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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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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是没起啥夺嫡的心,可居家过日子总得过个舒爽不是?荣华富贵还是得好生享受一下的,可钱呢?该从哪来?贪污受贿李贞不想干,再说了,之国前他也没那个能力不是?吃干股?那倒是一条路,不过嘛,这等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中的事情李贞可是不乐意的,如此一来,剩下的路子就只有一条了——自力更生,靠本事捞钱去。
还别说,谈起生意经,李贞可是行家里手,啥子空手套白狼、高抛低吸之类的玩起来一准顺溜得很,毕竟前世那会儿他就是学这个的,不过嘛,虽说唐初鼓励商业流通,对商人并无歧视,可他一个堂堂的亲王总不能正事不做,整日里东奔西跑地忙乎生意吧?就算他肯,老爷子那儿能答应吗?很显然,自个儿抛头露面是绝对不能成事的,可若是将生意交给别人去打理,那就只能玩实业那一套了罢。
实业?嘿,李贞懂的东西还真不老少,枪炮火药之类的也不是门外汉,可若是真儿个搞了起来,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要不,老爷子问起这想法从何而来的,又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从天下掉下来的罢,那也太扯了些。
奶奶的,烦死了!李贞主意想了一个又一个,可没一个觉得满意的,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毛笔一丢,霍然而起,不料长跪久了,腿脚酸麻,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扑倒在地,好在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几子,这才没当场出丑。
该死的!李贞不思量自个儿浮躁的心理,反倒迁怒于低矮的几子,愤愤不平地对着几子踹上了几脚,可就是这么一踹,却让李贞想出了个好主意来——这时节没啥桌椅之说,最多就是胡床,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马扎,携带方便是方便,可毕竟一来低矮,二来形象不雅,压根儿就难登大雅之堂,这时代的人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用膳,都是长跪在地板上,就着几子来整的,这完全就不符合人体生理学,跪着做事短时间内还成,可若是久了,腿脚发麻就是无可避免的事儿,再者跪坐惯了,人的小腿也就长成了萝卜腿,分外难看,若是整出些桌椅来,那岂不是大妙?道理上也说得通!
哈哈,爽!李贞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急吼吼地让小宦官去找来一把铜尺、数张白纸,埋头苦干了起来。李贞虽说对木匠活谈不上熟悉,可前世那会儿机械制图毕竟不是白学的,凭着记忆将啥子太师椅、靠背椅、圆椅,方桌、圆桌、长桌之类的全都画将出来,当然也没忘了设计一下龙桌、龙椅的。
嘿嘿,成了。忙乎了老半晌的李贞望着自个儿的劳动成果,心里头美滋滋地,眼前金光狂闪,一想起即将到手的第一桶金,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主意有了,人便好办得多了,这不,翌日一早李贞就着人去通知自家的亲娘舅燕铭,让燕铭在家候着,自个儿一下了学便赶往燕府。
燕家在隋初也是大世家,可自从燕妃的祖父燕荣因得罪了隋文帝杨坚而被罢了官,燕家就有些子衰败了,官途上总是不太顺,若大的燕家到了唐初,能进朝堂的拢共也没几个,这还是靠着燕妃的关系才有的,要不,这燕家也就是寻常富户人家罢了。燕妃有兄弟三人,老大燕和任衮州录事参军,老二燕宁在吏部任郎官,都不是什么显赫的职位,至于老三燕铭虽挂着一个县男的爵位,可从不曾出仕,一向在家中负责打理家族产业,算得上商业上的一把好手,硬是将原本有些破败的燕家打理得蒸蒸日上。
李贞找上燕家自然有他的理由,一者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不亲都是自己人嘛,二来燕家要想站稳脚跟就只能靠着燕妃,可燕妃虽说是皇贵妃,但毕竟不是皇后,很多事情她是无法干预的,燕家想要发达,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贞,这是一荣俱荣、一枯俱枯的关系,将来很多李贞不方便出面的事儿交给燕家来做也能放心不是?
“三舅,外甥今儿个冒昧来访,是有件事情要烦劳三舅。”李贞跟燕铭算不得熟,左右也就是逢年过节燕铭入宫探亲的时辰见过几次面罢了,可毕竟是血亲,李贞倒也无甚客套,方才见了面,寒暄了几句,李贞便直通通地开口了。
“八皇子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燕家能办得到了总得叫您满意了才是。”燕铭早就知道此子是暨雷而生,天生异象,对李贞很是看好,连啥事都没问,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好,够意思,爽快!李贞对燕铭的好感立马高升了几分,哈哈一笑,从大袖子中取出一卷纸来,递给了燕铭,笑着道:“三舅,这是甥儿整出的一些小玩意儿,呵呵,甥儿捉摸着该是能成些事儿,打算跟三舅合伙整治一把,至于能成不能成的,还得看三舅的了?”
李贞所画的图纸原本就不复杂,燕铭只不过扫了一眼就明白其中的奥妙,略一思索,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击掌道:“这事儿该是可行,只不过若是要人接受怕是需要些时间,不知八皇子有何打算?”
呵呵,好眼光,咱这个三舅不简单嘛。李贞自然清楚新鲜事物要想让时人接受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李贞心中早就有了谱,笑呵呵地指点着图纸,附在燕铭的耳边叽里咕噜地吩咐了起来,听得燕铭连连点头不已……
第九章 东宫失窃案(上)
李祐的消息果然靠谱,万花楼一会之后,才没几天的工夫,老爷子大肆封王的圣旨便出来了——贞观五年二月二十一日,唐太宗下诏,封李愔为梁王,李惲为郯王,李贞为汉王,李治为晋王,李慎为申王,李嚣为江王,李简为代王;从老六到老十二全都成了亲王,好家伙,整一个王爷大批发,而那些早已晋封亲王的年长儿子们也各有封赏,一时间后宫里欢声笑语,人人皆大欢喜。
封王了,是件好事,不过对于李贞来说,除了月例钱多了些之外,其它的并未有任何变化,无他,按唐制,亲王满八岁才能开府建衙,满十四岁才能之官,现如今李贞不过四岁出头罢了,那等好事还轮不到他的头上,只能眼巴巴地瞧着老六、老七这哥俩个欢天喜地地搬入了新王府,眼瞅着这小哥俩那副得意样,李贞的口水险些流了一地,只不过羡慕归羡慕,李贞这会儿也没辙,只能是按部就班地该干啥还干啥去,当然,内心里赚钱的心思却更重了几分。
学得上,书也得读,尽管李贞打心眼里就不欣赏儒家那一套,不过李贞却清楚儒家学说确实是封建时代治理天下最适合的学问,况且要想在上流社会中混得滋润,不通儒学那是绝对不成的,故此,在进学上李贞还是很下了一番苦功的——每日里那点儿功课压根儿就不够李贞塞牙缝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靠自学来充实自己,但凡有不明之处,便去问燕妃,实在是燕妃也不太清楚的问题才捉个进学的空子去问孔颖达。无他,李贞着实不想过分暴露自己的天资,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的,只可惜这个愿望还是落空了,道理很简单,李贞所问的问题都是较为深奥的理学方面之事,有些问题即便是孔颖达也没有把握,非得到故纸堆里去翻一翻才能答出个大概,如此一来,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可次数多了,孔颖达又不是傻瓜,哪能不起疑心,于是乎,孔颖达给李贞开的课程立马加快了许多,只不过对于李贞那过目不忘的恐怖记忆力来说,那些功课还是小菜一碟罢了,这令孔颖达吃惊之余也大感欣慰。
老孔同志高兴了,李贞的麻烦可就来了——老孔同志逢人便称赞李贞天资聪慧,可这话在朝堂间传来传去,不知怎地就将李贞传成了神童,宫里头也传得沸沸扬扬的,愣是令李贞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懊恼得直想哭。
神童就神童呗,倒也无甚大不了的,李贞自个儿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断不会被所谓的“神童”称号给迷了眼,可问题是那些个传言里头大多涉及到太子,硬是拿李贞来跟太子做个比较,愣是把太子比喻成了扶不起的阿斗,这可不就来事了吗?李贞心里头明白这些传言都是那帮子有心大位的兄弟们扯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贬低太子,可明白归明白,李贞却无从解说起,再者,就太子那个小心眼,能听得进李贞的解说不?没奈何,李贞也只能小心做事,凡到东宫进学总是早到早走,没事绝不多停留,不给太子发飙的机会,可就是这么小心谨慎,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贞观五年六月初八,天热得紧,即便是早晚间也是闷得令人心慌,这等日子若是在太阳下行走,哪怕是只着一件单衣也受不了,故此李贞一大早便起了,随意地用了些早点,趁着日头还没出便赶到了东宫,因着常来的缘故,那起子东宫卫士们也没怎么查问便让李贞带着几名小宦官进了门。
天时尚早,孔颖达尚未进宫,李贞独自坐在显德殿书房里温习着功课,这本就是李贞一向以来的习惯,原也无甚说头,不过李贞却发现今儿个有些子不对劲——往日里李贞到书房时,房内外总有些东宫内侍在,或是打扫书房,或是整理文档,可今儿个书房内外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李贞倒也没想太多,吩咐手下那起子小宦官在书房门口候着,自个儿悠哉地进了书房,端坐在几子后,看起了书来。
辰时二刻,孔颖达准时出现在书房里,而那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太子殿下今儿个连面都没露,不过嘛,老孔同志也习惯了,连问都懒得问,这便开始给李贞授课,顺便回答李贞提出的各种问题,这些都是常例而已,无甚可说之处。一堂课下来,天已近午,李贞拜别了孔颖达,打算到燕府去看看自个儿那独门生意的进展如何,才刚出东宫大门呢,连轿子都还没上,突地听到东宫里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没等李贞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一群东宫内帅府军士从东宫里冲了出来,将李贞一行人团团围住,手中的刀枪在阳光下晃得耀眼,一个个口里头还瞎嚷嚷个不停。
敏安宫副主事刘德全一见形势不对,仗着有官身(正七品),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高声喝道:“干什么,你们想造……”话还没说完呢,一名东宫卫士手中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刘德全两腿发软,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哪还有半点刚才强出头的勇气。
妈的,老大这混球想干什么?一片噪杂声中,李贞压根儿听不清楚那起子东宫侍卫在嚷些什么,眼瞅着场面火爆,心中又惊又怒,可也没就此发作,一者是跟下人发火不值当,二来在没搞清究竟是咋回事之前,李贞不想因愤怒而误了事。李贞冷眼看了看那起子东宫卫士,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喝道:“放肆,本王在此,何人敢擅动刀枪!”
还别说,李贞这一出头,场面立时静了下来,毕竟李贞亲王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这群人都是东宫太子的手下,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不过这些家伙手中的刀枪依旧挺着,并未因李贞出面了,便放开被挟持住的刘德全,整个场面一时间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宛若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爆一般……
第十章 东宫失窃案(中)
因着进学的缘故,李贞倒是常来东宫,可李贞却不曾打算跟东宫的人马有何瓜葛的,总是来匆匆去匆匆,从来不跟东宫之人多闲话,满东宫上下近两千人里头,除了那些守门的卫士以及书房的内侍之外,余者李贞一概都不熟,别说名字了,就连人头都认不清,眼瞅着这伙子东宫卫士全都是生面孔,李贞心中不由地有些子发沉,闹不明白太子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有心要问,可瞧眼前这架势,只怕未必有他开口的机会,一着急,额头上的汗都沁了出来,眼珠子转了转,突地想到了个主意。
“皇上信物在此,尔等还不跪下!”李贞从怀中将老爷子所赏的那枚玉佩掏了出来,高高地举过了头顶,那帮子东宫卫士略一迟疑,到了末了还是犹犹豫豫地跪倒了一地,不过依旧围成了个圈子,将李贞一起子人马全都围在了中间,逃脱大难的刘德全浑身哆嗦地跑回了李贞的身后,口齿不清地破口大骂着。
“尔等何人为首,还请借一步说话?”李贞没功夫去安慰受了惊吓的刘德全,冷冷地扫视了一下跪倒了一地的东宫侍卫们,沉着声说道。
一起子东宫卫士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这才有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彪形大汉从人丛中站起了身来,躬着身子,双手一抱拳道:“末将东宫左内帅府率正王泰参见汉王殿下。”
呵,好家伙,这个王泰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又高又壮,浑身的杀伐之气,一看就是沙场里滚打出来的好手,尽管王泰已经是躬身而立了,但李贞还是得可着劲地仰头才能瞅见他的脸,心里头难免有些子不爽,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王将军率众包围本王是何居心,莫非要杀官造反不成?”
李贞这话说得很重,饶是王泰再沉着,不禁也打了个哆嗦,嘴角好一阵子抽搐,突地开口道:“启禀王爷,非是末将无礼,实是奉太子之命而来,还望王爷恕罪。”
废话,谅你小子也没那么大的狗胆,不是老大那混球的主张,你敢拿刀对着老子?李贞心里头暗骂了一句,可脸上却很是平静地问道:“哦?不知将军来此何意?太子哥哥又有何交待?王将军不妨说与本王听听。”
“启禀王爷,今日东宫失盗,书房中不见了王羲之所书真迹一幅、顾恺之真迹《洛神赋图》一幅、端砚一方,以上各物均系御赐之物,太子殿下震怒,责令追查,末将实不敢怠慢。”王泰已然稳下了心神,不亢不卑地说道。
什么?我靠!你个死老大,他妈的,还真玩起了贼喊捉贼的把戏了,我说嘛,今儿个那帮子总在监视老子的东宫内侍怎会不见了人影,敢情是早安好了套子就等着咱来钻了。嗯,不对,这其中只怕没那么简单!李贞突地想起一事,猛然打了个颤,瞳孔猛地一个收缩,冷冷地说道:“太子哥哥可是下令尔等搜查本王?”
王泰咬着牙关道:“请王爷恕罪,末将以为王爷绝不会干出此等下作之事,不过底下那帮子狗才就难说得很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别让末将难做。”
嘿嘿,果然如此,这等雕虫小技也敢来现,奶奶的,老大那个混球好狠的心肠!这他妈的是搜查吗?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玩栽赃!到了这会儿李贞如何会看不出面前这个圈套——若是李贞同意让搜,一来面子全没了,二来嘛,东宫侍卫们在搜查之际来个顺手栽赃也不是啥稀罕事,甚或有可能李贞手下那帮子敏安宫宦官里就有着太子的内应在,一旦“搜”将出来,李贞可就有口难辩了。可若是李贞不让搜又会如何呢?先不说走不走得了,就算是能暂时脱身,可也架不住被人猜疑的下场,这事情注定会捅到皇帝老子那儿,到那时以太子的身份一准能活活吃死李贞这个庶出的王爷,没下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哦?本王若是不让搜又如何?”李贞冷笑着说道。
王泰耸了下肩头,一脸子无辜的样子道:“王爷何必为难末将,王爷若是执意要走,末将也只好认了。”
你认了,老子还不认呢!妈的,跟老子玩心眼,好,老子奉陪到底!李贞气得笑了起来道:“嘿嘿,说的比唱的好听,看样子本王就是王将军的第一怀疑对象喽,那好啊,拿圣旨来!哼!即便是太子哥哥要搜本王也得有圣旨在,凭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就想搜本王怕是不成吧?”
面对着李贞的奚落,王泰面色一红,大喘了一口粗气道:“王爷若硬是要走,末将也不敢不从,来人,让开道路。”话音一落,那起子东宫侍卫们闪了开来,让出了一条不算太宽的通道。
“王爷,我等回宫,回宫再说。”刘德全好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惧意,一见东宫侍卫们放开了包围圈,立时凑到李贞面前,激动地说道。
放屁!老子这时候要是真走了,那黑锅还不就背定了!李贞偷眼瞅见王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立马判断出自个儿的推断没有出错,心中暗自冷笑不已,斜了眼刘德全道:“你给本王站好了。”接着也不理会刘德全还在那儿叨叨絮絮地说些什么,笑呵呵地看着王泰道:“王将军,请上前来。”王泰闹不明白李贞在玩啥把戏,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了几步,满脸子疑惑地低头看着李贞。
李贞踱到王泰的面前,饶有兴致地拍了拍王泰那身明晃晃的铠甲,笑着道:“王将军这铠甲中当无法装着画轴罢?”王泰压根儿听不懂李贞在说些什么,只是胡乱地点了下头。
李贞也不管王泰有何反应,紧接着笑眯眯地点着头道:“本王请王将军帮个忙可成?”
“这个……”王泰愣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道:“王爷有事请吩咐,但凡末将力所能及的事,一定效劳。”
“如此,本王就多谢将军成全了。”李贞突地收起了笑脸,猛地一回头,手指着刘德全道:“请将军为本王先搜搜此人可成?”
第十一章 东宫失窃案(下)
李贞此话一出,满场俱惊,刘德全更是如同被踩着了尾巴的老猫般跳将起来,大呼冤枉,王泰也看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当然,也不是完全没人看出李贞的用意,跟在太子身边躲在城门楼上看究竟的萧钧就大致猜出了李贞的打算。
萧钧,江都人氏,南朝梁皇室之后,时年二十有三,贞观元年为中书舍人,后入弘文馆为学士,因着弘文馆在东宫之内,偶遇太子,即受赏识,为太子之心腹,其人多智善谋,然品行着实不咋地,太子成现如今这个孬样跟此人的教唆大有关系。
“不好,太子殿下,您得立刻出面,否则一旦让那个宦官头子抢先回到皇宫,事情就不好办了。”萧钧一看见王泰正在搜查刘德全,眉头一皱,紧赶着说道。
“啊?”李承乾愣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萧钧却顾不上解释,一挥手道:“来人,快扶殿下下城,我等边走边说。”话音一落,数名东宫卫士立刻拥上前去,簇拥着太子走下了城门楼,往混乱的城门口赶去。
别看王泰长得五大三粗的,可手脚却麻利得很,搜起身来,那副利落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初哥,三下五除二就将哇哇乱叫的刘德全搜了个底朝天,啥子手绢、散钱之类的零碎玩艺儿全都搜出来了,愣是将刘德全整得眼泪直流,当然,失盗之物自然是不会有的。
李贞冷着脸看着王泰的搜身,直到王泰搜查完毕之后,李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淡淡地说道:“王将军,你可是搜仔细了罢,刘公公身上可有失盗之物?”
王泰不明白李贞的用意何在,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撒谎,只好尴尬地一抱拳道:“回王爷的话,末将未曾发现。”
“很好!”李贞哈哈一笑,走到自觉丢了面子,正兀自哭个没完的刘德全身边,温和地说道:“刘主事,委屈您了,若是不叫他们搜上一搜,如何能证明本王的清白,多有得罪之处,容本王后报,请刘公公即刻入宫面圣,将此地之事如实禀报圣上,请圣上裁处,如此可好?”
刘德全胆子虽不大,可能在宫廷那等黑得不成样子的地方出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明白李贞的用心所在,眼珠子一转,立马收声不哭了,高声道:“奴婢遵命。”话音一落,转身就想往皇宫冲去,站一旁的王泰虽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可隐约觉得有些子不对劲,忙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挡住了刘德全的去路,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冷着脸站在那儿不动。
该死的狗奴才!李贞暗自骂了一声,冷笑地看着王泰道:“王将军这是何意?莫非是打算杀官扯旗不成?”
李贞这话问得毒,王泰尽自不想作答也得开口了:“末将不敢。”
“嘿,好个不敢!王将军可曾从刘公公身上查出失盗之物?”李贞步步紧逼地问道。
“不曾,不过……”王泰犹豫地答应着,李贞不待其说完话,截口道:“既然不曾,那刘公公自然就没有盗物之嫌疑,王将军有何理由拦住刘公公的公干?”
王泰瞠目结舌地答不出话来,没奈何只好闪开身子,让出道来。眼瞅着计谋得逞,李贞的脸上都已露出了微笑,可就在刘德全即将起步的当口,太子那惫怠的声音从人丛后头冒了出来:“小八儿,你好大的威风嘛。”
狗日的老大,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真他妈的该死!李贞一听到太子的声音,心中一沉,知道这事情怕是无法善了了,只是心里头还没算定是否要来个鱼死网破,没奈何,只好转过了身来,急走几步,微笑着给太子见礼道:“臣弟见过太子哥哥。”
李承乾来得有些子急,脸涨得通红,气也喘得粗了不少,此时见事情尚在掌控之内,心情倒也大快,猛喘了几口大气之后,斜眼看着李贞道:“小八儿,怎么着,本宫的令谕都敢不奉?”
奉你个头的!他妈的,看样子这狗杂碎是真打算以势压人了,妈的,混帐一个!李贞心头火起,恨不得冲上前去扇瘸腿太子几个耳光的,不过嘛,也就是想想而已,别说太子的位份摆在那儿,不是李贞这么个庶出王爷可以轻易顶撞的,再说此时周围都是东宫侍卫,那些明晃晃的刀抢可不是吃素的罢,没奈何,李贞也只能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装出一脸子糊涂的样子问道:“太子哥哥您这是说哪的话?不知太子哥哥有何令谕,还请示下。”
李贞这一装傻不打紧,可把李承乾给噎得够呛,气鼓鼓地盯着李贞好一阵子之后,沉着脸道:“本宫今日所有失盗之物皆出于御赐,非同小可,若是小八心中没鬼,还怕搜不成?”
嘿,小样,咱就等你小子这句话了!眼瞅着太子发了话,李贞已然明白今儿个注定要跟太子扯破脸了,索性将心一横,收起了笑脸,小身子板站得笔直,冷冷地看着李承乾道:“太子哥哥真要搜小弟也成,拿圣旨来。”
“你……”李承乾被李贞顶得气急败坏,跳着脚,手指着李贞道:“好大的胆子,想造反不成?来啊,给本宫搜!”
“皇上信物在此。谁敢妄动!”李贞也毫不客气地大吼一声,将老爷子所赐的那枚玉佩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拿下,通通拿下!”李承乾暴跳如雷地吼道:“出了事,本宫一应承担!”那起子东宫侍卫原本还正在犹豫,一听太子说了这话,立马轰然应命,四下里一动,就要向着李贞一行人扑将过去。
拿吧、拿吧,嘿,只要你东宫的人马当着老爷子的信物之面真敢动手,逾制之罪你小子可就坐实了,就算说破了天,老子也能占着理!李贞面无惧色地看着即将冲到面前的那起子东宫侍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值此紧张时刻,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慢着!”
第十二章 御前官司(上)
眼瞅着事情就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萧钧可是真的急了,这个栽赃陷害的主意正是他所出的,其用意不外是在落一落李贞的面子同时,将李贞赶出东宫去——李贞在东宫虽向来规矩,没做甚出格的事情,可毕竟手中拥有着皇帝所赐的信物,对于好胡闹的太子来说,简直如芒在背,不除不快,只不过萧钧没想到的是李贞年纪不大,却厉害至斯,不但瞧破了他的全盘计划,甚至反守为攻,愣是将事情弄大发了,此时李贞手中正持着皇帝的信物,真要是东宫的人动了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太子若是因此倒了霉,身为军师的他岂能落下好处。
“殿下且慢。”萧钧慌乱之下,险些跌倒在地,好容易站稳了身子,紧赶着凑到太子的耳边低声地叨咕起来,听得李承乾连连点头不已,好半晌之后,李承乾的脸色平缓了下来,挥着手道:“都退下。”一起子东宫侍卫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各自后退不迭。
“小八儿,你好大的胆子,嘿嘿,竟敢以下犯上,本宫今日要面圣参你一本。”李承乾拖着脚走到了李贞的面前,冷笑着说道。
你他娘的混蛋,要参就来好了,左右是撕破了脸,老子今日跟你玩到底了!李贞面不改色地看着李承乾道:“随便!”
“好,算你有种!”李承乾狠狠地盯了李贞一眼,大喝一声道:“来人,备轿,本宫要面圣!看好这群混帐行子,没有本宫的手谕,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话音一落,自顾自地领着一起子宦官走出了人丛,往轿子处行去。
狗日的,这厮打算恶人先告状了,妈的,该死!李贞自然明白李承乾的打算,可这会儿李贞的手下大小宦官全都被看得死死的,压根儿就动弹不得,心中一急,也不管那帮子手下的死活了,高举着玉佩,往包围着的东宫侍卫们冲了过去。东宫侍卫们虽是得了太子的命令,可也不敢真儿个地挡着李贞的道,毕竟李贞手中可是持着皇上的信物,若是强行阻拦的话,那可是抄灭九族的重罪,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了一条小路,可随后却将想跟着李贞往外走的那起子敏安宫的宦官们全都挡在了包围圈中。
跑!快些,再快些!李贞的脑海中仅有这么个念头,虽然路途不算遥远——从东宫的大门口到李世民办公所在的甘露殿也不过仅仅是一千多米的距离罢了,可怜李贞的这副小身板才不过四岁出头而已,尽管已经是尽了全力,可还是没法赶上李承乾的大轿子,再加上到了玄武门又因羽林军验明身份拖延了些时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承乾走远了,待得赶到甘露殿门口,老远就听见李承乾正自义愤填膺地说叨个不停。
妈的,要坏菜了!李贞心中又急又怒,还没等他走进殿门,突地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得,好家伙,从老三到老七,一大溜亲王全到齐了,各自脸上都满是玩味的笑。
“八弟莫慌,哥哥们不会让你吃亏的,进去再说。”李贞正喘着粗气呢,越王李泰笑呵呵地率先开口道。
李贞哪会不明白这帮子兄弟的用意,左右不过是看热闹之余,顺便给太子下点蛆罢了,虽说这群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是来为自己助威的,其实眼里头不过是盯着东宫的位置罢了,没啥值得感谢的地儿,李贞心里头腻味透了,压根儿就懒得跟他们多啰嗦,假借着气喘得急,也不回话,只是点了下头,大步走入了甘露殿中。
今儿个不是大朝之日,甘露殿中大臣不多,仅有寥寥数人,不过却全都是朝中重臣,宰相房玄龄、秘书监魏征、司空长孙无忌、兵部尚书侯君集赫然在列,李世民端坐在几子后,正面无表情地听着李承乾的怒斥,见到李贞等人一道进来,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饶是李贞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打断李承乾的话,只好恭恭敬敬地走到近前,跪在一旁,等着老爷子开口。
李承乾口沫横飞地一通子饶舌,愣是颠倒黑白,大体的意思就是李贞仗着皇上的信物包庇偷盗了御赐之物的下人,不但不交出犯人,反倒对执行公务的东宫卫士横加指责,仗势欺人云云,李世民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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