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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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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却又顾忌慧珠的身份,只得生生咽下,低眉顺眼的跟在身后侍立。一旁的小丫头也是一脸的惨白,整个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满是惊慌失措的频频朝外打看。
茗薇听了这句话,粉白的面颊唰的一下惨白无色,略显局促的悄悄觑了眼慧珠的神色,银牙一咬做了决定,就是再难启齿,也得如实相告。心里计较定,她渐渐的平缓了呼吸,向慧珠款款一拜,道:“请夫人相助。”
慧珠唬了一跳,却也不是热心肠的答应,只道:“是何事?可愿先说与我听。”茗薇松了口气,将今日随母出行的经过娓娓道出。
原来这日,富察氏母女本欲上午去了庙会,再来此地打火用过晌午,买些零碎的杂物,最后方去郊外看“春渡”。后来母女二人在供歇脚的雅阁用了吃食,富察氏有些疲乏,便打发了茗薇之区商铺逛逛,看有甚可买之物。
地安门大街最是繁华,且又是青天白日的天子脚下,自无安全隐忧。可巧事有偏离,母女二人上得店中打火,就被一些人瞧见;而后茗薇又只带了一嬷嬷、一婢女、一管家、一小厮同行照应。这群奸伪徒一见落了单即上了心,又估摸着茗微是满族富户人家出身,其中一名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便动了坏心思,也不像寻常那般调戏,口口声声称要八抬大轿迎了回去,做当家奶奶。
说完,茗微惴惴不安的垂目盯着脚尖,自知当街被泼皮调戏有损女子名节,还被独大后宫的熹贵妃知道,只怕。。。。
心思急转直下,茗微也不再多为自己辩白,只死咬嘴皮,认命的想道:‘今日若能顺利摆脱泼皮的纠缠就好,至于父母的期盼。。。。已由不得她去打算。
慧珠听的生怒,没想到胤禛铁血手腕下,家门脚下竟有如此妄佞之人!又想及茗微虽然是无辜受害,再看她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咬的死紧,凭着与富察氏、傅恒的关系,自是心生怜惜。于是拉过茗微的手,安抚道:“今日是随我家爷出行,带够了家奴相卫,若是他们还敢跟上惹事,定没他们好果子吃,你安心就是。”
这话刚一落,只听见一男子声音高喊道:“走得着急作甚!还没报了你家府邸何处,爷爷好登门拜访,早日成就你我美事。”
嬷嬷气急败坏的跺了下脚,急道:“怎这快的就追上来了,阻扰他们的福伯莫不是被。。。。”
一语未尽,就见一名身穿淡青色绸衣袍子,深蓝褂子的年轻男子一马当先的跨了门栏进来,左右还有同穿绸衣马褂的三名男子相伴,可见四人不是主仆关系。
慧珠冷冷的扫了眼大摇大摆进店的四人,又悄悄错开视线投向铺面外,见四五名作 家丁装扮的男子杵在阶下,不由暗暗皱眉,再见宫卫守在対街,方舒展了眉头,对着茗微 主仆道:“休要里他们,我们去客席等着,自有人收拾了。”说着朝小娟打个眼色,示意 她去叫了宫卫过来,自一手牵着宝莲,一手拉着茗微向胤禛走去。
为首的青衣男子未见店内楠木雕花隔扇后坐着胤禛主仆二人,料定又是趁着上巳这日 单独出游的富家女眷,胆子越发大了。乍一见慧珠欲带着茗微躲开,并让了婢女出去通风 报信,二话不说,递了眼色与同行的人,张开双臂挡住他们的去路,洋洋得意的上下打量 慧珠母女二人,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响。
慧珠是何种身份,岂由得他们目光放肆,茗微顾不得太多,上前一步挡住男人的视线 ,义正辞严的低斥道:“夫人、姑娘不是你们能唐突的,快是离开,便可既往不咎。”男 子闻言似听了何种笑话般,一阵嗤笑,惹得茗微涨红了脸,终是脸皮薄的退到嬷嬷的身后 。
青衣男子比起另外三人,明显是有些小聪明的,原本见茗微是富贵人家,这会又见茗 微极为维护慧珠母女,不由暗暗吃惊,难道这对母女更是富裕,才是正头。
有了如此想法,青衣男子调笑间,目光是上上下下将母女二人瞧了个遍。这妇人年纪 不大,粗略一看,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若不是她手里还牵着一名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十一 岁左右的小姑娘,定会猜她不过为二十三四的少夫人。
再看母女二人皆是皮肤细嫩,互相牵着的手是保养的好极,身上通身衣饰是难得的好质,可见母女两人必是养尊处优的富贵出身。否则以那妇人一身不同于别家小娘子的荣华气度,不是普通人家娇养的出来。这一盘算,青衣男子心声怯意。这对母女若是权臣人家的,他可是得罪不起
嬷嬷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男子底气不足,立马呸了口,出声喝道:“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惹了妇人不快,你就是赔了全家也是无用的!”这话一出,其余三名男子齐齐笑开,青衣男子意识拉不下脸,恼怒的瞪向嬷嬷,随即眼前一亮,想道:若真是富贵人家,岂会独身出来,莫不是哪家外养的小妇人。
青衣男子越想越是笃定,不禁又起调笑之心,只是对象换了人。一双被酒色财气染过的浑浊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慧珠,痞笑道:“小姐姐,既然大家都是熟识的人,那感情好。不如锩了老头的钱财,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在那事上,爷也比你家够劲!”
轰隆…………此言如平地一声雷,猛然炸开。
被拦阻在门口的小娟,当下怒从心头起,也不挣扎着出门,朝外头大喊了一声“出事了”,转脸就跑到青衣男子跟前,啐了一口唾液,伸手就要囗掌
青衣男子受了婢女的晦辱,自觉在几名外来投奔的兄弟面前伤了面子,也不顾事情闹大的后果,“啪”地一声,将小娟一巴掌掴到了地上
大跨一步上前,拉住慧珠与茗薇互牵着的手,怒道:“爷,今天就先入洞房,拉了一大一小家去,再上门给泰山大人请安。”
话音未落,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放开她们!”青衣男子一怔,循声看去,就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脸沉色的看着他,不觉心头一怵,手上的力道微松,慧珠忙挣开束缚,拉着宝莲、茗薇后退一步,朝着胤禛道:“这几人为非作歹,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一定得严惩不贷。”话是对胤禛所说,不笑自含三分暖意的妙目却冰冷冷的着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没来由地心下慌乱,暗恨慧珠居高临下的眼神,又见对方人手稀少,便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一把挥开挡在前面的嬷嬷婢女,怒道:“夫人不领情,爷就先拿你开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就要抓住慧珠的衣襟拉进怀里。
“ 夫人。姑娘!小心——”茗薇从眼疾手快的,张臂反身护住慧珠母女,失口叫道。
青衣男子见他居然被一名女子给挡开,勃然大怒,竟顺手抓住茗薇的后襟死劲一提,反抓过来,一掌打去,对着惊叫的小二。围观等人,怒目相对:“滚,爷打爷的小妾,你们看什么!'
犹言未完,只听后面一声惨叫,来不及转头问同伙何事,背后即被人重重一击,连滚带爬的往前栽倒在地,青衣男子没想遭人暗袭,待要爬起来相争,就见铺面门口惨叫声迭起,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一行十来人皆重伤倒地,另一方人马阔步进屋,步调一致的单膝跪
糟糕!惹到大人物了!青衣男子心底哀嚎一声,直愣愣的看着慧珠扶起茗微,牵着宝莲退到胤真身后。心里是极后悔,她们果真是这男子的内眷!
胤真心下是怒火滔天,面上是深沉的盯着青衣男子;逐字逐句的从口内说道:“将人全部送进应天府,让应天府尹去顶戴花翎,他们也不用留着。”宫卫首领应是,押缚起怔怔出神的青衣男子。
胤真的一席话,吓得青衣男子肝胆俱裂,再无法冷静下去,只得死命的反抗束缚,口里恐吓慑人道:“大胆,还不快放开爷。知道爷是谁吗?爷可是隶属正黄旗,皇上亲掌的旗下。。。。”
一听青衣男子吼叫,余下的三人也哀声叫道:“山东巡抚是爷的表舅。。。”,“爷不是京城人士,你们不得抓。。。。。”
一时间,叫声四起,青衣男子见众人根本不予理会,心下一横,对着胤真大叫道:“三阿哥,当今圣上的三阿哥可是爷交好,你们胆敢抓了爷,就是不给三阿哥的脸面。。。。告诉你,前晚,爷还和三阿哥一起去戏园玩同一个。。。”
胤真怒气难掩,对着青衣男子重重一踢,发话道:“带走!”
第292章 惩治
“且慢!”小禄子出声制止,忙又躬身朝胤真禀道:“爷,出行的护卫共八名,但他们就有九人。若是将他们送去,这爷和夫人、姑娘的安全,就。。。。。”胤真面
色瞬间难看,死死的盯着小禄子,一言不发。
圣口一开;岂是随意可改?慧珠扫了眼四周的情况,极快的拿定主意,不掩焦急道:“爷,富察姑娘和小娟被那人打肿了半张脸,现在铺面外又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妾可不想这个时候出去,被人围观。”胤真舒缓了脸色,又见那九人以为要放过他们满脸的喜色,冷笑道:“带他们店外待着,一会亲押他们去应天府!”
掌柜也被这一幕吓的诚惶诚恐混迹在一旁,这一听胤真、慧珠一对一答,脑子里转了个弯,一脚踢上瘫在地面的小二,骂道:“没长眼色的东西,快去备了盥洗
物什,茶点给贵人们。”说着,又另唤了名小二去打发了围观的人潮,方哈腰点头的领着他们回了客席。
一时,小二端了水盆、棉巾过来,慧珠笑着从嬷嬷手里接过棉巾,道:“你去给小娟敷敷,你家姑娘我来帮着。”嬷嬷依言而行,茗微却不敢,忙侧过身道:“
小女不敢劳烦夫人。”慧珠不在意的笑笑:“若不是为了护我,你也不会被那浑人掌掴。”茗微赧颜道:“因小女招了他们,才会给老爷和夫人招了麻烦。”
闻言,胤真冷言扫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茗微只感如坠冰窟的寒冷,不由地瑟发拌,嗫嚅难言。慧珠暗自横了胤真一眼,就着浸湿的棉巾一面给茗微敷
脸,一面将事情的经过重给胤真诉了一遍
“啪”手上重重一拍,茶盏“哐啷”一声落地,胤禛震怒道:“皇城之地,居然有这些胆敢作乱的人!”一名小二从外间进来,正好听到此言,接口道:“爷,
您可能是外地人士不知道,就是这皇城才乱。外边来的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巴结上了满洲贵人,就在外面狐假虎威。不说远地,昨晚咱店外头,就有富商被抢了
银钱还打的重伤,这白日调戏人的事,还是小的呢!”
听完小二的话,胤禛脸色铁青一片,犹是闻“调戏”二字,额间隐隐有青筋跳动。掌柜急的团团转,狠狠瞪了多嘴的小二一眼,就见除了慧珠母女二人,其余皆
跪地俯首道:“请爷息怒。”不禁吃惊连连,诧异的盯着他们一行人,心里暗暗琢磨是哪路的人物。
茗微自知是惹了祸,才让熹妃受到言语调戏,只得硬着头皮以膝上前半步,请罪道:“老爷,是小女不该仓惶行事,引了泼皮冒犯娘娘,还请治罪。”胤禛稍敛
怒气,端着目光打量,至见红肿了半边脸,方罢手道:“与你无关,不必多自责。今日你维护夫人,爷亲眼所见,回去自会与你嘉奖,起来吧。”茗微闻言一怔
,旋即回过省,又不敢推诿,忙叩首谢恩。
顺天府府衙,小禄子拿出灵牌一现,管事的府尹、府丞、治中、通判等人立马亲迎出啦。胤禛拂袖道:“平身。”说罢,看也不看跪地众人,直往衙内走去。至
进第三重门的庭院大堂,命府尹置了屏风与慧珠母女遮挡,这才坐于正堂之上,语气不善道:“你顺天府负责我京畿地方之事,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皇城脚下屡有做恶之人,府尹你从何解释!”
府尹脸色一白,吓得双膝一颤,“咚”的一声重跪至地,连连叩首道:“奴才该死,皇上息怒。”扣押在地的九人闻之大骇,俱是惊惧不已的瞪大瞳孔,不可置
信的盯着端坐上堂的胤禛。
青衣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脑袋僵硬转向屏风,突然身子剧烈一震,再哆哆嗦嗦的望向满目冰霜的胤禛,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头蔓延。
“啊——皇上饶命,奴才该死!”青衣男子仿若将死之人,抓住仅有的希望,拼命挣扎中往前匍匐,口里语无伦次的乱嚷道:“皇上饶命啊!奴才不知娘娘的身
份,才有意冒……”
“啊——”青衣男子话未唤完,一方砚台极准的砸重他的额头。
胤禛双拳捏的“咯咯”作响,紧咬着牙关,恨道:“堵上他的嘴,给朕打死为止。”话一落,又补充道:“先查了他的家族背景一并收押处决,朕的正黄旗下,
不许此类人等寄生!”侍卫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已堵了青衣男子的嘴,压在刑凳上就欲杖责。
刹那间,堂内气氛直降**,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额头紧伏在地。这时,只听一个轻柔的女音从屏风后飘出:“皇上,宝儿还在,见不得杖责。
胤禛神情一缓,厌恶的瞟了眼青衣男子,道:“拖出去,打!”
如此决绝的下令,余下八人恐惧至极,又眼见青衣男子被拖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消了声,早已六神无主,只能无意识的哀叫道:“皇上饶命,这与奴
才(草民)无关,全是洛爷一人的事啊!奴才(草民)到京城谋生,不想受了他的威逼。。。。。。他说他与圣上的三阿哥是玩一个女人的交情,威逼咱兄弟几个跟着
他,这才逼不得已。。。。。。皇上,饶命啊!”
府尹、府丞几人听的冷汗涔涔,心里是把这八人啐骂了一顿,那不知死活的东西,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圣上的面前提三阿哥,不是找死的事?还得连累
了他们。刚一想到,果不其然胤禛面上倏然变色,雷霆大怒道:“全拖出去,打!”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却又转瞬间,只剩模糊不清的“呜呜”声响。
眼风一转,扫向自知大祸临头的府尹,胤禛沉怒道:“把近来的案子记档册子轻点出来。”俯尹一听,面呈死灰,半响才哆嗦应是。胤禛深眸虚眯,眼里精光一闪,吩咐道:“小禄子你随府尹同去拿册子。”
胤禛草草过目,却是越看脸色越黑青,最后已是气的浑身发抖,直接合上册子,朝着府尹脸上狠狠一扔,指着府尹骂道:“朕听闻作乱的事,还心想是以讹传讹,老百姓夸大其词。结果呢?你上面记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久的事了,半年了,整整大半年了!非但没让京畿治安得到抑止,反是越演越厉,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合用。”
坐人又跪地,口呼:“皇上息怒!”胤禛阴森森的一笑,冷讽了一词“息怒”,复又重“哼”一声,犀利的视线在底下官员的面上一一掠过,下喻道:“府尹办事不利,除去顶戴花翎,免府尹一职。”话峰一转,目光停在府丞身上,道:“你暂代府尹一职,且将近来的京畿等地的事细说。”
府丞咽了咽唾液,斟酌道:“至昨年初,京畿之地的水患隐忧解除后,朝廷又出台了相关的惠民政策,因此有许多外地人涌来京城。这些人大多无户籍所管,常常勒索抢劫,调戏娘家女子。可奴才等苦无他们的背景调查,就是查出一人前去逮捕,也会人去楼空。这样久而久之下,霍乱的人几多,小小的顺天府根本无人手可以捕获。”
说到这里,府丞又觑了眼胤禛的深的,犹豫不定。胤禛眉头一皱,道:“不可隐瞒。”府丞方继续道:“八旗子弟中有些无甚官职,也在京畿里为非作恶,更
甚至成了外来人的保护着,想用他们的孝敬的钱财,一同欺压作乱。”说完忙跪地俯首,不敢再言。
胤禛沉重的闭上双眼,不置一词,良久才心平气和的道:“朕知道了,府丞你起来吧。”府丞领命起身,一名五十好几的通判却突然跪下,颤抖的请命道:“
皇上圣明,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与外地人伙同,弄得京城、周边县镇日日无安,穷苦的百姓更是受尽压迫,还请皇上下圣旨诊治京畿治安!”
胤禛打了个眼色,小禄子忙亲自搀扶起通判,然后说道:“你等安心,朕回宫后,会下旨治理。”
通判见状,老泪纵横,高呼:“皇上英明!”胤禛心底受用,随即晋了通判的官职,又打发了诸人下去,叫了慧珠母女过来,语气略显不足道:“春渡,有机
会下次再看,朕还有要事。”
慧珠理解一笑:“臣妾在后面也听了不少,此为要事,回宫就 是。”说完,看了眼小娟肿的半边高的脸颊,蹙眉道:“八旗子弟后面家族多是盘根错节,
单是顺天府怕是难以企及,皇上不如写了训词,以表示此次重治京京畿治安之心。”
胤禛眼前一亮,却见慧珠目光凝在了小娟肿胀的脸上,眼里划过一抹阴翳,忍了闷气道:“朕以为京城甚是安全,没想到竟遇到此事,让你们母女二人受了
委屈。”慧珠一愣,须臾醒过味来,晓是胤禛抹不开脸面,笑意盈盈抬头道:“臣妾为皇上磨墨,皇上治好了京畿的治安,就是为了臣妾母女出了这口气。”
胤禛怒气消去一半,想赞上一句,却话至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就着慧珠研的墨,挥洒写到:“畿甸首善之区,必政肃风清,乃可使四房观化。非刚正廉明者
,曷可胜任。”
第293章 指婚
行程出了意外,又有多条人命折了,慧珠面上虽是笑着,心下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至回到圆明园,本还羡慕出游的阿杏,一见小娟高肿半边的脸颊,惊呼道:“娟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娟捂着脸,待欲说一遍,却一张嘴就扯得生疼,慧珠便接过口又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正说到罪至青衣男子亲眷有些过了,就听外间有人反驳道:“那是他罪有应得!”说着,帘子一撂,弘历怒气腾腾的走了进来,瞪得圆溜溜的双眼在慧珠母女身上来回一个圈笼后,又见小娟脸上的伤,当下怒极道:“岂有此理!不但在额娘面前放肆,还敢伤了小娟姐,皇阿玛那般放过他家人,真是让他们捡了便宜!”
慧珠嗔怪的瞥了眼弘历道:“都过去了,老记着作甚。”小娟忍着疼,插口道:“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富察姑娘替主子挡了一耳光,主子也是要受伤的。”弘历一急,非要问个明白,待清楚后,迟疑道:“是富察姑娘护了额娘?”慧珠点头笑道:“可是认识,她就是傅恒的姐姐。”
弘历闪开目光,一副极淡的口吻道:“哦,在宫宴上见过一两次而已。”一言毕,忙转了话道:“听说皇阿玛下了重心思要整顿京畿治安?”
慧珠想起顺天府一行,老通判泪流当场的模样,不确定道:“你皇阿玛是有此决定,只是京城人多口杂,外来人口极多,真要彻底请查,确不是易事。而且,要管制八旗子弟不作乱,并又需得扰民,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从而驱除外来人口。如此一件大事,到时胤禛会彻底治理,实属难说。”
后句话,慧珠埋在心里,未予说出口内。不想在胤禛连是十日未露面,待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院子时,京城之地,已是满城皆兵。
三月六日,胤禛下令在京城内严查户口,整顿京城治安,对于有正式差事的人,进京赶考的举人,以及在京城做幕僚的外地人允许留京居住,其他无业者一概视为“奸伪棍徒”,由步军统领、巡城御史率兵驱逐,不许在京停留。十日,为了防止八旗中的游手好闲之徒为非作歹,胤禛又命八旗大臣将此等人员查出,迁至京城附近的井田,令其耕种。
十三日晚间,诸事处理妥当,胤禛心情大好的踏入慧珠的院子。慧珠一见胤禛好像瘦了些,就猜他这几日定没好生用食,不由夹枪带棒地一阵刺道:“宝儿都十岁大了,还说她是懂事呢,结果尽去瞎折腾,弄得大伙都不安生,臣妾现在是看着他就心烦。哼,最好眼不见为净!”一屋子宫人听了这话,大致晓得何意,心照不宣的悄悄退下。
胤禛冷硬的面庞一沉,佯言问道:“宝莲他犯了何错,你自管严惩就是。”
慧珠心下恨道,倒是装得像,就不信你听不出来!随即,又忆起她费了大心思,才让胤禛身上养出些肉来没想到短短几日,大半年的工夫是全废了!这样一想,老大不快的怒气露在脸上,却转头一看,端坐炕簟的胤禛板着脸,周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方攒敛出来的底气顿消一半,又见他眉梢间的疲惫、眼底下的乌青,气焰是全消,却未免觉得不甘,只道:“皇上这几日累了消瘦了不少,不过看着倒是精神不错,想是有好事发生。”
胤禛幽深的眸子瞬时变得黑亮亮的,灼灼的目光聚焦在慧珠的脸颊,语音微带轻扬道:“朕说过不让你母女受委屈,以后若再次出游京城,定不会发生上次不豫之事。”慧珠一怔,难道胤禛亲力亲为处理了出事?就听胤禛将十日以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一一道出。
慧珠吃惊道:“您派了步兵统领,巡城御视率兵驱逐?还把京城中的游方僧道,以及自称神仙,聚众做会者押解回原籍?可是百姓历来信游方僧道所言,”顿下略想了想,又小心问道:“会不会引起不好的舆论,对您,朝廷不好?”
确有如此隐患,但胤禛不准备如实相告,遂择了只言片语道:“游方僧道,装神弄鬼者,往往愚弄民众,朝廷派了文官出了告示,他们自会理解,你无需担心。”说完,见慧珠眼里仍存疑惑,打岔道:“去备晚膳吧,朕倒有些腹饿。”慧珠也不再多言,顺着话出去张罗。
不多时,吃食摆上桌,胤禛突然问道:“你觉得富察家的女儿如何?”慧珠正手里忙着布菜,未去多想,顺口接话道:“行事挺稳,颇沉得住气,比一般同龄的姑娘多了分稳重。 不过臣妾最喜的是,她自小是被富察夫人娇养,难得不娇纵任性,是个好姑娘。 ”说话的当头,已盛了碗鸽子蒸蛋,又舀了半勺调味的添进去,递给胤禛。
胤禛接过白瓷小碗却不食用,而是轻“噔”地一声搁在了几上,待引得慧珠纳罕的看来,四目相交之时,方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就富察茗微吧,朕即日下旨,让他们择日大婚。”
择日大婚?慧珠手上止不住的一抖,银勺“咚”地掉落,发出轻吟吟的脆响,当下震得她回过心神,忙挤了一抹虚惶的笑容,道:“大婚,茗微是个好姑娘 ,皇上可要为她择了佳婿。”
胤禛微拢眉头,眼里掠过一丝不解,口里却不容置疑道:“你与富察氏交好 ,又喜茗微此人,朕让弘历娶她做嫡福晋,想是也不委屈她。”顿了顿,目光犀利的扫过慧珠不停转动的眼珠,接着道:“朕两年以前就对你提起过此事,并属意了与富察氏结亲,你也该有心理准备了。”
刚转出的念头,被胤禛的话一堵,只得又咽回肚内,讪讪笑道:“是很早以前就提过了。”胤禛眉头一舒:“那好,明日朕就下旨指婚。”这么快!慧珠心里慌无章法,忙扯出了个由头就道:“皇上,这也不急在一时。反正明年就该选秀了,到时再选不是更为妥当。”她是打定了主意,能拖一日是一日,就是明年真指了一门婚事,待完婚也是后年的事了,弘历也有十七了,怎么算也比现在好 。
胤禛眉头一皱,骂了声“糊涂”,方训道:“嫡妻岂可与侧室一道进门。现在让弘历先大婚,待明年再为他择了侧福晋,才能区别嫡侧庶,以至弘历后院安宁。”说着,见慧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禁起了怒气,忽的提了音量数落道:“此时指婚也是为你设怎的你就分辨不出!茗微以身护你,及后宫里就出指婚,富察家、茗微定会以为是你的意思,将来茗微能不从心底眼底敬你这个婆母。”
婆母!她不过三十四岁就要娶儿媳妇了!她就要是婆母了!
若是前世,弘历也不过刚初中毕业的孩子,现在却要他娶亲生子,还不是只娶一人!
慧珠只觉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实难消化。即使一直明白这个时代,未及成人就要男婚女嫁,也清楚知道弘历早婚是势在必行之事!可当它真的明明白白的摊在你面前,已是迫在眉睫,她才知她有些接受不了。
慧珠身子晃了晃,欲张口辩驳,可一个敏感的字眼钻了出来——前世!她所想的也只是前世,而不是三百年前的大清。念及此,慧珠慢慢回过神,原来在心底深处,她眷恋的仍是前世的一切,默默遵循着前世的世俗法则。
胤禛不容错漏慧珠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见她从起初的惊讶至后来的黯然,不由消了怒气,一把扯过她到身旁坐下,道:“朕明给你说了,富察茗微,朕让人留心打看了近两年的时间,她确实是最适合弘历的人选。而且朕要在弘历、弘昼之家加以区别,所以今年之内,弘历无论如何都要成婚。至于明年弘历娶侧福晋的时候,才是弘历大婚的吉日!”
什么意思?这话是要明确向她透露,弘历高出他兄弟一截,是“正大光明”匾牌后的人选。慧珠愣愣的抬头,一下瞬掉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强抑心悸,将目光调离阴寒下的火光。
胤禛岂会让她逃开,紧抿的薄唇一勾:“朕来之前,已写下手谕,逐弘时出宗室,他已经完完全全不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孙!而朕的儿子只有弘历、弘昼兄弟二人!”闻言,慧珠忙不迭转过头望向胤禛,哽噎道:“逐出宗室了……不对的,福惠也是他们的兄弟。”
胤禛却充耳不闻,另道:“弘历是朕最重视的儿子,为他选的妻子人选,是朕几番斟酌过的人选,你得相信朕的选择。”说着,语气又一缓道:“若是还不放心,这月底之内,若你能找出富察·茗薇不适合做嫡福晋的由头,朕便让你决定弘历的婚事。”
第294章 指婚(下)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和煦的阳光透过尘间的缝隙倾泻下来,照射出一室的金色光华。惠珠睁开惺忪的睡眸,满目的耀眼光亮,让她不适的伸出半截光裸的手臂遮上娥眉,暖洋洋的阳光瞬间爬上皓白的手腕;晨间日光的沐浴轻触,是那般舒坦人心,使她不禁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哗啦”一声似珠玉落盘的轻响在静谧雅致的卧房内回荡,素心空手领着两名端着盥洗物什的宫娥打了珠帘进来,还没绕过屏风进了里隔间,已人未至声先到:“皇上说主子今早该起得晚,指了时辰让奴婢进屋服侍,倒真真让皇上料上了。”说着话便张罗宫娥放好了水盆等物,又从金漆红木的架子上取了件半新不旧的藕色连裳旗袍挽在了手肘处,笑盈盈的朝紫檀月洞式门罩架子床走去。
仅此一言,就让惠珠方才闲适的心情毁了大半,神情也随之一变,换上了些许轻愁。昨日胤禛所说,看似给了她机会,实则不然,明明是料定了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才会如此一说。
本来,她当时就怀疑胤禛岂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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