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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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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我真不想杀你。”卢大眼里精光一闪,犹豫了一下冷笑着说:“你是所有江苏官员中唯一屁股干净的,卢某绞尽了脑汁也找不到杀你的理由。若不是有令行在身,以卢某的性子还真可以与你交为朋友,甚至卢某可以敬你为良师益友。”
“少废话,看剑!”柳志先怒喝一声拔剑杀来,银光一闪间竟然是二丹之境,谁都没想到这位文官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他这一动剑花四闪明显不是花拳绣退,卢大随行的二人都是楞了神,完全没想到柳志先还有这等身手。
可惜的是卢大身手比他高多了,高到了即使也是惊讶却依旧从容无比的地步。
举刀的时候卢大犹豫了一下,在挥刀的一刹那咬起了牙,即使不用内丹环身也可以一刀将他斩首,但卢大自问还是下不了这个手,在朝他砍去的一刹那刀锋不自觉的偏向了一边。
柳志先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即虎口处传来了一阵剧疼。前冲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得后退了几步,等他踉跄的摔倒在床时虎口处已经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而那柄佩剑亦是被一刀斩成了数截。
柳志先顿时一阵心寒,即使自己除了虎口外毫发无伤,但光是这一照面他心里已经清楚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在柳大人休息的时候,隔壁的捕快已经被我们搞定了。”卢大手握大刀,面无表情的朝他走近:“至于扬州卫,如果不出意味的话这会应该到了苏州,城内忠于您的兵马已经被我们全部剿灭。柳大人还是不要再顽抗了,若柳大人肯归顺的话我会向我家二爷举荐,到时柳大人依旧有机会造福一方百姓。”
两个心腹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柳志先的为人,明白卢大终究是不忍对他下手。尽管接到的命令是斩草除根,但卢大还是在为他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卢大是真的欣赏他的为人,否则的话早就手起刀落取了他的首级,又怎么会和他废那么多话。
“多此一举!”柳志先强忍着虎口的疼痛,任由血水从伤口处往下滴,但面色依旧坚毅甚至有几分的扭曲:“柳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我归顺叛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柳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以残躯尽忠乃是臣子之幸,要杀便杀,别那么多废话了。”
“柳大人,真的不考虑在下的建议么?”卢大握着刀的手颤了一下,不管柳志先站何立场,但要他手刃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清官他实在下不去手。
两位心腹也是同时叹息,他们也很希望柳志先归顺,可惜的是这位清官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硬骨头,这个想法是极不现实的。
“无须多言,若你有心的话那就给柳某个痛快吧。”柳志先脖子一扬,不屑的冷笑着:“不过就是一颗脑袋而已,人生自古谁无死。阁下要的话随时摘去吧,要柳某背上骂名做千夫所指的叛逆,呸,别做梦了。”
柳志先说出这话的时候依旧铁骨铮铮,只是面色上难掩一抹伤痛之色。
这时屠杀已经接近了尾声,外头的惨叫声几乎听不见了,本就人丁稀少的柳家看来全被灭了口,就连自己还未及冠的孩儿都不能幸免。
柳志先气得几乎混身哆嗦,怒目圆瞪仿佛挑衅一样的看着卢大,家人已死他也没了独活的念头,恨只恨自己入了仕途耽误了修炼,这才导致今日家破人亡自己却没能力保护一家老小,此时他最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卢大叹息了一声,拔过手下的一把刀猛的掷到了他的面前,轻声说:“卢某始终敬佩柳大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卢某能做的就是为柳大人留一个全尸。请大人不要再执拗了,今日我们既然敢动手的话,那就势必让你柳家上下无一活口,给大人留个体面的全尸是卢大唯一能为大人做的事。”
大刀落地的铿锵声一响起,卢大就带着人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面色上尽是惺惺相惜的惋惜。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外边的血洗已经完成了,遍地的横尸血流成河。
这群轻车熟路的侩子手是不会放过任何的活口,清点完尸体以后他们立刻集结起来原地待命,因为他们都知道柳家最后的活口就在卢大身后的房间里。
那是一个谁都不愿去杀的人,一个真正德高于天的正人君子。
“若娘,今日他们断不会放过你,是我连累了你啊!”柳志先一步一颤的拿起了刀,毫无畏惧的看着那寒光渗人的刀锋,凄惨的笑道:“你是否后悔嫁我为妻,一天好日子都没享过却落个横死非命的下场。”
“此一生与郎相伴,无怨无悔。”刚才吓得花容失色的妾室明白自己的夫君想干什么,这时反而是幸福的一笑:“黄泉路上与君相伴,来世还要嫁你,若是天道有公的话,妾愿生生世世伺于郎君的卧榻之前。”
“好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柳志先凄厉的笑了起来,上前猛的抱住了她,在她幸福的闭上眼的那一刻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一把刀穿膛而过,穿过的是两个人的胸膛,生命的最后一刻二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最后的温暖,凄厉的笑着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房内突然发出了一阵女人本能的惨叫声,伴随着柳志先几乎癫狂的笑声。没多一会这阵笑声噶然而止,亲兵前去查探后来报,柳志与其爱妾一刃而死,二人已经成了黄泉路上的鸳鸯。
“走吧!”卢大的心情很是沉重,不过还是知道什么叫公私分明,走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这个在扬州城里威望最高的府邸。
随行的人心情也是一片阴森,毕竟柳志先的死让人感觉心头尽是阴霾,一向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因为这次杀的或许是他们一辈子见过的人中最不该死的。
期间有一个士兵色念大动居然奸污了柳家的女人,即使那女人不是柳志先的糟糠妻只是一个小丫鬟,但卢大知道后立刻将他斩首示众。这既是在约束自己的麾下也是对柳志先的一种尊敬,毕竟他在扬州深得民心是不可多得很的好官。
这一举动没让人心寒反而让人更敬佩卢大的为人了,毕竟这次的杀人灭口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是沉重,甚至他们都觉得柳志先的死会成为他们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也不得不忏悔的一件罪过。
接下来该怎么粉饰太平就不是卢大需要考虑的事了,毕竟以柳志先在扬州的威望大摇大摆的杀了他很容易激起民愤,所以杨二爷还得头疼的找一个借口和替罪的羔羊,否则的话即使杀了柳志先他也没把握在民愤的浪潮中掌控扬洲。
这一切都不需要卢大去考虑,事实上他更愿意多灭门几个贪官污吏,而不是柳志先这种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心情异常的沉重,柳家的大火烧起的时候卢大已经带着人悄悄的离开了,这一夜不只柳家被灭了满门,就连衙门里的捕快和城内的巡兵也无可幸免,百姓们依旧安静的酣睡着,只忙于柴米油盐的他们闻不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
柳家上下都被灭了口,柳志先的死绝对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明日的扬洲恐怕会大乱了。
一行人连夜出城的时候径直的来到了城西的一家酒肆里,这家酒肆已经停了业,不过还留着一条门缝。其他的兵马都尽数离去继续执行任务,唯有卢大和两个心腹心情异常的沉重,感觉不喝点酒发泄不了心头的阴霾。
虽然柳志先不是自己所杀,但也是自己逼死的,光是这个事实他们就感觉难以接受。
酒肆内有一人正满面痛苦的独饮着,他是杨二爷安插在扬洲的一个内应,官职是守门的其中一个统领,没他的话今夜混进城的计划没那么顺利。
“柳大人,走的时候没痛苦吧!”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双目血红一脸的痛苦之色,牛饮了一大杯最烈的烧刀子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他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吐着酒气满面狰狞的说:“你们没为难他吧,二爷想杀柳大人的时候我知道他活不久,不过你们绝不能对他有半点的不敬。”卢大三人都没说话,径直的跑到一边直接抱起了酒坛一顿海饮,这一夜若不将自己灌醉的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过。或许不只这一夜,柳志先的死注定会成为杀人如麻的他们一辈子难以忘却的梦魇。
第743章 出一口恶气
卢大动手的那一刻意味着对整个江苏的全面出击。
蛰伏十余年已是羽翼丰满的杨二爷终于露出了獠牙,隐藏多年的庞大势力可以说在倾刻间就浮上了水面,内应加上强大的势力可以说在一瞬间就让整个江苏陷入了混乱之中。
十余年心计颇深的准备,一夜知间所有忠于朝廷的官员和地方卫所全都受到了清洗,这等雷霆之势别说是江苏一省的官员想不到,恐怕就连一省之邻的杨存都是瞠目结舌,谁都没料到杨二爷的势力会庞大到如此的地步。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和,等百姓们一觉醒来的时候江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各地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清洗,一些早就归顺的人立刻举着旗帜响应,一些忠于朝廷的迂腐派是二话不说直接取其性命。
杨二爷动手之前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根本不用担心大动作过后会出现难以收拾的混乱局面。即使官位上出现空缺也没事,后备的人马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哪怕死的只是个捕快也可以立刻填补这个空缺。
有总兵梁华雄的协助他动手的时候根本没受到地方兵马的阻挠,可以说以这二者的势力相结合根本就无人能敌,没了兵马镇压杨二爷完全能为所欲为,这场浩劫中甚至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对他构成威胁的意外。
此时的苏州全面戒严,城内城外都是来往的兵马押送着一个个人犯,有的是原本巡抚府里的幕僚和师爷,有的是巡抚身边的亲信之人或者是那些以他马首是瞻的官员。
总之百姓们看了是震惊无比议论纷纷,因为这些大多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官老爷们。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是地痞恶霸,在官府的包庇下这些年祸害了多少人干了多少坏事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百姓们心里有数的是这些家伙都完蛋了,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着这些人伦为阶下囚都是欢呼雀跃,有被他们坑害过的甚至拿起东西就砸,鸡蛋蔬菜的什么还好一点,有苦大仇深的是直接砸起了石头。
梁华雄身为一方总兵,手握这一省的雄兵,真撕破脸皮要拿下眼皮底下的苏州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主都是被从床上拖起来的,他们刚要漫骂的时候一个大嘴巴抽过去除了眼冒金星外一个个也都老实下来了。
这些都是平日里养优处尊的主,遇见这帮武大粗哪还有讲理的地。现在拉他们游街一是为了转移百姓们的注意力,二也是为了拉拢一下人心,这帮人估计谁都想不到一觉醒来就成了阶下囚,甚至很多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给抓的。
这一帮可都是真正的兵痞,个个脾气火爆他们早就领教过了。
敢硬气点一开口不是打残就是打死,他们全都被抄了家也没钱去诱惑他们,这会个个都老实的闭着嘴不敢说话,被百姓砸了也就认了,可郁闷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为富不仁的家伙被游街百姓自然是纷纷叫好,尽管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时可是出一口恶气的机会,管他到底是谁反了天,反正痛打落水狗的事他们最乐意干。
此时始作俑者梁华雄一身银甲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公堂之上。他的面前摆着一道黄澄澄的圣旨,是真是假无从考究,因为没人敢去查探这道圣旨的真伪。
一夜拿下整个江苏可不是容易的事,杨二爷虽然有钱有势不过没这位主的配合肯定大费周折,梁华雄主掌一省的兵马死忠数不胜数,他一但发难的话这一省就没人是他的对手,总兵的权利在这一刻体现得最是淋漓尽致!
总兵所的师爷们正忙着审讯这些堂下的犯人,总兵所的师爷事实上是既没权限又没油水的闲职,往日里过得很是窝囊不过这会个个都是意气风发满面的得意。
因为堂下这些人说是犯人可前一夜他们还是这里的主人,梁华雄这一手反客为主让他们可是个个扬眉吐气,一但有嘴硬者那是毫不留情的大刑伺候,这事多多少少有几分公报私仇的嫌疑。
不过梁华雄兵没制止他们,公报私仇这事老梁甚至比他们都热衷,若不是碍于身份的话老梁是恨不能亲自动手,将这帮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家伙好好的收拾一顿。
一群手下是有冤报冤,老梁是顾及着身份手痒也不能抢他们的乐趣,事实上老梁心里是痒得不行了,恨不能亲自下手去收拾这帮混帐东西。
每一个省的封疆大吏一般是有两位,一个是主管地方事物和人员迁贬的巡抚大人,说实际来说巡抚手上的实权是最大的,因为他不只管着这一地的官员,还管着赋税马政之类的杂事,可以说在太平之时是绝对的实权派。
巡抚可以管地方上任何的杂事,甚至不客气的说一但强硬的话连兵务都可以横插一手。
而总兵虽然主掌一方兵马但吃的是朝廷的俸禄,按理说是不必和巡抚府的人来往,不过毕竟兵马大多是驻扎在地方之上,士兵又都桀骜不训偶有摩擦是必不可少的事,有些事需要在地方走动的时候也少不了看地方官的脸色。
总兵麾下的兵马一般只有两个作用,剿匪或者是平叛,至于其他时候那都混吃等死没事做。在这种情况下往往都有闲得蛋疼的家伙会惹事,毕竟这些武大粗可不是老实人,真没事干的时候惹出点麻烦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当兵的碰上一些鸡毛蒜皮的时候还得恬着老脸去求这些地方官,就算是有点官职的也得经常看别人的脸色,在太平盛世时可以说总兵就是一个权无所用的摆设,而巡抚则是掌尽大权可以捞个油满水满的肥差。
一样都是封疆大吏,待遇上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巡抚大人手可以伸到任何角落捞他想要的油水,逢年过节的时候那送礼的人几乎是十里长龙见不到尾,不客气的说一句你送礼人家收不收都得看心情。
而总兵大人就郁闷了,和地方上稍有摩擦就得恬着老脸让人家给你点面子,军饷俸禄这块更是得每年向朝廷哭爷爷求奶奶的多要一点银子,要是一个不小心约束不住下边的兵马给你来个兵变到时候就是两眼一抹黑直接晕死过去。
本来权利划分得很清楚,可以说两人一样位高权重不过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按理说各管各的也应该是平起平坐。可惜的是真正的交集却是多得要命,不管是地方兵马调动或者军营有变故都少不了求那些地方官划一些土地或许调拨一些物资,兵马稍有卤莽还得忙不迭的给人家赔不是,甚至连马政所需要的马草怎么调动也得看地方上的脸色。难听点的说一句这地方兵就几乎成了受气包,在一大堆律法的约束下很是窝囊,当兵的永远就是斗不过这些拿着实权的文官。
第744章 总兵是个受气包
兵马和地方官稍有点摩擦的话一般以巡抚府大胜的结局收场,细数下来总兵所即使拿着理也是不敢得理不饶人,往往巡抚严修文即使是敷衍性的抱个歉你都得给足他面子。
原因无他,巡抚不给你总兵方便的话你就是叫破大天也没用,告上朝廷的话金殿对峙人家也可以振振有辞,总不能在这太平年代为了你几个破兵的调动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吧,要往严重了说你这纯粹就是举兵扰民。
说白点,地方兵在朝廷眼里就是一群不得不养的闲人,尤其是到了太平时候这种嫌弃的感觉就更严重了,总兵去朝廷跑得最勤的就是要钱的事,自然也是不受户部那群一毛不拔的家伙待见。
而巡抚则是在交税银的人,而且每年除了上交白花花的银两外对不少实权派还有一份孝敬。两方一比较自然是高下立判,人家巡抚拿个不劳民伤财的旗号就足够把你压下去了。
更憋屈的是不受待见就算了,地方上稍有匪事或是贼患的话还得总兵这边出人剿灭,受人的气还得帮人家出生入死的,要是剿得不好的话还容易被问罪,这他妈的上哪说理去啊。
可问题是你不干不行,不干的话巡抚一纸肯定是一纸奏折以剿匪不力之名上告朝廷,窝囊这是另一说没准头上的钨砂帽也会不保。更郁闷的是一但出了贼祸置之不理的话,人家骂的全是当兵的没人骂当官的,八字不硬的话还得被老百姓骂得吐血而死。
所以即使受着这窝囊气也不能出工不出力,可想而知这和平年代的总兵当得是有多憋屈了,虽然位高权重不过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
统领地方官员的巡抚,手握一方雄兵的总兵,双方各有权限却又不是平起平坐,这二者间的摩擦有多大可想而知了。
梁总兵都吃了这么多年怨气,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有不少是吃足了苦头,双方间积怨甚深这会逮到了翻身的机会下手绝不会留情,一群武大粗本来就擅长揍人的活,这会可以说打得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满地找牙,那真叫一个痛快啊!
秀才遇上兵是有理说不清,和你说律法的时候你没人家有文化,不过动起拳头的话谁还说那么多废话,这时候就算你巧舌如簧的唱一遍十八摸那也是照揍不误。
“拜见大人。”朱涛带着人走了进来,无视满屋的狼狈直接走到了梁华雄面前行礼。
“还没找到严大人么?”梁华雄难免得意洋洋,不过说话的时候眼里是寒光一闪,忍不住狠狠的咬起了牙。
他和严修文可没那种什么同撩之谊,严修文也没给过他这个客气,都已经撕破脸皮了这会他是恨不能把这混帐东西抓起来折磨他个生不如死。
“还没,严大人小心谨慎估计听到了风声早就跑了。”朱涛面无表情的点着头:“不过他的身边早就有二爷的人盯着了,这家伙倒是够狡猾的,丢下一家子老小直接逃出了城,此次二爷万事具备自然不可能让这条大鱼跑了。”
“这狡猾的东西!”梁华雄恨得是满面狞色,自己动手前已经布置得够小心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走露了风声。
“梁大人直管安心等待就是。”朱涛倒是理解他的这股子怨气,马上阴森森的笑道:“严大人一直在我家二爷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过他现在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二爷还没打草惊舌。二爷说了梁大人只管好好的处理这官场上的事即可,等到梁大人将局面稳定下来时,二爷保证送上一个活蹦乱跳的严修文给大人庆功。”
严格来说严修文这人算不上好官,但也绝没到昏官的那个地步,这位江苏巡抚最让人刮目相看的就是他闷声发大财的脾性,在这富饶之地当了那么多年的巡抚即使遭人嫉妒但他做事滴水不露从不落人口舌,这才能安稳的一直身居这个高位。
严修文算是寒门出身,自幼苦读拜算是一方有名的才子,而他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就是后来拜了个好老师:曾任礼部尚书的帝师陈敏阳,说来他和陈敏阳也是同乡,当年是有幸拜入陈老的名下才得有今日的地位。
若不是他那看似寒酸的私塾先生与陈敏阳是八拜之交,恐怕他严修文也会和其他没有依靠的寒门学子一样,即使才高八斗但临到老也只能混个知府知县什么的当当。
所以严修文一直很尊重这位授业恩师,也清楚陈敏阳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机会,说难听点他老子死的时候他都没哭过,但老陈一伤风感冒他都得流着泪玩几天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老头子身上的感情投资那叫一个到位,也就是这样他才一步一步的成为老陈青睐的弟子。
严修文考取功名在陈敏阳的周旋下留在了礼部当了不大不小的一个主事,按理说有功名在身时顶多找个衙门混个师爷当当,没资历没人脉的话别说当京官了,就是当地方官都不太可能,不过有老陈这个帝师的发话严修文自然是一路无阻的入了职。
后因他为人圆滑懂得迎合上锋,再加上受得恩师的青睐在老皇帝面前美言过几句,这仕途上可以说是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二十多年的时间就走到了江苏巡抚这个位置。
有时候资历和江湖地位就是这么回事,陈敏阳是礼部尚书,也是帝师,按理说都是没什么实权的名号可人家就是面子大,他一发话举朝上下谁不给几分薄面,在他的关照之下严修文想不发达都难。
严修文的私生活也乱,不过为人低调懂得收敛行事,毕竟江苏身为国之粮仓,巡抚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没了老陈当靠山严修文也是慌乱了一阵,巡抚的椅子一下就长了刺一躺让人坐立难安。
恩师在位时他自然是投其麾下以弟子礼敬之,恩师告老还乡以后严修文立刻上拜温迟良愿为其羽翼,可以说老温改朝换代的清洗还没开始他立刻就站了队,绝对是那种认时务者为俊杰的突出代表。
他是不是皇权的死忠不知道,不过最少他第一时间投靠了老温,老温代表的就是新皇。
梁华雄在心里已经当他是了,这会是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想法,憋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不出是不行的。
身为手握雄兵的总兵却经常因为一些琐碎事低声下气的去求这个巡抚,老梁自己觉得确实够窝囊的,老梁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不过也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主,这会事都干了要不把那姓严的吊起来打一顿老梁咽不下这口饿恶气。
严修文这货也不是什么与人于好的家伙,以前给朝廷上奏折的时候没少给梁华雄小鞋穿不说,仗着他老师陈敏阳在朝堂上的地位还净给老梁气受,无时无刻不在显摆着他巡抚大人的威风,几乎把欺负老梁当成了他的乐趣之一。
京中没什么依靠的梁华雄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火,光是梁华雄奏折上给他穿的小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加上地方卫所那群家伙惹来的破事,可以说老梁光是受气都已经忙得没时间干别的了。
朝廷的态度一直是偏向严修文几乎不理会梁华雄的解释,因为这太平年头掌兵的不受待见,他们这些地方兵更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地方卫所在朝廷的眼里几乎成了混吃等死的货色,拨来银两的时候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恨不能叫这些家伙自生自灭。
一但有大战事的话出征的一般不是双极旗就是师家军,再不行的话还有皇家自己的武王和禁军,地方卫所兵的战斗力一向是备受诟病的,甚至户部还几次发过狂言说养这么多兵和养猪有什么区别,猪还能杀了吃肉,这些兵就是纯粹在浪费粮食。
西北西南乃至是东北这些边境上的兵马还吃香一点,最起码这些地方三不五时的贼患民变什么的少不了兵马镇压。这些慌蛮未开的地方年年都闹民变,匪事那更是三天两头的频繁,在这种地方当总兵光每年吃朝廷下拨的饷银和抚恤银就是一笔很大的进帐,碰上有些缴获可以私吞的话也可以捞个盆满钵满的。
而像江南兵或许两湖的兵马那都是后娘养的受气包,大华上下尤以这最是繁荣的地方反而总兵是最没权利也最不受待见,这个地方越是安定那他的总兵就越讨人嫌。
毕竟太平盛世下他们最多就剿剿几个不成气候的山贼而已,这些太平地方的总兵说白了就是没事打苍蝇的主,巡抚和总兵手头的权利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巡抚是个让人眼红的肥差,最不济的话当个知府也能捞他十万雪花银的,至于总兵这一职的也就呵呵了,在一心想升官发财的人眼里那是连知县都不如的苦差事,否则的话朝中无依无靠的梁华雄也混不到江苏总兵这个位置上。越是繁荣安定的地方当兵越不划算,这总兵一职几乎就成了可有无可的摆设,梁华雄这总兵做得憋屈好歹也抗了这么多年,中间多少次想一气之下辞官归田他自己都忘了。
第745章 绝对坑爹的官位
说得难听点,梁华雄没什么靠山一直不受朝廷的待见,每年下拨的那点军饷能让手底下的兵不饿肚子就算不错了,哪还有供他克扣的余地。
老梁可以拍着良心说,这些年他就没克扣过一两军饷,因为那点少得可怜的军饷根本就克扣不动,即使他有这心思但也是无从下手。
老梁不是不想贪赃枉法,问题是现实把他逼得那叫一个两袖清风,他也不想做什么狗屁的清官,可问题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捞钱的道道来。
饷银从户部拨到兵部,兵部再合计完他江苏总兵的折子后下拨,层层克扣下到他手里的银两少得可怜,别说没钱置办自己的家业享受一下生活,手下人不闹兵变已经算给他足面子了。
这些年要不是杨二爷一直慷慨解囊的话,梁华雄宁可找个小地方当个知县去也不愿再干这种两头受气的差事,按他的话说这是什么狗屁的官位啊,无权无事的除了受气没别的事干,摆条狗戴个钨砂帽也一样能干。
总兵手握雄兵看起来貌似是位高权重,可在太平时候就是个后娘养的,如果不是杨二爷深谋远虑一直资助着他,恐怕这江苏总兵的位置也得和浙江总兵一样空上他个十几年。
浙江那边更惨,那总兵一职一直空着没人愿意走马上任,当年杨家在杭州的时候宁可不入仕途也不抗这差使,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坑爹的一个职位。后来哪怕是朝廷暗喻过此事不过谁都装听不见,毕竟谁都不想来干这种既没油水又费力不讨好的差使。
百官间是相互推委着,有的人甚至宁可称病拒朝也不肯当这狗屁的总兵,又没油水又得时刻受着窝囊气抗着属下的黑锅,这些混成了人精的家伙哪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稍有能耐的谁都不愿当这些地方的总兵,一般走马上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别人看不顺眼想让他去受受罪的倒霉蛋,另一种就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刺头,美曰其名让你去当一省的总兵实际上就是想图个耳根上的清静。
要不是这种情况的话总兵一职也轮不到杨存的头上,那纸圣旨下来的时候杨存还傻乎乎的高兴了半天,不过后头也算是见识到了这总兵一职多他妈的坑爹。
说来老皇帝那时不是真的想扶持杨存更像是一种嘲讽,只不过是找了个没人要的虚职虚情假意的赏给杨存而已,估计那圣旨下达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报着看笑话的心态,在和平年代可没人觉得老皇帝这样做会有什么风险。
毕竟浙江一地的水更深,鱼龙混杂更有不少根深蒂固的地头蛇,他们应该也没料到杨存真有能力整治这一境之兵,更没想到杨存竟然把总兵这职位看得那么认真,要知道这可是历来所有人心目中最窝囊的官位。
杨存的翻云覆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最震惊的并不是最终的效果而是杨存的态度,这位傻子一样的敬国公还真看上了总兵这个职位,在所有人的眼里这简直就是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的愚蠢行经。
说来要是没五大家臣的支持和自己无法无天的想法,杨存这个代总兵恐怕也是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没准最后的境地比梁华雄还不如。
杨存是幸运的,最起码任代总兵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羽翼取得了几大家臣的支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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