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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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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年氏,说道:“你一向体弱,不可勉强,还愿之事不宜过急,注意身体便是。”得了这话,年氏娇柔一笑,回视一眼,遂又低头道:“妾省得,谢爷关心。
”李氏看着对面年氏一脸春风满面样,眼神一凛,对一旁的丫环递了个眼色,便看向胤,笑道:“说来也是,爷这次能逢凶化吉,真是老天保佑,但钮祜禄妹妹也功不可没。”说着,李氏就举起酒杯,看向慧珠道:“我在这敬钮祜禄妹妹一杯,多亏了妹妹在爷身边近身侍奉,不比我等,只是在府里待着,毫无出力。”
慧珠听了这话,暗恼李氏失了弘不过一月有余,就又挑事端,却还是忙这起身,端了酒杯回敬道:“这是婢妾应尽的本分,能侍奉爷更是婢妾的福气。爷这次不幸染病,后有康复,除了爷吉人天相外,也幸在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以及各位姐姐们的祈福,婢妾不敢居功。”武氏假意玩笑道:“钮祜禄妹妹随爷去了趟塞外,这嘴倒是越来越甜了。”李氏见胤的目光移了年氏,心下满意,也乐意陪着武氏笑了,就手上的酒杯轻抿了几口,算是受了慧珠的礼,同时也是满意慧珠恭敬的态度。
听着李氏提起慧珠,年氏瞬时想起这次胤遇疾,却是慧珠在跟前伺候,应是得了胤的眼,此时胤又把眼光落在慧珠身上,不由暗恨,于是开口道:“钮祜禄妹妹毕竟没有随侍的经验,这次随侍爷却……夏日易染疾,那时节出门在外,若有个知事的在身边才是。不过,钮祜禄妹妹后面能跟着照顾爷也是不错的。”慧珠看着面露笑意地年氏,暗自好笑,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是她害的胤得了时疫。
乌喇那拉氏此时方正视慧珠,见慧珠仍是低眉顺眼,与以前无异,心下满意,遂解围道:“我倒觉得钮祜禄妹妹这次可是辛苦了,当得起我等姐妹的一声道谢,在爷染病之时,替我等细心伺候。”听后,本就站着的慧珠,又忙做惶恐状,对乌喇那拉氏福身道:“福晋此话过重,婢妾担当不起。”
胤看着眼前一幕,皱眉吩咐道:“钮祜禄氏你坐下吧,这次你的确照顾我十分用心,此事不用再提,过些日子,我会让小禄子拨些物什去你那院子的。”众人皆是察言观色之人,见状,心知胤不愿再说此事,便也揭过此话,对着慧珠笑笑也就过去了。
席间又说笑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着胤嘘寒问暖一番,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宴席渐进尾声时,就见一个六、七岁的俊俏小男孩,咚咚的跑进来,仰起红彤彤的小脸,叫道:“阿玛,额娘,宏时来了。”如此童稚的嗓音,落在了言笑晏晏地席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李氏了然的扫了眼众人,随即惊呼道:“天啊,这大冷地天,外面下着雪天又黑,怎让宏时给进来的,要是冻着了怎么办。”跟着宏时一块进屋的嬷嬷跪地道:“老奴该死,是老奴没看好小主子。小主子一听爷回来了,又不见主子您,就硬是要跑来。”听后,李氏却不答话,反是仔细的检查宏时可有哪冻着,半响,才把弘时抱进怀里,抬眼看着胤,无奈道:“爷……”
胤看着一脸稚气。在李氏怀里撒娇地宏时。面上闪过一抹温色。淡然道:“大冬天地晚上得照顾好弘时。毕竟他还小。这次就算了吧。也快下席了。待会我送你们娘俩回去便是。”李氏一听。立马惊喜地看着胤。轻声道:“谢爷。”复又看着弘时。慈爱道:“有半年未见你阿玛了。还不快去给你阿玛嗑头请安。”
弘时嘟着嘴。看了众人一眼。方离开李氏地怀抱。走到胤跟前双膝跪地。规规矩矩地磕头行道:“儿子宏时请阿玛大安。”胤眼里泛起柔色。随即又板脸道:“长高不少。以后不能这么没规矩。你现在已经进了学。也得懂事知礼了。我后面有几天得空。就看下你学业可有长进。恩。这次就罚你回去抄书一篇就算了。”弘时听后。正欲辩解。李氏忙离了位子。拉起弘时。笑道:“爷罚地甚对。妾定当督促宏时。”说完。李就拉着弘时一起给胤福了个身。
众人看着眼前这幅严父慈母地场面。不禁刺痛了双眼。皆从胤平安回府地欢喜中醒来。就算弘殇了。李氏仍有个儿子。还是胤唯一地儿子。如此想来。众人不免淡了喜意。一时间。宴席却是冷了下来。
乌喇那拉氏猛地狠眼看了一下李氏。微低头强制平复了心绪。方展颜笑道:“爷不在时。弘时甚为乖巧。这长时间未见爷。忘了规矩倒也可以理解。不过也幸有弘时在。咱们府里才能多些欢笑。
”说完。乌喇那拉氏就温柔慈爱地看向弘时。
乌喇那拉氏一番话后。除了年氏忽地独自不语。众人皆转了风向。齐齐夸着弘时。面带笑容。随后。在又是一番寒暄声中。终是酒阑人散。各自离去。
一路疾行,刚走到院门,就见月荷夏梅二人拿着提灯,并着身后的张嬷嬷在院门廊下站着。不待慧珠走进,她们就齐齐跪地请安道:“主子吉祥。”瞬间,慧珠对此有种久别的亲切感,心下却是欢喜,遂笑道:“大雪地地,跪什么啊,快起来就是。”这话后,三人方起了身,将慧珠迎向里屋。
进了里屋,慧珠去了鹿皮小靴,解了皮褂子,就着月荷递来的淡青色彩竹云龙捧寿地引枕垫在背后,斜靠在炕上。
夏梅用茶盘亲捧茶与慧珠,笑道:“主子先喝些热杏仁茶,去去寒。主子再等等,张嬷嬷已去备热水,随后就能沐浴。”慧珠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方呼了口热气,感叹道:“还是回来舒坦,有你们两个丫头伺候着就是舒服,真真是回来好啊。”
月荷夏梅二人听了慧珠的话,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红了眼睛,却是没哭出声,只是月荷忍不住叨念道:“是啊,主子回来就好,主子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慧珠见状,不由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事事非非,心下也是一番感触,看着眼前温馨的屋子,关心着她的人,却是定了心,打趣道:“我这番随侍爷好的好,你们看看,我是不是瘦了,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对了,这半年来,月荷你可惹什么事了?”听后,月荷不禁轻笑出声,复又撇嘴,不依道:“哪有惹事,奴婢们可是按着主子吩咐做事,天天是关着院门过日子的,就盼着主子回来。”
慧珠满意的点头笑笑,又与她们闲话了几句,张嬷嬷便来禀告热水已备好。慧珠也就去了耳房,沐浴洗漱,直到二更天快过,方打理完,回到里屋,打发了素心下去歇息,就着月荷服侍睡下。
第六十八章 有孕
府当晚,胤虽是送了李氏母子回了院子,晚间却的正院歇上了,见状,大家倒也安静了下来,准备喜迎新春。随后的日子,便进入了除旧纳新的春节,整个雍亲王府经过半年的丧事、夏疾染病后,也欣欣向荣起来,又因康熙帝自胤回京,源源不断的赏赐进了府里。一时间,京城里的雍亲王府却是风头无二,引起了各大王公府邸的侧目。
相比府里一片纷然之象,慧珠的日子却稍显平静。刚回府时,慧珠因近身伺候胤,后又因胤去她的院子增多,一月有个三、四次,众人便也少不了暗中使些绊子。然,慧珠面上却似是对此全然不知,每日除了给乌喇那拉氏请安,就是关起院门过日子。如此这般,十天半个月过去,慧珠一如往常,又因府里最得宠仍是年氏,根基势力最深的还是李氏,众人便也就歇了心思。
因此,慧珠倒是过了个舒坦的新年,对回府后的日子也甚为满意,每日过得是轻松安逸,自在惬意。可慧珠这番悠哉度日的态度,却每每引得素心等人私下暗暗着急,为慧珠得了胤的眼,却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是叹息了又叹息。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流逝了,过了春节,走了正月。
这日午后,慧珠用过饭:i漱毕换了靴子,坐上了铺有狐皮褥子的炕上,却还是觉得不暖和,又让月荷往炕前的鎏金:琅大火盆里加了些银碳进去,这才满意地歪靠在炕上。
素心见慧珠一副慵懒嗜睡样,好笑道:“今可是初二春龙节,本该是棉裤变夹裤,棉祅变夹祅的时节,主子倒是越过越回去了,还往火盆里加碳着呢。”慧珠大大的打了个呵欠,一脸倦意道:“也不知怎的,一天到晚又疲又乏,这不刚吃了饭就想睡觉,现都是二月了,我还觉得冷的慌。”说完,就闭眼睡下。
素心见慧珠睡下,也就歇了话,翻了条褥子给慧珠搭上,方掩了门帘子,悄声退下。然,慧珠这一睡便是一两个时辰,直到肚子饿的睡不着觉,这才坐起身唤了素心。
素心隔开帘子,进屋笑道:“主子醒了,可是饿了,夏梅正掐着时辰,估摸着主子醒了就要吃东西。”素心一番话,说的慧珠很不好意思起来,半响才轻蹙眉头,纳闷道:“自过了年,这个把月倒是饿得快,我怎么就突然变得这能吃了。”
说话间,月荷、夏梅两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素心过去帮个手,将吃食一一摆上了炕几。只见素心从月荷提的食盒里拿出:装有烙得很薄的面饼拼成的盘子、又两小碟沾酱;复又从夏梅提地食盒里取出:一碟熏大肚、一碟松仁小肚、一碟炉肉、一碟清酱肉、一碟熏肘子、一碟酱肘子、一碟酱口条、一碟熏鸡、一碟酱鸭等,内里地菜食皆是切成了细丝。
慧珠看着满桌的吃食,压下心中的恶心,半天不怠动静。夏梅见状,疑惑道:“主子,今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奴婢就着习俗,特意为主子做的春饼。现在也有申时过正了,按着常时,主子也该饿了。”说着,夏梅就着炕几上地吃食皆挑了点,一起放进薄饼里,复又加了细葱丝,淋上香油的黄酱,将其卷起,递给慧珠。
慧珠不愿拂了夏梅地好意。又很是饿了。便接过春饼。就着小碟碗。吃了两口。谁知刚一咽下去。就恶心地想吐。忙用手捂住嘴。嚷道:“我想吐。快来盅来。”不待慧珠说完。素心已拿了架子上地盅过来。慧珠二话不说。抓着:i盅就是一阵呕吐。好不容易。慧珠吐完了。刚直起身。就闻见炕几上传来地味道。便又是一阵呕吐。半响。才挥手道:“不行了。得把它们撤下去。我服不住那味。”
素心等人见慧珠已是吐白了一张脸。心下着急。忙不时宜地撤了吃食。又端来漱盂、热水、洋巾伺候慧珠:i漱。好一阵慌乱。才一切收拾好。这时。慧珠不待众人稍歇一口气。实在有些忍不住地问道:“夏梅可还有什么吃食。刚刚一阵呕吐。我现在肚子倒是空空地。”
素心呆呆地看着慧珠。忽地念头一闪。满眼惊喜。瞬间双眼噙泪。喜不自禁道:“主子。主子您该是有了身子吧。”素心此话一出。不但慧珠呆愣住了。就连月荷夏梅也一脸震惊。
慧珠暗暗定下心神。半天才摇头道:“素心。怎么可能。不可能地。”素心满脸喜色。跪在慧珠跟前。说道:“主子。奴婢是过来人。看地出来您定是有了身子。主子您想想
不是有两个月没来月信了吗。”听后。慧珠仍是不头。呢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以前我地月信也是不准。两月不来也是常事。”
素心见慧珠仍是摇头不信。正欲辩解。就被胤地到来止住了要说地话。
胤处理完正事,见已是酉时一刻,按日子来算,便决定今晚歇在慧珠的院子。谁知刚进了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惊呼声,忙快走几步进了正屋,就听见素心说慧珠怀孕了。
听到这话,胤当下一喜,不待小禄子隔开门帘,就亲自去了门帘,直直闯进了里屋,稍按下喜色,正定下来,问道:“此话当真,有几个月的身子了?”慧珠本就还处在茫然中,517Ζ忽的一见胤也信了她有身子,心里想着完了,这没准的事,说不定明个就传遍府里,说她想孩子想疯了。这样一想,慧珠连忙起身,穿了鞋子,就给胤蹲安行礼道:“爷,您听错了,没有什么身子。”
然,慧珠这下炕穿鞋,一连番动作却让众人紧张了起来,就连胤也不禁皱眉,呵斥道:“有了身子的人,还这般鲁莽,还不快坐下。”胤话一说完,素心并着月荷就把慧珠扶在了炕上坐下。随后,胤也跟着在炕上坐下,细细问了话,又从素心的话里听了意思,也觉得慧珠是有了身子,不过为了确诊,仍是命小禄子出府,请太医过来诊脉。
这小禄子动作倒快,不出一个时辰,李太医就来了,和着小禄子一起给胤行礼请安道:“奴才请爷大安。”彼时,胤却是静了心,又是一脸面无表情,看着请安的李太医,也不急着叫起身,反是抿了口盖碗茶,淡然吩咐道:“去给钮祜禄氏请个平安脉吧。”慧珠躺在矮塌上,看着一脸摆谱的胤,心下暗暗撇嘴。
李太医听后,压住心里的疑问,躬身走到慧珠跟前,又行一礼后,方凝神诊脉。此时屋内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目光皆落在为慧珠诊脉的李太医身上。只见李太医蹙眉看诊,一会连连摇头,一会又闭眼继续看诊。
半响过后,李太医终是睁开眼,一脸喜色,离开座椅,走到胤跟前,躬身禀告道:“爷大喜,奴才在这恭喜爷了,钮祜禄格格已有二个多月的身子了。
”胤听后,眼里闪过惊喜,暗下捏了捏拳头,才问道:“可是确诊了,有没有什么问题?”李太医知道胤子嗣艰难,又初丧一子,这时有妾室怀孕,不可不说是大喜,于是李太医顺着话,躬身答道:“回爷,钮祜禄格格确实喜脉,而且格格身体甚是康泰,定能顺利诞下皇孙。”
胤听了此话很是满意,点头吩咐道:“有劳李太医了,以后钮祜禄氏的安胎就由你跟着吧,恩,你现在去把需要注意的事项,安胎药之类的也写下来吧。”李太医躬身应了,胤又继续吩咐道:“小禄子,你亲自去福晋那报喜,再差人给两位侧福晋和其他院子报喜。”小禄子听了,也是一脸高兴的应了,正准备出了里间去领差时,有被胤叫住道:“小禄子,等一下,记得还要告诉福晋,以后钮祜禄氏院里缺什么,尽管送来就是。恩,好了,就这些,你下去吧。”
这样一番忙碌,待屋里只剩下胤、慧珠二人时,已是二更天过半。慧珠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窗帷,仍没从她怀孕的事实中醒过神,只是双手轻抚着肚子,暗暗出神。
胤看着躺在身边的慧珠,心下满是感触。忆起在木兰围场时,慧珠朝夕侍药,按着她的法子来诊治,他也终从时疫的病危中,安然无恙的康复过来;然后,他又丧子,因子嗣稀少,被不少人戳了脊梁骨,对他影响甚大,而就在这时,慧珠竟然有了身孕。
想到这,胤觉得慧珠似能给他带来喜事,于是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不禁柔了。此时,见慧珠独自出神,以为她担心怀孕的事,便拦过她的身子,轻抚背脊,安慰道:“没事的,你只要好好养胎便是,孩子定能生下来的。”
慧珠猛的被胤拉进怀里,倒是回过省。然,听了胤似有感情的话,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继续闭眼假寐,脑海里一直有些不确信的闪着,她怀孕了……
第六十九章 交锋
天明时,慧珠睡醒,一睁眼,胤已不在屋子里打了个哈欠,就见素心端着热水进屋来,便随意说道:“爷呢,怎的不见人。”素心笑道:“爷起身的时候,见主子睡的正香,就在耳房洗的,倒没把主子给扰醒。”慧珠顿了顿起身的动作,想着昨晚一夜都恍恍惚惚的,直到子夜时分才迷糊睡下,今早该是睡的沉了,遂说道:“睡的沉了,不知竟起来的这晚,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还得去给福晋请安。”
素心放好了热水盆,又从柜子里取了件满地印花丝绸夹袍伺候慧珠换上后,方答道:“今放晴了,天亮的早,现在也不过卯时一刻。”说着,素心就停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慧珠眉开眼笑道:“爷说主子身子乏了,今天不去给福晋请安也是可以的。”慧珠皱眉道:“能不去吗,我这刚出了消息,头一天就不去给福晋请安,这不是自找麻烦的。”听后,素心心下安慰,遂打趣道:“看来主子是相信自个有了身子,现在是回过省了。”慧珠脸上一红,嗔怪道:“得了啊,别说了,再说下去,可真得迟了。”素心倒是见好就收,却也歇了这话,专心服侍慧珠梳洗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慧珠也就用了早饭,:i漱毕,外罩了一件坎肩,便带着素心去正院请安。路上,慧珠倒是想的很明白,她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子,定有不少人会眼红,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挤兑也是少不了的。可昨个儿一晚上,是想了个清楚,既然她有了孩子,无论府里的情况如何,一定要平平安安生下来。
又或许是她自私,想留个真真属于她的孩子,证明她不是梦一场,而是真真切切的活在这个三百年的清朝,让她不再孤单一人的存活于这个陌生地世界。想到这,慧珠不禁温柔的低下头,双手抚上了她的肚腹,心下一片柔情。
不时片刻,就到了正院,不待慧珠走进,老远就有院里的丫环、仆妇热情的迎上前来道喜,并连着门帘处的传话丫头也笑呵呵的给慧珠请了安,躬身隔开门帘后,才扬声通传道:“钮祜禄格格到。”慧珠见状,暗皱眉头,和素心彼此换了个眼神,方含笑进了里屋。
不过卯时将阑,府里除了没名分地姑娘外,胤一应妻妾皆是到齐。慧珠稍顿了下脚步,垂眼扫了下屋内众人,暗自敛了心神,行至屋子正中,蹲安行礼道:“婢妾请福晋大安,请两位侧福晋大安。”乌喇那拉氏嘴角带笑,看着一脸恭顺的慧珠,半响才颔首惑道:“慧珠妹妹怎来了,今一大早,小禄子就来递话,说你身体不适,今个得稍作休息。”说完,王嬷嬷就领了乌喇那拉氏的意,搀扶着慧珠在加了软皮褥子地雕漆椅上坐下。
李氏拨了拨护甲套子,指甲死死的掐进手心里,歪头斜眼看向慧珠,笑咛咛道:“呵呵,真真是喜事,钮祜禄妹妹进府有七年了,可算是有了,按日子算,也该是十月份在热河行宫怀上的吧。”慧珠心下一怔,竟没想到这茬,弘昀殇逝地消息传来正是十一月间,而她却是那时怀上的,这不正是得罪了李氏。瞬时,慧珠不知怎样回答,就直直的看着李氏。
耿氏忽的按住了慧珠地手,安抚的拍了下,抬头迎上李氏,浅笑道:“李福晋说的甚是,钮祜禄妹妹有了消息可真真是件喜事。不过,这也是妹妹她平时积的福气,这些年她可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爷和福晋,年前八月又不畏凶险的照顾身染时疫地爷,一直到十月底爷的病,这才是全好。所以妹妹她十一月能怀上,也是她自个儿该得地福气,毕竟当时可是妹妹一人近身侍奉爷的。”听后,慧珠顿时眼眼睛一亮,转头对着耿氏感激一笑。
乌喇那拉氏笑容加深,复杂地看了眼慧珠与耿氏交握的手,随即低低地垂下眼睑,掩下了满眼的情绪,本想看着李氏去应对慧珠,没想到平时默然的耿氏居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她俩是何时连成一线的。乌喇那拉氏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
人娘家是没什么势力的,现在还成不了什么气候,情,陪话道:“是呀,钮祜禄妹妹这次刚出了年就有了消息,也是为咱们府里添了喜气。
我看啊。来年众位妹妹也得传个消息。为爷开枝散叶。”
武氏咬了咬下唇。待乌喇那拉氏一说完。立马接话道:“可不是。我就觉得钮祜禄妹妹是个福气人。大家可记得昨个是二月初二啊。那是龙抬头地日子呀。妹妹这不早不晚。正是这个龙抬头地好日子传了消息。不是更应该可喜可贺吗。”说完。武氏就直直地看着慧珠笑了起来。
武氏地话一落。屋内瞬时气氛异然。姐姐妹妹地亲热劲也不见了。皆是各自低头不语。慧珠心下暗恼。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她们。什么话也能找来说。慧珠压了压心中地怒气。看着曾经淡漠温和地武氏。笑道:“希望真能趁了武姐姐地话。妹妹这还上身子是在十一月间。全是仰仗爷吉人天相。妹妹才能得了喜地。而咱们爷又是皇四子。万岁爷是龙。爷不就是龙子吗。不过。妹妹昨个诊出喜来。却是巧合。其实前早妹妹就似知道了。只是不敢确信。才拖到了昨……。”
乌喇那拉氏面色一沉。直接打断道:“这万岁爷。龙子什么地岂是我等后宅妇人能议论地。武氏、钮祜禄氏你们二人进府时间也不短了。竟如此不知轻重。现在念在钮祜禄氏有着身子。就算了。不过武氏你就去好好反省。就把《女戒》、《女则》抄一遍便是。”听后。武氏狠狠地咬了下牙。与慧珠一起站起身向乌喇那拉氏福身道谢。
离慧珠来请安已过半个时辰。一直没说话地年氏此时却忽地站起身。用冰寒地目光瞪了眼李氏。又久久地看着慧珠地肚子不语。就在慧珠忍不住用手轻护上肚腹时。年氏才转身对向乌喇那拉氏。福了个身道:“妹妹身体不适。还请福晋许了我先行离开。”乌喇那拉氏眼睛一闪。抬眼颔首道:“年妹妹身体向来羸弱。你尽管下去歇息便是。这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向钮祜禄妹妹那样。早日传出喜讯。”
年氏听后。捏着锦帕地手紧了紧。却没回话。反是携着刑嬷嬷地手行至慧珠跟前。停下脚步道:“钮祜禄妹妹。可记得我以前说过。你我缘分不比平常。这次你有喜讯。我在这道句恭喜。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便是。”慧珠连忙站起福身行礼道:“不敢。年福晋能记着婢妾就是婢妾地福气。怎可再劳烦您呢。”年氏听后。随意笑了下。便带着刑嬷嬷离开了正屋。
这一幕过后,众人见年氏已走,乌喇那拉氏明显的帮着慧珠,就连李氏也被挤了话。一时间,连同乌喇那拉氏和李氏在内都起了隔岸观火的想法,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毕竟离孩子出世还有进八个月,慧珠也不可能这样顺顺利利的诞下孩子,晋为侧福晋。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乌喇那拉氏便开口道:“好了,钮祜禄妹妹这还未出三月,得多歇息,大家也就散了吧。唔,对了,爷可是特意交待过我的,钮祜禄妹妹后面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就是,会有底下的奴才办照办的。”慧珠福身告谢道:“谢爷和福晋的体恤。”乌喇那拉氏温和的笑笑,便挥手让众人离开。
然,最后这句话,却是在众人心中投下了不小的涟漪,孩子,有了孩子,规矩、分位什么都是假的,只要有了孩子,才能在这个府里真正站住脚。
第七十章 准备
院子,张嬷嬷已在院门廊檐下侯着,一见慧珠,~v了个身,禀告道:“奴婢当家的得知主子有喜,就想着前来给主子您请安。还有明个儿,他可是又要出府的。”慧珠明白意思,便吩咐道:“恩,半个时辰后,就让张富过来吧。”慧珠话毕进了里屋。张嬷嬷答声应了,就出了院子招张富前来请安。
里间,月荷已在屋里伺候着,见慧珠与素心脸色不愉,似有话说,端了茶盘递了茶点,就退下侯着。素心见状,方一面服侍慧珠换鞋,一面冷声道:“这武格格也太过分了,她就不想主子为了救她可是受过伤的。今天这样说,是何意,幸得主子及时回了过去,要不这话传出去仰或到了爷耳里,又做咋想。”
慧珠当初救武氏是有私心的,也不好接话,遂另说道:“这次让我措手不及的倒是李福晋,真真没想到她竟然挑着我侍奉爷生病这事来说。”素心蹙眉道:“李福晋这话一不对,就能给主子治个不守妇道治罪。只是奴婢没想到,耿格格竟然会帮主子说话,强调爷是在十月底痊愈的,而主子您是在十一月份才怀上的。”慧珠点头道:“耿姐姐看着平时默不作声,其实是这个府里看的最透彻的。”说完,慧珠就端起茶碗欲饮。
这时,茶碗还未沾到嘴角,慧珠就放了茶碗,用帕子捂了嘴,干呕了起来,半响才缓了气,皱着一张脸,恶心道:“没法,还是把这杏仁茶撤了吧,我光看着就不行。”素心唤了月荷,将茶点撤了,又捧了清水和:i盅递给慧珠漱了口,安慰道:“怀孕前几个月就这样,后面就好了。主子若这实难受,就躺着休息。”
慧珠歪靠在榻上,说道:“算了,等会张富还要来呢,有事让他往我娘家传,我不碍事,还是见了他再说。”听后,素心忽的双手合十,喜道:“真真是菩萨保佑,太太若知道主子有个了身子,不知道该是多高兴,七年了,有七年了。”口内说到这里不免流下泪来。慧珠听素心这话想起了章佳氏为她能在府里站住脚、有身子可是操碎了心,不免眼睛亦有些湿润叹道:“我都五年多未见额娘,这大半年来更是连个信也没有。”素心见状,忙止了泪,说着孕妇得忌哭、忧心云云。
正说着,月荷进屋回道:“张富前来请安。”听后,慧珠也就歇了话,敛了敛眼角的泪,便出了正屋见张富。慧珠待张富请了安,问了几句话,说道:“这些年了,我也是把你当自己人的,后面这些日子你就用心些。就明个儿你出府办事,除了把有身子的喜讯递给我额娘外,顺便也让我额娘打听下哪些药用了会让人流产,再找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子,把生产时的细节,需要注意地地方都问仔细了。等你下次出府时,再把我额娘打听到的这些事给我捎回来。”张富听了,心下虽惊诧,却仍是恭敬的应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会仔细办妥的。”慧珠满意的的点头,遂又嘱咐了些话,便打发了张富退下,自回里间用了点平时不怎么爱吃的点心,就在榻上躺着小睡去。
后又过了半月,张富前来复命,带来了章佳氏写来的信。慧珠见状,十分满意,赏了张富银钱,打发了屋里其他人,与素心闲话。这时已是二月下旬,屋里也去了火盆,不过慧珠自有了身子后就时常觉得冷,此时就歪躺在榻上,腿上搭了间薄皮毯子,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信纸。
素心坐在脚踏上,见慧珠如此高兴,纳闷道:“主子让太太了解这些作甚?府里风声正紧,让张富传信该是不妥。”慧珠将信纸叠起放进信封,总不能告诉素心,
看电视里地宫斗戏,那些妃子就是生产去了的,便想:“你也知我素是个小心的人,生产时,府里请得地嬷嬷我不放心,所以就找额娘打听了生产时该注意的。恩,你就把它细细的看了,趁还有半年时间,把接生这事稍稍弄个清楚明白,倒时我也好安个心。至于流产的药,我是想给你们提个醒,看清楚,免得……。
”
素心猛地惊意地看向慧珠。打了个冷颤。说道:“还是主子看地长远。若生产时真出个什么意外。奴婢怕是……。”慧珠见素心腾地一下。惨白了一张脸。忙打断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安个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府里风声紧。爷现在又只有宏时一个子嗣。他如今可是很重视我肚子里地孩子。在这环境下。我还不安全嘛。”素心想着慧珠地话也有道理。便稍安了心。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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