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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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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存是幸运的,最起码任代总兵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羽翼取得了几大家臣的支持,而且还有安伯烈和林安国这样的旧将摇旗呐喊。要知道浙江巡抚之位所有人都眼红,各大派系争得白热化却落个不伯仲的下场,致使这巡抚之位一直处于让人眼谗的空置状态。

林安国就差一步而已,即使没坐上这把交椅但他的势力也是不小,少了巡抚的牵制又有了林安国的支持,此消彼涨之下总兵大人已是独揽大权,以一种有些扭曲的方式顺利的完成了权利的集合。

繁华之地的总兵不受待见,本是同级的总兵到了巡抚的面前矮了不是一两级,可以说没打仗的时候一点实权都没有不说,其他的地方官更会刻意的找麻烦来显摆他们的威风。

以前严修文就没少找梁华雄的晦气,貌似欺负这位总兵大人是他的乐趣之一,隔三差五的找个麻烦那几乎成了定律,试问老梁现在逮到了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

更何况这位主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吃了那么多暗亏老梁对其已是恨之入骨。想到这梁华雄顿时面色一沉,阴森的笑道:“那就劳烦亲家了,最好是给我送个活的,我倒想看看严大人在大刑伺候的时候还能不能摆那个官威。”

“是!”朱涛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他心里也清楚这二位结下的梁子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这姓严的落到他手里绝对没好下场。

朱涛一走,梁华雄顿时精神一振唤来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命他们尽快的查实各地的剿匪情况,务必做到一网打尽,切不可留半条的漏网之鱼。

这会这些兵马个个都是蠢蠢欲动,二爷和梁华雄珠联壁合强强联手,有梁华雄调动一省的兵马为其保驾护航,清洗过后就该是维护稳定了,现在这些当兵的手头终于有了权利也有事干了,试问他们哪会浪费这样的大好机会。

江苏一境的兵马大范围的调动着,由以苏洲的最甚,可以说整个官道上浓烟滚滚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骑兵在搜索着什么。

老梁在总兵的位置上受窝囊气受了那么久也不是一无是处,最少有杨二爷金钱开道的支持下他的兵权倒是固若金汤,有一纸假圣旨狐假虎威之下即使是那些墙头草也暂时生不出二心,他们心里对这次雷霆行动倒没多少猜疑。

相反这些家伙个个是兴奋至极,毕竟受尽了地方衙门的气,这会有撒气的地方自然是咬着不放,其积极的程度反而出乎梁华雄的意料,他也真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这群兵还真有这么张牙舞爪的才能。

在杨二爷动手的信号响起的时候,梁华雄的兵马迅速的控制了苏州府和大半个江苏,隐忍多年的老梁一动手就不准备给严修文任何翻身的机会,真正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谁手里的刀枪多谁才有说话的权利,严修文这个巡抚根本不是总兵的对手。这才是位高权重的滋味啊,这时老梁才是真正的翻身做主,体会了一把兵多将广的好处。他手底下的人和二爷的人轻车熟路的处理着地方上的事开始接收一切的实权,这场清洗过后整个江苏就是他们两家的天下,到时候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还敢给他梁华雄气受,没说的直接拖出去砍了。

第746章 放长线,吊大鱼(一)

江苏城外往太湖的方向,和城内的兵慌马乱不同这偏僻的郊区并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相对于繁华的苏洲府来说这里已经远得有些鸟不拉屎了,再过去一些差不多就到了太湖的地界。

官道的拐角处一间位于犄角旮旯的酒肆没多少生意,伙计和掌柜的闲得靠着桌子直打哈欠,烦躁的瞪着飞来飞去的苍蝇却也懒得去追打,店里这冷清的生意让他们觉得想起身都没什么精神。

“掌柜的,上菜!”这时楼上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低沉无比瞬间让他们感觉精神一振。

“来咯。”掌柜的立刻来了精神,眼一瞪小二立刻殷勤的跑到后厨去了。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客人比较少,酒肆后边的客栈里只住着一拨客人,这一拨二十多人占据了好几个房间,对于小客栈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贵客了。

小店最近没什么生意,也不知道怎么的以前常来的一些客人也不见踪影,这下真是把掌柜的给闲得那叫一个蛋疼。

按理说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开店的话应该是开黑店比较划算,人生地偏,再往前走就是太湖的地界旁边还有一些大山,杀人劫财以后只要把尸体往山上一埋或者往水里一沉就成了无头公案,可以说是开黑店最佳的地理位置。

无奈这里离江苏水师实在太近了,官兵的眼皮子底下开那种纯粹的黑店一般人还真没这狗胆。尽管也干过几票勒索过客的勾当,不过这一行都人高马大的而且清一色的青壮,掌柜的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下手抢劫。

这店就是半黑半白的性质,碰上软柿子的话就是横财一笔,即使不杀人也得谋财。你要是一两个人来投店那就纯粹是找死,要是碰上有姿色好的娘们那就更惨了,谋财害命不说还得好好的糟蹋一顿才不算暴敛天物。

不过他们也不是那种见了小钱就敢冒险的亡命之徒,碰上稍微硬气一点的就只能老实的赚几个酒菜钱了,店能开这么久凭的就是一股眼力劲,他们也不是什么杀头的勾当都敢干的主。

客栈最好的房间也是简陋不已,顶多就算是一般的民居,说是最好的房间也不过比其他的房间多了些桌椅而已。

此时房内只有三人面色阴沉的坐着,为首的四十出头的年纪,白面无须即使穿着普通的锦服不过看起来也是气势凌人,眉目含怒又带着几分的忧虑,赫然是江苏巡抚严修文。

在他左边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看起来干干瘦瘦的不过却很是精神,眼珠子总是本能的一转一转,面色看似沉稳不过经常会不自觉的失神,一看就知道是个比猴还精的狡猾之人。

另一侧是个年纪约摸三十出头的壮汉,身材很是挺拔即使没强壮到那种夸张的地步不过吐息很是平稳给人感觉如同一座大山一样,一双粗糙的大手上布满了老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一左一右,左边是麾下最得力的师爷常海德,秀才出身诡计多端,玩起阴谋或是论起律法那都是一把好手。要不是仕途不顺的话严修文也网络不到他,此人博学多才却是个活学灵用之人,真论起聪明才智的话严修文也是甘拜下风。

右是府内护卫头子徐博,一手横练的外家功夫可谓打遍苏州无敌手,是严修文最得力的的心腹手下,平日里没少为严修文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一文一武的夹杂中,严修文是满面的阴色,一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怒色,堂堂的江苏巡抚此刻窝居于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要一扫这破旧的房间他就感觉心里一阵的窝火。

这次要不是事先得了消息仓皇出逃的话真给老梁来了个翁中抓鳖,一向自负的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老梁这个一直受窝囊气的总兵会突然发难,强行占领苏州府不说还直接打到他的府里,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严修文一向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身为江苏巡抚即使上了京那也是不会吃亏的主,这次被梁华雄逼到了这地步确实是措手不及,也让这位一向占尽了便宜的严大人感觉颜面扫地。

眼下严修文带的二十多人全是自己的心腹,逃出城后在师爷常海德的建议下先行找了处偏僻的客栈栖身了两日。后来又趁着夜色辗转错次,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官道上搜索的兵马来到了这里,也算是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毕竟梁华雄既然动了手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他,延路的官道上肯定是四处布卡严阵以待,老梁身为一省的总兵能调动的兵马有多少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严修文不会傻到呆在城边乖乖被抓。

就这点人马要是一意逃跑的话根本跑不过人家的骑兵不说,不小心碰上个地方卫所都打不过人家还逃什么,没准眼一黑还会扎到人家的老窝里,与其这样还不如玩个心眼。

这里是水师的驻地旁,任他老梁再有心眼也想不到这一行人就藏在他儿子的眼皮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有读书人都懂。严修文一眼就看中了这里,不过当时常师爷觉得这样不妥当出言反对,只是严修文一意孤行他也没办法再劝阻了。

严修文的想法很是简单,也考虑得特别肤浅:

这会躲在城边那肯定是找死,老梁兵马那么多完全有精力来个挖地三尺,所以思来想去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太湖了,水师的眼皮底下老实的窝着最是妥当,想来他老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儿子头上。

常师爷则是觉得眼下的水师不再是原来那老实得几乎不存在的水师,现在梁华雄张牙舞爪的江苏水师肯定是动作频频,呆在这里很容易就会招惹是非。无奈严修文固执己见还对他的劝阻面露不悦,常师爷也只能无奈的随着他躲在这里。

“混帐,梁华雄这家伙简直反了天,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起兵乱政。”严修文到底沉不住气,怒骂了一声狠狠一拍桌子,脸色已有几分的狰狞。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欺压着梁华雄,没想到今时今日堂堂一省巡抚竟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躲着梁华雄,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兵多将广的美妙,过去的日子光顾着捞银子了,这会老梁一发难他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不过好在严修文察觉得早,在老梁动手的第一时间他跑了不说还派了好几路人马去送密信,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几路人马带来的回信。

“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常海德摇着脑袋,眼里精光一闪分析道:“梁华雄坐任总兵多年,眼下江苏的兵马多半是他的门下之人,据我所知对他死忠者数不胜数。想挑拨他们内乱我看是不太可能的,更别指望其他的卫所会起兵干预,唯今之计严大人只能是隐忍下来,静等朝廷那边的回复。”

徐博沉吟着没有出声,他是武家出身倒不代表对江苏官场的这点破事懵懂无知。

梁华雄这总兵干得实在够久了,眼下江苏四五万的兵马几乎全是他的嫡系,可以说所有的千夫长清一色的梁家班底。这些年来总兵和巡抚摩擦不断是不假,他严修文占尽了上风也是事实,不过这都居于两人同朝为官的情况下老梁不得不受这个窝囊气。

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为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没事就正面交锋,事实上两人各有分工也不可能有多少的交集,这二十多年来还真没因为各自的事起过冲突。

真正一直起冲突的是双方底下人的,顶多就是严修文拿着把柄上纲上线的欺负老梁。地方官和地方卫所之间的摩擦可以说是三天两头就没断过,老梁可以说是为了手下的人才背的黑锅,这些窝囊气也大多是为了替底下的人出头才受的。

事实上老梁和严修文还真没因为自家的事有过什么矛盾,尽管摩擦不断不过那都是底下的事,严修文出了头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扬眉吐气。而老梁受了气底下的人除了自责外更多的是感动,军中之人性子梗直很容易就领悟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

一来二去的,严修文确实是次次都占尽便宜,不过却让这江苏一省的兵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铁一样的梁家军。

这一省的兵马都成了老梁的死忠,可以说这么多年的摩擦下来老梁为他们受了多少气个个都心里有数,试问有这样的上锋谁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梁跑朝廷要银两受京官的气,调停摩擦得受文官的气,老梁这些年干的事谁都看在眼里。在这群不受待见的地方兵心里老梁就是他们的天,这些年的气老梁也没白受,现在他的麾下可是万众一心唯他马首是瞻。说不客气点,就算不拉着假圣旨那张虎皮,只要老梁明言自己要造反的话那也是响应者无数,二十多年积攒下的人心可不是闹着玩的,老梁的付出足够让他们义无返顾的背叛朝廷。更何况一动手就是收拾巡抚严修文和他的手下,这么多年的老对手了积缘甚深,这帮武大粗那叫一个兴致饽饽,老梁一发话他们几乎不用考虑就直接起了兵,管他什么师出有名的的先打下苏州城再说。

第747章 放长线,钓大鱼(二)

所以这一次杨二爷狰狞毕露时机选择得很对,可以说选择在这时候发难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一是天下人的目光全关注在了北方定王和新皇的一战,二是江苏的官员已经麻痹到了彻底没警惕性的程度,在这当口上严修文投诚老温忙于为他筹集新一批的饷银,在这批银两筹集得几乎快完成的时候动手,可以说是一举夺取了严修文之前的努力。

有梁华雄这只蛰伏许久的猛虎一出手,江苏一省的兵马顿时是四起呼应,二十余年积攒下的人心在这一刻见于天日,连年的积怨也让他们立刻把矛头指向了最是可恨的巡抚严修文。

堂堂一省巡抚立刻就被逼得如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往日的权利在这时反而成了招惹杀身之祸的东西,严修文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入这般的境地。

光一个梁华雄还好说一点,可有杨二爷庞大的势力在同一时间发难,恐怕任谁当这个巡抚都无法控制住这种混乱的局面。

这两人是蓄势待发又各有强大的实力,即使不是搞突然袭击严修文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梁华雄手上兵强马壮。”徐博倒是冷静,眉头微微一皱:“往年里他虽然粮草不缺,但现在他攻打下各府手里握着这一省税银的话就今时不同往日了,只要老梁有足够的粮草那响应者更是无数,我看指望他们从中生乱是不太可能的事。”

“这个不得好死的贼寇,难道他想就凭自己手里的那点兵马造反么?”严修文越发的恼怒,一向温文淡定的巡抚大人忍不住狠狠的拍打着桌子。

严修文隐隐知道杨二爷的存在,可他无论如何都料不到这两人是一丘之貉,在他浅显的目光看来老梁此举简直是在找死一样,就凭他手里的几万人马难不成还想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异响,守卫盘查过后店小二将酒菜送进了房间,进门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不过也一脸的抱怨。哪有客人摆这么大架子的,门口几个守卫几乎把他里外搜了一遍,那架势森严得简直是来面圣一样。

他一进房三人都停了口,不过脸上的阴沉都让店小二吓了一跳不敢吭声。

放下酒菜以后他匆忙的走了出去,严修文看着这一桌酒菜眉头顿时狠狠的皱了起来,将筷子一摔没好气的骂道:“这家是什么破店啊,竟然拿这些喂狗的东西来糊弄本官,混帐东西,莫非连他们都看不起本官。”

徐常二人看了一眼菜肴,六菜一汤还算尚可,有鱼有肉还有虾,比普通的家常便饭强了不少,估计这种慌野小店这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好菜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本就暴躁不安的严修文更加的恼怒,一向是人上人的巡抚大人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陈年佳酿,身为一省之首可以说他连夜里用的尿壶都是玉制的。

这会看着这一桌家常菜和那普通的竹叶青顿时就来了脾气,怒起之时甚至将一桌子酒菜都扫落在地,还骂骂咧咧的好一顿咆哮,似乎不这样难以发泄心头的那股恶气。

看着他在这撒一通无名火,徐博站在一旁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巡抚大人有些沉不住性子了,事实上这桌子酒菜也不算委屈了他。

毕竟现在是逃命的时候,哪还能惦记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眼下能安身立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严大人也是娇奢惯了,再加上是独掌大权的封疆大吏一向过的是扬眉吐气的日子,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倒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让他发泄发泄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常海德则是目光中阴色一闪,脸上隐隐浮现一抹失望之色,看来严大人是身居高位久了有些忘乎所以,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谈何东山再起。

养优处尊最能磨掉人的耐性,严大人有这一通无名火证明他已经失去了冷静,或者从一开始选择在这躲藏的时候他就有些想当然了,过份的自信是现在的他最大的软肋。

一路上严大人很是天真的发了许多封的密信,指望着朝廷派兵剿灭梁华雄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心里清楚朝廷现在和定王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不过毕竟江苏是国之粮仓,想来老温即使焦头烂额也不会将江苏弃之不顾。

江浙二省每年的赋税占天下的三成有余,江苏这么好的地方想来老温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更何况浙江的敬国公离经叛道根本不受朝廷的管控,一点江苏也生乱的话朝廷也很容易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

毕竟江苏除了赋税外还算是朝廷的大后方,富饶的粮食和可以调动的物资绝对是老温不能不顾及的。

严修文想得很是美好,梁华雄为乱朝廷一定不会置之不理,不管他老温和定王斗得怎么水深火热也会另派骑兵稳定住江苏的局面。

到时候朝廷剿灭了梁华雄,他忠心耿耿的严修文就有雪耻的机会,只要江苏的兵乱平定的话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对于这一点严修文一直有着极强的信心。

可惜的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常师爷劝过几句甚至还被他破口大骂了一顿,要知道往常严修文可是对他礼遇有加,眼见这位虎落平阳的巡抚大人已经气急败坏昏了头常师爷也不想多费口舌了。

“徐兄弟你陪大人坐坐吧,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好点的吃食。”常海德摇了摇头朝外走去,他心知严修文已经恼怒不堪了,这时再劝下去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一意孤行几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想法天真可笑,养优处尊了那么久脑子已经进了屎,多说也是无益了。

严修文是气不过也觉得混到这地步很是丢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怒气冲冲的喊道:“本官现在是虎落平阳没错,但等朝廷平定江苏的时候本官还是官拜巡抚,不小心点伺候小心本官拆了他这家破店。”

“是!”常海德满心的失望,不过面色上还是如常,接过银票后很是恭谨的关上门走了出去。走出门的那一刻常师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难道是太平盛世让人娇奢沉迷么?为什么严大人官拜巡抚却又感觉那么的不堪重任,直到此时此刻还惦记着他的官位,就不能好好的看清自己现在的境地么?江苏巡抚,可笑得很,这顶钨砂帽现在可不值得炫耀,或许这份可以说是愚蠢的高高在上会让他陷进万劫不复之地。

第748章 放长线,钓大鱼(三)

门口的守卫们有如惊弓之鸟,师爷的这一声叹息让他们个个满面的警惕之色已经敏感得有些过头了,这几天来他们吃不下睡不好,跟着严修文躲到这破地方来还是过得战战兢兢,一眼扫过去个个面色铁青,明显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们也过不好。

他们比严修文更加的现实,知道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的话也不会害怕到这地步。

常师爷扫了一眼,忍不住摇着头叹了一口大气,下楼梯的时候听着房内传来隐隐的咆哮声时心里的失望隐隐已经转化成了绝望。

严大人啊,终究你的想法太过天真了,难道你真觉得朝廷会在这时候派兵平定江苏么?

常师爷苦笑了一下,太过安宁的日子确实让人麻痹堕落,严大人久居高位看得清朝堂的局势却是看不清人心,恐怕那份奏折真到了老温的手上时,就是你的人头落地之日。

楼下的酒肆依旧是空空如也,不同的是店小二不见了踪影,刚才还无精打彩的掌柜这会坐在了店门口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壶茶和几盘小点心,粗略一看倒是有一点闲情。

这小店一天到晚没什么生意,这会掌柜的居然有心情喝小茶吃点心,这一点本身就不寻常。常师爷眼里精光一闪,放低了脚步声一边走近一边观察着,眼珠子里的阴色是越来越重。

他一边装做若无其事的喝茶却一直在朝外张望着,貌似是在偷懒事实上面色是掩不住的有些慌张,这种人想装镇定是根本装不了的,脸上紧张和焦急还带着一点兴奋,这憋脚的演技根本掩饰不住他情绪上的波动。

常师爷微微一楞,脑子一想心里暗叫一声坏了,肯定是刚才严大人的声音太大被店小二听到了,看样子店小二这会应该去通风报信了。

严大人也实在是自负,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是不假,不过那都是取决于那个地方可以信任的前提下,最不济的话起码这个地方你得有所了解。

本身这种地方出现这么多的客人就不是寻常事了,而且还大门出不二门不迈的不惹人猜疑才怪。

这种郊外的小酒肆看起来是冷静偏僻,不过稍有个风吹草动也很难瞒得住,有时候兵行险着确实是有奇效,不过严大人明显不是有这种心智的人,躲到这根本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根本就没想到任何可能出现的隐患。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另一句话反过来说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呆不得,因为一但有所风吹草动的话绝对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严修文身居高位久了难免有些想当然,可师爷整日为他出谋划策可不是那种脑子不灵光的人,这会一看掌柜的这副模样立刻想清了个中的猫腻,那是身居高位的人很难想到的疏漏。

看来自己想的真的没错,严大人怒骂的话确实被那个店小二听到了,那店小二也是个鬼机灵的家伙,一开始装作战战兢兢的但实际上却是立刻把这话转答给了这个掌柜。

这偏僻的小店最靠近的就是江苏水师,在这种地方开店的话没多少过路客却能维持下去肯定有他的依靠。往日里水师里的官兵应该会来这打打牙祭,来往的联络兵也会在这小歇,这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店肯定跟水师的人很熟。

如果他开的是来一个杀一个的黑店那绝对开不下去,水师的眼皮底下他要维持生计的话绝对和那些人有来往,否则的话就看他这生意的冷清程度绝对是开不下去的。

事实上师爷猜得不错,这家小店开得下去就是靠水师的那帮人撑着,掌柜的虽然不是场面人不过和那群水师官兵交情也是不错,有时候虽然吃吃请请的不过好歹也能糊弄些好处。

有机会的时候他会宰过路客或者勒索钱财,横财多的时候谋财害命也不为过,一些商户吃了亏自然第一个想法就是报官,而最近的官就是水师那帮人。

水师的人上门吃饭的时候掌柜的会少收点酒钱或是送一两个酒菜,三不五时的小恩小惠让他很快的和水师的人打成了一片,毕竟那帮兵也是囊中羞涩,有个嘴谗的时候少不了掌柜的照顾照顾,对他的勾当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会深究。

一来二去的,彼此的那点勾当也就心里有数,碰上有人报官的时候水师那帮人就会帮着一起糊弄过去,一些无依无靠的过路客一看这明显官匪勾结的也只能白白的吃这个亏了。

而这家店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水师那帮人,即使是薄利多销也没关系,因为那帮人可以说是最主要的客户。

这家店半黑半白的,水师是不会明目张胆的维护他但也不会找他的麻烦,毕竟这附近就这么一个酒家,掌柜的要是买卖做不下去的话他们也没了偶尔的免费酒食不说,即使是想打个牙祭也没就近的去处,所以这交情自然也是不浅。

刚才店小二确实在外头听到了严修文的怒骂声,虽然是隐约听到的不过也觉得有点蹊跷,这店小二为人还算机灵,马上装出一副吓坏的模样匆忙的跑了出来,一下楼立刻就把这事和掌柜的说了。

他是掌柜的小舅子,平日里在一起时就没少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当,这份机灵劲还真瞒过了所有的人。

这段时间苏州不太平的事谁不知道,连那些脸熟的水师官兵过往的时候都个个板着脸不敢停下来喝半口酒,傻子都看出这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的话这些往日里嬉笑怒骂的兵痞绝不会这样严以律己。

在这关口上来了这么一波看起来有钱有势的主确实是蹊跷事,更何况他们这么多人看起来不少还是练家子,而且个个穿的很是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种深居简出的人还住在这么偏僻的小店本身就让人匪夷所思。

要说这群人要是没鬼的话谁相信啊,掌柜的和店小二一商量就赶紧跑去水师通风报信了。

开黑店的就靠个眼力劲吃饭,不能得罪的人坚决不会乱来,不过有所蹊跷的话他们也不愿惹祸上身,要是没这个心眼的话这家店恐怕早就倒闭了。

掌柜的坐在门口望眼欲穿就是等水师的人过来,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据说官兵四处抓人,抓的是谁不知道但听说都有重赏,能不冒险就得一笔银子的事谁不干纳。

不用说,这店里头住的人就嫌疑很大,掌柜的可不信他们所谓行商的身份,哪有行商出门只带人不带货的,这么大一帮人连只马都没有鬼才信啊,这点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哟,大爷您怎么下来了,是这饭菜不合口味么?”掌柜的回头看见楞着神的师爷是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赶紧换上殷勤的嘴脸献媚着跑了上来。

他尽管摆出了一副寻常的模样,不过也是惊得一身的冷汗,毕竟这一帮人也不是好惹的,在水师官兵没到之前翻脸的话绝对讨不了好。

想到这掌柜的心里一颤,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的腰间。

“是啊,还有好一些的酒菜么?”常师爷本能的想转身的,可心里一个犹豫却是没有迈步,等到掌柜的走近之时他更是不敢擅挪半步。

“有有,厨房后头可有不少的河鲜呢!”掌柜的献媚的笑着,不过眼色里有几分掩饰不住的阴森之色,此时已经颇有恶向胆边生的意味了。

他的腰间鼓鼓的,看那形状明显是藏了一把短刀,一个掌柜的身上藏刀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楼上的人都在房里警戒着,这会孤身一人常师爷可不敢犯险,他聪明归聪明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真动起手的话不等楼上的人救援他肯定是一命呜呼的下场。

他没猜错,这位掌柜的可不是什么善主,手已经握上了刀柄,若不是怕惊动其他人的话早就给他一刀子了。

“掌柜的,移步后厨吧!”常师爷心里事实上有些动摇了,一看这架势反而有些冷静,饶有深意的看着他说:“你们这后厨,应该适合谈点事吧。”

“后边僻静着呢,大爷您这边请。”掌柜的也有眼力劲,见师爷开了这口他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微微一楞神后马上带着他朝后边走去。

后厨离得远了一些,独立的一座小院地方还算宽敞,从楼上的房间可看不到这边。厨房的院子里有些乱,乱得还有好几把的大扑刀在,这会两个一身横肉的厨子正在抽着烟歇息着,一看掌柜的领人过来他们是楞了一下,眼里瞬间就有了一抹凶意。

“大爷要看看河鲜,你们去拿一下。”掌柜的一进来就开了口,虽然声音响亮不过语气有一丝的犹豫。看看河鲜是这里的黑话,意思是随时准备动手,一般都是在出了危险的时候才会说的黑话。掌柜的不傻,不管这些人是何来路他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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