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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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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进院内,就听叮叮咚咚直响,慧珠狐疑,加快了几步进到院内,一看,见小禄子站在树荫底下,一边抹着汗,一边指挥着几个太监侍女搬着一些细软之物,便问道:“禄公公这是在干什么?”
小禄子先会的嚣张气一下消失无踪,顶着头上烈日,笑呵呵的迎上前来,打了个千儿,答道:“爷让奴才把物什搬进正屋,以后就宿在这了。”说着把慧珠母女迎进了屋里,一面还时不时回头吆喝。
里面屋子里,胤真着青色绵锦褂子;半坐半靠在冰炕上,一手搁在小几上把玩着茶盏,一手执默棋正独自下着围棋。慧珠耳内听了小禄子说的,眼内见了这情景,忽的记忆起半月前的话,有些了然,也就不再多话询问。
可宝莲见着她的小被子小毯子被搬了进来,便是不依,跑过去拽住一个小宫女手上的圆柱形小枕,闹嚷道:“我的,是我的。不许拿走。”小宫女没有对策,抖索着身子与宝莲僵持着。胤真从棋局上移开注意,喝道:“宝莲哪来的规矩你看你这样还像个王府格格吗!”
宝莲只有三岁大小,大半年里又被乌喇那氏娇贵,一院子仆人见了她都是小祖宗的叫着,哪受过呵斥,这会愣了一下,随即醒过神来,放开紧拽的小枕头,“哇”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依不饫的大哭走来。
慧珠眉头一拧,暗自刻了胤真一眼,连忙抱了宝莲在怀里一阵诓哄,半晌宝莲才止住了哭声,只是一时缓不过尽来,还一抽一抽的,胤真见情况正常了些,向着母女道:“宝莲搬去和你住也一月半了,是被她和你隔开睡,不然后面回到府里,还让她和你睡一个屋。”慧珠知道胤真说的在理,可宝莲自回了她身边,就像时时黏在她身上,离不得片刻。
胤真见慧珠面仍有犹豫,不觉语气加重道:“早些隔开还好,到时回了府去,哭闹起来,看还安生的住不。”
慧珠听了这话,心中顾虑一下给抛到了脑后,她现在已经为扎眼,不能再自寻了把柄给他人,于是也只能边是哄着怀里的女儿,边是点头应了。
这日晚间,弘历听了胤真从书房那边搬回了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晚饭时老是皱眉看向胤真,但也没说什么,到了夜里就寝时,主动牵着宝莲回东厢屋里,吩咐荣嬷嬷照顾宝莲睡下,慧珠见了,心里直道弘历越来越有当哥哥的样了,甚至看了宝莲睡下后,亲自做了样简单的夜食给还在用功的弘历送去。
夜里,胤真服过汤药先宽衣睡下,慧珠磨磨蹭蹭收拾了半天,才去了头面着单衣回到寝房,行至床榻前,见胤真毕止躺在外边,轻唤了几声,未得声响,以为是入了睡,便轻手轻脚放下帷幙,上了床榻,从胤真身上绕到床内去。
胤真感到身边订褥有隔入,知是慧珠上了榻,不做他想,下个动作便是拦住了慧珠的腰身往她身上扣。慧珠一时不查,被胤真唬了一跳,低呼了一声,自然伸着双手向胤真胸膛抽开。
“唔……………”胤真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慧珠以为又碰到了伤口,吓得忙是收回手,人也顺势趴伏在了胤真的身上,瞬时,鼻息间传来阵阵灼热以及淡淡的药膏味。
胤真嘶哑着嗓子指着道:“你压着了伤口。”慧珠极短的“啊”了一声,正想挣扎着起身,只感眼前一黑,随即便被压在床榻上,稍稍稳住心神,掀了眼皮一看,只见胤真双眼异常明亮,心尖一颤,脑子里混沌不清,许久才唯 唯诺诺的说道“爷,您………伤口。。。“
胤真看着慧珠一张一合的双唇,心里祁连更甚,喉咙干涩的紧,不由使劲的咽了咽唾液,只觉一年未碰的人儿,已越是娇人,掌下的触觉亦是软绵绵的,不觉随着袭衣下摆渐渐伸了进去,细细摩挲。
慧珠嘤咛一声,别扭的动了动身子,胤真手下一紧,从内里挑开已是松懈的亵衣,伏身下去,重重的咬了一口,直至听到痛呼声,才满意停驻,对着白皙圆润的耳垂喷了一口热气,喘息道:“可是痛?”
慧珠醒了下脑袋,觉得胤真这话问得糊涂了,还未来得及应答,忽然身上一凉,下意思的往 下缩了缩身子,却引起了胤真动静更大。
这时,只听“咚咚”的脚步声骤响,随之女童哭声渐渐起近。
慧珠猛然一惊,想也不想的一把推开胤真,直坐起身,无意识的唤到:“爷,是不是宝儿过来?”胤真登时黑了脸,回过身抓起一件白色亵衣扔向慧珠,觉身道:“宝莲过来了,你穿上吧。”
慧珠接过衣裳,忽的意识到自己上身为着寸喽,蹭的一下红了脸,忙不迭掩住胸口,背着胤真利索的穿越亵衣。
胤真见着慧珠防备的动作,眼瞬间阴沉,也不顾上身赤|||裸,穿鞋下榻,动作极重的抓过褂子披在身上,径身走到窗边,到了杯凉茶,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唤道:“小禄子点灯。”
一语毕,只见宝莲哭嚷着进了屋来,慧珠刚好穿鞋下榻,一见宝莲,当下松了口气,怀抱着宝莲在怀,宝莲见了自己的额娘,哭的更是厉害,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诉出一般,慧珠见状,又看了看门帘子外探头探脑的小然子等人,就着小禄子点灯过来时,抱着宝莲策躬了下身道:“爷,您先歇息,妾抱着宝儿回东厢,一会再过来。”说着,也不敢回头看胤真,抱着宝莲几个快步出了屋来。
回到东厢,慧珠问了因故,原是宝莲半夜醒来,不见她,一看又是在一个陌生的凉意,吓得立马哭了起来,也不管荣嬷嬷她们的劝,死活跑了出来,慧珠听了,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抱着怀里的女儿诓着觉,小家伙一闻到熟悉的味道,蹭蹭小脑袋,哭声渐止的睡下。
是夜,月上中天,小禄子腆着脸面立在东厢外,禀话道:“钮祜禄福晋,您可是睡了?爷让您回去。”
慧珠想起适才的混乱场面,哪还会干巴巴的回去,遂捡了个话道:“你帮我回了爷,宝儿腻着我,我一走开,她就哭闹,还是让爷先睡吧”说罢,让小娟移灯下帘,便是和衣躺下,只是不知不觉间轻轻扬起嘴角。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归府
悠忽又是一月过去,期间,胤真是真真放下手中一应事儿,在康熙帝眼皮子底下当地了宝贵闲人,每日岛弄花草盆栽,或是陪着慧珠母女逛逛园子,或是携了慧珠乘坐小船配上茶点,在园内湖泊中戏耍一番,一天的光阴如是消磨了,几日后,康熙帝派人打听,闻胤真所处日子,不由喟叹欣羡,遂时不时招了胤真过畅春园作陪,下下棋,谈谈花草闲趣,父子二人关系日渐融洽。
一日午后,待宝莲歇了中觉,慧珠回到上房,见了小禄子,小然子二人在门栏外昏昏欲睡,轻撩了竹帘,凑身往里面一看,又回身对着打盹的二人挥了下扇子,二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双目大睁,分明一副受惊样。慧珠一笑,小声道:“爷在屋里歇中觉,有我服侍着,你们困了就下去眯会儿眼吧。”二人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对着慧珠行礼退下。
手中挽 了一条薄毯,碎步行至凉炕前,给胤真盖上,刚转过身,打着呵欠欲去矮塌处歇下,就被拉着了手腕,唤住了道:“去哪?就在这里睡。”慧珠朝炕席上瞅了瞅,心里嘀咕了句“也不嫌挤人的慌”,也就脱鞋上了炕。
胤真似乎睡的有些迷糊,圈着慧珠的身子,哑着嗓子道:“宝莲睡了?”慧珠轻“嗯”一声,便翻了个身,背着胤真睡下,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感觉胸口上有些闷气,知道是胤真,又实在困得紧,也就由着他在身上作怪。。。。
悠忽又是一月过去,期间,胤真是真真放下手中一应事儿,在康熙帝眼皮子底下当地了宝贵闲人,每日岛弄花草盆栽,或是陪着慧珠母女逛逛园子,或是携了慧珠乘坐小船配上茶点,在园内湖泊中戏耍一番,一天的光阴如是消磨了,几日后,康熙帝派人打听,闻胤真所处日子,不由喟叹欣羡,遂时不时招了胤真过畅春园作陪,下下棋,谈谈花草闲趣,父子二人关系日渐融洽。
一日午后,待宝莲歇了中觉,慧珠回到上房,见了小禄子,小然子二人在门栏外昏昏欲睡,轻撩了竹帘,凑身往里面一看,又回身对着打盹的二人挥了下扇子,二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双目大睁,分明一副受惊样。慧珠一笑,小声道:“爷在屋里歇中觉,有我服侍着,你们困了就下去眯会儿眼吧。”二人眼睛一亮,笑呵呵的对着慧珠行礼退下。
手中挽 了一条薄毯,碎步行至凉炕前,给胤真盖上,刚转过身,打着呵欠欲去矮塌处歇下,就被拉着了手腕,唤住了道:“去哪?就在这里睡。”慧珠朝炕席上瞅了瞅,心里嘀咕了句“也不嫌挤人的慌”,也就脱鞋上了炕。
胤真似乎睡的有些迷糊,圈着慧珠的身子,哑着嗓子道:“宝莲睡了?”慧珠轻“嗯”一声,便翻了个身,背着胤真睡下,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间感觉胸口上有些闷气,知道是胤真,又实在困得紧,也就由着他在身上作怪。。。。
不多时;厅外传话太监高声喊道:〃爷;年福晋到!〃慧珠闻声看去;只见胤真与年氏朝屋内走来。胤真已是中年;却身形笔直;一袭石青色袍子;脚蹬黑色长靴;自有股英气迫人。身旁的年氏;身着水红缎地绣缕金百碟穿花连裳旗服,发盘以扁儿,左肩处缀有米珠流苏于发髻上,步履间,摇曳晃动,映着红烛宝光,熠熠生辉。两人行走时,胤真阔步向前,年氏知礼微微落后半步,无形间,他们周围总流动着某种默契,让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只有那区区半步。
慧珠出神的望着胤真,年氏二人,恍惚时光又回到了多年前,宴席上,总是胤真携着年氏姗姗来迟,引得众人目光。
“额娘”弘历拉着慧珠袖角低声唤着 ,慧珠回过省,见弘历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不由心中泛甜,现在早已时过境迁,她已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还有一双出众的儿女。想到这里 ,慧珠朝弘历安抚的笑笑,随即起身,跟着乌喇那拉氏身后一起给胤真蹲安行礼。
一番礼毕,众人各自归坐。
李氏望着低首垂眉的年氏,心中大怒,今天是为贺弘时指婚之喜,年氏用福宜的事霸着胤真晚来了不说,现在还哭丧着脸,这是做给谁看。不由出口讽刺道:“听说爷一回府,就遇着年妹妹你派人去请太医的小太监了,真是巧啊,想是六阿哥的病这会也该好了吧。”年氏一听李氏提到福宜,眼眶瞬时红了下去。半晌低头未语。
胤真眉梢微带厌恶的瞥了一眼李氏,端起茶盏掩饰过去,倒也给弘时留了面子。
乌喇那拉氏见李氏话里有下乘,顾着场面,便帮着圆话道:“年妹妹,现在下正是时节交替之时,婴孩不比大人,偶感风寒也是常事,你莫担心。”年氏起身向乌喇那拉氏、李氏各福一身,轻声道:“谢福晋和李姐姐关心,今日是个好日子,可不能因妹妹扰了大家的兴。”
闻言,慧珠诧异的看向年氏,年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知礼,竟然还给李氏陪情,不待收回目光,却见年氏也向她看来,眼里闪着警惕。警惕?慧珠诧异于她的发现,还欲看去,年氏已回过头,对着胤真语笑嫣然。如此,慧珠也只得作罢,但反常极为妖,遂打定主意,以后对上年氏,必时时存在防备之心。
随后,佳肴上桌,众人移至东暖阁。席间,一片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至二更天将尽,洒阑席散。又待胤真与乌喇那拉氏离开后,众人也两两作伴相携离开。。
(自我觉得这章写的很不好,本来不准备似上来的呃,但后面还是传了。。。。。。咕。。。。,连着三天更新的内容,我今晚自己读了一下,发觉和前面的章节存在差异,感觉不是很对。。。。我后面会尽量改过来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新妇
时序入深秋,寒意来袭,草木零落,但每日间阳光依然无垠,只觉秋高气爽,一场夜雨过后,日头骤然巨降,初冬来了。
回到府里的日子,平淡无波,除了每日晨安小聚外,再无其他费神之事需得劳心。本来回府休整了几日,乌拉那拉氏就提出让她重新接手府里内务,不过却让她婉言回绝了。
私下素心闻之此事,觉得可惜,但慧珠心下却另有一番思量。她觉得自己离府已有一年,许多事早不在掌握中,且时下弘时大婚在即,年氏得子地位稳固,若她一回府就急于掌权,少不得会受些诟病,还要承担一干责任,不如弃之。其实这些倒也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她隐隐感觉出来,胤禛并不喜欢她拦上府里大权,她何苦为了并不热衷的权势去惹恼胤禛,实属不划算,如此便婉拒了协助掌府一事。
相对于慧珠日子的闲适平淡,阖府女眷也是消停,并未因胤禛归府而有所动静,反是默契的闭门度日,冷眼旁观,将注意力分在了府里东侧两座院内。一座是年氏院子,福宜身体违和,太医往返不绝。年氏更常是几日不出院门,见状,众人也不必多有作为,只等年氏院子里噩耗传来那日。另一座让人关注的院子,便是李氏的院落。弘时妾室钟氏传得喜脉,经太医确诊,钟氏初得一月身孕。这般,新妇未进门,旧妇已得喜,可见一轮好戏即将开锣上演。
在众人期盼下,弘时大婚如期而至。满府上下红绸蔓荫,锣鼓喧天,一路敲敲打打,弘时正室栋鄂氏也被抬进了雍亲王府。
第二日,新妇敬茶,慧珠作为胤禛侧福晋之一,亦有婆母资辈,需受茶水一盏。这日天未明,慧珠梳妆毕,回到里屋,见胤禛尚在睡眠,无法只得轻声唤道:“爷,时辰不早了。卯时新妇就该敬茶了。
胤禛昨日宴上喝了不少酒,一夜过后便有了宿醉之症,此时被人唤醒,大感不适,预发怒火睁眼见了来人,按下火气,揉了揉额头道:“恩,你先让小禄子打了热水,我再起身。”说着,朝塌内翻了个身,又阖眼睡下。
……的稀里糊涂,做个还夜里满身酒气的过来,把她折腾了半宿没睡。心里这么一想,倒有几分好奇胤禛平时在年氏、安氏那又是何等模样?也是这样赖着床榻?摇摇头,甩去心中那份异样,帘子一掀,出了里间。
一时,胤禛起身盥洗毕简单用罢早饭,见弘历还抱着手炉坐在炕桌前,愁眉道:“怎么还不去上房,磨蹭什么?”弘历慢慢吞吞的站起来,小声嘟囔道:“三哥娶媳妇,阿玛和他都放了婚假,可我和弘昼却还得大早的就去上书房。”
慧珠从寝房里面拿了斗篷出来,正好听见弘历犯的嘀咕,打趣道:“怎么了?你莫不是羡慕弘时大婚,也想要个小媳妇?这样吧,额娘等下届选秀时也去给你物色一个。”弘历一听,顿时打了个寒颤,苦着一张脸望向慧珠。
慧珠一笑,弯下身子,一面为弘历弹了弹衣裳袍子,一面说道:“还有些时辰,额娘送你去一院赶马车可行?”弘历忙是点头。胤禛插话道:“如此,我也同去吧,正好一会直接去正院受新妇敬茶。”说着,没理会母子二人惊异的神色,又兀自吩咐了小禄子取了斗篷过来。
屋外,大雪纷纷。铺天盖地的全是茫茫白色,一阵北风乍起,满枝的积雪簌簌而下。慧珠“啊”的一声轻呼,来不及躲闪,只闭眼等着残雪坠落。
又一阵烈风呼啸,慧珠愣愣的张开双眸,仰头是胤禛冷硬的面庞,蹙起的浓眉,紧抿的薄唇。
许久,慧珠才明白过来,方才是胤禛护住了她,用他的斗篷为她当取了积雪风霜……
胤禛被慧珠盯得有些不自在,又环视了下四周,见周围奴仆皆垂头不敢直视,只有弘历撇着嘴双眼大睁的瞅着他们,遂收回斗篷,正了脸色训斥道:“雪天不可走到树下,都这么大的人,这么简单的事业弄不明白。”说完,放下揽着慧珠削肩的手臂,径自边步向一院走去。
慧珠望着胤禛在风雪中显得孤寂却有挺拔的身影,亦步亦趋的牵着弘历的手跟在他的身后,脑海中却不停的重复着那一瞬间,映入她眼帘的面庞,一贯 冷然,却又藏着别样的体恤。
不知为何,翻涌的画面让慧珠没来由的想起前世的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上了胤禛,只是那瞬间的温暖让她贪念,贪念这个自己已经陪伴了十六年的男人——他给予的温暖,在那恍然睁眼的瞬间……
少时,行至一院后巷,一辆式样简单的马车停在漆红的大门前。
弘昼撩着帘子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一见胤禛、慧珠送着弘历过来,先是一怔随即蹦跶的下了马车,跪地请安道:“儿子弘昼请阿玛大安,钮额娘大安。”说着也不等胤禛颔首,一股烟儿的溜到弘历身边。
胤禛并不怪弘昼的失利,嘱咐了哥两几句,就让他们上马车离开。至马车消失在朱门外,胤禛收回视线,瞥向慧珠道:“怎么了?神情如此恍惚,若是着凉,下午就请了太医过府开药。”
慧珠有丝狼狈的回过省,证琢磨着该如何答话,忽然心中一动道:“爷在外边素来颜色,也只有对着活泼性子的弘昼才缓了几分颜色,瞧着……唔,倒有慈父之感。”胤禛没有回答,走了几步,忽然淡淡说道:“有的儿子需要宠爱,有的儿子需要严词以待。”沉默了下,又道:“出色的子嗣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慧珠未留意胤禛的话,只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便跟着胤禛向正院行去。
到了正院,堂屋里早黑压压的满是人群,众人见胤禛与慧珠携伴来也是见怪不怪。只道风水轮流转,如今慧珠凭御前挡熊,行宫随侍,已略胜一筹,就是刚生子的年氏也不能与之比肩,更何况是身份分位尚不如李氏、年氏的她们。
慧珠含笑应过宋氏、乌雅氏等人的奉承,将话引到李氏身上,李氏乐得受到瞩目,笑眯了眼道:“我那媳妇也没妹妹们夸的那么好,只是家世出身好些,容貌强些罢了,可莫这般夸奖。”说到这里,李氏转身唤了钟氏道:“如今我只盼她这胎能是个阿哥,为爷为弘时传承一脉。”
钟氏一听,作势害羞的低下头,还是初入府那般低顺着眉眼。
慧珠敛下方时的异动,闻声看向钟氏,这钟氏也不是个简单的,知地位上比不过弘时嫡妻,居然在新妇进门前传出喜脉,正是硬生生打了新妇一掌,而新妇不但不得嫉恨,还得保证钟氏平安生产,否则以后便是难在府中立足,更难在整个宗室圈里立足。
正想着,只见王嬷嬷笑呵呵的进了屋来,回身瞧了眼身后,禀道“爷,福晋,三阿哥和三夫人来给主子们敬茶请安了。
话落一会,才见弘时携着一位身着正红旗服的美貌女子踱步进屋。
乌喇那拉氏仿佛自己儿子娶妻般,拉着栋鄂氏是瞧了又瞧,夸了又夸,直到胤禛微咳一声,示意敬茶吧,方恍然大悟道:“李妹妹看姐姐这莽撞的,倒把新妇敬茶的事搁在了后头。”李氏对栋鄂氏的家世极为满意,心里盘算着有个当尚书的亲家,弘时的世子之位也能多些臂力,因此对栋鄂氏也是另眼相待,这会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全当新妇得了乌喇那拉氏的眼,哪会心有埋怨,早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说笑间,侍女已放了两个蒲团在正位跟前,弘时夫妻双双下拜,胤禛颔首,栋鄂氏又从一旁侍女面前接过茶盏,捧与胤禛道:“阿玛请喝儿媳妇茶。”胤禛接过,意思性的轻抿一口后,递了红包过去,训诫了几句,便也过了。
随后栋鄂氏又依次给乌喇那拉氏、李氏、年氏、慧珠敬茶。慧珠接过茶盏,心下有丝莞尔,她实岁不过二十七,虚岁也不到三十,居然已喝了媳妇儿茶,幸亏这杯茶不是弘历媳妇敬得,否则她还真难以接受。
待栋鄂氏敬茶毕,王嬷嬷引她与宋氏、耿氏、武氏、安氏、乌雅氏五人行半礼,又让府内姑娘侍妾予她见礼,最后方有钟氏跪地奉茶予之。
一番礼仪寒暄过后,已进巳时,方是结束,雍亲王府这一年最后的喜事也终于告落。随之便进两人年末,康熙五十九年也在这大雪纷飞,新妇迎门中过去,到了多事之秋的康熙六十年。
第一百八十九章 红白(上)
除夕夜里众人匆匆赶回府里,放了鞭炮,散了铜钱,慧珠母子三人已是困得哈欠连连,眼皮子直是撑不起来。乌喇那拉氏见众人皆是一副疲乏的样子,笑着打趣了几句,又命人将事先打好的四声金锁片给了弘历,弘昼。福宜宝莲它们,便说子里已过,众人回房歇息。
转次日,正是初一,慧珠带着一双儿女,并弘昼去了宫里赴家宴。初二,康熙帝以御极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真,皇十二子胤陶。世子弘晟祭祀永陵、福陵、昭陵。一应皇媳女眷进宫省安。
这日,永和宫正殿早已红铺地,上席炕里金色莽纹软枕支背,下设毛皮褥子铺垫,德妃一袭宫妃正装懒懒的靠坐在炕席上,两旁由乌喇那拉氏、完颜氏作陪。左若下首,各设座椅三方,居左李氏、年氏、慧珠一溜儿并坐,居右十三福晋兆佳氏、丁四皇子胤贞侧福晋两人依次位列而坐。每座椅间,置朱漆高几,上面瓜果零嘴,甜品花茶陈列,一群女眷让嬷嬷宫女引了孩子殿外玩耍,自个人便在殿内闲着闹嗑。
此时,只见德妃被乌喇那拉氏一翻话偎贴的舒舒服服,笑得双眼眯成了条隙缝。好一阵子,才稍止笑意道:“还是个没准的事,年前十月间就议了十四的归期,按理说正月是能回来,可边防战事说变就变,万一变了卦,还得待上一段时间,也是常事。”乌喇那拉氏笑道:“额娘,对西丨|||藏第二次用兵都取得胜利,那里也翻不出个什么,只等十四弟凯旋而归,大受封赏了。”
这话又说到了德妃心坎里,胤真而立之年却还是贝子,而年前皇五子胤真之子弘升都晋封为世子了,子侄竟比叔伯还要高位,说什么这次胤真立了军功回来,也该加封为亲王才是。不过皇三子胤止和皇五子胤祺府里,都立了世子,为何康熙帝却独独越过胤真呢?莫不是康熙帝另有想法,毕竟康熙帝现在年事已高,摸不准哪日就撒手。。。
想到这里,德妃猛然一惊,忙打住想法,冷汗潺潺。完颜氏见德妃神色恍惚,疑惑道:“额娘,怎么了?”德妃掩饰道:“就是想起这两年的战事,年羹尧可是出了不少力,胤贞才能放心阵前战场,所以啊,老四媳妇可别全夸到了十四身上去。”说着含笑的看向年氏。
年氏眉梢间满是忧愁,自他生下福宜后,只感胤真待她已经疏远,虽说隔三差五总会去她院子里小坐,她荣宠看似更甚,胤真却从未留宿,倒是慧珠和安氏那更加频繁,这让她如何不愁。尤其是入冬以后,福宜又病连床榻,她真怕好不容易得的儿子未及长大,便已夭折。
这会儿,年氏听德妃说起年羹尧,不禁露出几分喜色,微扫愁绪道:“额娘谬赞了,家兄只是尽了本分而已。”屯了屯,又轻声说道:“家兄除夕之前已赶回京城复命。想是十四叔不日也该返京才是。”
德妃淡淡的笑道:“你兄长乃是有材之才,这次进京才觐想是必能高升,为朝延尽力。”闻言,众人附和。
德妃撇过话,又看向李氏喂叹道:“当年本宫亲指你与老四,现在弘时日渐出息,又得了门好亲事,本宫算是没亏待你了。”
李氏听了德妃的话,想起二十来年前选秀的场景,感念德妃照拂,又想起现下委屈,不由红了双眼,将手里茶搁递给身旁伺候的栋鄂氏,抹了抹眼角,媳妇儿也是好的。钏氏她也有了身子,妾已满足了,现在只是盼弘时他能得个该有的爵位,将来也好养家糊口。
一时,众人有些沉默,或端茶轻抿,或把玩锦帕,或细尝瓜果,皆是缄默其声。
慧珠暗暗摇头,只道李氏是越活越回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康熙帝越过胤真,晋封了皇五子胤其之了弘升为世子,已是引起众说纷纭,猜疑不定。李氏却偏偏当着德妃面暗下指出弘时没得到他应得的爵位,还言带哭诉,真是好笑,不过弘升是侧福晋所出,又是长子,倒与弘时情况相当,也难怪李氏如此沉不住气,心里不服。
李氏见无人接话,亦知话有失言,暗自啐了下,“哎哟”一声,笑道:“看妾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还这般找不自在,也是妾高兴,弘时大婚又将做阿玛了,把妾给乐糊涂了。”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乌喇那拉氏心下不齿冷笑,只要她还是胤真的嫡福晋一日,弘时就别想世子之位,仰或是更高的位子,李氏你且等着,将来必有大礼相送。
心思翻转间,乌喇那拉氏面上笑容是越发温婉,嘴角也不觉扬起诡异的弧度,下一瞬却又敛了笑意,转移话题道:L“额娘,媳妇儿看着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寻了弘历他们回来,去赴宴了。”
德妃“唔”了一声,唤了秦海问了时辰,便依乌喇那拉氏的话,寻回了弘历他们,带了一干儿媳、孙子孙女向摆宴宫室行去。
冬日黑的早,不到酉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还未行至,就见大殿前一片灯火煌煌,透过十六扇打开的漆门,老远就能看见殿内已聚满了人群,隐隐可听笑声传来。
见状,慧珠无奈的吁了口气,看来今晚二更不过,是出不了宫的,摇摇头,牵着宝莲的手,赶紧跟在乌喇那拉氏的身旁,向殿内踱去,不想浦一进殿,只感众多目光齐唰唰的看了过来。
慧珠强制压下上下打量自己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及至亲王女眷席位上坐下,心里甚是疑惑。乌喇那拉氏亦是不解,低头耳语道:“钮祜禄妹妹可察异样?”慧珠环视了下四周,正要说话,就见年大奶奶从大臣眷席上过来,与乌喇那拉氏见了礼后,拉着年氏便是交头接耳道:“你大哥他今下午入宫面圣,万岁爷大是嘉奖,还御赐了哥弓矢,并升他为川陕总督,现在你哥他可是西锤的重臣要员了。”
年氏大喜,难掩激动道:“真的?”年大奶奶连是点头,却见乌喇那拉氏了然的看着她,不觉面上一红,小声道:“让四嫂笑话了。”说着又对年氏道:“是嫂子失态了,此好不宜说话,过几日去府里寻妹妹。”言毕,福身离开。
(今天有些不舒服,这章写的很短,所以明天两更。。。知道大家对年氏不喜欢,她也就一两章出来,这章很少,抱歉。)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红白(下)
这一年是康熙帝继位正好六十整年,又适逢西锤连连大胜,自是龙颜大悦,席上亦是一片悦然之像。至夜阑人静时,宴席方终,众人由引路太监牵灯带路,出了宫门,各上马上回转府里。
夜,已十分幽静,北风夹着夜雪呼呼咆哮,强劲的寒风偶尔透过车门隙逢灌进一股冷意,慧珠打了个冷颤,顿消几许醉意。忽然,一抹淡白的光亮晃过眼底,慧珠顺着看去,见弘历撩开窗帷一角,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不由问道:“怎么了?”
弘历回首,垂眸看了眼侧在身旁微有鼾声的弘昼,压低嗓子道:“额娘,是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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