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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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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这建造者到底什么心思,挖了这个山中城又有财力寻得如此多的金丝楠木为柱,说富可敌国一点都不为过。杨存顿时是兴趣大增,打着油灯到处查看起来,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或许是被杭州卫洗劫的关系,其他的地方都显得是杂乱不堪。除了主坛外,其他的地方连墙壁都是没规则的凹凸着,多少年过去了到处依旧可见当年工匠们挖掘的痕迹!其他的山洞都深幽幽的看起来很是骸人,杨存怕有机关也不敢贸然进去,所以一直在大堂内徘徊着。
这时,墙壁上一点的闪亮引起了杨存的注意!走过去几步后仔细的看着,擦了擦墙上的石灰后这才看清发光点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碎石,那碎石是镶嵌在石壁上的,不细看根本无法注意。
山内的石材多种种多样,按理说出现怪石也不稀奇。但杨存本能的感觉不太对劲,使劲的将那花生大小的碎石抠了下来,放在手内一握顿时感觉到那种混然天成的温润,心里顿时诧异不已,这是一块玉石,难道这里曾经是个巨大的玉脉?
“你在干什么?”这时,幽静之中传出一声,顿时吓得杨存混身一个惊颤。
属于门主的玉座之上,沐浴后的童怜一身飘渺如仙的白裙,懒洋洋的靠在上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存古怪的行为。肌肤上沐浴后的清爽,俏面微红貌似乎三月春桃,即使是面无表情也是媚气横生,完美的散发着那种美人出浴时极端到极点的诱惑。
湿淋淋的长发随意的散开着,素面朝天没半点的粉黛,但却更加的妖艳动人!
杨存回头,顿时惊艳得目瞪口呆,那懒洋洋的性感诱惑,顿时像是雷劈到脑子一样让他整个人呆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眸深邃得像是夜里的繁星一样,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眼,就足够让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杨存顿时露出了猪哥样,本能的咽着口水回不过神来。
童怜也不恼,似乎也习惯了男人这样的面目可憎!以前若是别人这样看她,她心里会有几分的恼怒,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回过神还几句失礼之类的话更让她鄙夷。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里却是没半点的厌恶,反而觉得这个下流坯子本来就该这么无耻,很自然也很正常的这么下流无耻。
“这里是什么地方?”杨存拿着手上的玉石,回过神后好奇的问道:“你们魔门不过是二三十年来才有的邪教,但我看这里的建筑起码有百年之久!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还有,为什么有规模这么大的山中城,杭州的百姓里却一点野闻都没有。”
“这是江南最大的玉脉!”童怜的眼神有些飘渺,脸色突然变得肃意而又阴寒,不冷不热的说:“还有,不是你们魔门,而是我们魔门。”
“什么?”杨存有点脑抽,一下没回过神来。
“我没猜错的话,那女人应该是皇城中人了。”童怜站了起来,在主位上居高林下的看着杨存:“当时我把她身上你的衣服扒了下来,就知道你们肯定有渊源!而你从一开始见到我就对那玫长生锁避而不提,似乎是不愿与我扯上任何的关系,敬国公,有时候装糊涂装到你这份上也是难得。”
“哎!”杨存深叹了口大气,不免疑惑的问:“那个长生锁确实是我的随身之物,不过应该是遗落在另一个人,为什么会到你手上的?”
“另一个人,这样称呼很没礼貌,难道你不尊称他一声师傅么?”童怜顿时粉眉微皱,似乎对杨存的质问有些不满意。
“那贼老道,算了吧!”杨存想起山里的生活,老道那放荡不羁的嘴脸,顿时是摇了摇头有些鄙视的说:“那家伙整天游手好闲的,是个贪吃贪酒的家伙!为老不尊,和他说这些礼数什么的本身就是对牛弹琴了,再说了那家伙一点当师傅的觉悟都没有,我可没拜在他门下,你可别造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点道理难道你不懂么?”童怜倒是有些错愕了,没想到那仙风道骨的老人,在杨存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
“得,我在山上都是干下人的活,没和他学过什么东西。”杨存本能的回答着,一看她那副惊讶的模样,马上是一个机灵:“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贼老道的事,还有那长生锁我只是不放心落在他那的,怎么就到你手上了。”“这……”童怜顿时有些哑语,本想是以师门之道要挟,可没想到杨存一点尊师重道的品德都没有,一时还真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明白了!”杨存顿时跳了起来,骂骂咧咧:“那个杀千刀的贼老道,肯定是没钱喝花酒了拿着老子的东西去当掉,这个王八蛋啊!还老装什么清心寡欲仙风道骨的,这会那神棍肯定是在哪个窑姐的被窝里躺着。”
第228章 开朝冤案(三)
童怜是彻底的无语了,看来这敬国公真不是装的,他对那个师门可以说嗤之以鼻!连说自己师傅时都是那样的不客气,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和这离经叛道的人就不该讲什么道理,道义之类的大德,更不该指望他真的有这个德品。
“你说说,多少钱赎出来的!”杨存顿时是气得直咬牙:“老子要他还银两,那几年虽说吃他的喝他的,但老子过的也不是人过的生活。不给工钱就算了,眼下还要老子倒贴,没门!”
“行了!”童怜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阴,立刻喝止了杨存的抱怨,面上带着无奈的苦笑,面对这个荒唐国公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妖女妹妹,冤有头债有主!”杨存这才停下了漫骂,不过马上就贱笑着说:“这块玉长生是他当的,花了多少银两你得找他要去。你放心,我肯定是一百个配合,你要不认识路的话我带你上山去,包准把他堵被窝里,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高兴。”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童怜顿时气得直翻白眼,还要杀要剐呢,以那老妖怪的修为之强,你要带一队兵强攻上去都怕没那么多地方给你们埋尸。
“得,我安静,不打扰您老清闲!”杨存马上摆出一副老实模样,不过脑门上冷汗也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好家伙啊,没想到那贼老道居然还和魔门牵扯上关系了。看童怜的态度,这长生锁似乎还真不是当铺赎来的,而且还可能那老道本来就是魔门的人,最讨厌这种攀亲带故的群带关系了,鬼才受得了啊。
一个林管,一个萧九,还有一个目前在杭州横行的龙池!你大爷的老子人气有那么高么,为什么和我扯上关系的个个都是该杀千刀的钦犯。杨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看童怜的绝世容颜,心想这美妞眼下也是顺天府通缉的钦犯了,算起性质和那些王八蛋已经没了区别。
不过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些人全抓了砍头,那是罪有应得,杨存乐得省去这些麻烦,也懒得管这些臭男人的死活,到时肯定是鼓掌叫好最多烧几个纸钱给他们!不过眼下的可是个绝世尤物,任谁都不愿看这么漂亮的女人被朝廷抓去伏法,当然了死法绝对不可能是砍头,起码留一个美丽的艳尸也是不错。
头疼啊,杨存隐隐感觉自己的小辫子越来越多了,想苦笑一下都有些笑不出来。
两人对峙无言,各有所思!沉默的空气显得有些压抑,童怜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说:“这玉脉是一百多年前发掘的,当年江南第一富户童家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矿藏充足的玉脉,于是在那乱世中不惜投重金挖掘开采!童家家主为人豁达,江湖上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对于这条玉脉的事虽然知晓的人不多,但也是有些有心之人得到了口风。”
当时恰缝乱世,前朝腐败,苛税加身引得民愤滔天,民不聊生!在越来越沉重的压迫之下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各路豪强各显神通占山为王与朝廷对抗!而江南身为天下粮仓,更是夹杂其中,烽烟四起。
那时候,朝廷已经千创百孔了,军不护民,官不言政,人心惶惶俨然已是穷途末路!各地的将军,一方大员也纷纷拥兵自重,因为世道已经大乱了,无数的军马起义,乱世之像一现谁都知朝廷完了。
那时候各路诸侯起兵,枭雄们各显神通,天下蠢蠢欲动的兵马没一百也有八十了。草根为食,杀人裹腹都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了。四处都是民不聊生,但凡有所家财的人无不受到略劫,不幸者更是惨遭灭门。
那时候,童家身为江南第一富家,自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各路贼寇上门勒索银两不说,连官兵都是以剿匪之名来强要军饷!好在童家家底殷实,又有不少的护院人马,这些人才没起歹心硬抢,但饶是如此童家依旧战战兢兢,家大业大,逢此乱世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天下大乱,已没任何的避祸之地。
那时,一位姓赵的将领上门拜访,与其他草莽不同,他说话斯文客气,手下虽然都杀气腾腾都也是安静有礼。其他人来都是为了索要钱银,他也不可例外,但最让童家惊讶的是这位将领走的时候居然给童家打了借据,要知道那些年童家拱手送出的银两近百笔了,可那些人都是挥挥袖子就走视为理所当然,可从不曾有人真的打过字据。
在各路诸侯眼里,童家这样的肥户那简直是任宰的羔羊。谁都不曾对他们客气过,更有甚者是直接出言要挟索要钱财恨不能动武劫掠,在那人人都面目可憎的年代,已经麻木的童家遇到这位将领,可想而知心里的震惊有多巨大。
“姓赵的将领……”杨存顿时有些疑惑的沉吟一下,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是啊,那人当时势力不是很大,但手下强人颇多,在天下间的名号也很是不错,义薄云天,盗亦有道。”童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讽刺的感觉:“都道他是匪中君子,声名榷起他日定成大器,无数人杰归于麾下,当时虽然人不多,但一路打下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是诸路枭雄中无人敢小觑的一员猛将。”
“他的麾下!”童怜顿了一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其中有两员猛将闻名天下,一位姓师,文武谋略具佳。另一位姓杨,天生是马上的将军,横刀立马斩无数人头于蹄下践踏,所领嫡系军部所向披靡,天下诸侯无不闻风丧胆。”
“师家!”杨存顿时叹了口大气:“那另一位不用说了,初代镇王,杨鼎坤。”
“没错,血战二十余载,创第一武家之名!”童怜点了点头,冷笑道:“那这位姓赵的将领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大华开朝祖皇,杨存苦笑了一下,自己居然连他的名讳都想不起来。而且对于开朝的历史也是半点都不知,话说读书本来就是痛苦的事,何况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读书,看来回去后得找个说书先生在旁边念着,恶补一下这些欠缺的知识。
童怜眼里闪着莫名的凶光,继续呓语般的叙述起来:
赵姓将领的仁德有礼,叫童家人是刮目相看,当夜在家主的盛情挽留之下。宴流如河,推杯换盏间好不自在,二人相见恨晚,当夜就结拜为了异姓兄弟,相约此生不相负,倘若有那问鼎九五之时,江山两姓,金殿双君。
自此,赵姓将领将自己的军马一路攻城掠池来到了江南以这鱼米之乡为根,有了他们的庇护!童家的生意更是恢复了昔日的鼎盛,在乱世中横财遍地都是,此时的童家生意上更是得到了质一样的飞升,几乎垄断了江南所有暴利的行业,家财万惯几乎成了神话般存在的一个家族。
那赵姓将领的军队也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在童家的支持下粮草充足,兵多将广又有着优良的兵器,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克,短短半年就把浙江所有的城池打了下来。有了童家富可敌国的财力在背后支持,不到数年的时间赵家的军队已经是兵强马壮,隐隐成了天下兵马实力最强的一支。
在那时,两家虽是异姓,但来往得更似骨肉至亲。一夜年聚后,喝得咛叮大醉的童家家主就透露出了玉皇山下有玉脉的消息,赵姓将领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俗话说盛世藏古董,乱世藏黄金!在这兵荒马乱之中,人都是不敢轻易露财的,粮草的价格虚高让童家赚得盆满钵满。而这时若有一个玉矿的话,那价值可堪比十座银矿,能为军队提供更多的保障,带来更多粮草上的支援。
次日酒醒,童家家主虽然懊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无奈之下之能接受赵姓将领的请求,将这玉脉一分为二,合力开采!赵家出人,童家出钱,瓜分这富可敌国的山中美玉。
“就是这了吧!”杨存抬头一看,讽刺的笑了笑。搬得还真是干净啊,这么大的地方都被挖空了,可想而知当年那个玉脉里蕴藏的矿石有多少了。
“没错,就是这里!”童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这个玉脉的传说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恐怕皇族的人都没几个知道!当年靠着这座玉脉和童家的支持,赵家招兵买马扶摇直上,终问鼎九五,开创了这个大华盛世。”
童怜,童家!杨存顿时心里有疑,眼看着她面色有些阴森,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应该就是这个童家的后人了吧,既然童家在祖皇帝开朝时那么显赫!那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甚至坊间都少有这样的野闻。”
“我算是,也算不是!”童怜楞了楞,摇了摇头!
“那童家后来呢,为什么销声匿迹了?”杨存好奇的追问着,倘若历史上真有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那为什么后来经史杂集里却不见只言片语,甚至数起开朝史的时候都没人知道曾有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家族。
“不是销声匿迹,是被杀人灭口了。”童怜说起这话的时候,俏面上隐隐有所阴霾。
杨存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明朝时富可敌国的沈万三,这个情节实在太相似了。人可共患难,不一定可共富贵!祖皇帝征战沙场时在天下名声那么好,杨存坚决不信他真的有那样的德品,自古成王败寇,赞美的话都是为胜利者歌颂的。
江山两姓,金殿双君。发这个誓的时候或许他还是个乱世中的小枭雄,有野心但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可能问鼎天下的那一日。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这样可笑的誓言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一但江山鼎定,品尝到了那君临天下的权利之时,恐怕谁都不愿把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与他人瓜分。
历朝历代,那么多的皇帝都追求长生不老的仙法,他们富有天下,沉迷美色,沉迷财气那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留恋的只是手上的权利。祖皇帝初定天下,恐怕早就对劳苦功高的童家起了嫉心,否则的话天下除了他,没人有手段让这么一个繁荣的家族就这么没有声息的在消失在江南这个地方,甚至没只言片语留下。
杨存顿时深吸了口大气,猜想着其中的原因,虽然过程和动机不清楚,但唯一肯定的是在当权者的祖皇面前,怀壁其罪的童家有太多该死的理由了。尽管这些理由都很阴暗,但却是人性无法忽视的一种现实。“似乎你也想通了!”童怜在旁冷笑着:“这大华创世江山,马蹄踩下的恐怕不只是敌人的尸骨,更有着一些功臣死不冥目的冤魂。”
第229章 开朝冤案(四)
姓赵的当上了皇帝以后,天下初定,民不聊生。百废待兴的背后也需要白花花的银两支持,童家的人还没加官进爵,不过在一系列亲密的承诺下依旧是大斥巨资,资助新的朝廷大兴土木,犒赏天下,修缮着战争过后破败的国家。
那时候,新皇帝已经起了歹心了,看着童家仿佛取之不尽的钱银,手握天下至高权的他开始变了,变得连他都不敢相信的贪婪。
“童家的人陆续的得了瘟疫!”童怜淡然的说:“圣旨要他们进京领赏,并居于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但他们一路水土不服,到京城时家眷数百的童家,奄奄一息的幸存者不过二三十。”
那时,朝廷忙着开朝的大典,忙着建设在血水冲洗下破败的京城!童家的人都在京城安顿下来了,即使有御医在照看着,但他们的病情也是一点点的加重,几乎每隔一天就有人死去,仿佛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来到了京城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恐怕御医不是去照顾他们的吧!”杨存顿时冷笑了一下,瘟疫,可笑的死法!恐怕即使一刀砍死,有皇帝的授意依旧还是得瘟疫而死。
“恩,童家的人陆续死去,几乎全死在了京城!”童怜点了点头:“家主奄奄一息的时候,祖皇帝百政忙碌中亲自前去探望,临终前与他再叙半生之谊。是夜,祖皇夜泣,下令将无命享福的童家人风光大葬。”
夜泣,泪不成声,这恐怕是做给其他功臣看的吧!那时候他的江山刚打下来,倘若被人知道是他害死了一直在背后倾力支持的童家满门,那其他人都会寒了心,要知道那时不少人都手握着强大的兵权。而表面功夫做足的话,即使有心人能猜得出来也会把这些都烂在肚子里,毕竟没人会为了死人而去得罪那时磨刀霍霍的祖皇。
杨存鄙夷的笑着,果然,人性都是有阴暗的人面。人之初,性本善,仁义道德的绑架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害得多少冤魂死不冥目。对于这些美好的思想,杨存一向嗤之以鼻,宁可相信罪本源的说法,去宽舒一个从善的恶人,也不用满嘴道德廉耻去谴责一个被现实逼迫作恶的人。
“那时候,江南童家还有人在!”童怜有些失神一般的说:“两房妾室刚生产完不便长途跋涉,就留在大宅内照顾着新生的孩儿。京城的噩耗传来时,一人哭哭啼啼想以死明追随,另一人却是含泪的收拾着一些细软带着自己的孩子,不等朝廷抚恤的官员前来就连夜逃出了江南。”
“她是聪明的!”杨存赞许的点了点头,抚恤的官员,恐怕是来灭口的官员吧!在强权的暗示之下,要让这个家族彻底的消失有太多的理由了。那个女人很聪明,在这个女人思想被禁锢的年代,她做出了最是合理的选择。
那一夜,童家失火,剩余的家眷还有前来抚恤的官员都一起葬生大火之中,一片灰烬中尽是肉体燃烧的恶臭,家大业大的童家,燃烧了三天那火才熄灭下来,一片废墟之中已难寻一个活口。
谣传当年童家业大,有童半城之称,杭州城内分东西,西为百姓居,东为童家栖!可想而知当年的童府何等的巨大,几乎占据了杭州城的一半。
杨存叹了口气,祖皇帝果然是一世枭雄,确实有那为帝者该有的狠心!恐怕下江南的人是一明一暗,暗地里的那一拨人把童家连带着那些明里的官员都一把火烧死了,这样一来就能堵住百姓的幽幽之口。
如果死的只是童家的人,那天下人就无不猜忌了!百姓们是单纯,但不愚蠢,干得太过明显的话谁猜不出里边的猫腻,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他不惜一把火烧死了那么多人,上位者的思虑已经让他开始视人命如草荐了。
所谓的无辜,只不过是发挥了不应该有的利用价值而已。
火烧半个杭州,死伤惨重,而后也大兴奸淫掳掠。在江南大肆的抓捕那些敢于猜忌的人投牢,童怜说到这些的时候,幽幽的一叹气说:“在这些当权者的眼前,一切都很是简单,即使他们是欲盖弥彰,但只要他们手里的权利依旧鼎盛,那就没人敢去知道这些阴暗的事实。”
“逃出来的那个呢?”杨存听着这轻描淡写中满是血泪的故事,心里已经忍不住一阵的好奇了。
隐居乡下,改名而不改姓,忍辱负重的存活着。为了保存童家最后的香火,严令子弟们不可宣杨家族的过去,也令他们不许有报仇的想法,就那样在偏安一隅的小村里,慢慢的繁衍安居着。
“你相信么?斩草不除根的话,有时候会是一块很大的心病。能让人连做梦都会吓醒的!”童怜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的阴色显得更重了。
“我信!”杨存叹息了一声,自己眼下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还不是因为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了。
那个慢慢繁荣起来的童家村安定了半个甲子之后,在二世帝王即位十多年后,一股官兵以剿匪之名将那里血洗。不管嗷嗷带哺的幼童,还是年近花甲的老人,整个村子血流成河,无一活口。
那时候,只有一个年幼的女孩因为上山玩耍而躲过了这一场横祸!她就在山上,惊恐的看着那些人挥刀杀了自己的亲人,流着泪又害怕的不敢出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那些官兵走的时候,把死不冥目的尸体全都用板车拉走了,连一根头发都不留!小村被付之一炬,在一片火海之中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小女孩就那样在山上看着,看着自己的家变成了灰烬!看着那些人擦着刀上的血,拉着亲人的尸体远去,她看到了,来迎接他们的还有不少穿官服的人,那些人明显都是地方上的大官。
小女孩抹着泪,在山中茫然失措的行走着,渐渐的走入了大山的深处。
“那个女孩,就是我师傅!”童怜面色肃然:“而那时候,童家的玉脉也开采完了。随着那个见不得光的矿被断龙石封上,这个家族已经被彻底的抹杀,从世上销声匿迹。”
“这里的机关,是皇宫里的人来动的手?”杨存看了看这个看似简单的矿洞内不少的机关,心里有些惊叹,果然,如果不是宫内的高手设计,这小小的矿洞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复杂的结构。
“对,我师傅第一次开启断龙石的时候也很是惊讶!”童怜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有些嘲讽的说:“可笑的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遍地都是暴死的尸体!有那些工匠,有那些苦力,更有不少穿着工部官服的尸体。”
本来修缮皇陵或者宫殿的宫匠就不是傻子,碰到这样的事一般都会偷偷的修缮一条可逃出生天,这一直是这个行业有默契又秘而不宣的一个规则,甚至可以说和祖训一样!既然修缮了这些密道,而他们却全都死在了这,那就证明这个矿封上的时候,可能有人下了毒或许用其他的办法杀了他们,这些工匠才难逃这一死。
“所以你师傅聚拢魔门,就是为了向皇家报仇雪恨么?”杨存深深的叹息着!
“没错,那是师傅毕生的宏愿。”童怜面色肃然,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说:“师傅在山上有了奇遇,而后修炼出了横行天下的一身奇术!可她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难以实现愿望,于是就寻到了这被荒弃的玉脉,建起了魔门广收门徒。”
“而我,也是在那时被她捡回来抚养的!”童怜顿了一顿,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惆怅。
童这个姓,是她师傅所给的,让她姓童,可想而知老人家对这天赋奇高的女孩有多少的疼爱!但这个童字也是一个承重的负担,在她柔嫩的肩膀上压上了太多的东西,包括那让她到死都难以冥目的百年之恨。
“那些工匠在采到脉精时,发现了两块天成的羊脂美玉!”童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眶隐隐有些发红:“其中一块,他们一时贪婪私藏了起来却没命运走,后来被我找到,雕琢成了那张玉床。而另一块成了皇家犒赏功臣之物,京都青,江南白,脉精中的白玉堪称是玉中极品,得此殊荣最多的,就是你们杨家的三公。”
“你还要继续报仇么?”杨存沉吟着,语气沉重的说:“眼下魔门已经毁了,想必这个魔门南坛所在何等的敏感老皇帝也是知道的。看来这个秘密在皇家里也是三缄其口,连赵沁宏都不知道这里的由来,但你相信其他人都不知道么?”
杨存已经把话很得很客气了,童家对于皇家的恨无可厚非,但造反这事不是过家家!一个小小的魔门怎么可能撼动得了朝廷百年的基业,即使是在最鼎盛的时候,魔门倾尽全力恐怕连浙江一省都打不下来!何况朝廷还有那么多的大军,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妄想建魔门反朝政,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笑话。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师傅的魔门毁在我手上!”童怜的美眸里已经隐隐含泪,但还是斩钉截铁的说:“我也知道眼下我的处境很危险,左右二使的同时叛变,几乎让魔门毁于一旦!我见了薛利,本该把他碎尸万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样做么?”
“为什么?”杨存也是疑惑,对于背叛者,多阴狠的惩罚都无可厚非!她明明已经抓住了薛利,为什么又要放他一条生路。
“因为他还有用!”童怜擦了一下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往下流,但还是冷笑着说:“我自己想过,薛利那时候叛我魔门无可厚非。那时候的魔门看起来空前强盛,但事实上却是千创百孔,上人心早已经散了。”
老门主仙逝,即使是有五丹之境在身,但年纪轻轻的童怜还是压不住场面,底下的人纷纷有了异心。林理与容王府暗地勾结,薛利虽然保持得一直很沉默,但不难看出他对这个新的门主也是有所不服。
而一众的长老,表面上是忠心耿耿,实际上已经是各怀鬼胎了。魔门内部一时纷争不断早已经是四分五裂,而一开始与容王府的合作也是举步为艰,甚至内部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长老私自带弟子出去劫掠,而所得之银都是私下分掉,更有甚者已经不受教规管制,对这个门主早已经视若无物。
那时候,魔门已经是一盘散沙了,一盘难以聚拢起来的散沙。这些长老资历很高,卖弄辈分连童怜这个门主都有些招架不住,而主下面和心不和,对于她的决策很多人甚至是嗤之以鼻出工不出力,可以说这个门主的权利实际上已经因为轻视而被架空了。
“那时候魔门内乱,或许也是必然的!”童怜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话的时候有种无力感!或许那时年轻的她根本驾御不住魔门教众,或者可以说她的天赋奇高,但却不是个善于勾心斗角之人。
没有御下之术,没有心机,更不懂得阴谋诡计,仅凭五丹之境就传承了门主之位!杨存不由鄙夷的一笑,这老门主临死前的安排确实也是卤莽,难道她以为只要有高强的身手就能压得住门下的这些老狐狸么,可笑,确实是可笑。
“你笑什么?”或许是那笑颇有嘲讽的味道,童怜伤心之余也有点恼羞成怒,狠狠的白了杨存一眼。“没什么,呵呵!”杨存尴尬的笑着,当然不好说自己最准确的判断了,这妖女确实是修为高强。或许她也冰雪聪明,不过论起心计还真是不行。当个冲锋陷阵的手下或许是不错,但让她自己主事的话,她还远没那种思虑深远的气魄。说白点,还真有点胸大无脑的感觉。
第230章 开朝冤案(五)
“那你不杀薛利到底为了什么?”杨存疑惑的问着!
“南坛不能无主。”童怜叹了口气,但依旧是狠狠的瞪着杨存说:“薛利也是我师傅的嫡传弟子之一,虽然学武的天赋没我高,但他为人沉稳处事有度。手下的弟子对他都很是信服,当年不是师傅临终前有遗言的话,门主的位置本该是他的。魔门不能毁在我手上,我宁可把门主之位拱手相让,也不可能任由魔门就这样没落。”
“门主之位?”杨存感觉有些好笑,眼下的魔门已经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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