛下久不处理朝政,在西园嬉戏玩乐,朝中大臣几番劝谏,皆被张让、赵忠等辈阻拦在外……如今,奏章皆得由张让等人之手上呈给陛下,我这黄门侍郎啊,如今是形同虚设……”
  眼瞅着荀攸摇头唏嘘的模样,张煌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想必是张让等人怕天子刘宏在百官那里听到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话,因此隔断了百官与天子的联系,让自以为天下太平的刘宏天子每日在宫中作乐,丝毫不知汉室社稷岌岌可危。
  “你等还是打算去拜访王越?”荀攸发了一句牢骚后便岔开了话题。
  张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瞒公达兄,我等还是不死心。”
  荀攸闻言微微一乐,继而带着几分为难说道,“五百金对于我荀氏而言倒不算什么,但是在下这里……”
  张煌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荀攸竟还想着要替他们准备那五百金的束脩。
  意识到此事,张煌连忙说道,“公达兄这话真是要愧煞我等了。……来雒阳时,文若兄便已借着送家书的幌子,赠我等一笔盘缠,我等又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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