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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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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卿的目光却落在月染霜身下的一块玉佩上,她本以为是月染霜自己佩戴的,但是捡起来才发现,这上面竟然有龙纹!

难道是元怀瑾的?

也不对,这上面的文字和大元的文字并不一样,但是这块玉佩的确让她觉得眼熟。

是……厉擎天!

她恍然间想起接风宴那日,他佩戴的就是这块玉佩!

“娘娘,这块玉佩可有不妥?”赵太医见状问道。

“没有。”裴容卿微微一笑,“这块玉佩大约是陛下送给月贵人的,本宫没收了,赵太医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

赵太医讪讪一笑,点头,以为裴容卿是因为嫉妒,裴容卿有意引导他这么想,微微一笑,将玉佩擦拭干净后小心的收好。

检查的差不多的时候,裴昭和沈随一前一后到达。

“皇后娘娘!”沈随面露焦急,“贤妃绝不会是凶手,还请娘娘明察。”

“沈将军别担心,贤妃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大概也是受害者,本宫已经将她送回长华宫了。”

“多谢娘娘。”沈随松了一口气。

裴昭面色凝重:“娘娘,月贵人是怎么死的?”

裴容卿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月贵人不仅被人侵犯过,而且她的腰腹部有被玉钗扎过的痕迹,那玉钗正是贤妃娘娘的。”

沈随大惊:“娘娘,这……”

“贤妃对月贵人下手的时候,月贵人已经死了,贤妃充其量只是对她的尸体泄愤,不算什么大罪。”裴容卿截住他的话,目光落在月染霜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上,沈茉涵身上的血迹就是这么来的吧。她冲赵太医微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月贵人的尸体被人移动过,但移动尸体的应当不是贤妃娘娘,因为月贵人身上的伤是在这里被扎的,周围没有血迹。”赵太医恭敬道。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月贵人被杀害,但贤妃并非是凶手。”裴容卿对此做了总结,笑容有些诡秘的味道。

其实,自从看到厉擎天的玉佩,对这一切她已经心中有数了。如果沈茉涵不曾牵扯进去,那么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命案,或者说,一个非常拙劣的陷害。但是沈茉涵的出现让这个案子变得复杂了。

☆、她什么也不是

沈茉涵不会是凶手,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究竟是什么人让她经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杀害月染霜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见裴容卿这样的神色,裴昭似有所悟,而沈随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无暇注意月染霜的尸体,抱了抱拳说:“娘娘,臣去看看贤妃娘娘。”

“沈将军自便。”裴容卿微微颔首,待他离开,这才把目光投向裴昭,“裴大人,此事需要妥当的解决,所以,本宫需要一个凶手。”

需要?

裴昭稍稍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沉声道:“臣明白!”

“他应该是某个侍卫,夜晚巡夜时看到月贵人,不识月贵人的身份,见色起意,月贵人奋力挣扎,被凶手失手杀死,贤妃发现月贵人的尸体,惊吓过度。”裴容卿轻描淡写的吩咐,“虽然如此,但本宫不希望冤枉好人,所以找一个罪有应得之人,别牵扯他的家人。”

裴昭含笑应下:“娘娘心善。”

“若本宫真的心善,就不会让你找个替罪羊了。”裴容卿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勾了勾唇角说,“裴大人立刻去办吧,一定要让陛下信服!”

裴昭了然点头。

这时,苏姑姑也回来了,她神色有些焦急,匆匆福了一福便道:“娘娘,奴婢没有见到陛下,小路子说陛下此刻正在兰汀阁,说什么也不愿意通报。”

闻言,裴容卿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轻松了:“既然如此,那也罢了。苏姑姑,月贵人的尸体已经检查完了,她的后事便交与姑姑去办吧,毕竟是伺候过陛下的人,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苏姑姑露出会心的笑容:“奴婢省得。”

如果真的重视她,那么绝不会人都消失至少三个时辰了却一无所觉。她甚至怀疑,月染霜也许是趁着昨晚元怀瑾来未央宫的时候走出挽月斋的,那么,月染霜可就不止消失三个时辰了。

只要元怀瑾对她的死无所谓,那么一切就好办。

苏姑姑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月染霜的尸体便被人抬走,裴容卿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忽然想起她倚靠在元怀瑾的怀中含羞带怯的模样,明知这份温柔不是给她,可是她眼底的娇怯和满足是真切的,可是二十几天的温情和缱绻,原来都是一场空,对元怀瑾来,这样一个替身其实根本可有可无吧!

还真是凉薄的让人心寒啊。裴容卿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邵梓孺含笑在不远处等待着,见她走近,他抱拳道:“果然如娘娘所料,赵谦大人似乎对这起命案十分感兴趣,不断跟臣打听不说,而且还想到现场来,臣拦下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裴容卿睨了他一眼:“你是想找本宫讨赏么?”

“臣怎敢,臣只是好奇,难道娘娘打算就这么放过赵谦么?”

“他们的这出戏码虽然不高明,但至少不会牵连到他们自己,你若能找到证据,本宫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裴容卿一哂,“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本宫要任他们宰割。”

“臣能帮娘娘做什么?”他微微一笑。

裴容卿沉吟道:“齐国那边我去应付,你帮本宫去调查一下贤妃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臣领旨。”他十分爽快的应下,和从前一样,对她的命令从来不曾质疑,哪怕不明白她的意图,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办,裴容卿看着他如画般的眉眼,心里有淡淡的感动。

这种情绪,似乎已经远离她很久了,也许,她的身边只有一个邵梓孺,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莫名的信任他,哪怕有所试探,可是她从来不曾真正怀疑过他,幸好,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曾让她失望过。

她不由的一笑,收回目光,径直向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她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元怀瑾。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远远的看着这里,漆黑的目光看不出情绪,裴容卿勾起唇角,上前行礼,恭敬道:“皇上,您来的迟了,月贵人已经被苏姑姑抬走,恐怕……您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平淡至极,月染霜的死,显然对他不曾产生任何的影响。

“有人见色起意,失手杀了月贵人,裴大人已经去查找凶手了,很快就会给陛下一个交待。”

元怀瑾的目光在那摊血迹上掠过,轻轻的“嗯”了一声:“这种小事,何必麻烦朕?皇后做主便好。”

“皇上,月贵人怎么说也是您的心头所爱,您难道丝毫不伤心吗?”裴容卿含笑问道。

“心头所爱?”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皇后何以见得?”

“就算不是所爱,至少月贵人也伺候了陛下一段时间,哪怕是阿猫阿狗也会有点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裴容卿直视他的眼睛,似乎要执意看出一些什么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长的和瑂儿有几分相似,那么她什么都不是。”元怀瑾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这个世上,瑂儿只有一个,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他不曾为月染霜的死而不依不饶,给她减了许多麻烦,她本该高兴才是,可是,看到他这般绝情的模样,裴容卿只觉得齿冷。

“娘娘,陛下根本不值得您费心。”邵梓孺忽然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裴容卿心中一凛,继而笑道:“本宫何尝费心了?只是本宫膝下无子,还需与他周旋一二,一旦本宫诞下太子,咱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可就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了。”

邵梓孺抿紧了唇,尽管早知道她的打算,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个男人再不堪,也是尊贵的皇帝,而她是他的妻子。

可,还是不甘心。

☆、唯一的目的

翡阳宫内。。

厉擎天对她的到来似乎早有准备,亲自为她泡好茶水,便坐在位子上笑吟吟的望着她。

“你似乎很悠闲。”裴容卿挑眉看着他,端起面前的茶水浮了浮雾气,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不得不说,韩岑对于她的喜好真的是了如指掌。

“喜欢吗?”他宠溺的笑,“只要你愿意,你不但可以和我一样悠闲,还有我亲自伺候你。”

她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

他眼睛一亮:“我还奇怪这块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走了,卿卿,你若想要,直接开口便是。”

裴容卿横了他一眼:“这是在月染霜的尸体边找到的。”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你不会怀疑我吧?”

“我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韩岑,那一杯酒莫不是把你给毒傻了?”裴容卿毫不留情的挖苦他,“贴身的玉佩竟然让人轻易拿到手,人不嫁祸你嫁祸谁?”

“一个玉佩而已。”他啪的一声展开折扇,冷笑一声,“而且是在我的宫外发现的,难道就不能是我不小心丢掉的吗?能说明什么?”

“的确不能说明什么。”裴容卿淡然一笑,“幸好元怀瑾足够冷血,对月染霜的死无动于衷,否则若让他看到这块玉佩,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啪”的一声,他合上扇子,眼睛腾的亮了,声音有一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卿卿,你在担心我吗?”

“本宫只是担心大元和燕国的和谈会因此而受阻。”裴容卿连眉毛也不抬,抿了一口茶水,满足的笑了。

厉擎天苦笑一声:“卿卿,大元对你而言这么重要么?”

裴容卿想了想说:“韩岑,你应该知道我在某方面是十分固执的,既然我已经在这个位置,就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当然,目前为止我需要做的事还没有超过我的承受底线,所以我依然很乐意继续做下去。”

“承受底线?你的承受底线是什么?”他不禁问。

裴容卿粲然一笑:“如果有一天我厌烦了,应该就会放弃了,可是你,难道你做这个皇帝就是为了方便追回我么?”

“当然。”他笑的理所当然,“五国并立已经持续了几百年,统一已经是大势所趋,这个皇帝迟早没得当,对我来说,追回你比较重要。”

裴容卿好奇的看着他:“你当真没想过自己做这个天下的霸主么?”

“如果你想要,我就去争。”他的神色十分认真。

“罢了。”裴容卿失笑,将玉佩推过去,“齐国的这点小伎俩,你自然不必担心,可是还是小心为上,公子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即使你不愿做天下之主,至少要保住性命吧!和谈结束后,赶紧带着你的人回燕国去!”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隐然有一份赌气的意味。

“嫌我烦了?”他低低一笑,忽然走到她身后,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卿卿,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恍如在梦中,我竟然真的找到你了。”

“那就当是梦吧,再过几天梦便醒了。”她冷哼,拨开他作乱的手,“我该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卿卿。”他静静唤着她,声音含着不易察觉的沉重和痛苦,“真的不可能了么?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韩岑,重生一次是你我的幸运,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不值得的事情上。”她回头看着她,笑容温和而沉静,“我,不值得你这样。”

说罢,转身离开。

厉擎天看着她的背影,双眸越发的沉郁黯淡,疯狂的种子再一次埋下,如果裴容卿回头看到他的眼神,一定会觉得无比熟悉,同时,也会觉得无比心悸。

如果重生一次,我依然得不到你的心,那么重生还有什么意义?他握紧了双拳,任疼痛将自己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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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昭宫。

一天之内跑两个宫殿,应付两个难缠的人,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裴容卿抚了抚额,道明身份和来意,便候在了宫外。

“邵梓孺,这一次你陪本宫进去吧。”她淡淡吩咐。

邵梓孺“咦”了一声:“娘娘害怕齐国的使团?”

“……听说李大学士家的千金也很喜欢你,不如本宫做主……”裴容卿恳切的看着他。

“能陪在娘娘身边是臣的荣幸。”邵梓孺飞快接口,笑眯眯道,“娘娘天人之姿,小小的齐国使团根本入不了娘娘的眼。”

裴容卿哼了一声,丢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这才慢悠悠道:“齐国的使团当然不足畏惧,但是那位和你一样有才子之名的王信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那就让臣来应付他来了,娘娘只管听着便好。”他口中说着奉承的话,神色却依然一派恣意。

“只怕你应付不来呢。”裴容卿勾起唇角,这时,进去通报的人走出来,后面跟着赵谦。

“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赵谦老远就开始拱手,神色有些急切。

“赵大人不必多礼,是本宫突然来访,惊扰贵客了。”裴容卿笑道,“今日早上发生在翡阳宫附近的命案,赵大人定然已经听说了,在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是本宫待客不周,还请赵大人恕罪。”

“下官惶恐,在皇宫叨扰许久已经是我等的不是,娘娘请进!”赵谦十分殷勤,待裴容卿在主位坐定,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娘娘,今早的命案,可曾找到凶手了?臣听说就在翡阳宫附近,也不知燕帝陛下会不会因此盛怒。”

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赵大人似乎对此事很关心,不知月贵人和赵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赵谦闻言神色变了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只是他很快掩饰了:“娘娘说笑了,月贵人怎么可能和下官有关系?下官之所以关心此事,不过是因为好奇罢了,今日上午下官还想给娘娘分忧一二,只是邵大人拒绝了,因此更加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还请娘娘不要责怪。”

“赵大人的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不过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实在有损皇家颜面。”裴容卿说着有些伤感,“好好的一个嫔妃,竟然被一个侍卫给欺负了,实在是……这宫里定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赵谦狐疑道:“确定……是侍卫所为?”

“那赵大人以为是谁?”裴容卿一个眼风扫过去,已然含了几分凌厉,“听赵大人的意思,竟是知道内情?”

“不不,娘娘误会了,下官只是想,一般的侍卫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赵谦忙堆笑,心里暗恨不已。

“是啊,一般的侍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裴容卿意味深长的说道,嘴角含着一丝奇异的笑容,更是让赵谦不敢抬头。

“燕帝陛下应该不会因此而发怒吧。”赵谦再次抬头,诚恳道。

“这样的事发生在翡阳宫附近,实在晦气,幸好燕帝陛下为人大度,不曾计较。”裴容卿欣慰道。

“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下官听说这位贵人十分得元帝陛下的宠,却没想到……”赵谦又不死心的把元怀瑾拉出来。

“可不是,”裴容卿幽幽道,“只是自从先皇后薨逝,再也没有女子能入的了皇上的眼,月贵人有幸与先皇后长的有几分相似,因此得了宠,只是再相似也是替身而已,没了也就没了,陛下并不曾放在心上。”

闻言,赵谦身上的冷汗冒的更厉害了。

原本想借此机会破坏大元和燕国的联盟,谁知道自己设了局之后竟没法参与进去,失了先机,那块好不容易得来的厉擎天的玉佩只怕被眼前这个女子私藏了起来,这样,厉擎天和此事便没什么联系。最重要的是,元怀瑾竟然丝毫不在意!

本以为看在他对先皇后如此爱重的份上,对染霜也定有几分怜惜,谁知……

眼神黯淡了下来,赵谦勉强笑道:“贵人福薄,哪里比得上娘娘洪福齐天。”

“借赵大人吉言了。”裴容卿笑吟吟道,“只要赵大人愿意高抬贵手,本宫的福气自然是享不尽的。”

这话说的直白,赵谦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几分戾气闪过,邵梓孺忽然一笑:“娘娘的意思是,赵大人若肯说服贵国陛下用马匹换布帛,那么对我们娘娘来说,自然是无尚的福气。”

赵谦闻言亦松了口气,笑了笑说:“下官定会尽力,还请娘娘放心。”

“不知本宫可方便见一见王大人?听说王大人在贵国有才子之名,本宫仰慕已久。”裴容卿含笑道。

赵谦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心知无法拒绝,遂道了声“稍等”便去偏殿请人。

在这个空档,裴容卿睨了邵梓孺一眼:“邵大人刚才反应可真快。”

他懊恼道:“是臣逾矩了,请娘娘责罚。”

“你是吃准本宫不会拿你怎样了!”裴容卿横了他一眼,“不过眼下的确不能激怒他们,刚刚是本宫没有沉住气。”

“娘娘若信任臣,大可出言讥讽,臣会代娘娘解释一二。”他一脸悠哉道。

裴容卿失笑,正欲说话,却见殿外,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平淡无奇的脸竟然生了这么一双出彩的眼睛,每次看见王信,她都忍不住陷入这双琥珀色的眸子中。

“皇后娘娘。”他含笑见礼。

“王大人免礼,是本宫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裴容卿伸手示意他就坐,“上次在接风宴上,本宫便为王大人的风采所折服,今日一见,更是不同凡响了。”说着,她笑看了邵梓孺一眼,“邵大人,同样是少年成名,王大人的气度可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邵梓孺笑眯眯道:“娘娘不要拿臣玩笑,臣怎么敢和王大人比?”

对此,王信始终泰然自若,只道了声“娘娘谬赞了”便再无二话,让裴容卿一阵气闷。

她想了想,忽然冲邵梓孺一笑:“邵大人,你知道么?你还有一点也比不上王大人。”

“臣听着呢!”邵梓孺极为配合。

“王大人的才子不名可是来之不易,因为王大人还有另一个身份需要经营,同时经营两个身份,而且都经营的如此之好,真是让本宫叹服呢!”裴容卿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眼前的男人依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只是听到裴容卿的话后,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皇后娘娘确定么?”

裴容卿勾唇一笑:“本来还不是百分百确定,但现在确定了,太子殿下。”

饶是邵梓孺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裴容卿见状心情大好,笑着看他:“你猜测人家是宗室,谁知人家可是宗室里头的一把手,以后要继承帝位的人。”

齐珩觉得十分有趣:“孤以为你我心知肚明,本不必拆穿。”

“明知殿下的身份还让殿下给本宫行礼,本宫心里着实不安呢!”裴容卿半真半假一笑,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今早的那一出,是你安排的吗?”

齐珩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手下的人逾矩了,做了些蠢事,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如此便好。”裴容卿微微一笑,“如果此事是你所为,本宫定要失望的。”

“没有让娘娘失望,孤很荣幸。”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赵谦以为必须从元帝那里入手,他不知,若要破坏贵国和燕国的盟约,只需从娘娘这里入手便好,其实皇后娘娘才是燕帝陛下唯一的目的吧!”

☆、一桩悬案

裴容卿眨了眨眼睛:“殿下果然目光如炬,本宫很好奇,殿下打算如何在本宫这里入手?”

齐珩放下杯子,淡然一笑:“孤并不打算破坏贵国和燕国的盟约——当然,曾经孤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见到皇后娘娘后,孤决定不给皇后娘娘找麻烦了。偌大的一个大元,娘娘打理起来定然很辛苦。”

裴容卿心中突的一跳,笑的含蓄:“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本宫还应付的来。这么说,本宫还要感谢殿下高抬贵手呢!”

“皇后娘娘说笑了。”他似乎根本不曾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笑容越发温柔,“只希望以后,娘娘不要责怪孤太过无情。”

“本宫怎敢和太子殿下攀交情?”裴容卿轻扯嘴角,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怒色,她毫无征兆站起来,“本宫该回了,殿下自便。”说罢径自离开,邵梓孺跟在她的身后,经过齐珩身边时含笑道:“我们叨扰殿下良久,还请殿下恕罪。”

齐珩含笑点头:“邵大人慢走。”然而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始终落在裴容卿的身上,很是意味深长。

“娘娘,您怎么忽然生气了?”走出昀昭宫,邵梓孺不由的问道。

裴容卿蹙了蹙眉,她一想起齐珩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态就觉得不舒服。

“只是觉得这个人很难对付,无碍。”

“臣的确没想到他就是公子珩。”邵梓孺想了想,也不由的叹服,“仅带着十几个人便敢来大元,而且齐国那里没有露出一点点风声,可见他的势力之深。公子珩虽然一向以温润如玉、礼贤下士而闻名,但是他绝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裴容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也觉得他很阴险是吧?”

邵梓孺失笑:“阴险倒不至于,只是身为上位者,有些手段是必须的,臣其实很佩服他。娘娘似乎对他很有偏见?”

裴容卿蹙眉盯着他,重复道:“佩服?”

“一直以来他的储君之位都不稳,因为现在的齐帝生性多疑,偏爱贵妃生的小儿子,多次有废太子重立储君的意思,对此,他并没有一味的退缩,而是以雷霆手腕软禁了贵妃和小皇子,齐帝也因为病重而让太子监国。”邵梓孺微微一笑,“而自他监国以来,齐国的实力以可怕的速度发展着。”

“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手,你还说他不阴险?”裴容卿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成王败寇而已,如果他不动手,那么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至少他没有赶尽杀绝。”邵梓孺笑道,“可以这么说,做他的盟友和下属是十分幸运的,而作为他的敌人,只怕没什么好下场。”

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宫看邵大人的意思,似乎十分想投奔他呢!”

“臣已经有娘娘了,还怕什么呢?”他笑意深深。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裴容卿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

月贵人被害一案很快就有了结果——当然是裴昭炮制出来的结果,行凶者是当晚巡夜的侍卫,如今已被收监,虽然再三确定此人多有作奸犯科,但把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算到他头上,裴容卿多少有些内疚,因此吩咐善待他的家人,可是此人的性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盛宠不过半个多月的月贵人就此香消玉殒,后宫再一次归于平静。很快,燕国和大元的盟约正式签订,大元和齐国的互市也在推进中,再过几天这两拨人都得打道回府了。

忙完这一阵,裴容卿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依然有一丝疑惑不曾解开。

关于月贵人之死,毫无疑问是赵谦派人下的手,那天晚上月染霜趁着元怀瑾不在,偷偷走出挽月斋打算找齐国的人汇报情况,只可惜半路被人杀害,又被丢在翡阳宫附近,被自己的人杀死,难怪她死不瞑目面容狰狞。

可是,贤妃的出现要怎么解释?

邵梓孺的调查显示,那天晚上贤妃的确带着几个宫女出门了,但是在半路几个人都被她遣走,因此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发现月染霜的尸体,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一年多以前,先皇后死后沈茉涵的表现无论如何不能又巧合来解释,东方舞曾经试着问过沈茉涵,却被她含糊过去了。此事就此成为裴容卿心里的一桩悬案。

“母后,来,再喝一口,喝了这勺臣妾就给您吃蜜饯。”慈宁宫里,裴容卿笑着给久病的太后喂药。

“你这么忙,还要抽空来照顾哀家这个老婆子。”太后虚弱道,但脸上却露出了舒心的笑。

“母后,看您说的,臣妾是您的侄女,也是您的媳妇,臣妾孝顺您是应当的。”裴容卿乖巧道。

太后欣慰的握着她的手:“好孩子!唉,只是梦语那孩子怎么嫁人后一次也没想过来看哀家?还怪哀家当年执意让她进宫么?”

裴容卿抿嘴笑道:“母后多虑了,如今姐姐嫁得如意郎君,怎么还会怪太后?只怕是因为新婚,不舍得离开安王半步。”

“其实哀家本属意让你做安王妃。”太后忽然叹气,“当初觉得你性子软,皇后之位不适合你,做个王爷正妃倒是相宜,安王脾气好,府里没什么妻妾,和皇上感情好,你嫁过去就是享清福,谁知道阴差阳错。”

“母后,其实也没太大不同,臣妾和姐姐都是您的媳妇儿。”裴容卿笑的甜美,敛去眼底的那一分讽刺。

“幸好你从来不曾让哀家失望过。”太后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郑重道,“皇后,你做的很好,只是还不够!朝政大权只是表面,关键还在军政大权!手里没有足够的兵力,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军政!裴容卿神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

太后手上用力,盯着她的眼睛,艰难道:“沈随之所以气焰高涨,正是因为他的手里有一支忠心追随于他的沈家军!当年为了对付燕国,陛下命沈随为戍边大将,沈家军就是那个时候训练起来的,大约有五万人,咳咳……”

“母后,您别着急,臣妾听着呢!”裴容卿抚着她的背,心思却被她所说的话全部占据。

“这五万人的大军是大元的精良部队,多次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们对沈随忠心耿耿,只怕不是轻易能收回的,但是……”太后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但是,咳咳,御林军和禁卫军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里!京城的禁卫军是从各地抽调而来,实力也不容小觑,人数有十五万之中,而御林军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两万,但守卫着皇宫,向来是皇宫的最后一道屏障!这几年来,哀家虽然千防万防,但沈随的势力爪子还是伸到这两只队伍里去了,咳咳!”

裴容卿手疾眼快的端来一杯蜂蜜水,喂太后喝下:“母后,您在病中还这么劳心劳力,到哪一日才能好呢!您说的,臣妾都记着了,一个字也不敢忘记!”

“千万要小心,沈随狼子野心,哀家怕她欺负你一个弱女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太后剧烈的喘着气,眼中闪耀着让人心悸的光芒。

“母后,您放心,臣妾就算拼劲最后一口气也要护着大元,绝不会让沈随等人乱了大元!”裴容卿郑重道,太后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靠在软枕上,缓了口气说:“好孩子,难为你了。”

“事关臣妾的身家性命,臣妾无论如何不会掉以轻心,母后请放宽心,臣妾虽然不才,但一个区区的沈随还欺负不了臣妾!”

“好!好!这才是我裴家的女儿!”太后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喟叹一声,“皇上不中用,全靠我们孤儿寡母,就算为了你,哀家也绝不会倒下!”

闻言,裴容卿震了震,不管太后是不是曾经对不起裴二小姐,这份坚韧都值得她敬服。

“是了,就算为了臣妾,母后也定要养好身体!”裴容卿眼睛有些湿润,真心实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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