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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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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纳隆已经不是第一次出言劝诫了,不过李贞的主意却是早已打定,于兵法方面的事情李贞素来是独断专行的,此时见纳隆还是不放心,李贞却也不以为意,笑着道:“兵者诡道也,以正出以奇胜,无险不成局,既然各方都希望乱,那就乱好了,本王倒是不怕乱的,先生放心,本王不会强自逞强,自会把握分寸的。”
“也罢。”纳隆见到了此时还是说服不了李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既是已经决定,那就开始好了。”顿了一下,看着燕十八道:“十八,尔须以死保护殿下,切莫让贼子们伤到了殿下!”
燕十八收起了往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面色肃穆地躬身答道:“先生放心,十八便是拼着这身臭皮囊不要也得保证殿下无虞!”
“不必如此在意。”李贞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道:“本王全军万马都能闯得出来,何须惧怕那些个没卵子的蟊贼,传令下去,开始行动!”
“是,遵命!”燕十八、鹰五二人见李贞已然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自是不敢耽搁,各自躬身应诺,大步行出了书房,分头传令去了。
初春的夜来得早,才不过酉时四刻,天便已经黑了下来,又到了晚膳的时间了,满岐州城炊烟袅袅,大街小巷上行人极少,纵然有些个行人也都是匆忙地往家赶,甚少有人会在此等时分出门办事的,可就在此刻,一辆宽敞的马车在数十数名精壮骑士的护卫下悄然驶出了梅园的大门,径直顺着南大街向城东头而去,不过片刻便已溶入了夜色之中,唯有数支火把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的光亮,一切终于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局(上)
危险谁都不想面对,纵使再无畏的人也是如此,李贞自也不会例外,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些子危险是你无法逃避的,与此躲着,倒不如主动出击,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便是李贞一贯一来的处世风格,尤其是对自身实力有充足的信心之际,李贞更是不会退缩不前——岐州必须乱,这一条可以说是各方面都需要的局面,即便是当今天子李世民也不例外,唯有岐州乱了,大家伙才能有机会,而能引起最大乱局的莫过于李贞这个钦差亲王遇刺重伤,乃至身亡,如此一来,处于漩涡中心的李贞势必要四面受敌,除了自救之外,再无其它路可走,也只能是大胆布局,小心应付,出奇制胜,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处危而不乱。
想要老子的命,先将尔等的狗命留下!斜靠在车厢里的李贞,虽闭着眼,脸上满是轻松惬意的笑容,可一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除了些紧张之外,更多的是愤怒,不单是对背叛了自己的铁四的愤怒,更多的是对父子、兄弟间闹成眼下这等你死我活的局面的愤怒,当然,不免还有一丝伤感和浓浓的失落,好在李贞两世为人,早已知晓帝王之家从无亲情可言,否则只怕未必能如此坦然面对。
“殿下,到了。”正当李贞想得出神之际,骑马护卫在马车边上的燕十八纵马来到车厢边,勒住马缰,贴着车厢上的帘子,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嗯。”李贞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也没多话,起了身,弯着腰,步下了马车,空着手在众侍卫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小巷子行了过去,步态从容得很,无他,李贞很清楚各方势力不会在来时动手,除了因是时间紧迫,未必来得及安排好埋伏之外,更主要的是各方势力在没确定来的一定是李贞本人前也不会暴露出杀机,故此,来时的道路绝对是畅通无阻的,至于危险,那也只会在回程的路上才会有。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孙三鹤那栋独立院落四周人影倬倬,十数名身着越王府校尉服饰的亲卫早已在四周安排好了警戒,一见到李贞到来,各自躬身行礼,却无人离开自己的岗位,显示出良好的军事素质,李贞也没多说些甚子,只是点了下头,以示回礼,大步走向已然敞开的院门,领着一起子手下直入后院而去。
后院里点了数盏大灯笼,将整个后院照得极为亮堂,人倒是不多,除了孙三鹤、铁大之外,只有鹰三一人,再有就是被捆在院子中一颗大树下的铁四,众人听到脚步声响起,各自凝神注目,待得李贞进了院子,众人忙各自上前见礼不迭。
“免了。”李贞随意地挥了下手,大步走到了铁四的面前,冷着脸看着哆嗦个不停的铁四,寒着声道:“铁四,尔可知罪?”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殿下,小的……”铁四一见到李贞那铁青的脸,紧赶着求饶起来。
“哼!”李贞冷哼一声,挥手打断了铁四那些个没营养的废话,冷笑着说道:“本王向不曾亏待于你,尔竟敢背叛本王,勾结歹人,暗害自家兄弟,还有甚可说的?”
铁四见李贞这等表情,便明白自个儿已是难逃一死,也就不再求饶,狰狞着脸道:“殿下,某自蒙殿下拯救于危难之中,本该以死报效殿下,怎奈某……唉,某好赌,没了钱被歹人拉下了水,后悔也迟了,不过某有一重要情报相告,若是殿下能赐小的一个痛快,小的这就说将出来。”
铁四是如何被拉拢的李贞压根儿就不关心,知不知道都是那么一回事儿,可铁四手中握有的情报李贞却是很感兴趣,毕竟当初“愔组”中伏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内里文章 不老少,此时见铁四愿说,李贞倒是想听听,沉默了一阵之后,吐出了一个字:“讲!”
按“旭日”规矩,一般子弟犯了背叛之罪就当处死,似铁四这等精英处刑则更重了些——扒皮、凌迟、车裂不等,此时见李贞同意给自己一个痛快,铁四狰狞的脸立时松了下来,长出了口气,却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环视着李贞身边的一起子亲卫,迟迟不吭一声。
“尔等全都退下。”李贞自然明白铁四不想当场说出的内情只怕与“旭日”中人有关,豪不犹豫地挥了下手,示意众人全都退出后院。
李贞下了令,众人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违令,各自躬身退出了后院,待得众人去后,李贞慢步走到铁四身边,面色平静地道:“说罢。”铁四面色暗淡了一下,缓缓地说出了一番话来,听得李贞直皱眉头,不过却也没甚表示,只是叹了口气,一抬手,腰间的软剑已然挥将出去,轻轻地在铁四的头颈之间一个闪动之后,干净利落地收了剑,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后院。
“殿下。”一见到李贞出来,燕十八忙迎了上来,紧赶着叫了一声,李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扫了眼众亲卫,末了落在了铁大与孙三鹤的身上,语气平淡地吩咐道:“将铁四埋了,尔等即刻撤回京师,不必再留此地。回梅园。”话音一落,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抬脚便出了孙三鹤的府宅,径直上了马车,在一起子亲卫的护送下,沿着南大街向梅园而去。
南大街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条不小的街道,不过嘛,其实也宽不到哪去,别说跟后世那等动不动就是六车道、八车道的宽敞马路相比了,就算跟京师的南大街也无法相提并论,毕竟岐州只是个十余万人的城市,这条南大街也不过就是条七、八丈左右的街道罢了,街边两侧全是两、三层的小楼,底层大体上都是商铺,楼上才是住家,因着天冷的缘故,此刻街上并没多少行人,那些个商铺也早早地便打了烊,这令整条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唯有李贞一行人在街道上穿行的马蹄声在街道上空盘旋缭绕,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平静,直到一声唿哨突然响起,宁静的夜色终于露出了狰狞的杀机!
马车所在之处不过是南大街上很普通的一段,道路两旁并无那些个黑咕隆咚的小巷子的存在,两边的小楼也正常得很,底层商铺的大门一样是关得紧紧的,楼上窗户也大多是闭合着的,只是隐隐约约透出些灯火的光亮,跟南大街其他地方也无甚区别,若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此处并不是个伏击的好场所——一切都一览无遗,无遮无挡,是最易使人松懈场所,可就是这么个地方却随着一声唿哨响起之后,浑然变了模样,但听一声轰然巨响,右侧商铺的大门陡然倒下,与此同时一阵机簧声起,一只粗大的弩箭急射而出,目标正是马队正中的那辆马车。
守城弩,赫然是守城弩!如此巨大的守城弩只能是安置在城头作为守城的工具,轻易无法移动,可如今却被人安置在了商铺里,这一击之下,快得令所有的王府亲卫都来不及反应,但见这一只巨大的弩箭射入了人丛,一箭穿透了一名亲卫的身体,而其势不减,依旧笔直地扎向了马队正中的马车,但听“嘭”地一声巨响,粗大的守城弩箭已然击中了车厢,巨大的冲击力立时将小半个车厢炸成了碎片,在漫天飞溅的碎片中,街道两边的小楼上再次射下了十数支羽箭,顿时将措手不及的王府亲卫们打得个鸡飞狗跳,不少人惨呼着落下了马来,还没等一起子王府亲卫们回过神来,两边小楼上十数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刀剑一跃而下,向着乱成一团的王府亲卫们杀了过去,目标直指那辆已经破碎不堪的马车。
这些蒙面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不过一个起落间便已经扑到了近前,而此时王府亲卫们尚处于大变之余的慌乱之中,眼瞅着敌人已经扑了过来,却未能及时下马迎击,场面纷乱不堪,被动已极,堪堪就要被人杀入阵中之际,一声冷咧的断喝声从马车里响了起来:“杀敌!”霎那间原本处于混乱之中的王府亲卫们中间突然飞起了十数道身影,身手矫健地在空中便顺势拔刀出鞘,迎上了扑将过来的黑衣蒙面人,双方立时绞杀成了一团,其余亲卫则各自勒马盘旋,竭力想要排成阵势,可就在此时,两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分别从街的两侧小楼上飞了下来,各自挺剑杀入了正调整中的侍卫群中,几个照面便挑落了数人,一左一右,势不可挡地杀向了残破的马车。
乱,大乱!此时鹰组的高手们都已被那起子黑衣蒙面人所纠缠着,而其余亲卫武艺不济不说,还都处于慌乱之中,哪能经得起两名高手的夹击,不过呼吸间的功夫,那两名高手已经杀到了马车边,形势危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局(中)
高手,绝对的高手!一左一右杀将而来黑衣蒙面人全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身法快捷不说,手中的招式也狠辣至极,招招致命,但凡挡道的王府亲卫无一能挡其锋锐,甚至连稍微拖延一下时间都办不到,往往一个照面间便已倒下,甚或连如何中招的都未必能知晓,好在这两大高手目标只是那辆残破的马车,并未对那起子王府亲卫大开杀戒,只求将挡道者击开便算了事,饶是如此,依旧有五、六名王府亲卫倒在了这两大高手的攻击之下。
快,实在是太快了!那两大高手从发起突击到杀至马车近前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但见两大高手同时跃起,双剑合璧,由上而下地刺向残破车厢中的目标——马车厢有古怪,这一条从头前那道弩箭的攻击中就能发现端倪,无他,爆裂的声响不对劲姑且不论,如此强劲的弩箭竟然只是毁了车厢上部的一小截,很显然,这车厢里装有厚实的钢板,其厚度既然能挡住攻城弩的强力一击,自然就能防得住长剑的穿刺,两大高手都是心思敏捷之辈,更兼经验老到,自是不会傻到拿自己手中的三尺青锋剑去攻击钢板的地步,故此,跃上空中绞杀车厢内的目标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剑是高手的剑,招自然就是无上的强招,剑刚递出,一阵强烈的剑啸声便响了起来,纵然是此刻战场的喧嚣也压不住这两把长剑闪击时爆发出的怒吼声,但见两道雪利的剑光如同两道闪电般划破夜空,雷霆万钧般地刺向了车厢里此刻刚从平躺状态坐起、尚未能挺直身子的那名目标,剑风扫至,原本就残破的车厢顿时再次遭劫,横飞的木屑夹杂着车厢之内那些个枕巾之类的零碎漫天飞扬,凌厉的剑光将目标那张略带扭曲的脸都照得透亮。
好剑,好招,好杀气,可惜的是目标却选错了!就在两大高手下击的那一霎那,却猛然发现车厢里那个发出冷冽的下令声之人竟然不是李贞,而是一名身材与李贞相似的壮汉,此时正仰面看着击杀下来的两把利剑,脸上还带着嘲弄的微笑。
刺杀已开始,狠招已出击,却猛然发现目标竟然错了!这对于一名刺客来说,只怕是再也找不出比这等蹊跷事更糟糕的了,只不过虽说有限的精力浪费在假目标的身上甚是可惜,可此时招已出,人已跃起,再也没有收手的余地了,两大高手各自将心一横,将错就错地杀将下去,当然,因着受骗上当所带来的心情激荡却还是免不了影响到这必杀的一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比最巅峰时略略低了一线。
一线说多不多,以两大高手的实力,此刻要击杀那名假目标还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可惜这马车的四周却并不只有假目标一人,就在两大高手略一迟疑,招式稍缓的那一霎那,两道惊鸿略起,但见一枪、一剑从左右两方同时闪出,气势却陡然迥异——枪是直击,没有丝毫的花架子,走的就是直线,可其势之猛烈举世无匹,所引起的空气震荡爆发出的呼啸声竟然还赶不上枪刺出的速度,枪未至,杀气却已在夜空中激荡不已,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胆魄俱丧;剑则是形如鬼魅,无声无息,剑在空中,其势变幻莫测,令人捉不准其最终的目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地狱之剑”,只消被这柄剑吻上,那就算是买到了通往地狱的门票。
枪后发,却先至,选择的目标是从右侧杀来的那名高手,也正是来袭的两大高手中武功较高的一人,枪尚未近身,枪上所附带的杀气却已笼罩在此人的身上,激荡的气流瞬间将那名高手脸上的猛巾扬起,露出了一张因惊愕而略为扭曲的脸,赫然正是柳随风!
这一枪来得太凶悍了,别说此时柳随风人在空中无法借力,便是脚踏实地,他也不会傻到去硬扛这等猛烈的枪势,此时见势不对,哪还顾得上去刺杀那名假目标,慌乱之间忙一扭腰,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翻滚,手中的长剑一领,试图斜贴上迎面刺来的枪上,来个借力,趁势跳出枪势笼罩的范围。
在柳随风看来,如此霸道猛烈的一枪,丝毫没有任何再行变化的可能性,只要他手中的长剑能贴上枪柄,那就有了借力远遁的可能,甚或可以顺势而下,趁着对手枪势已老之际,击杀此人,然而想归想,做却是做不到的,但听一声暴喝响起,那柄原本就已快到毫巅的枪,陡然间一个加速,抢在柳随风变招之前,一枪刺向了柳随风的腰侧,而此时柳随风的翻滚刚滚动了一半,已然无法挡住此枪的来袭!
急了!柳随风是真的急了,他虽纵横江湖多年,也曾出生入死无数次,可他还是不想死,所以他要拼命了,但听柳随风一声大吼:“汰!”手中的长剑猛地一抖,霎那间原本好端端的长剑突然爆裂成无数的碎片,如同雨点般射向了持枪之人。枪势不变,柳随风必死,当然,出枪之人也未必就能幸免,一场两败俱伤的对决就将上演!
这一头柳随风遇险,那一头来袭的纥干承基也正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那柄来袭的剑虽不如枪来得快,可其速度也慢不了多少,更讨厌的是剑势飘忽,变幻不定,饶是纥干承基也算是身经百战的江湖豪客,却也从不曾见识过如此诡异的一剑,此时对于危机中的纥干承基来说,已经不是还要不要刺杀那名假目标的事儿,而是如何保住自家小命的问题——躲是躲不开的,纥干承基很清楚自个儿并没有柳随风那等空中变招的本事,挡却又无处可挡,无他,连敌手要攻击自己何处都判断不出,这挡又从何挡起?想拼命却又无从拼起,毕竟那一剑实在是来得太快了,快得纥干承基根本就无法反击。
纥干承基早年就狼藉江湖,专干杀手的勾当,便是后来投入了太子门下,也依旧是操持旧业,杀戮的经验可谓丰富到了极点,此时眼瞅着形势极端不利,纥干承基心中虽慌乱,可应变起来却丝毫也不含糊——纥干承基自认没有柳随风那等本事,所以他根本就不躲,不但不躲,反倒是猛地一个加速下刺,试图来个围魏救赵,以击杀假目标为幌子,骗对方分神去救,只要对方略有犹豫,那他的机会就来了——无论对方是隔挡他手中的长剑,还是自个儿手中的长剑击中了车厢内的假目标,只要能借上力,纥干承基相信以自己的轻身功夫和一手绝妙剑法必能破解面对着的杀局。
纥干承基的算计不可谓不精明,只可惜他漏算了一样——纥干承基所有的假设都是以车厢中那名假目标是毫无反手之力之辈为基础的,不得不说纥干承基的理由也很是充裕——被安置在车厢中冒险的一定是死士,几乎是必死之人,哪个高明的决策者都不会将己方的高手轻易地陷在死地中,可事实上纥干承基算错了,而且错得极为离谱,车厢内那名壮汉不但不是毫无反手之力的废材,反倒是一名武功高得出奇的高手,就身手而论丝毫也不在纥干承基之下,又是有心算无心,纥干承基又如何能逃得过这等算计!
藏在车厢中冒充李贞之人正是鹰三,此人身高体壮,光看身形与李贞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鹰三所练的武功却不似李贞那等大开大阖的屠龙绝杀,而是小巧的擒拿手,这一条与其相貌格格不入,往往带有极大的欺骗性,每每有人就会上了这等恶当,纥干承基不过仅仅是其中一个罢了——就在纥干承基加速下击的同时,原本已经半仰着身子的鹰三突然如同扭动的蛇一般,魁梧的身子就这么轻巧地一扭,避开了纥干承基狠命的一剑,那剑贴着鹰三的腰腹滑了过去,深深地扎进了车厢底部的厚木板中,激荡的剑气将鹰三的腰部拉出一大道的血口,只不过鹰三却并没有因伤而停下手中的招式,但见鹰三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左右一分,轻轻一捞,已然扣在了纥干承基两侧的肩胛骨上,而与次同时,那柄飘忽的剑也如同毒蛇一般颤动了几下,瞬间连刺纥干承基双手手腕、肘关节,立时将纥干承基的双手全废了,待得那柄剑收将回去,露出了一张嬉笑的脸来,此人正是燕十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纥干承基被生擒的同时,另一边的生死对决也到了关键的时刻,——能击出屠龙七杀枪之人,当今天下也就只有李贞一人而已,面对着柳随风垂死挣扎的反扑,眼瞅着长剑碎片如雨而下,一个两难的选择摆在了李贞的面前——拼还是不拼?拼的话,一定能击杀柳随风,可李贞却不敢保证自个儿一定能躲得过这阵“暗器”雨,不拼?让柳随风这等高手逃了,将来必然多事,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局(下)
所谓的选择就是有得选才能有得择,但凡还有选择的余地,那就是说至少你还能拥有一定的主动权,总好过似柳随风此刻那等只能等待别人做出选择以决定自个儿的命运来得强,就在李贞面临选择的同时,还有两个人也同样面临着选择,其中之一就是铁二。
铁二,本姓刘,从履历上看,他原是贞观八年关中大旱之际被“旭日”以“燕记商号”名义收留的孤儿之一,入“旭日”之时不过十岁,便是如今也不过是十八岁而已,素来以精明强干而著称,一身武艺出类拔萃,年仅十六便已经被派往“愔组”这等精英组织出任二号人物,深受李贞的赏识,原本有着相当不错的前景,但是,铁二到了底儿还是背叛了李贞,当然,与铁四因赌博欠债而被人拉拢不同,铁二之所以背叛李贞并不是因为金钱的缘由,而是因铁二太过好衷权势之故。
铁二人很聪明,也很上进,或许是太上进的缘故,他并不看好李贞能在这场夺嫡大战中胜出,所以,他暗中投效了太子,联络人正是纥干承基,当初“愔组”受伏击,实际上整个谋划就是铁二所弄出来的,先是假意禀报铁大,说是发现了纥干承基一行人要在岐州刺杀李贞,诱使铁大作出先下手为强的围歼计划,而后却将此事暗中泄露给蜀王府一系的人马,从而导致了“愔组”中伏的惨剧,而他自己当时并未随“愔组”大队人马杀进院子,而是以望风的名义领着几名心腹手下在院子外守卫,待得伏击发动,铁二便趁机溜之大吉,而后按照太子一方的密令前去找李贞报信,从而埋伏在了李贞身边,作为太子一系的内应,目的就是除掉李贞。
李贞不好杀,这一条全天下人都知道,身为“旭日”教导出来的高手,铁二自然是更加清楚不过的了,所以他一直很老实,潜伏在李贞的亲卫队中,只是做一些消息的传递工作,并不敢真儿个地对李贞下手,即便是此次暗杀行动开始之后,铁二也没敢出手帮助前来行刺的纥干承基等人,甚至连做出暗示都不敢,可当纥干承基被擒之后,铁二却不得不动了,无他,一者铁二隐隐约约察觉到李贞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再者头前铁四临死前与李贞之间的交谈铁二虽没没听到,但他却不敢确定铁四是否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是否将自个儿的事情告知了李贞,更主要的是铁二知道纥干承基并不是个视死如归的人,现如今既已落入了李贞的手中,以“旭日”的手段而论,迟早能令纥干承基将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和盘托出,如此一来,铁二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趁乱逃走,二是趁乱出手击杀李贞,毕竟此时绝大多数“鹰组”的高手都已出击,剩下的几个高手的注意力也都被李贞与柳随风之间的对决所吸引,无论是逃还是出手,对于铁二来说都是可以选择的机会。
选择是有的,可对于铁二来说却又简直跟没有一般,无他,就算他此时逃了,也不见得能逃得过“旭日”的追杀,就算能逃得过,以他目前的地位来说,在太子面前根本无足轻重,除非他能立下天大的功劳,所以铁二没得选择,他只有出手!
铁二也是个高手,所以他选择的出手时机把握得极好,恰恰就是柳随风碎剑成雨的那一霎那——趁着场面的混乱,铁二身形一闪,一个健步滑到了李贞的身后,手中的横刀猛地劈将出去,斜斜地砍向了李贞的背心。刀很快,势大力沉,绝无丝毫的花架子,雪亮的刀锋在火把的光亮中闪烁着死亡的光亮。
惊呼!一片的惊呼,一起子王府校尉没人想到己方阵中竟然有叛徒隐藏在其中,待要反应已是不及!
有人偷袭!李贞虽没回头,可以他此刻已然全力运转起来的真阳诀却能感应到身后袭来的那一刀,不过李贞却并未闪避,也不曾停下手中的枪势,依旧一往无前地刺向柳随风的侧腰,倒不是李贞没将铁二来袭的那一刀放在眼里,说实话,就算李贞武艺再高,一样是肉身,那刀只消劈中了,李贞也一样得死,当然更不是李贞拼死也要击杀柳随风——柳随风固然该杀,可要李贞拿自个儿的小命去换,李贞是绝对不会干的!李贞之所以敢如此行为自然有他的把握——就在铁二挥出那记必杀之刀时,另一把刀、一把乌黑得诡异的刀突然出现了,那刀只是轻轻一闪,甚至连刀光都不见,便已将铁二的头劈了下来,血立时从铁二的断颈中喷了起来,如同下雨般溅得四周的王府亲卫们一头一脸。
鹰五,出刀之人正是鹰五!早已得到李贞指示的鹰五虽表面上将目光投向李贞与柳随风之战,可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铁二的身上,待得铁二一出手,鹰五也毫不犹豫地随之而动——鹰五的刀是暗杀之刀,本就乌黑无光,刀身长,挥动间几乎就没发出甚声响,不待铁二挥完刀,便一刀结果了铁二的小命。
铁二的刀李贞可以完全漠视,可从长街另一头突然杀出的一人却是李贞无法不顾忌的了,这人便是叶宁兰的师傅铁冠真人——铁冠真人,岐州城西三清观的观主,本是绿林大盗,隋末乱世之际,也曾呼啸山林,一身武艺倒是高强得很,可既无领兵之才,又无领导之能,于隋末那等群雄并起的乱世中几经挣扎,还是一事无成,末了只好放下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想头,索性出家避世。
岐州原本只有三清观一家规模稍大的道观,铁冠道人的日子也过得极为逍遥,可自打白云观兴起之后,三清观的香火就一日不如一日,铁冠道人的日子也就难熬得紧,可又拿有太子撑腰、圣上御封的白云观无可奈何,到了末了不得不投靠了蜀王府,将自家徒弟叶宁兰送进了蜀王府效力,以换取蜀王府的支持,此次为了那顶“国师”的帽子和蜀王府奉上的一笔巨额财富,就连他自个儿也跳将出来了。
早在太子一系人马在南大街布置陷阱之际,铁冠道人便已经率着蜀王府一系的人马在不远处埋伏了多时了,按蜀王府事先的计策就是看情况而决定是否要出手——若是太子一方能得手,那就按兵不动,若是太子一方攻击受挫,那就出手相助太子一方,务求当街击杀李贞。
铁冠道人别的不怎么在行,可一身武艺却是高得惊人,眼光自然也是极好,早在李贞刺出那举世无匹的一枪之际,铁冠道人便已经看出太子一系的人马必败无疑,此时他也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等待李贞一方与太子一系的人马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对付李贞,二是趁大乱之际,杀上前去,一举击杀李贞。
这两个选择都是要杀李贞,可时机却完全不同,所要冒的风险也不同,其中的计较对于铁冠道人来说着实太复杂了些,压根儿就不是他那不太灵光的脑袋所能想得清楚的,可有一条他是知道的,那就是:李贞的武艺高得可怕,并不是象叶宁兰所说的,仅仅只是高出叶宁兰一线,铁冠道人自忖单打独斗只怕未必能拿得下李贞,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等,一见到李贞出手,他便已从藏身的阁楼上飞身而出,手持利剑,几个纵身间向着激战中的李贞高速杀了过去。
高手之间都存在着感应,别看李贞与柳随风都在激战之中,可都用不着去看,光是感觉就能感应到那正飞身杀至的高手绝对是与自己同一级别的人物,只不过各自的心情却大不相同——柳随风看到了一线的生机,而李贞却是难免有些子失落,无他,这等时分出手的只能是其他兄弟的人马,虽说无法确定来的是哪路人马,可其目的绝对跟柳随风豪无二致。
无奈,真的很是无奈!李贞虽明知此际是击杀柳随风这个高手的最好时机,若是没有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李贞拼着受些伤也要拿下柳随风,无他,李贞短时间里便已经判断出自己不变招,柳随风必死无疑,而自己击杀了柳随风之后,却能借着柳随风中抢的力道抽身退步,避开绝大多数的长剑碎片,就算有些个碎片落到了身上,以此际李贞身上的铠甲也能抵消不少碎片的力道,最多只是受伤而已,只是伤得重不重的问题,断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的,只可惜无奈归无奈,李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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