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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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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胤禛已经许久没来过院子了,这时候怎么会来的?不过面上却是平平的,用锦帕拭了眼角的泪,忙蹲安行礼道:“妾请爷大安。”

胤禛不动声色的颔首应了,心里却是另一番浮动。四、五个月没来了,就是两月前那次见面,也是在宫里匆匆瞥了眼罢了,现在一看,不想慧珠改变甚大,哪像生育过孩子的人。

只见慧珠一袭桃红色连身旗服紧裹身子,端衬得肩若削成,胸脯高挺,纤腰约素;踩着高高的花盆底碎步走来,身姿撩人,引人眼球。待走近时,才知这位丰盈窈窕的女子,容貌也是极为出色,面似芙蓉,细眉如柳,一双漆黑的莹莹双眸泛着些微泪光,柔似秋水,直直看进他人心底。

胤禛微咳一声,在眼里掠过一丝惊艳的瞬间移开视线道:“看样子,宝莲的风寒是好了。〃慧珠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回道:“爷公事繁忙,可能忘了时间,宝儿她是腊月间染的风寒,早就好了。”胤禛心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往宝莲看去时,眼里不禁带些愧疚。

小禄子见胤禛似乎下不了台,心里嘀咕了句慧珠不会处事,面上还是帮着慧珠打了圆场:“爷,这日头大了,怪炙人的,可是进了屋去。”胤禛借坡下驴的点头应了,示意进屋,却听一岁半大的宝莲嘴里嘟囔着“抱抱”的话,心里一动,走到小然子跟前,伸手要抱宝莲,可宝莲却挥舞着两只小手,就是不让他抱。

胤禛黑了面,收回尴尬伸出的双手,箭袖一摆,沉声道:“回屋”说罢,率先进了里屋。

见状,慧珠也只得抱起宝莲跟着回了屋里。

一时,素心上了茶点,胤禛喝了半会茶,见慧珠母女径自在一旁矮榻上玩耍,心里不满,原有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但因心里对慧珠母女还怀有愧疚,又对许久不见的慧珠生出一些新鲜感,倒也没发作出来。

又过了半个来时辰,宝莲吵闹着要去院子里玩,慧珠不愿这时让宝莲出了屋,正哄着哭闹不止的宝莲,却听胤禛吩咐道:“让丫头嬷嬷引她到外面玩吧。”慧珠看了几眼胤禛,倒也没多说什么,抱起宝莲出了屋子,就寻了小然子何嬷嬷带着宝莲玩。

交待妥了事,慧珠重新回屋里去,帘子一掀,就见胤禛背着手,站在桌案前,望着墙上那副郎世宁为她和弘历画的西洋画,不由停下脚步,杵在门栏处,没有进屋。

听见动静,胤禛头也不回的道:“怎不进来?”慧珠一顿,随即跨进了屋里,语含歉意话带客气的问道:“素心她们呢?怎由着爷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胤禛背着慧珠的面上,怒气尽显,声音却极为平静的回道:“我让她们退下的。”慧珠“哦”了一声,便站在一旁无话。“嘀嗒——嘀嗒——〃炕几上的西洋摆钟又绕过一圈,慧珠终是不如胤禛沉得住气,寻了个借口便干巴巴的说道:”爷,茶凉了,妾下去换了热茶过来,再让禄公公进屋伺候。“话刚说完,人已走到门栏处。

胤禛猛然转过身,喝止道:”站住!”慧珠放下门帘,回过身,盈盈一拜道:“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好一副生疏却又恭敬的模样,从他一来的时候,就爱理不理,怎么着,难不成自己来她的于院子,还委屈了她不成?也不想想全府上下,有谁不是巴望着他的,她倒好了,全然不上心。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竟如此不知好歹,拿着他对她的好,不当一回事。或者,根本就是她心里还存着疙瘩,怨恨着她。

胤禛心思每转愈下,想到此处,心里原来怀着的愧疚已变成怒火,脸上是越来越冷,看着眼前低眉顺眼行礼的慧珠,越发不悦。竟出其不意的上前一大步,一把扯过慧珠,左手牢牢地钳制住她的腰身,右手抬起她的下颚,阴霾的眼眸以瞬不瞬的直盯着她。

159完

160生疏(下)手打

慧珠冷不防的被胤禛抱住,下颚也被高高抬起,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显现出以前忤逆胤禛而被施暴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冷颤,望着一脸戾气的胤禛,呆愣了片刻,两两相视。蓦的,胤禛右手力道加大,疼痛感刺激过来,慧珠心里一股无名火直直窜起,随即开始剧烈的挣扎。

胤禛看着慧珠因挣扎泛起的丝丝红晕,如淡淡的胭脂薄施粉黛,一双漆黑狡黠的杏眼圆睁,眼眸里闪着怒火,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生命勃发,娇艳欲滴,却又根根带刺撩人心扉。

胤禛眼里再一次掠过一抹惊艳,但更多的却是诧异于慧珠的改变,一个躺在自己身边十一二年的女人,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身心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一个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女人。可是,直至今日,才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素颜清冷,无声无息的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般,或是以前的她根本就是不在乎?才会淡笑而过。

胤禛有些惊心的想着,却显然忘记怀里的人正对着他怒目而视,稍一走神,双手就被挣脱开了。

慧珠感到身上的力道一松,想也没想的就一把抽开胤禛,转身便往外跑,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连拖带拽的按到炕几上,腰狠狠的撞上炕沿,还未来得及呼痛,只听“嘭嘭”几声,炕几上的香炉茶盏应声倒地。转瞬间,茶水冒起氛氛的水雾,打散开的炉灰也飞散开来,袅袅清香缭绕不绝。。。。。。

慧珠被骤然响起的声音惊住,忘了呼痛,忘了反抗,任由着胤禛身上之人重重压着。胤禛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不见一点血色,杏眼里也印着惊愕,让他心下划过一丝不忍,面上神色也添了几分温和,正欲放慧珠,却见慧珠柳眉轻蹙,红唇紧咬,似在隐忍着什么。

看到这,胤禛有些软下来的心思,又变得冷硬起来。他一直都是个多疑之人,此时见慧珠这副表情,便猜到莫不成这副表情是在忍受(图看不清)这会儿慧珠对他的客气生疏,越发肯定是在不耐的忍受他。

心下如是作想,一直盘旋在腹中的事也随之冒了泡,遂胤禛身子又压下几分,冷眼盯着慧珠,语速极其缓慢道:“其实,自宝莲周岁受伤那日,你心里面就一直怨恨着我,怪我罚你禁足,怪我让你给年氏道歉。后面,弘历被接进宫里小住,你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可因为前两年弘历在宫里闹的那事,你早就心存疙瘩,也是怨我,认为这是我一手安排的,才害得你母子二人分离。再来。。。。。。”尾音拖长,眼带审视的盯着慧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厉声直指道:“你更怨我近半年未来你这!”

慧珠不自然的撇过头,有种掩埋最深的秘密被当场揭穿的尴尬,更有种被人看穿的深深恼怒,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不是,根本不是。

慧珠眼里透露出一丝迷茫,她也摸不清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有一点可以肯定地就是——失望,她对胤禛作为宝莲父亲的失望。

忽的,慧珠来了底气,反声质问道:“宝儿受伤,心里一直怀有愧疚的是你,所以你才放不下这件过去大半年的事;弘历被接进宫就算不是你做的谋划,可你也推波助澜了的,所以你无话可说。而你不来我这里,我没有怨你,是你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们母女,或者根本说是你顾忌年氏,因为年羹尧今年初就被升为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你需要他的势力,安排他进入对葛尔丹的战事中,从而让他掌握兵政大权,帮你达到夺取皇位的目的。”

一口气说完,慧珠有种解脱的快感,完全没去想眼前之人的身份,没去想说完的后果,只是身为现代人的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保护意识,本能的对当场欲窥视揭穿自己心思的人做出一种反抗,或是一种压抑的报复,又或是一种不平的指责。

胤禛阴狠的看着慧珠,眼里杀机顿显,他沉浮多年的心思被一个内宅妇人当场揭穿,连他后面的部署竟然也如此清楚。

胤禛眯了眯眼,直接伸出右手,狠狠掐住慧珠的颈脖,五指渐渐靠拢。慧珠眼里满是骇然,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胤禛,双脚也在地上蹬踢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何奈胤禛力道极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慧珠感到她渐渐不能呼吸,不用看也知道满脸涨红,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心念间,她的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就在感觉她即将这样窒息而亡的时候,屋外宝莲咯咯的笑声传来,她心间徒然一凛,死劲掰开胤禛的一根手指,喊道:不要。。。。。。“

许是哭求声,唤回胤禛的理智,只见胤禛忽然松开双手,站起身,冷眼的看着她拍着胸口喘气不止,待她稍微平静下来时,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慧珠仍处在恐惧当中,听到胤禛的说话声,不禁怔了下,微颤颤的抬头,见胤禛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端正的面孔上,一板一眼,微微下垂的眼角,透着几分深沉,几分冷酷,但却隐隐透出王者气魄。

此时此刻,慧珠清清楚楚的认知到眼前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儿女的父亲,可更是将来的帝王,一个历史上出名的冷面皇帝。慧珠心里蓦然出现死里逃生四个字,早几年前安逸的生活让她忘却的现实,又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图一时口快,凭着前世对雍正皇帝、年羹尧的些微史实上的了解,凭着她听来的关于朝堂上三言两语的政事,就随意推断出来的话,差点害死她,想到这里,慧珠一阵后怕。

许久没得到回答,胤禛又沉了下脸色,再次问道:”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慧珠低首垂眸,心里急剧的翻转着,此时绝对不能再硬碰硬,胤禛心胸一直不大,若是再惹了他,就算他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也决不会让自己好过。

拿定主意,慧珠心里便顺着胤禛先头的话,声音似含委屈道:”难道妾不该怨恨吗?宝儿才多大的人儿,就让人这样害,可是爷呢,不但不护着我母女,还罚了妾,这让妾情何以堪。还有弘历,妾每次只要想起他从宫里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妾心里就像针扎一样。“这些话,却是真的,慧珠说着说着,不由红了眼圈。

胤禛紧锁浓眉,沉默了下,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道:”年羹尧呢,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慧珠呼了口气,吞吞吐吐道:”对准葛尔部用兵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妾自是知道些。而年大人升迁,爷又如此宠那位,府里有些人还是会说您是看着她哥哥的面上才对她好的。。。。。。妾到现在还认为是她动的手脚,宝儿才受的伤。”

慧珠又突然欠了个身,鼓足了勇气,直看向胤禛道:“妾从没说过爷贪图帝位,刚刚一时口无遮拦,才说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妾愿受责罚。”说完,慧珠面不改色的直盯盯看着胤禛。

胤禛深究的目光久久停在慧珠脸上,好一阵才收回视线,罢手道:“这次我不予追究,若有下次必严惩不贷。你进府也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就如此吧。让丫头把屋里收拾了,你以后好生带着弘历兄妹就是。”

慧珠应了话,出了屋子去寻素心等人,就见小禄子、素心一脸惊恐焦急的侯在正屋廊下,一见慧珠出来,素心也顾不得小禄子在一旁,忙拉过人小声问道/:“主子,除什么事了?奴婢听见屋里一阵响声,可得了爷的吩咐又不能进屋。”慧珠苦笑道:“无事,你让小娟她们进屋去收拾一下吧,茶几上的摆件打碎了。”素心还待问,却见慧珠不愿多谈,且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遂暂歇话不提。

晚间,胤禛给慧珠留了面子,在地下人面前当作今日并无争吵之事,一番常态的在这用了晚饭,又递了留宿的话。

至夜里,移灯下帘,二人就寝,胤禛躺在床榻上,感觉着身边的女子,心里还是有些起伏,想着这些年的相处,今日被挑起的怒气,不由长长的叹口气,翻身揽过卷曲在一旁的人儿,发现怀里的身子轻轻发着抖,沉默了会道:“不早了,安置吧。”

慧珠低低的应了声,却依然警醒着神经,直到身后的人睡下许久,她才放松下来,朦朦胧胧有些睡意,梦里一直不断重复着今下午的场景,呼吸不由的感觉苦难,一夜都是醒来醒去。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终是意识到她心里已经不深不浅的对胤禛生出了恐惧害怕,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在她反复梦醒间,亦有人未眠。。。。。。

160完

161怀疑(手打)完整

1楼

(图看不清)清晓,慧珠强撑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脸,驱走满脸睡意,便亲自去了厨房,按着胤禛的喜好仔细交待了早饭,又吩咐了小娟备好梳洗的物什,方接过小禄子送来的衣服,回到里间屋里。

胤禛一向浅眠,早在慧珠起身那会就已醒来,这时见慧珠捧着衣服进来,也不多端架子,自个儿就坐起了身。慧珠忙放下衣裳,三两步到了床榻处,半蹲着身子,一边伺候着胤禛穿鞋,一边说道:“早饭都吩咐下去了,爷洗漱过后,就可早饭,倒不会耽误了早朝。”胤禛沉默不语,由着慧珠为他穿戴衣物。

不多时,小娟、晓舞端着热水、毛巾的那个物过来,慧珠接过手,将毛巾浸了热水打湿,踮着脚,整个人凑到胤禛跟前,为其净面。可能是靠的极近,胤禛呼出的热气扑面过来,慧珠手上动作滞了一滞,心里略有不自在,便飞快地为胤禛净了面,退开身子,道:“爷,您先等会,妾这去吩咐摆饭。”说着将毛巾往脸盆旁一撂,转身就出了屋子。

胤禛黑着一张脸看着极快消失的纤细身影,心里着实不高兴,慧珠她看似服了软,其实不然,温顺恭敬的表面下透着的却是疏离,甚至是刻意回避。思及此处,胤禛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布满惊恐的苍白脸色,   薄唇紧抿,罢了,昨日她也该是吓着了,今天这样倒也可理解。不过一个女人使些小性子是难免的,尤其是有些地位的女人,可有些事却是过犹不及,看来还是得晾上一晾。

心里计较一定,胤禛不悦之情缓解下来,心思自然也跟着转到正事上去,竟然慧珠这样一位深宅妇人都察觉了他的意图,那其他人是否也有所察觉,尤其是康熙帝可有洞察出来。胤禛心里犹疑不定,是越想越惊心,额头竟硬生出了些微冷汗,遂草草用了早饭,便满腹心思的离开,自后一应行事作风无不慎之又慎。

送走胤禛,慧珠回到里间屋子重新梳洗,准备去正院请安,左右无人时,素心见慧珠神情憔悴,眼里也有红血丝,明显是一宿没睡,不禁心疼道:“主子脸色不好,还是不要请安了,让小然子去告个假算了。”慧珠摇头道:“不了,请了安再回来歇觉就是。”

素心全不过只得应了话,心里思忖着慧珠面色苍白,便从衣柜里翻出了件果绿色的衣裳过来,却惊见慧珠嫩白细泽的颈脖上赫然印着两条乌青的掐痕,瞳孔瞬时便大,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半晌才捂着嘴低呼道:“掐痕,这,可是爷下的手。〃

慧珠摸着脖子上的掐痕,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寻些药膏抹上两天就消了,莫让小然子他们知道就是。“素心不可置信的唤了声”主子“,就被慧珠笑着打断道:”别愣神了,都什么时辰了,再磨机一会,真的不用去请安了。“说罢,接过衣服,自个儿穿起衣来。

重新梳洗过后,慧珠前去正院请安,来时已不早了,众人大多来了,略坐了一会,年氏、李氏也相继而到。

李氏惊讶的望着慧珠“咦”了声,随即一个人捂着嘴咛咛轻笑。乌雅氏疑惑道:“不知李福晋想起何事,这般高兴。”李氏一直不屑乌雅氏,但这会还是回了话,不过却是对着慧珠道:“本来心想着慧珠妹妹该是会来的晚些,不想比我和年妹妹来的还早些,刚进来时,见妹妹和福晋说话,倒是小吃惊了下。”

这话是何意,众人自是清楚,心下也想知道慧珠如何应对回去,便不约而同地向她看去,等着回答。

慧珠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李姐姐这话,做妹妹的可是不依。我除了冬日里懒些,贪图被窝,平常时候来福晋这请安可是不落人后。”

李氏心里“咯”了下,暗忖慧珠以前一直是个闷葫芦,自禁足出来后,这端起侧福晋的派头倒是实足,有一句也跟着还上一句。莫不是见着弘历被康熙帝引在身边,动了世子爵位的心思?

李氏心下暗潮涌动,面上却是不显,端起丫头刚沏上的花茶,轻抿了口,四两拨千斤的笑道:“看来是我糊涂了,妹妹素来是个知规识礼,岂能把妹妹比那些旁人。”

言下之意,是话带嘲讽,所指之人更是不言而喻,众人一阵轻笑。

慧珠随着众人小动作看去,便见一个身着浅蓝色通身绣小绢花的韶华女子安静的坐着,从侧面的轮廓可见女子容貌姣好,薄粉敷面,那眼角荡漾的柔情已然似水,让人怜进心底。

但可惜的是,女子脸颊下颚处有些微红痕,虽有脂粉掩盖,却依然可看出那里颜色深于面部其它地方。

见之,不禁使人感到惋惜,慧珠想起安氏红痕的由来,亦有几不可闻的溢出一声叹息。

安氏绻在衣袖下的手是紧了又紧,毫不自知的在手心里掐出两道血痕,低垂下来的面上,使被死死咬住的朱唇,尽管如此强制压抑,还是低眉敛目的坐在末端。

在众人嘲讽的注目下,安氏无可奈何的承受着,却听慧珠缓缓地说道:“咱们府里规矩怕是京里人都知道的,这府里哪个人不是知规识礼,就是年纪最小的乌雅妹妹和安妹妹,也是甚为得体,你们觉得可是?”耿氏首先点头称是,低等侍妾对慧珠还是心存巴结,也就跟着附和。

如是,众人转移注意,安氏抬头一脸感激的看向慧组。慧珠对其轻轻点了下头,便撇过头去,心里自是另有想法:安氏一直就不是个简单,在风头正极之时,狠狠摔下来,却还能立于府中,对稍有体面地婆子管事,都是笑脸盈盈,可见极为能忍。如今更是重新招了胤禛的宠爱,除了年氏,胤禛现在也就去安氏院子那最多,不怪乎招人嫉妒。只是安氏终究是救了宝莲,就算她不愿多与结交,可该还的人情还是得还。

年氏将慧珠与安氏的交流默默地看在眼里,心里是极恨,一个为胤禛生儿育女,一个年轻貌美得胤禛宠爱,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挡着她的路,可两人却偏偏还是一路人。

年氏秋水般的瞳睑微微细眯,不知想起何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却是笑得极甜,后又向武氏扬了扬眉,方端起一方花茶,似在细酌着花茶。

武氏会意,轻声说道:“昨个儿经过钮钴禄福晋院子时,看见您院子的小然子正将香炉、茶盏等物的碎片拢在了一块,端出来倒掉。婢妾当时一看,可是心里瞧着可惜,那香炉看着就知是金贵的,是用琉璃质的五彩玻璃烧成的,夏日用着可是好了;还有那茶盏也是有名的瓷器作坊里出的,都不是易得之物。唉。可惜就这样给碎了。”

乌雅氏忙插话低呼道:“婢妾知道那五彩琉璃香炉,好像是爷前些年寻的,那可是上好的东西,怎就这样碎了。”说着,乌雅氏连连摇头声声直呼可惜。

众人来了兴致,见武氏、乌雅氏二人都赞那是好东西,不禁好奇地看向慧珠。乌拉纳拉氏知众人心思,又猜测武氏决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个,于是心里也存几分窥视欲,便开口问道:“我好像也见过那香炉,确实是极为精致,还是有几分贵重,该是收的好好的,怎给打碎了?”

慧珠压下满腹的怀疑和诧异,面不改色的笑嗔道:“福晋你也知道,宝儿快两岁了,这年岁就是个停不住的,东翻翻西翻翻,这不就将小几上的摆件给全部打了。可她那小个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妾是莫可奈何了。

小几上的摆件多,又是有重量的,岂是一个体弱的一岁多大女童能全部打碎的,再说按着慧珠养孩子的做法来看,断不会马虎的让孩子碰了小几上的摆件,若是换成别人还可信,但是换成慧珠,就决然不可能。如真是这样的话,莫不是。。。。。。胤禛。。。。。。

转眼间,乌拉纳拉氏已将事情理清,不由扬起了笑脸,从上弯的嘴角一直扩散到眼底,实是真心的笑道:“小孩子活泼些好,打碎了就打碎了,只要不把自个儿伤着就是。”慧珠笑回道:“妾也是这样想的,虽是爷送来的物什,打碎了实属可惜,但宝儿没伤着才是大幸。”众人不管是信不信,都敛了心思,或不开口,或顺着话说笑起来。

请安过后,慧珠回到房中,就寻了小然子,问他昨日清倒碎物时武氏可有经过看见,小然子心知这事必有原因,便仔仔细细的回想过后,道:“奴才好像没看见武格格过来,会不会是奴才走了以后,武格格才经过看见。”

慧珠沉吟片刻,道了声无事,就挥退了小然子。然后寻来素心,让素心去留意下院子周围可有人在盯梢,或是院子里的人可有什么异常后,便打着呵欠,上了矮榻小憩。

161完

162(手打版整理)

又过了两日,慧珠脖颈上的掐痕渐渐消失,素心见慧珠一直不愿意提及伤痕的由来,也只得将疑问烂在肚子里,不过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个十之八九,心里是暗自焦急。于是对慧珠交代下来的事情便少了分注意,虽说也是留了个心,但到底心里存着事,也没那么仔细,遂十来日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如是,日子接着就到了五月,天气也变得炎热了起来,人心也变得心思浮动。

这日,天气依然闷热,烈日悬空,没有一丝风,慧珠在院门廊下站了一会,已是出了不少汗,连衣襟上都带着湿气。素心劝道;“想是太太在路上耽搁了,大概会迟些,外面又热,主子还是去屋里等的好。”慧珠是个耐不住热的,只眯眼望了下日头,便点头同意进会屋子去;刚走了三四步,只听小然子的声音喊道;“主子,太太和二奶奶来了。”慧珠忙退出院子,亲自迎了上去。

章佳氏拍拍慧珠的手心疼的道:“你最怕热了,这回就快晌午了,正是最热的时候,你可是等了会吧。”慧珠笑道“刚出来一会,没怎么等。倒是额娘和弟妹怎么来的晚了些”一旁身着湖绿色旗服,容貌端庄的女子代为答道“婢妾和额娘来到二院子是,福晋请我等过去寒暄了几句,这才晚了半个时辰。”说话的是俊贤前刚娶进门的嫡妻索卓络氏。

闻言,慧珠看了眼卓络氏,心里差异乌拉那拉氏给她的体面,嘴里却说道;“福晋就是个周到的人,竟然这般客气”卓络氏连忙回了是,又称赞了几句乌拉那拉氏的好的话。

说话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里间屋子,此时何麽麽正带着宝莲在屋子里玩耍,章佳氏见了,忙不迭包过宝莲在怀里宝贝稀奇了好一阵,又拿出前几日端午节备的香囊给宝莲戴上,方才和女儿儿媳说笑闹嗑。

随后,用过午饭,待小娟端上果子,凉茶后,慧珠见章佳氏似有重要话说,便给素心打了个眼色,让素心领着其余人退下。

章佳氏看着屋里伺候的人离开,拉着慧珠说了些钮轱辘府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却半晌没有扯到要说的话来。

慧珠见章佳氏欲言又止,倒了杯茶递过去,说道:“我看额娘心里好像有些事,只是不知是何事,让额娘为难。”

章佳氏确实左右为难,但却并没有道明,而是拉着慧珠问了她的近况,方在卓络氏殷殷期盼下,叹气道:“这事实在不想找你,可你兄弟都二十四岁的人,还是个从七品的武官,实在是不好看,你加入皇家这么多年了,府里的是也是从没找过你,只是这次机会难的,家里又的确没门路,才会想着你的。”

慧珠听到官职二字,心里就打了膈应,但是见章佳氏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这事又与俊贤有关,还是开口道,“不知道额娘所言何事?”

章佳氏眼里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有蹙眉道:“这月万岁爷要派设兵防线在河南等六个省,其中咱们八旗子弟要设满洲,佐领,防御,骁骑校各八人,你阿玛和我的意思是,这骁骑校是从六品的武官,你兄弟本来就是武官,往外迁调时升个二级也是合理的。”

慧珠听了章佳氏的话,心里思量着,暂没说话。

章佳氏瞧了下慧珠的神色,又怅然道:“三十四,三十八年的时候,就设了批兵防,当时被派过去的八旗子弟,后面回来了都是升迁了的。到时你兄弟去了,熬个几年资历回来,也不愁事的。”说着拉过卓络氏的手,红了眼睛道:“你弟妹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子,你兄弟这大的岁数,总算是能有个子嗣了,我也安心不少。唉,罢了,还是不让你为难的好,咱们家头人微言轻,没帮衬过你什么,在四爷府这些年来,你全是靠自个儿成了侧福晋,现在断不能拖了你的后腿,你就全当我没提过好了。”说罢,转过头一把摸了眼角上的泪痕。

慧珠看了眼身子还不显的卓络氏,心里仔细琢磨了章佳氏的话,也知道若是换成其他的人,娘家早就扒过来让帮衬家里了,而她进府这十二三年钮轱辘府非但没有事找上她,还常送些银钱物什过来想来这一次真的一筹莫展,才会找上了她。只是让她为这事向胤禛开口。。。。。。

刚想到这,慧珠心里就打了个边鼓,却见章佳氏这般模样,终是不忍,只好答应道:“额娘这事我不保证一定能成,但我会向四爷说说的。”章佳氏一听,满脸喜色的看向慧珠,随即又黯然了神色,道:“四爷一向公私分明,你若去。。。。。。还是算了,免的你在四爷面前不好处这事我和你阿玛在想下办法就是。”

既然也开了口,慧珠便全然应了道:“额娘不用忧心我,这几天我瞅个时间就去说了便是。”章佳氏听了不由心里愧疚,但女儿终究敌不过儿子重要,而且慧珠儿子女儿都有了,任谁也是越不过她的。这样一想,章佳氏倒也没有在推辞,后又给慧珠仔细说了派设兵防的事,方和儿媳一起告辞离开。

待送了章佳氏婆媳离开后,慧珠回到屋里,独自倚在凉炕上,盘算着这事。

一时,素心重新换了凉茶吃食进屋,见慧珠似被何事困扰着,便问道:“怎么了,可是钮轱辘府里有事发生?”慧珠皱着眉将事情说了一遍,素心霍然大声说了句“什么”,才急道:“怎么在这个岔子上,先不说爷那不好说话,就现在主子和爷的关系又僵着,昨年小格格受伤的时候,您被爷给罚了,爷总共那半年里就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小阿哥被接进宫里的事,上月主子又和爷有些争吵,这时候怎么好去向爷求了官职。”

慧珠看了眼素心,没有说话,其实心里亦是顾念着这些,甚至比素心忧的更多,想起胤禛那日的狠厉,就心有余悸,委实不好说的。

如此过了几天,慧珠一直犹豫不决,迟迟未开口,直到了事情的最后两日,眼见这事是再也拖不得了,才瞅了胤禛在府的日子,寻了送吃食的借口,遣了小然子过去通传。

慧珠在屋子里焦急的等着回话,不时的站起身,走个转儿,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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