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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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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刘氏心头划过一道屈辱,咽下喉间酸涩,俯身拜倒,道:“臣女谢皇上赐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恩”了一声,转头对宫监道:“把她的牌子也留下……唔,也封贵人……至于尊号就以姓取舍吧。”

又封贵人!殿内哗然之声再起,诸人目光纷纷在刘、李二人之间来回摆动,却也慢慢品出味来。

一个得乌喇那拉氏喜,一个投慧珠的缘,而二人皆博得头彩,一入宫便是贵人头衔,无疑是一个风向标示与众人,皇后、贵妃两宫为政,不以一正一副区分尊卑。然,明面上透露出这一层意思,可暗下又另是一番较量。刘、李二人虽分位一样,却一人是上选留牌,一人却非上意留之。如是,皇上终究是偏颇熹贵妃,而非正宫娘娘的皇后!

一番醒过省来,众人恍然大悟之下,遮遮掩掩的目光向上位右首看去,果不其然,就见乌喇那拉氏面色有瞬间的难看,心下更加笃定所言,为之也暗暗拿定主意,多年的犹豫是可以定下来了,他们究竟是该站在哪一宫!

见结果已如料想一般,乌拉那拉氏也不理会多方的打看,作势勉强一笑道:“此轮删选一过,臣妾也该回储秀宫了。”轻咳几声,面上浮起一层灰白。

胤真叹片一声,道“皇后操劳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着,又嘱咐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宫人几句,大意也就是明面虚的一套。

何时?是从何时起,胤真对她只有面上的虚假应付!乌拉那拉氏死咬牙关,恨意森然的看了对面相坐的慧珠,复又离坐一拜,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说毕,就着左右两旁宫人的搀扶走下梯阶,步履蹒跚的踱步出殿,却在与刘氏迎面相遇的刹那,背着众人,乌拉那拉氏快活的笑出声响,又于下一连咳数声,仿佛刚才那发至肺腑的笑,从未发生。

待乌拉那拉氏离开,胤真以后宫以纳十人为由,罢了后面几轮的删选,直接下旨:余下未殿选的秀女阶送还原籍,自行婚配。

旨意一下,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为时两月的选秀终于落下帷幕,之后,众人各自退下,胤真也携慧珠回了景仁宫。

小然子人脉广,提前半个时辰就得了后面选秀取消的事儿,忙命宫人在正殿内堂燃了香,置了镇凉,放了竹帘,沙幔,又去厨房定了膳食的菜样。可巧等一切事情打点妥当,胤真、慧珠正好踩着点回来。

一时,内堂伺候的宫人退下,慧珠舀了大半碗酸萝卜老鸭汤递给胤禛,丢下一句:“去秋燥”的话,就坐在食几对面,静静的注目看着对方,也不动筷子。

胤禛喝了几口,就隐隐感觉不对劲,在一掀眼皮子,正对上慧珠温似泉水的眸子,心头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又自个唬了一跳,眼底旋起一轮凝重,他问心无愧,为何这会儿面对慧珠时心里会有心慌?

“咳”胤禛干咳一声,掩下这股荒谬的念头,问道:“怎么了,可是秋老虎引了温燥?”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汤碗,摸了摸慧珠的额头,见是未有异常,心里轻舒了口气,又转过一念头,不禁纵容一笑道:“这小段时间里,你与朕分了两地。不过有宝儿那丫头代了你叨念朕的饮食起居,这夏日朕可没累了身体半分。”

言及此,胤禛突然覆上慧珠搁在几上的素手,紧了紧,道:“说起来,宝儿也不小,也该大婚的时候了。”不知想到何事,又紧蹙了眉头,才道:“不过女子嫁人不比男儿,定要给咱们的宝儿在京里选个最优秀的好男儿!”

“咱们”一词,啥时烫上了心扉,慧珠无奈一笑,只好歇过方起的小性子,一边伺候着胤禛用食,一边说着宝莲的事,又商量了回圆明园的日子。

(大家可能觉得选秀这事有些拖了,其实俺是想表现四四现在和慧珠的不同,就写啊写的写多了。对了,这文在这月以内会完结,希望大家能在最后这月里支持,谢谢!)

本章完

第312章 弘历

在圆明园住惯了,又在宫里憋了整整两月的闷气,这并没有一定下返园的日子,慧珠就像浑身长了跳蚤似地再也坐不住了,一会儿张罗着收拾行李,一会儿又遣人回园子里打理那边的院子,忙里忙外的起足了劲儿。

这一折腾下来,不觉就到了启程离宫的前一日。慧珠念起弘历复杂的后宅事情,心里几经犹豫,还是咬咬牙狠下心,命了小然子亲自去一趟重华宫找了弘历过来说话。

弘历也说得上是小然子带着玩大的,对他自有几分看重。见已是掌灯时分,小然子还亲自过重华宫找他,心里边鼓敲的咚咚响,总觉得没好事。于是,一路上就向小然子旁敲侧击,可临走到景仁宫正殿门口,愣是一个字儿也没问出,不由更没底了,就站在门栏处举棋不定。

“四阿哥您也真是的,来了也不进去,主子还在内堂等着您呢!”阿杏从殿外进来,见弘历皱着眉头在门栏外打转悠,几步上前,一把手挑起湘妃竹帘,笑喜喜的打趣道。

弘历啪的一下拍上脑门,苦笑着向阿杏道了声谢,举步跨过两雨高的朱红门槛,进了内堂。

堂里慧珠正在宫娥的伺候下用着凉粮燕窝,见弘历来了,又要如往堂一般亲热对他,却想起等会要说的事,便想着来个下马威,也不理人,只管端着釉瓷白碗继续喝燕窝,看也不看弘历一眼。

糟糕!弘历暗叫一声,后见没一个人来理会他,只得自个儿腆着一张大大的笑脸在一旁坐下,待向阿杏问了启程的事打点的怎样了,又看慧珠用完了吃食,忙贴心的坐宫娥奉的茶盘中,双手捧过漱口水,并端上铜质的盥盅,伺候慧珠盥洗。

接过温湿的棉巾拭了嘴,慧珠的壁双眼含笑的横了弘历一眼睛;一壁撂了棉巾吩咐道:“阿杏你去煮了安神茶给弘历送来,其余的都下去吧。”众人应是,五六名伺候的宫人相应退下。

一时间,屋室里只剩母子二人,弘历也没甚抹不开脸的,一径凑到慧珠身后站着,一面力道适中的为慧珠揉捏着削肩,一面语气讨好道:“额娘,这晚的叫儿子过来,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儿子的?说起来,额娘又要回园子里住,儿子是舍不得。”说着,一阵的长吁短叹。

慧珠转过身,伸出食指狠戳弘历的额头,笑骂道:“都是做阿玛的人了,还没脸没皮的撒娇,也不嫌臊得慌!再说了,你没一句话当得了真,要办差事,几乎日日都要去一趟园子,有时还夜宿着,你来哪门子舍不得!”

被揭了话什,弘历既脸不红也心不慌,干脆在一边的凉炕上坐下,把上慧珠的一边的肩膀,歪着脑袋腻了过去,一副凛然正气的口吻道:“儿子就是年纪再大,也是额娘的儿子。以后到儿子有孙子,曾孙,儿子也要日日给额娘请安,奈在额娘身边。”

这话慧珠听得受用极了,却也是只当了哄她的话来听,不想一转脸,真见弘历一脸的认真,心头登时涌上一股酸意,怔了半响,才堪堪止了哽咽,憋出一句话道:“就属于你最油嘴滑舌。”

随后,母子热热络络的叨了半回子家常,慧珠方才猛然一惊,鼓大眼睛瞪着弘历,一手拍上胸口,暗吁了口气,想道:“真是越大越滑不溜手,差点就叫他插科打浑糊弄过去。”

心里一想,慧珠脸色一正,推开弘历揽着她的手,严肃道:“弘历!你也是在皇家后院长大的,当年宝儿落水差点致命,你是亲眼所见,”说着当时的痛心无力之感一下跃上心头,慧珠不免胸口一滞,大呼了一口气后,压下心底深处积压的疼痛,厉声质问道:“你可记得自己当初发过的誓言?”

“额娘?”弘历诧异的抬头,稍有不解的看着慧珠,却见慧珠目光中透着严厉,不由摆正了心态,依言回道:“儿子记得,要拥有足够的能力,让宝儿不再沦为后宅女眷争斗的牺牲品。”

一丝满意之色从慧珠眼底滑过,转瞬,目光凛然一变犀利的直视弘历面上,声音骤然一冷道:“茗微生的第一个孩子,仅仅一岁就失足落水早殇。你一直宠爱有加的富察格格,四月前为你生下一女,可上月无故染上受凉遭了暑热,本宫问过太医,只怕这孩子也过不了多久的命活。”

一语说完,见弘历眼眶微微 泛红,慧珠心下不忍,暗叹一声,放柔了语气道:“稚子无辜,她们俩究竟是何缘故如此,额娘想你心里也是清楚。由此及彼,你既然发誓不再让宝儿沦为争斗的牺牲品,为何又放任你的亲生女儿遭受此罪!”

后面一句话声音虽是柔和,却化作一把把冰冷的利剑深深刺进弘历的胸口,霎时,他脸色乍青乍白,冷了一冷,漆黑倘亮的眼眸闪过阴翳,咬牙道:“这些歹毒的妇人,儿子知道!”

“你知道?”慧珠立马反问一句,又似嘲讽的哼过一声,继而不予弘历喘息之机,口气不善道:“四年之内,侧福晋、格格、侍妾一个个纳进宫里,任由这群女人明争暗斗,这就是你的知道?”

不等弘历回答,慧珠稍是一缓适才的情绪激动,又道:“你大婚之初,本宫就嘱咐过你,一心一意待人。可本宫也知道你的难处,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见你纳了几名女子入重华宫,倒也没说什么。但你却变本加厉,于女色上十分贪恋。”

字字敲打,句句怪责,弘历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想张口辩解,却久久无声。

直至良久的沉默后,待弘历英俊的面庞浸上一缕少见的迷茫与黯然,方听见他颓败的开口道:“茗微是个好妻子,儿子以为能如额娘所说,以她作终身伴侣。却发现她变了。。。。不过还请额娘放心,她会一直是儿子的嫡妻,儿子敬重的女人。至于另外那些,除了永璜的额娘(小富察氏),儿子是下了感情对待,其他的不外乎是政治的需要。”

话以至此,弘历见慧珠面露微诧,也不再作隐瞒,索性直言不讳道:“自古朝堂后宫不分家,后宫更是朝堂的缩影,而君臣之间的相处又需要一把尺衡量,是亲是远还得具体界定,但是有一条须一视同仁,便是皇家与臣工的结亲。”

说到这里,弘历滑稽的眨了下眼睛,一缓周遭压抑的气氛,看着慧珠意味深长的笑道:“皇阿玛自登基以来,免了一次次的选秀,将一群削尖脑袋要送女人后宫的重臣,是一一打压,这已是引得他们不满之极,不过皇阿玛英明,想出一条既能给他们些盼头,又能堵悠悠众口之法。”说着,咧嘴一笑,作一副嘻皮笑脸的雅痞样,突然问道:“额娘没发现,皇阿玛纳进宫的女子无一例外是汉军旗中低人家,而儿子重化宫的女眷,出身都明显好于她们,还有几名更是八旗大家出生?”

慧珠也是一点就透,一个眨眼间,就明白个中深意,又过了遍弘历所提之事,一下千般滋味在心头,就好似调料盒打翻,一时酸苦辣逐一蔓至心上,再忆起她对弘历的错怪,并似伤口撒盐一样揭开他的伤疤,心下是自责愧疚的没法。

四年的朝堂历练,弘历只需一眼,便可猜到这时慧珠心中所想,遂忙打着哑谜,是真是假的逗趣道:“周瑜打黄盖一个原打一个愿挨,他们送女予儿子,又投诚予儿子,这等稳赚的好事,额娘焉知不是儿子所愿?你不是一直叨念儿子打小喜欢美人,说不准这事还真是你情我愿。”

蓄满眼眶的泪水还不及落下,就听弘历这般一说,慧珠当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破涕为笑的骂道:“混小子!”弘历笑眯眯的受了这句话,又挨到慧珠身边揽着她,道:“额娘骂就是,只要不说儿子贪念女色便成。”

母子两正热闹的说着,只听一声重咳声,下一瞬就见帘子从外面掀起,胤禛阔步走进来,却行至两步,蓦然一停,目光如炬的凝再慧珠泛红的眼圈上,不悦道:“怎么回事?”

慧珠抽了一把弘历示意他快去行礼,自个儿偏头抹了抹泪,敷衍道:“风过眼睛了。”

胤禛不予置评,只由着弘历行礼不予起身,慧珠心疼儿子,一旁边是打了圆场,边是扶起弘历。胤禛无奈,摆摆手,语了警告道:“这次事有意外,朕不想还有下一次。”

弘历一听,眼神怪异的瞟向门帘,嘴角微一抽动,道:“儿臣遵旨。”说罢,施礼离开。

见夜色深沉,慧珠唤了宫人进来伺候,便跟着弘历身后送他到了正殿廊下,又殷殷嘱咐了几句,方放人走。弘历下阶走了几步,却临又吊转回头,对着慧珠附耳嘀咕几句,这才带着送行宫监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不用明早8点传了,提前传了。为了重塑弘历的形象,一张他花痴的样子,就在原本的设定的剧情加了这一章。)

第313章 凤殒

叫听哗啦啦一阵水声,慧珠宽了里衣外裳,遣了宫娥拿着衣饰出去,又打发了阿杏出去机灵着侍候,便存了心故意磨蹭时间,在沐浴桶里悠闲地泡着

留在外间的胤禛,明显感到受了冷遇,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待一盏茶饮过,仍不见慧珠出来,自然醒悟过来,却又自持颜面,遂故作阴沉的挥退了阿杏等人

一时,室内悄然无声,先前宫娥端着里衣退下的一幕不期然地跳了出来,胤禛突觉嗓子有些干涩,又想起两月多来未亲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双脚就像有意思般的往小隔间移

帘子无声无息的掀起一角,尺寸见方的地方一览无遗

白烟缭绕,水雾弥漫,玉泽水浸的诱人胴体若??D?,也不是养心殿。。。。。。”

犹言未了,就被胤慎抵了话,抢白道:“紫禁城每处都是朕的,难道朕想做的事,还要忌惮他人。”说着“哗”地一声,人已进了木桶,却见慧珠被烟雾熏得红彤彤的脸颊写满了不?9??无所顾忌,唬得早不见方才的闲适,急着说道:“皇上您先出去,臣妾马上就起来。这可不是园子,也不是养心殿。。。。。。”

犹言未了,就被胤慎抵了话,抢白道:“紫禁城每处都是朕的,难道朕想做的事,还要忌惮他人。”说着“哗”地一声,人已进了木桶,却见慧珠被烟雾熏得红彤彤的脸颊写满了不快,不由心情大好,道:“这又没人,不会传了消息出去。”

慧珠还想着挣扎,嘴里也嘀咕着“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宫里最是架不住甚消息”的话,就感到熟悉的气息喷在颈项间,身上也被揉的软了下去。这般作为下,慧珠的欲念隐隐被勾起,便不再闹着话,两只细腻光滑的手臂往胤慎脖子上一搭,也就顺着意嬉戏起来。

。。。

两人一闹腾,就是半个时辰,直待水凉了下来,胤慎才餍足的起身,扯过一旁的在棉巾往慧珠身上一裹,打横抱着去了床榻放下,便也要跟着翻身上榻,却被慧珠推了一把,提醒道:“可是当不得宿在这,还得劳烦了皇上自个儿回养心殿去。”

闻言,胤慎眉目间浮现懊恼的神情,狠看了眼慵懒躺着的慧珠,转身极为熟稔的在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套换洗的衣裳,拿在手里朝慧珠晃了晃。见状,惠珠心下腹诽一番,却也裹着棉巾下榻,接过胤禛手里的衣裳,想了想,一面伺候着他更衣,一面似不在意道:“您今晚什么时候来的?可全听去了?”

“……弘历走时说给的?你才冷落朕?”沉默少顷,胤禛不答反问道。

“恩哼”惠珠有些不甘的应了声,又想着都被听了去,索性也不遮掩,直白道:“自弘历大婚,臣妾也少放了心在他身上。现在又没了解清楚,就怪他沉迷女色,臣妾这个额娘有……”话语近半,惠珠也不说下去,只轻轮了胤禛胸口一拳,嗔怪道:“皇上您看的明白,却不给臣妾说一声。还有您由着他这样纳内眷,还真放心!也不怕他沉迷下去,到时您可得赔臣妾一个儿子!”

胤禛抬起双臂,边由惠珠给他穿着外裳,边不假思索道:“还当弘历是你护在怀里的孩子?他精得很,跟那些资历厚的老臣打交道,也不输半分。所以你少操了那份闲心。”说着,语气一变,含了丝耐人寻味的语意道:“今晚听弘历一说,却有些出乎朕的意外,没想到他对帝王之术颇有见解,看来当年他跟在皇阿玛身边是受益匪浅。”

听完胤禛所说,惠珠琢磨不出他后句话的意思,只一下想起康熙帝与允礽的关系,忙引开话题,故意说了酸话道:“对了,明日就要回园子了,皇上真愿意一月后,这九名新晋位的妹妹,只让其中四人到时来了园子,可之类面是没有李贵仁的!〃

胤禛岂会不知道慧珠的意思,在也不揭穿,只顺了她的话道:“园子里已有了一个安贵人,何必再添个李贵人。”

说话间,胤禛穿戴整齐,二人自是就此分开,一人宿养心殿,一人宿景仁宫。许是夜里行过房事,两人身体皆有疲乏,遂这一觉睡的极沉,且一夜无梦,安枕天亮。到了第二日,诸事打理停当,慧珠径随胤禛到了圆明园。

因选了秀充盈了后宫,朝堂议论之声渐是消停,又见新晋嫔妃还在紫禁城听训,众人对慧珠回了圆明园,独受宠于胤禛一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仍授意自家女眷多递牌子求见,顾好与之的关系。

然,在背地里,却是暗自希望新人能引了君王的眼,从而分得恩宠,以为他们族中女子将来入宫能同分的一席之地,站稳脚。

如此,在朝堂后宫之人的期盼下,一月时光瞬息,不日便到了九月二十五日,新晋四名嫔妃择日搬入圆明园。

这日傍晚,似火的残阳逐渐隐在天际,愈加发暗的暮色渲染上空,于天地之间惟剩一抹淡红的暮霭横亘其中。慧珠调回凝落在外间的视线,朝小然子微含下颌道:“就按你说的办,只要在后日刘贵人她们搬过来之前打点好院子就是。”

交代完,慧珠又看了看外间的天色,料是此时民间正是炊烟袅袅,便掸了掸衣裳从炕上起身,正欲出了屋去吩咐晚饭,却听一阵纷然踏来的脚步声,夹杂着小娟略显慌张的声间道:“主子,宫里来了,求   觐见皇上!”

说话时节,小娟已领着一名年约四十左右的宫监匆匆进来。慧珠见小娟甚少这般忘了通传便带了人进来,心下即刻猜到有要事发生,再一定眼看去,跟在小娟身后一脸焦急万分的宫监却是近年来跟在乌拉那拉氏身边得力的大太监陈公公,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另端了皇妃的派势不悦道:“什么事?如此慌里慌张!”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陈公公一下冲到慧珠跟前跪下,泪流满面道:“皇后娘娘病危,还请您让老奴通知皇上一下吧。只怕……再晚些,主子她就要不行了!”

慧珠先被陈公公突来跪地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又听得这样一个消息,一时半会儿,脑子不禁有些转不过弯来,过了许久才找回些许理智:“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她上月看起来还甚有精神。你休得胡说,危言耸听!”

陈公公丝毫不被慧珠喝住,只是一个劲儿哭丧着脸泣道:“老奴怎敢随意编排……娘娘,奴才求您了,给皇上通传一声吧……”

见了这样一幕,饶是慧珠再怀疑乌拉那拉氏又要挑起何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毕竟故意隐瞒皇后病重的罪名她还担当不起。于是稍作吩咐了几句,忙带了陈公公去见胤禛禀了噩耗。

胤禛一听,首先是怀疑上了乌拉那拉氏的动机,至见慧珠、陈公公脸上的神情,这才信了大半,丢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奏折,立马摆驾回宫。一路上快马加鞭,却也直到三更天将阑之时,方赶至储秀宫。

彼时,储秀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宫内前殿外,立满了神情不一的宫人,有些大胆的趁着夜色时不时抬眼窥视正殿的情况,或是胆小的只敢局促不安的盯着脚尖瑟瑟发抖,却毫无例外的皆面露惧怕之色。

借着亮堂的灯胤禛尽收眼底,心底猛然将众人神色一沉,一脚踹开挡在内堂门口的太医,怒斥道:“饭桶!皇后她病重垂危,尔等却只会跪在外面说‘奴才该死’!”说着一提气,对着太医又是一脚,狠道:“那好既然你们都说了该死,

,朕且成全你们!”

一语未尽,不及太医哭嚷着求饶,一名宫人就从内堂走了出来,道是乌拉那拉氏醒了,让人进去。

如是,胤禛迈脚要往里走,慧珠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却不想一步未走,便被宫人拦在外面道:“请贵妃娘娘恕罪,主子懿旨暂时只想见皇上。”

胤禛闻言止步,回首盯着

慧珠凝神片刻,道:“你在外待者,朕去看看皇后就出来。”说毕,转身就进了内堂。望着只余晃动的门帘,慧珠自嘲一笑,也不自讨人嫌得杵在这儿,反身去了偏殿等待,然,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方见脸色凝重的胤禛出来,她不待多想,忙迎了上去问道:“情况可好?”

“皇后想见你,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未予答话,胤禛只叹息道。

第315章 凤殒(中)

慧珠顿时大吃一惊,乌喇那拉氏居然在弥留之际要单独见她!

还欲待问清楚,刚张口溢出一声,剩下还未及得说的话,都淹没在胤禛孤单落寞的背影之下。

“沙沙——”暮秋九月的冷风乍起,枯枝黄叶婆娑着身影,发出一道道寂寥的秋声。听着耳际旁凋落的声音,再回头望了望储秀宫主卧猩红的亮光,一抹说不清楚的凄凉萦绕心头,没来由得,慧珠感到一丝微薄的凉意,下意识的瑟缩了下皙白的蝤蛴,才轻移微步,朝着殿内走去。

行至门口,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透过厚重的地幔飘出几分,慧珠随之停下步子,驻足沉默片刻,等正要吩咐身后的宫人通传,只见帘子被人从里打开,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大宫女红着眼睛俯身道:“娘娘快是请进,主子她已等候您多时了。”说着,打发了随行的宫人,伺候慧珠进了内堂。

莆一踏进内堂,一种空旷冷清之感油然而生。倘大的内堂里陈色简单,不过几样柜子、箱子等大摆件撑着场面,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取代紫檀圆桌的小凤火炉子,不见一点炭火星子的摞在卧室中间,显得格外的凄清。

“。。。熹妃妹妹你来了。。。。”不予慧珠继续惊异着屋室的摆设,乌拉那拉氏飘渺虚弱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

闻声,慧珠凝回心神,吁了一口长气,目光移向屏风后闪烁的影像,径直朝里间走去,入目眼便是这样一幕:本该奄奄一息垂卧在塌的乌拉那拉氏,此时却身着一身皇后凤袍,迎面对坐在凤座上,目光威严的目视前方,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放!

慧珠心中一肃,却不似多年前一般,在乌拉那拉氏迫人的目光下低垂下头,而是双眸平静不起一缕波澜的迎目回视,继而嘴角微微一扯,旋了轮淡笑,盈盈下拜道:“臣妾请皇后娘娘金安。”

见状,一丝诧异划过双眼,乌拉那拉氏怔怔的看着慧珠,须臾之间,她却从咽喉发出一阵破碎的笑声,目含赞许道:“不愧是独掌圆明园多年的熹贵妃,愈发有大将之风。”话落,目光瞬间一凛,复又道:亦不是本宫认识多年的钮祜禄妹妹。“此句一出,复杂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

慧珠状似未见,只重又福身道了句”皇后谬赞了“,便左顾右盼,见周围无一名宫人伺候在,于是面上关切道:”娘娘病卧在榻,岂可无人照应着。“话语方出,乌拉那拉氏身上突然一软瘫在凤座上,口里更是气喘不息。

见这般模样,慧珠心下一急,再顾不得方才起的那点女人小心思,忙从床榻内拿了一方靠枕,支在乌喇那拉氏的身下,并一面为之顺着背心,一面告之要唤了太医进来。却何奈乌喇那拉氏力道极其大,死命拽住她的手不让离开,直至喘息声渐渐平息,才一反皇后的威仪架势,苦笑道:“本宫是已是灯枯之时,唤了太医也于事无补,又何必再徒费人力。”

绝望之色尽显,慧珠不知她是否该劝上几句之时,乌喇那拉氏又紧紧握住她的手,仿若委以身后大事的神情,道:“熹妃妹妹,本宫已是踏入鬼门关的人了。这往后偌大个后宫,还有皇上本宫就交给你了。”话略一停,微微垂目,怅然道:“近些年来,本宫与妹妹也多有隔阂。但本宫如今已是将死之人,只望能与妹妹冰释前嫌,可好?”

慧珠一派恭敬的抽出手,口里只说“不敢”。

乌喇那拉氏也不计较,反是殷殷嘱咐道:“后宫历来不乏女人之争,更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充盈。不过只要妹妹记住一句话,六宫之首是你,皇上心里敬重的人是你,其余的争宠就有那些新晋嫔妃去,你坐壁上观即可。”

六宫之首——不就是皇后?

慧珠一直以为乌喇那拉氏将嫡妻、皇后之名看的极重,不愿其他女人取而代之,而当下如此说,又是何意?

疑惑方一掠过心头,“新晋嫔妃”四字不期然入得耳内,再一听乌喇那拉氏后面所言,立时忆起乌喇那拉氏与武氏一唱一和的场景,心里不由又怒又气,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后捣弄,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是亦然!

心念所至,慧珠已然不欲再留此地,以免撕破彼此最后的脸面,毕竟病危者为大,她对乌喇那拉氏仍有几分忌讳,遂福身就请允离开。乌喇那拉氏见慧珠转身即走,忙不迭从凤座上撑起身子就欲挽留。

不料一语未发,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可不好!一听声响,慧珠暗叫一声,就回身过去帮扶。而,正式这一回头,恰好看见乌拉那拉氏吐出一口乌血,不禁低呼一声,忙伸过一只手捂住双唇,一只手指着地上那沓乌血,失声叫道:“您中毒了!”

乌拉那拉氏竟然中毒了!难道她是因中毒才会命不久矣?是谁如此大胆,敢对大清的皇后下毒?

惊天的疑云在肚里越滚越大,可无论怎样的疑惑,乌拉那拉氏中毒都是大事,关系极为重大,丝毫隐瞒不得。

想到这里,慧珠立马脱口而出,道:“中毒可是大事,必须要告诉皇上才行。”说罢,就往外间疾步而出。

闻言,乌拉那拉氏脸色陡然聚变,几尽狠厉的抬头瞪着慧珠,厉声喝止道:“不许出去,更不许告诉皇上!”情绪过于激烈,说话间,又是咳嗽不止。

几乎乌拉那拉氏咳嗽的同时,慧珠蓦地止步停下,不可思议的回首,一脸震惊道:“皇后您居然知道自己中毒,去还帮着隐瞒下去。。。。。。您是皇后,能对您下毒的人只有身边亲近之人。而与您亲近的人中,能下手的只有……————”一边自语的说着,一边脑中极快的飞转。突然, 灵光一闪,下毒之人的赫然出现!

“不错,就是懋嫔———宋氏!”不等慧珠失口说出,乌喇那拉氏蕴着森 冷的寒气说道。

一听乌拉那拉氏亲口承认,宋氏猝死的疑团便游刃而解。

如是,慧珠也渐是消化了这个消息,片刻后,语气趋于平静道:“懋嫔暗 中下毒与你,不想被您发现,所以才会有懋嫔猝死在寝宫内的事发生。”

字字铿锵有力,听得乌喇那拉氏面呈阴狠。见之,慧珠深吸口气,鬼使神 差的继续道:“而您之所以隐瞒此事下来,其中深意想来与您和懋嫔的私人恩 怨分不开。”

被当场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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