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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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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衡熬上粥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某人未经允许躺倒在沙发上,什么也没盖,甚至衣服都没整理好,露着肚皮。
他顿时皱起眉,把毯子往他身上一甩,居高临下地教训道:“我说你是不是一天不作死就浑身难受?知道自己身体弱还不好好保养,刚从医院回来就又开始着凉,你是不是特享受扎针输液的感觉?抖M吗?”
何砚之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现在的小孩知道得还真多——是又怎么样,我看你不像个S,咱俩不配的。”
俞衡:“……”
突然想撂挑子不干甩手走人了呢。
然而为了六万块捞兄弟的钱,他还是只能忍气吞声,无限纵容这个脾气古怪且任性的雇主。他努力沉一口气,突然俯下身用胳膊撑住某人正枕着的沙发扶手。
这姿势立刻将何砚之整个人都圈了进去,他本能地一缩脖子,对方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S?”
何砚之:“……”
“不过是看在你体弱多病的份上不好对你下手,”俞衡笑意加深,还伸手搓了搓对方的耳垂,摸到一个细小的耳洞,“生病了就乖乖听话,好好休息,你这样强行给自己艹贱浪作的渣受形象是想掩盖什么?实不相瞒,我完全不care。”
何砚之:“……”
伟大的砚总让小保镖一席话给打蒙了,他茫然地眨眨眼,竟不知从何回怼起。
由于俞衡凑得太近,他几乎能感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这让他刚刚冷却下来的CPU重新过载——死机了。
半分钟以后,他才终于抓住一个最不是重点的重点,莫名心虚地开口:“你刚刚……说什么?渣什么?”
俞衡退开一步,回忆一番自己的话,心说砚总的关注点还真是奇特,他再次笑起来:“怎么,你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不当个0,还有野心当1?”
何砚之:“……”
无言以对。
但是,总感觉对方在嘲讽他。
“站不起来”四个字,好像有一点歧义。
俞衡撂下这话便跑回厨房,何砚之独自在沙发上躺着,视线还追着他的背影。
砚总心想:现在的大学生,都不简单。
不简单的大学生俞衡给砚总熬粥去了,留下一只同样不简单的猫在沙发旁边转来转去,似乎在寻觅什么。
大橘甩着条毛尾巴,喵喵叫了两声,突然抬起头,后爪发力,一跃而上——精准地落在砚总肚子上。
“嘶……”何砚之差点被这猫一脚踩成人肉馅饼,只感觉胃都被它怼了进去,要不是胃里什么都没有,非得就地吐出来。
连猫都可以欺负的砚总一时怒从心头起,一把薅住大橘命运的后颈皮,往起一提溜——
发现拎不动。
十五斤的猫,可真不是那么好拎的。
大橘好像感觉到了某人的情绪,缩起爪爪,用那双挺漂亮的猫眼瞧他,无辜地“喵”了一声。
何砚之一言难尽地跟它对视半晌,又把手松开了。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一只畜牲计较。
大橘被他撒开,还是没敢轻举妄动,又暗中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此人确实没有“杀猫吃肉”的冲动了,这才开始得寸进尺——拿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对方的下巴。
何砚之素来对小动物没好感,看它是“俞衡的猫”才网开一面,只在他身上卧着也就算了,居然还来蹭他的脸……
他瞬间不爽地把猫推开:“走开走开,看准人再蹭行不行,我不是你主人。”
大橘被他嫌弃,完全没有气馁,又伸出舌头开始舔他的手指。
何砚之:“……”
头一回被猫舔手的砚总鬼使神差般没躲——老实说,不是太好受,但是被猫舌头上的倒刺一刮……
好像还挺爽。
自从车祸之后生活就变得极为无趣的何砚之仿佛突然发现了一点新的乐趣,遂主动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给猫舔。
俞衡熬粥熬到一半从厨房拐出来,刚好看到这么一幕。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砚总这张脸是真的耐看,猫趴在他身上好像也相得益彰,一人一猫几乎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前提是忽略此人叫何砚之。
俞衡咳嗽一声:“你喜欢喝稠的还是喝稀的?”
何砚之手一顿,头也不抬:“不稠不稀的。”
俞衡:“……”
这种答案就跟问人吃什么回答“随便”一样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他转身回了厨房,何砚之被他这么一打扰,也没有继续被猫舔的心情了,把猫往旁边一推,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大橘相当佛系,被他放到哪儿就在哪儿卧下,开始舔自己的爪爪。
何砚之这个人吧,就像一部用了好几年的手机,体力就是手机里的电池,用着用着突然就发烫了,突然就没电了,突然就关机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剩下的那30%电是虚电还是实电,能坚持一小时还是五分钟。
俞衡把粥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部手机因为玩了一个“逗猫”游戏把自己玩没电,关机睡着了。
被他逗的猫趴在他腿上,也睡着了。
俞衡:“?”
所以他这粥到底熬来给谁喝?
小保镖想了又想,还是冒着被挠的风险把他娇里娇气的雇主叫醒,尽可能温和地在他耳边道:“起来,吃饭了。”
何砚之迷迷糊糊,被他糊弄着坐起来,看到茶几上摆的粥,非常不耐烦地说:“你妈没教过你吗,别人睡着了就不要喊他起来吃饭了,遭人恨。”
“不好意思,我妈还真没教过我。”俞衡递给他一把勺子,“你是要加糖,还是要就咸菜?”
“什么玩意?”这辈子没吃过“白粥就咸菜”的砚总一脸莫名地皱起眉头,“我家没有那东西。”
“我买了,”俞衡从冰箱里拿出“喝粥标配小咸菜”,又从厨房捞了袋白糖,一起放在对方面前,“你选吧。”
不知从哪听过一种说法,说是如果想让孩子吃某种他不喜欢吃的食物,一定不要去强迫他吃,只需要再给他一种他更不喜欢吃的食物,让他从二者之间进行选择,那他十有**会选前者。
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有选择权的,不是被逼无奈,所以心甘情愿地把东西吃下去。
何砚之看了看,果断拿走了白糖。
俞衡把咸菜碟子拉到自己跟前,刚开口想说什么,就看见对方开始往粥里舀糖。
一勺……
两勺……
三勺……
俞衡一脸震惊地看他舀了四大勺白糖,忍不住说:“你……不嫌齁吗?”
“齁?”何砚之语气诧异,他把糖搅开,尝了一口,“不齁啊。”
俞衡:“……”
这人是出车祸出得味觉失灵了吗?
可昨天吃饭的时候他表现得又挺正常。
还是说……单纯喜欢吃糖?
也不知想通了什么,俞衡看向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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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摸头杀
何砚之喝了两口粥,再抬头的时候,忽然感觉对方眼神有点不同寻常。
可具体是哪里不同寻常……他又说不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面前这小子有点不怀好意。
但是看在他尽心竭力照顾自己的份上,还是装没发现好了。
卑微老砚总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为了一个小保镖忍辱负重、装瞎作哑。
人生艰难,残疾人没人权了。
这二位各自心怀鬼胎,一时间谁也没出声,默默低头喝粥,貌似非常和谐。
可惜被何砚之遗忘在沙发上的小畜生却不肯配合,大橘翻着肚子睡到自然醒,随即来了个猫式伸展,“喵呜”、“喵呜”地爬起来,开始拿脑袋拱他的腿。
何砚之手一顿,扭头瞄它:“走开。”
猫听不懂人话,却好像能看懂人的脸色似的,大橘与他对视两秒,果断放弃这块难啃的骨头,一跃跳下沙发,无声地走到俞衡脚下,乖巧地蹲坐下来。
俞衡叹气:“你慢慢喝,我去喂猫。”
何砚之没表态,甚至没抬头,他正聚精会神地喝着自己的粥,加了糖的白粥散发着香甜的热气,缓缓淌进腹中,将他躁动的胃安抚了下来。
砚总以前牛逼的时候,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却好像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白粥,整个人竟有些恍惚,觉得以前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直到今天才被认真对待了。
这想法无根无据,甚至是荒唐的,可就是这么不可阻拦地在心里扎根下来,让何砚之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俞衡喂完猫回来,就看到他饥肠辘辘的雇主已经把一碗白粥喝完了,并且把碗底都刮得非常干净,让他仿佛看到了……他忘记喂猫时被猫舔得光可照人的猫碗。
小保镖心情复杂:“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何砚之擦干净嘴,“麻烦你给我搬回卧室就行了,或者你把轮椅推过来我自己回去也行。”
俞衡果断选择了前者。
他是个合格的保镖,绝对不能累到他的雇主——哪怕轮椅是电动的。
冬天天黑得早,这才五点来钟,忻临市已经迎来了晚上。
生病的何砚之比以往精神更差,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回到卧室后躺在床上,礼貌地进行“睡前玩手机一小时”活动,结果因为太迷糊,手机“啪”一下砸了脸。
何砚之:“……”
疼。
这一下直接给他砸清醒了,他揉着自己的鼻梁,眼泪差点没出来。
人落魄的时候吧,连手机都能落井下石。
愤怒的砚总把手机撇向一边,又暗自辱骂“喝粥催尿”,将自己挪上轮椅,到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然后他就又想起了某人说“可以帮忙换尿不湿”的话。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砚总脸色灰败,心说自己要是真的到了那程度,还不如直接跳楼算了。
何砚之心里想着“俞衡”二字,从卫生间出来,还真就看到了俞衡,两人隔着一道厕所门遥遥相望,何砚之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他允许他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了吗?
“我听到有动静,过来看看你要不要帮忙,”俞衡一本正经,好像自己真是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伸手帮他推轮椅,“毕竟你这种发烧到41度都不肯说的性格,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何砚之一扯嘴角——不放心什么,不放心钱吧?
六万块呢,烧死了多可惜啊。
他内心吐槽,嘴上却一声没吭,被俞衡扶回床上,对方忽然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何砚之缩回自己的爪子:“嫌凉抱你猫去,你猫爪子热。”
俞衡:“……”
他又做错什么惹这位喜怒无常的雇主不高兴了?
他默然了一下,装作没听见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话:“我的意思是,你生病了今天也别洗澡了,不如泡个脚吧?驱驱寒。”
何砚之:“?”
泡脚?还真把他当老年人养?
听说现在九零后都开始注重养生,原来是真的?
何砚之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俞衡已经把洗脚水打了回来,他蹲下身,不由分说帮对方脱了袜子,捉着他脚踝轻轻碰到水面:“温度还可以吗?”
何砚之表情狰狞了:“你是在故意嘲讽我吗?”
俞衡:“……”
哦,他倒忘了,砚总下半身没知觉。
“你就是拿一百度的开水把我烫死,或者拿液氮给我冻死,我也感觉不出来的,真的。”何砚之面无表情,“你可以尝试一下,我不介意。”
俞衡赶紧服软:“对不起,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砚之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低头坐在床边,看着对方的发顶。
热水缓缓飘着白气,俞衡专心给他洗脚,只感觉这一手握上去摸到的全是骨头。作为一个时刻关心雇主的保镖,他开始为某人的未来担忧起来,试探着问:“真的……好不了了吗?”
“大概吧,”何砚之对于这个问题倒并不避讳,他嗤笑一声,“谁知道呢,反正出院的时候大夫说让我别放弃或许还有希望……套话而已,明天就死的癌症病人他们也这么说。”
“我是无所谓了,”他耸耸肩,“反正看我好不了,他们就都开心了,生活这么艰难,就给他们这点乐子好了。”
俞衡无话可说。
“你大可不必这样,”何砚之又说,“我没要求的,你都可以不做,就算你献殷勤,我也不会给你涨工资。”
俞衡一言难尽:“你觉得我是在献殷勤?”
“难道不是?”
“……”
这回俞衡彻底不吭声了,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只有不断响动的水声。
何砚之之前把手机扔得太远,现在够不回来,只能低着头,视线范围内会动的东西就只剩下俞衡一只。他看着看着,忽然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对方头顶。
俞衡:“……?”
小保镖疑惑抬头,正撞上某人略带惶恐的目光。
太尴尬了,莫名其妙伸手摸人家脑袋,回过神想赶紧把手收回来结果没成功,刚好被人抓现行。
何砚之浑身僵硬了,他沉默地维持现在这个姿势,故作镇定:“看什么,碰你不行?”
俞衡觉得他这反应非常好玩,下意识继续逗他:“没说不行,只是好奇原因?”
“……我看你头发挺浓密的,”何砚之半天憋出一句话,“丝毫不像为考研秃头的样子,所以想验验真假。”
他说着,还用力揪了揪对方的头发,以行动表示“我真的只是想验证你是不是戴了假发”。
俞衡:“……”
小保镖没忍住,三秒之后成功喷笑出声。
“……笑、笑什么笑?!”何砚之板起脸来,试图掩饰耳根一抹飞过的红晕,“我认真的好吗?以小见大懂不懂,你要是用考研骗我,就说明你人品有问题,人品有问题,我还能雇你当保镖?”
俞衡丝毫没理会他这拙劣的辩解,强忍笑意帮他擦干净脚,轻轻一抬,将他垂在床边的腿托回床上。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年龄,”他说,“我妹三岁的时候,分不清太阳和月亮,有回露馅了,大晚上跟我说‘哥哥今天的太阳好圆’,我就问她为什么要管月亮叫太阳,你知道她说什么?”
何砚之皱眉:“什么?”
“她支吾了一会儿,没承认是自己分不清,跟我说她想试试我的反应,看哥哥能不能发现她说错了。”俞衡继续忍笑,“你觉得,你刚刚的行为是不是跟她异曲同工?”
何砚之:“……”
什么意思?他似乎听出小保镖在嘲笑他幼稚?
惨遭嘲笑的砚总怒从心头起,可惜还没起来,已经被对方一把按平,被子紧跟着糊住他的脸:“病了就多休息,做那些无意义的辩解多费神。”
何砚之拉下被子:“你……”
“你不用说,我都懂。”俞衡截住他的话头,“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
何砚之:“我……”
俞衡:“我又不会把你丢人的一面拍下来发给别人,你就放心吧。”
何砚之:“……”
砚总被自家小保镖两句话堵得接不上茬,表情精彩、心情复杂。
他到底为什么要雇这么个玩意来的。
俞衡给他捂好被子,生怕他又着凉,手却往被子里探进去,顺着他的脚踝往上,轻轻按揉起来。
何砚之虽然感觉不到,可到底不瞎,他一脸警惕:“你干嘛?”
“给你按摩一下,”俞衡认真解释,“不然呢,我还能骚扰你不成?”
何砚之用眼神表达——那谁说得准呢?
俞衡无奈一笑,内心浮起一百个“您可真难伺候”。
简直跟他妹三岁的时候一毛一样,不给买糖就哭哭啼啼去他爸那里告状说哥哥欺负她,给买了买的口味不对还是要去告状。
……好歹也是个叱咤风云十余载的大明星吧?
何砚之并不知道小保镖在心里吐槽自己什么,也并不想知道,他十分不乐意长时间被人触碰,遂命令道:“别按了,省省力气,你不是要考研吗,你去看书吧行不行?”
俞衡并不抬头:“你这样长期不活动,肌肉会萎缩的,就算能好也要被你弄得好不了了。”
“说的好像你按了就不会萎缩了似的,”何砚之不甘示弱,“迟早的事,顺其自然吧。”
俞衡抿唇,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分钟后他突然把被子掀开一角,看着某人露出的那截苍白的小腿,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我悄悄问你个问题,你悄悄地告诉我。”
何砚之:“?”
俞衡:“你是属于……天生就体毛不发达的那一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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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照顾
砚总瞬间被这个问题震惊了,以至于半天都没能回过神,终于他咽了口唾沫:“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好奇。”俞衡面不改色,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这问题有哪里不妥,他视线还在对方小腿上打量,“因为给你洗澡的时候也看到……”
何砚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料到话题要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去了,忙出声制止:“闭嘴,敢说出来我扣你工资。”
“好的,”俞衡从善如流,又把被子盖回去,“我不说。”
何砚之哼哼一声,刚想说一句“算你识相”,就见对方很不识相地推了推他:“往里去点儿。”
何砚之皱眉:“干嘛?”
“睡觉啊,”俞衡面色坦然,“虽然对我来说现在还早,但陪你早点睡也不是不行。”
何砚之一愣,随即大惊:“你要睡在我这儿?”
“不行吗?”俞衡一撩眉梢,“反正床这么大,躺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谁允许你睡这儿了?”
“我还不是担心你吗,”俞衡把自己塑造得像个正人君子,“你才退烧,万一夜里又烧起来怎么办?贴身保镖贴身保镖,我还不得贴身照顾着你?”
何砚之:“……”
“贴身”是这么解释的吗?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居然已轻轻一推,直接把他推到床内侧去了。俞衡无比自然地挨着他躺下,又伸手要拽他被子。
何砚之连忙拍开他的手:“你还想跟我一个被窝?!”
俞衡立刻缩回来,没事人一样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帮你把被子盖好,别着凉。”
何砚之:“……”
我信你个鬼。
俞衡又去衣柜里找了一床被子,重新在床上躺下了,跟某位过气明星只隔着两床被子那么厚的距离。
何砚之简直如芒在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终于忍不住道:“我说,这才不到九点,这大好时光你去学习行不行?你不是要考研吗?”
“不急,”俞衡丝毫不为所动,“少学一天也不会怎么样,你的安全重要。”
何砚之:“……”
翻译过来还不是“六万块钱重要”,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堂堂砚大明星被区区一个小保镖弄得哑口无言,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货一般见识。
正在他试图酝酿睡意的时候,对方忽然又开了口:“对了,有个事想问你。”
何砚之咬牙道:“说。”
俞衡侧过头,用无比真挚的眼神看他:“你们gay圈……真的是‘孤苦无1,满地飘0’吗?”
何砚之:“……”
砚总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艰难地捡回自己的舌头:“你从哪儿……听说的这话?”
“我舍友就是个gay,”俞衡毫不迟疑地把费铮卖了,现场证明这兄弟情有多么塑料,“他天天跟我说找不到一个1——我看你俩都挺空虚寂寞的,要不我给你们互相引荐一下?”
何砚之刚张嘴想说“我对小孩儿没兴趣”,俞衡已经自顾自地否决了自己:“不行啊,虽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可我看你俩谁也攻不起来,还是算了,我怕你们当情人不成,反成了姐妹。”
何砚之:“……”
现在把他辞退还来得及吗?
俞衡继续挑战雇主底线:“你以前是当1多,还是当0多?”
何砚之强忍着想把钱拍到他脸上让他滚蛋的冲动,时刻提醒自己现在天已经晚了,就算要辞他也明天再说,几乎咬牙切齿道:“看情况吧。”
“比如?”
“没事当1,为爱做0。”
俞衡看他的眼神格外幽深起来,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何砚之立刻喝止:“你再多说一句,现在就从床上滚下去。”
俞衡相当“识趣”地闭了嘴,把灯一关,背过他睡下了。
何砚之耳根边终于清净下来,他呼出一口气,心说自己到底雇了个什么玩意。
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久留。
砚总默默下了决心,可惜这份决心很快被上涌的睡意冲散,不知流到哪个大洋彼岸去了。
他本以为自己长时间没跟什么人一张床睡过觉,有个活物在旁边肯定睡不着,然而不知怎么,没过十分钟他已被黑暗淹没,连噩梦都没来骚扰。
甚至每晚必报道的神经痛也像遇到镇宅神兽一样,灰溜溜逃窜,没敢附上他的身。
这太奇怪了。
难道这个小保镖身上有某种神奇的魔力?
俞衡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魔力,也全然忘了何砚之说过“晚上会搞出什么动静来”的话,他只听着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确定他睡着以后,便掏出手机——开始背单词。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不学也能考上清北,背地里还是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背单词。
小小一方手机屏幕打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俞衡一直背单词背到睡着,满脑子都是英文字母,早把身边那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整整一宿,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一早,俞衡是被一个电话打醒的。
因为早已结课,他平常起床的时间也没有那么早,基本在八点半左右,然而这个电话却好比催命闹钟,让他几乎有“该去上课了”的错觉。
他瞬间惊醒,连忙接通说了声“喂”,就听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咆哮起来:“俞衡!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电话是费铮打来的,俞衡愣了愣,回头看一眼还在睡觉的何砚之,赶紧走向阳台:“我在外面……”
费铮:“你跟谁在一起?!你被人挂到微博上了知不知道!”
俞衡:“……”
还真不知道。
他沉默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费铮语速很快,好像非常着急,“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今天早上了,有人跟我说我才知道。挂你的是个学妹,咱学校的,她昨天在医院拍了你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俞衡瞬间回忆起来——昨天医院里那两个一直在看他的女大学生。
居然同校?还真是巧呢。
于是他问:“我犯什么事了要挂我?”
“不是你犯什么事!”费铮气急败坏起来,“她只是觉得你帅才拍你发博,可被人认出来了你身后有个……有个全网黑的明星啊!那个何砚之……你到底怎么跟他搅在一起的?!”
俞衡稍微一思考,觉得对方语气确实很急,听上去像是大事,遂实话实说:“就前两天我跟你提过,我在外面给人当保镖……”
“保镖个头啊!”费铮明显不信,“何砚之什么人,他堂堂大明星还能没有保镖?还要雇?”
俞衡隔着阳台跟卧室之间的窗户望了一眼何砚之,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过气了。”
“过气了也是明星啊!”费铮强行把话题掰回来,“不是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早上已经联系那个学妹让她把微博删掉了,但原博是删了,别人保存下来的照片还在,你……你自求多福。”
俞衡:“……”
怎么说得好像他要光荣赴死了一样?
不就是被人po上微博吗,像他这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帅哥,还怕别人晒他照片?
开玩笑。
俞衡在内心嗤笑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从阳台回到卧室,就看到两分钟以前还睡着的何砚之正睁着眼,看上去非常清醒。
甚至有点严肃。
而正在这时,俞衡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某支付软件的到账提示音。
他低头一看——有人给自己转了一万块。
不是别人,正是何砚之。
俞衡疑惑抬头,不知道这位难伺候的雇主又怎么了,就听对方说:“那天答应你的,伺候好我就预支你一万,我没老年痴呆,所以还记得。”
俞衡头上缓缓地冒出一个“?”。
何砚之:“你不想干就可以走了,说起来你满打满算也只干了两天,恕我不能给你三万。”
俞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说这位怕是脑补过头了吧,他咳嗽一声:“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干了?”
何砚之:“不是被人扒了吗?”
俞衡:“你听见了?你家隔音效果不行啊。”
何砚之:“不是,我就听见什么‘照片’,上微博一搜,自然就知道了。”
俞衡:“……”
这电话总共打了没五分钟,您速度还真是快。
俞衡叹口气,看着那新鲜到账的一万块,无奈说:“我没说我要辞职好吧,不就是一条微博吗?你知道——大学里总有那么个‘墙’,表白墙,或者吐槽墙,学生们经常会给墙留言,再由墙转发出来——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何砚之点头,“所以?”
“我上大学的时候,基本上一个学期会收到四次表白,一个月一次。”俞衡说,“有喜欢我的女生跟我表白,自然就有喜欢她们的男生来骂我,这跟你的粉和黑是不是一个道理?”
何砚之皱起眉,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就是哪里不对。
“所以,我可是被十六个男生一起围殴过的人——当然了最后的结局是我一挑十六——女生之友,男性公敌,你觉得我会怕你们粉圈那一套?”
何砚之:“……”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俞衡说着,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掌心:“这一万块我就收下了,我会好好工作的,砚总。”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12章 热搜
何砚之嘴角微微一扯——这一万块他还真敢要,现在的小孩,真是为了钱脸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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